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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重生董鄂妃-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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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可是皇后依然健在,而且还可能有孕了,那么此生只要皇后还在,她们就是不共戴天的仇敌,如果她不拿出些手段来,那么只要皇后一缓出手来,头一个要对付的人,就是她。
淑懿这样闭着眼睛,倚在冰冷坚硬的漆木椅上,心思翻转了千百次,直到素篆进来回禀说“当归人参乌鸡汤熬好了”,她才缓过神来,恹恹地去用茶点。
长春宫那边很快就有了消息,皇后据说近日总是精神不振,昏昏乏力,叫了两位御医连同孟太医一同去会了诊,都说是喜脉。
六宫之中立时被这个重磅消息,搅动的日夜不宁,嫔妃们各自都在盘算着,皇后会不会因为这次有喜而复宠,皇贵妃的威势还能不能长久下去。
素篆年纪小,看着那些往来穿梭的人,不由便愤愤不平,气乎乎道:“这些势利小人,长春宫才传出个信儿来,就生怕赶不及地去巴结奉承去了!”
淑懿安之若素地理着五颜六色的珠儿线,淡淡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你不能愿怪旁人趋炎附势,管好自己,做最强大的那一个,别人也自会来奉承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花花到我碗里来~~~~~~~~~~~~~
正文 第百八十章 温柔一刀
随着长春宫的好消息一道传出的;还有贞妃的消息;前朝已经查明爱新觉罗大人的骗贿行为,好在这位大人胆子小了些;那些收受的贿赂还未来得及挥霍,都全数地缴了出来,皇帝也宽大处置,并未重罚,只是官位是保不住了,被贬为庶人。贞妃算是从犯,皇帝念她一时糊涂,也并未打入冷宫;只是降为庶妃,禁足景仁宫罢了。
这一下宫里几家欢喜几家愁,太后自然是高兴非常,连着遣人赏赐了皇后许多东西,长春宫冷落了多时的门庭,又渐渐热闹起来。
云珠看着堆了半炕了礼物,嘟着嘴道:“奴婢看长春宫那位,交好与不交好是一样的,娘娘何必要这样大张旗鼓地去奉承她?”
淑懿淡然笑道:“本宫难道是为了奉承她,不过是做给旁人看罢了,且如你那天说的,本宫若真要做那件大事,首先自己这里的方寸乱不得,没得皇后才诊出了喜脉,本宫这里先明着跟她打擂台的,且叫旁人笑也笑话死了!快走,趁着这个时辰,给皇后诊平安脉的太医还在,咱们快些去长春宫,先叫太医验看了礼物于孕妇无碍才好!”
长春宫里正莺莺燕燕地聚着一群人,大家见淑懿到了,都站起身来请安,其中也有几个好事的人,幸灾乐祸地瞧着淑懿。
淑懿端方地给皇后福身行礼,皇后坐在榻上,看着淑懿都行下礼去了,才含笑挥手免了,淑懿也不以为意,笑道:“听说娘娘有了喜讯,臣妾特意选了礼物来瞧娘娘的。”
说着,吩咐一声,就有承乾宫的小禄子,领着一群小太监,流水价的抬了礼物上来,皇后只粗粗一看,就看见似乎有两件雪狐镶边青红染金的大氅,两柄凤尾罗的凉扇,两柄紫玉镶金的如意,一对金红色的鸳鸯苏绣鹅羽枕头,旁的还罢了,只是看到那一对鸳鸯枕时,皇后的脸色黯了一黯。
淑懿笑道:“娘娘是头一胎,不可不万事小心,臣妾送来的这些东西,方才在偏殿里,已经劳王御医验看过了,并无不妥,所以才敢送到娘娘跟前的。”
皇后唇角一挑,含笑道:“妹妹也太小心了,妹妹是个稳重的人,送得礼物自然也是合宜的。”
淑懿低眉笑了笑,说:“这是娘娘厚爱,臣妾却不可因此而轻慢了!”
皇后含蓄笑道:“妹妹既然来了,姐姐有一事相求,不知妹妹能不能答应。”
皇后都说得这样谦逊了,淑懿能不答应么?淑懿笑道:“有什么事,娘娘只管吩咐就是!”
