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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阳似火(暖荷)-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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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轻叹一声,不由上前两步,握住一只柔荑,见面前那女子小鹿般惊慌失措地抬头看向自己,三皇子微微一笑:“蕊儿会做汤羹?本王,倒是想好好品品呢。”
  许清荷自幼从没学过做汤羹,更没记过菜谱。于她来说,下面送上来什么,吃什么就罢了,不过都是酒肉穿肠而过的果腹之物罢了,因此根本不会对此上心。于相思之人也是如此,见不着会想、会思、会惦记,然决计不会让人去找、去问,免得自落身份。
  三皇子也知,她是个不食人间烟火之人,那里还会盼着她去学做汤羹?
  可如今面前这个人,分明清冷之意更甚,却反而让人想试试她的手艺……同她这人的滋味。
  见面前那人清清冷冷的面上显出惊慌之色,随即又爬上两朵红云,如今三皇子哪里还忍得?附身上前,吻上那对樱桃般的小口,挑开红唇,勾出舌头,细细品味。
  许久,带怀里的人再站不稳,方松开她的口。
  鸾蕊似这会儿才回过神来,略略挣扎着想要从他怀里逃出:“殿、殿下,小姐说、说您是君子……”
  三皇子邪邪一笑:“君子亦要行人伦大礼,这是圣人也不能免去之事。”
  鸾蕊满脸通红,眼中噙着泪珠,原本冷冰冰的脸上此时只剩娇羞愧惭:“殿下,不可……奴婢是小姐的丫鬟……”
  “来日,不就是本王的丫鬟了?”三皇子一附身,打横将她抱起,踹开书房的门,将人直接抱进屋内床上。
  院中原本伺候的下人,都低着头,装作没听见、没看见的样子。殿下想要的人,这整个院中谁敢拦下?就是他现下去后头,将那许清荷办了,也没人能说出半个不字来!如今不过是她家的一个丫鬟罢了。
  屋内传出一阵惊呼,带着衣裳扯破的声音,不多时,女子的痛呼,渐渐转为娇呼声,足足一个时辰,才渐渐停歇。
  鸾蕊靠在三皇子怀中,听他在耳畔低语:“你家小姐今年过门时,不是会将贺家那个小姐当作陪嫁一并嫁进我府上?一个妾也是娶,两个妾也是嫁。你莫要担忧,待会儿我便送书信回京,让许府把你一并当作陪嫁,嫁到我府上。”
  鸾蕊的嘴角扬起,只她低着头,头又贴在三皇子胸口上,他并没看见。只听怀中那人柔柔弱弱的轻应了一声——“嗯……”。
  ——————————————————————
  “周郎,还有三日水路,徐公子怎么又来信说,不用咱们在渡口处多停一日了?”吕云儿捏着一纸书信,再三看过确认无误后,方送到烛台上引燃,直接烧了个干净。
  周嘉摇头道:“不知,不过既然是公子他们的意思,咱们照办就好。”
  吕云儿笑着坐到他身旁:“这些日子,按着徐公子的主意,你的医术倒是果有不少进益。”
  周嘉佳人在侧,这些日子舟上行医,比之早先,又不知畅快多少,这会儿听她如此说,也不禁笑着摸摸下巴上刚刚续起的一小撮胡子:“只这法子,也太捉狭。不知她出这主意到底是在试我的本事?还是拿咱们打趣着玩儿。”
  “就算是打趣着玩儿又如何?如今,我这浑然不通医术之人,也竟成了名镇川流之上的‘女医仙’!这好大的名号,我可得多用几天!”
  “是是、夫人说得是。”
  他二人,在许骄阳他们刚在鹄城落脚之时,就帮他们结成连理。只如今吕云儿的身份名牌刚刚办好,还都在京中刘栓手上,等他们这回回京后,就能让吕云儿堂堂正正的恢复女儿身了。
  许骄阳在北上之前曾言道,若他们一路北上能打出名号来,等他们回京之后,就给他们开上一家医馆,算作是送他们二人的贺礼。只平时,这二人还是要住在十一皇子府上,是他家的御用大夫,平素没事时,才好去医馆坐堂。
  两人各自有了身份、又有了这份产业,后头还能有十一皇座当靠山,傻子才不依!
