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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嫁再嫁,罪妃倾天下-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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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勇不解,问道:“大人所言何意?”
“我是说啊,那飞蛾扑火的女人从来都是最锋利的一把刀,根本用不着别人上手,单单只要在后头推一推就足够了,”慕容肃勾了勾唇笑道,一边又吩咐张大勇,“大勇,你再去一趟江南,咱们也该提前做好准备,省的林月族与他白家同气连枝,到时候搞得咱们措手不及。”
“是,大人教导过,做事最切忌的就是斩草不除根,末将明白,末将这就去准备了。”张大勇躬身道。
“悄悄地,别被人察觉了,尤其是林月翠幽,”慕容肃沉声道,顿了顿又柔声道,“一会儿你去德顺楼买只荷叶鸡回府,昨儿程程说想吃那个味儿,必定要张师傅亲手做的才好。”
“是,末将遵命,”张大勇笑着允诺,一遍又道,“大人可是疼极了夫人的。”
慕容肃但笑不语,钻进轿子,轻轻地转动着扳指,一脸不动声色。
那封信到底还是被打开了,慕容肃的脸色却一点一点沉重了下来——
“慕容肃,我怀了你的孩子,不知我这个林月三小姐可有资本做你的新夫人。”
只有三十个字。
只有银钩铁画的三十个字。
字字都让慕容肃心惊肉跳。
怎么会是这样?
他单单知道林月翠幽爱极了、也是恨极了白云初的,必定不会错过了报复白云初的机会,所以,前些时日他特地赶赴了一趟江南,林月族可不是寻常的氏族,他素来是最会体察人心的,自然知晓这林月族在不管在曹朔还是成靖之心中的地位,所有但凡有点机会,他是必定要攀一攀关系的,所以这是他第二次来到江南。
记得第一次,他是为前朝皇后娘娘送信来的,那封信的内容他并不知晓,但是却厚得惊人,怕是有小半本书的厚度,自然里面的内容必定丰富,也必定催人泪下。
这份送信的差事是白济昌暗示慕容肃争取下来的,也是白济昌暗示慕容肃不要将信送到成靖之手中的,他从来不是个蠢笨的人,这时候他自然清楚,满朝文武上下都恨透了这个实在不称职的君王,这个对不起大兴所有世家大族的君王,没有了这些世家大族的支撑,图本瓦解必定是大兴的结局。
所以这封信,绝对不能送到成靖之手中,若是这封信情长似海,使得成靖之英雄气短,那成靖之还如何起兵造反?
听说成家军的实力不容小觑,又听说成氏一族百年基业,根深叶茂,还听说成靖之此人颇有帝王风范。
看来白济昌已经选准了人,而他要做的就是推波助澜。
所以那封信扎扎实实掉在了长江中,取而代之送到成靖之手中的只是御赐纹银八千两。
那一日,他瞧着跪地谢恩的成靖之虎目含泪,那双血红的眼眸,他记得特别清楚,即便多年后记起,他还是颇感唏嘘。
谁都有软肋,而成靖之的软肋必定是林月清颜。
“成将军,咱们来日方长。”临走时他还这样安慰成靖之,还不忘又替白济昌说了句保重。
那时候,他还是个区区文殊院校正,位列大兴八品,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但偏生他却一门心思要攀附白氏一族,当时天下并不太平,自从曹朔登基之初,天下便就有动荡之意,几百年的大兴皇朝,历经风雨,谁都没想到会断送在曹朔的手上,但是慕容肃却心里门清,白氏一族是百年大族,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有屹立不倒的本事,因为不管是天下太平还是动荡,在位者都需要这样的一个白家的支持,但是这个只要美人不顾江山、屡屡惹众怒偏不自知的曹朔就不一样了。
这个初初登基的年轻皇帝,说到底并不是什么帝王之才,平日里素对治国理正不感兴趣,偏生只爱那起子没用的琴棋书画,不过因为是帝后独子这才穿上了黄袍,说起来历史上真正有魄力的帝王也真没有几个,所以平庸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要有皇族贵胄朝堂大族的支持,倒也出不来什么大乱子,偏生这曹朔就不是一个会妥协的主。
