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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嫁再嫁,罪妃倾天下-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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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爷,本来老身答应了夫人要等到你二十岁的时候再告诉你,但是老身这幅身子骨,实在等不到那个时候了,现在老身就和你说清这事情的原委。”老妇人一边说着,一边一声叹息。
慕容南风愈发糊涂:“本王没有功夫在这里听你废话,有什么话你就赶紧说。”
“小王爷,你应该知道慕容肃是白老丞相的门生吧?也该知道白老丞相当年把自己的小女儿白程程下嫁给了他吧?”老妇人又是一阵要命的咳嗽,桌子上的蜡烛也跟着摇曳不停,显然她说话已经很费力了。
“本王当然知道,白丞相是本王的外祖,慕容肃和白程程又是本王的父母双亲,这在天池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慕容南风有些奇怪,这个老妇人说到白丞相就是毕恭毕敬的,可是她却直呼自己父王的名字,按照天池王法,直呼朝廷命官的姓名可是大不敬的,是要坐牢的,但是显然这个老妇人对自己的父王有成见,慕容南风忍住心里的不快,听她继续讲。
“白丞相共有一男两女,儿子就是当时叱咤京城的白云初大将军,白将军虽然年轻但是却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不光擅长诗词歌赋,而且更善于带兵打仗,十五年前,在万岁爷推翻前朝最重要的一场战役,京师之战就是白将军亲自挂帅一举击退了前朝大将秦元浩率领的军队,白将军可谓立下汗马功劳,皇上即拜当时仅二十四岁的白云初为开国三大将军之首,这在当时可是一段佳话。”
“说道白老丞相的两个女儿说来也是人家少有的奇女子,白丞相的大女儿叫白飞飞,诗词歌赋无一不能,琴棋书画无所不通,被选入宫一月未到便被封为贤妃娘娘,万岁爷对贤妃娘娘可谓是宠爱至极,又倚重白老丞相的威望,所以就有封贤妃娘娘为皇后的意思。”
“白老丞相的小女儿叫白程程,便是小王爷的母亲,二小姐性情至真至纯,当时上门提亲的豪门公子数不清,但是二小姐却不为所动,偏偏与当时白老丞相的门生慕容肃情投意合加上,慕容肃本是圆滑机灵之人,也是有些本事的,又特别会讨老丞相喜爱,所以白老丞相举荐他为四品大学士,还将小女许配于他。”
“但是后来,白老丞相竟然无意中发现自己的一个心爱门生竟然多年来暗中勾结各地势力,贪赃枉法草菅人命,且最重要的是,这个门生更与前朝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一时之间又不好处理,毕竟牵扯面太广,还涉及到外族,如果轻举妄动,刚刚建立的天池皇朝那就是岌岌可危了,所以白老丞相只是暗中搜寻证据,以求一网打尽,将其连根拔起。”
“后来有一日,白老丞相进宫面圣便和即将成为天池皇朝国母的大女儿白飞飞商讨此事,为了安全起见,也因为证据尚不确凿,所以当时白老丞相并没有说出那个门生是谁,谁知,那贤妃娘娘天生嫉恶如仇,终于没有忍住便对皇上说了此事,皇上大惊之下,准备第二天向白丞相取证,但是谁料却等来了一场大火。”
一番话语之后,老妇人累的靠在墙上喘息了半天,慕容南风瞧不过去,便走过去亲自给她倒了一碗水递过去:“那么……你可知道那门生是谁?”虽是这么问,慕容南风心下却已经猜到了八、九,自然语气也分外沉重急促。
老妇人道了声谢,把茶水喝光,又喘息了半天这才继续开口:“小王爷,老身说的句句属实,因为当年白老丞相一家惨遭灭顶之灾时,老身就在丞相府。”
“你在现场?不是说当年那丞相府上下被烧个精光,全家一百六十三口人都死了的吗?!”慕容南风一阵激动,原来自己好奇了那么多年的外公一家的离奇火灾竟然还有幸存者!
