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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嫁再嫁,罪妃倾天下-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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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岁爷不拘礼,但到底君臣之礼是不能省的,”陶连亭眼神有些昏暗,头发也有些蓬乱,他这几日过得实在不算的好,陶连亭抿了抿唇,小心翼翼问道,“不知万岁爷传微臣过来所为何事?”
  自从与匈奴开战以来,陶连亭便就一日憔悴过一日,先是遣散了数千门客,后来就是独子陶不凡精神错乱,不过短短数月,陶连亭的鬓发已然灰白了大半,精神也萎靡了许多,瞧着就让人于心不忍。
  “陶大人也知道了匈奴人已然不敌咱们天池,已提出与天池和谈,如今朕需要从朝中选出一名朕信得过的人前往恰克图与匈奴人和谈,朕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陶大人最合适不过了,”成卓远亲手给陶连亭斟了一杯茶,一边送到陶连亭面前,一边又沉声道,“不凡的事情,朕也是痛心疾首,想必陶大人更甚,所以这一次朕之所以派陶大人去也是出于朕的私心,这一次朕会派送张太医和陶大人一同前往,好生为不凡瞧病,也好让陶大人安心。”
  陶连亭这时候已然是老泪纵横,“噗通”一声就跪在了成卓远的面前,忙不迭叩头如捣蒜,似是恨不得要把那地砖给磕碎了似的:“万岁爷的大恩大德,微臣没齿难忘!生当陨首,死当结草也难报万岁爷大恩啊!”
  成卓远忙得扶起陶连亭:“陶大人快快请起,不凡是你的独生爱子,也是朕的大舅子不是?只要能为不凡做的,朕都一定做到,不凡的伤势要紧,朕会尽早下令,陶大人尽快起来回去准备吧,至于此次和谈的内容,由你和周将军全权决定就是了,有你们同心协力,朕很是放心。”
  “是!微臣必定不辱使命!为万岁爷肝脑涂地死而后已!”陶连亭又重重叩头,这才匆匆退下,一出御书房,又是一番痛哭流涕,虽然知道当着这些子下人实在不该如此,但他就是忍不住。
  陶不凡虽然没有将才,但是却满腹诗书,即便在军事上没有什么建树,也是自有立足朝堂的本事,陶连亭此次原本是指望着陶不凡能够建功立业的,也是他急于求成,才使得独子竟遭此劫难,所以他怎能不痛心疾首?当初遣散门客的时候也不及此十中之一,到底是独生爱子,简直就跟从自己身上剜肉一般。
  对于天池来说,一个陶不凡真的算不上什么,但是对于陶氏一族来说,陶不凡若是没了,那可就真的算是亡族了。
  所以陶连亭对成卓远哪里有不感恩戴德的?
  如今怕是成卓远要他的性命,他都没有不愿意的。
  ~~~~~~~
  即已选定了陶连亭做和谈大员,现下就是和亲的事宜了。
  努西单于,这人倒是难得一见的帝王之才,比之从前的匈奴单于,他更注重谋略和实际意义,且懂分寸知进退,所以这一次天池轻松战胜匈奴,也实在有努西单于故意放水的成分在的,所以努西单于的整个情他不是不得不承的。
  再说努西单于既然已经暗示了有和亲之意,那么自然心中也是有了上上人选的,且努西单于又是曹楚仁的表叔,而且可是有着实实在在的血缘关系,所以自然此次和亲,努西单于必定是看上了曹楚仁的。
  且如果努西单于真的提出要将长女嫁个曹楚仁的话,成卓远还真是不好拒绝。
  努西单于身份尊贵,自然必得是亲王方可的,如今皇族中,就只剩下了成卓杨、成卓熙和成卓豪三位亲王,成卓杨虽是皇长子身份尊贵,但奈何也曾犯下谋反之罪,如今更是个残废,自然配不上匈奴宁国长公主的,而成卓熙虽正妃已薨,但如今又被贬到赣州,王位更是如同虚
  tang设,自然也是不行的。
  至于成卓豪,也已经是有了正妃的人了,宁国长公主自然是不会给人做妾的。
  所以,如今就只剩下曹楚仁……
  还有成卓远自己了。
  曹楚仁虽然不是先皇所生,但到底也算得上是正经皇室血统,且先帝临终前又认了曹楚仁为义子,现在曹楚仁又贵为定安王,自然是配得上匈奴长公主,亲上加亲不说,若真是结成了这门亲,曹楚仁这个王位注定是终生有望了,但偏生曹楚仁和努西单于都是聪明绝顶且有着野心的人,这样遥相呼应,吃亏的终究是京师。
