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千金医女:渣男我要休了你-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尚君撇撇嘴:“我现在还没有想好,等想好了就告诉你”。
无忧立时感觉又上了尚君的当,皱着眉不悦道:“哪有你这样的,若是你一辈子想不好,那玉佛还就一辈子都不给我了?!”
“不会一辈子的!”尚君声音突然哑了,他站直身体,脸冲着西边落日,萧瑟说道:“怎会一辈子……”。
无忧赶紧随他站了起来,转到他身前问道:“那你最迟什么时候还给我?”
尚君笑了笑,可那笑容一点欢喜都没有:“最迟……等你嫁人的时候。到时候,我一定亲手送到你夫君手上”。
无忧怔怔看着他,只觉得眼前这个人若即若离,似真似幻,他说得每一句话似乎都发自肺腑,可又似乎是戏弄玩笑,他明明对自己处处暗示,可又没有向对待方姐姐那样深沉真挚。他到底再想什么呢?
无忧叹了口气,此时她已经酒醒的差不多,虽然身子有些虚飘,可神智清醒:“我知道你又在戏弄我!不过我纪无忧也不是个拿不起放不下的人!玉牌既然给了你,归还与否,我也不能强逼。不过,你若是早点儿还给我,我定然是感激的。你若是不还……”说着,她偷偷看向尚君。
“你若不还,也就罢了”,无忧故作轻松:“玉牌再贵重也不过是身外之物,我自己才是父亲最珍爱的宝贝,只要我开开心心的,父亲在九泉之下也会欢喜!”
果然,尚君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他点点头:“你说的也对,那玉牌我就留下了!”
精心设计,小心计算,本想让他生生气,却没想到反而将自己装了进去。无忧的火气又窜了上来,对着尚君大声道:“那你就好好留着吧!告辞了!以后永远也不要再见!”
她气呼呼地就往前走,可没走几步,便发现是个死胡同。她懊恼极了,可又不愿让尚君看笑话,便不管不顾地向左拐进另一条巷子。
尚君大声道:“这地方叫棋盘巷,你若是不分东西的乱走,不到半夜定然是出不去的”。
“哼!不劳你费心!我长着嘴呢,还怕打听不到出路?!”
尚君面露微笑,只听无忧的方向的确响起了“砰砰砰”的敲门声。
正文 第41章 寻花问柳
“请问……”无忧的话还没说完,只听里面传来女子娇俏的声音:“哎呦,小相公啊,这日头还没落下山呢,您就猴急着来了?!快里面请!”
无忧着急,连忙说道:“这位姐姐,你弄错了,我是来问……”
“哎呀,错不了”,那女子的声音甜得发腻:“寻花问柳的嘛,我听您口音不是本地人,别着急,快进来喝一杯再说话……”
“我……真是来问路的……唉,你别推我啊!”无忧何曾见过这种架势,吓得都要哭了出来,她梗着脖子大喊道:“尚君,尚君你快来救救我!”
一听后面还有人,那小娘子立时也停了下来。
只见尚君点着盲杖慢吞吞走了过来。他气宇轩扬,若不仔细,根本看不出是个瞎子,顶多觉得是个跛脚,那盲杖是跟拐棍。
无忧见他,又懊恼又害臊,刚才还把话说得那么绝,现在却又巴巴喊人家来救命!尚君却一脸从容:“大呼小叫的,一点儿见识没有,也不怕吓到了人家姑娘!”
无忧一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那小娘子阅人无数,一下子就明白尚君才是金主,连忙扔下无忧直接贴了上来,甜腻腻第说道:“哎呀,公子啊,可不是吓到奴家了吗,一会儿可得陪奴家多喝几杯压压惊。”
无忧立时明白这里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风流巷。她身子一颤,想起小时候在府中,偶尔听见下人小官儿们说起关于风流巷的那些不堪入耳的混话,顿时脸颊通红,拔腿就要离开。可是心里又有一个想法冒了出来,这世间难道真有能让人销魂蚀骨的妙人?!
