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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阳似火(暖荷)-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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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
……
“同太后、皇后、娘娘们说了?”
“没。”
……
放下茶杯,姚贵妃不动声色地揉揉眉角,怪道这孩子在宫里不讨人喜,连原本照应过他一年的宋妃都懒得理会他,问一句、应一声,这叫人怎么跟他说话儿?
姚贵妃干脆不再理他,又把头转回许骄阳那:“你母亲这一走,可就又疯了你了!”
憋笑憋得肋骨生疼的骄阳这会儿一脸笑地冲姚贵妃道:“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往日就是出去游玩也不过是出去一日,到了晚上就要回家,哪比现在得闲儿?母亲可是再管不了我了!”
“说你疯,还真就疯起来了!”
二女说笑着,到了晌午姚贵妃又要留饭,直到起身要去饭桌时,才愕然想起——十一皇子还在呢!幸好,她忘了还有这么一位不要紧,身边儿的宫女太监们记着就好,不过是一副碗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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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里这是怎么了?”到了城门口儿,见那一队队守着城门挨个查问的兵卒,贺氏不由得挑起眉毛。
“听说昨天晚上好像出了什么事儿,早上来的人也没说清楚,还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儿,可要小的去打听打听?”
“不必了。”贺氏皱眉摇头,见城门儿细查的都是出城的人,进城的人不过问一下便算,心中就清楚,定是京里出了什么大事。摆摆手,命人只管进去。
果然,见是许丞相家眷的车,问口的兵卒连问都不问一句,便让开了路。一路到许府,这才打听着消息——废太子昨夜被一伙歹人杀了!
心中一惊,就是被废,那也是皇子!连皇上都还没动杀心呢,什么人这么大胆子?!
“可知道是什么人做得此事?”
见夫人问,管家谢诚上前一步,低声道:“听老爷打发回来的人说,好像跟……前朝余孽有什么干系!”
贺氏倒吸一口凉气,只觉着心里砰砰直跳。大成国立国不过刚两代皇帝,可前代吴国却有足足七百年的国祚!就是被大成取而代之,却也并没能彻底灭其根基。
再加上大成国皇室的出身原本并不是什么大族世家,因此几位异姓王爷、分封出去的王爷都可说是一方诸侯,手握重兵。这会儿再加上前朝余孽……
这等事情,平头百姓可以听过便算,不多加理会,可许家却是天子重臣、近臣,若大成国有个什么万一,这就是事关生死之事!
又忙多问几句,让管家叫过许汉派回家来报信的小厮再问上半天,贺氏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听说昨夜当场便击杀了七八个,又拿下了五六人,跑了的虽也有些人,但不少身上都挂着伤,想必一时也兴不起什么风雨。
吩咐多加人手把家中门户看管严紧,刚叫来几个心腹去安排处置那个还在罗汉山上的许清荷的事宜,就听外头下人来报,说是方姨娘处的丫头来了。
第七章 计中连计
听说方姨娘处的丫鬟过来,贺氏挑挑眉毛,这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原是打着方姨娘刚生的那个小子的由头回来的,怎么说也得或看上一眼、或叫人去请大夫回来才是。
把小丫头叫进来,随口问了几句,得知,头日已请了两回大夫——一回是管家随意请了位回来,却说不出什么。等许汉回家后,方姨娘那边盯了一整日的丫头才赶紧凑上去,求许汉又请了一位太医回来。