  且比起让女儿只起做成卓远的一个区区后妃,努西单于怕是更倾向于曹楚仁的。
  除非……
  除非匈奴长公主能一举为后。
  努西单于真是算的一手好账。
  成卓远定定地看着桌上的那方砚台,御书房的砚台自然不是别的地方能够比的,只是这方砚台有些特别。
  记得这砚台还是慕容微雪带过来,说是新得的瑞州蕉白叶端砚,这种砚台磨出来来的墨,如蕉叶初展,白中青黄,绵软舒展,其实最适合作画不过的了,委实不适合御书房这种集权力与尊贵与一体的地方,但是她却喜欢呢,所以成卓远也就一直用着。
  成卓远瞧得出神,赵如海走进来的时候,便就瞧着成卓远正在发呆,赵如海手中端着刚刚沏好的杭白菊,不敢出声,只是轻轻地放在了成卓远的边上。
  成卓远瞄了一眼那豆青釉的茶杯,轻轻打开了盖子,蓦地瞧见两朵菊花在茶水中舒卷绽放,煞是好看,成卓远不由得就看痴了。
  记得慕容微雪说过,喝杭白菊的时候最好是用玻璃杯,其次是青花瓷杯,再次是白瓷杯,最次才是豆青釉,只是赵如海如何能懂这些子风情,只是瞧着成卓远有些上火,这才给准备了杭白菊。
  说起来万岁爷已经许久不喝杭白菊了,好像……自从春日狩猎回来之后就不大喝了。
  记得万岁爷从前是极喜爱这杭白菊的呢,也是最喜欢菊花的,从前贵妃娘娘还未过门的时候,记得万岁爷还特特让自己好生送了一盆羞女过去呢。
  果然是忘了事儿了,竟也改了口。
  赵如海不敢多言,轻手轻脚地推到了一旁,小心伺候着。
  成卓远就这样看着那杯杭白菊,从袅袅升烟,到彻底冷凝,他就这样一直静静地看着。
  ~~~~~~~~~~
  承源三年,七月末。
  源帝下令,任陶连亭为和谈要使,与固原将军周瑾全权代理天子拟定与匈奴和谈事宜。
  忠嘉王慕容南风率军固守恰克图,待和谈之后,率军归京述职,北疆事宜交将由固城王与固原将军合力打理,任命沈同泽为正四品防御尉,在固原将军旗下供职。
  册封熙亲王为雍宁王,赐江宁一带为其封地,可自组亲王军队。
  同时下令于八月末,处斩成卓仁。
  诏令一出,满朝哗然,当初,因为成卓仁的一番诬告,万岁爷下令贬成卓熙入赣州,如今万岁爷竟然册封成卓熙为雍宁王,要知道,“雍”字是非万岁最看重的皇子兄弟是断断用不得的,且万岁爷不仅赐了永宁一带给雍宁王做封地,更是允许雍宁王可以自组军队,这可是史无前例的恩赐,即便是在文帝时期,也不曾出现,这样的恩赐可是别的王爷断断不必了,如此可见万岁爷是如何看重这位新晋雍宁王。
  且偏偏同时,万岁爷又下令处斩成卓仁,也使成卓仁成为天池皇朝第一个被下令处死的皇子,由此可见,万岁爷当初之所以贬雍宁王入赣州也是权宜之计。
  不承想,从前最是顽劣不堪的六皇子,如今竟是风头无两的雍宁王,真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多少人心中暗自感慨。
  慕容肃自从下了朝就一脸灰色,也不与其他官员打招呼,便就就径直坐上了软轿回府了。
  这一次,他是彻彻底底被成卓远算计了一场。
  因为成卓仁谋反的缘故,他一夜之间遣散所有门客,但是到底他慕容王府最重要的还是手中的军队,他不像陶连亭那样,祖上是书香世家所以家族的兴盛也依靠着这些子门客子弟在朝中的地位,他是天池唯一的外姓王爷,却也是天池唯一拥有军队的王爷,只要手握军权旁的有的没的便也就不打紧了,所以他并不在乎这些子门客的去留。
  那个时候,他之所以愿意干干脆脆地解散门客,多少也是卖了成卓仁一个面子的,他希望成卓远能够承自己的这份情,至少以后会把北疆的事宜交给慕容王府打理,慕容王府虽然瞧着势如中天,但到底势力一直不涉及边疆要地,更加没有任何封地,所以很多时候慕容肃也难免气短。
  比如因为没有封地,没有足够供给,所以慕容王府即便再如何财大气粗,也是绝对养不起一支二十万人的军队,所以每年朝廷都少不得拨发银两下来的,正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所以慕容王府的军队中,不乏听命
  于朝廷的将领,这也就造成了慕容肃的命令和意志不能够贯彻到整个军队,而这次成卓远只开了个口,十万慕容王府军队奔赴前线也说明了这个问题。
  其实想要解决这个问题也不是不难,只要缩减军队数量到符合慕容王府的承受范围之内就可,但是慕容肃哪里甘心?
