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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阳似火(暖荷)-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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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只觉嘴角一抽,不由向她看去,未曾想,两人竟想到一处去了。只自己想得是想用这里的事情,在父皇那里卖个好。而她……看她那一脸坏笑、算计的模样,十一忽然不由想起自己的三哥来,果然——
  “前两日不是还说你三哥要去你五哥那里、和你这里?”许骄阳说起此事,笑得分外欢快,“虽不知他哪天来,可好容易找到这处地方,便当成送给他的大礼好了!”
  说着,转过身来,四处看看:“一会儿咱们走后,让三丫儿把这里收拾一番,让人看不出这里被人动过的模样!最好你三哥能年后再来这里,下过两场雪后,任什么痕迹也都没了踪影……”
  她这般模样,哪里看得出有什么因爱生恨的模样?倒像是看自己三哥不顺眼,故意给他添堵找麻烦!
  十一晃晃脑袋,若她心中没有半分对自家三哥的“喜”,那不是更好?找麻烦就找吧,自己如今所处的位、想要拼到的位置,早晚都要和自家那些好兄弟们对上。如今自己尚可韬光养晦,可等几年过后,若自己迟迟不摆明跟随哪个,早晚会被他们联手压下。
  与其被人踩,不如从先下就筹谋起来!
  “好。”
  听十一应了自己的意思,许骄阳笑笑,转身去喊三丫儿:“三丫儿?哪儿去了?”
  从里头的一件屋子传来三丫儿的声音:“来了,这儿有个小匣子,嵌在墙里……出来了!”
  二人又是一惊,嵌在墙里的匣子?!
  三丫儿抱着个匣子走了出来,将那匣子塞进许骄阳怀中。沉甸甸的份量,吓她一跳,火把下看不清这匣子的木材,可那淡淡清香传来,她怎会闻不出?“紫檀?!”
  紫檀作得匣子,长约一尺,宽约八分,抱在怀中重得很。
  “上去再看吧。”直觉这里头定有什么出人意表的东西,许骄阳只觉心里噗通通直跳。
  三人先后爬了上去,总算离开了那满是霉烂气息的地窖。
  找了一块干净的大石,三人分头坐下,缓缓打开匣子。紫檀做得匣子共有两层,最里面的匣子打开后,里面的东西上裹着一层正黄绸布。
  许骄阳惊异抬起眼来,看向十一,十一也一脸震惊,看向她——这可是御用的东西!
  缓缓揭开黄绸,露出里面白玉般的一方玉玺!
  玉玺之上,雕着螭虎纽,观其形,大方古朴,丝毫无花俏雕作痕迹,端端正正。玉玺之上没有半丝瑕疵,通体晶莹剔透,在日光之下熠熠生辉。
  “这……应是前朝玉玺!”
  前朝玉玺,历经整整三朝,大成破吴之时,于宫中、前朝余孽手中均未找见此玺,只得又请高人,照着前朝玉玺的模样刻了一块。只本朝用得乃是青玉,前朝玉玺乃是白玉。且当今的玉玺上所刻螭虎纽,也不似这块白玉玺来的方正古朴。
  “这……要如何处置?”许骄阳只觉嗓子干哑,这东西可不是寻常物件,带在身上都觉着烫手!前朝余孽在找这东西,朝廷里面也在暗中找这块玉玺的消息,那些乱军叛党们,更惦记着这块东西!
  如今大成过建朝已经两代,朝野之中依旧不稳,多是因有人暗中散播,说大成国未得这块经朝经带的白玉玺,非是正统!
  可如今,她和十一又没想谋朝篡位,只不过想要继承大统罢了,要这块玉玺又有何用?
  若十一已经当上皇帝了,这块玉玺到能锦上添花,可如今……
  “先收着吧。”十一抿抿唇,盯着那块玉玺。
  许骄阳点头叹气,如今,也只能如此了。虽说可以拿这个献给当今,然这东西总要有个出处吧?他们既想将这处另谋他用,自然不能再献玉玺,就只好先收着。
  正要将玉玺再裹回去,忽见黄绸下面似乎压着什么?