那一年,林月族张携长女林月清颜入京请安进贡,那林月清颜原本就是林月族的第一美人,且又饱读诗书,自然最合曹朔的口味,短短半月,曹朔便不可自拔,堂堂万岁爷不思上朝,却整日都朝林月清颜下榻的驿馆里面跑。
那时候,曹朔初登大宝,头一等大事儿,自然是应该对拥戴自己的贵胄氏族表示感激,最重要的无非就是姻亲这个办法,所以那时候整个大兴皇朝都知道万岁爷是要马上选妃加封的,整个皇宫也忙着给即将进宫的诸位娘娘准备宫殿事宜,自然了,这些子娘娘花落谁家也是早有定论的。
曹朔将要娶的不仅仅是那些子貌美如花的美娇娥,更是她们身后的母族势力。
身为一个皇帝,他不会不知其中厉害,所以他纵然心中不喜,但还是命人好生布置着,既然命中注定他做了皇帝,那么这种事情,他也别无他选。
但是偏偏这个时候,林月清颜却来了京师。
这个女人让曹朔真真是方寸大乱,他从前见惯了宫中唯唯诺诺的女人,也见多了后宫的暗潮涌动,就连他的母后那样宽和温柔的女人,也会有辣手无情的时候,所以自从他亲眼瞧见母亲赐死父皇*爱的孙美人的时候,他便从此对所有女人都寒了心。
他以为女人应该像《诗三百》像《汉乐府》中所描写的那般。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弄姿。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
那样的美好,他不是不曾向往,但是他却知晓,在这高墙之内,他即将断送自己所有的美好,就因为自己的这一身黄袍。
他一直不懂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觊觎他的这一身黄袍,这是枷锁,这是桎梏,是他终其一生都挣脱不了的牢笼,如果不是帝后的独自,那该多好。
多少次他这样地叹息,直到他瞧见了林月清颜。
那样的一个女子,像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像莲叶上最清澈的那颗露珠。
她从江南来,一口吴侬软语,最会吹皱他一池春水。
他开始*夜地失眠,又或者是整夜整夜地梦到她。
真的全都是她,那样的眉眼,那样的巧笑嫣然,那双柔夷优雅得体烹出来的竹叶青……
让他如何不爱怜?
他嗅着那竹叶青的味道,舌尖微微涩,但一颗心却越来越饱满甜蜜,他问她可喜欢京师。
他期待着她娇羞地低头不言,但是她说来京师方知江南好。
眼中一直荡漾出来的柔情,这一刻却骤然就冰冷了下来,他缓缓放下还袅袅升烟的青花瓷茶杯,瞧着她不动声色的眉眼,他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他知道长江那头有个男人在等她回去。
他也知道,只要她一渡江,迎接她的会是一场热热闹闹的婚礼。
这些他都知道。
那个叫成靖之的男人,不只是前世做了多少善事,才来的这样的好福报。
他真是妒忌得要死。
“清颜,你只能留在京师,”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有生以来觉得身为帝王也是有些好处的,就是不管做什么亏心事都可以这样理直气壮,“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一点你应当知道,他成靖之更应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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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局:枇杷暗把浮香送,还把离思共记取15
“清颜,你只能留在京师,”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有生以来觉得身为帝王也是有些好处的,就是不管做什么亏心事都可以这样理直气壮,“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一点你应当知道,他成靖之更应该知道。”
“留在京师?呵呵,万岁爷打算让清颜留下作甚?是日日给万岁爷烹茶解闷的所谓红颜知己,还是后宫内中的鲜花一朵?即便是鲜花那又如何?终归有开败的那一天,难不成万岁爷真的以为清颜会稀罕那劳什子后宫?”她淡淡道,眉眼中分不清喜恶,纤白的手指轻轻地抚摩着茶杯,一下一下都让曹朔心痒得厉害,“还是万岁爷自以为是可以强留住清颜的心?”