  所以这一次,他干干脆脆地遣散了所有门客,又主动带着慕容南风请缨,只要成卓远不傻就必定知晓他的用意,但是这小皇帝整日一幅和颜悦色、偏生却是一肚子坏水的主儿,竟然不跟他提前打招呼就直接下令了慕容王府军队须得撤离北疆的命令,连慕容南风一心举荐的沈同泽也不过只给了区区四品的防御尉,且还是在周瑾手下做事,自是英雄难有用武之地。
  眼看着一番盘算竟然都付诸流水,慕容肃只气得捶胸顿足。
  【又是美好的一天~~haveagoodday!】

  ☆、归期: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5

  眼看着一番盘算竟然都付诸流水,慕容肃只气得捶胸顿足。
  更何况,成卓远又在这时候册封了成卓熙,又是封地又是允许其自建军队,明为亲王,实则却是正儿八经的诸侯,这样的优待,慢说天池没有,就连大兴也未曾出现过,慕容肃更是又气又妒,真恨不得把成卓远生吞活剥了。
  想着这断时间陶连亭的一番表现,又想着今日成卓远的任命,怕是陶连亭已然老老实实奉上了陶氏一族的势力了,再又想一想那赵志胜,想到这里,慕容肃又是一番惧怕。
  陶氏一族也算是天池数得上的大族了,赵氏一族也是新兴氏族中的佼佼者,就这样被成卓远不动声色地给灭了,且似乎都还是借着他慕容王府的手做的,真真是手不刃血。
  这样的手段,实在不能不让人心惊,也不能不让慕容肃开始忧虑慕容王府的未来。
  ~~~~~~~~克~
  杭州。
  定安王府。
  自从昨儿夜间,孙柏涛就觉得王府的气氛开始不同了,从前这定安王府也是冷凝惯了的,但是现在却更加显得肃杀了许多,往年的深秋也不见这样,加上曹楚仁的脸冷得都要结冰了,孙柏涛自然少不得要小心伺候,都已经两天没合眼了。
  天刚亮,石头跟着孙柏涛身后朝小厨房走过,石头瞧着孙柏涛一脸严肃不同往日,便小心翼翼问道:“师傅,您今儿这是怎么了?是身子哪儿不爽吗?要不然石头今天帮你盯着,你且回去好生歇一天。”
  “你小子懂什么,在这王府里头伺候,只有你不中用了,否则哪儿有你当大爷寻空休养的时候?”孙柏涛转头剜了石头一眼,一边道,“这是什么地方?今儿不知明儿的死活,万事小心总是没错,你小子可要时刻记住。”
  “是是是,小的记下了,多谢师傅提点。”石头忙不迭躬身答应。
  因为石头伶俐巧舌,平日里又惯会在孙柏涛面前使乖装傻,所以孙柏涛自是对他喜欢有加,所以如今石头已然成了孙柏涛的小徒儿,日日跟在孙柏涛身后,只是石头刚刚入府,加上有曹楚仁之前的命令,所以像石头这样资历尚浅的下人,只能在王府做些子粗活,且曹楚仁最不喜欢人多,所以近身伺候的,只是孙柏涛并两个哑女。
  石头瞧着孙柏涛今日准备的早膳竟是三人份的,便不免有些好奇,问道:“今日咱们王爷有客人?”
