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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医女:渣男我要休了你-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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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噎住,哑口无言。
梓青故意打趣:“若是你母亲早点知道尚君背后还有我们云家,没准儿早就同意你们的婚事了!尚允算什么?不过是个心高气傲的小人罢了!”
无忧不悦:“你要再这么说我母亲,我就跟你翻脸了!”
梓青撇撇嘴,虽然不屑,但也不再说话。
竟不知道尚君背后有这么多的恩怨,可这些恩怨跟他毫无关系,他不过是可怜的受害者,从小就被所有的亲人抛弃。想到这儿,无忧勇敢说道:“你们云家跟尚家有约定,但是我跟你们都没关心!云家不能管尚君,但可以帮助我啊!”
梓青眼眸一亮:“你想怎么做?”
无忧想了想,毅然决然道:“我虽然不能进尚家给尚君瞧病,但是有人能!”
……
旅店中,费正正在翻看医书。突然有人敲门,费正疑惑,应了声“进来吧”,可那敲门之人还是只敲不动。
费正起身将门打开,只见无忧肃穆站在门外。
费正一愣,下意识就要关门。
无忧一把挡住:“费神医干嘛这么害怕见我?”
说话间,无忧身后又出现了两个男子,一把将房门打开。无忧一步跨了进去,费正惊慌道:“你来做什么?”
无忧恭敬行礼,语气一下子变得恳切又郑重:“费神医,我想求您帮我一个忙,把我带进尚府,让我看看尚君!”
费正慌然摇头:“这可不成!”
“为什么?我可以打扮成小厮跟着您”,无忧恳切:“我只要看看尚君就行,我要确定他还好”。
费正摇头:“不行!不行!”
无忧眸子一冷:“是您不行,还是尚允不行?”
费正面露愧色:“姑娘,不妨实话告诉你,尚君的病根本无法可医,但是他也决然死不了。你等着就是!”
“等?!”无忧冷笑,可眼底却是悲切:“让我明知他在受苦还无动于衷?这我一刻也等不了!”
正文 第200章 听心问诊
马车中,费正看了眼小厮打扮的无忧:“你真的同意?”
无忧面无表情:“您放心吧,我说了您带我进尚府一次,我就给您抄十个我父亲留下的方子”,说着,她从怀中拿出几页薄纸。
费正亟不可待地接过来,他仔细看着,啧啧叹道:“不愧是能让人起死回生的纪神医,这方子着实精妙!”
看着他满脸惊喜的表情,无忧心中钝痛,一遍一遍地在心里默默说道:“父亲不要恨我,我也是没有办法!”
说话间,马车在尚府门前停下。费正走在前,无忧跟在后。过门厅时,她低着头,脸上贴了眉毛、鬓角,还带着一个粗呢小毡帽看起来与药童无异。
快走近尚君的小院时,无忧心跳如鼓,虽然只是两天未见,但仿佛已经隔了春秋。她越走心越急,步子也愈发快,费正轻咳一声,无忧这才惊醒。
费正小声道:“虽然这里一般没人来,但二公子也免不了会来看上一眼,你可千万仔细,别漏了陷”。
无忧点点头,压低声音说道:“我明白”。
南方不似北地,冬日顶多屋里加个火盆,从不笼火烧炕。不过像尚家这样的富贵世家,屋中会燃着两个半人高的香炭做的火笼子,既能燃得满屋清香,又能烘烤的暖和和的。尚君的屋子也燃着火笼子,可里面放得不是香炭,而是寻常木炭。那木炭呛人,一进屋子便有一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无忧来不及呼吸,一眼就看见了躺在床上的尚君。他双目紧闭、纹丝不动,若不是胸口还有起伏,真如死了一模一样!
