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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色妖妃(妃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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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吟吐了吐舌头,将扇子递给安离,脸有些红,讪讪的笑道:“女子无才便是德嘛。”
女子无才便是德?
可不是吗?安离也笑了,轻轻念道:
明月照见人如画,日暮独舞步生莲。
午夜梦回凤凰楼,时道情深恨相见。
“好诗!”花吟忙出口赞道。
“你不是说无才是德吗?何以见得是好诗?”安离调笑道。
花吟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道:“花吟听着,和那些名家写的也差不多,而且,花吟素来喜欢诗中的钟离皇后。”
“钟离皇后?”安离笑,既然无才,又识得几个名家?这种近乎恭维的态度,到底是对她这个君家三小姐,还是,另有其人?
“对啊,凤凰楼就是先帝为钟离皇后建造的,听说她德才兼备,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诗中的“步步生莲”就是她发明的舞曲!只是,写她是什么意思呢?”花吟问。
“乃是一首藏头诗。”这首诗倒说不上精妙,看似闺怨,实为离愁,看来这司寇千傲也是个心思细腻的主儿,如此,是在考她智慧吗?不过,这个钟离皇后是在暗示她什么吗?
“藏头诗?”花吟歪着脑袋回想了一下,惊喜道,“明日午时,画莲楼见!”
☆、藏头诗里谁相邀(二)
安离点头,“这画莲楼在何处?”
“在城东,听说东家是风丞相。”
风丞相?安离蹙了蹙眉头,他不是说少与之来往吗?再细看折扇上的墨迹,分明是昨夜留下来的,也就是说,这午时,指的是今日!突然想到昨夜他说会安排时间让她与皇上碰面,安离的眉头拧得更紧,忙问:“花吟,现在是什么时辰?”
“己时已过,是午时了。”
午时已经到了吗?安离起身,问道:“那画莲楼离这儿多远?”
“马车得半个时辰,现在相爷不准任何人出府,我们出不去啊,再说不能用府里的马车,去大街上雇会有危险……”
花吟突然噤了声。
远远地,见君无琰往这边走来,身边的,正是昨日在秦王身边的三公子君无玦。
“小姐,二公子来了。”花吟在安离耳畔提醒道。
“嗯。”安离应了声,瞟了两人一眼,又闭上眼,继续假寐。意外的,花吟今天也没有过多言语,依旧悠悠的为安离摇着扇子。
说话间,君家兄弟已来到安离主仆二人面前。
“三妹好雅兴,只是这五月的太阳已有些晒人,妹妹不宜待在外面,还是早点回屋吧。”君无琰站在安离身边,好意提醒着,不要在“外面”待太久,想来是五皇子暴毙一事闹的,君家父子不会再轻易让她出府了。
“谢哥哥关心,璃儿记下了。”安离起身,对二人盈盈一拜,道:“三哥哥此时回府找二哥定有要事,璃儿就不便打扰了,花吟,我们回房。”
君无琰看着她的背影,不放心的喊道:“今儿个妹妹就在房里休息,明日二哥再带你出府去走走。”
安离停下步子,勾唇一笑,“璃儿谢过二哥。”
花吟跟在安离身后,一言不发,面不改色。
“今天你是怎么了?那可是三公子君无玦哦。”
安离一回房就盯着花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花吟顿了顿,仿佛刚缓过神来似的,娇笑道:“花吟有些紧张,所以……小姐,你不是要去画莲楼吗?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那么着急做什么?你很想去?”安离用丝帕擦了擦额上的薄汗,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得花吟有些心虚,忙拿过刚刚的扇子帮安离扇风,讷讷道:“也不是啊,刚刚看小姐那么着急,所以花吟以为小姐想去。”
“你们主子要我去,我岂有不去之理?”
安离突然用扇子抵住花吟的脖子,速度惊人,花吟惊恐的看着安离,脖子被扇子抵得生疼,她艰难地挤出一抹笑容,说:“小……小姐……你,你弄……疼,花吟了……”
“是吗?可是我的小花吟不会这么坚强,到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来!”安离手下力重了几分,暗处的气息明显紊乱了,她勾起唇角,忍不住了吗?