  如今,许骄阳和十一两人,正一头冷汗的站在当初那个小院地下的暗室之中。
  这里头自从当初交给三丫儿之后,他们两人就来过一回,那一回……两人就险些被吓了个半死——京外那处景园地窖中的东西,尤其是后两间屋子里的珍宝,几乎全被这个傻丫头扛回来了!!
  而如今,连上头那几间空屋子里,也都放满了各色金银。
  这要是进来一个贼,还不得喜欢疯了?
  “这行子,你究竟是怎么扛回来的?”许骄阳指着那个比她还高的珊瑚树,嘴角直抽抽。
  三丫儿瞪着一对死鱼眼:“背回来的,可轻啦,比上头那堆金旮瘩银旮瘩轻的多。”
  无奈摇摇头,头疼,她真头疼。
  十一瞧上去可比许骄阳好得多,左右看看,吩咐道:“那里面你今晚再查一边,若确实没东西了,就把里头堵死。”
  上头的那些银子,已让刘栓取用,金子也多少换了一些银票,然可不敢多换,免得让人起疑。
  如今,十一要每日去兵部,研习军事、战事。许骄阳也打着十一皇子家门客的幌子,整日同京中勋贵交际。
  她同那些人家倒也相熟,虽当初交际得多是那些人的家眷,却多少知道他们的脾性,只要不吃酒,就是游刃有余的。
  如今,他二人要趁着那些皇子都不在京,好生布置一番。
  现下两人有了这许多金银,更不必行事畏手畏脚,自然可以放开手脚去做。
  只该拮据时还是要拮据,可不能让皇上觉着他们污了多少银钱似的。
  刘栓在外头转了一整日,回府后跟两位报上这几日京里京外的新鲜消息:“鹄城的消息传来了,到了的人里,如今知道的有二、四、五、六、七、八、十……几位皇子的人,剩下还有皇后、周贵人、王贵人……几位主子家的人。此外,似乎还有太后娘家的人,朝中几位首辅家的下人、洛王的人……似乎,还有些承春口音的人——疑似,前朝余孽。”
  许骄阳二人呆呆看着那张书得密密麻麻的纸张,不由倒抽一口凉气,这小小的鹄城,竟比京城还要纷乱,如今这水,已然混得什么都瞧不清了。
  许骄阳瞧了一圈,摇了摇头:“只怕还差些个没看出来的——圣上的人。”
  十一点头,父皇必然会派人去。尤其如今此事闹得这般纷乱,就算某一处的人被皇子收买,没说出去,可这么多放人马,他们哪能都不给皇上报信?
  刘栓一脸的恍然大悟,拍拍脑袋:“说得是,倒是疏忽了。”说罢,又偷眼看了许骄阳一眼,咳嗽一声,“许相爷府上,如今又在采买嫁妆……”
  许骄阳挑挑眉:“难道是庶女也要嫁人了?”如今许府要预备许清荷的嫁妆,倒是贺家那位表姐的东西自有贺家人自己打点,那母女二人也只是暂借住在许家。如今,怎么又在预备嫁妆?
  刘栓忍笑摇头,道:“说是预备陪嫁妾氏的东西……”
  “妾?”陪嫁的妾,不是贺家的三女儿吗?“难道是又要陪嫁一个过去?!”
  刘栓重重点头:“正是,听说是许家大小姐身边丫鬟。”
  许骄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摆摆手:“不愧是风流王爷,真真让人望其项背,比不得啊、比不得!”
  要娶人家小姐,结果人还没过门呢,就要陪嫁她家丫鬟,可知,这必是两人间有了什么!
  贺氏倒也不嫌难看,竟就这么点头同意了?若非如今都成国风气开化,不然,只这一事,许家余下的女儿也就别想嫁人了!