万般心痛,再顾不上其他,无忧一步冲到榻边,爬在尚君耳边轻唤:“尚君,尚君”。
可是他毫无反应,素来冷峻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更显得枯瘦狰狞。无忧忙反手扣住尚君的手腕,依旧混乱不堪,依旧虚浮无力。
费正在她身后沉声说道:“没用的,他的经脉已乱,能不疯癫已经是万幸了”。
无忧不说话,她一边把脉,一边将耳朵贴近尚君的胸口。这是父亲医书里记录的“听心问诊”,父亲说心乃命之本,五窍之端。若是五窍不明,可调心清脉,如同正本清源,事半功倍。可是这种方法并不常用,因为毕竟不是对症下药,若是拿捏不准,很有可能适得其反,加重病情。
好半天,无忧终于直起身。因为过于认真,她额头已经滚了细汗。
费正定定瞧着她,心中也在纳闷,都说纪容斋的医术鬼神莫变,可惜他只是听得传闻却从没亲眼见过。眼前这个小女孩儿样貌虽然稚气青涩,可眉宇间的气质却十分沉稳。难道她得了纪容斋的真传?可是行医治病需要的是几十年的积累,这孩子未免又太年轻了些!
正想着,无忧抬起头:“费神医您知道尚君的病时如何得的吗?”
费正一愣,忙说道:“哦,大公子第一次犯病是在眼盲之后,当时只以为是气急攻心,没想到一昏迷便是月余”。
“尚君的眼睛是因何致瞎?”
费正摇头:“我也不知,因为我来时大公子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听说是受了瘴气,然后在庙里耽误了。”
无忧心里酸痛,她咬了咬牙再问:“那您还记得第一次开的方子吗?”
费正想了想:“我这就给你写出来”。
正文 第201章 无所惧怕
无忧握着药方皱眉看着。
阳光从她身后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她纤瘦苗条的身上。
无忧穿着一身灰布旧袍子,袖管略微挽起,身上还沾着落落灰尘。要从这身行头上看,她丝毫没有一丁点儿来自京城的千金小姐样子,甚至连永安城里大户家的姑娘都不如。可若是仔细端详,就能发现她眉宇间凝着一种不似其他女子的坦然磊落,亮盈盈的眸中还带着漫不经心的随意洒脱。
这并非是闺中小姐的样子,但却更有种让人忍不住探究的好奇。难怪一向清高的允公子对她会格外上心。
费正正望着她出神想着,无忧撇了撇嘴冒出一句:“川芎、水蛭确为化瘀良药,按理来说应该对症,为何尚君吃了一点儿功效都没有呢?”
费正一愣,脱口而出:“当时大公子毫无外伤,亦无疼痛,只是眼睛看不见。打听之后,说是已经中了瘴气好几日。无奈之下,我只能先帮公子化瘀散毒。起初这些药服用后还算有些效果,只是公子的眼睛能看见光亮,有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可是三副之后,突生骤变,大公子竟连光亮都看不见了!”说到这儿,费正顿了顿,虽然已经是多年前的事,可此时回忆起来,他仍满脸不忍:“我不敢贸然开药,只能加了清肝明目的方子,可毫无用处,几日之后,大公子便昏迷不醒,经脉全乱。这么多年,我也尝试过很多法子,但始终治不好大公子的病”。
说着费正长叹一声:“我行医多年,从未见过如此情形。若有生之年能治好大公子的病,我便是一生无憾了”。
说完,费正自己也愣住。他成名已早,也是天下首屈一指的名医,可竟然对着无忧这么个小毛孩知无不言,甚至自暴其短。难道是因为这孩子是纪神医的女儿,还是因为她有一双通透的眼睛?!
无忧认真听着,徐徐说道:“费神医,能不能将您这几年给尚君开得所有方子都告诉我?我总觉得他的症状很是奇怪,若说中了瘴气,也不应该这么多年都驱散不了,我怀疑……”
费正脸色一紧:“难道你怀疑我的医术?”