  “油布?”两人见状,忙将玉玺取出,果然,玉玺下面,檀木盒子底下,还压着一个扁扁芳芳的油布包!
  紫檀本身便比寻常木头防潮,何况还有两层?因此里面的黄绸并未损坏。且玉玺下头压着的东西更还被几层油布厚厚实实裹着,里面的东西,竟未损坏分毫!
  一张洒金的笺上,只书着三行字——
  镜中之景,藏一国之富。
  景中之镜,匿倾国之辎。
  传国玉玺,隐利刃之秘。

  第四十一章 两处秘宝

  二人面面相觑,瞪着那张筏子直发愣。
  许骄阳指指那三行字:“什么意思?”
  十一眉头微皱,点在中间那行:“景中之镜,匿倾国之辎……此处名为镜园,下面藏得又是辎重武器,莫非指得就是这处?”
  双眼一亮,白玉般的指头指着第一行:“镜中之景,莫非藏着其他的东西?”
  一国之富是何物?就算不是金银财宝,至少要也是相应的东西!
  十一看着那白皙指头,不由有些神思飘渺,听见她问,忙道:“许是,还有最后一句,传国玉玺,隐利刃之秘……莫非是指兵器?”
  “可,这出宅子下面不就有兵器?”
  二人再度皱眉沉思。
  三丫儿看看这个、瞧瞧那个,问道:“晌午了,你们不饿?”
  两人这才回过神来,许骄阳起身,对三丫儿吩咐道:“你下午再在此处好好找寻一番,看看可还有别的要紧东西?若没了,便将下头、园子里收拾回原状,回头我有用处。”
  许骄阳将筏子放回盒底,又将玉玺包好,交给十一:“这东西日后肯定用得着,你收好,咱们只能带着它上路。”
  十一点点头,那三行字的最后一行,只怕还有深意。如不是这块玉玺是通体用一块玉完整雕出的,他还当这东西里说不定藏着什么呢。
  两人骑马回转,留三丫在此收拾残局,回去后,众人都当他们不过和平日一般,又骑马去河边四处查看,无人起疑。带到天色渐暗,三丫儿才回到府上。
  “再没什么东西了,我都收拾好了,藏匣子的墙那里也按你说得收拾起来了。”三丫儿仰头灌下半缸子水——这是专给她预备下得,她总说用小碗喝着不解渴。
  “行了,你暂且不必再去那里,平时爱去哪儿转悠就去哪里转悠吧。”许骄阳点点头,三丫儿之前白天一直不再府中,如今若找着地方就不让她出去,生恐反令人起疑。
  十一此时也在许骄阳房中,听她吩咐完三丫儿,方再提起那三句话来。
  “景中之镜,指得既然是这里的‘镜园’,那镜中之景,恐怕就是指哪处名为‘景园’的地方?”
  许骄阳挑起眉头:“恐怕正是如此,镜园、景园——难怪那话会传成‘静园’?这三字音同字不同,只怕当初听说过这话的人,只是隐约听了那么一耳朵,才会误以为是什么‘静园’呢。”
  “景园……哪里还有个景园呢?”十一眉头皱起,“明日叫刘栓传信,看看哪里有这么个园子?”
  许骄阳摇头苦笑道:“你莫忘了,如今你那些兄弟们可是只要见着前朝老宅就要进去查查,是‘静’还是‘景’,所差不大。”
  “是,然若那处宅子,和如今这个镜园一般……”
  许骄阳想起镜园中的情形,不由失笑,倒也是,若真有这么个“景园”,只怕就算见了,寻常人也未必会拿它当一回事。更何况,这个牌匾并未挂在府外?而是挂在了——
  “景园!”许骄阳忽得站了起来,脸上颜色大变。
  “怎么?”
  “我记起在哪儿见过‘景园’了!”许骄阳直看着十一,若不是想起镜园中所见所感,只怕她就算再回去、经过那处也未必想得起来那里就是“景园”!
