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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色妖妃(妃陌)-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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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安离是受不得半点委屈的,被一个丫鬟这么质疑,心里自然不好受,但看到花吟那张本该明媚的脸,咬咬唇忍下了,她不想让妹妹难过,花吟,太像她的安心了。
门口守着两名侍卫,虎背熊腰的,很是威武,两人不认得安离,但见着花吟也就推到一旁去了,只是眼角的余光还停在安离风华绝代的脸上,他们是跟随万俟圣昕南征北战的死士,这还是头一回看见这样标致的姑娘,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花吟推开门,回头对安离恭敬地行了礼,道:“小姐请。”
安离后脚刚踏进,门就让花吟关上了,借着月光,安离看到花吟映在门上的一抹纤瘦的影子停留了片刻,离开了。
“哟,妹妹可算是来了,这架子好大,叫皇上和本宫一阵好等……”
“闭嘴!”
西如阴阳怪气的吆喝被万俟圣昕冷声喝止,面上本不好看,美眸扫过安离苍白的脸,竟又笑了,那是幸灾乐祸的样儿,安离看得清楚。
比起西如,万俟圣昕的脸色更差,看安离的眼神也怪怪的,少了温情,多了猜忌。
风坐在窗边的藤椅上,刚刚还有条不紊的束起的长发,全散落下来,几乎遮住了半面脸颊,让那张温润绝色的脸平添出几许邪气来,加上半掩的窗上框着的一轮明月,安离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一袭红衣,竟看得出了神。
“璃儿,”万俟圣昕唤她,道,“君爱卿有话要对你说。”
就在万俟圣昕身后的床上,安离看到了不省人事的君无玦,气息很微弱,可说是气若游丝,只怕真是命在旦夕了。她不过是点了穴让他暂时不能动弹,根本不足以致命,他的伤一定另有隐情。
见安离站着不动,西如笑得妖艳,一柄美人扇掩住半面,对安离眨了眨眼,说:“怎么,妹妹不敢过来,莫不是做贼心虚了?君将军现在身受重伤就是想报仇也奈何不了你啊,你……”
万俟圣昕冷冷看着西如,那种眼神,正像战神在沙场上审视他的敌人,冰冷得可怕,西如乖乖的闭上了嘴,媚眼却是含着笑的,隐隐的,有丝儿算计和阴谋的暗光闪过。
“璃儿,你过来。”万俟圣昕朝安离伸出手,依旧是淡漠,甚至,还有戒备。
安离看了眼风,发现他也在看她,明明是温润如玉的笑容,安离却看出了些值得玩味的东西,分明是属于司寇千傲的玩世不恭。
在万俟圣昕盛怒之前,安离莲步轻移缓步来到万俟圣昕跟前,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能将玉手放在他手上,只是看看君无玦又看看万俟圣昕,问:“他,没事吧?”
