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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医女:渣男我要休了你-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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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允尴尬地点了点头,黑眸子战战兢兢看着无忧,仿佛是个不知道犯了什么错,但又非得认错的孩子一般。
无忧叹了口气,摇头道:“唉,你虽是好心,但是让方姐姐怎么下得来台!她卖豆腐是有些凄惨,可也不是乞丐啊!”
尚允垂着肩,可怜兮兮看向无忧:“那我该怎么办?”
无忧想了想,心里虽觉得尚允所做确有不妥,但毕竟也是出于好心,便安慰道:“没事儿,方姐姐是个温和的人,我跟她解释清楚,她不会生你气的”。
尚君轻问:“你……也不生气吧?”
无忧横着眼睛,还使劲跺了跺脚:“我当然生气啦!你实话告诉我,方姐姐是不是走得这边?”
尚允老老实实摇了摇头。
正文 第87章 十里花街
弋水之所以称为“弋”,是因为这河水穿城而过,仿佛一张拉满的弓。在这弓腹地方,是永安城最繁华的地区,俗称“十里花街”。白天,这花街遍地都是做买卖的小摊贩,晚上,岸边的酒肆一开张,便是灯红酒绿、莺莺燕燕的温柔乡。
此刻,若欣正坐在十里花街最外面的地方,低着头偷偷哭泣。
她已经二十岁了,莫说是在永安城,便是在全天下也已经是老姑娘了。还记得十四五岁的时候,那是她也是个水灵灵的姑娘,提亲的人虽不是权贵,但也有家底不错的。可是父母一张口便要十锭银元宝,生生把提亲的人都吓跑了。慢慢的,没人在上门提亲,父母也不着急张罗,她青春和婚事便沉默了下来,经年老去。现在,根本没有好人家在上门,偶尔有的,不是死了原配,留下一大堆孩子,就是身有残疾,老病相催。
她是个没什么见识也没什么主见的人,本打算就这样一个人终老罢了。可今日听尚允一番话,才发现自己连孤独终老,靠卖豆腐养活自己都是件让人鄙夷的事情,甚至都不能再和无忧做朋友……
若欣越想越难过,忍不住哭出了声。
就在这时,一阵木杖点地的棒棒声,传了过来。若欣略微抬眼,正看见尚君往这边走。他脚下不远处有个木墩,是刚才卖梳子的人故意留下占位的。
眼看尚君就要撞上去,若欣连忙跑上前,提醒道:“公子停步,左脚下面正有个墩子呢!”
尚君立时站住,用木杖点了点,笑道:“谢谢了!”
若欣知道他看不见,定然认不出自己,想到自己低贱的身份,她不在多言,低着头往豆腐摊前挪去。
“是方妹妹吧?!”尚君朗声开口,语气中带着惊喜。
若欣诧异回头:“您竟能听出我的声音?”
尚君面带微笑:“方妹妹的声音这么悦耳,当然不会忘了”。
若欣苦笑了笑,静静杵在原地,一副孤苦又可怜的样子。
尚君摸索着向她走进:“你在这里干嘛?”
若欣绞着袖子,极小声地说道:“能做什么,不过是卖豆腐罢了”。
她声音低哑,还带着呜咽,话到最后,已剩唏嘘。
可是尚君竟然没有一点儿异样,他点着盲杖循声走来,笑道:“这暑热的天气,若是能吃一口冰凉凉软颤颤的豆腐,真是美事一件。”
说着,尚君附身到豆腐摊前,深吸一口气:“这豆腐自带一股清爽,能不能卖我一块?”
若欣点头道:“君公子,您何必这么客气?我送您一块吧。”
说着,若欣切下一块盛放在油纸布上,送到尚君手前。
尚君接过来,竟扶着车把,直接坐在了路边。他穿着绸缎的衣服,黑皂面的靴子,一身都是富贵打扮,此时就这么捧着一块豆腐坐在地上,简直与他的俊朗高雅格格不入!
