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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坏的重生路-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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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持者认为,现在是非常时期,又列举历史上和亲的史实,用一个女人换取和平未尝不可。虽说楚国狼子野心,但邺国强盛多年,得到喘息时间定会转败为胜。况且邺国的兴盛,并不是靠洋灰这一项机密,送给楚国也无妨。
那时朝臣争议无果,将矛头指向她,说她祸国殃民,是天生煞星。九龙城大部分人想将她千刀万剐,却又不敢杀她。那时,她比过街老鼠还不如。
葡萄酒甘甜,一坛下肚,晏长宁并无醉意。重活一辈子,她不会像上辈子一样窝囊。她定要洗清自己的冤屈,查清自己母亲死的真相,让卫振廷坐上邺国的皇位。
莫擎天,灭亡邺国的凶手,她确信自己缺失的那段记忆一定与他有关。还有元胤这个帮凶,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作者有话要说: 正德帝的设定是穿越者,所以比较厉害。
☆、坦诚事实
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世人都说晏长宁因卫风移情晏令仪,在他们成亲那日,穿上一袭红色嫁衣投河而死,那今生就当晏长宁已死,她会以另外的身份活下去,走上复仇之路。
天亮之后,晏长宁将面部稍作修改,混进朱雀大街围观的百姓中。今日卫振廷回朝,他即将挂帅上战场。自从卫风和五大世家最优秀的后辈相继战死沙场后,邺国军中士气低落,整个九龙城亦是躁动不安。卫振廷回九龙城,似乎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晏长宁下定决心晚上去见卫振廷,无论他信也好,不信也罢,都必须让他知道。入夜之后,晏长宁轻车熟路的潜入卫府,扣门之后飞快离开。卫振廷彼时正在看兵书,近日边境的状况让他思绪紊乱,楚国平静多年,何时出了这么一位奇才?他就像凭空出现一般,让人捉摸不透。叹气之间,看到窗外一晃而过的可疑黑影,放下兵书迅捷的追了出去。
晏长宁一口气跑到五里之外,卫振廷也不马虎的跟了上来,看到她在树林中停了下来,问道:“你是谁?”
晏长宁摘下面巾,说:“是我。”
卫振廷定睛一看,试探性的问道:“长宁?”她的模样比起两年前,有了一些变化。
“今天引你出来,是我有话对你说,不管你认为我胡说也好,疯魔也罢,但你一定要听我仔细把话说完。”
卫振廷见她深色凝重,似乎有什么了不得的事要说。
晏长宁开门见山直接说道:“我死过一次,又重新活过来了。上一世,在十一年之内,邺国会被秦楚两国灭亡,而你,也会在五年之内战死沙场。邺国皇室的男人,会被斩杀殆尽,女人则成为楚国的奴隶。”
卫振廷听她说了一句话,已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她真的是晏长宁?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有死而复生这回事?邺国被秦楚两国灭国又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你觉得不可思议,但事实的确如此。我经历的上一世,就像一个噩梦。”晏长宁喃喃说道,她将自己前世的经历,发生的所有事一件不落的说给卫振廷听,除了他的真实身份。
一开始卫振廷并不相信,还以为她在胡言乱语,但听她说得头头是道,不觉信了几分。“为什么告诉我一个人?告诉皇上不是更好?”他惊讶晏长宁对他一个人说这件事。
晏长宁郑重说道:“因为我要所有的荣耀都由你来得,你有军功在身,以后在九龙城会容易很多。益州一战,五大家族都折了最优秀的后辈。现在邺国唯一出色的将领是你。而皇上一直器重你,你的作战方略和计划,皇上和卫家人一定会听。从小到大我只见过皇上数面,他只当我是小孩子,我说的话他不会相信。”
上辈子,在宴承德被斩之前,他将卫振廷的真实身份告诉了她。原来她一母同胞的哥哥并没死,在宴承德的贴身太监应祥出宫准备埋了卫振廷时,突然听到婴儿的哭声,就将他送到卫家。而宴承德为了保护这个儿子,将他交给卫沧抚养。