“不!不!”无忧连忙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他不该病得这么蹊跷”。
说着无忧看向尚君,眼眸中满是心疼:“他昏迷之前,一直神志不清,所言所惧都是以前的事情。然后就突然间安静了下来,再叫不醒。我觉得尚君的病也许是发自本心,他曾说自己从不怕死,甚至觉得现在死了也毫不可惜。费神医,难道您不觉得尚君现在便是与死了无异?!”
费正诧异地看着她,虽觉得这番话不无道理,可又的确太过虚玄,他幽幽问道:“难不成你的意思是,大公子在装死?!”
无忧跪在榻头,握住尚君的手,轻声道:“他不是装死,而是曾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痛极之下便将自己包裹了起来。他不想醒,是怕生不如死。”
费正怔怔听着,似懂非懂。
这时无忧捧起尚君的手在唇边亲了一下,小声道:“别怕,你不再是从前那个无依无靠的孩子,再不用往山里逃,往水里跳了!现在没有人能勉强你,也没人能再伤害你,而且……还有我会一直陪着你。尚君……快醒来吧”。
正文 第202章 心病难治
既然是心病,如何能用药医?”费正皱眉看着无忧,眼眸中七分不解三分怀疑,难道这纪神医的女儿竟是个招摇撞骗、故弄玄虚之徒?
无忧却是一脸认真,她拧着眉沉声问道:“您可听说过阿伽陀药?”
费正脸色更不好看:“这是传说中的万能灵药,难道你还以为这世间真有此等神药?”
无忧咬了咬嘴唇:“我父亲的医书中对阿伽陀药也有些许记录,他说阿伽陀药并非是一味药,而是专治神魂之症的方子”。
费正立时眼眸精亮:“什么方子,可有记载?”
无忧摇摇头:“父亲直说要用紫之心,却没说如何相配”。
费正也是一脸茫然:“紫芝心却有凝神强魄的功效,可也不至于能医心病,而且若是用多了,反而会让人神魂迷惑,狂性大发”。
无忧岂能不知,所以她每每看到阿伽陀药的时候总是心有余悸,这药虽然有神奇之处,但更有可怕之弊。想到这儿,无忧回头看向尚君,也不知他现在能不能听到自己说话。
她熟悉尚君的刻薄无情、强硬霸道,也熟悉他的死缠烂打、轻浮浪荡,但惟独这样毫无知觉、了无生气的尚君让她无法接受。她甚至觉得这只不过是他跟自己开得玩笑,只要下一瞬间,他就会从床上跳起来,笑自己太笨太傻。
可是他偏就那么安静地躺着,嘴角还似乎带着微笑,仿佛嘲弄。
无忧心里突然莫名地愤怒起来,她一步走到尚君榻边,跺脚骂道:“你现在可舒服了,就这么不管不顾地躺着!你可知为了你,我与母亲都闹翻了,头上还被木匣子砸了个血口子!”
无忧越说越气,索性揪住尚君的衣襟,一边摇晃一边捶打:“你这个大骗子,不是说要保护我,还要陪着我云游天下吗,你倒是起来啊,咱们现在就走!反正我母亲也不认我了,你也是个没人待见的孤家寡人,咱俩凑成一对,再不理那些不开心的事!”
费正看着她,心里情绪莫名,似有感动,又觉得好笑。无忧完全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看得出她对尚君用了全心全意,可是自古多情皆成殇,更何况他俩还是这样的境遇。
“要早知道你动不动就会变成这样,我说什么也不会喜欢你的”无忧的声音低了,带着哽咽:“我当初就不该第一次见你就听你使唤,更不该把你说得每句花言巧语都藏在心底当了真……尚君,你……你怎么能这么坏!”
可惜无论无忧说什么,尚君都毫无反应,曾经仅仅握着她的手,现在也僵硬的垂着。
费正叹了口气:“没用的,他昏迷之时,对什么都毫无反应,咱们现在能做的,也就是等他自己醒来”。
无忧擦了把眼泪,赌气道:“我偏不!我一定会治好他的!”