“西如,你告诉璃儿,无玦他有没有事。”万俟圣昕眼中的悲痛刺痛了安离的眼,想万俟圣昕在卿月楼还为君无玦劫走她的事有所不快,而今却是这种表情,看来此事非同小可,她又有麻烦了。
西如勾勾唇角,笑了,美人扇有一搭没一搭的在胸前扇着,凉风让她庄重繁琐的头饰微微晃动,更添几分气势,拿出江湖小毒仙的样儿,严肃地说:“君将军在被点穴之前,就已经受了极重的内伤,加之长时间不得救治,而今为时已晚,性命堪忧。”
“璃儿,朕最后再问一遍,无玦的伤,是不是你所致?”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2096字)
“皇上以为呢?”安离笑着反问道,美眸平静的看着万俟圣昕,心下有些失望,其实从看到万俟圣昕的第一眼,那双充满失望和不解的桃花眼就告诉了安离,他,在怀疑她。
万俟圣昕避开她的目光,沉声道:“西如说,从无玦的伤势来看,打伤他的人所用武功路数,皆出自卿月楼……”
万俟圣昕话未说完,便有一只微微颤抖的手扯住了他的袖子,低头看去,是虚弱的君无玦。
“无玦,你还有话要说?”万俟圣昕放柔了语气,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何况君无玦是曾经陪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对他忠心耿耿,如今这么躺在他面前,叫他如何不难过,最令他痛心疾首的是,这凶手却是心爱之人……
君无玦点点头,抬手指向安离,万俟圣昕会意,神色复杂的看着安离,举步缓缓地退出房间,西如对安离笑了笑,跟着也出去了。
风依旧坐着,支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安离,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唇角一抹似有似无的浅笑,完全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儿,狐狸似的。
“你不出去?”安离问他。
“你希望我出去?”他答。
安离摇摇头,笑了,“门外有人,希望你出去。”
她说的是万俟圣昕,虽然明知面前白衣胜雪的男人不仅仅是风,还是尤喜红袍的司寇千傲,但万俟圣昕却是不知情的,他现在沉浸在君无玦重伤的噩耗中难以自拔,根本无暇顾及风的变化,但此时若风执意不肯离开,万俟圣昕定然不会轻饶了他。
男人轻笑出声,眉宇间风情万种,“只要你说,要我留下,那么风某便留下。”
“那你还是出去吧,”安离叹了口气,叫出了他的名字,“司寇千傲。”
男人微微一怔,继而笑了,白影一闪,已移至安离面前,速度之快,令人乍舌。安离面向他,没有一丝退缩的意思,直到他的鼻尖抵上她的,美眸中闪过慌乱,心跳也跟着乱了,伸手撑住他的胸膛,往后退了一步,与他拉开一定距离,说:“三哥哥跟前,你别乱来。”
“三哥哥?叫得真好听,不过是个将死之人,何必在乎?”他又进了一步,一双魅惑人心的凤眸里,映出安离倾城的容颜,和一双惊慌失措的眸。
将死之人?安离怔住,他说这话何其自然,想到万俟圣昕方才的话,君无玦的伤,是卿月楼的武功所致,难道,是司寇千傲想要杀君无玦,然后嫁祸给她?只是,这样做,目的何在?
“司寇千傲,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说呢?”司寇千傲抬起手,抚上安离有些苍白的脸,笑道,“我的小棋子还真是冰雪聪明,竟然能看出本座天衣无缝的伪装,没错,本座不是风,而是你唯一的男人,司寇千傲。”
看着近在咫尺的妖孽脸,安离一掌挥了过去,力道速度颇为惊人,丝毫没有留情。
只是,她快,他更快。
司寇千傲握住安离的手,邪邪的笑了,“速度虽不够快,但较之前些日子,却是进步得挺快,看来,你已经能灵活运用体内的真气了,或许有一天,你真的能偷袭成功,杀了我也不一定。”
听到“杀了他”,安离的心狠狠地一颤,有些痛。
安离的内力,是南若给的,时隔这么些日子,她勉强能够运用自如,但偶尔还是会不适应,司寇千傲如此说,看来是对她的事了若指掌了,这么说,她身中红颜殇之毒,他也该是知道的,这般平静,亦是不在乎了吧。
“在我面前,何必伪装?”安离背过身去,低声道,“你是司寇千傲,亦是风扬,既是卿月楼主月尊,又是王朝逍遥王爷,你们本就是同一个人,不是吗?”
“你说得对,却也不对。”司寇千傲扬起嘴角,别有深意的说。
安离不解,“什么意思?”
“本座是风,但风却不是我,我们是一个人,却也不是。”司寇千傲依旧没有明说,只是淡笑着靠近安离,在她额上一吻,转身就要离开。
安离的脸颊因他的吻而晕红着,煞是动人,床上的君无玦至始至终都瞪着眼睛注视着两人的一言一行,神情也是变化莫测,一双手紧了松,松了紧,到最后也只能重重的垂落在床边,动弹不得。
“等等。”安离叫住司寇千傲,看了眼君无玦,问道,“他的伤……”
“与卿月楼无关,”司寇千傲回过头,深邃的黑眸像是深不见底的寒潭,让人看不尽然,但表情却是难得的认真,他说,“信与不信,本座言尽于此,另外,人心难测,你好自为之。”
他这是,在关心她吗?
