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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医女:渣男我要休了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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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弃?!”尚君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不屑:“我觉得甚好,用不着你们嫌弃,更加用不着你们欣赏。既然你觉得我碍眼,那现在就请离开吧。反正已经下山,沿着大路个把时辰就能进城!”
无忧只觉得委屈极了,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又没有招惹他,即便也许让他心里有些不痛快,也是因为没把他当成旁人,好意提醒。现在他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地要赶她走?!难道这天下只有他一人有自尊心吗?
无忧“蹭”地站起身,眼泪“刷”地砸了下来,她用袖子使劲擦了擦,瓮声瓮气道:“我以为你跟我一样,已经视对方为朋友,可以无话不谈,好意提醒。可是现在看来,这都是我的一厢情愿!您是大家公子,我这市井民女谢过你的引路之恩,救命之恩,”说着,她俯身行礼,心里只觉得更加委屈:“若是以后有机会报答,小女子一定尽心尽力。”
说完,她使劲吸了吸鼻子,忍住落珠般的眼泪,背起背篓,就要离开。
正巧那农户也掀帘子进来,正好与无忧撞了个对脸,他见无忧双眼通红,下意识问道:“小姐您……”
“我不是小姐!”无忧扔下一句,点头离开。
尚君叹了口气,捏着碗边的手隐隐颤抖。
……
无忧一边摸着眼泪,一边沿着大路往城里走。起初只觉得委屈愤怒,可没走一会儿就觉得担心惦念。她情不自禁放下了步子,一步三回头的张望。可是怎么也不见尚君的影子。
想想这一天一夜的相处,尚君对自己并没有太多的亲切与熟稔,即便是片刻的温和,也迅速被冷漠取代。尽管他救了她,可他说得几乎每一句话都要是在与自己拌嘴。也许……他真的是……很烦自己吧。
想到这儿,无忧心里突然重重一疼。她咬着嘴唇哽咽道:“尚君,你有什么了不起的!”
快到中午,无忧终于背着背篓,满身疲惫地走回了家。
正文 第25章 夜半会情郎
无忧一脸疲惫地拖着步子迈进了李宅。庭院中,表哥淳义正四脚八叉躺在树下的席子上。他穿着只到膝盖的短裤,上身敞怀,手里忽悠着一把扇子,似在睡觉又似发呆。
乍见这白花花油腻腻的一团,无忧吓了一跳,羞愤道:“表哥,这大白天的,你好歹将衣服穿好!”
淳义见是她,咕隆从床上滚下来,跳着喊道:“你可是回来了,姑姑寻死觅活一天了!”
无忧扭头不看他,抬步就往屋里走。还没进屋子,就听见西窗下,母亲正在哇哇哭泣:“我可怜的忧儿啊,她对这儿人生地不熟的,也没个人帮她……我一个寡妇人家也不能出门子找她,就不能让淳义出去寻寻吗?”
舅母住在东厢,她待在屋里,直着嗓子回道:“有什么可寻的!永安才多大?京城多大?你家姑娘好歹是京城纪府的千金,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丢了!定然出去玩儿忘了时间!”
“我家忧儿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母亲愤然:“她从小规矩,从来没有夜不归宿过!”
舅母冷笑:“呦,那敢情是第一次啊!哈,戏文里那些半夜会情郎的都是大家的小姐呢!”
母亲被气得浑身哆嗦:“你……你……”,可是她到底嘴笨,憋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无忧叹了口气,摇摇头,她将背篓重重往旁边一放,大声道:“谁夜半会情郎啊?”一边说,她一边抿嘴轻笑:“能把生米做成熟饭才厉害呢!情郎后悔也跑不了!”
