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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闲_琴瑟花-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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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娘满脸堆笑的,把杨昭武迎进内堂,高声喊:“快把京城和江南、还有沿海的新货都拿出来!要最精致最好的!”
方娘和两个伙计,一人拿了一匣子各式首饰,再摆上几个红绒托盘,供杨少爷挑选。
杨昭武仔细一一看去,挑了一会,选出几件首饰。
一件是玳瑁镶金的喜鹊迎春簪,一件是白玉蝴蝶点翠的对钗,一件是翡翠如意的兰花流苏步摇,还有一个包金兽首白玉镯。
单一看去,都还不错,平日里买来玩还可以,可今日是心妹妹生辰,买这些,都不怎么合意。
柳娘察颜观色一流,见杨昭武犹豫,知一定是不甚满意。
她马上讨好的说:“店里还有套镇店之宝,是欧阳大师的精品之作,杨少爷稍等,我马上去给您拿。”
当这套欧阳大师的心血之作,摆上大红绒盘,霎时间,珠光璀璨宝气四射,晃花了杨昭武的眼。
这套白玉珍珠头面,共十四样,用羊脂白玉、珍珠、为主材料,以碧玺、玳瑁、珊瑚等珠宝为点缀,采用镶嵌、累丝、镂空、点翠等工艺,饰出动物、花卉、宝瓶、如意等纹饰。
整套头面做工精湛,造型生动,堪称精品。
其中有,福禄寿喜四字金簪,字面累丝,顶部各有一拇指大小粉色珍珠;有金镶珍珠镯一对,镯尾为两对如意形;有白玉镶珊瑚玉兔长耳珰一对;有金流苏珍珠耳珰一对;有孔雀开屏点翠碧玺金挑心一件;有白玉镶玳瑁金摞丝长簪一对;还有一支蝶恋花珍珠步摇。
最漂亮的是,步摇上那只蝴蝶,它是由上百粒各色小珍珠组成,连蝶须也是,下面是长长的七条流苏,坠有七朵白玉莲,内镶珍珠芯,美轮美奂。
杨昭武一眼相中,这套头面精致独特,可遇不可求。他吩咐拿锦盒包起来,临走时,又让把包金兽首白玉镯也一起包上。
那兽首是心妹妹的属相兔子,不大不小,估计刚合心妹妹的手,买给她玩玩。
折腾一番,再来到谢府,已经巳时初。杨昭武不知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扣开谢府的大门。
守门的刚好是谢贵,打开门一看,居然是杨昭武,几疑眼花,再揉了揉眼睛,果真是杨少爷!当下高声传报:“杨少爷来了!杨少爷来了!”
原本还在屋里,为没接到昭武哥哥书信,而沮丧的谢怡心,突然听到小丫头传报,说杨少爷来了,也怀疑耳朵出问题了。愣在那里,疑是幻听。
旁边的安青也是一愣,小心翼翼的说:“要不小姐去看看?说不定,真是杨少爷回来,为小姐贺生辰了。”
浑身血一热,这下谢怡心坐不住了,豁然起身,拎着裙角就往正厅奔去。一路上钗环乱响,谢怡心也跑得气喘吁吁,刚过月华门,就看见魂牵梦萦的昭武哥哥,正往自己走来。
谢怡心怔怔地看着,越发丰神俊朗的昭武哥哥,万般委屈涌上心头。突然捂住脸,蹲下去,“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唬得杨昭武上前几步,将她拎了起来,正欲细看。谢怡心一头扎进了他的怀抱,双手环住他腰身,埋首在他胸前,嚎啕大哭起来。
杨昭武又觉得好笑,又有点怜惜,心妹妹一定是想他了,这么久没见,才会这样情绪外露,如此委屈。
半响,杨昭武轻拍她肩膀:“昭武哥哥不是回来了吗?怎么还是那么爱哭?”
谢怡心在他怀里拱了拱头,不吱声。
杨昭武暗想:几月不见,心妹妹又长高了不少,现在已经长到自己的肩膀,在女子当中,身量已经是颇高。
只是这爱哭的坏毛病,还是没改,当下柔声说:“好了,快起来。你不想看看昭武哥哥要送你,什么礼物吗?”