须臾,自梁上落下一个男人。
☆、云破月来花弄影(一)
“怎么?舍得下来了?”
安离的声音是极动听的,但现在在“花吟”和那男人听来,却寒气逼人。
“花吟”扑通一声跪下去,低着头道:“小姐息怒,主子派我们来只是保护小姐,并无恶意!”
她已经恢复了自己的声音,比之花吟甜美的嗓音,这个女人的声音更加低沉,却也很好听。
“如果阁下不乐意,在下现在就走!”生硬的语调,让他的话显得木讷,男人随意地站着,却有一股子化不开的杀气,这是杀手最为忌讳的,但没来由的,她并不讨厌司寇千傲派来“保护”她的这两个杀手属下。
“起来吧。”安离虚扶了她一把,她也就自己站了起来,伸手揭下人 皮面具,露出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和花吟也是一般年纪,但长相略微成熟一点,也是花容月貌的美人。
她身边的男人也抬起头,一样是出众的外貌,披散着长发,额上绑着一根红色的带子,同样的带子,“花吟”手上也有一根。
“花吟在哪儿?”安离面上一片冷清,疏离孤傲,司寇千傲最好别打她的注意,否则她不会放过他,虽然他神秘莫测,但她的异能已经开始恢复,要对付他也不是不可能。
“小姐放心,她很安全。”女子被安离的眼神吓住了,慌忙地解释道。
这个安离相信,司寇千傲不过是想找两个人监视她罢了,不会对花吟不利,只是这些阴谋,她不想牵扯到花吟,或许是处于对妹妹心儿的保护,让安离对酷似安心的花吟有了维护意识。
“小姐,属下有一事不明。”女子似乎有些惧怕安离,说话时声音都在颤抖。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想知道我如何看穿你的,是吗?”安离摇了摇折扇,见女子点头,才笑道:“花吟率性天真,不善于讨好主子,又生得好看,相府丫鬟并不待见她,她平日鲜少与他人交谈,怎会得之五皇子被杀之事?且如此详尽,这是其一;花吟出身书香门第,对诗文虽不精通,却也略知一二,这是其二;见到心上人君无玦,花吟一向会红脸,而你,没有,这是其三;其四嘛……”
安离幽幽的说出了十来条,对面两人已惊得目瞪口呆,主子说,三小姐心细如尘,她却觉得短短两日,她应该不会对一个侍女有太大印象,没想到她对这个侍女这般了解。只是他们不知,安离了解的,从来都只有一个叫安心的女孩,她疼到骨子里的亲妹妹。
“五皇子,是你杀的吧,想不到你一个女子也能得到司寇千傲的信任,有能耐。”安离凑近女子,看着她的眼睛,见到的那丝惊慌让她笑靥如花,果然,是司寇千傲下的手,不过,与她无关。
女子确实很惊讶,但想到小姐冰雪聪明,连她的易容术都轻易看穿,也就释然了。
“小姐怎么知道我们是主子的人?”男人将对安离的称呼从“阁下”改为了“小姐”,目光也恭敬了些,这就是真正的杀手,正直,爽快,依着性子来。
安离但笑不语,直觉吧。
“好了,就跟着我吧,你们叫什么名字?”安离想,既然是司寇千傲的眼线,就算她退回去,他也定会再寻其他人,与其让人暗中监视,倒不如放在眼前。
☆、云破月来花弄影(二)
“阿三!”男人答。
“阿四!”女人答。
安离感觉自己的眼角跳动异常,不自然地笑笑,道:“组织里第三和第四的杀手?”
