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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重生董鄂妃-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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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珠这时才送了康妃回来,恰好听到端慧与淑懿说的话,也疑心道:“奴婢也觉得康妃似乎在三阿哥身上隐瞒了什么事,总觉得哪里不对!”

    端慧眉尖若蹙,似乎还沉浸在对药膏的猜测之中,皱眉道:“虽说水痘凶险,可是我们草原上的人却是不怕的,旁人得了水痘是九死一生,我们草原上就是身子弱些的,也不过发发高热,请郎中开几剂药服下便好了,若怕水痘留下疤痕不雅的,也就如臣妹这样涂些药膏子就罢了。”

    这个淑懿也知道,鄂硕原先就同她说过,草原上整日与牛羊为伍的人,从来不怕水痘,端慧公主在外祖家住了几年,想必恰好出水痘,倒是给躲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①古代对于天花的认识不深,因此有人也将天花叫做“水痘”,一旦出了“水痘”,极难治愈,只有极少的人可以死里逃生,但后来人们发现常常与奶牛在一起的人,可以脱离天花的威胁,他们只是发一发烧,就会痊愈,并据此研制出“牛痘”。

正文 第百三十六章 暗夜奸情

    淑懿思索道:“公主说的是草原上的人;可本宫也听阿玛说过,纵然是从小生长在草原上的,只一离了那里,若是在别处再出水痘;也仍是躲不过去的;说起来;倒是草原那样的风水宝地,助公主脱得大灾,可是三阿哥如果真是出了水痘,康妃再顾着面子,也不能不顾儿子的性命,又怎么会隐瞒呢?须知水痘凶险;一旦病发;再救治不及,也不过几日之间,就足可致人死地了。”

    云珠深以为然,说道:“说起来,三阿哥的病弱之态,看起来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淑懿也就自然而然地想起来,采藤原先说过的话,隔了这么久,三阿哥性命无碍,倒似并非水痘。

    端慧公主是个不拘小节的,对康妃的事更是提不起兴致,因笑道:“管她呢!康妃娘娘这样的能人,自是能把三阿哥照顾好的,咱们在这里说了也没有用。臣妹今日来,还想问皇嫂一件事……”

    淑懿笑道:“公主只管说。”

    端慧公主却向淑懿打了个眼色,淑懿会意,屏退了殿中之人,端慧才凑过来悄悄问道:“臣妹不把皇嫂当外人,皇嫂也务必告诉我实话,四贞姐姐,果真是嫁到广西去了么?”

    淑懿暗暗心惊,心想这个小女孩果然不可小觑,她被孝庄接回宫时,四贞公主的风波已然平静,端慧公主不知怎么察言观色,发现了其中的不妥。淑懿虽然喜欢端慧,但四贞的事牵扯重大,一时不好对她讲,只得随机应变地笑道:“怎么公主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了么?”

    端慧到底年纪小,淑懿这样一问,她便撅嘴道:“我只是偶然间隐约听到皇额娘与人谈讲时漏出了一言半语,到底怎么回事,嫂嫂想皇额娘是什么样的人,怎能让臣妹知晓?臣妹纳闷,才来问皇嫂的!”

    淑懿满腹狐疑,端慧公主是小孩子不足惧,怕只怕孝庄那里有什么风吹草动,眼下四贞虽然逃离宫中,但前朝后宫的形势瞬息万变,孝庄的心机城府又那样深沉……

    淑懿强笑道:“公主说笑了,四贞公主的事,本宫又怎么会知道呢?四贞公主在时,也与公主一样,平日都极少踏出慈宁宫的。”

    端慧失望道:“臣妹原以为嫂嫂是皇兄最喜欢的女子,总会在皇兄那里听得只言片语呢——可惜我与四贞姐姐从小情同姐妹,竟不能送她一送!”

    淑懿笑问道:“哦?公主在外祖家这几年,四贞公主与你也未曾断了联系么?”

    端慧眼睛明亮如黑暗天穹边的星子,重重点头道:“四贞公主说与嫂嫂十分要好,还说等我回宫来了,要带我一起来承乾宫一聚呢!唉,可惜如今臣妹在承乾宫,四贞姐姐却不知身在何处了!”