可头天晚上睡前一回、今早一回的药下去了,那孩子却还是不大见好。这会儿方姨娘自然急得狠,听说贺氏来了,忙叫丫鬟又去请示。
“听说昨儿来的是太医院的王太医?”贺氏听罢又挑起眉头,见那丫头点头,脸上挂着一丝淡笑,“那位王太医可是专看小儿的,咱们家的龙哥儿也曾请那位太医看过。你们姨娘也太心急些,不过是才用了两回药。”
那丫鬟只得僵笑道:“姨娘也是关心则乱,哥儿从用了药到现在还没睡个安生觉呢……夫人……夫人看能不能……”
“罢了,我知道了。”说着转过头去冲立在一边儿的大丫头道,“去拿老爷的贴子,请一回太医院的院首武太医过来。”
那丫鬟忙一脸喜色的谢了又谢,这才先退出去,赶忙回到方姨娘的小院儿禀报。
听说哥儿身上不好,这日一早,院子里面几位姨娘便打着闲逛的也是逛、来卖个人情也是卖的主意到了方姨娘这里,丫头回来报信时几个姨娘听见,都笑劝方姨娘道:“还得说夫人心善,最爱惜子嗣的,这一回来就去请院首过来,姐姐便可安心了。”
方姨娘也是心中微松一口气,勉强笑笑:“如今夫人回来了,我这就有了主心骨,若不是这几日我还出不得门,定要好好过去谢过夫人——如今只能再等上一等再这份进孝心了。”
几个姨娘又说几句话,这才纷纷起身离去。一时间,还算热闹的屋子里就只剩下方姨娘主仆,连同吴姨娘。
见人都出去得差不多了,吴姨娘这才笑道:“说回来,听说这回上山,夫人也是去请无为大师给龙哥儿看脉相呢。”说着,又轻叹一声,“只可惜咱们哥儿年岁太小,不然要是能跟着夫人一并上山,哪会像现下这般还要受这些苦?唉,听说那位大师极少进京的,偶有那几次,还是请的人家心诚……”
说罢,细长的眼睛挑起,看着面色微沉的方氏,低声道:“是了,听说之前龙哥儿身上一直不大好,咱们家也请过几位太医吧?这位武院首可曾来过?妹妹进门儿的晚,倒是不太清楚这些呢。”
原本的好心情,这会儿一下子又跌了下去,方姨娘勉强笑道:“武太医也是常来的。”
吴姨娘见她变了颜色,这才又笑着起身道:“都这会儿了,妹妹就先回去,一会儿太医过来,妹妹在此怕也不大方便,姐姐可要保重身子。”
吴姨娘刚出正屋门儿,就听见里面不知摔了什么东西,嘴角不由得又是一挑,扶着丫头的手,一摇三摆地缓缓向自家屋儿走去。
一主一仆一面走着,一面低声说着什么。
“……见过夫人后就出府去了,也不知是去做什么。”
“昨天京中出了那件大事,别是叫人出去打听什么?”吴姨娘状似不在意般地问道。
小春儿撇撇嘴角:“那有什么好打听的?要么是前朝的余党,要么就是哪里的反叛,这些消息往年听说的还少?不过是这回闹到京里来罢了,夫人哪里会因此忙着去打听?”
吴姨娘微微点头:“是了,咱们老爷吃的是天家的饭,又是文臣,就是真有什么事儿忙的也是那些武官,只要不打进京呐,管咱们家什么事儿?”说着,转了转眼珠,“你再去打听打听,看看都有哪些人不在?”说罢,又低声道,“你和方姨娘那里的杜鹃几个混熟了?”
小春儿忙忙点头,一脸的笑意:“我的本事,姨娘还不知?”
“那就好。”说罢,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脸上的笑意愈发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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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贵妃明日就要回去了,你可要跟着一同?”一并用过晌午的斋饭,姚贵妃要歇晌,许骄阳二人自不便久留,随即辞了姚贵妃,出来随意走着。
微微侧脸,看了看骄阳,十一皇子这才又看回前方:“不回。”
虽与之前和姚贵妃同处时一般的寡言少语,可此时他的话却没半分尖锐不耐,更没有之前那气人的架势。
许骄阳并没觉出什么不同来,十一皇子与自己相处时一贯如此,依旧看着远远近近层峦叠嶂的碧绿,心中微痒:“你可得闲……要不要骑会儿马……”重回来前自己都多少年没摸过马了?前两日这才能找回策马奔驰的快意,反把她心底的那点儿心思全都勾了出来。
“小姐!”琉璃一脸不满地跺跺脚。
许骄阳这才想起自己头日装病的事,况且……自己小日子还没过呢,哪能上马背颠簸?