“是!”男人女人齐答。
答得整齐洪亮,答得骄傲自豪。
“看来,我这步棋对你们主子真的很重要呢。”安离自嘲。看了看折扇上龙飞凤舞的字体,眸色深沉了些,笑道:“不过,你们主子文采斐然,取的名字竟然这么烂俗。”
“这……请小姐莫笑,楼里只有十个人有名字,主子赐名已是莫大的荣耀!”男人正色道,目光坚定而忠诚。
“楼?司寇千傲就是你们楼主咯?到底是怎样的杀手组织,那人钱财与人消灾,还是谋朝篡位自立政权?”安离问道。
二人一愣,先是惊恐地瞪大眼睛,而后齐齐摇头,见安离不悦的凝眸,较为活泼的女子阿四解释道:“主子吩咐,有关卿月楼的一切都必须守口如瓶,泄露半句按楼规重罚!”
安离又笑了,卿月楼,有了名字要追查就容易多了,不过想到司寇千傲的手段,她也不想为难两个属下,便柔声道:“是这样啊,不过,三和四恰巧是我不喜欢的数字,这样吧,我给你们改个名字……”
“谢小姐,不过,阿三是主子赐名,属下自当终身以此为名!”黑衣男子半跪下来,虽然语调还是一样生硬,但眼里掩不住的恭敬。
“愚忠!司寇千傲可不会喜欢阿三这样的性子,对吗,阿四?”安离冷笑,像司寇千傲那样的狐狸精,只适合与狐狸为伍,而这个阿三,只是一只忠犬!
阿四迟疑了一下,她是很喜欢老实的阿三哥哥,不过,主子的确不怎么待见他,甚至一直记不住他的名字,哪怕楼里只有十来个有名字的人,三小姐说的一点不错,简直,像半仙!
“我不管你们以前叫什么,现在在我手下,就只能听我的!你!”安离指着美丽的阿四,道,“既然假扮花吟就是她的影子,那么,就叫花弄影。”
花弄影。
阿四默默的重复了一遍,似乎,很好听。
“至于你嘛,就叫云破月。”安离看着男人俊逸不凡的脸。
云破月,阿三沉默着。
“记住了吗?”安离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森冷骇人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面上却笑得如同一只妖精。女子怯怯的看了她一眼,竟觉得她与自家主子是那么的相配,难怪,主子会为了她一句戏言,杀了本还有利用价值的五皇子万俟正旸。
“记住了。”
安离望着天,云破月来花弄影,风扬在拍《宁国公主》时,不止一次的提到过张先的那首送春词,她记得 最好的就是这么一句,匆匆逝去的美景,就让她留在身边吧!
“小姐,主子吩咐,请小姐午时务必去画莲楼!现在午时已到,再不动身,就再难找这样的机会了。”相比云破月,花弄影明显要胆大些,但面对安离时,还是有些心虚,毕竟自己是什么目的,安离心知肚明。
☆、英雄难过美人关
“你们可知画莲楼在何处?”安离端起刚沏好的雨前龙井,用杯盖象征性的划了划,薄薄的青烟萦绕在美人跟前,面画着实赏心悦目,特别是那晕红的粉颊,美得如痴如醉。
二人愣了愣,点头。
“很好。”安离从袖间取出自南若那里讨来的短笛,放在唇边,悠扬的笛声散在空气里,也滑落在花、云二人脚边。
花弄影低头嘀咕道:这都什么时候了,小姐还有心情吹笛子。
须臾,二人齐齐倒下,被催眠了。
安离将两人安放好,然后握住花弄影的手,淡淡的红光若隐若现,从二人握手的地方传到了安离的眉心,汇成一个血红色的光点,直至消失不见,安离才放开她的手。
睁开眼,安离浅浅一笑,眨眼消失在房间里。
这便是她不为人知的异能,能做到一些非自然的事情,在现代她能掌管一个家族,被让其不断壮大,正是因为强大的超人类力量,但如今在古代,能力大大减弱,战斗性异能几乎完全消失,安离猜想是使她致死的大量安眠药留下的副作用吧。