费正摇摇头:“即便要治,你也得找得到法子才行。”
无忧站起身,双眼通红,但目光坚定:“费神医,您知道哪里有卖紫芝心的吗?”
正文 第203章 尚老爷
紫芝心又叫瑞草,生于山地枯树根上。虽然听着平淡无奇,可实则万分矜贵。所生山地需是北阴南阳东瑞西华的仙山福地,枯树也必须得是百年松木,所以紫芝心比灵芝、太岁还要少得。
无忧走遍了永安也没有一家药铺有售,又跑到宁山去问,药农更是见都没有见过。她甚至托梓青去问云掌柜,可云掌柜也爱莫能助。
无忧焦急万分,尤其是每日跟着费正去尚家,看到尚君越来越瘦弱的身子,更是心急如焚。他已经昏迷十日了,每日只能喂进一碗稀饭,不仅导致胸口的伤迟迟不愈,而且还让他的脉搏气息越来越弱。
费正一开始还能安慰无忧几句,可后来脸色也凝重了起来,便是好人不吃不喝十日也已经奄奄一息,更何况他胸口还有那么长的刀伤,这样下去,真不敢说他还能坚持几日。
尚家似乎也警惕了起来。
无忧正在一口一口给尚君喂药,突然院中传来嘈杂的声音,她连忙起身站好,故意躲在床帘后面。
只听有男子浑厚的声音响起:“费神医,君儿到底怎么样了?”
费正恭敬回道:“尚老爷,大公子情形不妙!”
原来是尚君狠心的父亲来了!无忧抬起头,隔着薄薄的纱帘望去,不由得大吃一惊。尚君竟然与尚老爷有八分相似,尤其是那眉眼简直一模一样!
只听尚老爷幽幽叹了口气:“怎么会这样?他不是每年都要昏迷几次吗?为何其他时候都能醒来,但就这次情况不妙?”
无忧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是尚君的父亲,可声音里连一点关心都没有。
费正指着尚君的胸口:“大公子受了刀伤,伤了元气……”
还不待费正说完,尚夫人大叫道:“哎呀,他可不能死啊!若是他死了,咱们怎么跟云家交代?”
尚老爷冷哼一声:“生死有命,谁也强求不了!再说云家也早已不是当年的云家,一个云皓还能做些什么!”
“那也是不死得好!”尚夫人一边思量一边说道:“云家再不济,也好歹势力庞杂,听说京城都有营生!尚君虽然姓尚,不也是云家唯一的男子吗,到时候等云皓这个病秧子死了,云家的产业只有尚君可得。既然他得了,便也就是咱们得了!”
尚老爷一言不发,算是默认。
尚夫人颐指气使地看向费正:“我们不在乎他能不能醒来,但就是不能让他死。”
无忧气得双眼冒火,他们冷血无情也就罢了,竟然还存着如此卑鄙恶毒的打算!
费正咬了咬牙,低声道:“我只能尽力”。
尚老爷沉声道:“不是尽力,是非办到不可!今日起,你便不要回医馆了,就在这儿住下,直到尚君稳定了为止!”
说完,尚老爷极不耐烦地转身走了,尚夫人跟在他身后,瞥了一眼尚君也是满脸厌弃。
待他们都走了出去,无忧从帘后冲了出来,劈声骂道:“他们还算什么父母,简直禽兽不如!”
费正摇摇头,叹了口气。
无忧转过身:“他们不是说非办到不可吗?正好你可以问他们要紫芝心!”