宴长宁私心希望卫振廷在恢复身份后,在夺嫡之时能多一些筹码。现在战事纷乱,卫振廷有能力扭转邺国的局势。在九龙城所有世家子弟中,他是最耀眼、最有前途的一个,比起英年早逝的卫风,卫振廷毫不逊色。而且晏承德信任他,早已将邺国最彪悍的地下军队——血影卫交给他掌管。
“长宁,你确定,你没有胡说?”卫振廷仍不相信,虽说鬼神之事一直有,但不过是皇室统治百姓的手段之一。并且,他从未见过鬼神之事应验,更别说起死回生。
晏长宁知道卫振廷谨慎,并不指望他会立刻接受自己说的话,“我知道你心有疑虑,但时间会证明一切,看看我说的那些事会不会成真。明晚子时,楚国会派杀手来刺杀你,你会躲过,但你最得力的下属卫延会因保护你而死。后日你便会出征,在仓山谷地会遇到伏击,而你们所押运的粮草会被内奸投毒,最终不战而败,而你也会被问罪,虽无性命之忧,但会有牢狱之灾。”
在卫振廷眼中,晏长宁从小调皮贪玩,但她从不说谎,所有心思都写在脸上,一猜便中。如果说从前的她天真无忧没心没肺,那眼前的晏长宁就像饱经沧桑的老者,幽黑的双眼之下,涌动着仇恨的暗流,她的整个气场,与从前完全不同。
“我姑且相信你。”卫振廷保守的说了一句,“那你呢?你打算怎么办?”
“我要去楚国,杀孟玄和南宫羽,破坏秦楚结盟,顺便揭开莫擎天的真面目。”晏长宁坚定道。屠城的两个侩子手,她不会忘记。这一世,不管用什么手段,也要送他们下地狱。
卫振廷了解晏长宁,她虽不是养在花房中的娇花,但也不是百炼成钢的利剑。“我知道你自幼习武,可打败江湖一流高手,但人心叵测,这世道远比你想象的复杂,你一个姑娘家孤身前往潭州太危险了。”
“我孤身在西域流浪了两年,又多活了一辈子,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这辈子是天赐给我的,我这一世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复仇,保住邺国,就算牺牲性命也在所不惜。除了这两件事,我别无所求。”晏长宁执着说道,她知道未来许多事,在江湖闯荡了那么多年,她有能力自保。
卫振廷未停止劝说,“你留在九龙城为皇上出谋划策也是可行的,不用以身犯险。我陪你去见皇上,有我在,你说的话他多多少少会听。”
“我留下只会引来祸患,更何况皇上认为我是灾星,绝不会听我的话。我说过上一世我出现之后,楚国来求亲,邺国不允许,结果给了楚国进攻的机会。卫振廷,我不想再被国人唾骂一次,更不想成为邺国的罪人。”晏长宁说,她忘不了上辈子的狼狈,更不想让莫擎天打邺国的借口变得更合情合理,她也必须去楚国找回失去的那段最关键的记忆。
“世人都说晏长宁为情而死,那这辈子就当我死了。不要把我回来的事告诉任何人,也不要把我重生的事告诉第三个人。”
卫振廷不解,事关邺国存亡,仅凭他一人之力无法扭转:“为什么?”
“我有我的打算。总之,我不会害你,更不会害邺国。”晏长不打算再说下去,“邺国的一切,就靠你了。”
卫振廷仍旧云里雾里,他不相信有如此荒诞之事。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说:“好,我会派人护你周全。这是调动楚国和秦国血影卫的令牌,我会通知他们,秦楚两国的人随时听你调遣。”
“谢谢。”晏长宁犹豫一阵,还是接了令牌,“我一直有个疑问,楚国在攻打益州时,好似知道我军的每一步计划,连后来进攻剑门、昌州、龙西、潢水、甘林、金沙和云台也是一样。我怀疑军中有内奸,说不定朝堂之中也有莫擎天的人。”
晏长宁提醒了他,楚军在攻打益州时的确如此,将邺军压得毫无还手之力。“我会清查内奸之事,你放心。”
“邺国这边就交给你了,我走了。”晏长宁道别说。
卫振廷被冷风吹得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晏长宁早已不见了踪影。他使劲儿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趁着黑夜无人,慢慢走回卫府。晏长宁的出现和她说的每一句,都像做梦一样。她凭空消失了两年,又凭空出现,两年中,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她真的重生了?刚才那个人真的是晏长宁?现在三国混战,她会不会是秦楚两国的奸细?