  “不该问的别问!”孙柏涛冷喝一声,只吓得石头往后面缩了缩。
  孙柏涛带着那两名哑女端着早膳朝曹楚仁的书房走去,到了书房门口的时候,孙柏涛停住了脚,小心翼翼问道:“王爷,早膳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可以用吗?”
  “嗯,端进来吧。”曹楚仁在里头应了一声。
  “是。”
  孙柏涛带着两名哑女走了进来,只见曹楚仁坐在书案之后,另有两人坐下软榻上,一个是秦风扬,一个是陈九儒,两人面色都很严肃,孙柏涛知道主子这是有大事儿要商议,所以也不敢多待,摆好了早膳,便匆匆下去了。
  曹楚仁站了起身,从书案后走了出来,一袭竹青色暗花苏绣长袍,甚是优雅倜傥,加上曹楚仁今日并未束发,只用了一根白玉簪子挽着头发,那一头乌发松松散散地披散下来,更显慵懒,倒像是个情致超然的江南偏偏公子一般。
  秦飞扬和陈九儒也忙得站了起来,曹楚仁摆手邀请道:“秦将军,陈太傅,一块用些早点吧。”
  “多谢小王爷。”秦风扬陈九儒忙躬身道。
  曹楚仁坐下后,秦风扬和陈九儒谦让着也做了下。
  早膳并不奢靡,流沙包、桂花糕、粉蒸排骨、莼菜汤、三鲜小混沌,瞧得出都是江南的特产,曹楚仁素来也不在吃喝上下功夫,却真的喜欢江南的这股子味道,从前在京师的时候,彩英就经常给他做这些子餐点,如今来到了江南,他倒觉得比在京师舒坦许多,不光是天朗水清,这江南的一羹一菜他都更觉得美味许多。
  说到底,这是他娘亲的故乡,如今更是他韬光养晦之地,自是京师所不能比的。
  曹楚仁自幼在宫里成长,加上又是皇室贵胄,自然风度是足的,用膳的时候更是不多言一句,只是一勺一勺吃得极为认真,秦风扬瞧着曹楚仁的这副模样,自然也不好多说,也埋着头吃,倒是陈九儒面有难色,只是这时候也不好开口,有一口没一口地吃,一顿饭吃下来,倒也真是味如爵蜡。
  好容易等着曹楚仁用完了膳,孙柏涛进来收拾了,又给三人沏了茶,三人才坐下继续叙话。
  “陈太傅带来的消息,本宫已经知道了,”曹楚仁抿了口茶,缓声道,一边用茶杯盖子拢了拢茶,一遍又道,“这苦丁味道虽苦,不过时不时品一次倒也是极好的,否则怕也辩不出什么甘来,所以往往瞧着是坏事儿,倒也未必真的就是坏事儿。”
  瞧着曹楚仁处变不惊的模样,陈九儒不禁心中暗道,王爷越来越有一个帝王的模样了,但是曹楚仁不着急他却是着急得很,连
  tang口茶都来不及喝,赶紧道:“现在成卓远已然下令册封了成卓熙为雍宁王,极为看重,单单是可以自组军队这条,就足够让人心惊的了,要知道江宁与咱们定安王的封地只有一江之隔,如今有这么一个雍宁王在,就等于成卓远在江浙多了双眼,更是多了支随时可以渡江南下的军队,怕是以后咱们日后想做什么都不便得很。”
  “呵呵,陈太傅,你以为当初成卓远为什么要把成卓熙放到赣州?就因为六皇子行为不端有辱皇门?你真当成卓远是酒囊饭袋呢,如今成卓远只不过是把成卓熙从暗转到明罢了,”曹楚仁轻轻地摩挲着茶杯上的青花釉色,牵了牵唇角,笑得有些阴冷,“也亏得成卓仁竟这般蠢笨,堂堂天池三皇子如今倒只剩下祭旗的能耐了,也对,这厮素来都是笨猪的心思斗鸡的性子,倒还真没有旁的可取之处了。”
  秦风扬挑了挑眉,道:“王爷的意思,成卓远一开始就没有舍成卓熙的意思,之所以让他来到赣州竟是为了监视咱们定安王府?”