“启禀小王爷,老身正是二小姐的贴身丫鬟,当时正好二小姐回丞相府省亲,本来说是前一天走的,但是当时二小姐忽然觉得胎动异常,将近临盆,所以便也留了下来,那时候白将军的夫人也赶着临盆,所以老身和白夫人的贴身丫鬟便陪着两位夫人在房间里面说笑。”
“说来也怪,那位白夫人生的貌美如花,真真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但却不是本族女子,不过细看便能发现,白夫人的眼睛与咱们不大相同,稍带琥珀色,听说白夫人是从前白将军在江南带兵作战的时候结识的外族女子,他们的民族有条规矩更是奇怪,就是女子出阁之后便不能见丈夫和儿子以外的任何男人,所以在京师中,除了白将军竟没有男人见过白夫人的相貌,就连白夫人临盆的时候,丞相府的人也只能在前院里面等着白夫人生产,然后过了一会儿两位夫人同时觉得要生了,老身赶紧请来了产婆。”
“两位夫人都很顺利,分别一前一后平安产下一位公子,当天正是文庆元年六月初五,原本天气有些燥热,但是忽然就有一阵南风吹进,一时间凉爽不已,白夫人心情甚好,便就戏称必定要给儿子取名叫南风,有南风送爽之意。”
【今天的部分更新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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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5
一嫁再嫁,罪妃倾天下;大婚: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5
“当天正是文庆元年六月初五,原本天气有些燥热,但是忽然就有一阵南风吹进,一时间凉爽不已,白夫人心情甚好,便就戏称必定要给儿子取名叫南风,有清风送爽的意思。1”
南风?
慕容南风不由得浑身一震,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白夫人……舅母为何要将自己的孩儿取名为……南风?
为什么会和自己的名讳相同?
慕容那副的双手不自觉地开始紧握了起来,额上也开始堆满了细细密密的汗,前所未有的恐惧涌上心头,慕容南风过了半晌才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沉声问道:“然后呢?然后发生了什么?白夫人……白夫人和她的孩子又怎样了?峥”
“然后啊,咱们就听到一阵马蹄声,紧接着就是破门而入的声音,还有刀剑利器相互碰撞的声音,甚是激烈,白夫人和二小姐虽然都是妇道人家,但也都是经过大场面的,两人一听到这番声音,面上都是一沉,二小姐便让老身且去看看,又嘱咐老身,必定要小心,不要被人发现了,所以老身便掀开了那窗帘一角……咳咳……”
说道这里,那老妇人又开始咳嗽不止,慕容南风早等得不耐烦,十五前年的这桩奇案,从来没有人向自己提及过,父王更是不允别人提及,往日他虽然好奇,却也不过当做是一桩奇闻秘事罢了,不想如今却真真切切地与自己个儿有了这等联系。
好容易等到那老妇人的咳嗽停下来,慕容南风迫不及待道:“那天,你到底看到了什么?丞相府到底发生了什么?客”
那老妇人抿了抿干涩的唇,点头道:“小王爷且听老身继续说下去,那日老身去撩开窗帘一角,顺着那缝隙朝外面看去,只见丞相府的前院已经是火光一片,后院的门被锁着,所以一时之间那火苗还没有蔓延到后院来,只是墙上缠着的藤蔓却已经烧了起来,老身当时年纪尚且,自然吓得不轻,两位夫人后来也忙凑过来看,顿时都是不禁大惊失色,忽然似乎有人在撞后院的门,一下一下的,那咚咚咚的撞门声音伴随着前院的尖叫救命的声音混在一起,听得人毛骨悚然,我们同时都明白过来,必定是有人到丞相府寻仇灭口了!”
“老身刚想出去到前院寻白将军来保护夫人们逃脱,但二小姐却忽然拽住了我,当时二小姐就那样绝望的望着窗外,那样的眼神老身真是前所未见,后来老身也顺着二小姐的眼神向外一看,也下了一跳,透过后院大门雕花镂空的地方,正好看到那个带领人撞门的人的脸……”
“是谁?!那人是谁?!到底是谁?!”慕容南风等不及要知道答案,猛地过去拉住老妇人的胳膊摇了起来,“告诉我!快些告诉我!”