若欣连忙道:“君公子,我给您找个凳子吧”。
尚君已经吃了一口,他摆手道:“不必麻烦了!我听旁边有个卖馄饨的,若是你能去找点儿香油来更好!”
正文 第88章 香油豆腐
若欣找来香油,还讨了些酱油、香醋。略微点在豆腐上,那豆腐立时鲜活了起来,清爽中带着鲜香。
尚君直接用手,他掰下一块放在口中,表情立时生动了起来,他慢慢咂摸,仿佛是在品味罕见的美味。
若欣看他一边吃,神情一边慢慢舒展,竟然也心生馋意。
尚君终于将这口豆腐慢慢咽了下去,兴奋地赞叹道:“这豆腐做的真是香软滑嫩,竟吃不出一点苦涩,满口都是清香。”
若欣不好意思笑道:“您过奖了。这豆腐普通,只不过……”
“只不过是用山叶点的吧?”尚君抢声,一双灰眸子满是得意。
“君公子……您怎么知道?”
尚君皱眉:“你这一口一个君公子,叫得我着实难受。不如就叫我尚君吧”。
若欣连忙摆手:“那可使不得”。
“有什么使不得的!无忧……”,尚君突然顿了顿,脸上的笑意散去了大半,只留着淡淡一抹仿若轻蜜:“无忧就是这么叫哦我的”。
若欣低下头,声音中满是自卑:“无忧是京城回来的小姐。我……”
她说不下去,眼圈也有些泛红。即便卑贱,总也是不愿意承认的。
尚君他眉头一皱,满不在乎道:“什么小姐、姑娘的。天生的富贵只能说是命好,能自食其力才是真正的本事”。
若欣不说话,但是心里却觉得有了几分安慰。不知为何,尚君也是富家公子,可他没有一点儿骄纵之气,反而十分亲切,还带着几分狂放不羁的傲然洒脱。
“君公子……”若欣忍不住开口,立时被尚君打断:“你再这么唤我,我以后还怎么再向你讨豆腐吃?”
若欣犹豫了片刻,红着脸点头:“那……那我以后叫您君大哥可好?”
尚君皱着眉,三分认真七分调笑地说道:“我虽极恨给人当哥哥,但若你做我妹妹,我却愿意!”
说罢,他抬头“看”着若欣微微一笑,若欣的脸立时红了,她忙低下头,不敢再看那清朗俊秀的脸,和那满是阳光的笑容。
两人一个站在豆腐摊边,一个捧着油纸坐在地上。
尤其是尚君那么好的容貌,那么矜贵的衣着,竟馋鬼似得啃着豆腐。来往行人都觉得新鲜,窃窃私语道:“这公子怎么坐在地上吃豆腐?而且还吃得这么香,难不成这家豆腐与众不同?”
尚君笑道:“我也算是吃过天南地北,不过这家的豆腐最为淳朴清新,是我吃过最好吃的!”
“果真有那么好吃?”
“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尚君坐在地上,手中没有盲杖,大家丝毫看不出他是个瞎子,再加上他一副惹人喜欢的相貌,更让大家觉得新奇。
有人看他吃得香,便问向若欣:“你这豆腐能尝吗?”
若欣犹豫了一瞬,点了点头。
大家纷纷索要,一车豆腐竟被大家尝去了好大一块。
尝过的人,有的立时就买,也有的人占了便宜就走。一车豆腐倒是也算快的卖了出去,不过算起来,却是将将不赚不赔。
若欣有些害怕,不知道回家后如何交代。
尚君起身,对若欣说道:“可赚钱了?”
若欣怕他不落忍,支支吾吾道:“赚……赚了”。
尚君一听便知,他笑着说道:“走,跟我去个地方!”
