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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初怀公主-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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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手足上,就差了那一二分的薄情,不过这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夏侯明有些不解,他实是没有听懂乐阳长公主话中的意思。

    “我是说,”乐阳长公主不得不将话说得更透,“即便你真的被他抓住了把柄,想来他也只会将你驱逐出京。你只要安心在那里蛰伏一段日子,自然还有东山再起之日!”

    当秦王夏侯明跪在太极宫的前殿时,他不得不承认他的姑母乐阳长公主确实说得没错。

    他的这位叔父在深思熟虑后,下诏让他速回封地。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处置。反而是待罪的严瑜,所受的处罚更重。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秦王心中已经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只要自己逃过此劫,就可以如乐阳长公主所说的那般,蛰伏数年,再图大事。

    但他万万没有料到,匆匆赶来的夏侯昭竟然反对圣上的旨意。

    “父皇!”夏侯昭道,“您可有问过秦王,他今夜到严瑜的住处是要商讨何事?”

    一旁的秦王没有料到堂妹会在此时出声,而且言语之间,似乎也在为今夜的侍妾开脱。

    难道,这个严瑜竟会如此受堂妹的重用?

    但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放过眼下这个机会。他立刻顺着夏侯昭的话道:“圣上明鉴,我今夜前往严瑜校尉住处,不过是想与他探讨一件陈年旧事,”说到此处,秦王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夏侯昭,却见夏侯昭的目光正落在严瑜的身上。

    夏侯明的心中忽然生出一个念头,如果夏侯昭知晓了自己和严瑜之间的关系,是否会选择放弃严瑜。

    那此时此刻,自己如何揭破严瑜的身世,岂非是断了自己的后路?

    还不等夏侯明理清当下的情势,夏侯昭已经道:“‘封国令’为兴宪公主所定,防备的乃是怀有二心的藩王。如今帝室之内,虽有十余位藩王,大多血脉疏远,唯有秦王一人——”

    她将这句话说完,反而朝着秦王道:“大哥,今日既然已经到了太极宫,便请你向父皇言明,你是否会有密谋叛乱之心?”

    “这!”夏侯明心中大震,然而到了这般境地,面对着御座之上,表情高深莫测的圣上,以及一旁虎视眈眈的陈睿和王晋,他又怎能说一个“有”字?夏侯明硬着头皮,大声道:“孤——微臣绝无二心!”

    这话莫说他自己说得心虚,在场的人恐怕也没有一个会信。

    “朕自然信得过照临,只是这‘封国令’和‘夜禀十条’乃是前人所立,自有其深意,不可不慎之。”圣上的话虽然是对着夏侯明所说,眼睛却看着自己的女儿。他之所以要将秦王送回封地,不就是为了保护她吗?

    太极宫内点着碗口粗细的蜡烛,明晃晃的烛光将站在殿中的几人身影拉得颀长。

    夏侯昭朝着她的父亲摇了摇头,她要的不是含糊不清的贬斥,而是堂堂正正的回应。夏侯明只敢暗中派刺客谋杀她,她偏要当着众人的面,逼他说一句“绝无二心”!

    她又看了一眼严瑜,方才走在宫道之上,程俊所言的并不仅仅是王晋通禀给圣上的那些事。柳智在严瑜和秦王被带走后,吓得酒醒了一半,连忙也入了宫找到程俊,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讲了一遍。

    听到是小童去找的王晋,夏侯昭便明白了严瑜心中的所想。秦王要以严瑜的身世相要挟,可严瑜又岂是会屈服于他的人?