老妇人用眼睛示意慕容南风安静下来,深深地喘了口气,一脸的痛苦,显然她也不愿意想起这些,到底还是一声长叹,然后冷声道:“那个人,正是当年慕容肃的贴身侍卫,张大勇,那张大勇对他手下喊着,既是已经杀了白济昌和白云初,便就再无退路,必定要斩草除根杀了白夫人和腹中之子。”
慕容南风虽然没有见过,但自然是听说过这张大勇的,这张大勇是慕容肃早年的贴身侍卫,对慕容肃极为忠心,可谓是鞍前马后,但是却在十五年前忽然暴毙,据说是得了不治之症,慕容肃厚葬了张大勇,如今算起来那张大勇的突然暴毙确实有些耐人寻味,而且时间也完全吻合,所以这就不得不让慕容南风震惊不已。
怎么会?
怎么会是这样?!
慕容南风像是被雷击中了一样,整个人蓦地摊在了那里,怎么会是自己的父亲?
自己自小崇拜的父亲?那个正直不恶的父亲?!
天呐!
……
“当时二小姐动作飞快,一言不发却把自己的孩子紧紧抱在怀中亲了一下,然后就赶紧丢给了白夫人的丫鬟,却不由分说地就一把将白夫人的男孩儿抢了过来,白夫人似乎明白了二小姐的用意,跪在地上谢了二小姐的大恩大德,二小姐泪流不止忙扶起白夫人,道,嫂子原是慕容一族对不起你,今日我舍慕容氏之子来换得白氏一族的骨肉,也是应当。爱夹答列”
“那白夫人的丫鬟那人也是极好,不顾白夫人的反对硬是把白夫人的衣服扒了下来,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赶紧地给白夫人穿上,自己却换上了白夫人的衣服,然后死命地把白夫人推出后墙的窗子,白夫人不敢哭出声,我和二小姐抱着那孩子也跳了出去。”
“然后二小姐带着我们匆匆来到后院马棚,那马棚里面有一条二小姐小时候挖地道,并没有人知道,本来是方便自己出去玩耍的,不想却成了救命之道,我们三个刚一钻出来就听到里面传来的破门的声音,随后就是婴儿的啼哭,随着一声物体坠落的闷哼,婴儿的哭泣也戛然而止了,二小姐当时的表情简直……哎……”
那老妇人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继续说道:“后来咱们好容易跑到安全的地方,白夫人却要和我们分别,而且态度极为坚决,二小姐没办法,且那时候慌乱至极也不知该如何安置白夫人,所以便只好给她一些上路的盘缠,从那之后白夫人就不知所踪。”
“那天,老身和二小姐抱着白夫人的孩子乘着马车连夜回到慕容府,本来要用两天的路程我们只用了一个晚上,回来的时候慕容肃正好也在家,一看着二小姐突然抱着孩子出现在面前有些奇怪,二小姐不动声色地跟他解释是路上突然觉得要生产了,所以赶着回来,但是还是生在路上了。”
“慕容肃自是喜不自禁,抱着那孩子高兴的不得了,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似的,还打趣地说还真是生子随舅,程程,你看我们的儿子的鼻子和云初的多像啊?二小姐也说是啊,哎,当时二小姐的心都碎成多少片了呀……”
“第二天,丞相府的噩耗传来,慕容肃身为女婿,自然赶去现场指挥丧事,三日之后,宫中传来贤妃娘娘绝望自缢的噩耗,当天夜里,二小姐她……也偷偷服毒自尽……慕容府上下都知道二小姐受不了打击,但是又有谁知道二小姐心中的种种悲苦?丧失家人的痛苦,亲手把儿子推给阎罗的痛苦,还有丈夫的卑劣……”说道这里,那老妇人更是泪流满面,满脸的绝望崩溃,似乎那还是昨天的事。
“哼哼,故事编的不错,本王不得不承认这是本王听过的最有意思的一个故事,但是,本王为何要相信你?你不过是一个贱民,天池最低等的一个贱民,本王为何就因为你的信口雌黄而相信,堂堂天池皇朝慕容王竟然是如此禽兽不如之人?你既是有胆子约本王过来,就必定应该一早想好如何圆谎,”慕容南风起身冷冷地望着已然泪流满面的老妇人,蓦地将匕首抵在她的喉咙之上,“告诉本王相信你的理由,否则本王现在就送你下地狱!”