爸爸曾说,她是难得的奇才,可根据潜力拥有更多异能,但她没有那个时间,作为一个正常人类,她需要放弃的更多。
画莲楼,顾名思义,就是十里清荷如画的曲苑阁楼,如今时值五月,莲花自是没有开的,但却有接天莲叶无穷碧的美景,偶尔有几点纯白的花苞穿插在绿叶间,清丽出尘,恰似主人清新飘逸的如仙气质。
安离来到画莲楼,突然想到相府里的红莲,如今已开始绽放,妖艳无比,再与此处的白荷一比,竟全失了颜色,显得媚俗了。
来之前在妆容上稍加修饰的安离,着一袭水蓝色的长裙,挽一条白纱锦帛,本就风华绝代的脸素面朝天,不施粉黛,蓝玉坠子点在额间,倒真有几分出尘的仙子气息。
安离本不喜欢这样清新的装扮,但想到画莲楼主人不染纤尘的气质,便也就随了花弄影的劝说,一气儿往仙子里打扮。
凉亭里下棋对弈的两人远远地便瞧见了她,风丞相只是浅浅一笑,便又埋头棋局,万俟贤昳在武功修为上不及秦王万俟圣昕,但这棋艺却是远胜于他,就连他风丞相,稍有不慎也会败下阵来。
万俟贤昳见到远处石桥上的佳人,已然是失了魂儿,呆愣中,连手里的棋子也脱落了,却浑然不知。
“啪嗒。”
滑下的黑子落定,棋局也分出了胜负。
“陛下今儿这是怎么了,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这最后一子落得不像陛下的作风啊。”风丞相调侃道,他自然看出了万俟贤昳失神的缘由,却故意岔开话题。
万俟贤昳轻咳了一声,道:“是吗?”
风丞相笑着点点头,今日这棋,他一直是处于劣势,但君心璃的出现,却让他扭转了乾坤。
“皇上,这下棋好比定江山,一步错,步步错,皇上这误落的一子可是失去了半壁江山呐!看来,还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再美不过初见时
此言一出,万俟贤昳当即推翻了面前的棋盘,怒道:“风丞相,朕当你是知己,但这等大逆不道之言朕不希望再听到第二遍!”
“微臣谨记皇上教诲。”风丞相颔首一礼,并适时的递上茶杯,道:“此乃臣云游时带回的君山银针,虽不比宫中贡茶,但香气清高,味醇甘爽,当属茶中上品,皇上尝尝。”
万俟贤昳本也不愿迁怒好友,再说风丞相一向不拘小节,直言不讳惯了,他太计较倒伤了彼此感情,便接过茶杯啜了小口,点头,“入口甘醇,确实好茶。如此上品,当纳为贡茶才对!”
风丞相但笑不语,这就是万俟贤昳与众皇帝一样的地方,恨不能将天下好东西都据为己有,而这一点,也正是多国破亡的源头。
“这珍品自然是偶尔品尝为佳,若纳为贡茶,只怕皇上很快就会厌倦。”风丞相说这话时有意无意的瞟向不远处石桥上赏花的君心璃,这美人也是一样,再美不过初见时,见得多了,自然心生厌倦。
“诶,风丞相此言差矣,好茶得慢慢品方能品出个中韵味。”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君山银针一旦为贡茶,必然身价百倍,连带着整个君山茶都会提价数倍,到时老百姓再想品这香茗可就难咯。”
风丞相似乎意有所指,睿智如万俟贤昳自然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这君心璃一旦入宫,君家势必权倾朝野。但万俟贤昳的性子,恰是所有年轻气盛的帝王共有的性子,不甘人后不落下风。他笑笑,道:“这十里长堤是父皇赐给风丞相的,除了皇亲国戚,也只有你一人能决定来这里的宾客。照丞相的意思,岂不是应该将这里也变成百姓共享同乐的地方?”