    严瑜宁可将自己赔上,也要将秦王拉下马。但严瑜并不了解圣上,他想不到在自己给圣上制造了这样一个机会后,秦王所受的惩罚居然仅仅是离京。

    而他自己却不得不放下墨雪剑,归家戴罪——在圣上的眼中,严瑜虽然忠心耿耿,也只是护卫公主的一名年轻武将罢了。

    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的夏侯昭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哪怕拼着为秦王开脱,她也不能让严瑜白白受此冤屈。

    夏侯昭道:“严校尉,你且向圣上说明,今夜秦王到你府上说了些什么?”她紧紧盯着严瑜,看着他微微挺起肩膀,转身朝自己望了一眼。

    隔着太极宫中明亮的烛火,隔着陈睿、王晋和夏侯明三人,夏侯昭和严瑜的目光触在了一起了。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沉默了整晚的严瑜道:“秦王今夜乃是送柳智回府。”

    夏侯明连忙道:“正是如此!也不知是何人心怀叵测,竟然将这样一件小事禀到了虎贲军。”他始终不明白,到底是谁向虎贲军通报的。

    一旁的王晋默不作声,只有他晓得,这事实是严瑜自己说出来的。但其他人并不知晓,现在被初怀公主这样一问,竟像是有人在特意污蔑夏侯明和严瑜一般。

    夏侯昭撩起衣袍,跪倒在地,朗声道:“父皇,儿臣愿为大哥作保,他绝无二心。父皇素来待大哥亲厚,不必顾忌外人。我夏侯一族既然已经和王家定下婚约,还应按照约定在帝京完婚。只待婚礼已毕,儿臣会亲自送大哥大嫂回秦地!”

    她这一番话,已经为夏侯明划下了日后的行止,速速完婚,然后马上离开帝京。

    圣上沉默地看着伏在地上的女儿,他忽然意识到,他的女儿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她情愿自己担起一切,也不愿让身边的人受一点儿伤害。

    但将秦王留在帝京……

    台阶之下,他的女儿抬起了头,眼中满是希冀,她在向她的父亲请求允诺。

    “准奏。”

    圣上的声音在殿内响起,站在殿外的丘敦律和阿莫林面面相觑。如果公主殿下本来就打算放过秦王,又为何召他两人入宫?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死不掉的锦鲤的营养液!

 第109章 消散

    等夏侯昭带着严瑜走出太极宫,丘敦律和阿莫林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严瑜身上。

    要知道今夜的事情; 实是由他一人引起; 虽然方才秦王的话没有说完; 但连殿外的人都听到了“身世”二字。是什么样的身世; 竟然引得秦王殿下深夜造访,难免让人心生疑窦。

    尤其是本来已经想要答允月姑姑所请; 准备将自己的孙女许配给严瑜的丘敦律更觉得其中有些玄妙——他到底是在宦海中沉浮多年的老狐狸,稍有风吹草动便心生警觉:月姑姑早不早晚不晚,偏偏在这个时候提出婚事,恐怕正与严瑜的身世有关。

    而阿莫林则有些不知所措,夏侯昭让程俊传给他的旨意乃是将□□围住; 但方才在太极宫内,夏侯昭又力保秦王清白。这着实让阿莫林摸不着头脑。

    不过在表面上; 两人都没有露出疑惑的神色。因为就在夏侯昭迈出殿门的时候; 秦王也随后走了出来。

    这位总是一副儒雅样子的藩王,经过一夜的折腾,脸上也露出了倦色。夏侯昭先朝着丘敦律和阿莫林点点头,然后转身对夏侯明道:“今夜大哥也甚是疲劳了; 不如就让阿莫林将军送您回府吧。”

    夏侯明怔了一下; 皱着眉头应了。方才圣上的旨意; 实是已经将今夜事情的处置权交到了夏侯昭手上; 由不得他不答应。

    夏侯昭又道:“虽然孤与父皇都信大哥并无谋逆之心,不过今夜实在是震动极大,为了以示清白; 大哥这些日子,最好就莫要出门了。”

    这是要禁自己的足!?

    夏侯明没有想到放在还在为自己求情的夏侯昭竟在此时说出这样的话来。夏侯明张了张嘴,犹豫了片刻,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事情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他又有什么立场去和夏侯昭争辩呢?

