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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嫁再嫁,罪妃倾天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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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慕容微雪觉得自己的发髻全乱了,那金玉环佩发出的清脆声响,让慕容微雪头晕目眩,只是那窗户照进来的柔和日光,还是让慕容微雪清明了几分,慌忙地推开成卓远,“太子,现在……现在还是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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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婚: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2

  一嫁再嫁,罪妃倾天下;大婚: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2
  “太子……”慕容微雪觉得自己的发髻全乱了,那金玉环佩发出的清脆声响,让慕容微雪头晕目眩,只是那窗户照进来的柔和日光,还是让慕容微雪清明了几分,慌忙地推开成卓远,“太子,现在……现在还是白天……”
  话一出口,慕容微雪便就羞得闭上了眼,心中早将自己骂了千遍万变,一个女儿家,如何就说出这样的话来。1
  成卓远也是一怔,瞧着慕容微雪的模样,已然明白,旋即伏在慕容微雪的脖颈间低低地笑出了声,顺势轻轻咬了慕容微雪一口,慕容微雪浑身一震战栗,好像每一根汗毛都炸开了一般,忍不住惊呼起来:“太子!”
  “叫我的名字,”成卓远不依不饶仍旧伏在慕容微雪的身上不愿起来,不时用唇舌挑、逗慕容微雪的神经,“你若不叫,本宫有的是法子,让你坐卧不安。”
  慕容微雪感觉道成卓远的唇舌在自己的脖颈上游移,耳畔都是成卓远的低低的笑声还有急促的呼吸声,那样的声音气息,仿若是一张网,让慕容微雪逃无可逃,慕容微雪缩着脑袋,一颗心愈发悸动得厉害,那种浑身酥麻的感觉让慕容微雪声音都暗哑了:“卓远,卓远……峥”
  成卓远的动作一僵,这样的称谓,自然从来都没有人叫过,他是皇子,所以自打呱呱落地,他的名字便几乎被人遗忘了,谁都知道他是皇子。
  只是不知道为何,从慕容微雪口中呼出自己的名字,成卓远却觉得异常的熟悉,仿佛从上一世,慕容微雪就是这样唤他似的,这般柔情蜜意,又这样的哀愁伤怀,成卓远心下一阵激动,好像身体中原本有个空落落的地方,忽然被填满了一样。
  下一秒,成卓远再次覆上了慕容微雪的唇,一遍又一遍地描绘着那灼灼红唇…客…
  这个女人是他的。
  这辈子是。
  上辈子肯定也是。
  ~~~~~~~
  宴席即将开始,赵如海安顿好了陶惠颜和赵兰儿之后,便过来寻成卓远,刚一走到初雪殿,却见青玉和一干女官都坐在暖阁中吃着瓜子闲聊,那瓜子皮都已经薄薄地铺了一地了,赵如海奇道:“你们怎么不进去伺候太子妃?今日所有人的欧忙翻天了,你们竟还有功夫在闲聊?”
  青玉当下抿唇笑道:“太子殿下正在里面伺候呢,特特不许咱们进去呢,太子殿下发的话,咱们自然得听。”
  赵如海瞧青玉年纪尚小,很是可爱俏皮,心里自然喜欢,当下笑道:“休得胡言乱语,若是太子殿下听见了,仔细你的皮!”
  青玉吐了吐舌头,然后继续吃瓜子。
  赵如海走到殿门口,躬身道:“太子殿下,宴席已经准备了,诸位皇子都等着太子殿下过去呢。”
  “知道了,本宫这就过去。”过了半晌,房中才传出了成卓远不耐烦的声音。
  赵如海又等了一会儿,才瞧见成卓远走了出来,脸上都是不耐,但是嘴角却忍不住上翘,眼睛里面点点光华,赵如海知道成卓远的心情不错,便也忍不住打趣,道:“真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太子殿下今日风度更胜寻常啊。”
  “什么时候学的一张碎嘴?”成卓远笑着踢了赵如海一脚,又瞅了瞅里面那朱红的帷幔,自然想起刚才慕容微雪羞红的脸,脸上的笑越发明显,走到外面,指着青玉道,“一会儿你一个人进去伺候就行了,别人都在外面吧。”
  “是,奴婢遵命。”青玉赶紧躬身答道。
  “告诉太子妃,宴席一散,本宫就回来。”成卓远走到青玉面前,轻声道,随即朝前院走去。
  一送走成卓远之后,青玉便赶紧小跑进了寝殿,瞧着慕容微雪正坐在软榻上,盖头自是被成卓远给摘了的,就连凤冠也已经被成卓远取下了,此刻,慕容微雪一头青丝有些凌乱的披散下来,一张粉脸便就羞答答地躲在那青丝里面,一双白嫩嫩的手,正胡乱的扯着头发,听见有动静,忙喜不自禁抬头看去,一看是青玉,这才回过神来,眼睛中滑过几丝失望,随即笑道:“进来就进来嘛,什么时候竟学会偷偷摸摸的了?”