谢怡心这才又拱了拱头,抬起头,露出一双红红的眼睛,和红红的鼻头,还好她手里握着一方锦帕,这才保住了,杨昭武白色锦袍的前襟。
谢怡心看着昭武哥哥目不转睛,仿佛一眨眼,昭武哥哥就消失不见。
杨昭武轻叹,握住她的手,如小时一般说:“来,昭武哥哥带你去洗脸,看你那脏样,如小花猫似的。”
谢怡心不自觉,也如小时候一般,“喵”的叫了一声,紧紧拉住昭武哥哥的手,往心院而去。几个月的思念,生疏,都在这瞬间远去。
长廊转角处,谢老爷看见这一幕,长叹一声,也许这就是命!非凡几个月的来回奔波,抵不上昭武的一个微笑牵手。
也罢,儿孙自有儿孙福,心心以后的归宿,还要看月老的红绳!
☆、第八十九章快乐生辰
杨昭武牵着心妹妹,回到了吾心院。
安红打水来给她净面,谢怡心坐在梳妆台前,一直从镜中看着昭武哥哥,生怕一眨眼,人就消失不见了。
杨昭武拿出锦盒,放在圆桌上,自己坐在桌前,也端详这间阔别几月的闺房。一切如旧,只是,好像床头多了一个大木盒。
洗好脸的谢怡心,迫不及待的走过来,坐在桌前,盯着锦盒。杨昭武轻轻将锦盒推过去,柔声说:“看看,喜不喜欢?”
谢怡心摒住呼吸,轻轻打开锦盒,那瞬间的光华,也闪了一下谢怡心的眼。
好漂亮的头面,又精致,又豪华,又独特,还是欧阳大师的作品,一共十四件,刚好是自己的年岁。
“昭武哥哥,谢谢!我很喜欢。”
说着谢怡心,马上把那副,白玉镶珊瑚玉兔长耳珰戴上。
杨昭武看心妹妹那张,激动得有点绯红的脸,也很开心,心妹妹喜欢就好。
随后的时间,杨昭武一直陪伴在谢怡心身边。一整天,谢怡心都像在云上飘,嘴角一直都往上翘,开心得合不拢嘴。
杨昭武看着心妹妹,她原本青涩的容颜,也随着年岁的增长,而渐渐长开。
如芙蓉一般的面容,墨眼大而亮,微翘的琼鼻,菱角一样丰满红艳的唇。让人惊艳又总觉得,她眉眼里藏着丝高贵,让人不敢亵渎。
甚至,有些时候,杨昭武还觉得,心妹妹的眉眼与子岚有二分相似,与端敬公主,则有三分像。
时间很快就到了傍晚,谢老爷和谢怡心与杨昭武,坐在花园里品茶。四周花树上,下人们挂了些彩灯和绸花,三人边喝茶边笑谈。
谢老爷轻轻吹了吹茶盅,不经意的问:“昭武,在京还习惯吗?听说京城发生了一些变故,你和杨老将军,没什么危险吧?”
不知是不是,杨昭武的错觉,他总觉得这次回来,谢伯父看他的眼神,有些挑剔。
他恭敬的回答:“祖父在京一切都好,宫变时,圣上运筹帷幄,我等只须听命便可,没什么危险。”
谢老爷抚摸着长须,“看来你在京的确很忙,要不然,心心一直盼着你的只言片语,却一直杳无音讯。”
“爹!昭武哥哥那么忙,又要参加秋闱,又要去秋狩,还在宫里挂了参领的职,忙得很!”
谢怡心听出,爹爹对昭武哥哥有所不满,连忙解围道。
杨昭武也有些汗颜,自己既然把心妹妹,当成亲妹妹,行得正,又为何要忌讳音讯联系呢?
不过,他在京城的事,谢妹妹怎么会知道得一清二楚,毕竟他任禁卫军参领虚职,可不是公开的差事。
于是杨昭武举茶,敬谢伯父,笑着说:“是昭武疏忽了,回京后定常来书信,还请谢伯父不要怪罪。毕竟,我是当心心为亲妹妹,还望以后能背她出阁。”
谢怡心闻言,嘟着嘴一言不发。
谢老爷倒有些惊喜,意思是他此次回来是为妹妹过生辰,别无他意哦!