“即便留不住你的心,朕也要留住你的人,”曹朔捉住那只不安分的手,沉声道,“林月清颜,你就不应该随你父亲来京师,如今你且后悔去吧!”
林月清颜放下茶杯;嗤笑道:“清颜虽与万岁爷初初相遇,但却也觉得万岁爷是个正人君子,难不成竟是清颜高估了万岁爷?”
“清颜,你不要妄想激怒于朕,”曹朔也放下了茶杯,一边俯下身,对上林月清颜的眉眼,勾了勾唇,道,“若是真的能留住你,朕并不介意做一回小人,即便让你不齿。”
“曹朔!你不要欺人太甚!你不要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稀罕做你的女人!我林月清颜才不稀罕!”林月清颜暴怒道,气咻咻的像一只暴怒的小兽,浑身都颤抖。
“朕知道你才不稀罕什么劳什子后宫,朕也不愿意你稀罕!朕是想让你稀罕朕这个人!为了朕这个人而留在京师!林月清颜,你到底明不明白?!”
“皇上,林月清颜何德何能……”林月清颜对上曹朔那双无助又伤痛的眼,蓦地噤声,垂着眉眼,想说什么,到底却咬住了唇,噤了声,半晌才抬起头,已是泪眼朦胧,再也不像刚才那般虚张声势,取而代之的,都是哀求,“曹朔,若是先遇到你,这一生我必定时时日日追随你,但是曹朔,我已经……早已经是成氏妇人了,江南卓远亭中,有我的未婚夫君日日翘首等待,我又能如何?曹朔,你说得对,我不该来这一趟京师,若是从没有遇见你,我这一生,你这一生,都必定平静恬然,没有伤害,也没有背叛,那才是原本属于我们的生活。”
“曹朔,若有来生……若有来生……”
“我才不要什么来生!我只要你这一生!”曹朔死死扣着林月清颜的手,蓦地狠狠咬住那战栗的红唇,“林月清颜,承认吧,从见到我的第一眼开始,你就已经爱上了我!”
“林月清颜,你敢说你不爱我?!还是你真的爱过那个成靖之一丝一毫?!”
“林月清颜,没有我,你又怎知晓什么方叫爱?!”
“林月清颜,你承认吧!这一生除了我,你再不可能爱上别人!珂”
……
“曹朔,你住口!求求你,不要再说了!”林月清颜在曹朔的怀中,歇斯底里,在没往日优雅娴静,这样的林月清颜只存在于曹朔面前。
“所以颜颜,你还要回江南吗?”
……
后来呢,林月清颜就成了天底下最让人妒忌的女人。
万岁爷为了他六宫无妃,得罪了整个朝野,何其任性,但是偏偏万岁爷却丝毫不在乎,反倒还用林月清颜的名字做年号。
清颜。
清颜。
他恨不得将整个天下都送到林月清颜手中。
所有人都知道,林月清颜是他曹朔的妇人。
……
他到底有多爱这个女人?江山社稷都不及她的盈盈一笑,这样的爱他实在压抑不住,这样的张扬这样的急不可耐。
多少人恨林月清颜入骨,却也只能暗地咬牙启齿。
世人都道,生儿莫喜,生女莫愁,即便有万岁爷千中之一的宠爱,也是极好的了。
刚开始的时候,王公大臣也都憋着气,不过是个女人,犯不着跟万岁爷过不去,心道也不过几个月的光景,等万岁爷腻了,也便就甩开手了,后宫还是需要些女人的,但是啊,一年两年过去了,万岁爷的宠爱非但不曾减少半分,竟然还与日俱增了,瞧着家中日日垂泪的爱女,原本都是有机会成妃成后的,如今都等成了老姑娘,到底都还是草草许配了人家。
如何不恨?