想到这儿,她看向眼前这个黏在尚君身上的小娘子。她体态丰腴,窄腰蜂胯,穿着畅怀的纱裙,其中两朵蓓蕾若隐若现,还有意无意地蹭着尚君的手臂。尤其是她说话的声音,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发出来,酥中带麻,娇中带愠,莫说是个男子,便是女子也被撩拨的心摇神荡。
无忧只觉得喉头发紧,眼睛直盯盯看着他俩。
尚君也不拒绝,仍由那小娘子缠着他往里走。两人经过无忧身边时,那小娘子突然冲着无忧丢过来一方满是浓香的帕子:“你这小哥刚才还臊得满脸通红,现在就直眉瞪眼地盯着人家看,羞也不羞!”
无忧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尚君笑道:“小姐姐别欺负她,她……是个女子”。
无忧一愣,伸手拽住尚君的胳膊,埋怨道:“你怎么说了!”
尚君反臂一旋,握住了她的手腕:“我若不说,一会儿你岂不更加尴尬!”
“咳!”那小娘子一下子丢开手:“敢情您二位才子佳人,是逗着我们玩儿呢!”
无忧红着脸,讪讪道:“我早说了是来问路的”。
那小娘子不耐烦道:“出了门,见到路口就往右拐,便出去了!”
无忧赶紧行礼:“多谢多谢”,说完,她灰溜溜地拽着尚君就要离开。
尚君却还不走,反而正色道:“这位娘子,恕我大胆给您个劝诫”。
“什么劝诫?!”那女子愣住,眸光里尽是躲闪。
尚君拉起她的手腕,摸索着将她的衣袖撩起。
那女子吓了一跳,连忙喊道:“你要干嘛,谁许你看我的胳膊……”
她话音未落,无忧就抽了口凉气:“哎呀,你的胳膊!”
正文 第42章 这病是怎么得的
那小娘子立时挣脱尚君钳制,捂住胳膊就往院门里冲。
尚君高声道:“你可知这病不仅会传给别人,而且若不及时医治,还会死人的!”
那小娘子“砰”得将门关住:“我不知你在说什么,赶紧走开,要不……要不我就喊人了!”
尚君皱眉道:“喊人正好,若是大家知道了,看你这小私坊还能不能在永安立足!”
门内安静了一会儿,小娘子才又将门打开,她扑通跪在地上,哭着说道:“公子啊,并非奴家不想瞧病,实在是无人肯给奴家医治啊!这城里正经的医生大夫,奴家都请过,可一看奴家的身份,就将奴家拒之门外。奴家无奈,只能去找赤脚大夫,银子花了不少,可非但不见效,反而加重了许多!奴家着实走投无路了啊”。
尚君正色道:“你是死是活,我并不在乎,但你不该明知这病会传人,还开门接客!”
那小娘子哭得更厉害:“奴家没别的本事,只能用自己的身子吃饭,若不接客,岂不就是等死!”
无忧着实忍不住了,轻拉了拉尚君的袖子,小声问道:“她得了什么病啊?”
尚君低下头:“我不是大夫,看不出来,只是闻到她身上有股子脓臭味道。你刚才不是看了吗,那烂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无忧想了想:“嗯,一大片一大片的红疹子,很多都破了,如同恶疮一般”。
尚君皱了皱眉头:“那……十有八九是……梅毒!”
“梅毒?!”无忧似乎在书里见过,但并无很深印象:“很难治吗?”
还不等尚君说话,那小娘子突然对着尚君磕起头来:“公子您既能隔着衣服便瞧出奴家的病症,定然也能有法子治好奴家!只能能治好这病,多少银子奴家都愿意出!”
尚君摇头:“我不是医生,治不好你的病!”
“我能治!”无忧上前一步大声说道:“我是医生!而且我父亲还是京城名医,梅毒这样的病对我父亲来说不过是区区小恙!”
“无忧”,尚君不悦开口,神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别闹!”