皇后满意地点点头,笑道:“本宫昨夜做了个梦,今日请人来占了一占,说是本宫这次有喜,全仗祖宗庇佑,需要去奉先殿祭拜一番才好,本宫因为诊出有喜脉,生怕有个三长两短,如今六宫之中,只有妹妹是摄六宫事,又掌着凤印,想请妹妹代劳,如何?太后年事已高,皇帝政务繁忙,总不好再去搅扰。”
淑懿没有回绝的余地,虽然她是皇贵妃,等闲不可进奉先殿,但既然皇后请她代劳,她还是可以在奉先殿外祭拜的,当即干脆地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待臣妾择个好日子去就是了!”
皇后干咳了一声,笑道:“本来姐妹们来看本宫,本宫该陪着多多聊一会儿的,可是御医屡次嘱咐不可劳累,本宫就失礼一回,先请各位妹妹回宫吧!等哪日得空了,再陪妹妹们好好聊聊。”
皇后这一发话,别说殿里的嫔妃们,就是淑懿也大大的惊诧了一回!这是唱得哪一出啊,有一个华丽的开场,却虎头蛇尾,草草收关。
云珠搀着淑懿离开长春宫,一壁看着前后左右无人,一壁悄声说道:“还以为皇后娘娘要拿着自己有喜这事儿,好一顿炫耀呢,没想到却这样省事地就打发人都走了,着实有点儿诡异!”
淑懿不说话,腹诽道:真是猜中了前头,却猜不中结局啊!
淑懿一路无味地想着,回到承乾宫,顺治已经在殿里负手徘徊,淑懿打叠起温存笑意,走过去笑道:“福临怎么这时候来了,皇后娘娘才被诊出喜脉,您应该…。。”
顺治眉头不展,闷闷地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朕还在五里云雾里呢,怎么合宫里先沸沸扬扬起来了!”
淑懿听着顺治这话有异,疑惑道:“两位御医和孟太医都觉是是喜脉,福临还有什么不明白?”
顺治的眉毛拧得更紧了,郁郁道:“朕的确是初一十五都去长春宫不错,可是朕与皇后,何曾有什么恩情,只是那一回……”
淑懿眸色沉了沉,笑道:“怎么了?”
顺治悻悻地说了下去,“那次皇后非要与朕一起用膳,还打开了一坛好酒,朕不知怎么回事,只喝了两杯,就晕头转向了,唉……”
淑懿也不知该如何来接顺治的话,不过有一件事已经可以确定了,帝后之间,果然是假凤虚凰,淑懿半含酸意地笑道:“也许是美酒醉人,给皇后娘娘带来的好运呢!”
顺治向暖炕上一躺,一手当枕头垫着,一手握着淑懿的手,摇头道:“不成,这事儿朕总觉得蹊跷。”
连顺治都不清楚,淑懿哪里闹得清帝后同寝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皇后遣散了嫔妃们,自己也没闲着,立时屏退了殿里左右,只将金童留下,极力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去打探太医的口风了没有?他们有没有瞧出破绽?”
金童媚笑道:“娘娘放心,舅老爷为保万无一失,已经在外头找人试过了,这是好不容易才找来的秘方,至少在一月之内,改变妇人脉象,伪装成喜脉是绝无问题的!”
皇后顺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冷茶,恨恨道:“若不是承乾宫那个贱人欺人太甚,本宫何至于要出此计策,你速速去安排,舅舅说了,这药只够维持一个月的脉象,迟了可就来不及了!”
淑懿找人来卜了个吉日,就备好了一副少牢,吩咐奉先殿安排行祭之事,只是皇贵妃不可入奉先殿,于是奉先殿的宫人,只好在殿外搭了个祭台,供淑懿祭祀。
宫里人都知道淑懿是为着皇后有喜,才来祭祀的,所以虽然是在殿外,排场也大得很。奉先殿的大宫女珊瑚又素来是个谨慎的人,每件事都做得十分精细,只是苦了念绮这帮小宫女,连着几日都忙得团团转。
那日淑懿叫云珠给更了朝服,就乘着辇轿来到奉先殿,殿外的供桌,祭品,香炉和蜡烛都早已经备好了,淑懿扶着云珠的手下了轿,就听见珊瑚那冰冷得如同死水一般的声音:“奴婢恭迎娘娘,一应祭祀之需,早已备好,请娘娘行祭!”