正文 第89章 我信你
尚君带着若欣在翠青楼前停下,他将油纸包中剩下的一块香油豆腐递给若欣,笑道:“你拿着进去,让掌柜的尝尝”。
“这豆腐太过普通,如何拿得出手”若欣不敢,连连摇头。
尚君满脸自信道:“你相信我,任谁尝一口绝对会赞不绝口!”
“君大哥……”若欣还是毫无底气。
尚君板起脸:“你不信我?便是试一试又能如何?”
若欣见他有些生气,这才硬着头皮接过来,一步三回头的挪进店中。
尚君靠在墙边。眯着眼向太阳看去。他的灰眸子使劲眨了眨,又将手伸在眼前晃了晃,可惜空空一片,毫无反应。他的嘴边飘起一丝苦笑,仿佛揉进了世间最苦涩最无奈的绝望,竟也有了一种苦到极致的狂放不羁。
不一会儿,若欣红着脸跑了出来,她看见尚君,满脸兴奋地冲了过来,大喊道:“君大哥,店主答应每日要我半车豆腐了!”
尚君脸上的苦涩瞬间不动声色地变成喜悦:“我就说一定行的!”
若欣激动极了,竟下意识抓住尚君的袖子:“君大哥,店主还给了我定金!我……我该怎么报答你啊!”
尚君绷了绷嘴:“嗯,既然是报答,我可得好好想想”。
若欣点头:“您尽管说,千万不要客气!”
尚君哈哈大笑:“傻姑娘,谈什么报答!这都是你的豆腐做得好。不过,你若真想报答,就白送我块豆腐吧”。
“送一辈子都行!”若欣急声说道,说完之后,才发觉这话极是暧昧。她面红耳赤,舌头打结:“君大哥……我……我的意思是……”
尚君忙道:“这话我可记住了,你可不许反悔!”
若欣红着脸点了点头,她偷偷看向尚君,脸上的红晕悄悄填上了一丝悸动。
两人一人捧着一个包子,坐在河边悠闲吃着。
若欣问道:“君大哥,您身子不舒服吗?”
“我?!”尚君奇怪:“为何这样说?”
若欣摇摇头,也是一脸疑惑:“今天早上我跟无忧在街口遇见了您弟弟,他说你这阵子身子不适”。
尚君神色一冷,轻笑道:“许是巴不得我早点儿死了才好”。
若欣噎住,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尚君突然问道:“你说你是跟无忧一起出来的?那怎么不见她?”
若欣眸子里的神色立时黯淡了几分,她低下头,小声道:“她……她还有别的事情”。
尚君点点头,没再说话。
若欣瞧出他的失落,犹犹豫豫试探问道:“君大哥,你是不是跟无忧吵架了?”
尚君一愣,情不自禁叹了口气:“我做了件事情,但却没有告诉她”。
若欣毫不迟疑地说道:“那你肯定是有不能说的理由!”
尚君转头“看”向若欣,唇边是个又温暖又诚挚的笑容:“你这么相信我?”
“嗯!”若欣重重点头:“我信你!”
尚君倒没有太多的感动,反而脸上着了一层阴郁,仿佛带着对世间万物的嘲弄和失望。他想说什么,但终是未说。
两个人静静地吃完包子,若欣起身道:“君大哥,我要回去了!”
尚君点点头:“明日做豆腐的时候,不妨加点儿白醋”。
“白醋?!”若欣眼眸一亮:“对啊,白醋!”
尚君点点头,两个人仿佛心有灵犀一般。
若欣赶紧转开头看向别处:“那我……走了!我还要给无忧买些包子回去,她似乎很喜欢吃包子呢!”
尚君一愣,脸上终于涌起开怀的笑容:“若说包子,我知道一家味道格外好!”
正文 第90章 再不吃包子
无忧与尚允沿着弋水往城北走。
无忧仿佛一路都很紧张,越往北,她就越是左右四顾。
尚允疑惑:“你在找什么?”