当即笑着说:“不介意,不介意,心心有你这个哥哥,我那怕先走了,也放心。”
“爹!您说什么呢!您一定会长命百岁!”谢怡心不依道。
谢老师抚须大笑,“好!爹爹长命百岁,护心心一生,好不好?”
一阵欢声笑语,待月上柳梢,杨昭武再三保证,明日吃过早饭才走,才将谢怡心送回吾心院。
杨昭武这才和谢伯父,去到书房说话。
“谢伯父,您在京城消息还真灵通,什么都瞒不过您眼睛。”
“我可没那么大的能耐,是非凡知道,心心关心你的消息,所以才派人把京城的消息,每天送来。”谢老爷挑明了说。
杨昭武想起,心妹妹床头的大盒子,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岂不是,自己在京的那些闲言碎语,心妹妹也知道?
杨昭武试探的说:“那君非凡,消息还真是灵通。”
“是啊!连平阳侯小姐当街堵你,镇国公大小姐住进威远将军府,淳王府郡主成日在明慧郡主府,心心都知道。”谢老爷睨了杨昭武一眼。
杨昭武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那君非凡还真是尽责,这些消息他都挖得到。
正准备找借口落荒而逃时,谢老爷突然正色说:“昭武,我从小看你长大,知道你重情重意,是个好孩子,我也曾盼望,能有你这个半子。但既然你无意于心心,还是好好找门合适的亲事,断了心心的念想吧。”
杨昭武不知怎么回答,想了一下说:“谢伯父,我的亲事要由祖父,和父母亲做主,昭武不敢忤逆。至于心心,我会永远当她是妹妹,心妹妹年纪还小,有些事还不懂,等她再大些,就好了。回京后,我也不会给她写信,只是等她出阁之时,还请谢伯父一定通知我。”
“那倒不必,有些事堵不如疏,书信来往还是可以的。何必那么生疏,反倒此地无银三百两了。”谢老爷还是不忍,女儿盼信太苦了。
杨昭武应诺后,怀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心,回了杨府。站在与谢府一墙之隔的花园里,他有些不知所措。
自己对心妹妹,好像不管如何做,都不妥,都是错。如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联系她吧,心妹妹对自己的心,好像一直没变,这样会阻拦她的好姻缘。
不联系她吧,心妹妹万一自暴自弃随便找人嫁了,又不通知自己。那万一受委屈,被欺负了怎么办?
想来想去,联系还是不能断的。只是书信里注意一点,再把京城的才俊些,介绍心妹妹几个,心妹妹那么聪明,一定会懂的。
第二天一早,杨昭武一趟拳,还没打完,谢怡心就提着个双层大食盒,过来了。谢怡心笑语吟吟的,将食盒放桌上,将饭菜一一摆上。
杨昭武拿过毛巾擦擦汗,笑道:“心妹妹如今是越发贤惠了,连早饭都能做那么多花样。安青、安红呢?怎么你自己提?”
谢怡心摆好碗筷,回头笑道:“我想单独陪昭武哥哥吃早饭,就将她们留在家里了。”
杨昭武拭过汗,探头往桌子上一看。
真是丰盛,有蟹黄包、千层糕、四色烧卖,还有一碟凉拌鸡丝,什锦皮蛋,再加一罐香菇鸡茸粥。
看来,最近几月心妹妹厨艺见长,越发能干了。杨昭武心里有点酸溜溜的,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哪家臭小子!
两人安静的吃过早饭,即将离别,谢怡心还故作高兴的问:“昭武哥哥中午想吃什么,心心做给你吃。”
杨昭武有点不忍,但仍坚定的说:“昭武哥哥要回京了,到时候会每月写书信回来。”
☆、第九十章路见不平
顿了一下,杨昭武又说:“心妹妹也可以每月,送封信给我。”
看谢怡心低头不语,杨昭武叹了口气,又说:“心妹妹,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你已经十四岁,长大了,明年就该及笄,到时候就可以嫁人,不能还那么任性。”
谢怡心抬起头,露出泫然若泣的眼睛,呢喃般的说:“我想嫁你,可以么?”