  如今的许府,贺氏并不以此为患,反正那丫鬟的身契在她手上,人也是她送给许清荷的。
  许府之中,许汉平素不管这些琐事,更根本不知道被自家妻子要走的、当初在书房服侍自己的那个尤物,这会儿竟装作了雏儿,爬上自家为来女婿的床。
  倒是贺家母女听到动静后,在吴姨娘、方姨娘几个时不时的挑拨下,生了一肚子的气。更有许家四姐儿天天过去嚼舌头,让那母女装了一肚子许清荷是如何“烧死”许骄阳的辛秘。
  如今,就连宫中,皇上在听见此事时,沉寂一会儿,方叹道:“朕本以为他素来端方,谦和有礼,倒是个能成大事的。哪想到,他刚一出京,就露出了风流本色。如今,更是下流贪婪!连他二哥都比他强上百倍!”
  秘宝之事,人皆有私心,这些儿子的动作他气虽气,可也没想真就因此下什么杀手。
  然那老三不止贪着秘宝的钱财、偏又盯上贺家的家产,要娶贺家的女儿为妾。
  这也就罢了,他如今竟然光明正大的睡了人家还没出门的小姐身边的丫鬟!!
  他急个什么?等人家过了门,多少丫鬟他睡不成?如今这般,他还要不要皇家的脸面了!

  第五十二章 汛情、兄弟

  许骄阳同十一皇子,在这眼见就到来的炎炎夏日之中忙前忙后,总算是将这京城的事宜顺出了些头绪。虽十一尚未成亲,然如今既有许骄阳同罗长史、安公公一同打点,到也礼数周全,处处照应得当,反让京中各处官宦人家、宫里宫外高看十一皇子一眼,觉得他小小年纪,竟然能顾得周全,实属难得。
  便是他人在宫中,皇上也觉着这个儿子人虽木讷了些,却不似他那些兄弟们,心里藏奸,每日胡乱鼓捣,只惦记着那点子事儿,恨自己不能一日早死,好早早让出大位于他们争夺。
  五月间,鹄城那边僵持了数月的秘宝一事,终于有了定论。
  三皇子迟迟不敢动,又生恐别人来动,正犹豫间,五月初的一日夜里,被两伙不知是前朝欲孽、还是哪路乱军,半夜闯进了那处。
  因各路皇子的人都日夜派人盯着那处,立时众人就得了信。等被五皇子死粘着的三皇子带人马赶到,那处地窖,已被几波人弄出了个大坑,露出了下面的东西。
  处处都是霉烂的箱子、腐朽的刀剑。看着这些“前朝秘宝”,亲眼得见的三皇子、五皇子险些背过气去。
  先到的那两伙人一面开打、一面在下头翻腾着什么,见有人马来了,也不敢久留,死得死、跑得跑。
  五皇子气得脑袋一阵一阵直发晕,心中又有万分不甘,一怒之下脱口而出:“皇兄派人在此处守了这些时候,怕是里头就算有些什么,这回儿也早就没了吧?!”
  虽他派人日夜死盯着三皇子府并这里,可要万一里头有些什么呢?即便没有,若不是因为他这位好哥哥迟迟不肯同自己联手启开这处,哪能落得如今这番模样?他既不愿分人好处,那就莫怪自己泼他污水!天知道他的人到底从没从里面得着过什么东西!
  悄悄跟来的人,在这黑经半夜看不清下头坑洞里到底有些什么,然却听得清楚五皇子这话。
  被气得头晕脑胀的三皇子一时哪里辩驳得了?等五皇子气冲冲地拍马走了,方想起让人把这里围起来,带明早再仔细查探下头的情形。
  霉烂的粮草、霉烂的刀枪剑戟,好端端的一处秘宝,竟成了破烂坑。让更让三皇子气得几欲晕厥的乃是——不过短短一日的功夫,就有人四处传言,里头的宝贝早被三皇子偷偷拉走了、又故意往里头弄了这些霉烂的东西,让人再当众打开,以堵众人的口舌。
  这可真真是有口说不清,更何况这些人的话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若不是这是说得是三皇子自己,指不定他听见也会信以为真呢!