    淑懿这才知道为何端慧与她才见了几面,便喜欢与她亲近,又听她言语里头提起“不知四贞姐姐身在何处”,便是不相信四贞会嫁与孙延龄了。

    淑懿意欲从端慧公主那里探得信息,因笑道:“怎么?难道你四贞姐姐不在广西么?公主难道听到什么言语,才说这样的话?”

    端慧公主明眸如水,如两丸黑水银滴溜溜地转,笑道:“臣妹也不大清楚,皇额娘见我一来,就不说了——不过,四贞姐姐若果真不肯嫁给孙延龄,也没什么奇怪的,臣妹自然是知道她是为了谁?”

    淑懿看着端慧公主得意的样子,不由好奇心大盛,笑道:“难道四贞公主告诉过你,她不想嫁给孙延龄么?”

    端慧轻巧地摇摇头,盈然笑道:“四贞姐姐哪里会跟我讲这些事?这都是臣妹自己看出来的,我知道嫂嫂与四贞姐姐也是极要好的,才告诉嫂嫂,嫂嫂只别再告诉别人去!”

    淑懿满口答应道:“那是自然!”

    端慧压低了声音对淑懿道:“四贞姐姐一定是为了博果尔哥哥,才不愿嫁给孙延龄的!”

    淑懿讶然,这端慧公主实在聪慧,四贞的心事,想必是不会轻易跟人讲的,更何况端慧这样一个小孩子,可她小小年纪,竟能察探到别人心意,眼下虽说心思尚浅,等再在孝庄身边长上几年,还不知是个何等厉害的角色呢?

    端慧接着对淑懿说道:“博果尔哥哥从小就喜欢四贞姐姐,四贞姐姐也喜欢她,小时候一起玩,博果尔哥哥总会设法将臣妹支开,好单独跟四贞姐姐在一起!”

    淑懿禁不住笑了,端慧却以为淑懿不相信,着急道:“这是真的!臣妹再无一句虚言!”

    淑懿尽力忍了笑,道:“好了好了,我相信公主的话,可公主这话事关重大,在我这承乾宫里说说也就罢了,出了这个门,可再不能乱说的!”

    端慧听话地点点头,笑道:“那嫂嫂也不许乱说才好!依臣妹看,四贞姐姐就真是为了十一哥放弃公主尊荣,也没什么,十一哥对她那样好,公主的尊荣富贵又算得了什么呢!”

    听端慧公主说着大人话,淑懿又是好笑又是感叹,却劝慰道:“公主别想太多了,依我看,咱们端慧公主,早晚必是又能得着个如意的夫婿,又能得享公主的尊荣富贵!”

    端慧公主轻轻挑眉不语,只是含羞带俏地看了淑懿一眼。

    苍穹间只余一抹静谧的殷红,天光云影交叠着洒下点点光斑,淑懿见时候不早了,恐端慧在承乾宫呆得太久,引得孝庄起疑,所以端慧才说要走,淑懿也不多留,便叫云珠好生地送出去。

    临走又叫端慧带了一大把绿萼梅,寒英点点,清香弥散,远远瞧着如一朵柔柔的绿云。淑懿笑道:“承乾宫的绿萼梅也尽数开了,公主想要时只管来折,或是插瓶或是做梅花蒸糕都是极好的。”

    端慧答应着去了。

    这里端慧才走,淑懿立时转身招呼素篆过来,吩咐道:“去太医院找采藤,叫她不必过来,只替本宫问她几句话!”说罢,在素篆耳边低语几句。

    素篆一一点头,领命去了。不过一顿饭的工夫,就蹦蹦跳跳地回来了,对淑懿回禀道:“采藤说了,这阵子并未听到康妃给三阿哥宣太医,只是康妃自己偶尔说有些头疼脑热的,遣人抓过几副药罢了,也没宣太医去过翊坤宫。”

    淑懿更加迷茫,又追问道:“这事可确定?”

    素篆道:“确定,采藤姐姐说不仅是宫中的娘娘小主,就连太后皇上宣太医,太医院都是有详细记录的,极容易就能查到。”

    淑懿更想不通了,这康妃到底是闹哪样儿?若三阿哥无甚疾病,为何她来一趟承乾宫,会如此心神不宁,白芷方才似要吐露真情,却被她一巴掌打了回去,可若是三阿哥病症不轻,为何她又敢隐而不发,连太医都不请?