  “你见过?!”十一一惊,也不由站了起来。
  许骄阳深吸一口气,看向三丫儿:“你还记得咱们住过一晚的鬼宅?他家的牌匾是不是掉在花园子门口?我记得上头有个景字,剩下半边被杂草掩着,并未看见!”
  三丫儿歪歪头:“我没看见牌匾,就看见他家花园子门口都是乱石,还有木头板子。”
  “那板子就是牌匾!”许骄阳再忍不住,抬手去戳她的额头,这丫头真真气死活人,掉到地上的牌匾就是木头牌子了?!
  “那许是吧。”三丫儿也不争辩,点点脑袋,就当她说得是了。
  “那里就是……景园?!”十一惊诧万分,谁能想到?那地方竟然近在京外?!众皇子、连同父皇,只怕都把眼睛放到外省、尤其是京城以南了,就是在京中的宅院找寻,也都盯着京城内的那些百年老宅,谁会想到京郊的破烂院子竟就是他们要寻的地方!
  许骄阳背着手一圈圈转着:“许就是那里,我记得那个院子也是个四进的宅子,只是要比寻常的四进院子小得多,后花园倒和整个院子加在一起一般大小。和今日见过的‘镜园’十分相似。恐怕众人都是灯下黑了,没人想起去那个从前朝是起就闹鬼的鬼宅……”
  说着,看向十一:“这会儿就派人回去看看?还是等咱们回去再说?”
  如今派人回去查,虽马上就能得知结果,可未免会闹出动静。十一身边的人、自己身边的人可都是有数的,如今忽一派人走,只怕会让人起疑心。
  可如果不叫人去——许骄阳虽知,前世时并未有人在鬼宅中找出什么来。可只怕万一!如今,连许清荷都被太后赐婚嫁给三皇子了,再有些别的事情走样儿,也没什么稀奇。
  十一眼中闪烁几下,忽道:“如今已是九月,来月便要预备给京中父皇、母后、太后请安的年礼,届时可让三丫儿跟着回去。”
  许骄阳一拍巴掌,大笑起来:“正是、正是!”
  “可要让人盯着景园那里?”十一心中有些犹豫,“只怕让人盯着,难保会出纰漏。”可不盯着,他又生怕让别人以外找见那里。
  许骄阳笑够了,深吸一口气,定下心来,看向十一,缓缓摇头。
  十一明白她得意思,唇角微弯:“便当不知道的。”
  不能自己失了阵脚、乱了心智。就算那处真有富可敌国的财宝,如今也不是行动的好时候。若让人窥得那里的机要,只怕自家一分好处落不到不说,反会被人惦记上。
  “至于这块玉玺——”二人看着桌上玉玺,一时无法参透,那最后一句话中“传国玉玺”,并不似前两句一般,指代什么地方,反而叫人琢磨不透。
  “先放着吧,如今连第一句中都没闹清楚到底有没有东西在,何况后面的?”许骄阳倒也洒脱,“这三者得其一,便是天大的福气了。更何况如今我们已找见了第二个、猜着了第一个呢?”
  十一也不由失笑,将玉玺再撞进盒中:“去我那里,用晚膳吧。”
  许骄阳一笑,跟在他身旁,二人一并走向书房。
  进了书房的院门口,正欲向里走去,忽听通向主宅的小径上,有人隐隐在哭。二人都是一愣,只当是哪个下人受了委屈,正自哭泣。再向里面走了两步,就听那便那人竟边哭边唱起来了。
  “景物不堪看,凝眸处愁有千般……”
  许骄阳挑挑眉毛,转而向外走去。十一一皱眉头,随即跟上。
  一个十六七的丫鬟,穿着银红的衣裳,侧站在一棵玉兰下,边哭边唱着,一手扶着那棵玉兰,一边哀哀戚戚。
  许骄阳站定,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可是受了委屈?”