脸上微微一红,指着不远处的凉亭道:“不如去那边坐坐吧。”
她倒是有心去后山转,可难保母亲没在那里留下什么人盯着许清荷,若母亲不清楚许清荷住在那儿倒是无妨,可此时贺氏已然知晓,自己便不便立时再去。
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心如电念,到底要如何行事,才能不让母亲动手杀她、又能让那许清荷能稳妥回到许家呢?又如何才能让她光明正大嫁到三皇子府上?
等等,或许……直接撞上不是更好?!
两眼忽得一亮,是了,自己直接装撞上,直接问出她姓甚名谁,便能出言接她回府!就是母亲知道了也决计不会在自己跟在许清荷身边之时动什么手段!
就算许清荷不跟自己一同回去,自己也能在回到许家之后对父亲提起此事来。就算母亲心气自己乱了她的筹谋,自己亦是“无心之过”。且许清荷但凡进了许家,母亲就是为了名声,也决计不会在许家动手害她!
虽愧对母亲,可到底,自己脱身之事更要紧……他二人既然要做夫妻,自己便帮他们一把,让他们明媒正娶的做那正经夫妻,这般偷偷摸摸的做什么!
想着,脸上不由挑起一丝笑来,看着远山的两眼亮亮的,脸上亦如升起一片霞光似的,一时竟明媚得让人错不开眼。
转过头去,笑着对十一皇子道:“许久没上这罗汉山了,倒果真是一片好景色。”
十一皇子微不自在地错开眼去,朝亭外看去,轻应了一声“嗯”。
“对了,我记得后山仿佛有片竹林,不如一会儿……”刚说着一会儿,方觉腿有些发酸发软,脸上一红,看来今天果然逛得久了些,忙改口道,“不如明后哪日过去转转,看可能挖几颗笋出来吃?”
亭子边儿上的刘栓笑着接口道:“竹子定是有不少的,可只怕笋却没有。”
琉璃一直微微皱站在一边,听到这话气不打一处来的一挑眉头:“这是为何?我家小姐难道还吃不上一口鲜笋不成?”
刘栓脸上笑得越发欢畅:“莫说是许小姐了,就是万岁爷这会儿上山想吃笋也是吃不着的——晚笋也要在五月间钻,如今都进七月了,哪里还钻得出笋来?”
琉璃一时张口结舌,俏脸微寒,哼了一声,偏过头去不再说话。
“这会儿吃不上不怕,等明年出笋时再上山就是了。”许骄阳不以为意,仍笑道,“我往日就是个俗人,这会儿也学把清雅,等明儿后儿的咱们就去后山竹林中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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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惨呼声从西院儿传出,随之的就是声嘶力竭的哭叫声。
贺氏寒着脸坐在屋中,正屋前面跪着一串儿下人,个个低垂着脑袋,脸色发白,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声。
“这是怎么回事儿?不是昨天吃过药后就安生睡下了?晚上醒时咳得也没头两日厉害,怎么一早起来就说没了?!”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趁自己刚回府的当晚就没了!若是有人背后嚼舌头,自己的名声还能好听得了?白白请了太医院的院首回来,连一天都还没过呢,就出了这种事!
下人们噤若寒蝉,半个敢出气儿的都没有。
“昨儿晚上是谁在哥儿屋子里面守夜?!”
一个奶娘、一个丫鬟颤颤巍巍的跌在地上,连连磕头。
“到底是怎么回事?!听大夫说是夜里受寒没挺过去——昨儿武太医走时不是说,半点儿凉气不能受,至少十日后才能见风么?!你们是怎么照看的!”