  想起这消息若传到父皇那处,父皇必会因此降罪——无论里面的东西是真是假,自己知情不报、又抢占了这处地方可都是真!
  回到府中忙忙地写折子,许清荷派了丹楹几次过去相请,都被侍卫堵了回来,心中疑虑之时,又不由得暗自伤怀——他素来,无论有何等天大的事情,都从不叫人拦自己丫鬟的,如今这是怎么了?莫非是厌烦了不成?
  许清荷除三皇子相邀之时,甚少独自出门,便是出,身边跟着的下人也决计不敢让她听见只言片语这些话,因此,她连三皇子留在鹄城是为了那前朝秘宝之时都不清楚,何况如今?
  三皇子的奏折尚未写完,就又听见另一个消息——西面山中连下了三四日的暴雨,五皇子本应监管的堤坝有地方决堤了!更让他头皮发炸得是——头日晚负气离去的五皇子,今日一早就坐船走了,如今,上游的水到了,五皇子的船在江里翻了!!
  待消息传到京城,满京城的人都呆住了。这三皇子莫非是为了那前朝秘宝之事,竟然害死了亲兄弟?只这话大家只敢心里琢磨,却没人敢当中说出来。
  皇上闻声更是气得老泪纵横,他派去的人自然亲眼见到那坑底,也知道三皇子没能提前叫人下去换什么东西。可两个儿子因此生了嫌隙,另一个抛掉原本的正事不理,在鹄城一住就是三个多月,如今还生死不明……
  “这莫非是前世的报应?如今竟落到这上头来了?”死了个欲图谋反的大儿子不算,如今五儿子竟然也生死不明……
  十一跪在书桌前,恭敬叩首:“儿臣,愿再下鹄城,寻五哥回来。”
  皇上泪眼模糊,缓缓摇头:“不、不必,这事既然是老三跟老五闹出来的,就让他自己去找!”
  十一再叩首:“儿臣愿去皇允寺,为五哥祈福。”
  皇上这才长叹一声,点头道:“去吧……替朕和太后,好好在佛前求求佛祖。”
  十一闻声退了出来,一步步退到门外,方转过身子向外走去。
  许骄阳这日并没外出交际,而是跟着车一并来到了宫门口,见他出来,方跳下车去迎了上来:“如何?”
  “父皇命我去皇允寺为五哥祈福。”十一顿了顿,“我先去后宫同太后、皇后,并周妃辞行。”周妃便是五皇子的生母。
  许骄阳转转眼珠,低声道:“去皇允寺之事,不但要为五皇子祈福,更要为江南百姓祈福,如今已经有一处堤坝决堤了。”
  十一一听便知她的意思,略一琢磨:“可要带着宫中余下的兄弟一并去?”
  许骄阳含笑点头:“你同太后提上一句,她自然会同皇上说,你只说明日正午才启程,你那些兄弟们若想去,必然会跟上。”
  有这等能出京、又露脸、且还能在皇上、太后处讨好的差事,傻子才不干!京中留下的皇子们年岁最大的如今只有十一一个,他愿意带着那些兄弟们出京上皇允寺,那些人感激他还来不及,又如何不肯?
  果然,十一进去转了一圈儿,便又回到皇上处,说,几位兄弟都想跟着一同去,又提起为百姓祈福的话来,皇上心中多少宽慰了一些,一时心中惆怅,又干脆叫那些儿子都过来,亲自嘱咐了几句。
  这些皇子中,除了一两个因母妃得宠,偶尔能见着皇上的,剩下的多跟十一当年似的,一年到头也见不着皇上一面,如今一来,一个个脸颊发红,精神焕发,虽看着不如十一庄重,到也似模似样的。
  皇上老怀宽慰,又一脸慈爱地看向十一:“好好带着你兄弟们,别叫他们生事!”