是啊,他凭什么相信?
自己叫了十五年“父王”的人竟然是自己的杀父仇人?他崇拜敬重的父王竟是双手沾满至亲鲜血的刽子手!
而自己父亲竟然是自己已故多年的舅舅白云初?!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玩!
所以,他必须纠正这个错误。
老妇人又是一声长叹,丝毫不在意颈间锋利的匕首已经切进肉中半寸,鲜血一点一滴地落在了那残破的被褥之上,宛若雪地上落下的朵朵红梅,老妇人在身上一阵摩挲,然后掏出来一张破旧不堪的衣衫颤颤的送到慕容南风的面前:“这是当夜分别之时,白夫人脱下的一件贴身衣物让二小姐留给孩子,上面还有白夫人的亲笔题字,小王爷你不妨亲自过目。”
慕容南风接过那件泛黄的衣衫,凑到微弱的蜡烛边上看,的确是有那么几行字,但是慕容南风却一个也不认得,慕容南风怒从心生,反手向身后一用力,匕首立时刺进了那老妇人的胸口:“本王说过,要是给不出本王一个相信你的理由,本王就杀了你,不好意思本王信不过你。”
老妇人双目圆瞪,猛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瘦弱的身体在瑟瑟颤抖着,枯槁的手却紧紧地握住慕容南风握住匕首的手:“小王爷,那是白夫人用外族文字写的,你自是看不懂,他日你有机会能够看懂了,就必定能够得知白夫人和二小姐的一番苦心,小王爷,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老身如何要骗你……”
慕容南风其实刚才就已经相信了这老妇人的话,只是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如今看到这个老妇人浑身鲜血却兀自紧紧握住自己的手,哪里还有不相信的理由?一时间悲愤难平,慕容南风声泪俱下,仰天长啸。
慕容南风突然觉得那双紧握自己的双手忽然猛地一松,慕容南风低下头却见那老妇人已经向后仰了故去,慕容南风赶紧上前抱起老妇人,用力拍了拍她的脸颊:“醒醒,你醒醒,本王信你,本王信你……”
“小王爷,还有……”那老妇人艰难地低声叫着。
“本王在,本王问你这件事还有何人知道?”慕容南风急忙问道。
“没有,再没有人了,还有小王爷,二小姐服毒之前给我一本奏折,说是贤妃娘娘让你秘密传出来的白老丞相还未搜集完的慕容肃以及朝中大臣的犯罪证据,还有她亲手血书的慕容肃犯下的灭绝人伦的滔天之罪……二小姐让我在她死后就设法离开慕容府……让我找个机会把奏折呈给万岁爷,她说即便万岁爷知道慕容肃的种种劣迹,但到底慕容肃手腕通天,万岁爷必定是一时也难奈何那老贼……慕容肃阴险狡诈,势力实在不容小觑。”
“二小姐怕小王爷你沉不住气,所以她让我等到小王爷年满二十岁的时候再告诉小王爷这其中的原委,若是小王爷报仇无门便就去可以找万岁爷,万岁爷定会助你一臂之力……咳咳……果然,白老丞相走后,慕容肃就一路扶摇直上做到了丞相之位,如今又被封为慕容王……却无人知晓,这背后竟背负着白氏一族一百六十三条人命,委实天理难容!”
“小王爷,老身从慕容府出来之后,便就整日在皇宫四周流连,希望找到机会把奏折呈给皇上,但是一连十五年都没有机会……直到去年的一个时机……老身竟然在京师遇到了白夫人,当年一别,不想她竟然入了宫,我就让她暗中代为转交奏折……”
说到这里,老妇人又是一阵猛地咳嗽,鲜血四溅,瞳孔也开始放大,显然是死亡前的征兆,慕容南风使劲儿地晃动着老妇人的肩膀:“喂!喂!喂!告诉我,她是谁?她的名字叫什么?告诉我,我娘是谁?!”