安离心中,升起一丝不曾预料到的甜蜜,像是别人口中模棱两可的幸福。
她相信他,不仅仅因为他能带给她那种特殊的甜蜜,也因为司寇千傲是个敢作敢为的人,犯不着与她撒谎。可是,不是司寇千傲,又是谁会对君无玦不利呢?
司寇千傲穿着风的白衣,慢吞吞的出去了,第一次,他没有跳窗,安离觉得不太习惯,她还是有些不理解司寇千傲的意思,为什么说他们既是一个人,又不是一个人?难道,司寇千傲真是狐狸精,灵魂附体到了风的身上?
安离为自己荒谬的想法笑了一回,细细一想,却又觉得有理,要不然为何风对司寇千傲这个人没有记忆?安离不相信那是司寇千傲的伪装,因为他的邪魅和骄傲仿佛与生俱来,让人忽视不了,所以,安离才能一眼看破卿月楼里假扮他的夜幽,还有现下假扮风的他。
其实,她没想过,唯有她,看到了他的伪装。
“你叫安离,是吗?”被子掩着,君无玦此时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眼神和柔和,一点儿也不冰冷,被子下的唇角,甚至是含笑的,他对安离说,“其实,你很美,不过……”
☆、意到浓时忆旧人
意到浓时忆旧人(2327字)
“不过什么?”安离问他。
他的唇在蠕动,但声音却是极小,饶是安离听力非凡,也没能听清,只好低下头去,附耳在他唇边,听得极为认真,到最后,也只听到两个字,他说,抱歉。
那之后,再无下文。
君无玦死了,就死在安离的面前,在临死前,他笑得异常温柔,就好像冰冷与淡漠,从来不属于他。
他说,她很美,他还说,抱歉。
安离从不怀疑自己的美,只是,君无玦为何要说对不起?她还未来得及深思,万俟圣昕等人便又进来了。西如上前为君无玦把脉,素手还未触到他,便惊恐地瞪大媚眼,美人扇遮住樱唇,娇怯怯的声音颤抖着,说:“护国将军他、他去了。”
“休得胡言!”万俟圣昕一把挥开西如,抓起君无玦的手就往床下拽,口中唤着君无玦的名字,用命令的口吻大声的喊道,“无玦,你给朕起来!你不是说要为朕守护河山,平定天下吗?你不是说要随朕驰骋沙场,征战荒夷吗?大归汗国如今蠢蠢欲动,朕岂能缺了你,你快起来,你的要求,朕都答应,只要你起来,可好?”
万俟圣昕此话一出口,风和西如两人的神情瞬息万变,西如是眉开眼笑,素手轻摇美人扇,红唇尽凝笑靥花,自有一派风情万种的妖媚。风又不同,闻言脸色大变,上前阻止了万俟圣昕不断拉扯君无玦的动作,一本正经的劝阻道:“皇上,将军已逝,还请节哀,不过将军遗愿……”
“朕会照办。”万俟圣昕接下话,神色复杂的看着安离,目光沉痛又哀伤,久久不曾从心上人脸上移开。
安离此时在疑惑,不是疑君无玦的死因,也不是在惑他给万俟圣昕的遗言,而是在诧异风的转变,此时的他,眸色清明如水,举动谦恭有礼,每每看到她时,都刻意躲避着她的目光,但安离还是 捕捉到了他的情绪,是缠绵而惋惜的,而司寇千傲那样邪魅的眸子,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明明是一样的气息,不过片刻功夫,怎生差距如此之大,简直判若两人。
“本座是风,但风却不是我,我们是一个人,却也不是。”
想到司寇千傲的这句话,安离恍然大悟,司寇千傲的意思,是他知道风的一切,而风完全不知道他的存在,定是这样,风才能那般自然。如此,便是司寇千傲身中剧毒所致吗?好霸道的毒,竟能让人生出这样极端的性子,一个妖,一个仙。