  闻声,那丫鬟惊慌回身,见是许骄阳,缓缓福身,柔声道:“见过徐公子,奴婢并未受什么委屈——只是时值秋日,想起夏日玉兰开的何等娇艳,如今枯枝泛黄,心中哀愁不已,方失了态……”
  “原来是悲秋啊!”许骄阳点点头,那丫鬟还当她要劝慰自己几句,却见她忽地转过身去,向回走,不远处,正是等着她的十一皇子。许骄阳还摆摆手道,“接着唱吧,曲儿不错。”说完,便和十一皇子走回院中,只留下那个傻眼的丫鬟。
  一路摇头,一路进了书房正屋,里面吕云儿正在摆饭,许骄阳进去后也不坐下,摸着下巴,对她左看右看,看得她一头雾水,不解地看向后面跟进来的十一皇子,和直直盯着饭桌的三丫儿。
  “这是怎么了?”
  听吕云儿问,许骄阳叹气道:“当初就不该让你扮作小厮,当变成个丫鬟才是。”说着,对十一道,“这模样、这身段,就算减几分品貌放在身边,也不是那些丫鬟能比得了的。有她在,谁还好意思用那些手段?”
  吕云儿“噗嗤”一声失笑出来,将装好饭的碗送进她手中:“您就好生用饭吧,昨儿周郎用您给他的方子做出了丸药,已经封蜡,待会儿可要瞧瞧?”
  许骄阳点头道:“一会儿送来吧。”那方子是她同十一一并挑出来的,于中风一症颇有奇效。前世时亦是女医仙看家的方子之一。
  如今几个月,二人看这周嘉与吕云儿确实死心跟着两人,并无半分异心,才选了两张方子给他。
  得了那方子,周嘉如喜如狂,参透了几日,按着方子上的说法,耗了足足大半个月的功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才做出了一味药。
  十一坐到许骄阳对面:“叫他们把那些丫鬟管紧些,前儿刚说不用她们来前头,如今竟敢跑来这边墙根哭。”
  许骄阳笑笑,道:“是该管管,咱们又没苛待她们,一个个没半点安分,若让人知道了,还当咱们没事打着她们取乐儿呢。”
  十一一挑眉毛:“再来一回,爷就真让人天天打着她们取乐!”真当自己这里是什么人都能混闹的地方?既然想男人,找个老实人家嫁出去不就结了?!
  那些丫鬟哪有那么好打发的?一来人家年岁还不到,二来两人在此也呆不久,犯不着为这些事情就巴巴的发落去——等自己一行人走了,留这些偏好“爬床悲秋”的娇弱丫鬟,给那位县太爷慢慢享用不是更好?
  许骄阳眯着眼睛,脸上笑得欢畅,如今在这鹄城里头,每天除了跑县衙、就是跑河边儿,再没被的事情做,不自己找些乐子更待何时?
  待用过膳,许骄阳叫人把府里管事的叫过来,背着手,在屋子里慢腾腾晃荡:“十一爷此回南下,为万岁爷看管此处水务,生恐有所闪失,每日府里府外奔波不止,不敢有半点松懈。”
  管事一头雾水,不知她要说些什么,只好僵着张脸孔赔笑:“是是,殿下的用心,小的们都看在眼里呢。”
  许骄阳转个身儿,又往回接着走:“你说这人吧,累了一整天了,回到府中,不都想着好生歇息一番?”
  “是是,您说得是。”
  “好不容易回到家了,可窗根地下却有人哭哭啼啼的连哭带唱——这,不知管事,可受得了?”
  那管事一愣,随即脸便黑了下来,声音发颤,忙干笑道:“这、这是怎么说的?小的马上去查!看是哪个不要命的,竟敢如此惊扰殿下!”
  许骄阳笑着摆摆手:“倒也不必,那丫头许是受了什么委屈——可这哭啊,也得分地方不是?”