因为不是正式的祭祀大典,所以行祭也十分简单,祭品是早已摆好了的,不过是淑懿面向殿内的祖宗牌位磕几个头,再接过宫人递上来的香,上了香即可。
可这样简单的一件事,却被珊瑚这个完美主义者,搞得极其复杂。先是淑懿下轿了的时候,珊瑚见云珠穿了带了一支嵌红宝的珠钗,就冷冷地告诫淑懿道:“陈列祖宗牌位的圣地,不可见这些绚烂之色,请这位姑姑或是回去更衣,或是回避!”
其实云珠为了来奉先殿,已经穿了一身十分素净的衣裳,珊瑚却还嫌她的珠钗上那个小小的红点,云珠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小宫女,都是白衣素服,这才想起来,在奉先殿当差的小宫女,的确是比其他地方的宫女,穿得都要素净,穿着这样的衣裳,直接去参加哪一家的葬礼都没问题了。
淑懿无法,怕叫云珠更衣误了事,只得吩咐云珠,“你暂且回避一下吧!”
云珠趁着珊瑚背转身子的工夫,狠狠地翻了珊瑚一个白眼,不悦地走了。
珊瑚却浑然不觉,继续铿锵有力地指挥着小宫女对后续工作进行修补,淑懿只好任由她在那儿指点江山,一副不急不躁的样子,默默的站在一旁。
“那几支香烛怎么乱七八糟地堆在那儿,回头摔断了,就不能用了!”
“贡品里怎么还有水?不是让你昨儿晚上就洗好这些果子的吗?你怎么做事的?”
“这桌帏怎么系的,系个死扣一会怎么解?而且后面还皱巴巴的!”
淑懿平静地看着小宫女们蚂蚁搬家一样的忙碌,心想,在这位珊瑚姐姐手底下做长了,一准儿夜夜作噩梦。
“这只香炉是怎么回事?上面是什么东西,我不是叫你擦干净的么?怎么还有一块污渍?”随着珊瑚尖利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一个小宫女步履匆匆地跑了过来,淑懿只觉这宫女身影熟悉,仔细一看,不是念绮是谁?
念绮与云珠十分要好,淑懿对她自也多了几分亲切,只见念绮动作麻利地拾起一块抹布,就去擦拭供桌上的霁红釉蚰蜒耳的宣德炉。
念绮才拿起宣德炉,只听十分清脆的一声,在静荡荡的奉先殿前显得格外刺耳,似两根钢椎,扎进淑懿的耳朵里,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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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百八十一章 皇后小产
“珊瑚姐姐;奴婢不是故意的!”念绮的确是吓坏了,在这样的场合摔了东西;意义非常寻常。
“还要强辩!先跪到墙根儿那儿去;一会儿我再收拾你!”珊瑚因为有淑懿在场,声势上还是要比往常小了些,只低低地喝了念绮去墙根儿下跪着;又去看其他的人。
淑懿定神看了一看;那宣德炉已然在地上碎成了七零八落的几片,心里盘算着一会儿找个由头,叫珊瑚不要太为难念绮;珊瑚终于把小宫女各个训斥完毕,才对淑懿说:“这回可以了;请娘娘行祭吧!”
淑懿也不答言;只按部就班的磕头,行礼,上香,事还没完,只听远处传来云珠脆生生的声音,“皇贵妃娘娘可在么?”
淑懿一转身,看见云珠正惊惶失措地跑过来,头上那支嵌红宝的珠钗早已不见了,淑懿知道她素来不喜珊瑚为人,若无要事,定不会折返回来。
等到云珠跑到跟前,淑懿抚着她的背,温然道:“有什么事就说吧!”
云珠警觉地看了看周围,惊讶多于惊喜地对淑懿说道:“皇后娘娘小产了!”
淑懿也是一惊,虽然皇后小产,对她来说,绝对算是个好消息,可是这消息来得太快,她一时竟有点摸不着头脑。只是这样一瞬间的迟疑,淑懿突然想起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念绮!