如果真是这样,这具拥有最美凤眸的身体里,司寇千傲才是主宰吗?那是不是表明,风只是药物影响下的存在,只要司寇千傲解了毒,他便会消失了吗?不知为何,心里多少有些失落,或许,是觉得那样一个谪仙一般的人物不该悄然消失吧。
“来人。”万俟圣昕身边,一般跟着暗卫,据说这是日昼王朝自古便传下来的规矩,暗卫也是按世袭制度代代传承,每十年也会在民间暗中挑选一批新的武功高手,经过严格的训练,方才编入暗卫队,保护在位皇帝。
万俟圣昕可说是个例外,因为万俟武的溺爱,这个孩子自小就有属于自己的暗卫保护,现在自梁上下来的一胖一瘦两个大个子,就是打小跟在他身边的暗卫,十几年来随他征战沙场,能力自然不弱。此时,两人齐齐跪在万俟圣昕面前,等待受命。
“送君将军会将军府,通知府上,朕要亲自为爱卿主持葬礼,让他风风光光的离去。”万俟圣昕说话时,眼睛有些泛红,安离看着,暗暗心疼,这个人人称道的大英雄,万人敬仰的九五至尊,其实,也不过是个心思单纯、重情重义的大孩子。
暗卫送走了君无玦,万俟圣昕也起身准备离开了,或许是悲伤过度,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虚弱,走路时竟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西如见了,忙过去扶着他的胳膊,柔声道:“皇上,您可慢着点,这要是磕着绊着,臣妾可是会心疼呢,来,臣妾扶着您走。”
万俟圣昕下意识的想要甩开西如,走过安离身边时,看着那张冷漠的绝色容颜,却没有那么做,反倒回头冲西如一笑,低声道:“那就有劳爱妃了。”
“皇上这话可折煞臣妾了,臣妾是您的皇后啊,扶着您是应该的,总不能做些大逆不道的事伤皇上的心啊,”西如故意将皇后二字拖得老长,说到后面还不忘对安离挤挤眼,笑着说,“你说是吧,贵妃妹妹?”
安离笑,在万俟圣昕眼中,她现下不就是这个大逆不道之人吗?
万俟圣昕听了西如的话,脸色铁青,眼里溢满心痛,一挥长袖,狠下心来,低吼道:“从今日起,她便不是什么贵妃,你问她做甚?回宫!”
不是贵妃了?安离听得糊涂,再回想万俟圣昕答应了君无玦的“遗愿”,莫非就是罢黜她的贵妃之位,君无玦处处阻挠她进宫,有这样的想法才最合理,也难怪他会对她说抱歉,不过,如此她倒要谢谢他了,不用入宫为妃,便也就不用为司寇千傲做那杀人的工具了。
西如泪眼朦胧的拉住万俟圣昕,梨花带雨的哀求道:“皇上,您息怒,这妹妹尚未入宫就被废黜,而今又住在相府里,若要传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吗?”
“你想说什么?”万俟圣昕冷冷的看着她,眼神危险而骇人。
西如假意拍拍胸口,小声的说:“皇上,这废黜的嫔妃,哪有待在宫外的道理啊?既然皇上让臣妾管理后宫,但璃儿妹妹臣妾也是喜欢的紧,如今她在京中已是无亲无故,怎好让她流落宫外啊,皇上。”
“皇后娘娘此言差矣,风某今生难得与璃儿相识,已是知己至交,常言道‘情到深处念故知,意到浓时忆旧人’,而今璃儿有难,风某岂有不帮之理?只要璃儿不嫌弃,不闻轩便是她的落脚之处。”
“够了!”万俟圣昕突然大吼,出乎意料的扼住了安离的脖子,双目赤红,对她说,“都是你,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朕若不曾遇到你,也就不会失了心,更不会为了你愚蠢的觊觎这皇位!无玦也就不会死了,不会了!他说得对,你就是祸水,是朕过不了的劫!只要你消失了,什么卿月楼妖满楼,都与本王无关,本王现在就杀了你!”