  青玉“扑哧”一笑,走到慕容微雪面前,嬉皮笑脸地说:“刚才郡主必定是把青玉当成了太子殿下了是不是?”
  “哪有?!”慕容微雪忙拉住了青玉的手,脸颊更红了十倍,忙朝外面看看,瞧再没有别人跟进来,心下才稍稍放心,嗔道,“青玉,你……你满口胡言!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哈哈!郡主明明就把青玉当成太子殿下了,不承认也就罢了,竟然还要欺负青玉,呜呜!郡主不讲理!”饶是这样,青玉还是笑得前仰后合。
  慕容微雪赶紧捂住青玉的嘴,忙道:“你这么大声做什么,若是让外面人听到了,还不知道里面出了什么事儿呢!就知道你是个惹事精!”
  青玉俏皮地眨巴眨巴眼睛,道:“郡主不用担心,太子殿下知道咱们郡主脸皮薄,所以刚才特特吩咐了,除了奴婢进来伺候之外,任何人都不得进来呢,呵呵,只是啊郡主,太子殿下刚才到底和郡主都做了什么了?竟让郡主羞成这样?呵呵。1”
  “青玉!”慕容微雪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偏偏青玉仍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只气得慕容微雪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心里面却满满的都是欢喜,想着刚才成卓远的百般温柔,一颗心几乎都要化了。
  “咳咳,”青玉瞧着慕容微雪一脸红晕,心里面也跟着高兴,故意咳嗽了两声,然后又道,“太子殿下刚才让奴婢告诉郡主,说宴席一结束,太子殿下就会回来,呵呵,瞧太子殿下那魂牵梦绕的模样,真像是被郡主喂了迷、魂、汤似的……”
  慕容微雪真不明白,明明是一个小丫头,怎么就这样的口无遮拦,而且说得尽是这样让人听了面红目赤的话:“青玉,你休得再……”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慕容微雪和青玉都是一怔,青玉赶紧走出去,一看竟是赵如海,青玉奇道:“赵公公,你这时候不留在太子殿下身边伺候,怎么来初雪殿了?”
  赵如海将食盒提到面前,笑着将手中食盒提到青玉面前,道:“太子殿下惦记着太子妃这一路颠簸,必定已经饿了,所以特特让奴才给太子妃送些膳食过来。”
  青玉笑着接过食盒,道:“太子殿下真是心细如尘,我们郡主今日自从早起就一直忙忙碌碌,真还没吃什么呢。”
  赵如海笑着道:“若是没有别的事儿,奴才就先告退了。”
  青玉赶紧道:“你且走吧,这时候太子殿下身边自然得有人伺候。”
  赵如海躬身退下,青玉也提着食盒进来,笑着道:“太子殿下平时瞧着冷冰冰的,倒还真是心疼人呢。”
  慕容微雪却忽然问道:“青玉,你刚才说这里是‘初雪殿’?”