念绮什么时候失手摔了东西不好,非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她一个如沿阶细草一般的小宫女的性命,在尊贵的皇嗣面前,的确是太渺小了。
然而皇后出了这样的事儿,她也不能再在这儿呆下去,须得立即赶到长春宫才行。
淑懿一面招呼了辇轿,一面掀开轿帘问云珠道:“现在是怎么个情形?”
云珠一面疾步跟着,一面气吁吁地答道:“御医们都赶到长春宫去了,可是他们都是男子,不好进寝殿,宫里派了年长的嬷嬷来,但皇后抵死不许,只叫绰尔济贝勒家派的嬷嬷进去伺候。”
淑懿冷笑道:“皇后好警惕啊!”又问道,“皇上去了吗?”
云珠擦了一把脸上的汗,回道:“可也不巧得很,两广总督今日入宫了,皇上正设宴款待呢,皇上一向重视两广的事儿,再加上总督大人千里遥远地来了,皇上哪能说走就走,只好先办前朝的事儿了!”
淑懿暗暗忖着,皇帝款待两广总督,自然是对三藩的事不放心,这个时候怎么好中途退席先回后宫?
一行人到了长春宫,宫里宫外早已乱作一团,有几位消息灵通的嫔妃已经站在正殿里了,见了淑懿进殿,为首的恪妃先行了一礼,回禀道:“御医正隔了屏风,教嬷嬷们怎么处置呢,如今谁也进不去。要不然娘娘先回承乾宫歇着,一会儿有了消息,嫔妾再差人去叫娘娘!”
恪妃自晋了妃位,协理六宫之后,也比先前稳重多了,面子上和气,做起事来却一丝不苟,与端顺妃相得益彰,淑懿也省了不少的事。
淑懿向殿里张了张,又转身对恪妃道:“皇后小产这样大的事,本宫还是留在这儿的好!”当着别的嫔妃,她不好说得太多,只能一面说着,一面向恪妃暗着打个眼色。
这样的场合,她若是自顾自的回了承乾宫,回头叫皇后捏住了,还不知会怎样地借题发挥呢!尽管她在这儿看着皇后小产,皇后也未必高兴。
淑懿又问恪妃:“怎么端顺妃没来?”
恪妃扶了扶额,道:“端顺妃住在东六宫,兴许会慢一些吧!”
二人正说着,端顺妃已经进来了,向淑懿行了礼,赧然道:“嫔妾才要出门,就被一件事绊住了,听说奉先殿的一位小宫女,说是在娘娘行祭时打了香炉,才冲了皇后娘娘的喜气,听说那小宫女已经被送到尚方司去了。”
淑懿惊诧道:“已经送到尚方司了?”看来是她前脚走,念绮后脚就被送到尚方司了。这里淑懿还想问端顺妃一些详情,只听外头有人通传:“苏嬷嬷来了!”
一语未了,苏茉尔已经带着几个小宫女踏了进来,一进来就问淑懿道:“怎么样了?”
淑懿福身道:“本宫清早去奉先殿行祭,这也才刚刚赶过来,还是问一问御医吧!”说着,差人叫了一位御医出来。
出来的是秦御医,往日与苏茉尔也是相熟的,拱手道:“臣给皇后开了几剂保胎的汤药,仍是不济事,想必是娘娘素来体弱,竟坐不住龙胎!几位嬷嬷正在里头忙活着呢。”
苏茉尔叹了口气,道:“太后听了信儿就觉得头重脚轻,好容易盼着皇后有了喜信儿,却又没保住!”又转身对殿里的嫔妃说,“太后有旨,娘娘小主们在这儿围着,也帮不上忙,且劳累得很,就先各自回宫去吧。”
殿里有的嫔妃早已在这里呆腻了,有人却还想要留在这儿看热闹,但苏茉尔一声令下,谁也不敢再耽搁,都怀着各种各样的心思回去了。
淑懿与恪妃端顺妃的的辇轿本是停在一处的,出了长春宫,只见宫前芳草抽出新芽,花树生出隐约的翠意,拂过林梢的风不知不觉,已经夹了一丝暖意。
恪妃是个心直口快的,见四处无闲人,一脸的不解道:“嫔妾怎么觉得皇后这胎来得快,去得也快,总透着那么一股子蹊跷!”