  “是是是……”一听是丫鬟,管事便猜,定是后头那些不知安分的丫鬟们又动了什么心思,忙道,“这都是些不安分的东西,小的下去定会好生管教,必不会让她们再跑到前面,扰了殿下的歇息。”
  见他识趣,许骄阳便不再说,挥手命他下去。
  管事退下后,忙亲跑到后头正屋处置此事不提。
  门口几个侍卫见状,都低头暗笑,刚刚外头那丫鬟哭的声儿、十一爷回来时黑着的那张脸,他们可都看见了。
  侍卫长陈齐在院门口看了一会儿,转身回到自己屋中,取出笔墨,在本已书好的密信上又略添一二。反复看过,放密密拿蜡封好,预备明日一早递进京中——他们这些侍卫,都是皇上亲自挑选出来,跟在各位皇子身边的。
  只因十一皇子身边除了个刘栓外再无他人,方多给了一些,哪似其他皇子身边?不过只有一二人。他们奉得是圣上的命令,平素要将皇子的大事小情细细密报上去。
  此事只怕众位皇子也有所觉,其余皇子身边,只把这些侍卫供起来,平素不敢大用,倒是自己这边,十一殿下除自己等人外无人可用,且也似全无所觉,平素可写之处方略多一些……
  沿河两岸一派繁忙,因今年江南整顿水务之事,圣上极为看中,还特特派出几位皇子出京办理此事,因此各处并不敢如往年一般的暗中克扣夹私。
  十一同许骄阳一忙便忙顾不上日子,等收到三丫儿从京城发回的消息时,才赫然察觉——已到年底了。
  展开书信,看着上面写得“以至京城,一路平顺”几字,两人都忍不住的松了口气。三丫儿进京前,几人曾经交代过,因此事太过重大,生恐出半点查漏,因此命三丫,若找着东西了,回信时便在信中写上这八字。若未曾找到,便书“已到京中,路上平安。”
  十一看向许骄阳,两眼亮亮,满是光彩,止不住的嘴角微微向上弯着:“竟然……真是那里……”
  许骄阳也是一脸笑意:“既然如此,就让她先不必回来,暗中看着那里。”三丫儿那儿还有一张人皮面具,许骄阳特特让她平素在查探鬼宅之时戴着另一张张,就算万一泄露消息,也不能让人知晓是十一与那处秘宝有干系。
  十一直起身来,长长吐出一口气,虽不知那里到底有多少东西,然三丫儿就是再不通晓人情世故,至少也识得什么是金银财宝?多少才算多!
  因此,这个秘宝,十有八|九,确是真的无疑!

  第四十二章 风流皇子

  京中的春节隆重,南边的春节也丝毫不逊于京中,只因天气、风俗不同,到底有些不一样。
  江南,城里城外装点一新,卢家园中里里外外扎着绢花儿、绿叶儿。又有后院的红梅恰时盛开,满园飘香。
  许清荷带着几个丫鬟,到后院之中游玩走动。
  “要说这江南,比起京城来,旁的不说,只说这园子,就更清雅不俗!”丹楹扶着许清荷的手,满眼艳色地看着这四处的景致。
  许清荷面带清浅笑意,目若流光地扫过路旁红梅树:“此处虽好,到底不是久居之处。殿下今年就要归京……”
  鸾蕊在一旁轻笑道:“小姐也要一同回去呢,那可是您与三殿下的好日子!”
  许清荷面上似扫了一层胭脂般,纤长的睫毛微微抖颤,满是娇羞。
  一行人正走着,忽见前面拐过来一群袅娜的丫鬟,见了许清荷,忙纷纷行礼,口称:“见过许小姐。”
  许清荷方敛去脸上的娇羞之色,微微同她们点头,向前走去。待转过弯不再见那些丫鬟,身旁的丹楹才低声抱怨:“这些丫鬟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天天在三殿下|身旁晃……”
  许清荷微微蹙眉,叱道:“那些都是贵妃娘娘派来伺候殿下的婢女,不得无理!”
  丹楹心中不服,轻咬红唇,忍不住辩解道:“我那日分明见到那个素馨一大清早从三殿下屋里出来!”
  “她是殿下的婢女,自然要伺候殿下更衣洗漱。”许清荷淡扫她一眼,“殿下乃是光明磊落之人,绝不会行苟且之事,她们既然是丫鬟,自然要尽丫鬟之责。即便是妾侍,服侍殿下也是应当的。”
  另一侧的鸾蕊半垂着头,眼中闪过一丝讥讽,那些丫鬟哪个没被三殿下宠幸过?便是送来的那些女子,三殿下也大多享用过,这天底下哪个男人不喜欢这些?只自家小姐还当他是个什么正人君子呢!