  十一肃着一张冰冷冷的脸,冷声道:“是!”别说,就他这副臭脸,在那些年长的兄弟眼中看着不过如此,只觉得他呆板无趣。可在这些弟弟眼中,却觉着十一皇兄气势惊人……很能震得住这群十一二岁的兄弟们。
  许骄阳再在宫门口等着,一面又派人回去报信,说次日十一皇子要上皇允寺,让他们将东西预备出来。
  再估摸了一下这回能跟着的几位皇子大体应该是哪几位——十一下头的兄弟,最大的十二皇子,今年才刚十二岁,十一二岁的兄弟一共只有五个,不足十岁的怕是连马都骑不稳当,这回应该就是这五个跟着。
  上辈子自己同他们都打过交道,大体知道他们喜好什么、爱吃什么、有些什么习惯、毛病,也一并吩咐了回去,让下人提前去山上,安排出住处、预备好吃食等物。
  果然,等十一再出来时,已经华灯初上,太后处留了十一并那几个要跟着的小皇子一处用膳。
  “你还没吃过呢?”十一人刚上了车,就问道。
  “叫他们去街口那间店买了几个馅饼。”这处的馅饼,乃是家百年老店,从前朝时就有的,滋味更非一般。
  十一这才松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包点心:“太后赏的,你先垫些,回去叫他们做些清粥吃些再歇息。”
  接过点心,许骄阳不必尝,闻见味儿就笑了起来:“玫瑰酥,定是杨御厨的手艺。”
  “你若喜欢,回头我进宫时再同太后讨。”
  “哪有为了块点心,叫你进宫讨要的道理?”许骄阳失笑摇头。之前太后知道她爱吃这个,每回自己进宫时,都会叫人送些过来。到了年节,一时想起,也会让人送到许府。
  忽然,暗中一只手轻握住她的:“你喜欢吃,我便去要。”
  拿着酥的手顿了顿,到底没挣脱被他握着的手,车中昏暗,看不清她面具之下已然红了的脸颊。
  次日清晨,十二、十三、十四、十六、十七,五位皇子便到了。
  他们都是头一回到十一皇子的府上……莫说十一皇子,除了当年的太子府,这些个小兄弟们还从没上过哪个哥哥家的门。
  幸好许骄阳早有准备,提前就让人按着几位皇子的口味做出点心。十一依旧板着那张黑脸,当初在宫中时,自己虽然年纪小,却比这几个弟弟大上三四岁,平时玩不到一处去。当初欺负他的,也都是年长的几个哥哥,并几位公主。
  因此,从没和弟弟们相处过的经验。
  倒是许骄阳一脸含笑站在一旁,摇晃着扇子,请几位被十一冰脸吓得头不敢抬的小皇子们吃点心、喝茶。
  外头刘栓忙忙的跑了进来,见几位皇子都在,半跪下,嘴皮子利索的问了一圈好,才凑到十一皇子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几个小皇子瞧瞧抬眼,见十一哥挑了一下眉毛,脸色再沉了两份,吓得手中拿着的茶杯都打起了颤。
  许骄阳向后看去,见十一抬头看向自己,便跟着他到了后头。
  见十一进去,五个半大孩子才齐刷刷地长松一口气。刘栓报完消息,正看见,忍笑道:“几位爷,可还合口?”
  五个皇子忙又板起小身板,点头、拿起手边的点心就往嘴里送,吃进口中,这才尝出滋味来——好像……还挺好吃的?

  第五十三章 诵经祈福

  “怎么了?”跟十一进了里面,许骄阳低声问道。
  “江南那处,有一处决堤了。”十一轻叹一声,直直看向她。
  许骄阳两眼圆睁,伸出三指:“是他本应管着的地界?!”