她这话说得正是舅母,她刚从京城回来就觉得奇怪,舅舅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而舅母着实连平庸都算不上,而且脾气极坏,舅舅也不知为何会将这么一位无才无貌的女人娶进门来。后来一次出诊,人家背后玩笑,说是舅母当日陪着另一位小姐与舅舅相亲,本来舅舅相中了小姐,却被舅母灌了酒,玩了窜儿。后来舅母大着肚子找到李家,外公没了办法,才勉强允了婚事。唉,舅母这么风流的事情,母亲居然从没说过!
无忧正想着,果然,舅母一下子被激怒,蹦着从屋里冲出来,手中还举这个梭子,瞪大眼睛问道:“你骂谁呢?!”
无忧一脸迷惑,还带着些许委屈,她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望着舅母,挑眉道:“舅母您为何这么生气啊?难道城北边吉祥包子铺旁边茶馆外买馄饨的老板说得是您不成?”
城北多住的是穷困粗鄙之人,舅母出阁之前就住在那片,而且舅母本家就是卖馄饨的,无忧这么一说,舅母更是气得七窍生烟,举起梭子就照无忧打过来。
“表哥!”无忧大喊一声,淳义也跟着进来。无忧瘦小,身子往后一转,正好藏在淳义背后,那梭子不偏不斜正好敲在淳义额头上。
“啊呀!”淳义捂着额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此时,纪夫人也跑了出来,她大哭道:“无忧说得再不对,她也只是孩子,而且是个女孩子!你是长辈,怎么能动手打人呢?”
正文 第26章 这也太低端了
女孩儿以后是要嫁人的,可骂可罚但不可打。这是风俗,所以即便在京城,大夫人看无忧百般不顺眼,也没有敢打过一下。
这巧,院外有人进来买药,听见里面有响动,就一边招呼着,一边往里走。
无忧立时一屁股也坐在地上,捂着胳膊大哭道:“舅母你别打我,我知道错了!”
院外那人正好一个腿迈进来,正好看见无忧蓬头垢面,惨戚戚地坐在地上。
舅母慌了,她本就名声不太好,此刻更怕别人戳脊梁骨,说欺负人家孤儿寡母,连忙辩解道:“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可没有打她!”
无忧哭得更惨,还可怜巴巴望了眼那人。
那人皱着眉头,粗声粗气道:“想是李大夫不在?”
舅母想也未想,赶紧点头:“当家的去书院给学生们瞧病去了。”
“哼,料想便是这样!”那人语气不善:“当家的不在,就无法无天起来!”
说着,他看了眼无忧,又看向纪夫人,叹气道:“二姑娘啊,只可惜李老爷和老太太去的早,现在也没个人能给你做主!唉,可怜你从小就不争不辩,是个听话受气的,现在没了男人,更加惹不起他们城北的了!”
一听这人提起了父母,纪夫人顿时哭得更加伤心,她福身行礼:“张家伯伯,蒙您还记着我”。
张家伯伯看向无忧:“快起来吧孩子,住在人家屋檐下,受点儿气也得忍着,啊”。
无忧满脸是泪的点点头。
舅母气得七窍生烟,追着无忧过来,一根指头指着她:“你……你给我说清楚,我到底打你了没有?”
无忧吓得攥紧了张家伯伯的袖子,浑身发抖:“没……没……您没打我”。
可是这种情形之下,莫说谁会相信,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张家伯伯一步挡在舅母与无忧之间,大声道:“你不要欺人太甚!我虽是个外人,但与李家前后邻居住了几十年,李家什么教养,他们兄妹什么品行不光我清楚,街坊邻居都明白!你若再这么放肆,我就找大家来评评理!”
舅母再气也没了办法,只能摧着胸口,大哭道:“老天爷啊,真是冤死我啦!”
淳义不知何时站到了舅母身后,小声道:“母亲别哭了,咱们毕竟是一家人!”
不劝还好,一劝舅母更加受不了,她一拳打在淳义肩膀上:“你个混货,到底再帮着谁说话呢!”