  心中正想着,忽见那边假山旁露出一截青衫,鸾蕊忙道:“小姐说得是,殿下是端方之人,那些人都是贵妃娘娘派来伺候殿下的,是从宫里出来的,你我哪能如此议论?即使有哪个被殿下看中,也是她们伺候的好,殿下赏赐的福气。”
  丹楹被说得满脸通红,只自家小姐也这般说,倒不好再多说什么了,只得低着头。
  假山后头,三皇子微微笑着,眼睛在许清荷的脸上留连一会儿,不时又落到她身旁服侍的那个丫鬟身上。这丫鬟果是个妙人,非但行动做派与许清荷极似,且行事大方体贴,周到之处连许清荷都颇有不及。且那副冰冷冷的模样,更别有一番韵味……
  想着,负手向外走去,众人见三皇子也在院中,忙纷纷行礼。
  许清荷又惊又喜:“不是说今日出去么?”
  三皇子笑着走到她身旁:“事情办完了,便回来陪陪你。”说着,站定在她身旁,几个丫鬟见状,忙退到后面去。
  趁人不备,在那个鸾蕊从旁走过时,于衣袖下轻捏了她那柔荑一下,换得那个俏丫头红着脸儿、垂着头,不敢作声。
  佳人在旁,一并观赏红梅,又戏弄了俏丫鬟,三皇子心中更是畅快。协她一并向园子深处走去:“京中父皇前些日子下诏,让我开春后,乘船去五弟、十一弟那里看看,他们二人年纪小些,只怕有些事情处置不周。到时清荷与我同去?”
  许清荷眼中带着几分惊喜,缓缓点头,忽想到什么,忙问道:“那四妹妹可要同去?”
  三皇子脸上笑意一僵,道:“只怕她家中还有事,且她如今的身份,并不便跟着咱们。”
  许清荷这才想起,自己尚未嫁于他,跟他同出同进、住在一处本已不妥,如今再与他一同去五皇子、十一皇子那里……“我与殿下同去,似也不大妥当……”说着,愁眉微簇,心中堪忧无比。
  三皇子洒然一笑:“清荷非比那些寻常女子,何必在意这些世俗规矩?”
  许清荷这才转悲为喜,抬头看向他:“如此,我便随殿下同去!”本就不畏世俗之人议论,自己才毅然寻他一并南下,到如今,又何必因那些俗世畏首畏尾?
  三皇子心下赞叹:果真是我的清荷,万不是那些庸脂俗粉可相比拟的!
  ——————————————
  天气转暖,原本封着的河,如今已然解冻。
  许骄阳骑在马上,看着前方川流不息的河面,扬起马鞭:“如今这里已然解冻,待到今年五月间,上游的冰川消融,河面上涨,汛期便快到了!”
  十一默默点头,看向河沿刚刚修建好的堤坝。从去岁秋季便已动工,直到如今,这堤坝已然大体修好,这些日夜,早也琢磨、晚也惦记的,就是这沿河两岸。
  后方忽传来马蹄声,转过头去,见是刘栓一路打马过来,待到二人声旁,方拉住缰绳:“爷,接到消息,三殿下已经到了五殿下那里,估摸大致会在那里待个一半月,就会来咱们这里!”
  许骄阳弯起眼睛来,笑眯眯地问道:“是他自己来的?还是佳人相伴?”
  十一并未作声,在一旁看向刘栓。刘栓苦着脸道:“三殿下江南一行,就得了个风流皇子名号,与那些人在江南的才子们颇有异曲同工之妙……听说那些花楼、花船里的姐儿们,各个都盼着那日三殿下赏光一顾……”
  许骄阳眉头一挑,鼻子里哼出个“嗯——”。
  刘栓一哆嗦,干笑两声:“如今京城上下都知道,三殿下|身旁有个情深意重的佳人相伴,这回……自然是断不能少的了。”
  许骄阳这才微一颔首,面上笑得分外欢畅:“预备给三殿下他们歇息的院子可收拾好了?”