“皇上才思敏捷,微臣说不过你。”风丞相了解万俟贤昳的性子,也就不再反驳,兀自将散乱的棋子往白玉坛里放。
万俟贤昳这一回倒不是逞口舌之快,实则是旁敲侧击探听风丞相和君心璃的关系,这画莲楼除了皇亲国戚,便只有风丞相指定的挚友能来,如今君家失势,这君心璃也算不上是皇亲,那只能是风丞相的旧识了。
君心璃轻轻地提起裙边,莲步轻移,作势要走。
风丞相见了,拱手向皇上道:“微臣似乎怠慢了贵客,失礼了皇上,臣先过去与君小姐交代几句。”
“请她过来吧。”万俟贤昳忙说,见风丞相眉目间带着惊讶,忙解释说:“都说风丞相不近女色,难得有女子造访,正好朕在这儿,丞相难道不应该给朋友引见引见吗?”
皇上的一句“朋友”倒真是抬举他了,风丞相面带笑意,揶揄道:“皇上是看人家姑娘水灵吧,也罢,反正君丞相也是前国丈,算起来君小姐和皇上还算表亲呢。”
“她当真是君天缙的女儿?”万俟贤昳听惯了风丞相的调侃,反倒是君心璃的身份让他更不悦。
☆、红颜几多,知己难求(一)
“可不是吗?自幼养在江南,温婉绰约,弹得一手好琴,当属京城第一,这容貌嘛,皇上也看到了,国色天香。我估摸着君丞相会将她送进宫里吧。”风丞相边说边看万俟贤昳的脸色,见他竟淡淡的笑着,心里忽的有些堵,这皇上对君家的恨有多深,他比谁都清楚,此前提到君家女儿他便发怒,现在换做君心璃倒暗自高兴,怕是也用上心了,要不怎么说红颜祸水呢?秦王可是扬言宫宴过后就向君家提亲了。
到底是兄弟啊,连看女人的水准都一样,风丞相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君小姐留步。”
听着身后清朗的声音,君心璃勾了勾嘴角,她本无意要走,但两个大男人相谈甚欢的场面叫她怎么好打扰呢?本以为风丞相与万俟贤昳只是君臣关系,谁知道竟如此亲近,像是故人老友。
这让君心璃心生疑惑,看两人的神情不像假意,但风丞相明明更看好秦王,有意要拥戴万俟圣昕,难道是她会错意了?秦王和风丞相也只是好友,他无心王位,两人只是多年不见叙叙旧?但故人叙旧也不需要提前回京秘密召见啊。而且在赛诗会上,风丞相对牡丹的那一番见解,分明是对皇帝的不待见,对秦王的怜悯和期许,这一点,君心璃可以肯定,所以,她只能说风丞相的演技很好。
“风丞相,小女子有礼了。”君心璃弯下腰,声音如出谷黄莺,娓娓动听。
风丞相虚扶了她一把,君心璃也顺势站好,实话说,她并不喜欢故人装腔作势的样儿,行礼更让她觉得齿冷,人生而平等,何必分出三六九等?虽然现代也不存在真正的平等,但也多少会有自己的尊严。她过去虽然杀人,却也是给了他们平等的选择。
“小姐不必多礼,”风丞相觉得对这个异常美丽的女子,他没有任何的排斥,甚至喜欢和她相处,“小姐这刚来,怎么又要走?”
“我见丞相与好友相谈甚欢,实在不好打搅。”君心璃浅浅的笑着,目光投向不远处欲往这边走的万俟贤昳,礼貌的问道:“那位公子,是风丞相的朋友吗?”
风丞相的目光闪了闪,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君心璃,而后拉了他往万俟贤昳那边去,笑道:“君小姐今日不只是来看看这些花苞的吧。”
君心璃也跟着他过去,睿智如风丞相,不会猜不出她的来意,明知他不会为难,她又何必扭捏作态?