正文 第204章 便是毒药也要试
难得晴天,太阳从窗棂里透进来,照到大白纸糊的窗上,照到屋中半尺地下,也正好暖暖地照在无忧的背上。
费正让尚家留了下来,正好阴错阳差随了无忧的心意。她整天从早到晚守在尚君身边,总是一手捧着医术药典,一手给他握腕把脉。无忧几乎将所有能想到的法子都用了一遍,甚至还在费正的惊骇下,用了银针刺穴。可即便把银针深深刺进关元,尚君还是毫无反应。
这次尚君的昏迷太过蹊跷,费正忍不住想是不是有人动了手脚。
虽然不曾清醒,但无忧百般照顾,尚君胸口的伤倒是好得很快,结痂处已经长出嫩肉,尚君的脸色也不似前几日那么苍白。
无忧又爬在榻边给尚君号脉,这几****似乎从尚君混乱的脉象中找出一点规律。那就是上午日升的时候肺脉虚浮,心脉平缓,而到了下午日落,心脉涩迟,脾肺促结,而到了晚上尚君所有的脉象都偏于细短。如此看来,对他用药也应该分早午晚三次,依脉象而动。
无忧正全身贯注想着,微微感觉有影子落在了身上。她一边回身抬头一边说道:“费神医,尚君的脉象并非浮散无根,节律不齐,而是……”。
她愣住,满脸惶恐地瞧着眼前的人。
尚允冷笑:“你不必这么惊慌,我早知道你在这儿。”
无忧赶紧低下头,故意压低声音:“我……我是费神医的药童,公子您认错人了!”
还不等她说完,尚允一把捏起了她的下巴:“真是我认错了?”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在无忧眉毛上一擦,指头上立时沾了黑色,尚允笑笑:“你母亲说你好多天没有回家,我想除了这儿,你还能去哪儿?”
无忧索性一咬牙,打掉尚允的手,愤然道:“即便你现在把我撵出去,我也会再想办法回来的!而且……”
尚允好奇看着她,黑漆漆的眸子不再有往日的温暖随和。
“而且……我知道你们也不希望尚君死了”,无忧说完紧紧咬牙,心里难过极了,一眼都不愿再看尚允。
尚允皱了皱眉:“你觉得你能救他?”
无忧不说话,神情执拗。
尚允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我知道你在费尽心思找一味药,我可以帮你”。
“真的?”话说出口,无忧才觉得唐突,她赶紧撇过脸:“大言不惭!你可知我找的是什么药吗?便是皇宫御药房也不敢说确有储备”。
尚允从怀中拿出一个纸包递到无忧面前。
无忧虽然不信,可还是伸手接了过来,她小心翼翼打开,纸包中是淡紫色的粉末,发着略带陈苦的味道。
见她瞪大眼睛不发一言,尚允得意:“这是紫芝心晾晒后的粉末,你可以试一试。”
无忧还是不说话,尚允知道她的心思,无所谓地皱皱眉:“当然你若不信,大可扔掉了事”。
说完,他转身便走,带着笃定。
无忧捧着那纸包愣了半天,她终于咬着慢慢抬起头。
便是毒药,也要试一试了。
正文 第205章 痛到极致
无忧直盯盯瞪着尚君,紧张的脸色煞白,连同握着尚君的手也在不住颤抖。
费正亦在旁边望着,他从未见过这样大胆,甚至是荒唐的治疗。那紫芝心的粉末少的可怜,连做药引都不够,更别说能入药。可是无忧铁心一试,她竟将那粉末粘在银针上直接刺入尚君膻中穴,剩下的压在尚君舌下。这分明是死马当活马医,可毕竟尚君未死,她这样破釜沉中,真不知道是得了真传,对纪氏的医术万分相信,还是突发奇想,荒唐行事。
无忧抖声轻唤:“尚君,求你快醒醒,快醒醒吧……”。
分明是青天白日,阳光袅袅,可屋里的两个人连大气都不敢出,全部心思都在尚君身上。
也不知是不是时间停住了,无忧只觉得一呼一吸都仿佛一生一世那么漫长。她想起初见尚君,他执拗地坐在阳光下,晒得脸颊通红也不肯挪开,她想起两人困在山中,自己万般焦虑,可尚君却神情安然,对一草一木,虫鸣兽叫都了如指掌,甚至带着亲切闲适的自在。她突然灵光一闪,想起自己偷偷溜到他背后躺下,与他隔着半扎的距离,那是自顾着害怕,可现在突然若隐若现地想起他半夜偷偷转身,将胳膊放在了自己脖颈下……。
他的灰眸子亮若星辰,他的笑容蕴着此生她所有能想到的甜蜜。
“尚君……”,无忧哭了出来:“你到哪儿去了,为什么还不回来,你对我说过的话都不作数了吗?尚君……”