大兴皇朝的臣子,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如何不恨?
且他们并非只是因为女儿家的眼泪,这种婚事的背后是自古以来约定成俗的权力交易,并未达成,这样的万岁爷,让他们咬牙启齿,又心生畏惧。
要么等着自己手上的权力被万岁爷一点一点地瓦解蚕食,要么就是团结起来……
改朝换代。
对,改朝换代。
是的,他们需要一个新的皇朝,新的帝王,一个睿智大度、知进退懂分寸的帝王,一个需要他们支撑维系的帝王。
而以白济昌为首的朝中实力,这个时候
tang将目光投向了江南。
所以,林月清颜的信如何到得了长江对面的卓远亭?
所以后来,世人皆知成靖之冲冠一怒为红颜,从江南打到了江北,皇朝的更迭总少不了血雨腥风,但是成家军却显得格外顺利,从预谋到起兵再到攻入京师逼得帝后双双自刎,不过用了短短的五年。
与一个皇朝历经的风雨动荡来说,五年真的算不上什么。
当然,对于白氏一族来说,其实也算不上什么,不过弹指一挥间。
从前白氏一族是大兴皇朝首屈一指的高门贵胄,如今,他仍旧是盘踞在朝堂的显赫大族。
白济昌并不是没有野心的,他渴望有一个贤明的君王,他渴望做一个万古流芳的忠贞之臣,但是他更渴望白氏一族能够历经风雨、永远矗立朝堂,所以在这个王朝更迭的时候,他需要做点什么。
那一年,城门之战,最是惨烈,他的长子白云初挂帅出征,霍金东、周景年分任左右将军,与大兴皇朝最后一支御林军酣战城门,那场战役真是惨烈,足足三天三夜,真真杀了个昏天暗地,自然成家军大胜,但成靖之的二弟成寿延、三弟成玉连、五弟成远哲却战死城门,后来成靖之抱着兄弟的尸首量就无语,蓦然一声嘶吼。
声嘶力竭,口吐鲜血,从此也埋下了病根儿。
那个时候,白云初正在一旁漠然拭剑,他并不像霍金东和周景年那样陪在成靖之左右,也不需要他那样做,他是白家的长子又是独子,身份何其最贵,他知道成靖之希望他做的是什么,所以只要是成功了,便就不用稀罕这些子女人才惯用的矫揉作态,更要紧的是,他的长虹剑还沾着成寿延和成玉连还有成远哲的鲜血。
就在刚刚,趁着混战,他亲手杀了成靖之的三位兄弟,不过那有怎样?
没人会知道,他对自己的剑一向是有这份自信的,他成靖之只能将这笔血债记在曹朔和林月清颜的头上,所以他的心很平静。
他轻轻地擦拭着剑上的血珠,将染血的锦帕抛在地上,然后头也不回,转身入帐。
父亲的吩咐,他是明白的,成氏一族手足五人,虽然不是一母所出,但素来却是同心同德,这样的兄弟情深,在帝王之家实属罕见,于成靖之来说,这对他登基为皇无疑是巨大的助力,但是对白氏一族来说却是莫大的威胁,成靖之可以坐上皇位,可以君临天下,但是成家的人却实在不必人人都位列朝堂,权力面前,没有人会显示出大度,而成靖之的这些子兄弟实在不必人人都分一杯羹,若是他们分得多,那留给白家的便就少了。
白济昌有他的算计,白云初也有他的想法,所以白云初留了老四成康全一条命。
经过这些年的东征西站,他也知晓周景年和霍金东的能力匪浅,他自然也知晓成靖之对两人的重用,更知道成靖之想利用这二人牵制于他,但是霍金东和周景年到底是外人,成靖之自然不会像信任成家兄弟一般信任他们二人,所以即便是想牵制于他,但到底也是牵制得有限的,但如果没了成家兄弟,便就等于逼着成靖之必须要全力信任这二人,那时候就等于成靖之又多了两名兄弟。
所以啊,若是想减轻白氏一族身上的担子,那成康全就不能死。