“没有!”无忧赶紧摇头。
就在这时,正看见若欣推车过来。无忧迎上去,高声喊道:“方姐姐,你怎么扔下我就先走了?”
若欣先是一愣,看到尚允,神情立时黯淡了下去。
尚允也跟了过去,拱手行礼道:“方姑娘,刚才是我冒失,多有得罪,还请方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他的语气平稳,举止有礼,可若欣却觉得比那直白更加让人难受。她侧过脸,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无忧赶紧说道:“方姐姐,你别生气了。尚允也是为了让你少受些苦,他没有恶意的”。
若欣不是个愿意与人计较的人,她知道无忧心思单纯,便点了点头:“我没有生气,尚公子也不必赔礼”。
说完,她将车上的纸包拿出来,笑着对无忧说道:“我给你买了包子”。
无忧忙伸手接过,可她一看那牛皮纸上印着的商号,神情便突然间呆住了。
尚允不明所以,笑着上前道:“别吃包子了,我请两位姑娘去吃好的!”
无忧生怕包子被人抢了去一般,赶紧往怀中一藏,摇头道:“我们不去吃了,我们……”
“我们要回去了!”若欣伸手握住无忧的手:“多谢尚公子的美意。”
尚允摸不着头脑,奇怪怎么突然无忧就仿佛变了个人一般,他疑惑看向无忧:“你……你还好吧?”
无忧神情稍好了一些,她挤出个笑容,点头道:“既然豆腐都卖完了,我们就会去了。”
尚允虽然有些失落,但也不能勉强,便笑着说道:“相请不如偶遇,那就下次吧”。
无忧与若欣行礼,三人就此别过。
无忧与若欣走得匆忙,尚允看着她们,目光一直落在无忧身上。他略微皱眉,若有所思,心道无忧怎么突然对自己冷淡了许多?是因为自己昨日的唐突,还是她心中另有惦记的人呢?!
没走出三步,无忧挤在若欣身边,急切问道:“方姐姐,你刚才……可是遇见什么人了?”
若欣惊讶看她:“你怎么知道?我刚才确是遇见胡同里的张老爹了!”
无忧的热情劲儿一下子淡了,她撇着嘴不悦道:“难道就只有张老爹吗?”
若欣笑眯眯地望着她,一双眸子闪着跳动的光芒:“那你想让我遇见谁?”
无忧心思简单,直口直心,竟一下子说道:“姐姐可遇见尚……”。她戛然而止,看向若欣时,刹那明白,生气道:“你故意诓我!”
若欣哈哈笑出了声:“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刚才的确遇见君大哥了”。
“尚君?!”无忧的神情立即鲜活了起来,眼眸瞪得大大的:“他怎么样?不是病了吗?”
若欣摇摇头:“我看君大哥气色不多,倒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接着,若欣将刚才尚君带着她买豆腐的事情说了个梗概。无忧越听,神情越是不对,到了后来竟莫名其妙的着了愠怒。
“君大哥是不是很厉害?”若欣丝毫没有察觉无忧的变化,依旧满是感激和欢喜地喋喋说道:“老天爷真是不公平,君大哥那么好的人,竟然什么都看不见,唉,着实可怜!”
他可怜?!切!无忧愤愤咬牙,心道自己这两日还为他心思不宁,可他却过得逍遥自在,还大白天的逛十里花街,这到了晚上岂不是更得出去风流快活?!
想到这儿,无忧将手中的包子往车上一扔:“这包子我不吃了!”
“为什么?”若欣心疼,忙停下车捡了起来,她一面吹一面感激说道:“这包子还是君大哥推荐的呢,他说你一定会喜欢!”
看来这个尚君真是把自己料得一清二楚!无忧气急了,那种被捉弄,并戏耍的愤怒一下子冲上脑袋。她跳着脚,大喊道:“我不喜欢!不喜欢!以后也再不吃包子了!”