两人磕得额头冒血,颤声道:“昨儿晚上奴婢睡前还查过窗子,都是关得好好的,今儿一早起来时也不知怎么,窗子半开着……奴婢们不知,真不是奴婢们的过错啊!”
“半夜有人打开窗子你们都不清楚,要是你们主子半夜被人偷了你们也是死人不成?!这等不中用的还留着做甚!”
贺氏气得又一拍桌子,把手边儿茶碗一推,稀里哗啦地摔了一地:“查!到底是哪个黑心烂肺做出此事!”
第八章 遍寻不到
许府刚出生没多久的哥儿没了,到底是姨娘生的,当初生下时就没摆过酒席,不过是亲近些的人家知道个消息罢了。若养得住,到满月时自然要小摆酒席。可这还没到满月呢,孩子就没了,之后自然也就不必理会了。
且许府之中还是有几个孩子的,嫡出的除前头孙夫人留下了个女儿,如今的续弦贺氏也有一子一女,余下的姨娘们零零散散的也有几个哥儿姐儿的,加巴加巴孩子并不少。因此这消息不过听过便算,除那些打着送礼幌子的趁机进了些东西外,并没多少人理会此事。当然,背后乱嚼舌头的,却是谁也管不住。
贺氏倒是气得不行,若不是她一来正忙着许清荷的事情派了些人手出府、二来因为京中出事,因此又安排了不少人去看管门户。结果外院院墙、门里门外看管的人倒是不少,可院子里头反倒没什么人手,一下竟叫人给钻了空子,把这么大一个屎盆子扣到自己头上,哪能不气?
但就算明知定是不知哪个贱人做下的孽,可没拿着人证物证,她就是想查也没处查!
一连查了两日,半点儿消息没查出来不说,反闹得府里人仰马翻,正自运气呢,自家老爷下朝回府用饭,饭毕后又同她道:“没了个哥儿虽然可惜些,可到底孩子太小、又自生出来时就身子弱,也是没那个缘分。倒是如今京中事多,行事还需小心谨慎,怎能让家里先乱起来?莫要叫人看着笑话。”
说罢,晚上也不在正屋歇,背着手去了外书房,把贺氏气得两肋疼了足足小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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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起了床,只觉着身上清爽不少,许骄阳这才松口气,起身梳洗,预备一会儿去后山逛逛。
自前日说过要去竹林之后,等第二天姚贵妃要下山时,一大清早便去送行,结果没成想——头一日肚子疼是假,送完了人后竟真疼起来了。直直在小院儿中歇了两日,到今日才算彻底好了,后山之事自然也就一直拖了下来。
人起来后,正用着早上的斋饭,清粥小菜倒也别有风味。
琉璃鼓着张脸走了进来,一副气乎乎的模样。
“怎么了这是?”拿帕子擦擦嘴角,骄阳挑眉问道。
“还能怎么了?那位爷又来了呗。”见旁人都收拾东西出了屋子,琉璃才同许骄阳抱怨道,“真是个厚脸皮!这两日天天早上过来,都说了您身上不舒坦,还来!亏他们还是宫中出来的呢!”
听她嘀咕抱怨,许骄阳脸色一沉:“再怎么说,他也是皇子,就连我也要称一声殿下,你胆子倒是大得很。”
琉璃不以为意,只垂着头,小声嘀咕着:“说起身份,他也不过是个奴婢生的,只仗着是皇上看中罢了……”又偏是个短命鬼!
适才那话不过是提点,如今听她说得愈发不像话,骄阳的脸色才彻底沉下来:“入了宫就是皇上的人,你这话说出去,就算他年纪再小也能治你个死罪!”
琉璃这才知道自家小姐是真动了怒,吓得连忙跪到地上:“是奴婢糊涂,小姐恕罪!”
“今日你不必出去了,在院子里面闭门思过吧。”本还想带着她一同去后山的,这丫头嘴快,要是真遇见了许清荷,回来必能嚷得人人尽知。如今看来,这嘴大也有嘴大的坏处!