说到最后,万俟圣昕已经失去了理智,连自称也从“朕”变为了“本王”,手下力道也加重了几分,安离呼吸有些困难,却没有反驳,这是她欠他的,他有权利拿走……
☆、过眼云烟一念灰
过眼云烟一念灰(2095字)
“皇上!”风欲上前去阻止,却被一柄美人扇给拦下了,西如妖妖趫趫的一笑,魅惑的说:“侯爷这是做什么,皇上何为,岂是你我二人能相阻的?贵妃妹妹勾结邪教卿月楼,又害死护国将军,当是罪大恶极,难不成侯爷还想救她不成?”
风低头沉默了,后又点头称是,道:“皇后所言极是,不过,臣还是要提醒皇上,世间多少烦恼事,须得过后方知悔,莫道山盟海誓真,过眼云烟一念灰。”
“莫道山盟海誓真,过眼云烟一念灰。”万俟圣昕复念了一句,颓然的垂下手来,是啊,他对她,可有海誓山盟啊,他又怎会狠得下心来,去伤害许下一生幸福的人啊。
安离闭着眼,长长的睫毛轻颤,没有惧意,也没有留恋,万俟圣昕看着她,突然觉得自己可笑,一直以来都是他在编织这个看似美丽的笑话,是他强行留她在身边,是他对她许下承诺,都是他……而她,从未在乎过。
“璃儿,你告诉我,你和卿月楼无关,你没有打伤无玦,你,爱我,是不是?”万俟圣昕满眼期待的等着安离回答,璃儿,就算是欺骗,我也愿意再相信一次,只要是你说,你心中有我,你和卿月楼毫无瓜葛,那么,我就相信,你还是我万俟圣昕愿意用一生守候的唯一,如若不然,你我恩断义绝。
在等安离回答的,又岂是他万俟圣昕一个人?风在等,西如也在等,只是他们期待的结果,和万俟圣昕截然不同。
“万俟圣昕,我……”安离依旧闭着眼睛,她怕,怕她一睁开眼睛,就会看到万俟圣昕那双潋滟的桃花眼,扪心自问,她心里有他,却不是他所想的那样,她不想欺骗他,她宁愿,死在他的手里!那样,她便不用面对任何人。
“呵呵,”万俟圣昕自嘲的勾勾嘴角,往后退了一步,看来,真是他自作多情了,拾掇了悲伤,冷冷的命令道:“传朕旨意,君贵妃大逆不道,谋害朝臣,罪大恶极,万死难咎,念其年幼,法外开恩,今罢黜妃位,贬为庶人。”
安离这才睁开眼,平静的说:“谢皇上。”
万俟圣昕背过身去,颀长的影显得凄凉,每走一步,都叫人看得心惊。
“皇上,臣妾有一语,不知当讲不当讲。”西如上前搀扶着万俟圣昕,在他身边小声的说。
万俟圣昕甩开她的手,淡漠地说:“那就不必讲了。”
西如微愣,忙跪在万俟圣昕跟前,低垂的眼看不到情绪,她心知万俟圣昕对她无意,这皇后之位全凭救治安离得来,如今安离若是不在了,她还拿什么让万俟圣昕注意她?这安离必除,当下却还不是时候。
“皇上,依臣妾看来,君将军的死疑点重重,这样草草了事怕有欠妥当,对璃儿妹妹也不慎公平,何况这罢黜嫔妃也不该留在宫外,不如这样,就让妹妹先行进宫,暂居清心苑,待事情查清之后,再作打算,可好?”