  “好了、好了,早几日就好了!”
  “行了,把下人也都安排妥当吧……对了,咱们府里那几个在正院的丫鬟,反正平时也无事可做,都一并安置到那里去吧……再叫人悄悄同她们说说三殿下的风流韵事、品貌模样。”
  刘栓又是一哆嗦,忙领命下去安置不提。
  十一疑惑看向她:“三哥那里还能少人伺候?”听说三皇子这回下江南,一共用了两条船,一条上面装得是行李、马匹,并侍卫等人。另一条船上就是丫鬟,随从,同许清荷一行了。
  先是那日码头一幕,后又有江南一行时的百花宴,如今人人提起三皇子,都要说上一句“风流皇子”。更有那等闲人,连三皇子身边到底有多少个美貌佳人相伴,都拿出来编成了戏文,又或相互打赌猜测。
  如此一来,不少官绅世家想同三皇子攀上关系,自然也不会少了美人孝敬,虽三皇子未必肯都收下,可这名气一早就传出去了,他便是推脱,别人也只当是他眼界太高,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换好的再往他那里送。
  因此,不管他愿意不愿意,身边都着实收了些伺候的人,再加上原本从京城带来的……哪里还需要自己这边预备?虽说自己着实厌恶府里的那些女子、也着实看他不顺眼。
  “我原本是打算把那些婢女留给那位汪县令慢慢享用的,可如今既然有更好的来了——好歹人家在咱们家待了这么久,能有个好出路,就帮忙提携一下呗。”许骄阳弯着眼睛,笑得畅快。
  十一只听到“咱家”二字,余下的便都当成过耳风,只点点头,应了声:“好。”
  两人在沿河又转了一圈儿,便打马回府,入府之后,陈齐迎了过来,面色恭敬地接过十一手中缰绳:“适才京中书信已经送到,都放在殿下书房桌上。”
  十一点点头,举步向里走去。
  桌上放着京里送来的书信、邸报。十一先挑出三丫儿来的信,转手交给跟在身后的许骄阳。
  打开书信,依旧是那笔狗|爬似的笔体,上头依旧按早先商定好的暗号,说一切平安,无人发现鬼宅的事。此外,又有一二京中琐事。
  如,许府正在大肆采买大小姐的陪嫁。
  又如,许家的亲家、江南贺家家主夫人,亲自送嫡出的四小姐上京,住到了许府,预备回头和许家大小姐一并嫁入三皇子府上。
  再如,贺家四小姐的陪嫁丰厚,足足装了一整船云云。
  十一先打开邸报扫了几回,见上头有西面阙云国再度兴兵攻打西边几省,又有北面蒙胡国扰边的消息,另又有前朝余孽在承春再度举旗,说要再兴吴国之事等等。
  这些消息说紧要也紧要,可这几处年年闹、年年折腾,打过去、夺回来,时候久了看也看木了。
  将邸报放下,又拆开刘栓安排在京中之人送来的书信,上面亦是京中大小事,十一一目十行的扫着,忽见上面说,姚贵妃带着她家的侄女进宫见过太后、皇后,都说此女品貌学识都是极好的,又是姚贵妃的亲侄女,便应允给三皇子做侧妃,只等三皇子回京成婚后,于次日过门。
  十一见了此消息,不由从鼻中喷出一声冷笑——他家亲妈、后妈、亲奶奶都上赶着帮他圆那个风流名声呢!
  “怎么?”许骄阳早已看完三丫儿那话不成话的书信,此时正拿过十一看完的邸报,见他笑,好奇问道。
  十一将手中书信送到她手上,指着那两行道:“看这里。”
  许骄阳一看,也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忙拿起三丫儿那封信——让三丫儿打听消息,她也只知道去自己相熟的地方打听去。京城中,哪里她最熟?非许府莫属!结果这回打听回来的、再加上十一这封信,竟然全都是那位爷的风流韵事!
  十一高挑起眉来,险些破功失笑,摇头道:“连他的母亲、将来的岳母都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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