  “成卓熙再怎么胡闹也都是在朝堂之外,这样一个不进朝堂、不问政事的闲散王爷,不管是谁当皇帝都是求之不得的呢,好吃好喝供着也就罢,自是有用得着的地方,偏生拿成卓远却独独因为那起子芝麻大的事儿将他贬谪出京,岂不怪哉?”曹楚仁冷哼一声,一边又轻笑道,“赣州是个什么地方?都知道赣州古来贫瘠,有多瘴气,自然不是什么好去处,成卓熙再不济也是先皇亲子,如何会沦落至此?但是偏偏那赣州却靠着本宫的封地,所以你说成卓远打的是什么心思?”
  陈九儒顿声道:“莫不是成卓远一早就做好了打算的?只要咱们王爷一进了封地,便就找了个由头将成卓熙贬到了赣州,现在再仔细想想,这一前一后不过短短数月,想必那成卓远是早就打算好了的,若真是如此,这成卓远倒真是深不可测啊。”
  “呵呵,有能耐坐上皇位,手段自然是少不了的,”曹楚仁抿了口茶,一边又道,“不过这样也好,从前成卓熙在暗我们在明,终究是咱们吃亏,现如今怕是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成卓熙看呢,成卓远既然不打算再玩阴的了,咱们倒也少了许多顾忌,抓着这时机,咱们也好能展开手脚有一番作为。”
  “只是如今成卓远授意成卓熙可以自组军队,怕是过不了多久,成卓熙就会在江宁征军,这是在跟咱们抢兵源啊,”秦风扬沉声道,难言失望,“江宁是大兴皇朝的发源地呢,且又物资丰饶,说起来咱们也是在江宁下了大功夫的,就这样拱手相让,委实让人不甘。”
  “丢了一个江宁,算不上什么大事儿,说起来能把长江以南实实在在地握在手里才是真的,”曹楚仁倒是一脸平淡,蓦地轻笑道,“再说了,只要努西单于肯将宁国长公主嫁给本宫,那咱们与匈奴的关系可就非比寻常了,到时候咱们与匈奴人遥相呼应,也够他成卓远受的了。”
  “王爷所言极是,纵使成卓远机关算尽倒也难敌得过骨肉亲情,更可况王爷可是努西单于在中原唯一的侄子,那努西单于对中原久来垂涎三尺,自然非得与咱们王爷结了这门姻亲不可,”陈九儒捻须笑道,一脸喜不自禁,“如今正是天池与匈奴和谈之时,成卓远轻易不会再起烽烟,所以自然努西单于选驸马,成卓远自然也只有看着的份儿,王爷此计不可谓不妙!”
  曹楚仁但笑不语,只是不时抿了口茶,倒是秦风扬脸色颇有些郁郁。
  秦风扬自知曹楚仁对什么匈奴长公主并不上心,不过是一场政治联姻,摆个架子而已,如今成卓远咄咄逼人,曹楚仁能抓住这门姻亲自然是极好的,如若不然,且不说复国大计,只怕是连定安王的王位都岌岌可危,他是曹楚仁的左膀右臂,自然是再明白不过的了。
  但是他心里就是不舒坦。
  面前这个卓尔不凡的青年,是他的主子,更是他日夜惦记的人。
  秦风扬自知实在不该有这种僭越之心,但是他就是忍不住,从前他整日在外东奔西走,自然也还知道收敛,但是如今日日跟在曹楚仁身边,他倒是越来越压抑不住了,每每都觉面对着这样的曹楚仁,他会将自己的心事宣之于口。
  如今,连他的双生妹子秦令月都瞧得出他有心事。
  前日用膳的时候,秦令月瞧着秦风扬一脸默默,半开玩笑道:“哥哥怕是有了意中人吧?近来日日哥哥都这般痴痴的,妹妹虽然不知相思是何滋味,但却也知道哥哥必定是在为情字烦恼呢,只是不知未来嫂嫂是多么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呢,竟让哥哥这样日日茶饭不思呢。”
  “休得胡言乱语,若是让外头人知道了堂堂将军府里养出来的姑娘竟是这样出口不逊的顽劣女子,可叫哥哥的这张脸往哪儿放。”被妹子说中了心事,秦风扬脸颊微烫,瞪着眼开始数落起了秦令月。
  只是秦令月哪里在意,瞧着秦风扬这般装模作样,秦令月心中更是笃定,忙得放下了手中的碗筷,一边赶紧道:“如此看来哥哥心中倒是真有了意中人呢,只是哥哥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啊,你如今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又是咱们小王爷的左膀右臂,
  现如今也已然十九岁了,正是该成家立业的好时候了,所以不管哥哥是瞧上了哪家的姑娘,只要咱们小王爷一句话,哪里有不成的?”