正文 第91章 骤然相见
夏天快过去了,天气逐渐转凉。
秋冬养阴,燥气伤肺。舅舅也不怎么出诊,自己做了好多秋梨膏卖。无忧不用去当小跟班,便在家安安静静的看书。一开始她只能粗晓大意,后来硬着头皮看多了,竟也前后贯通,逐渐明白了许多。而且看进去之后,越发着迷。
无忧一连三天都没出门,饭也吃得不当紧,眼看着便瘦了下来。
早上起床,纪夫人怜惜道:“忧儿,你也别太累着,总是身体要紧”。
无忧顶着泛青的眼圈,点头道:“母亲放心吧!”
纪夫人叹道:“都已经初八了,再有七天都该中秋了!”
“啊?!初八?!”无忧惊跳起来:“我怎么就忘了给云娘送药!”
无忧背着褡裢,草草在头顶梳了个发髻,套上男装就往出跑。她只顾着看书,竟忘了初六就该去给云娘换药。
上次去给云娘瞧病时,她身上的疮疤都结了痂,也不再那么红肿。看来父亲的医书中,用白头翁、醋莪术、白花蛇草清血去毒的确很有效用。她赶紧又调了方子,加上马齿苋、败酱草、土茯苓、薏仁,在根治的过程中,补气固本。
本来满心着急,可站在小院门口时,无忧又有些慌乱。不知道,尚君在不在?!
上次来时,尚君便没有出现。云娘也说他都好多日子不来了。
说实话,无忧心里全是失落,她原想着见到尚君时,一定一句话都不理他!可是真没看见,心里却更气更堵,他把别人气得半死,自己却躲起来不见人!难不成他还有理了?!
也不知道他今天会不会来。
无忧深吸了一口气,上前敲门。
云娘半天才应,怏怏把门打开,先是往她身后张望,然后叹气道:“就你来了?”
无忧不悦:“还能有谁?”
云娘摇头道:“你们俩个闹别扭真是苦了我。我日思夜盼,君公子也不来……唉……”。
无忧皱眉,不仅骂道:“谁跟他是‘俩个’,他来不来,跟我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着呢!”
经过这多半个月的瞧病,无忧与云娘也算熟识,两人说起话来也自在了很多。
云娘又一丝不挂地站在屋中,无忧虽然依旧面红耳赤,但也算是见怪不怪了。她仔细看过云娘的身子,又号脉问诊,面色终于释然了一些:“你这病算是好了大半”。
“谢天谢地!”云娘将衣服捏着披在身上:“再不开张,我就要喝西北风了”。
“那事……可不行!”无忧红着脸说道:“不过是好了大半,你身上的余毒未清,若是现在就与男子……那个……定然会反复的!”
云娘撇撇嘴:“你这个那个的,我可听不懂!”
无忧梗着脖子道:“你装糊涂也罢,反正我话放在这里,这病可是要命的!你自己掂量吧”。
说完,无忧从褡裢中拿出药放在席上:“依旧是三碗煎成一碗,药渣用来泡澡!”
云娘不解,厚着脸皮道:“我……现在没钱了”。
无忧一愣,将药推给她:“等你治好了再说吧”。
说完,她背起褡裢就要离开。这儿的香粉味道着实熏人,无忧已经让云娘不要在熏香抹粉,可她偏是不听,好好地小院一片粉嫩也就算了,还弥散着腻死人的味道。
抬起步子,走到门边。无忧转回头,瞪着眼睛叮嘱:“你别不当回事,梅毒难以根除,而且他日你若有了身孕,孩子也有可能被你传染呢!”
“什么孩子不孩子的!”云娘撇嘴:“你年岁不大,真是絮叨!”