那老妇人嘴角抽搐着:“她是……是……皇……”话未说完,身子一僵,断了气。
“告诉我!你告诉我!我娘到底是谁?!”慕容南风却兀自死死抓着老夫人的肩膀死死摇着,眼中皆是疯狂的颜色,直到那老妇人的头蓦地一歪,嘴里的鲜血流到了慕容南风的手上,慕容南风这才蓦地停住,缓缓地放开那老妇人。
慕容南风盯着自己手上的那抹耀眼鲜红,明明那血是温热的,但是他却觉得那像是蛇吐出的毒液,正一点一点地吞噬着自己,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冷。
半晌之后,慕容南风蓦地走到那桌子前,拿起蜡烛,点燃房中一应物品,然后将蜡烛丢到床上,看着那火焰渐渐将老妇人吞噬,慕容南风面无表情地转身走开。
翻身上马,耳边是“噼里啪啦”地燃烧的声音,慕容南风的眼中都倒影着那明黄的火焰,僵硬着脸,没有表情,然后蓦然死死握着马缰,策马扬鞭而去。
他此时此刻,一颗心宛若在油锅里煎煎熬熬,脑中也是一片混沌,但虽是如此,他却也知道,他必须要在西山护卫发现之前赶紧离开,而且他现在需要马上去一个地方,一刻都等不及。
“驾驾驾!”慕容南风狠狠地抽打着马,那马儿吃痛,拼命地朝前奔着,寒风凛冽,宛若锋利地刀子一般割着慕容南风的脸庞,但慕容南风却丝毫没有慢下来的意思,反倒是手中的马鞭抽得愈发起劲儿,慕容南风只恨自己当时没有骑自己的汗血宝马。
~~~~~~~
半个时辰之后,慕容南风来到了太子府门前,那马儿早累的瘫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怕是活不过一时三刻。
慕容南风看着那金粉写就的“太子府”三个大字,还有那牌匾旁边两个贴着硕大喜字的大红灯笼,慕容南风心中的怒火便就在一瞬之间蓦地就烧遍了全身,这一日喝得酒,这个时候都在血管里沸腾起来,慕容南风甚至觉得自己下一秒都会被烧着。
“雪儿!雪儿!”慕容南风奔过去,不顾侍卫的阻拦,拼命地拍打着那紧闭地朱色大门,一声一声都是歇斯底里,“雪儿,你出来!雪儿!”
“小王爷,您这是做什么?小王爷!”侍卫自然认得出这是慕容小王爷,所以万万是动不得的,但是却也不能任由他在太子府乱来,这可是太子殿下的洞房花烛夜,自是一点乱子都不能出的。
“雪儿!雪儿!雪儿!”此时此刻,慕容南风却只叫得出这个名字,手板早拍的通红麻木,慕容南风却停不下来,简直像个疯子似的。
那些子侍卫看着害怕,若是慕容南风出了事儿,他们自然也是担待不起的,但是却也不能由着慕容南风这样胡闹下去,所以一个侍卫大胆子过来扶慕容南风,一边宽慰,道:“小王爷,小的知道您一向最是疼爱妹子的,但是如今太子妃……啊!”
“胡说!她不是我妹妹!不是!从来都不是!你知不知道,她根本就不是我妹妹!不是!”慕容南风蓦地一把死死抓住了那侍卫的前襟,眼睛中的血红简直像是一只发疯的兽,那侍卫还来不及惊叫,慕容南风已经发疯地禁锢住他的头,猛地撞上那大门,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那大门上面原是包着一层厚厚的铁皮,那侍卫登时就晕死了过去,慕容南风却兀自停不下手,一遍一遍撞着那扇门,鲜血长流,脑浆飞溅,一时间溅的慕容南风浑身都是,慕容南风头上的头冠早就不知落在了什么地方,那一头青丝也早已散开,激烈着飘飞着,模样甚是恐怖,“开门!雪儿开门!雪儿!跟我走!雪儿!”