  青玉一边从食盒中取出膳食,一边点头,道:“是啊,可不是初雪殿嘛,刚才在面外和太子府上的丫鬟闲聊,才知道这里原本就是太子殿下的寝殿,当时是叫做重元殿的,前些时日,因为要迎娶郡主,所以太子吩咐了要将这里改成太子妃的新房,这原本是不合规矩的,且太子府的房子也不少,又专门留有太子妃的寝殿,所以没有要将太子殿下寝殿改成太子妃新房的道理,但是太子殿下执意如此,别人自然也管不着,后来太子殿下又更换了殿名,亲自写了匾额呢,因此就成了初雪殿了。”
  “初雪,初雪……”慕容微雪越听心里面越是欢喜,嘴上喃喃自语着,眼睛滑过丝丝疑惑,缓声道,“初雪……不知怎么的我总觉得是在哪里听过似的,却偏偏又想不起来,不过这名字我倒真是喜欢。”
  “可不是吗?奴婢听了也是喜欢得紧呢,一听这名字,便就知道这地方是专门为了迎接咱们郡主的,太子殿下的心意可都在这名字里呢,”青玉将放好了碗筷,也坐了下来,给慕容微雪舀了小半碗的蜂蜜燕窝,一边沾沾自喜道,“刚才我还听说,赵侧妃和陶侧妃的两处寝殿,虽然规模和咱们初雪殿相差无几,但是却怎么能跟咱们初雪殿想比?不过是西厢的两间寝殿罢了,也是前几日才做了一番修整,却都是经赵公公之手打理的,咱们初雪殿里的每样东西可都是太子殿下亲自过目的,更可贵的是,太子殿下是自己的寝殿给郡主做新房,岂不是在告诉大家,日后要夜夜留宿初雪殿吗?太子殿下的心思咱们可都是瞧得见的。”
  “青玉!你又胡咧咧的乱说!”慕容微雪嗔道,嘴角却忍不住上翘,接过燕窝刚要喝,忽然一怔,又放下,“彩英姑姑昨日还交代的,说是圆房之前是不能用膳的。”
  “彩英姑姑确实说过,但是现在太子殿下既是已经掀了郡主的盖头,自然是不怕了,”青玉赶紧道,忽而坏坏地笑了,“再说了郡主这一整天没有吃个正经饭,若是人饿的虚了,晚上又怎么有力气洞房呢?奴婢倒是听闻太子殿下可是一身好武艺,想必龙精虎猛。”
  “青玉!”这下子慕容微雪的脸彻底成了红绸。
  “郡主,青玉知错了!”青玉赶紧笑着跑出去了。
  慕容微雪别扭地坐着好一会儿,然后开始小口小口地喝粥。
  ~~~~~~~
  前院。
  前院自是比后院喧闹百倍,到底是太子大婚,送礼人一溜烟的进进出出,自然成卓远是不用在门口接送的,只派了得力的手下在门口应承着,前厅里面也是热闹非凡,但凡能进入这前厅和成卓远一同赴宴的,自然都不是一般的人物,三皇子成卓仁,六皇子成卓熙,八皇子成卓豪,霍晨,周瑾,还有曹楚仁,皆是自幼一起长大的一辈同龄人。
  成卓远刚一走进去,就被成卓豪和成卓熙一边一个地拉住了,成卓豪笑道:“七哥总算来了,让咱们好等,必定要自罚三杯,不然不让七哥入座!”
  成卓熙也是一脸调笑,一边斟酒一边道:“八弟说的不错,到底咱们也都是带着贺礼过来的,不想七弟却让咱们兄弟几个在这里干等着,原是七弟的不是!该罚!该罚!”
  成卓豪年纪最小,从小就和成卓远感情深厚,而成卓熙是兄弟中脾气最好的,对谁都是笑脸相迎,自然也和成卓远的关系也不错,所以这时候两人自然少不得跟成卓远开玩笑。
  成卓远心情甚好,笑道:“八弟和六哥既是开口,本宫自然奉陪到底。”
  成卓熙不由分说已经将手中酒杯送到了成卓远面前:“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七弟请吧!”