张家伯伯拍了拍无忧的肩膀,低声劝道:“孩子,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忍着吧”。
无忧抿着嘴,乖巧地点了点头。
张家伯伯到底是个外人,今天插手已经有些不妥,他说完,背着手摇头离去。
无忧脸色顿时一变,迅速擦干了脸上的泪,对着母亲说道:“母亲,我好累,咱们进屋说话吧!”
说着,她挽起纪夫人的人走进了屋子。院中只剩下有气发不出来,散不出去,只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舅母,和忧心忡忡,一脸巴结,又一脸委屈的淳义表哥。
不过,无忧并不开心,她摇了摇头,跟舅母置这样的气,真是太低端了!
正文 第27章 是你们先见外的
关上房门,纪夫人将无忧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都看了个遍,确认她毫发无损、骨肉齐全后,才哭着长叹道:“你真是要把母亲吓死了”。
岂不知无忧早就在方姐姐家换过了衣服,又收拾了头脸,所以并没有太过狼狈。她撒娇道:“母亲啊,我第一次进山买药,看到那山清水秀、虫鸟低鸣,自然得意忘形了,所以走着走着就不早了,索性在山里的药农家借宿了一宿!”
纪夫人从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心思单纯,不知世间险恶,对无忧说得自然也就深信不疑,她眉宇间的担忧少了些,但语气却依旧含着怒气:“无忧啊,你是纪府的小姐,需时时处处有个温婉淑良的样子!若是你父亲知道你夜不归宿,会多么伤心?!”
无忧本就心烦,听到这话,更是眉头打结,恨不得摔门而去。
纪夫人也瞧出了她的不服气,硬着心肠说道:“还有,你怎么能那么无礼的跟舅母说话?舅母再有不对,她也是长辈,你作为晚辈,必须要尊她敬她!”
“我为什么要尊她敬她?!”无忧脖子一梗:“她都那么骂咱们!”
“那你骂回去就开心了吗?”纪夫人语气一高,已经是十二分的愤怒:“什么叫医者仁心,以德服人,你都忘了吗?!纪无忧,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贪玩在先,顶撞舅母在后,这次一定要罚!”
无忧委屈极了,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可嘴唇却绷得紧紧地。
纪夫人冷声道:“我罚你在你父亲排位前跪一个时辰!然后去给舅母赔罪!”
无忧梗着脖子,一动不动。
纪夫人气得声音发颤:“养不教,母之过!好,好,你既然不肯跪,那我去跪!你既然不肯给舅母赔罪,我去陪!”
说着纪夫人就要往外面走。无忧赶紧跪倒在地,抱着母亲的腿,咬牙道:“是……是……是我错了!我认罚!”
……
中午的日头正大,从无忧头顶上照下来,只落成地上一个可怜兮兮的小影子。舅母从东窗望过来,洋洋得意地哼着小曲。母亲的西窗却是垂着,无忧知道母亲对待别人别事都是懦弱的,唯独对自己下得了狠手。
想到这儿,她冲着东窗翻了个白眼,正好看见晒在窗底下的药材。
“你分辨不出风的方向吗?”
“你跟我也没有同穴之意,怎能就这样死在一起?”
“别怕,他骗你呢。跟着我肯定能下山”。
不知为何,无忧满心满眼都是尚君的样子。他俩相处的这一天一夜虽短,但却经历了同生共死,无忧心里窒闷,只恨自己脾气太倔,着实不该将他一人留下!
正跪着,淳义悄悄端着水走了过来:“喝口水吧,这么热的天小心中暑”。
无忧撇过脸。
淳义低声道:“其实让姑姑将宝贝拿出来不就得了,我母亲也不会再为难你们!”
无忧一眼瞪过去:“钱!钱!钱!你们心里就只有钱,咱们是可是最亲最近的人!”
淳义皱紧眉头,不屑道:“既然是最亲最近的,为何不将钱财拿出来,一起用呢?!”
无忧一下子噎住,她愣愣看着表哥,居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淳义站起身:“是你们先见外的,就不能怪我母亲刻薄!”