  “只是哥哥,你怎么这样一幅模样,蓦地是人家竟瞧不上你?还是哥哥瞧上了什么不应该的人?”
  “休得胡言,赶紧吃你的饭吧,这般罗里吧嗦竟也不知跟谁学的,这么多饭食竟还堵不上你的嘴。”听着秦令月一口一个小王爷,秦风扬心里不免堵得慌,低着头闷声喝汤不作响。
  还真被秦令月说对了,人家自然是瞧不上自己的,且还偏偏真是最不应该的人。
  秦令月瞧着哥哥面色不爽,不免有些担心:“哥哥,这可是好事儿啊,你怎么是这样一幅棺材脸?莫不是……莫不是哥哥瞧上了定安王府后院的姑娘了?”
  【电脑每天定时定点抽风一小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休了它!!】

  ☆、归期: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6

  秦令月瞧着哥哥面色不爽,不免有些担心:“哥哥,这可是好事儿啊,你怎么是这样一幅棺材脸?莫不是……莫不是哥哥瞧上了定安王府后院的姑娘了?”
  “令月!不许胡说!我怎么会瞧得上小王爷的人?!”秦风扬气咻咻地吼道,一边敲着桌子,一边不耐烦沉声道,“说起来你如今也是十九岁了,在寻常人家都已经是几个孩子的母亲了,如今你的心思也是越来越大了,我倒是觉得当真女大不中留了,所幸近日我就禀明了小王爷,就让咱们小王爷早早地给你选了亲,早早嫁了人,也省的你日日在将军府胡闹!”
  “哥!我就知道你心里早就厌烦了令月了!反正令月从小无父无母无人疼早就习惯了,现在连哥哥都厌烦了令月了!所幸哥哥就随便把令月许配了出去,也好让哥哥一个人干净痛快!”秦令月气得双目通红,哽咽起来。
  她自幼最是依赖自己的这个双生哥哥,也是极为看重她的哥哥的,所以即便如今已然十九岁还是不愿出阁,早几年秦风扬也是一门心思给她做打算的,但是奈何她心气儿高的很,看不上这个瞧不上那个的,总是觉得那起子男儿不如哥哥这般好,也断断不愿轻易委身,所以终于成了如今的老姑娘了,秦风扬瞧着她实在不愿意嫁人,且自己又是最心疼这个相依为命的妹子的,便也就这么宠着,由着秦令月去了玛。
  此时此刻,瞧着秦令月这样一番悲愤模样,秦风扬自然又是心疼又是懊恼,忙得温言软语道:“都是哥哥不好,刚才也是话赶话,说得太重了,咱们令月大人有大量,快别跟哥哥一般见识了,令月你也知道的,哥哥整日舞枪弄棒的,是个实打实的粗人,自然不会说什么好听的哄人的酸腔,令月快别生气了,且饶了哥哥这一回吧。”
  “噗嗤!”