无忧挺胸向前:“这位……大姐,您放心吧!我肯定能医治好你!”
那小娘子一愣:“真的?!”
无忧使劲点点头:“保管药到病除!”
那小娘子低头想了想,忙站起身,从胸口摸出个银饼子,捧到无忧面前:“这是定金,若真能治好奴家的病,奴家一定十倍奉上!”
……
回去的路上,无忧哼着小曲,一副得意的表情。
尚君跟在她身后,埋怨道:“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连这种病都敢应承”。
无忧不理他,满是自信地说道:“不就是梅毒嘛,有什么可怕的!但凡是病,便有医治的药方!我舅舅就是名医,还有李家世代行医,肯定有医治这病的方子!”
尚君轻笑:“你没听过量体裁衣、对症下药吗?便是一个人两次得了同样的病,药方都有可能全然不同,这次是梅毒,就算华佗在世也不敢轻下海口”,说着,尚君叹了口气:“这件事你也不要认真了,就当今晚从没见过那个人吧”。
“那怎么行?!我都收了人家定金了!”
尚君无奈摇摇头:“咱们都把人家逼到那份儿上了,就算咱们是骗子,她也得散钱消灾啊!”
无忧白了他一眼,懒得与他再打嘴仗。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凑近尚君问道:“对了,什么是梅毒?这病是怎么得的啊!”
这下子,轮到尚君脸红了。他尴尬了一瞬,轻笑道:“你真想知道?”
无忧皱眉嘟嘴:“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尚君神神秘秘,凑近了她低声道:“我还真就不能告诉你!”
正文 第43章 以天地之心为心
无忧溜回家时,天正好完全黑了下来。她跟方姐姐报了平安,却不见淳义回来,想是不知有到何处闲逛。
正要溜回房间时,正看见舅舅的药箱子摆在东窗下。无忧想也不想,兴冲冲一边喊着“舅舅,你回来啦”一边推开了东厢房的门。
这下可好,舅母“哇”得一声跳上床,一把拽下纱帐。舅舅上面穿得整齐,却露着两根腿,他只顾匆忙地将落到脚腕上的裤子往上提,没敢回头跟无忧说一句话。
“看什么?!”舅母声音格外尖锐,还带着颤抖:“还不快点儿出去!”
无忧这才反应过来,匆忙退到院外。她仔细回想,只觉得脑子一片模糊,似是看到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看到。眼前只有舅舅仿佛站在舅母身后,舅母沉着腰,舅舅往前使劲的样子,他俩是在做什么?为何如此慌张呢?!
正想着,舅舅穿好了衣服,满脸通红地走了出来,他神情有些尴尬,语气有些轻飘:“忧……忧儿,你找舅舅有事?”
还不等无忧说话,只听东窗里舅母阴阳怪气地喊道:“哼,能有什么事儿?整天好吃好喝伺候着,还能委屈了不成”。
她这是有意提醒无忧不要胡乱说话,唉,真是多此一举,无忧现在才懒得理她。她笑嘻嘻对舅舅说:“就是好几日不见舅舅,十分惦念。”
舅舅笑道:“这次书院的学子不少,天又热,很多人着了湿毒出了疹子,所以耽搁的时间长了些”。
无忧点点头,乖巧道:“那学子们都医好了吗?”
舅母又喊:“你舅舅是什么人?我们李家世代行医,什么病治不好?!”
舅舅有些尴尬:“差……差不多吧!”
无忧咬了咬嘴唇,怯生生说道:“舅舅,无忧也想学医呢!从前在府中,父亲也常给我讲些医理,现在父亲不在了,我想跟着您学医”。
“你对医术感兴趣?”
“不行!”舅舅话音未落,舅母凶神恶煞地走出来:“这是我们李家的手艺,你一个外姓的姑娘万万不能学!”
“为什么?”无忧梗着脖子:“我娘姓李,我身上也留着一半李家的血脉!”