眼睛在屋里扫了一圈儿,略想一想,干脆带着沉稳些的琥珀同小丫头玛瑙一并出门儿。到了门口,见那十一果然又直板板地站在梧桐树下,背着双手,好像在数梧桐树上到底有多少片叶子似的。
“可看见了凤凰?”见到那孩子,许骄阳不由得笑问道,好似一时间自己也变年轻了。
小小的人儿身子一僵,直板板地转过身来,也不抬眼看她,只低声问:“今日身上可好些?”
“不妨事,不过是这两日刚上山,玩得有些疯了,头疼。”带过话头,指着房后头,“念叨了好几日呢,说是要去看看竹子,结果竟拖到了如今。”
“竹林不会跑。”应了一声,十一皇子略靠后半步跟在她身侧。
带上十一皇子,许骄阳一来是为了有个外人在,到时好做个“人证”,免得出个什么意外。二来……也是这孩子实在让人心疼。
头一世时自己同十一皇子是怎么熟起来的已记不大清了,只隐约记得有一回在宫中,见八、九两位皇子,连同十公主正在同十一皇子“私闹”。所谓私闹,不过是几个大的欺负一个小的罢了。都是不大受宠的孩子,年岁相当,那几个怎么说都是有生母在的,这么一个没了母亲、平日又受宫女奶娘轻慢的皇子自然就更不受其它兄弟姐妹待见。
自己当时入宫,正打那处经过。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许骄阳早忘到了九霄云外,更何况重活一世?如今再想不起来。
只这回回来,虽两人年岁相当,可在她眼中,这孩子却还是个孩子。自己上辈子求子而不得,最后好容易怀上一个,还被人下了毒,连自己、带那个尚未出世的孩子都一并撒手人寰。如今看到十一皇子一副孩子气模样,就算明知道他日后是三皇子的左膀右臂,却哪里狠得下心讲他推开?
且自己看得清楚,十一皇子并非真是那冷情之人,他若不知报恩,前世也不会如此亲近出宫立府后不过顺手拉巴过他几回的三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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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住?”声音微微有些发颤,自己不过两日没来,怎么这里便没人住了?等等,莫非那天许清荷跟三皇子不过是走到此处在此歇息?她并非是住在这里的?那王妈妈怎么说她是住在后山竹林里呢?!
小沙弥合什道:“此处现已无人居住,施主可是喜欢此地清幽?”
“现在无人住?那之前是有人住过的?”许骄阳忙问,现下她不能直接了当问那许清荷还住不住在皇允寺中,只好拐弯抹角打听。
小沙弥略一犹豫,出家人不打诳语:“前不久确是有位姑娘带着下人在此居住,昨日便离去了,施主若是喜欢此地清幽,小僧这便叫人过来打扫干净。”其实昨天那位女施主离去后,这处小院里里外外便已经打扫了两回,只有些大户人家着实爱干净得紧,便是寺中派人打扫过了,他们也要再派自家下人再来收拾上几遍才能住得安心。
“哦?一位姑娘?那位姑娘倒是好雅性,也不知是谁家的千金?”许骄阳装着好奇的模样随口问着,还侧过头去跟身边的十一皇子笑道,“若是京中哪家的小姐,许咱们还都识得呢,只我一时没想起来哪位姐妹如此雅致,莫非是哪位翰林院的千金?”
小沙弥合什道:“小僧也不清楚,只听说似并非是京城人士。”
再问两回,也没打听出住在这里的到底是哪一位。自己更不好直接开口问那许清荷到底住在哪里。可连前几日母亲下山前王妈妈都打听出来了……等等,母亲?!
心中一紧,她不知道上辈子母亲到底是如何动的手、又是何时找得那许清荷的麻烦,莫非,就是这一回?!
可听小沙弥的话,那许清荷似是自己搬走的?莫非她要回许家?可也没听见什么消息啊!