  成卓远倒也爽快,接连喝了三杯之后,总算坐了下来。
  曹楚仁这时候手捧一只精致的紫檀盒子,走到成卓远的面前,躬身奉上道:“微臣恭贺太子殿下新婚之喜,这里是一尊白玉精雕和合二仙,祝太子和……太子妃白头偕老,早生贵子,还请太子殿下不嫌粗陋。”
  成卓熙和成卓豪都是一怔,成卓熙蓦地戏谑地挑了挑眉,放下筷子,道:“曹公子这么冷不丁出来献礼,倒显得咱们兄弟几个多么不懂规矩似的。”
  成卓仁坐在一旁,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把玩着茶杯道:“六弟忘了吗?曹公子向来是最懂礼数的,父皇因此出口称赞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今日又是太子殿下的大好日子,曹公子自然不甘人后。”
  曹楚仁从小就听惯了这些子冷言冷语,心里面虽然不痛快得很,但是脸上却并没有半点不悦之色,仍旧一脸恭顺地举着那檀木盒子:“还请太子殿下笑纳。”
  成卓远冷眼看了看曹楚仁,因为曹楚仁弓着身子,所以只能瞧见曹楚仁的一头乌发,还有那祥云纹白玉头冠,原本还满心的高兴,立时就消减了三分,这曹楚仁自小和他都是跟着陈太傅一起读书的,虽然宫中人人都知道他是前朝余孽,但是偏偏父皇却一直十分厚待于他,这倒还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每每和这个人面对面,成卓远便打心眼儿里觉得不痛快。
  这人脸上带着从始至终都带着一层让人厌恶的面具,就像那温润的白玉头冠一般,那种伪装的温顺,还有恭维的笑意,以及那双让人厌恶的琥珀色的眼眸,都让成卓远无比厌恶。
  他从小就知道这个人最是会装,却也偏偏挑不出任何错处,所以那种厌恶便愈加地根深蒂固。
  成卓远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唇,并未伸手,倒是身后的赵如海赶紧躬身过去接过了那个紫檀木盒,复又赶紧地退到了成卓远的身后,成卓远这才勾了勾唇,淡淡道:“曹公子的这一番祝福实在难能可贵,本宫必定牢记在心,等到早生贵子的那一日,本宫必定携太子妃登门好生谢一番曹公子今日的吉言。”
  曹楚仁的眼角抽搐一下,方站直了身子,又对成卓远恭恭敬敬地道:“太子殿下身份尊贵,这么说真是折杀了微臣。”
  “曹公子言笑了,”成卓仁好整以暇地勾了勾唇,丝毫不掩饰眼中的嫌恶,抿了口酒又道,“谁人不知,曹公子乃是最有福之人,就连一日之内国破家亡、丧父丧母这样的悲惨之事,也不曾让曹公子受半丝伤害,可见曹公子是多么福大命大,曹公子真是太过谦虚了。”
  曹楚仁的眼睛蓦地一寒,但旋即又恢复了寻常,对成卓仁点点头,道:“三皇子言重了,微臣是最身份卑贱之人,又怎么会有福大命大之说?若但凡真有福气,也必定是承蒙万岁爷多年垂怜。”
  成卓仁冷哼一声懒得再多说什么,他今日本就心情不好,这一番本就是想借着曹楚仁出了气了,霍晨瞧着气氛有些僵,赶紧笑道:“太子殿下既是已经到了,也已经自罚三杯了,现在就开席吧,太子殿下方才可是亲口说了今日必定要好好痛饮的,咱们可都听得清清楚楚啊,太子断断不能抵赖。”
  成卓豪和成卓熙早就笑嘻嘻地给成卓远满上了酒,其他几人也上了座,曹楚仁知道自己多留无益,况且自己也实在不想多留,随即躬身,对成卓远道:“微臣身份卑贱,实在不宜和各位皇子同桌,既是贺礼已经送到,微臣就此告退了。”
  成卓远也不回头,只是对赵如海点下头,缓声道:“如海,好生送曹公子出去。”
  “是,”赵如海躬身道,一边走到曹楚仁的面前,道,“曹公子,您请。”
  曹楚仁随着赵如海出了前厅,赵如海原是要将曹楚仁一直送到门外的,曹楚仁说了不用,赵如海又着急成卓远身边没人伺候,便也就不再坚持,跟曹楚仁道了别之后,便就赶紧回到了前厅。
  原本一脸的谦卑忽然之间就被愤恨所取代,曹楚仁回头,死死地盯着前厅上面那块匾,若是眼光可以燃烧的话,那匾上的红绸早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佳儿佳妇”。
  那匾上遒劲有力的四个大字,是成靖之亲手所书,是送给成靖之的新婚贺礼,所有人进了太子府莫不要对着前厅的那块匾躬身三拜,但是他此时此刻却恨不得用斧子将它劈成碎片。
  成卓仁的毫不掩饰的嘲讽,成卓熙不怀好意的戏谑,成卓远不动声色的厌恶,连最小的成卓豪都敢对他嗤之以鼻,偏偏他却只能这样蝼蚁一般地卑微着,忍受着。
  他已经忍受了十五年,曾经有一段时间,他几乎觉得自己已经麻痹了,但是自从那一日在宫门口遥遥对慕容微雪惊鸿一瞥,还有在雪地中捡到了那方锦帕,忽而就点燃了他体内的所有热火。
  他不能就这样一辈子蹉跎下去,不能就这样被别让当做是踩在脚下的一团烂泥,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就这样成了别人的女人。
  尤其是今日,这种思想达到了顶点。
  更何况,那人还是成卓远,是十五年前就与他水火不容的仇人。
  感觉到有人走向自己,曹楚仁赶紧收敛了脸上的神色,一抬头,果然见到陈九儒走到自己的面前,陈九儒一脸了然的笑意,曹楚仁一顿,随即躬身道:“学生见过陈太傅。”
  陈九儒赶紧扶起了曹楚仁,笑道:“想必曹公子也是来恭贺太子殿下新婚之喜的吧?”