清心苑,就是万俟贤昳死亡的地方,凄凄惨惨的冷宫。
万俟圣昕回过头来深深地看了西如一眼,缓缓的说:“就依皇后所言,朕会亲理此案,给无玦一个交代。”
“皇上,微臣以为……”
“爱卿有何话,明日朝堂之上可递呈奏折,今儿天色已晚,朕与皇后不便多留。”说完,拉起西如的手离开了。
风愣在原地,看来,君无玦的死对万俟圣昕影响不小,他不仅对安离绝望伤神,也对他起了疑心。此时的君王,最容易让奸佞乘虚而入,惑君心,谋君位,仅在一念之间。
这样想来,让安离去冷宫,只怕凶多吉少。
万俟圣昕一出门,便有禁军进了屋,要带安离进宫。
安离微微一笑,倒也很配合,这刚迈出几步,风就出言叫住了两位禁卫军,抱拳道:“二位且慢,本侯有话想和君小姐单独说,望二位行个方便,在门外稍等片刻。”
“皇上有令,送君小姐去清心苑,不得延误,更不可让小姐离了视线,属下不敢怠慢,还请侯爷莫怪。”
“那本侯就在此处与小姐话别,当是可以吧。”
“这……”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答道,“这个自然,只是还望侯爷快些,属下还要回去向皇上复命,不宜耽搁太久。”
“多谢二位了。”风向身边一名“清风吟”的隐士使了个眼色,那人会意,自一锦盒内取出些财物,交与两个禁卫,那二人也不推迟,默默的收下,识趣的往门边去了,并未走远。
青衣隐士跟着也过去了,站在两人身旁,故意寻找话题与他们搭话,意在转移其注意力,以免打扰风与安离的谈话。
“风有何事?”安离问他,目光灼灼的看着那双凤眼,只是简单地担忧和关心,没有邪气和妖娆,他的确是风,不是司寇千傲。
风是被安离看得有些别扭,俊颜染上异色,好半天才整理好情绪,对她说:“璃儿,你暂且屈就在冷宫待上几日,风某一定会将此事查的水落石出,连你一个清白。”
“这么说,风相信君无玦并不是我杀的?”安离的心微微颤动,美眸难得温柔,她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她希望得到保护,更希望得到谅解,而这两者,首先建立在信任之上。她一向认为,信任,是朋友间最起码的要求。
“相信。”风笑了,温润如玉,一如初见。
“为什么?”
“璃儿的为人,风某信得过,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风认真的说。
安离娇笑出声,心地善良的好姑娘,一个杀人如麻的黑道千金?一个心狠手辣的暗夜杀手?
安离摇摇头,这世间只怕仅有一人,能将她看得清明,低眸道:“我非善良之辈,君无玦死得离奇,我一时也解释不了,但此事我会弄清楚,只是,还要请风帮我一个忙。”
☆、不羡鸳鸯不羡仙
不羡鸳鸯不羡仙(2108字)
安离摇摇头,这世间只怕仅有一人,能将她看得清明,低眸道:“我非善良之辈,君无玦死得离奇,我一时也解释不了,但此事我会弄清楚,只是,还要请风帮我一个忙。”
“璃儿但说无妨,只要风某力所能及,定当竭尽全力。”
安离会心的笑了,道:“君无玦遇难,将军府必然大乱,虽然我不知道杀害君无玦的凶手意欲何为,只怕对其家人不利,君家小儿君无瑄尚且年幼,我希望风可以暗中保护他周全。”
“璃儿大可放心,我与君将军交情不错,今又有璃儿之托,日后定将那小无瑄看做自家弟弟,不让人伤他分毫。”风深情地看着安离,幽幽地说,“只是,冷宫之地,其境恶劣,璃儿此去,只怕是要遭罪了,我……”
风欲言又止,门外两个禁卫不时抬头往屋内窥探,似随时要夺门而入一般,风凝眉,长袖一挥,用内力关上了房门。
门外二人大惊,拔剑上前,存在感极弱的青衣隐士拦住他们,含笑的说:“二位莫急,侯爷办事,自有分寸。”
禁卫哪里听得进去?挥剑朝青衣隐士面上招呼过去,但见青影一闪,面前人已不在,惊愕之余,只觉得脖子上一凉,双刀分别架上了两个人的脖子,温润的嗓音不变,“小生方才已经提醒过二位了,急不得急不得。”
说完,双刀反向,用刀柄敲昏了两人,青衣隐士悠然的靠在门上,假寐,那套动作,潇洒中透着诡异,全没有“清风吟”隐士的淡然,反倒有几分不羁与狂妄。
屋内,又是一阵死一般的沉寂。
“璃儿,你愿意跟我走吗?”风终是将深埋心底的话问出了口,一向恬淡平和的他,竟也显出几分紧张来,凤眸急切的盯着佳人,道,“君无玦死前,皇上已经答应了他,绝不会再立你为妃,加上对你和卿月楼的误会,想来他是不会原谅你了,此去冷宫,只怕会是不短的时日,而今皇宫还有一位视你如眼中钉肉中刺的皇后娘娘,我不愿意看你受苦,璃儿,跟我走吧。”
“去哪儿?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万俟圣昕想找一个人,岂有找不到之理?他当我杀了君无玦,又怎会轻易放过我?”安离不想承认,在风柔情的凤眸注视下,她动容了。
“璃儿,他,毕竟爱过你,又怎么忍心赶尽杀绝?”风扬扬嘴角,道,“我带你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寻一处世外桃源,把酒吟诗,赏花弄月,日子自当逍遥快活,你若不放心君家无瑄,我们便带了他一起,可好?”