说完,他端着水转身离去。
正文 第28章 你得守规矩
无忧连晚饭都没吃。
她捧着茶,低着头,咬着唇,一步一步挪进了东厢。舅母翘着二郎腿,脚尖一点一点的,那神情简直跟大夫人一模一样。
无忧跪下,将茶举过额头,咬牙说道:“舅母在上,无忧今日顶撞了您,请您责罚”。
舅母不接,双手抱在胸前,冷哼一声道:“呦,我说是谁,原来是京城神医,纪府庶出的大小姐啊!呵,我哪儿敢受你的跪啊!”
无忧一听,抬头就要站起来。
舅母眼珠一翻:“我告诉你,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现在在我家,你就得守我家的规矩!”
无忧才不理她,只当舅母是吃饱了没事儿干。反正以前也常被大夫人责骂,她早就习惯了把这些混话脏话当耳旁风,从不计较,也不改正。
舅母声音提高,嚷得隔壁都能听见:“我们李家从来不养闲人,你在我们家吃在我们家住就得干活补贴家用!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甭管是谁,若是拿那些个大小姐脾气,端富贵架子,我们李家可伺候不了!”
无忧皱了皱眉,心里的火拱到了嗓子眼。西窗的窗户紧紧关着,可她想都能想到此时此刻母亲哭天抹泪的样子。
舅母意犹未尽,吐沫星子乱飞。
无忧立时打断:“舅母,您说了半天许是渴了,赶紧喝口水吧!”
说着她将茶水往前送了送,正好送到舅母抄手的位置。
舅母正说得口干,她想也不想下意识将茶杯端起来,凑在嘴边就喝。本以为是热茶,可喝到嘴里却凉津津酸溜溜的,很是消暑。不禁问道:“这是什么茶?”
无忧抬起头,笑盈盈道:“茶中放了陈皮,而且一直在井里冰着”。
看着她俏生生的笑容,舅母一愣,以为这丫头定是怕了,现下再跟自己讨好。她正看着,无忧笑容更灿烂:“您可喜欢?”
舅母又喝了一口,更觉得口舌生津,她心中的怒气也消了不少,但架子依然端着:“我刚才说的你可都记住了”。
无忧点点头。
见她服软,舅母心中高兴,话头上忍不住让了她三分:“不过你到底是个孩子,我是你的舅母,原本轮不到我教训的。不过……”,说着,她撇了西窗一眼,砸吧着嘴道:“我也是为了你好,总不能让你就这么无法无天、无人教养的长着!得了,你起来吧。”
无忧站起身,依旧低着头垂着肩膀。
舅母撩了撩头发:“虽然我们李家的家世比不上京城纪府,可这家里的规矩却不一定轻浮。你要听话!”
无忧不言语,就低头瞅着自己眼前的那片地方。她穿了件娇红色的玉兰裙,腰身高高窄窄,裙摆自小腿才微微旋开,而且越往脚面那红色越是鲜艳,真是喜庆极了。
舅母骂够了,摆摆手:“回去好好想想我说的话,以后若是再敢没大没小、蹬鼻子上脸,别怪舅母不讲情面!”
无忧福了福身子,轻俏一个旋脚转身,倒背着手,晃晃悠悠出去了。这姿态哪儿像是刚挨了骂受了罚,反而像是刚得了天大的奖励一般。
她哼着小曲,摇头晃脑地向屋外走去。
正文 第29章 青衫小相公
转弯就是豆腐房。
无忧没吃晚饭,方姐姐刚好点完豆腐,见她一声喜气的走进来,笑着问道:“怎么了?莫不是有喜事?”
无忧挑挑眉,脸上的笑容荡漾着,仿佛无比开心的样子:“没有喜事就不能开心啦?!”说着,无忧蹭到方若欣跟前,伸手挽住她的胳膊,笑盈盈地说:“我想吃馄饨了,陪我去城北吃馄钝吧”。
若欣拧了拧眉头:“吃完馄饨何至于到城北呢?街口不就有吗?”