杨昭武没听清楚,或是当没听见,柔声说:“那君非凡是不错,但京城里才俊众多,不乏人品贵重的。到时候有合适的,我再写信给谢伯父参详。心妹妹,时候不早了,我该起程回京了。”
说完,他将谢怡心送回谢府,不去看倚在门口的心妹妹,那念念不舍的眼神。狠狠心骑上疾风,扬鞭而去。
谢老爷看到,失魂落魄的女儿回来,叹口气:“心心,想哭就哭吧。没有杨昭武,你还有爹爹和君大哥。”
谢怡心痛哭一场后,恢复了正常,每天收着京城的信,继续学习厨艺。
可当第二天晚,看到京城来信上说:“杨昭武离开郑阳王府,从南门出京,去向不明。”
谢怡心的心底,又充满了甜蜜。昭武哥哥心中还是有我的,不然也不会专程回来,为自己贺生辰,还送了那么贵重一套首饰。
那甜蜜的好心情,一直持续了三天,直到谢怡心收到那封信。
谢怡心将信,翻来覆去的读了十几遍,心底突然涌起了浓浓的不安。
信上说:“杨昭武于京郊,偶遇几名地痞无赖,围堵调戏一家小姐,后出手相救。再送此位小姐回京,才知道原是太后娘家,承安伯的孙女,叶氏融融。”
其实,谢怡心不知道,当时的真实情况是:杨昭武从金陵赶回京城,一路快马加鞭,在离京近三十里的广化寺附近,遇到几名男子骑着马,围着一辆车轮陷进泥坑的黑油篷马车。
“小娘子,出来呀!本大爷疼你,跟着本大爷,保你吃香的,喝辣的,住大房子!”
“刚才那一眼,可把大爷我的骨头都看酥了,出来,让大爷好好看看!”
“真是又白又好看,要是能摸上一下,死也愿意啊!”
马车上可能坐着个女子,几名男子污言秽语的出言调戏,驾车的是个老翁,白净富态山羊胡须,完全无招架之力。
只能反复怒骂:“走开,无耻!”只是声音略有些尖锐。
原来是刚才马车轮子陷进泥坑,那马车上的女子下车,方便车夫将马车赶出来。结果就被路过的几名无赖看见,于是女子匆忙上车,那些人就围着马车出言无状。
杨昭武一时义愤填膺,上前几马鞭抽走了那几个登徒浪子。
那老翁连连道谢,并央求杨昭武能护送他们回京。“多谢壮士出手相助,还请壮士送佛送到西,能护送我家小姐回京,老爷定当重谢!”
杨昭武有点迟疑,这老翁言谈举止有礼,不像平常人,倒有点像世家奴仆。要不是有胡须,还有点像内侍,可却驾了辆,明显是普通百姓的黑油篷马车。
会是个圈套吗?
子岚所说的苦肉计,是不是指这样?
杨昭武正犹豫间,马车里传来一个女声,“多谢壮士相助,壮士有事可先行,不必在意钱伯之言。”声音清脆悦耳,隐有沁人心脾的温柔。
杨昭武反倒觉得不好意思,管她是谁,只是骑马一路相伴而行罢了。遂答应道:“重谢倒不必,我也要回京,大家相伴同行就是。”
然后下马帮助钱伯,把陷入泥坑的车轮推出来,再一起往京城而去。一路上,马车上的女子不再开口,也不曾露面,等进京后分手时,杨昭武不愿告知姓名,也未曾多纠缠。
目送马车远去,杨昭武不禁暗笑自己多疑,不是每次救人,人家都会以身相许的。被子岚那家伙,都弄得草木皆兵了。
杨昭武刚回郡主府,平风就迎上前来。
“大少爷,您这几天去哪里了?郡主四处找你。”
“我马上去见母亲。”停了一瞬,杨昭武又问:“母亲那里,还有其它人吗?”