回到卫府,卫振廷一夜无眠,反复思量晏长宁说的每一句话。
晏长宁扮成到中原两国寻亲的孤儿,编了一套足以以假乱真的谎话。一路南行,听到不少消息。因莫擎天登基名不正言不顺,因此底下有许多人不服。对楚国国民来说,他们并不熟悉这位新帝,对他唯一的印象就是,他的母亲是先帝的宠妃,后在宫中暴卒。他的身体一直不好,在十岁时被送到南海休养,从此便没了消息。因此,前段时间莫擎天突然杀回潭州,夺得帝位让他们大感意外。
在此之前,楚国的太子是莫擎苍,他虽无美名,但身后有多个世家支持,不出意外,他就是楚国皇帝。但半路杀出个不受重视的莫擎天,打破世家之间的利益平衡,引来世家之间的恐慌。
邺国近几十年虽然没落,但到底是强盛了多年的大国,攻打起来并不容易。莫擎天登基不久,就和邺国硬碰硬,劳民伤财不说,还害得万千家庭妻离子散,弄得民间怨声载道。
先帝除了前太子和莫擎天之外,还有数十个皇子,他们大多不服莫擎天,私底下蠢蠢欲动,世家被打压,也开始联合有实力的皇子,准备逼宫。
☆、潭州城内
宴长宁凭借上辈子的记忆和卫振廷给的线索,联络到潭州城内的血影卫和细作。
“参见堂主。”来见晏长宁的血影卫纷纷抱拳单膝下跪行礼。
晏长宁同众影卫一样带着黑色面巾,面巾底下,还有一张人·皮面具。她现在的身份是西风堂的堂主天刹。目光扫过众人,其中有的是富商,有的是太监宫女,有的是平民百姓,有的是工人艺匠,有的是皇宫内卫,还有的则是楚国暗探。
“人都来齐了,很好。两年前,楚军势如破竹攻克我国蜀南和蜀中,拿下益州后坑杀我邺国二十万大军,屠戮我国十万百姓,这个仇邺国迟早会报。虽说楚国和邺国的仗打得火热,但楚国内部也不太平,我们要做的,就是在目前的局势加一把火。另外,我怀疑军中出了内奸,而你们之中,也有叛变的人。我给你们中的某一个,或几个人一次机会。若被我抓到了,只有死路一条。”
众绝影卫听到她如此说,忙表示自己的忠心:“属下誓死效忠邺国!”