    实则夏侯昭也并不期待他的回复,转头便对阿莫林道:“如此便劳烦将军送秦王殿下回府吧。”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这所谓的“留京”,不过是将秦王圈在府中的计策罢了。夏侯昭心中所想的正是这个主意,将秦王逐出帝京,还不如留在眼前,防患未然。今夜让阿莫林送他回府,那再想出府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安排一两队羽林军守卫□□,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夏侯明想着乐阳长公主所说的蛰伏,终于将这口气认了下来,跟着阿莫林向宫外走去。

    圣上已经带着高承礼去往璇玑宫了。太极宫重新安静了下来,夏侯昭站在台阶之上,望着秦王夏侯明和阿莫林越来越远的身影,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个疑问:前世的秦王可从没有犯过如此多的错误,尤其是备位储君后,堪称贤明。为何今世竟然会犯这样的错误?

    她却未曾想到,前世的夏侯明可谓顺风顺水,内有圣上默许,外有贤臣辅佐,一路走到了太极宫的御座之上。

    而这一世,当她站出来想要争夺储位的时候,圣上的心已经不可能放在秦王这边了,至于朝中的大臣虽然有些心向秦王,但更多的人则是见风使舵,即便是不愿女主登基的那些人,也不敢公开支持秦王。

    两相对比,秦王如今有些张皇失措,也是在所难免——毕竟他从小也不是当做储君来培养的。

    等到夜色将秦王的身影隐去之后,夏侯昭方才转身。她有些歉意地对丘敦律道:“这样晚了,还请您走这一趟,实是孤的不是。”

    丘敦律道:“既然发生了这样的大事,殿下便是不着人传唤老臣入宫,老臣今夜恐怕也难以入眠。”他这话说得有些夸张了,如他这等历经数朝的臣子,哪个不是处变不惊?

    夏侯昭摇摇头,道:“老师恐怕不会难以入眠,倒是孤会夜不成寐,”她望了望重新归于安宁的天枢宫,道,“今夜的事情恐怕不会如此了结,还有些事情需要请教老师,孤已经让程俊开了翰墨斋的待用,便先去哪里吧。”

    她这样说了,丘敦律自然不会有异议。

    两人也不再多言,朝翰墨斋走去。丘敦律虽然年事已高,身体却还很健旺,跟在疾步而行的夏侯昭身后,丝毫不落。

    严瑜犹豫了一下,跟在了夏侯昭身后。今夜夏侯昭所为,让他的心中百感交集。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夏侯昭之所以放过秦王,是不愿将自己牵扯进去。果然圣上在允可了夏侯昭为秦王的作保后,也不再追究自己了。

    但……她应是听到“身世”二字,却偏偏不露一丝情绪。

    这让严瑜的心中有些七上八下。

    程俊已经将翰墨斋灯火点明。夏侯昭和丘敦律又商议了几件事,天色便微微亮了起来。

    程俊奉了夏侯昭的旨意送丘敦律出宫。

    一时之间,翰墨斋便只剩下了严瑜和夏侯昭两人。

    严瑜在内心将自己想要说的话反复斟酌了很久,他无法估量夏侯昭在得知自己身世之后的反应,但他更不愿对她有所隐瞒。

    可是夏侯昭却一直没有出声,她单手支颐,斜倚在靠几之上,双目微合,倦极了的样子。

    有那么一刻,严瑜甚至觉得她已经睡着了。

    所以当她忽然开口的时候,他竟然一时没有听清。

    夏侯昭睁开眼睛,将自己的话又重复了一遍,道:“伤好些了吗?”

    他抬起头来,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翰墨斋的窗棱照进室内,她的脸上带着疲倦的神色,更多的却是担心。

    她说:“就算秦王真的想要拉拢你,我也知道,你会一直站在我身边的。”

    严瑜的脑海一片空白,他忘记了自己想了一整夜的话,耳畔只有她的声音在回响。

    积攒了许久的忧虑和烦恼,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

 第110章 琐事

    瀚墨阁如今已变作夏侯昭的议事之所,平时都由程俊指派了芷芳殿的内侍打理; 因此全按照夏侯昭的喜好来陈设。

    此时她所依靠的那小几; 造型与大小都和芷芳殿正殿的小几一模一样; 只是芷芳殿的小几上绘着七贤宴饮图; 这里的则是一副塞外骑射图。和寻常的骑射图不同,画中的主人公乃是一名身着骑服; 头戴突骑帽的女子,手挽长弓,正骑在马上射猎。