舅母翻了个白眼,神情鄙视:“你也说了,是一半的血脉!你姓什么?你姓纪!要学找你那名医爹爹学去!对啊,你爹爹过世了!怎么着,他没给你这唯一的骨肉留下点儿医书秘笈什么的?!”
“你!”无忧气得眼圈儿翻红,她什么都能忍,唯独受不了被人轻待自己的父亲。此时此刻,她真恨不得冲上去将舅母好打一顿,可突然想起尚君说过,你这么倔,怎能不受欺负。
她使劲将火气咽下,咬着牙挤出两朵微笑:“我父亲当然给我留下了宝贝!”
“什么宝贝?”舅母一愣,眼睛立时放光,她就说呢,好歹纪府是京城名医,还曾经到宫里给皇上瞧病,而且膝下就这一个女儿,怎么可能让她们娘俩两手空空地离开!
无忧挺起胸脯:“医者仁心,行医当以德为先,以天地之心为心。但又所需,尽心尽力,但有所求,无所不瞒!除救死扶伤外,再无私心私利”,无忧顿了顿,感觉到前所有为的郑重与激动,她骄傲地说道:“这就是我父亲留给我行医做人的家训,胜过天下至宝!今日说过您听,也算让您长长见识、开开眼界!”
果然,舅舅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狼狈又尴尬。
此时西厢的房门打开,纪夫人站在门内,端然说道:“无忧进来!”
正文 第44章 纪氏医书
无忧有些丧气,知道又少不了挨母亲一顿数落!她拖着步子迈进西厢,纪夫人让她把门关好,然后正襟危坐地从拿起剪子。
无忧吓了一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可怜兮兮地哀求:“母亲,我知道错了!”
只听“刺啦”一声,枕头里的决明子和谷糠泼水一样洒了出来。
无忧正愣着,纪夫人低声说道:“无忧,你真的想学医?”
“嗯!”无忧愣愣点头。
“好!”纪夫人点点头,郑重其事地将手伸入枕套,颇为费力的抽出一本过着红绢布的书!她珍惜地捧在手里,轻轻擦拭了下那绢布,这才抵到无忧面前:“这本是是你父亲毕生心血写成的,里面都是你父亲问诊开方的记录,你若真有心学医,我就将这书传给你!”
“真的?!”无忧激动极了,跪着爬了过去,将书双手接过,捧在眼前。
轻轻打开红色绢布,里面是一指厚的蓝皮黄纸册子,封面上写着四个大字“纪氏医术”,这字苍劲有力,是父亲的笔迹!翻开内页,清楚写着“唯愿医尽天下病患,不求私传于纪氏子孙”。
无忧热泪盈眶,忍不住轻声唤了句:“父亲”。
夜里,无忧辗转反侧,将父亲的医术抱在胸前。她怎么也睡不着,眼前总是今日所见那小娘子的样子。无忧索性翻身起来,对着窗户翻开医书。
这医书分本草、幼科、女科、伤寒、内症与外伤六科,还有针灸、膏方、解毒三门杂集。无忧想了想,那小娘子的病应该是女科,便翻到其中,认真对着条目找到“梅毒”二字。
“风湿容干皮肤,与血气相搏,其肉突出,如花开状”
无忧想了想,与那小娘子胳膊上的溃烂部分几乎一样,看来尚君说的没错,她的确患了梅毒!
“霉疮由于与生疳疮之男子、妇人交合薰其毒气而生”
无忧愣住,此病是交合而生,可是什么是“交合”呢?是男子与男子交合,还是女子与女子交合?无忧皱着眉,一副认真的样子。想想今日那个小娘子的样子,她整个人没骨头似地瘫在尚君身侧,不仅说话腻得要命,而且整个身子都往尚君身上贴,故意蹭着他的手臂和腰腹。这还是在大门外面,若是进了院子,更不得直接扑上去!
可扑上去要干什么呢?!无忧便再也想不出来。若是父亲在就好了,可以向他请教。
想到这儿,无忧下意识伸手摸向胸口,可玉牌已经不在。她又气又恼,不由得小声骂道:“尚瞎子,真是欺人太甚!怪不得他招人烦呢,这么阴阳怪气,胡说八道的,谁能受得了!”