“冠冕堂皇的话谁都会说,如果真效忠邺国,就拿出你们的诚意来。你们在潭州各司其职,我安排的任务也不同。”宴长宁从他们面前走过,“你们接下来的目的很明确。现在楚国内部动乱,我们要做的就是添一把火。这是你们各自的任务,看完后,当着我的面烧了。”宴长宁给了他们每人一个黑色的弹丸,密信就装在里面。
绝影卫捏碎弹丸,抽出其中的纸条,迅速看了一遍后立刻烧了。
“你们可以回去了,孟玄已经带人过来了。”宴长宁说。
“是!”众人答道。
宴长宁安排好后离开潭州城,五日后才混在商队中重新出现。她是男装打扮,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布衣,一头长发只用布条扎了个马尾,看上去十分落魄。但脸上始终带着笑容,像极了四月的暖阳。这辈子还来得及,她没有必要因为仇恨整日愁眉苦脸。笑容和美貌,是她最好的武器。
晏长宁此去潭州,除了杀孟玄和南宫羽,除掉莫擎天的左膀右臂之外,还要煽动世家和皇子们造反。楚国内部不稳,莫擎天便无暇顾及邺国。
风尘仆仆的赶到潭州,宴长宁在潭州城内闲逛。上辈子莫擎天镇压内乱毫不费劲,这辈子不能让他如此轻松才是,他灭了邺国,自己必须好好回报他才可以。
宴长宁用身上仅剩的三枚铜钱买了一个馒头,填饱肚子后开始找事做。客栈的老板见她可怜,人长得诚实,就让她留下做跑堂的伙计。白天她是不起眼的小二,晚上是指挥血影卫和各路势力谈判拼命的冷酷杀手。
几日下来,宴长宁在潭州的计划并不顺利。好几名血影卫被杀,密信被截胡,看来这批人当真有人被策反了。潭州最近在清查外来人口,但凡来历不明的,皆被抓进天牢拷问,宴长宁也进去了几次,幸亏瞒天过海的本事高明,谎话编得圆满,才被放了出来,但也是重点怀疑的对象。宴长宁回到客栈后,列出这批血影卫的名单,一一划出可疑之人。既然是双面间谍,就一定会漏出马脚。
上一世的此时她还在犍陀罗,对楚国这边的境况并不了解,回国之后上阵杀敌已是四年之后,此时只能从上辈子的记忆和零星传闻中找线索。无论前路如何,也要走下去。这家小客栈终究不是能待长久的地方,既然都被盯上了,那就去目标明确的地方。
近来潭州严查声色场所,城内最繁华的怡春院和潇湘馆已被端,里面的妓·女全部被斩杀在菜市口,听说怡春院是莫擎天的皇弟莫凌风的产业,也是他打探消息搜集朝廷重臣罪证和机密消息之所。至于潇湘馆,则是秦国皇帝元胤的暗哨。
出了这事后,潭州城内的秦楼楚馆被迫整顿歇业,只有与皇室和敌国没任何牵扯的才能重新开业。艳月楼就是其中之一,它名义上是孟玄的产业,实则是莫擎天收集民间情报、监视朝中大臣的重要场所。
长公主曾经说过,她的外祖母是西域某小国的公主,国破家亡后逃到邺国寻求庇护,嫁给了戍边的将军卫確,生下她母亲卫妍光。后来卫確战死,她外祖母伤心过度也去了,临走之前她将妍光托付给卫家主母照顾。卫家是皇帝的人,与皇家走得极近,卫妍光因此认识宴承德,后来嫁给他做了王妃。
宴长宁的外祖母是高眉深目、脸部轮廓深的西域长相,卫妍光则融合了中原人和西域人的长相,面相柔和,却美艳绝伦,到宴长宁这一代,她已长得和汉人相差无几,她的长相融合了宴承德和卫妍光的所有优点。不过在她身上还能找到西域人的特征,身材高挑,皮肤白皙,脸部轮廓比一般女子深邃立体。因此宴长宁换上异域装束,化上浓妆,活脱脱的一个西域美人。她擅长面部伪装术,使得她面对楚军盘查能摆脱嫌疑。
宴长宁从小善舞,长公主纵容她,专门请了舞蹈行家来教她。后来她在天竺流浪两年,学了两年天竺舞,舞技更上一层楼,这会儿正好派上用场。重新开张的几家歌舞伎坊如今生意不景气,如今为了招揽生意使出浑身解数,她恰好可利用自己的优势混入其中。
艳月楼是潭州出了名的风月场所,里头的舞姬乐伎卖艺不卖身,艳月楼的姑娘登台之前经过严苛的训练,举止修养和大家闺秀相差无几。许多文人骚客愿去那里和才华出众的歌女对词,达官贵人也常出入观舞。如今里头的头牌舞伎,就是孟玄的相好。
她看过名单,有几名歌姬就潜伏在艳月楼中。那日来见她的血影卫中有十来个女子,虽未看到她们的脸,但她还是闻到了她们身上独有的脂粉香气。如果男人容易被名利收买的话,那女人更容易被男人的甜言蜜语拿下。
艳娘年轻时混迹各大风月场,什么人没见过?听到龟公说有个男子来聘舞师,忙叫人把他留下。她人机灵得很,一见宴长宁就觉不对。再细看之下,他虽然没穿耳洞,却没有喉结。虽是一副男装打扮,但却是难得一见的俊俏风流。更兼他长得高挑,身长腰细,眉清目秀的,一看就是个姑娘。艳娘这下来了兴致,这种自己送上门的尤物,岂有不要的道理?招手让龟公下去,问道:“那你都会些什么?”