人住在山中,家中许多消息自然是听不到的,不说别的,连家里那个才刚出生不足一个月的小弟弟没了的事儿,直到现在也还没传进许骄阳的耳中。
可就算她现在人回了许府,除非是那许清荷大摇大摆的从正门回府,自己只怕也难得着什么消息吧?毕竟自己才不过刚刚十五,家里的大事,母亲哪里会同自己商议?
如今,许骄阳是真恨自己尚且年轻,万事做不得主、且回来的时间偏又太短,来不及安排调|教人手。
——————————
“人、没了?!”贺氏双目圆睁,瞪着下面跪着的几个下人。
那几人头不敢抬,只哆哆嗦嗦的又连磕了几个头:“回、回夫人,是、是没……没找见……”
“她不是下山了吗?!不是让你们……”话说到一半,又连忙压下声来,贺氏咬牙切齿的低声道:“不是叫你们找些人,半路把她们主仆劫走吗?!”
那几人依旧连连磕头,一个大着胆子解释道:“原本都好好儿的,跟着去的小子们看见那些蒙着脸的……好汉,把她们主仆的车子拦了下来,正在路边儿纠缠着呢,也不知打哪儿又过来一伙蒙着脸的,然后就是一通乱战,再之后……除了那许……那位,别的下人都找着了……”
“找着那些人又有何用?!”贺氏一手捂着肋骨,气得头直发晕。家里的事情还没结呢,如今这件事情又闹成了这样儿,这可真真是……心中忽的一动,贺氏顾不上这疼那晕的,又连忙追问道,“你说那些人也是蒙着脸的?”
下头几个连连点头,纷纷道:“正是正是!”
“那……可知道他们是什么人?是打家劫舍的绿林?还是……别的什么人?”
那几人面面相觑,低着脑袋茫然地换了个眼色,这些事……他们哪儿看的出来啊?身手好坏什么的他们也说不清……就算是许家的护院只怕也看不出什么门道来。且那些雇去劫道的又都不过是一面交情,自不会深谈,更没人会跟许家家丁细论什么身手、什么功夫、什么门派,这让他们怎么说?
刚头那个胆子大些的只得硬着头皮道:“怕也是一伙绿林,遇见这事儿,趁机出来抽个头……”
“不是高手?”
下面几人都是一愣,想想——自家请来的那些人同那伙冒出来的人混战一气,却并无死伤,这不就是说两边的身手差不多么?
“应该不是,就是打家劫舍的!”众人一口咬定,若真是什么什么门、又或是什么什么派的高手,那自家买凶杀人之事若叫这些人知道,再隔三差五的上门打抽风,谁受得了?宁可这会儿装做不知,事后无事更好,若是有事……老天菩萨各路神佛保佑,万万莫要有事啊!
第九章 黑衣人现
贺氏闻声暗松一口气,只嘱咐道:“叫人暗地里细打听着,若有什么动静马上回来报我!”说罢,顿了顿,眉头这才又皱了起来,自己虽没见过那许清荷,可听去过孙家的人回来报,说那女儿长得妖妖娆娆,有着副会勾的眼睛,又学了什么琴棋书画,若真回到京中,只怕老爷一见定会十分喜欢,指不定就会扰了骄阳的好姻缘,自己这才打定主意,让她再没命进京!
这回这事,那些下人都在,却只没了她一个……想必她确是有副好相貌,叫那伙真正的歹人见了,起了心思给掠回去。这更好……在那些不干不净人的手中,就是救回来,这个女儿自家老爷也断不肯再认!更何况,只怕那伙人还指不定会把她卖到什么肮脏地方去呢!
稍稍宽了心,又嘱咐两句、再敲打几句——说到底,也算是这几人办事不利,不然怎么就偏选着一处让真正绿林经过的地方动手呢?