不过话又说回来,自从十六岁披上这一身冰冷铠甲的那一刻起,他便就不再觉得生死算什么,但即便如此,若要让他一连斩杀三位成氏兄弟,他还真下不去手,况且他还听说成康全的夫人前不久才因为难产去世,如今成康全家中想必凄凉,除了一个出生不过几日的女儿,他自然也是心软的。
【终于不抽了~~苦闷的一天啊~~】
☆、定局:枇杷暗把浮香送,还把离思共记取16
不过话又说回来,自从十六岁披上这一身冰冷铠甲的那一刻起,他便就不再觉得生死算什么,但即便如此,若要让他一连斩杀三位成氏兄弟,他还真下不去手,况且他还听说成康全的夫人前不久才因为难产去世,如今成康全家中想必凄凉,除了一个出生不过几日的女儿,他自然也是心软的。
尤其是,他心里面也开始有了一方温柔的天地。
等打完仗,等天下大定,他会再次渡江。
而林月红袖,必定会做他的新娘珂。
果然,三个月后,他与慕容肃被成靖之遣往江南,奉命建造林月清颜在江南的衣冠冢,其实这样的差事实在不必他堂堂正一品威远大将军去做,但是他偏偏来了,只是这一趟,他并未与林月红袖有更多接触,更多的时候,他是一个人在那翠绿的竹海中度过的,其实他不过是想确定一件事儿,是否他这一生真的可以与林月红袖相交融。
从京师到林月族,从江北到江南,一见倾心的事对于他这个显赫的白将军来说,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他这一生注定铁马金戈,也注定要做白氏一族的新一任家主,所以他的夫人就显得格外重要。
记得娘亲曾经这样说过,初儿,你的女人不仅仅是可以迎合你喜好、为你添丁进口的女人,她更应该是你上战场她为能为你镇守白家,你落难她会不离不弃生死相守的女人,所以初儿,你的女人不仅仅是嫁给你,更是嫁个整个白家,这些你须要谨慎再谨慎阕。
所幸的是,他发现这个女子竟然比自己想象的更好,好到他一回到京师就让父亲请旨让万岁爷赐婚,要知道林月红袖可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儿,且不说林月族的特别存在,单单是林月清颜就足够让人心生许多遐想。
不成想,成靖之竟然答应个干脆利落,不仅如此还赏赐颇丰,连白济昌都觉得意外。
只是,他没有发现的是,这一趟江南之行,慕容肃也收获颇丰。
至少在回京师的前一晚,林月翠幽来到了慕容肃下榻的驿馆。
“慕容肃,你可有办法让白云初回心转意?”林月清幽倚着门,瞧着那一弯圆月,颇有些哀怨,顿了顿,又咬着牙道,“要不然我给他下药,让他再也回不去,这一生都离不开我。”
“三小姐的痴心让慕容动容,但是三小姐恕慕容直言,不管是哪个男人都不会爱上霸王硬上弓的女人,即便是真的因此离不开你,但慕容敢肯定那绝对不是因为真情所致,更何况三小姐身份尊贵,更应该自重,”慕容肃轻声道,一边斟了酒,递给林月翠幽道,“这是慕容第二次来江南,当真是江南好啊,风景旧曾谙,就连这玫瑰酿也比京师醇厚甘冽。”
“是啊,江南这样好,为什么就留不住你们?从前是大姊,后来是白云初,现在怕是二姊的心也要被他带走了,”林月翠幽抿了口就,顿了顿又道,“虽说白云初已然动情,但是二姊未必有这样的狠心,我不相信二姊会舍不得自己奔着幸福而留我一世孤苦。”
“三小姐,在幸福面前,没有谁不是自私的,即使你们是姐妹,”慕容肃轻声道,顿了顿又开口道,“不然慕容和三小姐打个赌。”
“什么赌?”