可不知不觉,无忧又想起他蹲在自己身边,低低哑哑,麻酥酥地说道:“其实我也不想让你欠着我,我……我想让你一直都能念着我”。
想着想着,她脸颊发烧,心口也怦怦直跳。难道尚君喜欢自己?!刚一有这念头,无忧只觉得心底涌起一阵莫名的悸动,可转念一想,他对方姐姐也说了许多温情脉脉的话,还任由那小娘子又挽又抱!哼,看来他就是个徒有其表的登徒子!
无忧再也看不下去,满脑子都是尚君那张变化莫测的脸。
就在这时,东厢的门又开了,舅母抱着肚子直奔茅厕,一边跑一边哼唧:“哎呦,我这是怎么了?!半宿不到都拉了五回了!”
无忧撇撇嘴,脸上露出显而易见的得意,她小心翼翼将书合上,开心地说了句:“睡觉”,吹熄蜡烛,安然如梦。
正文 第45章 据理力争
都说好汉顶不住三泡稀。第二天一早,舅母就拉的虚脱,连床也下不来。
无忧站在窗户底下正用盐水漱口,舅舅皱着眉头走了出来,无忧赶紧上前,关切问道:“舅母怎么了?可要紧?”
舅舅强打精神:“还好,还好”。
只听见东厢里,舅母有气无力的声音传了出来:“别猫哭耗子了,昨儿个就是喝了你给我的赔罪茶才拉起肚子的!你说你给我喝了什么毒药,这是存心想要了我的命啊?!”
无忧一愣,立时瞪大了眼睛,满是委屈的跟舅舅说道:“舅母为何要这样说我?昨日我给舅母的茶,表哥也喝了,我母亲也喝了,我也喝了,大家都没事儿,偏生舅母就说是茶里不干净呢?!”
舅舅知道他媳妇儿对妹妹和侄女颇有意见,可一边是媳妇儿,一边是亲人,他谁也不想得罪,只能和稀泥道:“没事没事,今儿舅舅不出诊了,你去玩吧”。
正说着,淳义打着哈欠从南边配房走了出来,他揉着肚子,不悦道:“母亲,怎么还不起床做饭?我都饿死了!”
无忧立时红着眼圈儿上前拉住淳义,言之凿凿地问道:“表哥,昨日我给你从井里拿出来的果子茶,你可喝了?”
淳义想了想:“就是酸酸的那个?喝了啊,好喝极了,正想再问你讨呢!”
无忧又委屈又可怜地看向舅舅:“您看表哥喝了,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谁知道你给我的跟给淳儿的一样不一样!”舅母虽然虚脱,可说话的声调一点儿都不萎靡,尖细之中带着刻薄。
无忧“哇”的哭了出来:“舅舅,您可得给我做主!什么都是舅母说,我嘴笨,又是晚辈,真是一句争辩都说不出来!难道非要我跳进弋水里才能洗清吗?”
“无忧”,纪夫人从西厢的门里走了出来,她纤瘦的身子,小小的脸颊,一双大眼睛微微沉着,端庄之中带着令人忍不住心动呵护的美貌。论长相,无忧真是连纪夫人一半都比不上。
“哥哥,无忧是个孩子,她断然没有给人下毒的胆量,更没有那手段!”纪夫人声音不高,但一字一句都说得清清楚楚。
舅舅连忙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啊!”舅母在屋中大喊:“这丫头阴狠着呢,别提多会装相了!昨日在张老爷子面前那演的叫一个可怜啊!”
无忧气得想骂回去,可转念想想,现在舅舅在场,若是撕破脸,舅舅肯定不敢得罪舅母,到时候舅母就更加有恃无恐,眼下她和母亲除了寄人篱下再无别的法子,以后的日子肯定更加难过。
想到这儿,她将火压了下去,情不自禁走到母亲身后。
纪夫人脸色严肃,也不理会舅母的喊叫,只是冷冷地对舅舅说道:“哥哥,您是医生,何不仔细为嫂子诊断一下,若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或是中了毒,肯定能诊出来!”