“无忧!”费正见她已经情不能自已,赶紧快步过来:“没用的,已然过了这么久,若是有效,现在也该有所反应了……无忧……”
他一面说一面抓着无忧的胳膊想将她带起,可是无忧紧攥着尚君不肯松手,哭泣声从抽泣变成嚎啕大哭。
“尚君……”,无忧看着他的寂静无声的脸,突然感觉到胸口传来一寸寸炸裂又被碾碎的剧痛,这痛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让她不能思考不能呼吸,一点点吞噬她的故作坚强和不肯放弃的渺然信心,血淋淋地将最懦弱的自己挖了出来。
原来这就是痛到极致的感觉,生无可恋,死亦难平。
费正一咬牙,在无忧的后脖颈略微施力,她立时瘫软,晕了过去。可就在她的手软软松开尚君的一瞬间,尚君眉头皱了一下,喉咙里轻轻发出一声彷如痛苦的呻吟。
费正大惊,忙将无忧放在一旁,匆匆给尚君把脉。他的心脉跳动极为强勃,一改往日虚浮。费正忙从药匣中取出银针,在他额头与心脉附近用针帮他清醒。
尚君眼皮清晰地眨了眨,呓语般唤了声“无忧”。
可惜刚才费正点摁了无忧的风府穴,需得片刻才能醒来。
尚君神情满是痛苦,身子还是动弹不得。
费正慌忙大声喊道:“大公子,大公子……”。
尚君眼皮不断抖动,极是困难地睁开眼,可那灰眸子还是混沌不堪。
费正欣喜若狂,赶紧将一旁备好的清窍醒脾汤灌入尚君口中。
可惜还不待汤药入口,尚君便又闭上眼,沉沉睡去。
正文 第206章 没有分别
无忧站在门口,小厮见是她,忙殷勤笑道:“小姐来了,快里面请!”
“允公子在吗?”无忧神情晦暗。
小厮笑着抱歉:“公子一早出门了,还未回来”。
无忧点点头,神情中仿佛有一丝轻松,但又旋即焦躁起来:“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小厮摇头:“小人也不知道。不过公子嘱咐若是小姐来了,一定请到屋中,好好伺候着”。
无忧撇撇嘴:“他既然不在,还等什么,我先回去了。”
“小姐留步……”小厮连忙挡在她面前:“公子让小人一定留住小姐,请您进去等”。
无忧不悦,可忽然又想尚允行事乖张,谁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而且惹恼了他,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想到这儿,无忧点点头:“好吧,我进去便是”。
小厮将无忧迎道正堂,自己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这屋子无忧曾来过,依旧是纤尘不染。左右无事,她环顾打量,屋中有书有琴,有梅有竹,有精巧的玉石把件,墙上还挂着张弓。尚允不愧是富家公子,既通琴棋书画,又爱骑射潇洒,他是个风雅的公子,想必从小到大都在享受,所有心思只为如何高人一等。就像她见过的王爷家的小世子,从小便骄傲极了,仿佛对自己享有的万事万物都心安理得。
正打量着,她突然看见案几上放着一个通体碧翠的小药瓶。她心中一顿,急跑过去,一把拿起。瓶嘴塞着木塞,无忧握在手中忍不住想拔,可她几次抓住,又几次松开,终是狠狠咬牙又放了回去。
“你为何不拿?”尚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冷漠之中带着赞许。
无忧背对着他,声音带着颤抖:“我知道你一定会给我的,干嘛还要做下作之事自取其辱。”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给你?!”尚允边走便说,声音变得温柔了许多。
无忧低着头,只说了一句:“我又不傻子。”
尚允已经走到她身边,伸手扳过她的肩膀,迫她面对自己:“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
无忧咬着嘴唇:“你给我的紫芝心的确是瑞草灵药,只用一点尚君便有了反应。可惜实在太少,没法让他完全清醒。所以,我又向你来讨要了”。
尚允皱了皱眉,并未理会她的一番话,只是不悦问道:“你为什么不敢抬头看我?”