平风忍住笑,回道:“清媛郡主还在郡主那里,少爷是要马上去吗?”
杨昭武瞪了平风一眼,“我要回房沐浴更衣,等没有人了,再通知我。”
平风腆着脸笑道:“大少爷放心,郡主知道大少爷回来了,马上就会抽身过来的。”
杨昭武径直回了凌霜院,沐浴洗漱一番后,刚出净房,果然母亲明慧郡主就来了。
“昭武,你这几天去那里了?都怪你外公,为老不尊,想抱重孙想疯了!”
明慧郡主一进来,就抱怨父王的荒唐事。
杨昭武可不敢说外公的不是,只笑着宽抚母亲:“只是以前每年都会在外游历几月,最近在京城呆得久了,有些闷,出去散散心。”
“出去散心?那怎么能一个人都不带,万一路上出什么事?”明慧郡主嗔怪道。
杨昭武好笑的说:“母亲,你儿子能出什么事?难不成还怕有强人打劫?”
这话逗得明慧郡主仰笑不停,儿子文武双全,还怕强人打劫?
歇过一下又问:“那你去那里了?”
杨昭武想了一瞬,老实说:“儿子回了趟金陵。”
“金陵?你回金陵去做什么?”明慧郡主很好奇,“难道,你是去看,以前常听你提起的那个,隔壁谢家小姐?”
杨昭武下意识否认,“不是,母亲。我只是回去看看,以往书院的朋友。”
“那就好,昭武。不是母亲嫌弃她小门小户,而是你是我长子,总不能娶个丧母之女吧?而且你的嫡子,以后是要过继一个给你外公,继承郑阳王府的爵位的。至少他母亲,也要是名门贵女,而不是小门小户商家女。”明慧郡主怕儿子,钟情于那谢家小姐,把一些事合盘托出。
杨昭武听母亲说商家女,不怎么舒服。正色道:“母亲,谢伯父是七品员外郎,而且对我很好,谢妹妹与我一同长大,她又没其它兄弟可倚仗,我还打算等她出嫁时,认她为义妹,给她做个依靠。”
“那无所谓,就是在京城帮她挑一家也可以。其它我不管,只要你对她,没有儿女私情就好。”明慧郡主不以为然。
两母子正说话,突然平宁来报:“郡主、大少爷,宫中传话,让大少爷马上进宫。”
杨昭武匆忙挽好发,换了件宝蓝色锦袍,腰间束上银白腰带,挂了块海东青玉佩。
明慧郡主帮儿子理理衣襟,儿子真是一表人才,俊朗英武,满意的说:“昭武,去吧,回来得早就一起用膳。”
“嗯!母亲,那儿子先行告退。”
进得皇宫,莫子岚正在朱雀门口等他。
☆、第九十一章不按套路
见杨昭武过来,莫子岚迎上前去:“昭武,你知道是谁,传召你进宫吗?”
杨昭武一头雾水,不解道:“不是圣上传召吗?”
“不是圣上,是太后。太后自那事过后,还没召见过谁,今儿怎么想起召见你呢?”莫子岚就是不明白,才会守在宫门口。
杨昭武更觉不解:“我回京后,还没见过太后,她老人家怎么会想要见我?”
“我也不知道,那你这几天去那里了?是不是跟这有关?”莫子岚猜测道。
“不会,这几天我回金陵去了,怎么会和太后有关?”杨昭武反驳,心里隐约猜测,难道路见不平真惹祸了?最近也只有这一件稀奇事。
莫子岚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那是为什么?”
一个慈宁宫的内侍匆匆过来,恭敬行礼道:“是杨参领吗?太后娘娘召见,请随奴才来。”
莫子岚从袖口,摸出一张银票塞给那内侍,轻声问:“什么事?”
那内侍捏着银票,堆满了笑容道:“莫副统领,是好事,好事!杨参领,快走吧,太后等急了。”
杨昭武只能随着那内侍,往慈宁宫而去。
还是不明白的莫子岚,想了一下,走到守门的禁卫军旁边,悄声问:“今儿,慈宁宫有外人吗?”