    余晖给淑懿俏美的面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晚风轻轻撩动她的鬓边碎发,淑懿静静地坐在红木椅上,陷入深深的思索,直到云珠回来,告诉她顺治今晚要在养心殿批折子,二更后才能过来,叫她自己先用晚膳,淑懿才回过神来,对云珠道:“你平日若能与金珠说上话时,旁敲侧击地打听着,太后那里到底对四贞公主的事是怎么个态度,今儿我听端慧公主提起,想必是太后在慈宁宫不知与谁议论过四贞公主,才叫端慧公主听了来的。”

    云珠答应着,又劝道:“娘娘也不必多虑,太后若是成心与四贞公主过不去,早就出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淑懿伸出修长的手指,慢慢地揉着额角道:“话是这么说,可是本宫总觉得有些异样,到底太后打的是什么主意呢!罢了,本宫也不想这些了,你去吩咐传膳吧!”

    云珠听了,自去吩咐人摆晚膳。

    其实淑懿说不想了,是因为知道孝庄的心思,猜也没用,旁人的心思,她或可端量一二,只有这位老太后的心思,是高深莫测,难以揣度的。

    淑懿晋封的这一日,虽然疲累不堪,心情却是极好,到了晚间顺治来了,承乾宫更是洋溢着一团喜气,那帐中春光旖旎,宛转承欢,自不必说,虽是数九寒天,殿里却是春光融融,暖意弥漫。

    康妃那里却是风雨凄凄,冰冷彻骨,待得三更过后,白芷突然在碧纱橱外轻轻地敲了三下,康妃本就极清醒的,这一下眼皮骤然睁开,胡乱往身上裹了几件棉衣,又披了一件大毛披风,便蹑手蹑脚地悄悄从翊坤宫后殿的角门走了出去。

    左右看看,却是静悄悄的,正是六神无主之时,忽然身后两条遒劲有力的臂膀将她铁桶般的箍住,箍得康妃几乎要窒息,迷乱之中只闻一个如饥似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心肝儿,可想死我了……”说着就是一通乱亲。

    康妃使出死力挣扎,一面咒骂道:“回回来了只是想着这事,也不管我的儿子是死是活!”

    那人手上仍是不停,一面气吁吁道:“这不怨你,只怨那皇帝没本事,生出来的儿子也这样孱弱,等本王与你生一个,定然是生龙活虎的!”

    这位就是才从关外回来的承泽亲王硕塞,顺治的五哥。

    作者有话要说:求撒花,求支持~~~~~~~~~~~~~~

正文 第百三十七章 凶险顿生

    康妃想要伸出手来;重重给硕塞一巴掌,无奈身子被他紧在怀中,半分也动弹不得,她愈是挣扎得厉害;愈是激起硕塞身子里的一股火来。

    康妃的诅咒中不由带了哭声;“那时是你说的;只要用了你在关外寻的药方,定然会保三阿哥康健无虞,我才从了你,你玷污了我的清白,如今却只顾着自己快活,就不管三阿哥的死活了;那横竖不是你的儿子罢了!”

    硕塞忙替她抹泪安慰道:“你这是说哪里话来?我何曾不顾三阿哥了?只是我才从关外风尘仆仆的赶回来;连府里都没回呢,就赶着来见你了,我是真真地把你当作心头肉一般,乖乖,先把本王伺候舒服了,本王一定给你想办法。”

    说着,将康妃塞进旁边一乘小轿,硕塞随即也钻进了轿子,暗夜中,只见一乘橘红绣四爪金龙的轿子,急急向撷芳殿方向抬去。

    一场酣战之后,硕塞热汗淋漓地紧紧搂了康妃在怀中,轻轻挑着她的下巴,笑意迷蒙道:“你放心,本王在关外驻守多时,草原上的人出了水痘,皆是用本王给你的药方子,再每日擦些药膏,不过调养几个月,也就好全了,三阿哥福大命大,自然不会有事!”