  下一秒,秦令月忍不住破涕为笑,一边难为情,一边努着嘴小声说:“哥哥才不是粗人呢,哥哥文武全才,乃谦谦君子,比谁都不差,都是因为哥哥这般优秀,才搞的令月眼界高,任谁都瞧不上,自然也不稀得嫁人,这原本都是哥哥的错,如今哥哥倒责备起令月来了。”
  “是是是,都是哥哥的错,你不生气就好了,”秦风扬瞧着秦令月展颜欢笑,这才放心,一边柔声道,“令月,哥哥才不会厌烦你,只要你愿意,哥哥养你一辈子也不是什么难事儿。澉”
  “真的?哥哥你说的都是真的?”秦令月喜不自禁问道。
  “这是自然,堂堂一个大将军养你这么一个小丫头,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儿。”秦风扬点了点秦令月的鼻尖,一脸宠溺。
  他虽然只大秦令月半个时辰,但是到底长兄为父,加上自幼家庭的变故,他更是把秦令月疼到了骨子里,秦令月对他而言,既是妹妹又是女儿,这种相依为命的亲情,最是珍贵。
  “哥哥自然是不烦,但是日后哥哥若是给令月娶了个凶悍的嫂嫂进门,那这将军府里哪里还有令月的立足之地呢,到时候只怕嫂嫂的枕头风一吹,哥哥便就越发厌烦起令月来了。”秦令月小声嘀咕着,一脸愁云惨淡。
  “那哥哥便就终身不娶,这将军府从始至终也就独独你这一位女主人可好?”秦风扬轻笑道。
  是啊,怀揣这样不可见光的心事儿,他这一生怕就此断送了。
  娶妻生子,对他来说似乎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事儿了。
  “真的?!哥哥所言当真?!”秦令月欢喜得不知怎么才好,一双妙目又蓄满了眼泪。
  只要秦风扬愿意,她真的就想这样陪着哥哥一生一世,她过早的成熟懂事儿,也过早的熟知人情冷暖,对于她而言,这世间没有比哥哥更重要的人了,也没有人比哥哥更值得她一生相伴。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秦风扬一字一句郑重道。
  ……
  曹楚仁瞧着秦风扬走神,眼睛都半天不眨一下,比之平日的不苟言笑,这时候的秦风扬更多了份呆气可爱,曹楚仁少不得就笑了,一边对陈九儒道:“陈太傅,你瞧瞧,想必秦将军是有了梦中人了,瞧秦将军的模样,倒是用情极深,怕是过不了多久,咱们就该向大将军讨杯喜酒喝了呢。”
  陈九儒也跟着笑:“秦将军的为人自是不必多说,想必日后的将军夫人也是一生无忧,有夫如此,妻复何求啊?”
  “哪有这样的事儿?王爷太傅取笑了。”秦风扬听着两人这一番调侃,少不得就是一番面红耳赤,尤其又是曹楚仁打得头,他更是羞赧得很,忙得低头喝茶去了。
  曹楚仁瞧着秦风扬的举止可爱,便想着继续调侃几句,刚要开口,却蓦地停住了,他猛地放下了茶杯,一时间茶水也洒出了许多来,陈九儒和秦风扬两人不由得也跟着放下了茶杯,只是不知曹楚仁想到了什么,只是瞧着曹楚仁的模样,怕是什么大事儿。
  陈九儒小心翼翼问道:“王爷……”
  “成卓远!成卓远!他可真是走了步好棋!”曹楚仁蓦地恨声道,琥珀色的眼睛,都是满满恨意。
  秦风扬一怔,忙问道:“王
  tang爷所言何事?”
  “一个是岌岌可危的外姓王爷,一个是炙手可热的诸侯王,如果是你,你选哪一个?”曹楚仁闷声道,咬着牙死死地攥着拳,手指的骨节都泛着青白。
  秦风扬一怔,随即明白过来,沉声道:“王爷的意思是,成卓远此次对成卓熙如此厚赏,其实还有另外一层深意?”
  曹楚仁不语,只是胸前不时起伏显示着他的愤怒。
  陈九儒也点头道:“如今皇室中,努西单于瞧得上眼的也就只有成卓远和咱们王爷了,且按道理说,努西单于的确是不稀的女儿去做什么后妃的,所以只有咱们王爷才是努西单于的心中人选,若是在往日,区区一个成卓熙努西单于自然不放在眼中,但是成卓远此番加封厚赏,成卓熙就不同寻常了,努西单于自然心中也有新的考量了。”
  秦风扬不甘心道:“虽是如此,但咱们王爷却是努西单于的侄子,有着血亲关系,想必努西单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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