    那细长的弓弦之上却并无箭支,要仔细瞧才能看到,原来那尾部束着翎羽的箭支已经激飞而出; 朝着不远处一头体型巨大的灰狼射去。

    画者技艺精湛,将那女子凝神射箭的神情描绘得格外逼真; 连她身下那匹白马的鬃毛都描绘得十分精细。

    这两只小几皆是李罡去年送给夏侯昭的礼物; 此图也并非画师信守所绘,而是用了兴宪公主射狼王的典故。严瑜看到的时候,心中有些疑惑,却没有问出口。想来能选这样有深意的礼物; 定然不是李罡自己所为。

    倒是夏侯昭大大方方地问道:“这是你选的?”

    李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只有在夏侯昭面前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挠着头道:“是我爹找匠人做的; 他说殿下一定会喜欢。”他说完还认真地看着夏侯昭; 似乎生怕她说一句“不喜欢”。

    夏侯昭笑了; 道:“不错,甚合我心意。今日准你喝酒。”

    “多谢殿下!”李罡大喜。

    一旁的丘敦律笑着道:“李都尉有心了。”这位年已古稀的老者望着夏侯昭和李罡的眼神让严瑜十分不舒服。

    后来严瑜才想通,那是因为他从丘敦律的眼神中看出了那些追随夏侯昭之人的想法:李罡堪为初怀驸马。

    但当严瑜站在翰墨斋中; 目光落在这幅图上时,就忍不住将那女子想象成夏侯昭的模样。

    夏侯昭在却霜节上,很少参加围猎,只是陪着圣上在开始的时候象征性地射出一箭,以示皇室对弓马的重视。

    严瑜从来没有问过她,为什么下了那么大功夫习剑和练习射箭,却甚少在人前演示。除了陈睿、严瑜和李罡三人外,其他人都只以为夏侯昭每日在校场上不过骑骑马,强身健体罢了。

    因此当洛水集的刺杀发生时,夏侯昭抽剑应敌,那些全无防备的黑衣人着实吓了一跳。若非如此,恐怕他们都未必能坚持到王晋到来。

    她似乎一直在等着这一天。

    严瑜说不出那种感觉,自从三年前他回到帝京,就隐隐觉得夏侯昭和以前不一样了。不单单是这件事,她远比同龄少女成熟得处事方式,以及对待李罡等人时流露出来的包容态度,都让严瑜生出过疑惑:难道在他驻守信州的几年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改变了她?

    李罡也好,丘敦律也罢,都不曾见过幼时的夏侯昭,对他们来说,眼前这个稳重而平和的少女,才是大燕未来的希望。

    只有严瑜偶尔会怀念,那个会提着花灯跳起来的夏侯昭。

    而现在的夏侯昭总是带着温和的笑容,柔声倾听每一个人的话语。就像此时此刻,她明明已经那样疲倦,仍然强撑着对他道:“我听月姑姑说,要为你向丘敦律的孙女提亲。昨夜发生此事,可能会影响亲事。你莫要着急。”

    严瑜胸中仿佛有一只手敲起鼓,催促着他说出心中的话。当他抬起头来,和夏侯昭那双湛明的双目相遇时,忽然想到,此时的她还不到十五岁,那些汹涌的话变作了一声叹息。

    “殿下自己年纪不大,不要操心这些事了。”