  曹楚仁点头,缓声道:“正是呢,不想竟在这里遇到了陈太傅。”
  陈九儒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曹楚仁,虽然一脸平静却难掩悲愤,陈九儒是看着曹楚仁长大的,自然最是了解曹楚仁,自是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当下笑道:“想必曹公子也已经恭贺完了太子殿下,不如一道出去吧,微臣家中有圣上新赐的八月桂花酿,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脸面请曹公子一道品尝。”
  “太傅客气了,学生就叩扰了,太傅请。”曹楚仁自是知道不单单是喝酒这么简单,随即点点头陈九儒一道出了太子府。
  一路上两人坐在马车上,都并没有说什么,陈九儒用余光打量着曹楚仁清冷的侧脸,心中愈发激动。
  陈九儒祖上世代都是书香门第,家中代代都是太傅出身,在大兴一朝,虽然算不上名门望族,但却也是极受尊重的,即便连皇室成员遇见了,也必定是恭恭敬敬的,陈氏一族自然也对大兴皇室忠心耿耿,谁想到了陈九儒这一辈,却变了天。
  当年曹朔自杀身亡,大兴一夜之间变成了天池,而陈九儒的父亲因为是曹朔当年的太傅,所以也就此成了阶下囚,陈氏一族也被发配边疆,陈九儒的父亲在大牢中绝望自杀,陈九儒当时别无他法,只能忍气吞声,后来成靖之登基,为了拉拢前朝旧臣,所以格外礼贤下士,赦免了陈氏一族的罪,后来又亲自登门请陈九儒为太傅,教管皇子,陈九儒虽然心中有恨,却也答应了,他遍读诗书,自然知道什么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况且他心中还存着另外一门心思。
  曹楚仁被圈禁在宫中,他必须教育和保护这个他们一家世代效忠的最后遗孤,于是他真的成了太傅,身兼教育皇子的重责,但是他自己却知道,他只是为了曹楚仁。
  是啊,自己这些年的努力不过都是为了这个坐在自己身边的少年人。
  陈九儒露出一个沧桑笑意,两鬓的头发有些灰白,闪出一两根在空中飞舞,孤独却狂热。
  所幸这孩子终于开始醒悟了,所以不管他付出了什么,都是值得的。
  十五年前一场横祸,改变了所有人的人生轨迹。
  ~~~~~~
  马车行驶了莫约半个时辰,忽而停住,到了陈府。
  陈九儒和曹楚仁分别下了马车,曹楚仁冷眼瞧着跟在身后的那些子侍卫,抿了抿唇,眼中的悲愤越来越浓烈,他从小就被囚禁皇宫,是个衣食无忧的阶下囚,前两年过了十六岁的成年礼,成靖之便撤了对他的囚禁之命,只是却仍旧不许他随意出宫,即便是今日,他是来太子府恭贺成卓远的新婚之喜,身后亦是明目张胆跟着这样多的侍卫,时时刻刻地都在提醒着他,他是个犯人。
  陈九儒眼皮动了动,当下沉声道:“曹公子请进吧,饮酒本事风雅之事,切不可因为别的事情闹了情绪,也糟蹋了万岁爷的心意。”
  “是,太傅教导的很对。”曹楚仁暗中攥了攥拳,跟着陈九儒走进了陈府,那身后的侍卫却毫不避讳地跟着,一队人马迅速围住了陈府,剩下的四个侍卫也一声不响地跟着进去,然后笔直地站在了陈府的大厅之外。