端顺妃向描金绘彩的殿里瞧了瞧,道:“听说连宫里的嬷嬷都不让进去,只许娘家派来的嬷嬷伺候。”
淑懿望着碧空如洗,笑道:“太后是经风雨见世面的人,自然比咱们见事更明白,妹妹们只管坐在宫里冷眼瞧着就是了!”
恪妃与端顺妃听了,也不再议论这件事,只各自上了辇轿回宫去了。
淑懿回到承乾宫,只觉一身的疲惫,大清早地赶着去奉先殿行祭,却不想兜兜转转好几圈,什么事都没办成。
淑懿一踏进承乾宫,就一脸倦色的吩咐云珠,“快去准备热水,本宫要沐浴!”
“沐浴?清早儿娘娘不是为了行祭,才沐浴过的么?”云珠正想着淑懿早晨没好生吃饭,叫小厨房做几碟精致的小菜,伺候淑懿用膳呢。
淑懿心想,为皇后当差,那所谓的“沐浴”,她也不过就是擦了几把而已,这回是真的累极了,她无力去跟云珠解释,只说道:“叫你去准备你就去吧!”
云珠一面答应着,一面就吩咐小宫女去烧热水去了,又拿出头油,胰子,鸡蛋等物出来预备着。
云珠一人忙不过来,招呼了几声素篆,却没人应,后来一个梳着垂髫髻的小宫女,进来回道:“素篆姐姐从早上出去了,还没回来呢!”
云珠不由就咕哝,“这里正忙得不可开交呢,她倒不见人影!”
淑懿沐浴的地方在寝殿旁边的暖阁里,架了漆木雕海棠的屏风围着,云珠看着小宫女将一盆盆的热水倒在澡盆里,这间暖阁因为作了沐浴之处,所以把外头的光都遮住了,阁子里很昏暗,云珠拿了几个烛台在里头,点上蜡烛,澡盆是融融冶冶的黄,被跳跃的烛火一照,发出淡淡的光晕。
淑懿的大半个身子都泡在水里,水面上是密密层层的花瓣,粉红,暗紫,鹅黄,水盆里盛放的妖冶是胜似春光的。
云珠轻轻向淑懿身上撩着水,一面轻声细语道:“娘娘没有觉得今天的事儿有点儿不对么?”
淑懿笑了一笑,道:“你是个精细人,能看出里头的门道,你来说说,有什么不对的?”
云珠又向花篮里抓了一把花瓣,均匀地撒在水面上,那清澈的柔波就跟着荡了一荡,“珊瑚是个爱挑刺找茬的,可如果今儿早上她不挑那根刺,原本念绮也不必去碰那个香炉,可如果念绮不去碰那个香炉……”云珠停顿一下,看了看淑懿泰然自若的脸。
“那自然是本宫去上香,然后顺理成章的,本宫将那个香炉摔在地上,导致皇后小产,可是本宫摔了香炉,当然不会被认为是失手摔的,一定会有人咬定本宫是别有用心!”
云珠拊掌,又是庆幸又是后怕,可想了想,又问:“可皇后娘娘怎么就算得那么准,她一准儿今日小产呢?”
淑懿依然闭目道:“本宫也在想这个问题,其实你想想,若是她真的怀了一个健康的龙胎,用得着这样弯弯绕绕着来害本宫担这个罪责么?只要她把皇嗣生下来,就万事大吉了,这宫里谁也越不过她去。”
云珠顿时觉得芒刺在背,耸然道:“娘娘的意思是,这皇后的龙胎是……”
淑懿一把乌油油的头发拖在胸前,浸在水里,藏进花丛底下,她伸出滚圆白皙的手臂爱怜地抚摸着湿淋淋的发丝,低低道:“现在看来,皇后这个如意算盘,叫珊瑚一搅和,是落空了,本宫只担心念绮,她也算天降祸灾了!”