万俟贤昳不是第一次见君心璃,却还是为她绝美的容颜惊艳了一把,刚刚远远的瞧着只觉得像仙,近看之下才惊觉,这样清纯的打扮反倒让她的妖精气息展露无遗,而且沾惹了些许禁忌的魅惑,他不自觉地又为之失神。
风丞相干咳了两声,万俟贤昳回过神来,面上有些尴尬,忙打开折扇扇了两下。
君心璃抿唇一笑,她认得这双眼睛,在相府的后花园里。
他果真是凉亭中文采斐然的那个戴面纱的梁上君子。
“君小姐,这位是……”风丞相顿了顿,他不知该怎么介绍他,虽然安离一定知道他的身份,但这并不代表万俟贤昳知道她知道他的身份,或者说,万俟贤昳可能并不希望她知道他的身份。他作为臣子,该怎样介绍君王?
☆、红颜几多,知己难求(二)
“我是风丞相的朋友,你可以叫我龙公子。”万俟贤昳赶紧接下话,还一个劲儿朝风丞相使眼色。
风丞相是何许人也,会看不出他的意思?连一旁的君心璃也都看得出皇帝可以掩饰的假笑。不过这一点,让君心璃很高兴,至少,万俟贤昳在乎她的看法,盈盈的福了福身,礼貌的说:“龙公子好。”
“小姐和风公子是旧识吗?”万俟贤昳问完又觉得不妥,想改口又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笑着看向风丞相。
“也不算,有过一面之缘。”君心璃和风丞相几乎同时说出这话,两人皆是一愣,然后相视一笑。
“红颜几多,知己难求。君小姐算是风某这半生遇到的唯一一个红颜知己了。”风丞相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打趣道,却不料万俟贤昳黑了脸,忙笑着将话题转移到万俟贤昳身上,他问君心璃道:“君小姐觉得龙公子人怎么样?”
这问得过于直白,倒让君心璃不知作何回答了,他和她也不过一面之缘,如此问的确显得唐突,但看到万俟贤昳期待的目光,只好硬着头皮笑道:“小女子与龙公子相交甚浅,实在……”
“倒是我唐突了。”风丞相讪讪的笑了笑,兀自收拾起地上散乱的棋子。
君心璃也蹲下身,触手圆润的棋子滑过她的手,冰冰凉凉的,她拿在手里把玩了片刻,状似无意地说:“适才见两位公子对弈,想必都是爱棋之人咯?”
风丞相笑而不答,倒是万俟贤昳笑着应道:“在下对棋着实喜欢得紧,怎么,小姐也精通棋艺?”
君心璃摇摇头,这个她还真不会,不过,她的任务对象既然喜欢,她当然要投其所好了。
万俟贤昳略微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又温润的笑了起来,狭长的眼微微向下弯着,有几分黠慧。
“对了,你看我这记性,小姐来这么些时候了,我竟也没问所为何事,真是怠慢。”风丞相用折扇轻轻敲了下自己的脑袋,懊恼的说道。
君心璃看着他,那动作优雅迷人,竟和记忆力那抹淡笑的影子重叠,几年前拍《宁国公主》时,风扬也有过这样一段台词,连出尘的气质都如出一辙。君心璃愣了愣,脱口而出:“风扬。”
风丞相也是一怔,讶然的问道:“小姐如何得知在下的名讳?”
他真的叫风扬?