    康妃灰蒙蒙的眼波里荡着一层层的哀伤与悲戚,低沉道:“可三阿哥仍是不见起色,一日比一日瘦弱,你看四阿哥,就那样健壮。”

    硕塞刮刮她的细腻如鹅胰的鼻子,笑道:“不要紧,孩子还小,能看出什么来?小时候健壮的,大了未必康健,你看本王,小时候身子孱弱,不为皇阿玛所喜,不也长得这样虎背熊腰么?倒是我那可怜的八弟,只因其生母元妃海兰珠是阿玛心尖儿上的人儿,一出世便受尽千般宠爱,最后怎么样?还不是早早地夭亡了!”

    这话说得康妃心怀大畅,笑道:“这倒是,生来健壮又能如何?又怎能敌得过天意人心呢?”

    淑懿的晋封,在表面平静的宫廷荡起一层涟漪,但这一层涟漪很快就被人遗忘了,因为一场牵涉到每个人性命的疫病,在宫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而这场疫病首先就是从承乾宫而起的,四阿哥自从淑懿晋了皇贵妃,就渐渐地发起高热来,宣了太医来一瞧,竟是天花!淑懿虽然心似油煎,也只得强作镇定,日夜守着四阿哥,曾经因为宠冠六宫而为众人瞩目的承乾宫,又一次成为了后宫中的焦点。

    疫病源于宫中,足以使人心惶惶了,从慈宁宫起,一时皆严防死守起来。时值严冬,没有艾草,皇帝紧急从江南调运了储备的艾草来,每日熏艾,又命内务府煮沸了烧酒,日日在各个宫院泼洒。

    宫人们忙的如火如荼,而慈宁宫里的母子吵得亦是如火如荼。

    孝庄是个轻易不肯动怒的人,这时满满一盖碗的茶,喝都没喝一口,就尽数泼洒在地下,长长的赤金嵌明黄琉璃护甲颤颤不止,戟指顺治道:“你……你你你,身为一国之君,却如此儿女情长,全不将祖宗基业放在心上,将自己临于险境!”

    “太后不必拿‘祖宗基业’来压儿臣,儿臣好好的,只是儿臣妻子正临于险境,朕又怎能袖手旁观?一屋之不扫,何以扫天下?儿臣连妻子儿子都保不得,何谈护佑天下苍生!”顺治振振有词地辩驳,气得孝庄脸色煞白。

    孝庄咬牙切齿道:“皇帝眼里果真是没半点礼法了,皇贵妃位份再高,也是妾室,你口口声声地称妾为妻,可是叫天下人都要混淆嫡庶么?别忘了你的嫡妻皇后住在长春宫!”

    顺治登时语塞,其实他误说的话,正是他的肺腑之言。在顺治的心里,实在是谁也比不上淑懿,谁生的儿子也比不上淑懿所生的四阿哥。四阿哥得了天花,他心急如焚,一时不慎竟然将实话说了出来,但孝庄句句拿祖宗礼法压着他,他也不得不在强势的母亲面前服一服软,这时便单膝跪地,道:“太后息怒,是儿臣说错了,可是四阿哥总是您的亲孙儿吧,他濒于险地,儿臣恨不得代他受病痛苦楚,这时不过想多去承乾宫陪一陪他,还请皇额娘应允!”顺治说着,眼圈不由得红了。

    皇帝已经许多年未曾称呼她“皇额娘”了,这时为了四阿哥,却软语哀求起来,孝庄暗暗在心里骂了一声“妇人之仁”!其实孝庄心里是有自己的打算的,只要皇帝安然无恙,嫔妃要多少有多少,自然皇孙也就要多少有多少,就算四阿哥和皇贵妃都没了,只要皇帝在,前朝后宫就闹腾不起来,可如果皇帝龙体有恙,皇子们还这样小,就算扶立幼主,孤儿寡母也难免受制于人,这样的苦楚她是经历过的,怎能再让皇帝以身犯险?

    可是“知子莫如母”,孝庄也极了解自己儿子的脾气,若是将她的真实想法说出来,只怕顺治当场就会与她反目,于是,尝遍了人间沧桑的孝庄只得尽力按下性子,和风细雨地劝说道:“你对皇贵妃母子情深意重哀家知道,可你只知道你的心,却不知道她的心么?她对你的情意,一点也不比你对她少?你想皇贵妃那样通情达理的人,怎么能忍心在这个时候连累皇上龙体安康?若皇上为了他们母子有了半分闪失,哀家说句不中听的话,只怕就算事后皇贵妃无恙,她会不会与皇帝死生契阔,也难说呢!”

