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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坏的重生路-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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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长宁的话让元胤陡然清醒,在半年之前,她也做过同样的梦,两个浑身是血的小人,扰得她睡不安稳,还说要带走天祎。现在他们又来了,会不会是那两个未出世的孩子来找他们了?
“做这个梦多久了?”
宴长宁忧心忡忡:“已经一个多月了,之前他们隔三差五的来找妾身,最近来得频繁,妾身晚上难以入眠,闭上眼睛总是看到他们在眼前跳来跳去。”
难怪她当时要去藏书阁看佛经,原来有这层缘故。“怎么不早说?”
“妾身当时以为只是梦而已,只是现在妾身心中越来越不安宁。皇上您说,天祎和承彦会不会出事?如若真有小鬼作祟,不如请法师到宫里来做一场法事?”宴长宁询问元胤说,她因撒谎而胆怯,为了不露出马脚,故作惊慌的看着元胤。
元胤信以为真,沉思片刻后说道:“等过几日请慧能方丈进宫做一场法事吧。”
“皇上,妾身还有一个请求。二月十九是观音圣诞,妾身想出宫拜观音,在寺里住几日,为皇上和两个孩子祈福。皇上您看如何?”宴长宁不能保证元胤会同意,仍然说出了口。
几日前琉璃的建议元胤还记在心上,宴长宁有此提议,点头道:“也好,你出宫散散心。我让人去准备准备,你想去哪座庙里拜观音?”
“这件事皇上安排吧。”宴长宁不敢要求太多,让元胤来安排此事,以此打消他的顾虑。
元胤想了一阵,说:“去灵山寺吧,那里清净。”
宴长宁朝元胤重重一拜,叩谢道:“妾身谢过皇上。”
之后几日,宴长宁住进书房,每日沐浴焚香抄写佛经。她接连做恶梦之事霍太后已经知晓,便由她去。现在是二月初三,霍太后在二月初五安排了一场法事,请慧能主持进宫驱邪。
宴长宁换了一身素色衣裳,陪同在元胤身边,配合着慧能法师一同作法。听了宴长宁的陈述之后,慧能法师问道:“娘娘是最近才梦到还是这几年一直梦到?”
元胤先开口说:“半年前皇后就有此梦,大师可知是怎么回事?”
慧能法师犹豫不决,不知该问宴长宁还是问元胤。元胤一直以为是之前那对未出世的双生子阴魂不散,此时慧能法师又欲言又止,说:“大师可否借一步说话?”
“嗯。”慧能法师点头说道。
遣散宫女太监之后,元胤才叹气道:“实不相瞒,皇后之前曾怀过一对双生子,不过在三个月时没了,皇后梦中的那对小人,是不是婴灵作祟?”
慧能法师点头说:“的确如此,是婴灵作祟。三个月大的胎儿已有魂魄,若欲外力死去,不及时做法超度,便会阴魂不散。皇后之前不曾梦到,是因身上佛像护体之故,后来梦到除了婴灵自身的缘故之外,还有会巫蛊之人作祟,长此以往,皇后便会精神失常,暴躁易怒,容易偏激走向极端。”
“现在做法超度可还来得及?”之前章神医和琉璃所说的郁症便是这个缘故吗?
慧能法师双手合十,说:“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慧能法师在宫中做法为婴灵超度,法事一直持续了三天才作罢,慧能法师离宫前,送了两个护身符给元天祎和元承彦,叮嘱两位皇子在成年之前一定要戴在身上。
元胤目送慧能法师离宫,对宴长宁说:“以后不会有事了。”
“但愿如此。”她没想到她随意撒了一个慌,却有了这样的结果。不管怎样,二月十九那日便是她离开秦国之日。
二月十四宴长宁收拾了抄写好的佛经装进箱笼中,她的其他东西琉光已帮她收拾好,她准备去灵山寺住十日,元天祎现在她身边,问道:“母后,天祎也要去。”
“母后去寺里住几天就回来,天祎在宫里要听祖母和父皇的话,要照顾好弟弟知道吗?”宴长宁蹲下身来,将儿子抱在怀中说道。
元天祎瘪嘴问道:“母后,你不要我们了吗?”