无忧摇摇头,她拉开门栓,“吱嘎”一声打开门。
就在这时,一袭青袍正出现在门口,那灰眸子茫然地“看”着眼前,一只正要敲门的手停在空中。
“君公子!”云娘大叫一声,奔了过来。
正文 第92章 我很想你
无忧被冷在门口。她慌然抬头,直直望着尚君,心中涌起说不出的情绪,有局促、慌乱,又带着莫名其妙的委屈、愠怒。那情绪千回百转的绕在心头,竟让她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尚君一声天青色长袍,腰间系着湖蓝色的云纹带子。他蓦然看着眼前,神情满是不着一物的空洞。
云娘将无忧一膀子顶开,亲热地挽住尚君,甜腻腻地撒娇道:“君公子,你怎么好久不来看奴家了?”
尚君微微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来了?这么突然间的开门,吓了我一大跳”。
云娘几乎整个人都瘫在尚君身上:“当然了,我跟公子心有灵心啊!”
无忧咬着牙,心里难受极了,尚君竟连自己都认不出来?!看来以前真是逢场作戏,无情无义!
想到这儿,无忧硬声道:“不打扰你们了!”
说着,她侧过身子,从尚君身边愤然走过。
尚君居然不为所动!
无忧气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这个死瞎子,你到底做对了什么,竟还这么理直气壮,对我无视至此!
“别管她了!”云娘拽着尚君就往里走,丰满的身子紧紧贴在尚君身侧:“君公子您都多日没来了,奴家一直记挂着你!”
无忧听不下去,只觉得心里像堵了团棉花,她又气又委屈,忍不住拔腿就要跑。
尚君转身一步,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臂:“无忧……”。
无忧狠狠甩了两下,大声道:“我不认识你,你拉我干嘛!”
尚君叹了口气,手中的力气稍微松了些,既不会攥疼了她,也不会让她跑开,他一小步走到她身后,叹了口气,带着哀求与可怜,低声道:“你不认识我没关系,我记得你就行……你……你还在生我的气?”
无忧的眼泪不争气的涌了出来,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哭,只是觉得心里涨的难受“我怎么敢生你的气?”
尚君不松手,他的手掌略带潮热,在她手腕上略微摸索,便叹道:“你瘦了?!”
说着,尚君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他摸了摸无忧的胳膊:“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这话不说还好,尚君一说,无忧心里更加难过,她一把将他的手打开,带着哽咽道:“谁要你动我?!我瘦不瘦跟你有什么关系!”
尚君皱着眉,格外认真又格外心疼:“难不成你舅母又欺负你了?”
“要你管!”无忧“哼”了一声,撇开脸去。
云娘靠在门边,叹道:“你们俩若是要打一顿呢,就干脆些;若是要好好说话呢,就进院子里来!”
“你松开,我要走了!”无忧使劲掰着尚君握着她的手。
尚君恳切道:“我只跟你说一句话。”
无忧一愣:“那你说吧”。
尚君低声下气:“这里人多,咱们拉拉扯扯的也不好,不如进院子去”。
无忧更气,伸手推了尚君一把:“谁跟你拉拉扯扯了,是你拽着我好不好!你快松手”。
“不!”尚君竟突然变得理直气壮,眉眼间还带着无赖笑意:“你力气没有我大,挣不开的!”
“尚君!”无忧大喊,若说刚才她的心里还五味杂陈,那么现在便就只剩下气愤了,他真是欺人太甚!刚才就应该狠心咬牙,不搭理他!
尚君“牵”着无忧进了院子。
云娘已经摆好了酒桌,叹道:“许久没看戏了,正好你俩给我演一处”。
无忧着实不喜欢这种轻浮,可还未等她开口,尚君便沉声说道:“云娘,你不是在学女红吗?”
云娘虽不情愿,但对尚君也颇有畏惧,她撇撇嘴:“是啊,我都忘了自己从良了,正在学绣花!你们慢慢说话,我进屋去了”。
无忧赌气,立时拦住:“不必进屋了。尚君你不是说就一句话跟我说吗。说完,我听完就走!”