“若是三小姐能够得偿所愿,那慕容衷心祝福,否则,三小姐从白云初那里得不到的,就让慕容给你。”
……
“好,如果真到了那般田地,我会来京师一趟,只是到时候,慕容肃你别忘了今时今日你的承诺。”
……
后来白云初和林月红袖大婚八个月后,林月翠幽还真来了京师一趟,那时候慕容肃几乎已经忘记了这个随口许下的承诺。
不过是一夕之幸,她就再无踪迹,慕容肃也没多大计较,他原本在林月翠幽身上也没下多大赌注,不过就是图一个可能的后方助力,只是不成想,一个月后,他竟收到这样的一封信。
不过是逢场作戏。
不过是求林月翠幽一个恨。
不过是希望林月翠幽做第二个成靖之,助自己一臂之力。
怎能想到,会是如此?
慕容肃瞧着手中的信笺,一时间竟喘不过气来,等到管家慕容福在外头叫了数声“老爷”,他这才回过神来,匆匆将那封信塞进了袖里,顿了顿,方下了轿。
“夫人今日如何?用膳多少?午睡可还好?现下夫人在做什么?”慕容肃一边进府,一边忙不迭询问慕容福。
如今白程程身怀六甲,又快到了瓜熟蒂落的时候,他心里日夜都装着欢喜,这是他和白程程的第一个孩子,必定也会是他最疼爱的一个孩子。
他真的是爱极了白程程,纵然他不算什么光明磊落的男子,但是在白程程的面前,他始终都是最好的夫君。
慕容福赶紧笑答:“启禀老爷,夫人今日一切都好,今日早起还多用了半碗八宝甜酪,上午看了一会子书,老奴担心夫人会累着,便就让人陪着夫人在后花园散了步,快中午的时候,夫人
tang吃了几颗枇杷喝了一杯子的牛乳茶,过了晌午才用膳,午膳有云炖肘子、鱼片汤、笋丝茭白、绿豆海带汤、三鲜虾饺,夫人胃口不错,吃了六只虾饺,又吃了一小碗的血米饭,在暖阁里做了半个时辰的女红,这才睡下,一觉足足睡了两个时辰呢,如今夫人刚醒一会儿,正在花园里头赏花呢。”
“不错不错,你伺候得很好。”慕容肃心里舒坦不少,先进了书房,换下朝服,取出那封信,在手中掂量一会儿,然后点了火石将那封信丢在火盆里烧了,慕容肃瞧着那火苗绮丽的光彩,不由得想起了林月翠幽张扬俏丽的脸。
多么骄傲聪慧的一个女子,却偏偏愿意用自己的一生做赌注,她实在是太年轻气盛,她这样一个从出生就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林月三小姐如何知晓世道艰辛?
匹夫尚且不可夺志也,更何况还是白云初?
慕容肃退下手腕上的念珠,一颗一颗地从指间转过,每当心绪不宁的时候,他是喜欢一个人这样安静待着的。
慕容福瞧着慕容肃进了书房就没出来,不禁有些奇怪,以前每每一下朝回府,老爷必定是急急匆匆就去后院陪夫人的,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慕容福也不敢打搅,只是轻手轻脚地将茶杯放下,然后便转身恭恭敬敬退下了,迎面就遇到了张大勇。
“张将军好,老爷正在书房里面呢。”慕容福小心翼翼道,顿了顿又提醒道,“老爷在里面闷坐着,瞧着似乎心情不大好。”
“多谢福伯提醒,这是夫人要用的荷叶鸡,你先拿到厨房去,等用晚膳的时候再摆上桌。”张大勇将食盒递给慕容福。
“是,老奴退下了。”
“大勇。”房中传来慕容肃的声音。
“是,末将在,”张大勇赶紧进了书房,“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林月族的事儿你先放一放,先紧着京师这边来。”慕容肃吩咐道。
张大勇不解:“可是大人,刚才您还不是说要……”
“不必问了,下去吧。”慕容肃挥了挥手,有些疲惫,张大勇不敢多问,值得躬身退下了。
“哎!”