“母后怎会不要天祎?过几天母后就回来了。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哭哦。”宴长宁柔声哄元天祎说。她并不是一个好母亲,但如果她不回邺国一定会后悔。
元胤亲自送宴长宁出宫,宴长宁一直抱着啼哭不止的元天祎,将他哄住了才上马车。宴长宁坐在马车内,元天祎的稚嫩的哭声一直萦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她叹了口气之后才将唯一的一点不舍压在心底。
元胤抱着元天祎回到太极宫,扭头问道:“今天怎么了,一直哭?”
元天祎揉了揉肉眼睛,说:“儿臣想母后。”
“听话,不哭了啊,母后过几天就回来了。”元胤说道。元天祎不知又该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因宴长宁的到来,慧能方丈亲自下山来迎接。宴长宁客套了一番之后步行走上石阶,进入灵山寺后院。“慧能方丈不必拘礼,灵山寺是佛门圣地,自然应受万民进香朝拜。我虽是秦国皇后,但在佛门之中也只算普通人,只需一间清净的厢房即可。”
“皇后客气,厢房已经备好,快请。”慧能方丈说道。
半山上的院落清冷幽静,石头缝里钻出嫩绿的小草来,几只灰鹧鸪被突然到来的人惊飞,宴长宁到了之后点头说道:“此地甚好,小师傅辛苦了。”
“收拾好了叫我,我到后山走走。”宴长宁歇了一阵之后对琉光四人说道。
“娘娘小心些。”琉光说道。
青石板路一直通到半山腰的楠竹林,宴长宁一步一步走进林中,回头看时没有人跟着,兴许这些年来元胤对她的控制比往前松了一些。她此次最大的欣慰便是章敬解封了她的武功,离开这座寺庙轻而易举。
寺中清净,宴长宁每日早起到大雄宝殿诵经,供奉佛经,等到接近黄昏时便由琉光等人陪着在灵山寺附近散步闲逛,接连数日均是如此。她已熟悉灵山寺附近的布局和道路,只要时机成熟,便可混在人群中悄无声息的离开。
二月十九那日灵山寺热闹非凡,前来进香的香客络绎不绝。宴长宁因住在寺庙的缘故,早晨起得早,在观音大士前上了头香。观音肃穆,宝相庄严,宴长宁在观音像前磕了三个响头,祈愿邺国和平。
开了寺门之后,各地涌来的百姓争先恐后的进入庙中,善男信女们虔诚的上香磕头,跟随寺中大师一起祈福念经。宴长宁回到半山厢房中,念过经之后准备关午休。
霍太后信佛,也在宫中的小佛堂内供奉了佛经。元胤的身体大好,已开始重掌朝政,下朝回宫之后,如往常一般张开双手,说:“清涵……”刚喊出顾清涵的名字,才发现她并不在宫中。
杨行帮他脱了冠冕和龙袍,说:“娘娘还有五日才回宫,皇上这回记错了。”
“是啊,朕记岔了。”她不在身边,每天都过得那么漫长。五天,突然觉得十分难熬。
“父皇。”元天祎跑了进来,抱住元胤的腿仰头问道:“母后什么时候回来?”
元胤穿上外袍后俯身抱起元天祎,问道:“天祎也想母后了?”