尚君一愣,唇边的笑意慢慢收起,神情渐渐变得认真起来:“那也好,反正这话也不怕别人知道!”
无忧正在气头上,想也不想,只是催促道:“你就快说吧!”
尚君点点头,他下意识皱眉又轻轻舔了舔嘴唇,仿佛很紧张的样子:“我想说的是……”,他声音骤然放低,还带着沙哑:“几日不见,我很想你”。
正文 第93章 瘦不可以
头顶的云轻悠悠然荡着,院中的杏树也灿烂招展。
“切”云娘嗤笑一声,拖着长音叹道:“故意欺负我这个烟花女子!罢了罢了,我还是进屋去绣花吧。唉,也不知那个对我朝思暮想的人现在正死在哪里?”
无忧瞪大眼睛,嘴巴略涨,表情又呆又惊地愣着。
她想过遇尚君再见时的成千上万种可能,甚至还妄想过尚君跪在地下,痛哭流涕地求饶,可偏偏这句“我很想你”,却是从来没有惦记过半分。
可虽不敢惦记,便真真是没有想过吗?!
尚君“看”着她,唇边微笑不改:“看来,你也是想过我的!”
“呸!”一句话让无忧回了神,她使劲挣脱尚君的手,愤然道:“鬼才想你呢!你……你别自作多情了!”
说着,她涨红着脸,转身就往院外跑。
“无忧……”,尚君急急唤她,下意识追出一大步,却他看不见,又是心急,一抬腿正好磕在石凳上,身子顿时一个趔趄,将案几上的酒壶撞到。
无忧听到动静,立时站住,本能回头,看他无事后,又恨自己干嘛这么心软不争气!她又气又恼,狠狠跺了跺脚又向外跑去。
一边跑一边心说道:无论你说什么,哪怕你磕死,我都不会再理你了!
其实倒不是尚君的这句“我很想你”,让无忧生气。在她心里,这些话是绝然不能轻易出口的。即便要说,也得郑重其事,怎么能在这逢场作戏的烟花之地,还当着云娘的面?!他这样做,就是不把自己当回事儿,存心逗弄!
“小柱子没死!”
刚跑到门口,身后尚君大喊了这么一句。
无忧刹那顿住,诧异转身:“你说什么?”
尚君摸索着向她走去,语调略低,气质沉稳:“我说,小柱子没死”。
“你骗人!他不是被官府活埋了吗?”无忧不敢相信,一双眼睛直直望着尚君。
尚君已经走到了她面前,叹气道:“我何时骗过你?”
“你还说没骗,”无忧不屑道:“那天早上若不是我听到路人说起官府封了城隍庙的事儿,你才不会告诉我实情”。
“无忧”,尚君又向她上前一步,两人距离立时近了。那种莫名的紧张和窒闷立时让无忧后退贴住了门板。
尚君神情郑重,低声道:“我不能事事都告诉你,但只要是我说的,字字句句都是真的!”
他气息极近,带着清淡的干爽。无忧忍不住抬起脸,只见他眉目之间,虽有错综复杂,但更蕴着坦然与认真。
无忧有些微微眩晕,仿佛透不过起来。她撇开脸,幽幽叹道:“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尚君听出她语气中的心软,眯着灰眸子微微笑道:“你先告诉我是谁欺负你了,为什么会瘦了这么多?”
他总是这样,总是故意似得装聋做哑,只说自己想说的话。不过无忧此刻心里倒有一份说不清的欢喜,许是她也舍不得尚君这个朋友。
“谁说我瘦了!”无忧摸了摸自己的脸:“你又看不见,管我胖瘦干嘛?”
尚君笑意更浓:“你丑可以,但瘦却不行!”
无忧一愣,想也不想就问道:“为什么?”
“面若中秋月,臂如白莲藕。这才是美人应有的姿态啊!”尚君一边说,一边眯着眼,做出很是欣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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