其他的侍卫都被慕容南风的疯狂模样吓得顿住脚,都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退,纷纷惊恐不已,一则是慕容南风势若疯癫,二则慕容南风武功远在他们之上,且身份贵重,他们自然不敢轻举妄动,所以侍卫赶紧从侧门进去找人。
那侍卫刚进了府中,便迎头看上了赵如海正怒气冲冲地带着人匆匆朝这边走来,不等他说话,赵如海已经厉声问道:“外面到底出了什么事儿?闹得这么大的动静,竟不成想你们都是中看不中用的摆设?!今儿是个什么日子,你们竟然也敢不当心,真是活腻歪了吗?!”
那侍卫吓得“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想着慕容南风的模样,兀自吓得牙齿打颤,说话也不利落:“赵公公……不是咱们不当心……只是……只是外面……外面有……”
“不中用的东西!竟连句利索话都说不成!莫不成真见鬼了?!”赵如海气得一脚将那侍卫踹到在地,然后挥手对身后的侍卫,大声喝道,“走,咱们出去瞅瞅,你们一个个可都仔细了,竟然有人敢在太子殿下大婚之夜找死,你们务必要将那人拿下!要不然,挨板子倒是小事儿,只怕你们也甭指望活过明日!”
“是!属下遵命!”那些子侍卫赶紧答应,脸上皆是肃穆,手也都搭在了宝剑上面。
~~~~~~
“小王爷,小王爷,您冷静一下,不管您找太子妃有什么事儿,也需等到明日一早……啊!”一个侍卫小心翼翼地劝着,只是话未说完,就蓦地一阵拳风迎面袭来,等到那侍卫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摔在了门口的石狮子上面,只听得到几声骨头折断的声闷声,然后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跌落下来,已然晕死在地上。
剩下的几个侍卫自然再也不敢吭声,赶紧地都退后去查看那侍卫的伤势,越看越是心惊胆战,这侍卫已然没了意识,却兀自大口大口吐着鲜血,瞧着必定是胸骨折断伤及了内脏,才会这样大出血,怕是活不长了。
“雪儿!雪儿!跟我走!雪儿,你出来啊!雪儿!”慕容南风丢开手中那早死去的侍卫,一遍一遍发疯似得踹着门,声音都喊得嘶哑了,却兀自停不下来,反倒越来越疯狂,“雪儿!跟我走!我再不是你哥了!雪儿,你听到了吗?!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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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雪儿!跟我走!雪儿,你出来啊!雪儿!”慕容南风丢开手中那早死去的侍卫,一遍一遍发疯似得踹着门,声音都喊得嘶哑了,却兀自停不下来,反倒越来越疯狂,“雪儿!跟我走!我再不是你哥了!雪儿,你听到了吗?!雪儿!”
“成卓远,你把雪儿还给我!还给我!雪儿!”
……
赵如海越走越近,听得自然也越来越真切,蓦地心里发懵,这声音怎么这样耳熟?竟然是……
小王爷榛?