    顺治陡然变色,孝庄的话如重重的一击,敲在他的心上,淑懿对他的情意,还有人比他更清楚的么?若真到了那样的地步……

    孝庄见顺治的头渐渐地低下去,若有所思的模样,就趁热打铁地劝道:“皇帝对他们有情有意,是皇帝仁爱,哀家也不能强夺了你们夫妇父子的人伦,皇帝若挂念着,就站在窗外与她们母子说几句话,如何?哀家想着,皇贵妃也必会劝你远离承乾宫的!”

    孝庄在与顺治针锋相对了许久之后,突然松了松口,令顺治无法拒绝,只得不甘地答应道:“就依太后吧!”

    孝庄望着顺治在暮色之中渐渐淡去的背影,喃喃地对苏茉尔道:“你看皇帝这个样子,是不是像极了当年八阿哥病入膏肓时,先帝急于星火的模样?”

    苏茉尔知道海兰珠母子始终是孝庄心头的痛,这时说出来,自是对顺治所为愤怒失望之极,她太了解孝庄了,这对母子一闹,难免会叫孝庄迁怒到皇贵妃身上,而苏茉尔对这位皇贵妃还是颇有好感的,至少比飞扬跋扈的娜木钟和心机深沉的柔华都强得多了。

    苏茉尔端过一碗玫瑰茶,笑道:“太后多虑了,当年八阿哥病重时,先帝是怎么个情形,那时谁若是劝先帝只在窗外瞧上一瞧,先帝还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儿呢!咱们皇上,不是老奴夸他,比他皇阿玛冷静得多了!”

    孝庄勾唇一笑,道:“五十步笑百步,皇贵妃这里,哀家是不得不想想办法了!”

    苏茉尔心头一震,脱口道:“太后三思!”

    孝庄闭目静思片刻,才稳稳道:“你放心,哀家绝不会为了牵制她,断了与皇帝的母子情份,可也不能任由她一家坐大,董鄂家的两位格格虽然不睦,但一个执协理六宫之权,一个又宠冠六宫,的确太出挑了些!”

    苏茉尔暗叹,这回只怕连贞妃也不能幸免了!

    顺治立在窗外多时,淑懿在暖阁里安慰了他许多话,好说歹说,才将他打发走了。顺治才走,淑懿就招呼素篆过来,问道:“方才你在外头伺候着,你看皇上走时,心绪如何?”

    素篆的聪明机变不在云珠之下,这时就回道:“那还用说?皇上自然是百般地不忍离去,一面往外走,一面还对吴公公说,明儿趁人不备,说什么也要进殿来看看娘娘与四阿哥,只不能叫太后知悉!”

    淑懿冷笑道:“我就知道么,必定是太后那里的事了!”又吩咐云珠和素篆道,“你们要严令承乾宫上下,出去个个给我敛声屏气地做人,若是惹出一点事来,就别在承乾宫当差了!”

    云珠柔声道:“这话娘娘已吩咐过多回了,奴婢们都记下了!”

    淑懿叹了一口冷气道:“你们不知道,这回不同往常,本宫猜着皇上与太后,必是经了一场大闹的。太后正愁寻不着本宫的错处呢!”

    小宫女煎好了汤药,云珠端了进来,一壁慢慢吹凉,一壁说道:“如今咱们还是只管照顾好四阿哥的病才好,幸而有王御医开的汤药,四阿哥这病势并未见重,不然,太医院也真要忙个焦头烂额了,听说翊坤宫那边也传出信儿来,三阿哥也出了水痘了!”

    淑懿一惊,问道:“真的?三阿哥什么时候出的水痘?”

    云珠想了想,道:“承乾宫如今与外头音信不通,奴婢知道的也晚,总归是四阿哥出了水痘之后,三阿哥才出的吧!”

    素篆这时正立在门口,这时听了,便接口道:“哎呀!不好不好,康妃那个人,岂不要对人说是咱们四阿哥连累三阿哥出的水痘么?”