  曹楚仁寒着脸和陈九儒走进了大厅,所幸,那些子侍卫并没有继续跟着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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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婚: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3

  一嫁再嫁,罪妃倾天下;大婚: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3
  曹楚仁寒着脸和陈九儒走进了大厅,所幸,那些子侍卫并没有继续跟着进来。1
  陈九儒早上出门的时候,便就已经吩咐管家这个时候备好了酒菜,果然两人一进来,大厅中便就弥漫着饭菜的香味,陈九儒拉着曹楚仁走到了偏殿,果然已经备好了一桌子的饭菜,炉子上面也正烫着酒。
  里面正忙活着的两个侍女,见陈九儒走进来,忙的躬身行礼:“老爷回来了。”
  陈九儒点点头,道:“都下去吧,去后院请小姐过来。”
  “是,奴婢遵命。”两个侍女忙的应承着,起身瞥见曹楚仁,到底是小姑娘,一见到这样模样出挑的男子,登时就红了脸,赶紧地退了出去峥。
  “曹公子,请。”
  “陈太傅,请。”
  两人一番谦让之后,先后入了座,曹楚仁仍旧是一脸不悦,陈九儒自是看得清清楚楚,当下却也不多说什么,亲自动手取了那酒壶下来,斟了两杯酒,一边将酒递到曹楚仁面前,一边笑道:“到底是御赐的酒,还未入口,便就知道必定香醇绵柔,曹公子请。客”
  曹楚仁眉毛一禀,却见陈九儒并未饮酒,而是用手指蘸了酒,在桌子上面写了四个字——不动声色。
  曹楚仁心思一动,“不动声色”是小时候,陈九儒教他还有成卓远周瑾霍晨玩得一个游戏,并不是什么有意思的游戏,而只是让四个人相对坐着,四人不可以出声,却可以相互挤眉动眼引、诱对方先开口,而最先忍不住开口的人,便是输家,能撑到最后的人,便是赢家。
  这其实并不能算得上是一个正经游戏,但是曹楚仁却一直觉得深有大意,并且平时闲暇的时候,也愿意自己一个人坐着,往往会觉得心静如水,能够冲走许多的烦扰和不快,曹楚仁一直觉得,陈九儒教的这个不动声色,是一种静心之法,但是到了这个时候,曹楚仁才霍然明白陈九儒的一番苦心孤诣。
  是了,要成大事,又如何不懂得隐忍?
  等到再抬头的时候,曹楚仁脸上已经有了些许笑意,一边对陈九儒拱手以致谢意,一边抿了一口酒,然后笑道:“陈太傅所言极是,万岁爷的恩赐,自然是人间极品,当真是好酒。”
  一边说着曹楚仁也蘸了酒,在桌上写道——学生多谢太傅指点迷津。
  “曹公子请,府上的饭菜自是不能和宫中的山珍海味相较,但粗茶淡饭却也是别有一番特色的,还请曹公子不弃。”陈九儒满意地点点头,一边写道——圣上在世一日,公子便安全一日,只是如今龙体一直不适,已有油尽灯枯之势,一旦圣上驾崩,太子登基,公子的处境可想而知,公子如今当尽力从圣上手中讨一道保命旨意。
  “陈太傅实在太客气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学生怎会有此想法?”曹楚仁抿唇道,一边在桌面上龙飞凤舞——圣上已允还我自由,放我到江南为王,当下最棘手是,圣上一旦驾崩,太子可会如我所愿?愿意放虎归山留后患吗?