    夏侯昭微微一怔,在听到丘敦律提到严瑜的婚事时,她的内心并不像表面上那样平静。她甚至有些觉得茫然,原来严瑜也到了要成婚的年纪……不,原来严瑜也要和别人成婚。

    前世,严瑜一直没有成亲,她参加宴会时,还会默默查看那些尚未定亲的贵女中,想要从中选出一个合适的女子,为严瑜牵线。她甚至还曾在信中询问严瑜,可有什么心仪的女子。

    但身在董志的严瑜,从不回应她在信中的询问。

    还没有等夏侯昭选好合适的女子,她与沈泰容因为阿卉的事情大吵一架,她突发心疾,此后便很少出门了。

    兼且对自己婚事心灰意冷的夏侯昭,自觉无法为严瑜择一名良妻,于是就此作罢。

    她对自己道,正因如此,听到丘敦律提起婚事的时候,自己才那样讶然。那么如果严瑜有心要成家,她自然愿意玉成好事。

    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当严瑜流露出不情愿的表情时,她竟然微微松了一口气。她有些想问他是否另有心仪之人,话语在嘴边绕了一圈,终究说不出口。

    “罢了。婚姻之事,顺其自然就好了。”她有些萧然地道,这也是她内心的想法。

    不料她这话刚刚说完,严瑜却道:“末将并无成婚之意!”他说得那样斩钉截铁,仿佛是在向她做什么保证。

    初秋的晨光依旧明媚,他站在那里,身姿挺拔,一字一句地道:“正如殿下方才所言,末将会一直站在殿下的身边。”

    夏侯昭不知不觉已经正身坐了起来,那小小的凭几被袖子带到了一边,她感到自己仿佛得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必须要这样郑重地对待。

    严瑜不等她开口,又道:“至于其他琐事,殿下也不必挂怀。”

    他说得那样笃定,她不由自主地就点了点头。一直等到严瑜送了她回到芷芳殿,再辞宫离开后,夏侯昭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自顾自摇了摇头。

    婚事怎么能算琐事呢?大哥真是胡闹。

    一旁的风荷走上前来,正要开口询问她是否再休息一会儿,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笑意盈盈的面容。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别人写恋爱就甜甜甜甜,我就……(咬手绢)

    感谢梦之流光和无逻辑会死星人的营养液!

 第111章 开解

    帝京的百姓一早起来,便发现□□被羽林军围得水泄不通。

    这半年来; 秦王在帝京中好不威风; 先是请出帝后两人为他的婚事操心; 几番择选终于定下了王家的嫡女为正妃。这还不算; 隔了几日就听说他上书圣上,想要兴建庙宇。

    谁不知道圣上素来不喜帝京之中这股崇佛的风俗; 晏和年间以来,帝京之中除了原有的佛寺,并未再新建新寺。有些经历高宗朝的老人私下议论,当年的淑妃娘娘,也就是当今圣上的母亲; 便是因为卷入一桩宫内的“礼佛案”,早早被高宗皇帝打入冷宫的。

    秦王这是想要向百姓昭示自己与圣上的不同之处; 而却圣上迟迟没有回应; 这不免给人留下想象的空间,难道圣上也对此事有所迟疑?

    昨天宫内的旨意传了出来,允了秦王所请。只是不等人们再行猜测背后的深意,秦王就被软禁了!

    人们不禁感叹; 这帝京的风向变得真快啊。

    连天枢宫中的许多人也不清楚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听说昨夜上三军的三位中郎将都进了宫; 后来却又恢复了风平浪静。

    风荷去膳房端午膳的时候; 便有那好奇心强的宫人笑问道:“听说昨夜公主殿下在太极宫与圣上商议了许久,今日羽林军就驻扎在了□□之外。”

    这宫人一边说,一边还用眼睛去瞥风荷; 那语气似嘲微讽,仿佛在暗示着什么,引得膳房内的其他人纷纷侧目。

    风荷识得此人乃是膳房的副总管,在此处当值的时间颇久,素来倚老卖老,常对刚进宫的小宫人们诉说当年自己在高宗王皇后面前侍奉时的情形。月姑姑有一次提起来,风荷才晓得,其实这宫人在神焘朝,不过是璇玑宫的一个洒扫宫人罢了,平时连王皇后的面都看不到。

    便是昔年王皇后面前的得意人,如今又能如何?风荷看不惯她那副样子,道:“想来姑姑今日得空,听了这样多的闲话。我职微事杂,从早晨起来就脚不落地忙到现在,实是不知姑姑口中所说的事情。姑姑要是真有兴趣,不如去问太极宫高典监。”

    说完此话,风荷也不等对方应声,自己指点着芷芳殿的宫人们捧了刚刚做好的膳食,转身离开了。

    回到芷芳殿中,她真是越想越生气。等夏侯昭收起看完的奏折,唤她用膳的时候还没缓过来。

    从夜半被叫醒之后,夏侯昭就再也没入睡,此时的精神却还不错,一眼便看到了风荷脸上的不豫之色,笑道:“这是怎么了?”