元天祎点了点头,小脸皱成一个白白软软的包子。“弟弟也想,他在哭。”
“父皇也想她了,不过还得等五日才回来,耐心等一等。”元胤抱着元天祎在案前坐了下来,元天祎往日饶有兴趣的翻看案桌上的奏折,今日一言不发的靠在元胤怀中,打着哈欠昏昏欲睡。
元胤看完一叠折子之后才发现儿子已经睡着了,轻手轻脚的抱他到龙床上休息。“不走!”元天祎在梦中挣扎了一会儿,握住元胤的手不放。
元胤只得留下,安抚道:“不走,父皇不走。”好一会儿元天祎才彻底睡着,松开了元胤的手。元胤帮他盖上薄被,回到隔壁书房继续批折子。
最近莫擎天蠢蠢欲动,又准备发兵北上,邺国那边仍是一团乱麻,不知该从何处下刀理清。他还没批完一本折子,就听到元天祎的哭声。
“天祎,怎么了?”还未走到床边,元天祎便哭着跑了过来,扑进他怀中说道:“母后不要我了。”
元胤帮他擦眼泪说“只是做梦而已,母后不会不要天祎。”:
元天祎固执的说:“母后走了,西边。”他指着太极宫门外说道。
元胤朝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并没有人,笑说道:“哪里……”他说着话,脑海中闪过一丝精光,一瞬之间冷了下来。回想起这一个月来的种种,她行为举止反常,难道……“天祎,母后朝哪里走了?”
“骑马,西边,她出城了。”元天祎认真说道,“她变成另一个人,走了。”
“杨行,带太子到延福宫去!让黑风来见朕!”元胤大声命令道,这一次是他疏忽了,原来她已经恢复了记忆,伪装了一个多月,策划了一个多月,为的就是今日,如若不是元天祎啼哭不止,他还未发觉异常。对他的考验是不是提前来了?
元天祎被送到延福宫,元胤连发数道召命,关闭雒阳周围数十座城池的城门,不许进出,影卫署的人闻风而动,开始到各地探查消息。换上一身劲装,元胤影卫署统领黑风一同骑快马离开雒阳。
“这是怎么了?天祎,到祖母这里来。”霍太后放下手中的木槌,心疼的对元天祎说。元天祎眼圈红红的,扑进霍太后怀中,“母后不要天祎了。”
霍太后看向杨行,问道:“出了什么事?”
杨行回道:“太子午睡时做了噩梦,梦到皇后走了,醒后一直啼哭不止。皇上为了以防万一,已带人去寻皇后了。”
霍太后皱眉,看着怀中委屈得不行的元天祎,他靠在她怀中不停抽泣,随时会再次大哭一场。“好了哀家知道了,先别宣扬出去。”兴许是母子之间的心灵感应,宴长宁离开雒阳他才会哭吧?
“奴婢省得。”
“回太极宫看着,有什么事来禀告。”霍太后抱着元天祎回到宫内,“天祎不哭了啊,父皇去找母后了,睡一觉就能看到她了。”
“真的吗?”元天祎认真问道。
“母后从来不骗小孩子,你看弟弟都睡着了,等你们醒了之后就能见到母后。”霍太后柔声哄着元天祎说。
元天祎半信半疑,躺在小床上并不闭眼睛,他爬起来去看摇篮里的元承彦,元承彦还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团子,满月之后一天一个样,越来越像元胤。“天祎要像弟弟一样乖,可以吗?”霍太后蹲在他身边,目光落到元承彦身上,变得异常柔和。
“嗯。”元天祎点了点头,回到床上躺着闭眼睡了。
宴长宁易容成琉光的模样混出灵山寺,下山之后到附近的集镇买了一身布衣和铁剑,变换装束之后在半道上夺了一匹马,扔下一堆金银首饰后扬长而去。现在还无人察觉,她必须赶在琉璃等人发现之后离开此地。
骑马飞驰,在官道上扬起一路烟尘。宴长宁不敢停歇片刻,从前的种种是她无法摆脱的噩梦,如果元胤追来,她再也没有机会走了。在小客栈内匆匆吃了一碗面,准备继续赶路。
离日落还早,城门却早早的关上了,城楼上的兵丁对逐渐聚拢的老百姓说:“京城出了大盗,盗走了太后的玉观音,现各地紧闭城门严查盗贼,等彻查之后再放诸位出城!”