当下赵如海比划了手势,让后面人不要轻举妄动,自己赶紧地从小厮手上抢过灯笼,然后顺着侧门的缝隙仔细一瞧,可不是慕容小王爷,赵如海登时心中就“咯噔”一下,暗叫这事儿当真是棘手之极,若是换做寻常人,直接乱棍打死也就是了,可却偏生却是慕容小王爷,这小王爷可不必常人,且不说是慕容肃的儿子,更是太子妃的哥哥。1
赵如海心中自是烦乱不已,今日他随成卓远去慕容往府接慕容微雪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慕容小王爷的神色不大对劲儿,其他的一众人见太子殿下驾临无不上前行礼祝贺,偏偏只有这个慕容小王爷一直坐在角落里冷眼相看,脸上没有半点喜色倒都是凌厉萧瑟,那眼神直看得他浑身都毛毛的,而后来太子妃向一众父兄拜别的时候,与这慕容小王爷的一番生离死别的模样也十分让人不解。
赵如海一番思量,还是决定去打扰一下正在洞房花烛的太子爷,虽然挨骂是肯定的,弄不好还少不了一顿板子的,但是这个慕容小王爷也绝对不是好惹的主儿,当今朝中最红的就是慕容肃了,太子殿下虽然身份高贵,但是却是无权无势,年前才被封为太子,所以更无根基可言,若是今日得罪了这个小王爷,太子爷之后的前途恐怕也不会顺当…叶…
更何况,听说慕容王最疼爱的就是这个慕容小王爷,所以就更加不能轻举妄动了,赵如海一边派小厮去慕容王府通报此事,一边又迅速退回府里,然后急匆匆朝后院奔去。
~~~~~~~~
初雪殿。
龙凤花烛已经燃了一半,成卓远也已然睡下,许是今日真喝多了,又许是刚才太过激烈疲累,成卓远睡得很熟,发出悠长的呼吸声,慕容微雪却没有半分睡意,似乎耳畔仍旧回响着白日的鞭炮丝竹的声响,一颗心也越发激动。
慕容微雪伏在成卓远的胸上,隔着纱帐看那烛火,那两团柔和温暖的黄,还有耳畔那铿锵有力的心跳声,让她特别的心安,以前听戏,那戏文里面总是说什么“今宵红绡帐底卧鸳鸯”云云,慕容微雪总是觉得那些子戏文粗俗不堪,但是此时却觉得这戏文写的极好,非得要经历过这一夜红烛高照,才能明白这其中的甘甜。
慕容微雪伸手轻轻抚摸着成卓远的脸颊,从额头到眼睛,又从鼻子到嘴唇,一遍一遍,仿佛这张脸,便是世间最美的一幅画似的,百看不厌,慕容微雪的眼中都是毫不掩饰的浓情蜜意。
这个男人,自她第一次见到,一颗心便全然扑在了他身上。
而终于这一日,她终于如愿以偿成了他的妻。
“卓远,你爱我吗?”慕容微雪凝视着成卓远,一边柔声说着,似乎也并不需要回答似的,慕容微雪又缓缓伏在了成卓远的胸前,听着那铿锵有力的心跳声,慕容微雪有一瞬的错愕,仿佛,那一声声心跳,都是回答,眉眼里面立时也堆满了浓浓笑意。
只是慕容微雪正陶醉着,忽然外面却似乎传来了轻微的声响,好像是……人的声音。
慕容微雪蓦地身子一僵,随即就要坐直了身子,成卓远似乎也感觉到了慕容微雪的僵硬,伸手将慕容微雪重新搂进怀中,翻了个身,仍旧熟睡着,只是看着成卓远平静的睡颜,慕容微雪的心却越来越慌……
应该不会是哥哥吧?
哥哥又怎么可能夜半三更来这里?
慕容微雪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不是哥哥,但是身子却开始抖了起来,而且越来越厉害,慕容微雪看着手上的素银镯子,越看越是心慌,到最后牙关甚至不可抑制地上下打颤,以至于成卓远都被惊醒了,蓦地瞧见慕容微雪一脸的惊慌失措,成卓远吓了一跳,忙伸手搂住了慕容微雪,一边问道:“微雪,怎么了?身子竟抖得这样厉害?”
“没……没什么,”慕容微雪慌张地摇摇头,但是脸色却苍白得吓人,一把死死地抓住了成卓远的胳膊,气息愈发不稳,顿了顿方道,“就是我……我好像听到了一些声音,卓远,你……你听听。爱夹答列”
成卓远凝神静听了一会儿,却什么也没有听到,但瞧着慕容微雪脸上的神色凝重,便奇道:“是什么声音?我只听到了风声。”
“哦,那可能是我听错了吧。”慕容微雪摇了摇头说道,那素白的小脸缩在朱红的睡袍里面,越发显得苍白娇弱惹人怜。
“微雪,想来必定是你今日太过操劳,所以才也不安眠,”成卓远瞧着心疼,伸手将慕容微雪搂进怀中,亲了亲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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