“一朝一夕君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真好。”安离惬意的闭上眼睛,绝美的容颜若初开的睡莲,美得让人心醉,她在想,那该是怎样的一幅画面?清风溪水桃花落,拨弦一曲舞点错。她要穿上飘然的红衣,站在他的身旁,为他跳舞,他可以抚琴,或者,饮酒邪笑……
安离愣了愣,诧异自己的幻境里,邪笑的他亦是红衣一袭,是司寇千傲。
风听得安离说好,惊喜的抓住她的手,问道:“璃儿,你答应了?” 他是风,也是司寇千傲。安离苦笑,她竟然差点忘却了,卿月楼主韬光养晦,怎会和她绝迹天涯?
“风,我想问你,今夜己时,你身在何处?”安离问,司寇千傲出现时,是己时。
风沉默了,眸中有些受伤的神色,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好半晌,才叹了口气,下了好大决心一样,缓缓的说:“不瞒璃儿,我,不记得己时所发生的一切,莫说是今日,自一年前,我便没有己时的记忆。”
没有己时的记忆?
那就对了!
“为何会这样?”安离问,隐隐觉得,今夜,她便能弄清司寇千傲与风的秘密。
“我也不甚了解,不过,或许和我的失忆有关吧,此时说来话长,我日后在慢慢说与璃儿听吧,现在时间不多了,我让花吟收拾了细软,这就带你离开。”风说着,起身就要出门。
安离明明知道,风和司寇千傲是同一个人,但潜意识里,却不愿承认这一点,她觉得风,不该只是一个影子,一个病态的影子,而司寇千傲,更不是。他们,给她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一个仙,一个妖,一个代表了救赎,一个代表了堕落。
安离一直觉得自己是一只十恶不赦的恶魔,所以,她的心选择了堕落。
“风,”安离叫住他,说,“不用了,还是跟我说说你的事吧,我,想知道。”
风身形一顿,停住了脚步,却也没有回头,璃儿主动了解他,他本该高兴才是,可心里的失落却像开了闸的洪,汹涌成灾,一发不可收拾。他甚至不敢去看安离的眼睛,因为他总觉得,她在他的眼睛里寻找,另一个影子,他不知道那是谁,却羡慕着他,他相信,璃儿心里,有那个影子。
“一年前,万俟圣昕在大归汗国边境救了我,当时我身中剧毒,奄奄一息,万俟圣昕亲自背着我去往塞外雪山,寻得药怪血沉为我解了毒,只可惜,残毒使我的头部受到重创,记忆全失。那之后,我为报救命之恩,听令于万俟圣昕,并组建了‘清风吟’,为他效力。在京中的这一年多来,我一切正常,只是,每每己时,便没有记忆。”
安离听着风的叙述,心中了然,定是己时的记忆,属于司寇千傲。
如果真是这样,那司寇千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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