云珠这才说道:“方才奴婢忙里偷闲,已经差了小宫女去尚方司知会过了,娘娘放心,尚方司有许多娘娘的人,一时不会叫念绮受委屈的。咱们这时只想法子怎样把她救出来就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撒个花吧,亲们~~~~~~~~~~~~~
正文 第百八十二章 外援来了
二人正在这里说着;忽听见素篆脸上红扑扑地跑进来了,云珠不免埋怨道:“一大早的宫里出了那么多事;娘娘和我都焦头烂额的;你倒好,又去哪里野去了!”
素篆鼓着腮帮子,辩解道:“云珠姐姐可错怪我了;我可没出去野;我出去是办正事去了!”
素篆一着急,那憨态可掬也就尽现,不似往日装得淑女一样;云珠忍不住笑道:“才说了你两句,就急了,当着娘娘的面儿,就‘我’呀‘你’的!”
素篆红了脸,淑懿笑道:“罢了,先听听她办的‘正事’,再说她也不迟!”
素篆笑了笑道:“娘娘和云珠姐姐不觉得念绮那个香炉摔得有些蹊跷么?”
淑懿与云珠对视了一眼,都扑嗤笑了,淑懿道:“要不是看你跑进来累得这样儿,真以为你才刚躲在外头,偷听我跟云珠说话呢!”
素篆这才知道大家都想到一处去了,正了正容色,回禀道:“奴婢原先只是有些怀疑,一听说长春宫里出了事,才往这上头想的,娘娘想想,若不是珊瑚找茬挑刺儿……”
云珠又掌不住笑了,手中一软,抓的一大把花瓣都扬扬洒洒地落下来,挥挥手道:“这个方才娘娘已经想到了,你快说说,这里头都有什么猫腻?”
素篆郑重道:“幸而珊瑚是个一丝不苟的,听说长春宫出了事,就知道这事会连累到奉先殿的人身上,所以派了小宫女严防死守着,娘娘早上行祭的供桌和一应物品,动都不许人动呢!娘娘去了长春宫之后,我谎称娘娘的蓝水晶并蒂莲的海棠步摇找不着了,要在奉先殿周围找找,珊瑚再厉害,也不敢说不叫我找,我就在那供桌的四周转来转去,您猜怎么着?那供桌前头的地上,一大片黏乎乎的东西,奴婢又摸了摸几块打碎的香炉瓷片,上面也是黏的,珊瑚说的香炉上的污渍,就是香炉上太黏,吸了许多尘土,所以看起来就很脏了!”
淑懿一双秀目终于睁大了,隔着氤氲的水汽,却愈发觉得这朦胧之中慢慢地现出清晰的真相了,她急忙问道:“那黏乎乎的东西是什么?你可查到了?”
素篆有些失落的摇摇头,答道:“奴婢闻了一闻,起初以为是蜂蜜,后来又嗅出里头有桂花的甜香气,想来应是桂花糖,可桂花糖处处都有,单凭这个又怎么知道是谁动的手脚呢?”
淑懿抬眼看看水盆里的斑斓,怔怔道:“就算碰不到香炉上的桂花糖,供桌前头的地上是黏的,到时候也必会摔倒而碰坏供桌上的东西,念绮这个过错,的确是替本宫犯的呀!”
云珠有些泄气,顿足道:“这可怎么办?找不到做手脚的人,该怎么去救念绮呢?”
这时有小宫女在外头轻轻叩门,小声问道:“云珠姐姐在吗?”
云珠一听,口里只讷了一声“来啦”,福了福,对淑懿道:“娘娘,奴婢遣去打听事儿的人来啦!”
淑懿扬扬脸,云珠会意地出去了,稍时回来,对淑懿说道:“娘娘,方才奴婢差了个妥当的小宫女,假作去长春宫打听事儿,去探探那边的情形,那小宫女说可巧遇着银珠了,银珠说她们这些大宫女都不得进去伺候,只有绰尔济贝勒家派来的那些嬷嬷在里头忙活,说后来皇后那里的事都办完了,才许旁人进去。”
淑懿点点头,道:“这也在意料之中的,皇后既要做这诡秘之事,自是不能叫人瞧出端倪来的,绰尔济贝勒家的嬷嬷,不过完了事,就要回府的,谁还能把她们拉到尚方司去审一审不成!”