“哎呀,不用不用!”舅舅天生软弱,毫无主见。
“不!”纪夫人突然一反常态,她盯盯看着舅舅,咬着牙说道:“若真是无忧在茶里放了不该放的东西,我立刻带着她给嫂子磕头认罪,从此离开永安,再不回来!”
“妹妹”,舅舅喊道:“你……你……这是做什么?都是一家人,至于闹得这么僵吗?”
“我还没说完!”纪夫人摆摆手,丝毫不理会哥哥的为难:“若是嫂子的病与无忧无关,那么她也得端着茶,诚心诚意向无忧认错!”
纪夫人话音未落,舅母在屋里冷笑道:“我给她认错?!门都没有!”
纪夫人不卑不亢、不气不急,依旧是沉沉稳稳地说道:“那到时候可就不由嫂子了,我会请街坊邻居作证。无忧再小,也是有名有姓的,她的名声我这个当母亲的必须维护!”
这下子,舅母在屋里憋了声,舅舅也愣着不敢说话。过了会儿,舅母发出一声哀嚎:“哎呦,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正文 第46章 恍然大悟
无忧低着头跟着母亲回了西厢。她皱着眉头,咬着嘴唇,脸色惨白,满是惊恐。
纪夫人背对着她,哑声道:“窗下的针线盒子里有钱,你拿出几文去买些吃的回来。”
无忧不敢抬头,声音颤抖:“母……母亲……我……”
纪夫人打断她:“你什么都不必说,去买吃得吧。”
无忧怯怯走到窗下,从针线盒里拿出几文钱,又犹豫了一瞬,这才往屋外走去。
快走出门时,纪夫人突然开口:“纪无忧,你听好了,医者仁心!若是一个医者做不到仁慈悲悯,那简直禽兽不如,天理难容!”
无忧眼睛里满是眼泪,不知是害怕还是后悔。她昨日的确在那凉茶里放了丹皮、牵牛子,但是分量不多,本想着舅母这么刻薄刁钻,应该是阴虚火旺,又见她说话时嘴唇干涩,嘴角却生沫,更有几分阳气亏损,这才用了这两位外寒内热的药,想让她口舌生疮,疼得不能说话,可万万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外强中干,竟拉起肚子来了!
母亲肯定已经知道了,但刚才依然决绝与舅舅“对质”,这让无忧更加无地自容,母亲再违背良心保全自己,这简直比直接打她一顿还要难受!
无忧不敢停留,一步跨了出去。
走出李宅,她端着口小锅,揣着铜板到方家买豆花。若欣在窗下看见她,忙匆匆跑了出来:“你昨儿怎么回来的?我怎么紧撵慢撵都追不上你?”
无忧愣了愣,连忙摇头:“我……我是一路跑回来的……”。
若欣见她一脸悲切,以为她还在生尚君的气,连忙宽慰道:“你是不是还在记恨尚公子?!”
“啊?!”无忧没反应过来,猝然一问。
若欣叹了口气:“昨天你真不该逞强,那玉牌一看就是你的心爱之物,现在不明不白给了别人,肯定心里难过!”若欣伸手挽住无忧的胳膊:“我昨日偷偷问了店小二,那桌饭菜统共花了三两银子。我算着咱们若是咬咬牙,辛苦一些,过年的时候应该能攒出三两,到时候你若不好意思,我陪你一起去,将玉牌赎回来!”
原来方姐姐说得是这个!无忧对着她挤出了个难看的笑容:“三两银子咱们要攒大半年?!”
方姐姐以为她着急,又咬了咬牙:“嗯……若是再辛苦一些,五个月应该也行!”