无忧摇摇头:“不行不行,我嘴刁,就想吃城北馄钝候家的鲜虾馄饨,方姐姐陪我去吧!去吧!”
若欣被无忧纠缠地没了脾气,她抬头看了看天,虽然已经过了傍晚,但夏季日长,估计到天黑还有好一阵子呢,于是便点了点头:“好吧,不过咱们得快去快回”。
“嗯!”无忧眨了眨眼睛:“咱们换身衣服吧”。
夏日里的时间总在疲惫慵懒中打发。方若欣的爹娘推着刚做好的豆腐外出送货,纪夫人受了刺激,早早掌了灯闷在屋里。舅母自然是坐不住的,寻街坊的妇人做营生聊天。无忧与若欣换了衣服,探头探脑地溜了出来。
“你们俩去哪儿?”
还没走出胡同,正好被淳义撞上,他愣愣看着无忧与若欣:“你俩怎么这身打扮?”
无忧穿着男装,青衫白裤,包巾裹髻,她生的细皮嫩肉,活泼俏丽,一双大眼睛盈亮传神,一看就是个大户人家溜出来的小相公。而若欣瘦高干瘪,脸色也不太好,她穿了声灰布衣服,腰间扎着青色的布带子,更觉得腰身盈盈一握,形容楚楚可怜。
“表哥!”无忧赶紧上前,她嘟着嘴,一副赖皮的样子:“我跟方姐姐想出去玩会儿,您行个方便,别跟舅母还有我母亲说,行吗?”
淳义只是看着若欣:“你也要去吗?”
若欣不似无忧那么不管不顾,她岁数已大但尚未嫁人,所以处处觉得低人一等,对男子更加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所以淳义与她说话时,她深低着头,轻飘飘说道:“无忧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淳义停顿了一会儿,突然哈哈大笑说:“你们俩去我更不放心!”
无忧眼眸一亮,情不自禁拉住淳义胳膊:“表哥,你要跟我们一起去吗?”
淳义嘿嘿笑道:“反正在家也无事可做,不如一同出去走走”,说着他看向若欣:“方妹妹,你不是一直想去听书吗?我带你去啊!”
无忧眯眼看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她一手挽着若欣,一手推着淳义,催促道:“别在这儿站着了,咱们一边走一边说吧!”
三人沿着穿城而过的弋水一路向北。淳义对若欣格外殷勤,一会儿张罗着买糖,一会儿又颠颠跑去买果子。若欣却一直躲着,她从不肯直接从淳义手中取过,都需要无忧中间转手一下。
越往北走,无忧眉头越皱,脸上的神情也渐渐紧张了起来。
正文 第30章 你是在跟着我啊
馄钝候里,传堂的店小二脸上满是喜气。
若欣胆小,本想捡个最靠里的座位,可无忧偏不,直生生坐在了大门口,而且脸冲着街,仿佛故意的一般。
三人叫了三碗馄饨,若欣小口吃着,淳义不时瞟她,无忧最是漫不经心,眼睛一时也没有落在馄饨上,而是不停向外张望。
若欣细声开口:“无忧,你在瞅什么呢?”
“啊?!”无忧草草应了一声:“没瞅什么”。
淳义皱眉:“难不成这儿有你认识的人吗?”
无忧脸颊一下红了,她赶紧摇头:“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认识城北的人呢!”
正说着,一袭墨绿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店门口。无忧一下子挺直了身子。
淳义吓了一跳:“怎么啦?”
若欣也赶紧抬起眼。
无忧“蹭”得一下站起身:“你们慢慢吃,我……我内急肚子疼”。
“哎”,若欣连忙跟着站了起来:“我陪你一起去!”