    作者有话要说: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就是酱紫滴~~~~~~~~~~~~

正文 第百三十八章 峰回路转

    淑懿不动声色;心里却在默默地品着素篆这句话,当初的许多疑点一时涌上她的心头,康妃不知从何时起,总是透着那么一股子隐隐地奇怪。

    四阿哥出了水痘;身上痒;小小的婴儿又说不出来;就只是手脚乱舞地哭闹,这时又忽然挥动着小手找人抱,淑懿一只手正搭在摇蓝上,蓦然间手背一凉,原来是四阿哥腕子上戴的手镯碰到了她,淑懿的手不由抖了一下;亮闪闪的银镯子在四阿哥的手腕上映出耀目的光;如康妃带着朦胧笑意的眼神,淑懿轻轻将两只镯子摘下,放在日头底下仔细端详,细细的镯身上不过雕琢着缠花卷草,突然,在一叶卷草的里面,淑懿发现了一个几乎微不可见的白点,再看下去,两只镯子的镯身上,各有几个这样的点,颜色跟四阿哥出的水痘一模一样。

    淑懿心里蓦然一凉,这两只镯子,不就是当日康妃来贺自己晋封之喜那日,亲自带在四阿哥手上的么?而三阿哥之前的种种不妥,在淑懿的脑海里,也渐渐连成了一条线,难道……虽然不知道康妃如何敢隐瞒三阿哥的病情,但这的确是最接近真相的一种可能,四阿哥的沉重病势,让淑懿变得比以往更加果决起来,她招呼云珠过来,沉声道:“几个近身侍候的宫女中,只有素篆是未被允许进来伺候四阿哥的病的,也只有她可以去承乾宫以外走动,你去告诉她,过一会儿寻个空,先去慈宁宫端慧公主那里一趟,再去趟太医院!”

    云珠听了一头雾水,实在无法将端慧公主与太医院联系起来,不禁问道:“娘娘叫素篆去这两个地方,可是为了四阿哥的病么?”

    淑懿的言语中有一丝阴郁,说道:“是,也不全是,本宫要弄明白些事……”说着,在云珠耳边低语几句。

    云珠讶然道:“娘娘为何会如此想?”

    淑懿摇摇头,道:“这只是本宫的直觉,到底对不对,还要看素篆打听的结果。”

    云珠知道多说也无用,便出去对素篆说了淑懿的吩咐,素篆是个麻利的姑娘,当下再不耽搁,拔脚就去了。

    不到一顿饭的工夫,素篆便急急火火地赶了回来,只因承乾宫还需要与外头互通信息,淑懿就在跟前的几个人中,指了素篆不必到她和四阿哥的寝处伺候,单管承乾宫与外头来往之事,素篆有什么事,则直接与云珠交接。

    只因淑懿吩咐的事,事关重大,所以云珠就在四阿哥的暖阁门前,置了一道大红织金缂丝屏风,叫素篆立在屏风一侧,直接回禀。

    素篆口角也伶俐,只几句话,便将所打听到的事与淑懿禀明了,“端慧公主原先在外祖家所用的药方,大半的药材她都记得,倒是雪珠姐姐更难得,还收着端慧公主旧时所用的方子,便与奴婢抄了一份,拿了来了,奴婢又去了太医院,恰好采藤姐姐当值,便将康妃所拿的药的药方,也抄了来给奴婢。”

    说着递上两张药方,云珠接过来,又给了淑懿,淑懿赞道:“难为你这样麻利,本宫还当最早也得晚膳后,才能得着信儿呢!”

    素篆笑道:“可是今儿奴婢运气好了,听慈宁宫的姐姐们说,太后说心里闷得慌,叫苏嬷嬷陪着去御花园走走了,端慧公主正闲在无事,在殿里弹琴呢!因此奴婢倒不必再在太后跟前寻托辞,就直接去找端慧公主了,十分便宜。”

    淑懿听了,心中一动,想着今儿孝庄这场气,生得非同小可,还不知后头会扯出什么事来,如今也只得走一步说一步了,先照顾好四阿哥的病要紧。

    她打开两张笺纸,仔细地核对上面所写的药材,淑懿对医理虽然还不至于精通,但核对这两份简单的药方,还是绰绰有余的。

    看着看着,她红润的脸色渐渐变得煞白,一双杏目睁得越来越大,康妃在太医院开得药方,表面看起来都是些滋阴祛寒的补剂,几下里对照起来,却与端慧当初治疗水痘的方子如出一辙,而且康妃素日并无什么不足之症,如何会如此频繁地抓药?里面分明有鬼!