“会吹笛子,会唱歌,会跳舞,天竺各种舞学了一些。”宴长宁言简意赅的回道。
艳娘正想着楚国权贵看惯了宫廷的柔歌艳舞,换换西域的歌舞也不错。这楚国境内倒是有会跳天竺舞的,但也只是跳得像个形而已,并无其神。如果眼前这个真的会跳,说不定会让她大赚一笔。男人都喜欢美人,如果把她捧红了,到时待价而沽,只怕不是钱财这么简单。艳娘担心她空口说大话,定要考她一番,说:“这自夸话呢,谁都会说。你不拿出点儿实力来,我怎么相信你?”
“老板是想考我了?”宴长宁问道,她走遍邺国和西域,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这艳娘看她的眼神不对,眼中全是贪婪的光芒。
艳娘朝在场的人招了招手,让他们出去。等到只剩她和宴长宁时,说:“姑娘,别以为你穿了一身男装我就认不出来,我一个月见过的男人,比你几辈子见过的都多。正经人家的姑娘,如果不是生活所迫,或是遇到狠心的爹娘,绝不会到伎馆来。说吧,你有什么目的。”
宴长宁的伪装术并不高明,她原本就是让艳娘识破自己的性别,不过面上还是恭维道:“艳娘的眼睛果然毒辣,这么快就识破了。我也不隐瞒,我的确是女扮男装,至于为什么到艳月楼来,是因为我缺钱。我听说艳月楼是潭州城内最大的歌舞坊,平日里日进金斗,又与楚国贵族有来往,所以就想到这里来谋个出路赚些银子。”
艳娘绕着宴长宁走了一圈,前后左右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她,只觉她长得像中原女子,但又有些不同,轮廓比平日见的女子要深一些,头发很长,发尾微微有些卷曲。她的皮肤不同于楼中女子养出来的白,而是天生如此。想到最近盘查得严,脱口问道:“你不是楚国人?”
宴长宁早编好了自己的新身份,说:“我也不知道我是哪国人,我是来寻亲的,因路费花光了,所以才来艳月楼做舞女的师傅。等赚够了盘缠,我再去找爹,如果楚国找不到,再去秦国找。”
“绕了这么半天,你还是没说清楚。如果你不交代清楚,无论你长得再美,舞技再好,我也不敢收留,请自便吧。”艳娘已准备请她离开了。
☆、逢场作戏
宴长宁垂下头,酝酿了一会儿情绪才说道:“我母亲是西域东安国人,你也知道,西域礼教没有中原严格,女子到了年龄可自己挑选夫婿。我娘亲当年看中到东安国贩卖茶叶和丝绸的商人,也就是我父亲,我娘亲生得美貌,他们一见钟情,后来有了我。不过我父亲因为生意关系就离开了我母亲,说他回中原后禀告父母后,就会回来接我娘亲。但直到她过世,父亲也没回来。娘亲过世后,我和娘舅生活在一起,他们嫌弃我是个私生女,又见我生的好看,就要把我嫁给当地的一个霸王,我不愿意,就偷了他们的钱逃了出来,准备到中原来找爹。因为没有我爹的音信,我只能大海捞针的找,邺国找遍了也没找到,只能来楚国看看。如果楚国没找到,我就去北边的秦国。”
“是吗?”艳娘不相信的看着宴长宁。
宴长宁已练就眼泪收放自如和临危不乱的本事,就算艳娘一直盯着她,她仍是一副被娘舅欺负又坚定不移的模样。艳娘心想,自己这些年什么人没见过,谁撒谎还能逃过她的眼睛?这姑娘的模样的确不像说谎,姑且就信她一次。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娘亲说,她只记得我父亲姓吴,他临走前又没给我起名字,所以娘亲就给我起了个中原名字吴铭。如果老板你不信的话,可以去福来客栈问那里的钱掌柜,我之前在那里讨过活路,也被士兵盘查过几次。”宴长宁抹干脸上的泪水,一脸坦然的对艳娘说。
“好,我姑且相信你,你要是给我惹了麻烦,第一个扒了你的皮。”艳娘一手叉腰,一手比划着威胁宴长宁说。
宴长宁忙挥手表示自己很安分,不会添麻烦,“老板,我只为求财,不为别的。再说您看,我长得这么老实,怎会惹麻烦?”