那名禁卫军很机灵,也悄声答道:“承安伯的孙女进宫了。”
这下莫子岚明白了,原来是她!
承安伯的孙女叶融融,京城最神秘的闺秀,号称圣女转世,如雪莲花一般超凡脱俗。可那小姐不是从小醉心佛学,常年住在广化寺吗?怎么,也被昭武撩动了心弦,要还俗了?
莫子岚有点酸酸的想,昭武表弟的桃花,还真是旺啊!淳王府那小郡主喜欢他,平阳侯家那疯婆子喜欢他,连京城最神秘的叶融融也看上他了。
那叶融融常年住在广化寺,深居简出,见过的人不多。据见过叶融融的人说,她长相出众,万里无一,醉心佛学一心修行,就是为了让她太过美丽的容颜,不至于成为祸水,她本人更是宁愿修行,也不愿入后宫。
对此,莫子岚抱怀疑态度,毕竟,当初的周灵素,不也吹捧为京城第一美人?在他看来,还比不上那疯婆子,莫子岚自己打了一嘴巴,怎么又想起那个疯婆子!
“微臣杨昭武拜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初进慈宁宫的杨昭武,微垂着头,目不斜视,跪下给太后娘娘请安。
一个威严苍老的女声响起:“杨卿家平身吧,抬起头来,哀家看看。”
杨昭武站直,将头抬起,依旧目不斜视。
“不愧是探花郎和明慧的孩子,俊隽高贵又英武不凡,是个好孩子。知道哀家为什么要召见你吗?”太后笑容满面的问。
杨昭武行礼道:“微臣不知,请太后示下。”
“老钱,你出来看看,是不是他救了融融?”太后笑着说。
一个白净富态的内侍,从屏风后转出来,恭敬的说:“回太后,是。是杨参领救了小姐。”
杨昭武这才明白,原来真是路见不平惹的麻烦。子岚的可真是金玉良言,好事不能做啊!
不过事情的发展,并没有按既定的剧本,太后只是赏赐了些物品,并没有让叶融融出来当面感谢,夸奖了几句,就让杨昭武回去了。
杨昭武晕乎乎的,走出了慈宁宫,果不其然,在朱雀门附近,又看到转悠的莫子岚。
“昭武,你可真厉害!连京城最神秘的圣女雪莲花,都被你拿下了!”莫子岚是有点羡慕嫉妒恨地。
杨昭武迫切需要,久经情场的子岚,帮他分析分析情况,拉着子岚去了箭楼里的临时住所。
“子岚,你看,到底怎么回事?太后又是什么意思?”杨昭武把去慈宁宫的情形,一五一十说完后,问他道。
莫子岚也觉得,这事不怎么按套路,不科学。
按照既定剧本应该是:太后夸奖一番后,就该让叶融融出来,当面感谢杨昭武的救命之恩,再顺便倾诉表达思慕之意,然后太后懿旨一下,就成就一桩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许的佳话。
可现在,叶融融连面都没露,难道是对杨昭武无意?
应该不会!要是这样,太后就不会专程,召杨昭武进宫见面和赏赐了。
莫子岚仔细推敲了下,对杨昭武说:“依我这么多年,纵横京城后宅的眼光看,要不是这个叶融融,真没对你有企图,那就是,她对你有更大的企图!”
杨昭武不解:“什么意思?弯弯绕绕什么企图?”
“也许这个叶融融,是个聪明的,她知道以救命之恩来迫嫁于你,得到你的人,也得不了你的心。而且就算太后下懿旨,可明慧郡主和郑阳王不同意,圣上也头疼。所以,以退为进,要对你徐徐图之!”莫子岚如是分析。
杨昭武对这些真不懂,和祖父就两光棍长大,那懂后宅的弯弯绕绕?再加上明慧郡主府,也没什么二房侍妾乱七八糟的人,自然就更不懂其中的腥风血雨。
“会这么麻烦吗?说不定人家根本对我不屑一顾,只是表示一下感谢罢了!”杨昭武还是不相信,叶融融绕那么大个圈,有意思吗?
莫子岚看,杨昭武怀疑他最引以为傲的强项,不高兴的说:“那我们就拭目以待,这叶融融真对你有企图,一定会再与你相遇的!”