素篆咬牙道:“咱们不能揭皇后的底,至少也要把那在香炉上动手脚的人找出来才行,不然,念绮岂不要冤屈了!”
云珠过去抚着她的肩头道:“好妹妹,你的心是好的,可凡事操之过急,反而欲速不达……”
话未说完,只听又有人来叩门道:“娘娘,内务府夏总管想求见娘娘?”
淑懿眉宇间浮着淡淡的迷惑,“夏总管,哪个夏总管?本宫并没有召内务府的人过来呀,现在离分发月例的时日还早呢!”
云珠答道:“夏总管就是夏威啊,娘娘不记得了?那次大格格中毒时,夏岚的兄长啊!”
淑懿想起来了,夏岚原是恪妃宫里的人,往恪妃的护甲上下毒,想不到却害了大格格,后来夏岚畏罪而死,夏威几经辗转,如今已是内务府的总管了。
他来干什么?
淑懿叹了口气,心想自己可真是劳碌命,好容易想泡个澡,也泡不成了。心里这样想着,却也并不想怠慢了这位内务府总管,只吩咐云珠和素篆道:“给本宫更衣吧!”
淑懿穿了一件湖蓝的仙鹤望月倭缎宫装,宫里才折了皇嗣,她还是要装些意思出来,穿得素净一点的,夏威却仍是穿着赭红的太监服,见淑懿款款地走进来,一揖到底,给淑懿行礼道:“奴才给皇贵妃娘娘请安!”
淑懿随意道:“免了,不知夏总管有何贵干?”
夏威脸盘子虽大,眼睛却小,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飞快一转,笑道:“不敢,只是奴才要对娘娘禀告一事,昨儿晚上,长春宫的金童公公,来跟奴才要了些桂花糖,奴才哪里敢怠慢?当时赶紧拿出来就给了。金公公走了之后,奴才想起来,这桂花糖用多了也不好,若是长春宫的奴才自己用,也就罢了,可皇后娘娘是有喜的人,若有闪失,奴才可吃罪不起,就前后脚的去追金公公,没想到金公公没追上,倒是远远地瞧着他的背影,似乎是去了奉先殿的方向,奴才也不知道金公公拿着桂花糖去奉先殿做什么,娘娘如今既然摄六宫事,奴才就来回禀一声。”
夏威说完,就低头不语了,淑懿也很上道的没有再问下去,只是看似不经心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本宫知道了,夏总管办事精细,本是值得嘉奖的,可是桂花糖这样东西,平常的很……”
“娘娘,”夏威虽然低着头,却似乎能从他埋着的脸上,透出得意的神色来,“可也巧了,奴才昨日因着金公公到底是长春宫的人,便有心给了他些好的,内务府里有两广总督进京,贡来的桂花糖,说是什么新法子炮制的,里头还加了荔枝和杨梅,寻常的桂花蜜中都没有,昨儿才送进来,除了金公公领了些去,还没有第二个人得着呢!”
夏威言尽于此,淑懿看着眼前这个心机深沉的内务府总管,轻轻笑了笑,道:“你做事周全,很好,又难得这样信得过本宫,本宫虽然摄六宫事,身边像你这样忠心的奴才,也并不多!”
夏威听了赞扬,也并未得意忘形,只低声笑道:“娘娘谬赞了,咱们做奴才的,的确是要对小主忠心耿耿,可这忠心还有用对与用不对的区分,若像奴才的妹子那般,忠心用错了,到头来到底逃不脱一个不光彩的结果!”说着,提起袖子拭泪,那哀戚却不是装出来的。
淑懿自然知道,当年夏岚给恪妃下毒是听命于谁,看来夏威这次是想借淑懿的手,给他妹子报仇雪恨来了。
淑懿点头道:“你妹子虽然做错了事,却也有令人悲悯之处,你这个做兄长的时时处处忘不了她,她九泉之下,也该十分安慰了!”
说着,向云珠扬一扬脸,云珠会意,从寝殿里拿出一只碧桃色挑金丝的荷包,系着缀金线流苏的錾梅花形搭扣,手工精致,上面的刺绣是精工的苏绣,光看这只荷包,就价值不菲,淑懿和蔼笑道:“前日皇上才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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