    风荷闷闷地道:“无事。”

    等宫人们将膳食都摆放整齐,行礼退下后,她才重新开口道:“殿下何必为秦王求情,反而让别人觉得咱们理亏似的。”

    “你又听到了什么闲言碎语吗?”夏侯昭一听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虽然高承礼和月姑姑几次整饬天枢宫的宫人与内侍,但这样一座偌大的宫殿中,总难免有一些心思活络之人。他们当着夏侯昭的面自然恭恭敬敬,可是私下却未必真心效忠。

    风荷自然是全心全意向着夏侯昭的,万分厌恶这样的人。

    夏侯昭反而并不在意,她甚至还会开解风荷,道:“且让他们得意两天,等我们风荷升为姑姑,自然会给他们颜色看看。”

    “殿下!”风荷嗔道,“要等到我升为姑姑,那可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了。”

    “哦,原来是我们风荷担心自己何时才能升官,”夏侯昭故作恍然状,道,“莫急莫急,便是一时升不到姑姑,月俸可以先升一升。毕竟咱们芷芳殿还要靠着风荷姑姑的操持,才能长久无虞呢。”

    “莫开玩笑了。”风荷又嗔了一句,自己也憋不住笑了。

    夏侯昭放下手中的食箸,拉着风荷在自己身边坐下,道:“我晓得你不仅仅是为了旁人的几句话生气。只是当时的情形,我不得不为他求情。我没有对你说,也只是觉得这事情都过去了,不值一提。”

    风荷低了头,道:“殿下莫要怪罪程俊,是我自己猜出来的,套了套他的话,他就……殿下,既然圣上想让秦王离京,你顺水推舟就好了。去掉这样一个心腹大患,岂不快哉?”

    夏侯昭摇了摇头,道:“如果就这样放他回秦地,无异于让蛟龙入海。还不如先放在眼皮底下,看看他还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她拍了拍风荷的手,道:“好啦,莫要生气了,这些琐事交给外间的人来打理就好了。我这里还有重要的事情等你处置。”

    “重要的事情?”风荷有些疑惑地想了想。

    夏侯昭道:“既然将秦王留在了帝京,那么他的婚礼就要办得热热闹闹,我们芷芳殿也不能输了气势。”

    风荷恍然大悟道:“殿下是指为秦王殿下的婚事准备礼物吗?”

    夏侯昭赞许地点点,道:“正是。你好好在我的府库内择选宝物,也好让天下人看看我这个堂妹是如何善待堂兄的。”

    风荷笑道:“这是小事,殿下大可放心,我一定办得妥妥帖帖。”莫说夏侯昭特意叮嘱了此事,便是她不提,风荷也自然会十分小心地挑选礼物——这可是向世人显示夏侯昭气度的绝佳机会,万万不能错过。

    夏侯昭知道风荷处理这些事情,想了想又道:“对了,你再准备一份礼物送到丘敦律府上。丘敦儒挪的长女前几日进京了,选些应季的衣料与玩物给她。听说这个女孩素来深得丘敦律的喜爱,我们既然知晓她来了帝京,也要表示一二。”

    风荷应了,服侍着夏侯昭用完膳,又铺被撒帐,把只睡了两个时辰的夏侯昭按去午睡,方出了芷芳殿去备办夏侯昭叮嘱的两件事。

    等到夏侯昭睡醒了,风荷还没回来,当值的宫人伺候了夏侯昭洗漱,正要为她梳理长发,芷芳殿外传来急急忙忙的脚步声。

    夏侯昭转头看去,只见风荷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进来,脸上的神色有些焦急,不等夏侯昭开口,便道:“殿下,丘敦家的小姐不见了。”