可还不待她说完话,无忧早就一个箭步冲了出去,追着那袭墨绿向左边的巷子飘去。
若欣尴尬极了,脸涨得通红,人也抖了起来。
淳义幽幽开口,语气中带着轻柔呵护,还有紧张兴奋:“你……你别急,无忧方便完就回来了。咱们……咱们还是坐着等她吧”。
若欣还是不敢看他,故意背过身子。
淳义舔了舔嘴唇,往一旁挪了挪,带着万分小心呵护,轻声道:“方妹妹,你若不愿意与我同坐,我就……挪过去些”。
若欣这才转过身,她垂着眼皮,手捧着胸口,羞怯道:“李家哥哥,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你坐就是了”。
无忧就跟在那袭墨绿后面,她上下打量,心里踏实了几分,至少他肢体健全,走路还颇为轻快,应该没遇到什么危险。想想也是,他在山中都能行走,下了山又怎会迷路,而且那户农家看起来对他极为尊敬,肯定为他雇了车马。
想到这儿,无忧皱了皱眉,心说自己真是瞎操心,白替人家紧张了。
他在前面点着盲杖,漫不经心地走着。
她在后面点着足尖儿,倒背着手,小心翼翼地跟着,心里是说不清的情绪,有兴奋也有紧张,甚至还带着些许急切。
突然他站住了。
无忧吓了一跳,下意识就往旁边的屋檐下躲。
他慢慢向左转过身,抬起脸,轻轻嗅了嗅,片刻唇角挂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无忧也随看过去,但只看见半面灰墙,并未发现有何异常。
他收起盲杖,撩起袍摆,抬步走了进去,那举止优雅、风度翩翩,仿佛是在从容赴宴。
无忧一直偷偷瞧着,待他全然不见,才从屋檐下走了出来。她快步跟过去。只见那半堵灰墙后面又是折过来的半堵灰墙。
这里没有幡子,不似茶寮酒肆,也不似书坊禅院,里面寂静无声,着实猜不出是什么地方。
无忧咬了咬牙,横下心也抬步向里走去。
灰墙半扇,向右转折。她刚走出半个身子,就吓得停住了步子。只见尚君负手站在面前,灰眸子笑眯眯的带着戏谑,他轻咳一声,俯身向她:“你……是在跟着我啊!”
正文 第31章 生死之交
他看不见,一下子俯身过来,便离她极近。
无忧本能向后躲,可她身子本就紧贴着墙,现下已是无路可退。
尚君身上有种清淡的气味,与他突入起来的压迫感截然相反,尤其是那张俊脸,带着欢喜神情和胸有成竹的自信,让无忧情不自禁地心悸又有些被人发现的懊恼。
她转过头,红着脸,负气说道:“你是故意引我进来的!”
尚君眉梢带笑,他从容站直身体:“你难道不是特意来城北找我的吗?”
无忧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紧贴着墙,手捂在砰砰乱跳的心口上,红着脸嘟囔道:“谁……特意……来找你,我是……是来……吃馄钝的”。
犄角逼仄,两个人几乎脚尖相碰。气氛刹那间安静了下来,本该赶紧错身的两个人,竟都端端站着,谁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尚君皱了皱眉头:“我沿着大道一路寻你,可是你走得太快,也不说等等我这个瞎子”。
无忧抬起头,反问道:“我怎么没有等你?!我还在路边的茶棚子等了你半天呢!是你走得太……”
话没说完,无忧便绷住了嘴,她大大的黑眼眸映着尚君满是得意的笑脸,而自己却懊恼极了。
瞧着那双灰眼睛,无忧又羞又恼地忍不住推了他一把,然后转头就走,只怪自己口比心快,又怨尚君真是个大坏蛋。
“来都来了,不跟我一起坐坐吗?”尚君在她身后笑着问道。
无忧愤然:“谁要跟你一起坐坐!”
尚君眉间笑意更深:“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无忧一边说一边快步往胡同外走,尚君跟在后面,步子虽缓,但跟着却紧。他的语气不疾不徐,带着从容与一丝若即若离的清冷:“你一路上可还好?”