君心璃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他当然不是她记忆里的风扬,风扬气质出尘,但也冷若冰霜,他不喜欢笑,更不会虚伪的笑,他曾经对她说,他只对她笑,她至今尚不能忘记他认真而又别扭的笑容。
“真是巧了,丞相竟然也叫风扬,小女子有位故人喜穿白衣,刚刚晃神,竟将您看成他了,实在抱歉。”君心璃客气道,目光却注意到万俟贤昳明显不悦的脸,脸上的笑容越发的不自然了。
“风某很荣幸,敢问小姐这位故人如今在何处,他日有缘,风某必定登门拜访。”风丞相也看到了万俟贤昳的怒意,但看到君心璃刚刚的神色,还是忍不住问了。
“他辞世了。”君心璃眸色一暗,心口处狠狠地扯痛了一下。
风丞相见她这幅表情,面露愧色,道:“不好意思,在下无意冒犯……”
“没事。”君心璃抬起来,展开一个明艳动人微笑,美丽,却带着忧伤。
万俟贤昳的心狠狠地被撞了一下,这个女子,怎么能有这样令人怜惜的笑容?像是经历了大喜大悲后涅盘的姿态。
“小姐还没说找在下所为何事呢?”风丞相收敛起一闪而过的心疼,淡笑着问。
☆、红颜几多,知己难求(三)
“画扇,”君心璃自袖间取出一柄小巧精致的折扇,轻轻打开,扇面光洁无垢,像是缺失了生命力,握在那么一双纤纤玉手中尤为单调乏味,“我听丫头们提到过风丞相乃京城第一才子,字画皆是千金难求,又得知有这么一处佳境,心想着若不能得到丞相的画,看看风景也不错。”
“君小姐既然开了口,风某岂能拂了美人的意?”风丞相拱手道,“不过,小姐也说了,风某的画千金难求,那么在下便有一条件,小姐若是答应,这画小姐要几幅,风某便画几幅,如何?”
“只要是小女子力所能及。”君心璃笑着回应道。
风丞相对她的回答并不意外,倒是万俟贤昳饶有兴趣的看了她一眼,心下好感又多出几分,好个爽快的女子。
“这是自然。”风丞相拍拍手,就见一绿衣女子自亭外飞了进来,君心璃一直都知道有另一个气息的存在,并不觉得惊异,只是猜测着风丞相隐藏的实力,一个没有后台的后生,要想做到丞相的位子似乎不是易事,当然,不排除他是先帝的私生子。这种在现代烂俗的情节及可能发生在古代,特别是九五之尊的帝王,三宫六院,指不准哪个小宫女怀了龙种带球跑了,宫里人多,哪里会记得少了个小宫女?就算记得,也会马上查漏补缺装聋作哑吧。
“绿萝,你去准备文房四宝。”
绿萝领命退下了。
君心璃索性坐在亭里的小凳子上,气定神闲的问道:“丞相现在可以说要我做什么了吧?”
万俟贤昳也转过头看着自己这位“好友”,他的画却是千金难求,毕竟他不缺钱,但来人是君心璃,他理应爽快的答应下来才是啊,难道还要他下道圣旨不成?
风丞相不疾不徐的起身,在桌子下的暗格中取出琴,放在君心璃面前,道:“昨儿个小姐的琴声余音绕梁,不绝如缕,在下到现在还忘不了那旋律,今日还请小姐再弹一曲,正好也让我这位‘友人’长长见识,可好?”
让皇上长见识,她哪还敢说不好?
“曲子自然要弹的,不过曲目当然要由我自己来定。”君心璃思量,《姮娥》虽凄美,却不适合在万俟贤昳面前演奏,这便是日后要迷惑的君王呢,过早的听了凄婉的调子,岂不是将自己往冷宫里送吗?
“曲目当然随姑娘的意了。”万俟贤昳点头道,这女子的才华他在之前是见过的,就是不知能让爱琴如痴的风丞相赞不绝口的琴艺如何。他今日本是听说了赛诗会上风丞相将视如珍宝的琴借一女子弹奏,觉得惊奇,另外也是秦王即将回来,朝中权重者当属左右丞相,如今他又有意冷落君家,这位看似不谙世事实则位高权重极具声望的风丞相自然是他笼络的对象。本猜想着是不近女色的丞相大人动了凡心,却原来是她!
不多时,绿萝便拿了文房四宝,从玉质砚台到纤长的红木毛笔架,无一不是精致昂贵,看得出主人对此极为讲究,相比他朴素的衣着,更能体现出他尊贵的地位,这让君心璃想起了以前书中提到的穷酸秀才,生活窘困落魄,但却大都有一套像样的文房四宝。
风丞相并未坐下,只是将长袖往袖口处胡乱的缠了几卷,提笔便开始作画,落笔前还不忘抬头对君心璃温柔的一笑,点头示意君心璃可以弹琴了。
☆、红颜几多,知己难求(四)
君心璃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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