☆、124。纠结万分
听到兵丁的宣告,聚集在一起的百姓骂骂咧咧的说了几句便散开。宴长宁混在人群中,暗暗咬了咬牙,元胤已经觉察到她走了吗?难道这次也要像从前一样被他抓回去?一定不可以,得想个法子离开。
宴长宁牵着马在小城内转悠,时时看向一丈高的城墙,以她现在的功力,翻墙离开并不难。现在马匹是累赘,只能卖了换成银子。她在西市将马卖了,得到六十两银子。到打铁铺买了一长一短两把剑,准备等到半夜翻墙离开。
元胤一路驰骋,火把上的火星飞溅,落在路边潮湿的草堆里消于无形。影卫出动之后,宴长宁的行踪已在他的掌控之中。
半夜子时,宴长宁躲在草棚之后,看着巡逻的士兵持枪走过。巡城的士兵半个时辰巡逻一次,现在是动手的最佳时机。攀岩钩牢牢的固定在城楼之上,宴长宁攀上绳索,灵活的爬上城楼。离开之后,宴长宁扔了碍事的绳索和钩子,趁着夜色赶路。
城门半夜被打开,一行黑衣人手持火把飞驰而过。宴长宁刚出城不久,就听到疾驰的马蹄声,忙躲进路边的灌木丛中。黑暗中火光闪烁,宴长宁看清来人的面庞。果然是他!为什么他总是阴魂不散?
元胤勒住缰绳,身下的马儿在原地打转,他在黑夜中看了四周一圈,黑漆漆的一片。隐藏在此处的影卫出来禀道:“回皇上,皇后就在此地。”
元胤下马来,举着火把巡视一圈,对着宴长宁藏身的地方说:“长宁,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里。”
宴长宁躲着一动不动,她不甘心就这么回去。但元胤在这里,她已无处可逃。到底该怎么办?
元胤耐心的等着,宴长宁衡量再三后走了出来。黑夜中,她的脸在跳动的火光下如梦似幻,质问元胤说:“元胤,你是否该解释一下,这些年你到底做了什么事?”
元胤说道:“跟我回去再说。”
宴长宁手中未出鞘的长剑扫过铁甲影卫,最后指向元胤:“你心虚了吗?当着他们的面不敢说?”
元胤只道:“回去之后,我会解释清楚。”
宴长宁并不信他这套说辞:“你又要用什么借口来骗我?如果我自己不打探清楚,只怕还被你蒙在鼓里。元胤,当年我只当你是正人君子,现在看来也不过是小人一个!我不会再信你的话!”
元胤的话语软了下来,恳求说道:“无论如何,你该给我一次解释的机会。长宁,跟我回去。”
“呵呵,我不是叫顾清涵吗?不是富安侯之女吗?怎么成了宴长宁?”宴长宁呵呵冷笑道,她不清楚她失忆的这些年里都发生了什么,她只认为之后的恩爱伪装是一场可笑的笑话。元胤向前一步,她便退一步,拔出一长一短的两把剑来,“你再往前一步,休怪我不客气!你们人多势众,我宁死也不会束手就擒!”
元胤并没听她的话停下脚步,反而步步逼近。宴长宁发起攻势,持剑朝元胤刺来。元胤麻利的躲过,一掌劈在她后颈上,宴长宁失去知觉,倒在元胤怀中。
“回宫之后我会解释清楚。”元胤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灵山寺中,发现人不见之后,琉光带着人在附近找了一圈,搜寻半日无果,之后宫里来人说皇后往西走了,暂时不要声张,想办法回宫。
入夜之后,琉光和琉璃一同面见主持方丈,说黄昏之后宴长宁突然头疼难忍,准备提前回宫。慧能方丈听闻之后不做多想,便点了点头,叮嘱她们路上小心。
元天祎还等在太极宫门口不肯回去睡觉,霍太后见了一直摇头,固执的小孩儿,怎么劝都不听,问身边伺候的人说:“现在什么时辰了?”