慕容福抿了口茶,是竹叶青的味道,记得林月翠幽爱喝这个茶。
不但是林月翠幽,而且林月红袖和白云初也极其喜爱。
只是白云初从前都只喝毛尖的。
慕容肃蹙了蹙眉,看着那清浅的茶水,顿了顿将茶杯放回了桌上。
林月翠幽,这个女人他原本以为是可能争取来的助力,不想女人究竟就是个女人,她们的所谓报复,也终究只停留在闺房帷幔之中。
真是不中用啊。
罢了罢了,林月翠幽终究是个祸害,自然是留不得了。
自然林月族也不必再留了。
不过他慕容氏的血脉却又当别论。
……
说到底,都是他对不住程程。
想着当初身为白府最受宠的小小姐,父亲是当朝堂堂一品宰相肱骨之臣,姐姐是后宫最受宠、最有机会问鼎后位的贤妃娘娘,哥哥又是朝中最有前途战功赫赫的威远大将军,这样的一个女子原本是不需要任何磨砺坎坷就可以一生无忧安然的,但是她偏偏受尽了那许多的不解白眼质问,终于成了自己这个区区四品文官的夫人,从偌大的白府搬到了自己这个寒酸的慕容府。
多少个日夜,他一想起他的程程,他就忍不住心尖一抽一抽地疼。
这样的女子,对得起他的一往情深,更对得起他这一生一世地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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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个日夜,他一想起他的程程,他就忍不住心尖一抽一抽地疼。
这样的女子,对得起他的一往情深,更对得起他这一生一世地疼爱。
……
他本事将林月翠幽当做工具来使,却不想竟被林月翠幽所利用。
他慕容肃纵然出身微贱也看惯了眼色行事,但他何曾吃过这样的亏?梅!
慕容肃越想越觉得气短,既羞且愧,瞧着火盆中的那起子灰烬更是怒火中烧,蓦地一挥手将手中的念珠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侃…
用晚膳的时候,慕容肃的话并不多,到底是装了心事的,偏生白程程颇有兴致,一时也没瞧出来慕容肃的异样。
白程程柔声道:“阿肃,如今天气越发热了起来的,我一日中有大半日都是在后院偷懒乘凉还是觉得身上有些恹恹,再者过些时日便就更加行动不便了,所以在生产前我想回娘家小住,且嫂嫂临盆,哥哥这一次难得不用上战场,就连爹爹也告假半月,举家前往东岛别院,想来嫂嫂她一人在后院呆着也是无趣,便想着一道跟着去东岛,也好和嫂嫂作伴。”
慕容肃一边给白程程亲手拨荷叶鸡,一边送到白程程口中。
“好呀,你若真想去,我让大勇明日就送你过去,说起来岳父家的东岛别院我还从未去过呢,不过听说东岛景色极美,这又是姹紫嫣红的季节,想必你会喜欢,”慕容肃柔声道,“你昨日便就嚷嚷要吃荷叶鸡,只是到底荷叶是大凉之物,不可贪嘴多食。”
这些时日,他需要准备做的事情实在是多,白程程不在身边也好。
更重要的是,这件事儿白程程绝对不能知道,他也是一早就知道白家的行程的,也想到白程程的想法,自然也早有应对之策,所以啊,且让她跟着去吧,只是提前两三日把她接回来即可,想来也是无妨。
“阿肃,终归是你待我最好,处处为我着想打算,”白程程咬着慕容肃手中的鸡肉,一边巧笑嫣然,眉眼里都是盈盈笑意,“从前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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