无忧眼眶突然红了,刚才声音中的勇敢也一下子变成无助,她轻轻抬起头,鼻尖红红的,一皱一皱:“我怕……我还不起……”。
就在目光相对的一瞬,尚允只觉得心底孱软一酸,恨不得将自己的一切都捧给她,只要她不再难过。可乍然想到她的哀痛并非为了自己,那孱软立时变成了利忍一下子划在心头。
他定定看着她,也用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轻描淡写道:“我没有逼你”。
无忧点点头:“我知道。我也不想欠你的”,她孩子气地抬手擦了擦眼泪,决然道:“只能你把药给我,你想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你都答应?!”尚允反问,心里竟难过到愤怒:“即使我让你离开尚君跟我了?”
无忧再也忍不住,眼泪一串一串滚落下来,可她还是点点头,悲壮之中亦有承诺:“我愿意”。
尚允冷笑,语气轻佻,可眼眸深处却是血红:“不是娶妻,而是做妾!”
无忧甚至没有多想便点了点头。
只要不是尚君,其他还有什么分别?!
正文 第207章 化灰为引
无忧手里握着瓷瓶,一言不发。她低头走着,眼睛直瞪瞪盯着地面,可却也被细弱的石缝绊了好几次。
尚允跟在她身侧,亦不看她,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难看,似乎这一路都带着巨大的怨气,却又非走不可。
快走到尚君的小院时,无忧脚步情不自禁地快了起来。
尚允叹气道:“你不用着急,也不要多想,生死有命,你对他也算是情至意尽了。”
无忧眼圈儿通红,但努力克制着眼泪,从小到大,她都不愿在别人面前示弱。并非因为她要强,而是示弱根本没用。就像大夫人依旧会骂她,母亲也从未把她的喜乐痛苦放在心上。
她抬头看向尚允,语气冷静:“你为什么要救他?你们不都希望他永远不要醒来吗?”
尚允脸上涌起复杂情绪:“我不喜欢他,并非是像我父母那样的恨!我从小只知道自己有个哥哥,却没有与他相处过一日。我出生他便被送进了山中,但这也并非是我的过错。他回来时已经眼瞎瞎了,可我年幼不知,去寻他玩时,正见他又喊又叫,大声咒骂着我父亲、母亲还有我!我们兄弟少有在一起的时候,可只要在一起,哥哥就百般挖苦。我心中当然气愤,便也不再理他。可是……他毕竟是我哥哥,无论父母如何看他,都与我无关!我不想让他死,毕竟他是我的亲人!”
他的话情深义重,无忧也颇为感动。
可突然间,尚允手搭在无忧肩上:“我什么都可以让给他,可惟独你不行!”
无忧吓了一跳,本能地向后躲开。
“你不喜欢我没关系”,尚允没再逼她,只是沉沉开口:“我会对你好的,百倍千倍地对你好,终有一日,你也会喜欢上我,哪怕只有一点也行!”
说着,尚允从怀中拿出一个香坠子,亲手为无忧挂上:“答应我,别取下来”。
无忧心里难过的恨不得死去,她脑子一片空白,草草点了点头,便向院中跑去。
尚允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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