“好!好!那我们就走着瞧!只是子岚,你不是自诩情场浪子,阅尽百花?怎么,对平阳侯家那朵荆棘花,就没辙了?”平复了心情的杨昭武,打趣起莫子岚来。
只见莫子岚马上变了脸色,嚷道:“谁看上那疯婆子了?就她那样,谁会看上她?她能嫁得出去吗?”
杨昭武摇摇头,“子岚,你就死鸭子嘴硬吧,到时候她真嫁人了,有你哭的时候!”
莫子岚还是一脸不屑,杨昭武不理矫情的他,准备走了。
“昭武,你对她?”看昭武真准备走了,莫子岚还是忍不住,有点扭捏的问。
杨昭武笑着说:“兄弟我还是中意正常点的,你是花看多了吧?眼光有问题。”
“那是你不懂,一般的那有挑战性?本少爷是迎难而上,不怕她有刺,征服母老虎,那才有成就感!”过了这么久,莫子岚早想明白了,虽然自己不肯承认,但自己真是牛屎糊眼,看上那个疯婆子了。
杨昭武转身出门,笑道:“那我就祝你好运了!”
留下莫子岚坐在太师椅上,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咬牙切齿。
慈宁宫里,太后正与叶融融说话。
☆、第九十二章太后之意
“融融,刚才怎么不出来,当面感谢一下,那杨家那小子?”太后慈祥的看着,正为她沏茶的叶融融。
叶融融素手执紫砂壶,先将已经过洗杯、落茶、冲茶、刮沫的茶,再“关公巡城”,又“韩信点兵”,然后双手捧杯,奉给太后。
然后轻声回答道:“杨公子救人时,说过施恩不望报。融融怎能强人所难?给杨公子增加困扰。不如在佛前,多为杨公子祈福,也算报恩了。”
太后品着茶,满意点头,融融的茶艺越来越好了。这武夷山的大红袍,经融融巧手一沏,不仅汤色橙黄明亮,而且香气馥郁,隐有兰花香。
品了一杯后,太后放下甜白瓷八角茶杯,数落道:“哀家好好的,你着什么急嘛!也不送封信回京,让你祖父派人来接,就私自和老钱回来了。幸好遇上杨昭武,要不然,就危险了!”
“是!融融知错了。”叶融融乖巧的认错。
一旁伺候的芳姑姑,笑着说:“太后,您也别怪融融小姐。她也是在寺里,无意听人提起,说您好几个月都没见外人,身体不适,这才乱了方寸,急急回京的嘛。”
太后一身酱紫色的宫装,头上梳着整齐的高髻,一丝不乱的发上,只简单簪了几只白玉福寿簪,戴了付朱红的抹额。保养得宜的脸上,虽有些皱纹,但依然富态而尊贵。
闻芳姑姑之言,也笑着说:“融融有心了。”
站在不远处的老钱凑过来,恭敬的说道:“融融小姐在广化寺,除了早、中、晚课外,都在为太后祈福。还每日特别用鲜血,为太后临了本《大慈大悲经》,在九月十九,观世音菩萨诞辰日焚化。”
“真的?融融,以后不可如此了,女儿家的肌肤何等宝贵?留疤了就不好看了,以后夫婿要嫌弃的。芳姑,去,把王爷留下来的玉肌膏,给融融拿来,让她回去好好搽搽。”
太后抹开叶融融的衣袖,就看到手腕上,一条条的新旧疤痕,心疼不已。
“没事的,太后。为您祈福增寿,抄写血经,融融是心甘情愿的。再说,融融还要唤您一声姑祖母呢!”融融面色如常,自然的说。
太后一阵感动,自己一生未曾有过一儿半女,为保姐姐的两个儿子,在宫里遭过无数暗算,先后掉了三胎。还好老天垂怜,姐姐两个儿子也争气,自己才熬到了太后这个位置。
小辈中,却只有融融投自己的缘,原想融融无双容颜,留在宫里,或指给哪位皇子,叶家也能再出个皇后。
没想融融却不愿入宫,宁愿青灯古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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