无忧没有说话,心里难受的仿佛刀割一般,唯有这一刻,她真真切切地体会到,自己有下人伺候,即便一个人吃饭也要摆满一桌的千金小姐!她甚至连方姐姐都不如,方姐姐至少可以做豆腐、卖豆花,自食其力。可自己呢?就知道跟舅母、表哥打嘴仗!难道自己和母亲要永远这么寄人篱下?难道自己也要一辈子像舅母、母亲那样指靠着一个男人活着?!
见无忧不说话,方姐姐生怕她想不开,干脆一咬牙说道:“要不……要不咱们直接找尚公子要,让他把玉牌先还给你,大不了,咱们给他立个字据!”
无忧这才恍然大悟地看向若欣,从她手里将盛满豆花的小锅接过:“不用了!我自会向尚君把玉牌要回来的,我要回家去了!”
说着,无忧端着锅就往家里跑,若欣在她身后大喊道:“别跑了,当心撒出来!”
正文 第47章 风雅情怀
舅母的口疮终于是起了,而且正如无忧希望的那样,起了满满一口,甚至腮帮子上都是。这下子别说是说话了,就连吃饭都困难。三天不到,舅母就浑身没了力气,只能躺在床上“哎呦”。
这几日都是母亲在照顾她。母亲不会做饭,无忧也不会。只能请来方姐姐的母亲来料理一日三餐。方家大婶是个胖硕的女人,虽然他们家是买豆腐的,可她却皮肤黝黑,瞧不出一点儿白净劲儿。她是个极沉默的人,听说经常挨方姐姐的父亲打骂,方姐姐这么大岁数没有嫁人,全都跟她酒鬼父亲有关。
无忧以前在纪府,虽然也常被大夫人欺负,但她从未觉得身为女人会如此悲惨,不仅要做比男子还要多得活计,还得承受丈夫的欺凌。
每每想到这儿,她就觉得害怕。因为已经有街坊上门提亲,她马上就要过14岁的生日了,也到了嫁人的年纪。
不过这些与学医相比,也只是愁那么片刻。真正让她发愁的是父亲留下的医书,不仅内容繁多,而且晦涩生硬。她看了后面就忘了前面,更重要的是,她没有病人可以摸索,什么浮脉、沉脉、迟脉、数脉、虚脉、促脉……她每天在自己胳膊上探来探去,根本无从对照。
这一日舅舅出诊,无忧换了一身男装,急促地追了出来。舅舅一愣,疑惑道:“忧儿,不是让你留在家中帮你母亲照料吗,怎么跑出来了?!还穿成这样?!”
无忧嬉皮笑脸道:“我在家待不住,而且……舅母见了我没准儿更生气,所以还是跟您一起出诊吧!”
舅舅略有尴尬,也的确怕她跟妻子再有争执,只要点点头:“也好,今日要瞧病的人身份贵重,你跟着去也好有个使唤”。
两人出门,雇了马车向城外方向走去。到了地方已经快到中午,无忧跳下马车,原来出诊的地方是个农庄,她不仅心里窃笑,当是什么身份贵重的人呢,原来是地主!
门口有小厮将他二人迎了进去。
北屋中,五个人正围着桌子坐在一起,有人正不住咳嗽。舅舅进屋,所有人站了起来,恭恭敬敬行礼:“李大夫!”
舅舅拱手回礼:“请各位到外面休息,我且一个一个诊来。”
四人站到屋外等着,屋内只有舅舅、无忧与那个不住咳嗽的人。望闻问切,舅舅一个不拉,把完脉后,轻声说道:“轻按不得,重按乃得。你这是邪郁于里,气血阻滞,导致阳气不畅。”
无忧赶紧用心记下,待这人出去。舅舅洗手,再换一人进来的空当,无忧立即握起头先那人的手腕,陪着笑道:“这位大叔,让我再给您诊治诊治”。
如此,四个人眼看就要诊治结束。待第五个进去之前,无忧装着胆子蹭到人家面前:“这位大叔,能不能先让我给您瞧瞧?”
那人毫无犹豫,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