艳娘心里嘀咕,这姑娘倒是长得一点都不老实,美貌总让女人成为男人争抢的猎物。“你说你会跳天竺舞,也会吹笛子,我艳娘做的是实在买卖,只说空话可不行。”
宴长宁不惧怕艳娘考验,说:“老板,请你出题。”
艳娘仍是双手叉腰的模样,在宴长宁面前走来走去,时不时的把骄傲漂亮头颅转向她:“你既然来艳月楼求活路,想必也打听清楚了,我这里从不养闲人。你说你是西域来的,那就跳一段吧,如果合了我的眼,我就留下你。来人,去把压在箱底的那套西域舞女的行头搬出来。”艳月楼从前也有舞女跳西域舞,但舞艺不精,她索性停了专研中原舞蹈。不过当时置办的行头还在,这会儿搬出来还是崭新的。
宴长宁识货,艳月楼不愧是销金窟,这套大红纱丽全是绸缎制成,还用金线滚了边,绣了华丽复杂的花纹,紧身的乔丽用丝线绣了红莲花,宽松的百褶长衬裙边上也镶了珍珠和金片。
“怎么样?比起你从前见过的又如何?” 艳娘见吴铭眼睛都看直了,心中鄙夷,果真是没见过好东西的野蛮丫头。不过这样的女子才好控制,只要她见惯了滔天的富贵和更好的东西,还能离了这些不成?到时候还不是让她拿捏。
“老板你果然有钱,这套纱丽比我从前见过的都华贵,只是还有些区别。西域的纱丽比中原的样式多,做工更精细。”宴长宁老实说道。她直白才不会引人怀疑,刻意奉承就显得居心不良。
果然艳娘就道这孩子性子直不会说话,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就是这样简单的姑娘,才有可塑性,这块璞玉,经过她的雕琢一定会成为一块传世美玉。“只要你真有本事,我以后会给你置办更多行头。”
宴长宁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自己动手换衣裳。艳娘等在舞台之下,问监视宴长宁的丫鬟:“那边怎样了?”
“我看过了,她梳妆打扮十分顺手,比您从前请的师傅还弄得好。且化的装束也是西域那边的,打扮好后,活脱脱一个西域美人。 ”小丫鬟说。
艳娘说:“你下去吧。”如此她就放心了。
宴长宁装扮好后走上台,艳娘见了惊叹不已,这样的美人才是世间难求。这一身红色纱丽的确衬她,让她的好身材一览无余,艳娘惊叹她身姿曼妙的同时,也确信她跳舞多年,因她往那里一站,似会随时翩跹起舞。着装后,她的确有西域美人的模样和风情,一举一动都勾人魂魄,但却不显得轻浮和轻佻,连女人也会喜欢上她。
艳娘未让任何琴师和乐手伴奏,只给了她一面大鼓,说:“相传汉时赵飞燕能鼓上起舞,不知你可会?另外,我不知你会跳哪一支舞,就不让乐师为你伴乐,你随心所欲的发挥就好。”
宴长宁向四周看了一圈,取下婢女做配饰的铃铛,套在脚腕上做脚铃,说:“借你的铃铛一用。”婢女见宴长宁突然走向她,又取走她腰间的铃铛,傻傻的点了点头。
宴长宁漫步走到大鼓旁,凭借当年罗陀教她的技法,轻跃上鼓面,在鼓上舞动四肢,踩出悲壮的乐点。她本就身体柔软,四肢灵活,练武让她身体轻盈有力,每一声鼓响和铃声都传遍整个大厅。
天竺舞用舞姿、手势、眼神和面部变化,传达人的七情六欲。只见鼓上的宴长宁笑靥如花,踩出欢快的鼓声,仿佛是花间一只翩然起舞的红蝴蝶,低头回眸间,见其婉转娇羞;忽然鼓声突变,时而低沉,时而起伏,整个大厅内弥漫着离愁别绪,她的人忽而哀愁无限,忽而语笑嫣然。