杨行守在元天祎身边,回话说道:“已经子时了。”
霍太后脱下身上的大氅披在元天祎身上,在他身边坐了下来,说道:“天祎,回去睡觉了好不好?父皇去接母后了,他们还在回宫的路上,路有些远,明天早晨才能到,今夜是见不到他们了,跟祖母回去歇息吧。”
元天祎摇了摇头,说:“不。”祖母说下午睡了一觉之后就能见到父亲母亲,但他都醒了这么久了,连人影也没见着,他必须等到他们回来。
“那祖母陪你一起等。”霍太后说,小孩子这么熬夜不是办法,她等到元天祎打瞌睡时点了他的穴,抱回延福宫歇息。
卯时,元胤和琉光等人在雒阳郊外的百里镇汇合,晨光熹微,才进了雒阳城。元天祎在太极宫门口望眼欲穿,终于见到元胤回来。
“父皇!”元天祎仰头看着元胤,元胤低头对他说:“母后回来了,别担心了。”
抱着宴长宁进殿,她一直昏睡不醒,元胤收拾一阵之后便去上朝,元天祎趴在床边看她,一直等到她醒过来为止。
“母后?”元天祎见她久睡不醒,在她耳边喊道。
宴长宁听到声音,恍惚之间睁开眼睛,看到眼圈黑黑的元天祎。“怎么了?”她坐了起来,开口问道。
元天祎盯着宴长宁的眼睛问道:“母后,你去哪里了?”
对着小孩子澄澈的眼睛,宴长宁说不出一句话来。“你要走吗?”宴长宁不说话,元天祎又问道。
宴长宁问道:“谁告诉你的。”
元天祎哭丧着脸,声音哽咽:“儿臣做梦梦到了。”
“唉。”宴长宁将儿子抱在怀中,无声的叹了口气。元天祎问了她许多问题,她不敢轻易承诺,只静静的听着。
元天祎昨夜没睡好,靠在宴长宁怀中就睡了,紧紧的拉着她的手不放。宴长宁靠在引枕上,轻拍着他的背,心中到底有几分不忍心。
元胤下朝回宫时,见到的便是宴长宁抱着熟睡中的元天祎,眼神空洞的看着帐顶。他换了一身常服,在床边坐了下来,宴长宁并不看他,说:“我等着听你的解释。”
“等天祎睡醒之后再说吧,大人的事别让小孩子知道。”元胤说道。元天祎的睡相并不安稳,身体抖了抖,又往宴长宁怀里钻。宴长宁吻了吻他的额头,更紧的抱着怀里的儿子。元天祎小小的,模样像极了她和元胤。
直到正午时分,元天祎才睡醒,宴长宁拧干了巾帕给他擦脸,洗了手之后说:“用过午膳之后去祖母那里,母后和父皇有几句话说,明白吗?”
元天祎看向元胤,元胤点头之后他才说好。他已经两岁多,已能自己用木勺吃饭。蒸好的鸡蛋羹里和了柔软的米饭,还有煮的糜烂的鲜肉,一大碗他全吃光了。
宫嬷嬷帮元天祎擦了嘴之后,说道:“老奴送太子去太后那边了。”她在宴长宁身边伺候了五年,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琉光回来陈述一切事实之后,她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如果她固执己见,这件事并不好解决,若她打开心结,也许一切都会顺利。不过邺国那边又是这副水深火热的样子,皇后怕是不会轻易原谅皇上了。
宫人牵着元天祎进殿,霍太后问了他一些话之后让他去陪元承彦玩儿,等到他走远了之后才沉声问宫嬷嬷太极宫里的事。
宫嬷嬷叹气道:“怕是难办了,皇后她固执得很。”
霍太后看得明白,说:“如果邺国没出事倒好,皇上那边倒能圆过去,现在邺国乱成一锅粥,她的亲兄长又莫名其妙的死了。”见宴长宁的第一面,霍太后便知她是一个固执的姑娘,那时她说孩子困不住她,照她昨日所做的一切来看果真是如此。
“太后的见识比老奴深远,只怕到时候还需您劝皇后一二。如若皇后真走了,乱的就不止邺国了。”宫嬷嬷说,做了这么多年恩爱夫妻,今上哪里会轻易放手?照元胤的性子,到时候还不知会怎样。楚国那边又虎视眈眈,秦国若乱了,岂不给了那边可乘之机?