  十一再点点头,皇上总共派了三位皇子南下,监管那一处,结果,如今两位年长皇子管着的地方都出了决堤之事……唯一没出的,还是自己那处。再算上如今仍不知所踪的五皇子,这可真真是……
  许骄阳也感叹了一声,心如电念,略一琢磨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两个不好好在原本的地方看着,又没像你似的,整日家往堤上跑,偏人又圆滑,下头自然就敢以次充好。他们只想着,贪得比往年少些就好,可偏今年的水势大、又急,这才出了纰漏……”许骄阳知道今年水势极大,因此同十一南下时,才可以在意堤坝一事,修得格外牢固,如今,果然出事了。
  十一冷笑一声:“不必管他们的事,咱们只管忙好自己,一会儿出城、上皇允寺。”
  十一能收着的密报,皇上自然也能收着。只传来这消息的还只是那些暗中派下去的钉子,正经的急报公文还没到。
  三皇子听说自己本应管辖下的堤坝也出了纰漏,整个人都木了,粮田被水淹没、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再加上五皇子至今不知所踪……
  如今,三皇子闻讯后便赶至江边,眼不敢眨地让人找寻五皇子的消息。
  大水决堤他无能为力,更何况是两处?好在尚有当地官员在。为今之计,只有竭力找到五弟,方能在父皇那里挽回一二。
  许清荷得知三皇子不在府内的消息心中一惊,连忙问那传话的小厮:“可是出了什么事?”
  那小厮只得回话:“如今河上发大水,五皇子那日正巧乘船,偏遇上大水,人落水后,至今不知所踪。偏偏,又有两处河堤绝口,淹没粮田无数、冲垮百姓人家无数……殿下心中烦忧,亲到河边去督人查找五皇子的踪迹……”
  许清荷眉头皱起,一派心忧天下的慈悲:“如今百姓流离失所,不知多少人家再不得团圆,殿下心忧五殿下乃是人之常情。可人命之事,都是一般的,哪能因谁是皇子,便命比旁个贵些?余下的便都不必在意了呢?
  “你去同殿下说,就说是我说的,五殿下若是福大命大,自然无事,只是安置百姓之事方是要紧,殿下因心怀兄弟之事而悲伤,一时想不到,我却不能不提。
  “再有,我这里还有些体己,白放着无用,不如拿去救人。”说罢,便让丫鬟去取,那些银票钱财,都是孙家陆续送来的,本意是让许清荷拿来打点王府的下人,好收买人心。奈何清者自清,浑然听不出个中意思,只当是孙家给自己的花销。她平时哪里有这么多花钱的地方?便都收在一旁,连正眼都没瞧过一次,有多少也不清楚。
  小厮木着脸收下匣子,快马加鞭地赶到河堤,跪在地上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又把匣子双手奉上。
  三皇子冷着脸随手打开匣子,看见里面那一张张银票,加在一处,倒也有一两万,又冷着脸合上,挥手命人拿下去。
  自己如何不知哪头更重?可他找五皇子,为的是给父皇一个交代!而非是天下人!
  如今秘宝之事,父皇是知道也知道、不知道也知道了。五弟这时出走遇险,他用脚后跟想也知道别人会在皇上那里说些什么!
  至于那两处决堤的地方,一处在东、一处在西,偏自己身处的地方,若从陆路上走,到哪边都得至少花上半个月的功夫,可河上如今却根本不能走人!他又如何装出一副心怀天下的模样亲去演戏?还不如正正经经先找着五弟为上。
  若他人仍在江南,自然好办,哪怕是亲去被水冲毁的地方作戏都可,可现在……
  先前还觉得她胸怀非寻常女子可比,见识也绝非一般女子能及。可如今看来……“妇人之见。”竟还不如一个丫鬟知冷知热,且又只知她自己所知、所想,却不知如今把这些话拿出来合不合适、应不应当。
  ————————————————
  一众人马行出京城,当先的,是由十一打头的几位皇子。众皇子年岁还小,连许骄阳的个子都及不上,骑在马背上,看着就像一串孩子。
  十一如今倒是长个又长肉了,颇有几分青年的模样,带着这群孩子倒也似模似样的。
  许骄阳骑马跟在一旁,也没如平时似的,肆意纵马骑上一圈,只跟在队里,小心照看这群头次出京的小萝卜头儿。
  能出京、能骑马,五个小皇子一个个眼中都冒着光,向四周不住偷偷打量。可前头带路的兄长却是个黑脸的,他们哪敢乱跑乱动?更何况,他们这回上皇允寺,为得是给五哥祈福、给江南百姓祈福。若是偷跑去玩儿,被父皇、太后、皇后知道了,自己之后还想在宫里好生过活吗?