忽然间,鼓声变得如雷鸣般暴虐肆意,离愁别绪变成肃杀,显得剑拔弩张。只见鼓上的人怒目嗔视,红纱和红裙飞扬,她的舞姿有毁灭天地的气势,原本细碎的铃声却像催命的响铃。正在高·潮之间,鼓声停了,四周变得安静无比。
台上那人褪去愤怒之后,变得轻柔温婉,像对镜梳妆的闺中少女,又像是和情人低语互诉衷肠的怨妇。她提着红色的裙摆,一步一步走向大鼓中央,好似一只骄傲美丽又受伤的孔雀,肆意舒展身姿,展现自己的绝色容颜。她在鼓上旋转,由慢到快,直到看不清她的人,只有盛怒的鼓声和刺目的红色,似要把一切燃烧殆尽。一声重响后,一切变得安静下来,宴长宁倒在鼓中间,这场复仇之舞结束。
艳娘从未见过如此美人和如此舞蹈,一时惊叹得说不出话来。她大半辈子都在潭州,还未见过有谁把一支舞跳得如此淋漓尽致惊心动魄。宴长宁跳完后,她许久才缓过神来,拍手赞道:“的确与众不同。”
但她话锋一转,用严厉的语气压下心中的狂喜,说:“你的舞固然跳得好,但我这艳月楼是歌舞坊,是寻欢作乐的地方,只怕你的舞不适合我这地方。要每天都剑拔弩张的,谁会来?”
宴长宁知道艳娘在存心考验和刁难,说:“我会跳的不止是这一种。”
艳娘放下心来,坐回椅子上准备继续观看,说:“那就把你会跳的,都跳一点。如果跳得好的话自会让你留下,我艳娘还没有付不起的工钱。”
宴长宁随后跳了几支节奏欢快的舞,艳娘看得十分满意,心想如果她不登台只做舞女的老师,着实太可惜,必须说服她登台献舞才可以。但现在还不能忤逆她的意思,万一人没留住,一切都是空谈。“说吧,你还有什么条件?”
艳娘对艳娘看她的眼神十分不喜,但现在是她有求于人,不得不小心应付。“条件就是我拿你的钱,帮你调·教舞女。但你得遵守规定,给我足够的佣金,且不得在我离开之时为难我。”
艳娘现在当宴长宁是摇钱树,什么都答应,说:“好好好,我答应。”
宴长宁留了个心眼,说:“口说无凭,得立字据。在西域时我就听说中原人狡猾,尤其是做生意的人。”
艳娘还当宴长宁好骗,听她这话只怕还得费些功夫,连忙说道:“好好好,先立字据。”
艳娘让人拿来笔墨,宴长宁看着她一字一句的写,不由得开口说:“老板,可别欺负我看不懂汉字。我家在东安国,虽说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但请一个汉语老师还是绰绰有余的。我从小就学汉文,读写可难不倒我。”
艳娘干笑两声,她原想宴长宁只是汉话说得流利,不一定能写能认,在楚国认得字的女子除了世家贵女和请得起教书先生的富贵之家之外并不多。
宴长宁见艳娘一动不动,建议说:“如果老板写不出来的话,我可以代写。”
艳娘又是一阵干笑,忙撕了刚才那张纸,从新拿了一张出来写下契约。宴长宁拿起来看了看,指着契约上的有歧义的一个词,说:“老板,这个词只怕用得不当,我是按契约教你的人跳天竺舞,可不是终生留在这里教。还有,我只是舞蹈老师,只做分内的事,并没有义务为你揽客赚钱。如果舞女调·教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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