霍太后并不能保证宴长宁能听进她的话:“我也尽力试一试吧。”
太液池边只有元胤和宴长宁两个,宴长宁跟在元胤身后,准备听他的解释。元胤不知从何处说起,现在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只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
“如果想不出敷衍我的话,就实话实说。”元胤说不出话来,宴长宁便先开了口。
元胤想了许久,才说了这么一句话:“这件事是我做错了,对不起。”
元胤的道歉,宴长宁并不接受,她并没有接元胤的话。
“五年前你被莫擎天劫走,楚国又传来你被杀的消息,我信以为真,以为你死了。直到那年年底,才知道你还活着的消息,落水之后,汉水边打鱼的渔夫救了你。为了帮你治伤,他当了你身上的玉佩,后来这枚玉佩被我手下的影卫看到,我顺着这个线索找到了你。那时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而我也不想与邺国再有牵扯,便让失忆之后的你顶替了富安侯二女儿的位置,又于次年三月接你进宫。”
宴长宁冷笑一声,说:“你那时已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何必再继续与邺国结盟?”她已得知她这几年所用身份的底细,商人之家的庶女,进地位低下,容易控制,进宫之后唯一的依靠只有元胤,他果真打得一手好算盘呐!
元胤不理会宴长宁的嘲讽,继续解释说:“后来风平浪静的过了四年,我查到了莫擎天的真实身份,将其透露给邺国,邺国上下激愤不已,便与楚国开战。之后不知是谁将你的事透露给莫擎天,他彻查之后到雒阳来偷偷见了你一面,确定你的身份之后,便发兵攻秦。你失忆是楚国国师夜渊所为,他在你眼里种了冬螟虫,控制了你的记忆。之后在他的操控之下,你恢复了记忆。前因后果就是如此。至于邺国那边发生的事,我并没有插手。”
宴长宁听过之后沉默不语,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微微仰头看天,企图不让泪水流出来。于情于理,元胤都没有帮助邺国的义务,大争之世,胜者为王,邺国若真没有国运,只会像上一世一般为强国所灭,就算她重生也无法改变这一事实。
“长宁,你可愿信我一次?”元胤回头看宴长宁时,她已泪流不止。
宴长宁哽咽着说道:“不,你让我冷静冷静。”她得自己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想一想,理清混乱的思绪。
她捂着脸跑了,留下落荒而逃的背影,元胤仰头叹气,望着清澈的太液池,微风在水面吹起涟漪,他的心也因此生了褶皱。
坐在假山后的石头上,宴长宁抱着双腿,头搁在膝盖上,看着一汪活水,里面有几条肥硕的锦鲤,她心里烦躁,扔了一颗石子进去,受到惊吓的鱼往四周逃散开来。元胤的所作所为合情合理,她并没有资格怪罪,但她从心底里无法接受他的欺骗。记得在黑水时,长公主说既然嫁到秦国,从今以后便是秦国媳妇,不能再一味的顾着邺国,那时她打心底里赞同,但现在她做不到那些。
邺国现在乱做一团,她不能袖手旁观,她重生是为复仇,现在更不能坐视不理。伤她害她的凶手还在楚国,她不能让他继续逍遥。就算死,她也要死在邺国!
天色渐暗,元胤牵着元天祎来寻她。“母后,回宫。”元天祎小跑到宴长宁身边,被凸起的石头绊倒。对着元天祎,宴长宁始终狠不下心来,赶忙伸手接住他,柔声责备道:“慢点。”
“母后……”元天祎噘着嘴,眼睛里氤氲着泪光,他快哭的模样惹人心疼。宴长宁于心不忍,说:“好,我们回去。”
她抱着元天祎,跟在元胤身后。回到太极宫,小宫女们紧张万分,不敢像平常那般嬉笑凑趣,安安分分的做自己该做的差事。
元天祎晚上格外娇气,不肯乖乖吃饭,执意让宴长宁喂他。宴长宁无法,只得一勺一勺的舀饭喂他。用过晚膳之后,元天祎更黏着宴长宁不放,怕他一不小心宴长宁就走了。
☆、125。心意已决
宴长宁为元天祎洗漱之后,准备让嬷嬷带他回去,元天祎不肯走,抱着宴长宁的腿哀求说:“母后,我要挨着你睡。”
对着孩子宴长宁终究不忍,说:“好,天祎就挨着母后睡。”
哄睡元天祎之后,宴长宁正欲起身,哪知他就睁开了眼睛,揉着眼睛问道:“母后,你要去哪里?”