  陈太傅一顿,不想成靖之对曹楚仁竟这样上心,但是一想到成卓远和曹楚仁之间的事态,却也忧愁不已,一番思量之后,陈九儒又沾酒在桌上写道——若是圣上留下遗旨并当众宣读,太子纵然不愿,却也不能有所违拗,所以公子必然要求的圣上手谕一道,关键时刻自可做保命符,以保可以平安离开京师到达江南。
  曹楚仁点点头,抿了口酒,蓦地勾了勾唇,道:“真是好酒,万岁爷的一片心意,也亏得陈太傅舍得,才让学生有幸尝到如此佳酿。”
  陈太傅也抿了一口,似笑非笑道:“这八月桂花酿乃是宫中御酒,老臣身份卑微,原本是喝不上的,但是前几日圣上亲自派周公公送来,说是病中无法亲自登门致谢,这酒便是答谢老臣这些年来教育太子的,真是隆恩浩荡,老臣现在想着还是惶恐至极。”
  曹楚仁蓦地冷笑:“太子殿下今日大婚,也算得上是成人了,这些年来太傅言传身教在太子身上可是下了不少功夫,万岁爷看在眼里,心里自然感激,太傅不必过谦。”
  陈九儒当下又写道——若公子真能得自由赴江南便是头等喜事,江南那边的秦将军已经集结八万义军,假以时日,必定可助公子宏图大业。
  曹楚仁一怔,随即写道——不知秦将军是何许人?
  陈九儒赶紧写道——秦风扬,乃大兴秦元浩将军之后,秦氏一门世代都是忠贞良将,当年城门之战,秦元浩将军率兵迎战,死守京师,后被白云初所杀,秦氏一族从此凋零,不过襁褓中的秦风扬兄妹被义军所救,如今成为义军统领,秦将军时刻都盼望公子早日接手大业。
  曹楚仁心下明了,点点头,举杯道:“太傅请!”
  “公子请!”陈九儒亦是一脸笑意。1
  两人会心一笑,一饮而尽,蓦地听到外头有脚步声传来,还有少女清脆的声音带着浓浓抱怨:“小柳,父亲大人与客人饮酒,叫我来做什么?我那副瑞雪红梅图才画到一半正尽兴呢,真是扫兴。”
  曹楚仁一顿,随即伸手迅速将桌上的字迹抹掉,陈九儒却微笑道:“公子莫怪,小女自幼张扬乖张,但却也最能明白是非曲直。”
  曹楚仁心下明白,这陈九儒果然是忠心耿耿,就连女儿亦是自小教导复辟大业。
  当下一个披着粉色斗篷的小姑娘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伸手解下那披风,然后径自朝这边走过来,一脸稚气未脱却也英气勃勃,眉毛比寻常姑娘浓密不少,眉眼虽尚未长开,却能看出来,那眼睛炯炯有神,是极美的的丹凤眼,且皮肤宛若瓷器,头上随意挽着一个单螺,插着两朵粉蓝绢花,虽是如此,却真真是一个俏丽可爱。
  这女孩儿不是别人,正是陈九儒的独生爱女,陈巧云。
  “云儿见过父亲大人。”陈巧云走上前,恭恭敬敬地给陈九儒行了礼,然后一瞥眼瞧见对面坐着的曹楚仁,刚才哈气鼓鼓的小嘴,蓦地惊诧地几乎叫出声,陈巧云忙忍住,却还是露出一口雪白贝齿,衬着樱红水润的红唇,煞是好看。
  陈巧云只觉得曹楚仁英姿勃发气势逼人,双目更是绝少见到的琥珀色,那种颜色的眸子似有着魔力一般,让她挪不开眼,曹楚仁被这小女孩儿看得有些不自在,便回陈巧云一个微笑。
  陈巧云蓦地脸颊绯红,忙低了头,却忍不住又偷偷看了曹楚仁一眼,这才小声问道:“父亲,不知这位公子是……”
  陈九儒拉着陈巧云,然后笑道:“这位正是宫中的曹公子。”
  下一秒,陈巧云的一双凤眼立时瞪得老大,一脸的激动,就要叫出声儿来似的,陈九儒忙说道:“云儿,怎么还不给曹公子施礼?真是不懂规矩。”
  陈巧云这才站稳,赶紧走到曹楚仁面前,然后躬身行礼,恭恭敬敬地道:“云儿……云儿见过曹……曹公子。”
  曹楚仁瞧着陈巧云的眉眼竟有莫名一丝酸楚,他向来是讨厌丹凤眼的,成卓远和孙丽华平日里眼睛中的冷漠讥诮他不是看不出来,丹凤眼原本是绝美的,但是落在曹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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