    云珠瞧着淑懿神色不对,小心地问道:“娘娘看什么来了?”

    淑懿双手一使力,两张平整的笺纸立时揉在手里,皱作一团,淑懿阴恻恻道:“康妃的药方里有鬼,本宫怀疑三阿哥早就出了水痘,康妃只是抱着一丝侥幸,以为从关外弄来的药方,可以悄无声息地治愈三阿哥,才将三阿哥的病情隐而不发的。”

    云珠迷惑道:“难道康妃不知水痘的凶险么?她就三阿哥这么一个靠山,一旦有个三长两短,她可如何当得起?”

    淑懿银牙只死死地咬着樱唇,半晌不语,一双秋水般的眸子盯着面前屏风上的五彩儿戏图,盯了很久,才轻轻说道:“或许是草原上风水好,关外的人就算出了水痘,也不会危及性命,只用端慧公主这个药方,便足可以医得好。本宫猜想一定是康妃将这个药方当作灵丹妙药了,而且给她药方的人,一定是康妃十分信得过的。”

    云珠揣测道:“康妃的阿玛就是在关外守卫辽西龙脉影壁山的,想必弄个药方过来也不难,康妃自然会相信她阿玛的话!”

    淑懿胸臆间充满浓重的阴云,言语也如山雨欲来一般阴沉,“康妃那样争强好胜的一个人,本来就为三阿哥的先天体弱而懊恼不堪了,若三阿哥襁褓之中再得了这个病,还真是会令她如困兽一样铤而走险,不顾一切!”

    云珠忧虑道:“只是那日奴婢见三阿哥的情形,看起来也不大好呢!若是有了好歹……”

    淑懿怒恨满胸,道:“那她这个亲额娘一辈子也别想安生——这是她的报应!她为三阿哥迟迟未愈而心急如焚,就打起了四阿哥的主意,要害四阿哥也同样染病,哼,本宫的四阿哥若好了,本宫还可对她宽宏,否则,本宫此生绝不会与她干休!”

    云珠听闻康妃的歹毒,亦是愤愤,当下也只得劝慰淑懿道:“娘娘,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娘娘与康妃来日方长,眼前最要紧的是照顾四阿哥,娘娘不可为了小人乱了方寸!”

    淑懿努力平静了心神,泰然道:“你放心罢,本宫为了四阿哥,可以忍受一切,更何况如今既然都知道三阿哥也出了水痘,想必三阿哥的病势亦是不轻,康妃如今也够她受的!”

    素篆与淑懿隔了一道屏风,淑懿与云珠的对话,她立在外面听得真真的,当下因又说道:“奴婢方才出去走了一遭,听说宫里许多太监宫女眼下也染了水痘了,太后和皇上正着急地命太医院的人想对策呢!”

    淑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有什么对策?这样凶险的病症,本宫还未曾听说过有可以根治的药方的,就算是从关外寻来的这个方子,许多人传着可以治愈,到底只是讹传罢了!”

    “皇嫂且莫担忧,水痘虽然凶险,却并非没有根治的方子!”一个妙龄女子脆生生的声音传入暖阁,淑懿还未反应过来,只闻承乾宫在殿外伺候的几位宫人诚惶诚恐的劝道,“公主请止步,太后有令,四阿哥所居的暖阁,等闲不叫外人进去呢!”

    “难道我是外人么?我是四阿哥的亲姑母!太后不叫人进去,无非怕四阿哥的水痘染了旁人,但本公主是不怕的,水痘一生只出一次,我已经出过水痘了!”淑懿这才听出端慧公主的声音,心里不由一热,虽说众人皆知水痘一生只出一次,端慧公主自是不怕的,可四阿哥得了这样险象环生的病症,别人都是避之唯恐不及的,只有端慧公主不避嫌疑地前来探视,单单这份情意,就足以慰人心怀了!

    可感激归感激,端慧公主毕竟是孝庄膝下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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