慌忙间,宴长宁想了一个俗不可耐的借口:“母后去更衣,马上就回来。”
元天祎爬了起来,下床穿上鞋子说:“我也想如厕。”宴长宁无法,只得带他去。一大一小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元胤无奈的叹气,也许只有两个孩子才能挽留住她。
宴长宁恢复记忆之后,太极宫冷了许多,平日里最会说话的琉萤此刻也噤了声,送上早点之后快步退了出来,拍着胸脯对琉光和琉璃说:“娘娘现在好可怕,如果不是有太子在,我都快被冻僵了。”
琉光琉璃对视一眼,双双摇头,现在宴长宁并不让她们伺候着,她们想劝几句也说不上话。“你们说,娘娘会不会走?”琉萤端着托盘问道。
琉光琉璃说不准,听琉萤说胡话,忙训斥道:“不许胡说!”琉萤捂着嘴,知道说错了话不敢再多说一句。
宫内平静依旧,虞燕来的人送出的消息没有半点用处,难道这一招并不奏效?按理说,宴长宁会大肆吵闹一番才是,怎会这般平静?
虞燕来不置信地问道:“那两个人呢?”费尽心思才安插了这么两个人,可不能浪费只让她们做传递消息这一件事。
“那边说那两个人之后一直被安排做洒扫和打杂的活儿,根本到不到皇后的跟前,现在宫里把控严格,根本打探不到半点消息。”红叶回禀说道。她家小姐一直图谋着做大事,但图谋今上的江山,会不会胆子太大了?今上那么睿智一个人,江山怎会被女子篡夺?万一失败,可不是丢掉性命这么简单。想到老人们说的那些诛九族的事,红叶不寒而栗。
虞燕来躺在美人榻上,望着天花板陷入沉思。现在事情毫无进展,必须和莫擎天再通气。她写了一封信,让红叶送到玄机阁。
宫中,宴长宁亲自收拾了书房,晚上搬到书房休息,元天祎也因此跟着她睡书房。宫中气氛怪异,宫人想劝上两句但怕适得其反而不敢贸然劝鉴。宴长宁想了多日,终于决定向元胤说明心意。
元胤下朝之后,宴长宁到寝殿找他说道:“皇上如若有空,我想和您谈一谈。”
元胤心中升腾起不好的预感,仍应道:“好。”他进书房后宴长宁关了门,两人面对面的跪坐在苇席上。
宴长宁先开口说:“这几天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我准备回邺国。我始终是邺国人,邺国乱成现在的样子,这趟浑水我也淌定了。就算邺国亡了,我会跟着邺国共存亡。”
元胤欲哭无泪,颤声问道:“一定要走吗?这么多年过了,你真的忍心?”
宴长宁面无表情,冷道:“你娶的是富安侯的二女儿顾清涵,并不是我。秦国的皇后是顾清涵,而不是宴长宁。与陛下做了多年夫妻的是顾清涵,也不是我。”她连着说了三个排比句,极力否认元胤所说的忍心。“除了你,霍太后和琉光她们,应该无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如此一来很好办,就说顾皇后突然身染重病不治身亡既可。”
“一定要如此?”元胤看向她。
宴长宁继续道:“如此一来,对秦国来说最好不过。宴炜业和莫擎天便不能利用我来威胁你。至于天祎和承彦,我现在对他们并无记忆,更无丝毫亲情可言。还有陛下您,我从来没有爱过您,当时同意和亲,是无奈之举,两国邦交,于我来说责任大过私情。现在两国之间是什么样子,您比我更清楚,这份责任没有了,我该尽一国公主的责任,趁现在还早,快刀斩乱麻,还请陛下成全。”她郑重的朝元胤叩首跪拜,因早想好了说辞,平顺流畅的说出这番话,听着便觉冷酷无情。
元胤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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