————————
又到夜深人静时,因前几日废太子被杀,这几日京中的情势颇有些紧张。一到晚上,处处都可见到金吾卫四处巡查,就是手中有着夜行牌也要被盘查几句。
当年太祖皇帝入京之后,所使规矩、官位等等都与前朝一般模样。前朝太子出宫后所居的紫祥园也依旧拔给储君使用。如今的万岁前还未登基为帝之时,也是住在紫祥园的。
可自从废太子坏了事,些祥园便更名为“醒园”,封了大半,只有几个跨院留给废太子妃等家眷,其余地方皆寂静一片,除了蝉鸣蟋蟀声声外,听不到半点儿声息。
如今,当初繁华宛若神仙府邸的院落之中,处处草木繁盛无人打理,竟有几分萧条之意。
几个人影从花园子里西方北角儿的墙上爬进来,几个打前哨儿的出去探路,再进来的人用绳子吊着几个人影缓缓爬了下来。
等众人都站稳后,前面出去探路的回来低声道:“园子里头没人。”
由绳子吊下来的一个人舒了口气,低声道:“都给我警醒着点儿!虽是贼废太子府,到底也是有兵卒把守的,要是再跟前几日似的……仔细回去被殿下责罚!”
众人忙齐齐应声,等那人说毕,才分头朝前推去。
见前面探路的人已出去了,那人才叹息着同身边另一个人道:“要我说,养的这些废物论功夫——比不上大内侍卫。论手段,比不上江湖侠客,这会儿竟连忠心也不能保了!谁知还有哪个如上回那夜三儿似的?当初进京前,若是听我的,直接找长生殿的人来,花钱消灾,哪里会折掉那许多人手?!”
另一个连忙宽慰着:“似那丫头的事,只怕再没第二件了。那件事后,我找他们打听过才知道——那丫头的父亲本是国贼太子府里的,也不知因什么被那太子下命几十板子活活打死,只怕她这是想要为父报仇吧?”
“报仇事大,还是秘……事大?真是不堪重用!等审出咱们要问的消息来,那太子咱们还能留下他的命不成?!真真蠢妇!”
“可不就是妇人之见?且他们说了,那丫头平日连话也不说一句,教她什么她就学什么,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身手倒是一等一,不然——都当她是个傻子呢!”
“连宋属他们几个都折在上回的事里了,到现在还不知是死是活,结果竟因为个傻子……要是让我拿住了她,定要她求生不得、求死……”
话音未落,就听“扑扑扑”的声响连成一片,铺天盖地的箭支密密麻麻朝这边射来。前面园子里忽的一下子亮了起来,不知有多少人手拿火把向这边行来。至于之前过去探路的那些人?只怕早已落入敌人手中。
一箭好巧不巧的正好射中那个郑大人的颈上,临死前,脑中闪过一丝明悟——必是哪个位高名重、知晓这次众人来京缘由之人被生擒了……原本以为上回被拿住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人,哪知道……
————————
许汉坐在轿中,双眼微合,心思飞转。自从上回废太子被杀之后,皇上便暗中调动人手,又时不时地把几位年长的皇子叫进宫中,一呆就是多半日。却偏又打听不出什么来……
明知皇上忌惮自己等几个世家重臣,幸好自己早就买通的天牢狱卒传出消息来称——杀了废太子的,乃是前朝余孽……不然,只怕皇上连查明后的消息都不会知会自己几人。
前朝余孽?他们不在承春忙着招兵买马,跑到京里来做甚?皇上虽一直把前朝所谓吴太子当做眼中钉,却因一来离得远,二来中间又隔着南湘王等几位一方霸主,倒也并不太过经心,可这一回……
抬手轻敲着额头,心中一时揣摩不出圣意来,忽的,想起姚贵妃想要连姻的意思——这些事情自己在宫外打听不出,三皇子在宫内多有人手,想必多少会有些消息。
“清荷……骄阳……”眉头再度微微皱起,大女儿到底是个什么性子,此时尚未可知。二女儿虽有些性急,且脾气耿直娇蛮,可好在生母尚在,有什么消息女人家反而更好暗中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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