无忧不答,心说若是不好,现在还会巴巴来看你?!
尚君又问:“可受了数落?”
无忧步子顿了顿,心中立时泛起委屈,不过她咬了咬嘴唇,狠声道:“没有!我母亲疼我还来不及呢”。
尚君步子更近:“若是受了委屈,你可以告诉我”。
无忧一下子愣住,脚步也停了下来。
尚君走到她身边,脸上没有一丝轻浮,只有语言间的重重关心:“咱们也算是生死之交,你既然还能想着来看我,那我也当你是个能交心的朋友。”
尚君越说语气越沉,仿佛这些话是从心底发出的一般,让人忍不住倾心,他低叹道:“不过,我是个瞎子,也没什么可以帮你……”
不知为何,无忧就是见不得他伤心,正欲开口安慰,只听见淳义大喊道:“原来你在这儿啊!我还纳闷,不过是方便一下居然也要这么长时间!”
淳义说得直白,无忧的脸一下子红了,她怒声道:“表哥!”
尚君站在背阴处,淳义一直没有看到,走进了,才被吓了一跳,他一把拉过无忧,对着尚君警惕说道:“他是谁?忧儿,你在跟谁说话?!”
无忧熟悉的气息一下子被拉远,尚君眉头皱了皱:“原来是表哥!”
淳义上前一步:“你是谁?”
尚君负手身后,轻轻挺了挺胸,立时比尚君高出半个头来,他带着轻藐,朗声道:“我是无忧的朋友”。
正文 第32章 也谈不上认识
淳义没看出尚君眼盲,只觉得这男子天生便器宇不凡,浑身上下带着逼人的气势。他下意识往后退了退,低声问向无忧:“他真是你的朋友?”
无忧仓促,不知该如何回答。见她有些紧张,若欣拉住她的手,柔声道:“忧儿,你认识这位公子吗?”
“也……也谈不上……认识”,不知为何,无忧竟然矢口否认,她支支吾吾道:“就是……就是跟舅舅去尚府瞧病时,见过一次”。
“尚府?!”淳义、若欣都吓了一跳,尚府在整个永安城里,那便像是皇家在京城般的存在,就连永安县令和州府衙门都对尚府很是巴结。人人都知道尚府不仅富甲一方,而且在整个南方也颇有势力。上次舅舅之所以能去尚府瞧病,完全是因为尚老爷不过小恙,随便看看罢了。真要说起来,舅舅怕是只配给尚府的下人瞧病呢。
淳义与若欣齐刷刷看向尚君,尚府有两位公子,不知这位是大公子还是二公子。
可这一看不要紧,尚君正满脸怒气地望着无忧,他的眉头紧紧皱着,嘴唇也抿成了“一”字,他扬声反问:“你说……你我之间也谈不上认识?!”
无忧不敢看他,赶紧拽了拽淳义:“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淳义点了点头,对着尚君行了一个礼,转身带着无忧和若欣就要离开。
就在这时,尚君突然高声道:“真没想到咱俩昨天在山上都共度一宿了,却是连认识都谈不上!”
这一句话喊出来,淳义、若欣和无忧都愣住了。尤其是无忧,她只觉得一道惊雷动后脑勺劈下来,直接将自己劈成两半。
“无忧……”若欣也吓得不清,拉着她的手下意识紧了紧。
淳义更是瞪大了眼睛:“昨儿你没回来……真的是……和尚公子……”
无忧气急,使劲一跺脚,狠狠转身向后,对着尚君气冲冲过来。她个子虽小,但气势十足,冲到尚君面前,叉腰喊道:“尚君,你别欺人太甚!”
尚君一点儿都不生气,反而笑眯眯看着她,那双灰眸子明明不着一物,可就是有种聚精会神的深邃。
无忧最讨厌的就是他这副得意洋洋的轻藐,她皱着鼻子咬着牙:“我感激你昨天在山中救了我,可是你若是个君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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