 第112章 礼物

    风荷奉了夏侯昭的旨意,细心准备两份礼物。一份送给秦王殿下的贺礼倒很简单; 只需按着历年来藩王成婚的定制准备即可。不过半个时辰; 风荷就列好了单子; 准备等夏侯昭过目后再处置。

    另一份送给丘敦家小姐的礼物却让她犯了难。

    夏侯昭向来是急人之所急; 想人之所想。从前夏侯昭时常赏赐王雪柳,多是一些玩物; 如果有各地进贡的马匹,也一定少不了王雪柳的一份。王雪柳家世丰厚,断断不会缺少日常用度,因此送她礼物,选的都是稀奇的东西。

    后来夏侯昭赏赐安秀; 则偏重于实用,从锦缎布匹到家用什物; 无一不足。那自然是因为夏侯昭担心孤身一人的安秀无处可依; 生活无着。

    这丘敦家的小姐和夏侯昭的关系不可谓不近,依着夏侯昭的性子,既然是丘敦律的孙女,那必然要十分小心地对待。可也不知是夏侯昭忘了; 还是匆忙之间来不及思量; 只是吩咐风荷准备礼物; 却没有提及要送些什么。

    风荷想了想; 觉得自己还是慎重一些为好。她便遣了一名宫人捧了几样御制的点心出宫去丘敦府上,送给丘敦律等诸人,顺带也见一见这位小姐; 看看送些什么更为恰当。

    这芷芳殿有专门出宫赏赐臣下的宫人,提了食盒,轻车熟路地到了丘敦律府上,却见往日总是肃静威严的府门之前,仆从穿梭往来,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焦急的神色。

    那守门人倒是认得芷芳殿的宫人,连忙奔过来引了她入内。

    宫人走进府内,才发现原来不仅是仆从慌乱,连几个贵人也是急匆匆的样子。只有端坐在书房之中的丘敦律看上去还挺镇静,他接了食盒,谢过了公主殿下,仪态言语一如平常。但等宫人问起,自己是否能去拜见刚刚进京的丘敦小姐,丘敦律的脸上终于显出了一丝苦笑。

    “殿下有心了,只是眼下老臣的孙女并不在府内。”他叹了一口气,昨天深夜他从宫内回来,便招了丘敦儒挪商议与严瑜的婚事。

    两人犹豫再三,拿不定主意。

    一者,经此一役,可以看出严瑜的确受到公主殿下的器重,本人又是年少有为,堪为良婿。但以丘敦律平素的处世方略来看,严瑜昨夜的冲动之举,着实让他不喜。再加上秦王口中那句“身世”……

    而且丘敦律年轻时曾经饱经风雨,养成了他善于洞察人心的习惯。他想到昨夜在宫中见到的严瑜。看到自己的时候,严瑜的态度便和平常一样,丝毫没有亲近之感。

    月姑姑应当已经将两家人想要结亲的消息告诉了严瑜,他却依旧是那副冷淡的样子,难道他心中并不喜欢这桩婚事?

    丘敦儒挪倒没有父亲想得那么多,他本人还是挺喜欢墨雪卫的两位将领了。无论是严瑜还是李罡,在他看来,都是堪称翘楚的军中新秀。让他头疼的是,自己的女儿在听说此次进京竟然是为了订婚的时候,十分生气,当时就想要乘了马车回乡。

    丘敦儒挪有好几个儿子,女儿却只有这一个。

    丘敦家的男子都要上战场上历练一番,因此丘敦儒挪教导几个儿子身为严厉。而对着花朵一般的女儿,他可素来是千娇万宠。

    莫说是他了,连丘敦小姐的几个兄弟也对这个姐妹十分爱护,因此养成了她说一不二的脾气,连对父亲说起话来,也毫不避讳。

    “前一阵子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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