  因此,一个个竟还能耐得住性子老实走在队中。
  不远处,一人一骑飞奔回来,正是瞪着一双死鱼眼的三丫儿:“和尚们都准备好了,等到了,就开坛。”
  十一点点头,后头一众小皇子忍着笑,不住偷偷打量那个呆愣愣的下人几眼——十一哥身边怎么会有……这么呆的下人?
  许骄阳骑到她身旁,拿手中的扇子在他头上一敲:“呆子,开坛做法的那是道士。”
  三丫点头:“老和尚们拿着木头疙瘩和锤子,是念经。”
  “那是木鱼!你家木头疙瘩能敲出动静来?”
  “噗嗤、噗嗤。”忍笑忍得辛苦的众皇子们在马背上直乱颤。
  “能啊!”什么东西,只要去敲,就连死肉也是能拍出动静的啊!
  见她那一脸一本正经,许骄阳实在无法再说,无语摇摇头,继续纵马前行。
  不多时,一行人总算到了山上,果然,寺里的方丈带着众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和尚早就迎在寺庙门口,亮闪闪的一串光头。如今十一时身负皇命来的,他们自然不敢怠慢。
  迎进一众皇子,不多时,大殿中便传出念经的声音,嗡嗡之声几能传到山脚边。
  有过来进香、祈福的百姓、官宦家眷,听见了询问,得知,乃是十一皇子奉皇上之命,为江南流离失所的百姓祈福,连带祷告落水不知所踪的五皇子平安。
  同是这两句话,颠倒着一说,众人便都赞皇上心怀百姓,这几位上山的皇子们心忧天下。至于那个五皇子?反正也是连带的。
  经文、祈愿,一念就是七日。第八日清早,京中有人递来消息,说:落水的五皇子,被冲出几十里地去,在下游被人捞上来了!
  所幸的是,五皇子落水之后,死命抱住了一块木头,愣是没死。可惜的是,听说在水中之时,撞伤了腿,又泡了这些日子,能不能好,还是两说。
  如今,人正送到当地新开的、有名的一家医馆中去救治。可惜,坐堂大夫如今不在,听说已经上京。
  又说,这家医馆最是仁善,如今正发放汤药不收灾民半分钱财,给那些因水患而生病的百姓,免得他们身染瘟疫。
  “阿弥陀佛,可见,这菩萨是保佑咱们大成的。”太后拭了试眼泪,同皇上笑道,“听说十一带着他几个兄弟,在山上日日跟在殿中诵经,一日也不肯落下,这定是菩萨见他们心诚的缘故。”
  皇上也欣慰点头,至少这一回,五皇子保住了性命,至于那两处决堤……等那两个不省心的儿子回京,再做定夺。
  “十一前日传回消息,说是要念上七七四十九日的经,我回头叫人过去说,让他们不必天天这般辛苦,只上午跟着一起就是了,余下的时候歇息一二。且那五个皮猴子的功课也不能落下,让十一没事交代交代功课给他们,回来我是要查的。”皇上心事一了,到底心疼儿子,便是他们借机在山上游玩,也是睁一眼闭一眼的。
  “如此便好,不如干脆请几位大学士也一并山上住几日,只十一自己,哪里教得过来?他自己还是个孩子呢!”
  “正是如此,且十一自己还要学兵部的东西……”心中略一盘算,暗中决议,将当初教过太子的几位在京的帝师,便都划拉进去了,又添了两位赋闲在家的将军,次日一早,就把他们全都打包送上罗汉山。
  三位大学士、两位将军,这可不是寻常的礼。许骄阳自是清楚,这三位大学士可都是京中名流、朝野有名的学问人,只因教过太子,偏太子又坏了事,这才一直不得重用,还险些因此获罪,因此一直在家无人问津。
  两位将军,也是当年在军中一点点拼出来的本事,只年岁大了,如今皇上又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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