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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成为太子妃以后-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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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众说纷纭,有人说秦似媚主,不然以一个曾嫁作人妇的身份,是不可能得太子特殊对待的,毕竟这秦似,也是冠有小三绝之名的。
有人说是殿下强硬将秦似带进宫,目的是为了牵制宁国侯,要知道殿下和宁国侯关系素来不佳,但这秦似并不得宠,可见这假说的可靠性并无多少。
也有人说那是陛下的意思,要知道那秦似原本是广平王爷的正妃,和大将军季风关系密切,陛下此举是为了和大将军重归于好。
说法几近却不一,皇家之事,为百姓乐道,却也不敢乱乐,毕竟没有这皇家做好决策之事,省事太平也不太可能存在。
唐静一听说季旆把秦似带进了东宫就火急火燎地往皇宫跑,还没跑到宫门口就让赵鄞呈提溜进去了,陶太傅慢了一步,没来得及赶上赵鄞呈提溜的顺风车,大喘气的慢慢朝东宫跑去。
陶太傅心中急得要死,要是宫外的传言属实,那可就难办了,如今朝局不明,要是殿下真和秦似有什么关系,对他来说会是极为不利的局面。
他并不是要干涉季旆的什么选择,他是想,要是真的是这样,得给殿下想想法子,要怎么让他在顺利继任的前提下,和那个小姑娘在一起。
陶老头步履匆匆的往东宫跑,季弘步履悠悠的往东宫走,事情到现在愈演愈烈,他不出面说两句,似乎说不过去。
东宫外面热闹得是鸡飞狗跳的,东宫里面却异常的静谧清凉。
季旆一路将秦似抱进了自己的寝殿里,让红妆和时鸢去膳房烧热水,又让赵鄞呈去找唐静,让北月去夜家将秦然接进宫,顺道去侯府看看,北月和赵鄞呈在宫门前分道,各自忙活而去。
童潇和唐宁守在东宫门口,季旆吩咐过,闲杂人等,一律不许入内。
几人都知道季旆不想见的其实就是还在宫外的官雪冷。
光线有些灰暗的寝殿里,季旆半坐在床榻边上,看着秦似几近苍白的脸,他有些心疼的轻轻抚上她的脸,如果自己没有执意将她的名字加上去就好了,如果自己没有强迫她回去换衣裳就好了,要是自己刚刚一直陪在她身边就好了。
“囡囡,听得见我说话吗?”
秦似动了动,她什么都听不见。
门外传来敲门声,赵鄞呈带了唐静来,季旆起身开了门,唐静扑到季旆面前,抓着他上上下下的看了个遍。
“你抓着孤做什么?病人在榻上,要是她出什么问题,孤让唐宁做哥哥!”
唐静苦着脸,想起安颜路离开之前的警告,要是季旆出了问题,他就拿自己祭天!
让唐宁做自己哥哥和被拿去祭天,他一个都不想要。
唐静让赵鄞呈去自己经常落脚的那间客房里将自己的药箱拿来,他现在从不随唐欣荣去给后宫妃嫔们诊病,闻得那股脂粉气只会让他觉得恶心,虽然季旆经常威胁他,但他还是觉得待在季旆身边,周遭的空气才清新。
不过自己对季旆绝对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他可是有心爱的女子的,就是那个女子,不知道还爱不爱他。
唐静上前仔细查看了秦似的病症,发现这病来得气势汹汹地,而自己也一下子确定不了究竟是何病症。
他将秦似的衣袖拉起,发现她的手臂上长了一些红色的水疱,他又拿起另一只手,掀开看,发现两只手都长满了一样的疱疹,想必身子上肯定也都是疱疹。
唐静发觉事情的严重性,这类病症他以前听唐欣荣说起过,那会唐欣荣还年轻,自己也不过牙牙学语之时,京安爆发了一场大规模的疫情,所染之人若是救治不及时,七日之内便会暴毙而亡,那一年,皇宫里的妃嫔也得了此疫,为了不殃及其他,染病了的妃嫔被陛下赐予鸩酒,尸身用火焚化,骨灰被撒往了大漠之中去。
那一年的疫情,是南唐建国以来最为严重的一次,可父亲告诉自己,疫情已经消除,根本不可能再发,那秦似身上的疱疹,又当如何解释?
唐静起身将季旆推出了屋外,让季旆下令将整个东宫隔离,顺便让没接触过秦似季旆几人的小太监去太医院请唐欣荣过来,季旆在得知秦似所患之症乃十几年前在南唐肆意横行的疟疾之时,内心被重重的锤了一下。
他不顾唐静的阻拦,回了寝殿内。
赵鄞呈和北月拦不住他,两个人企图用武力让季旆停下却无果,各自还被季旆所伤。
唐静无奈,只能等着唐欣荣前来。
小太监急急忙忙地请来唐欣荣时,季弘的队伍刚好来到了东宫。
唐欣荣上前跪下告诉季弘东宫发现疟疾,还请圣驾回避之时,季弘差点没站稳,他心底,还是很珍视季旆这个孩子的,只是这些年季旆一直触他的逆鳞,让他很不快。
任谁都不会喜欢一个处处与自己作对的人,哪怕是自己的亲儿子,再者,也正是因为是自己的亲儿子,才更觉这人有意与自己对着干。
门口的守卫见到季弘前来,在一个间隙里溜进了院里,往南苑跑去告诉赵鄞呈陛下来了,赵鄞呈让守卫先去膳房帮忙烧水,自己进了季旆的寝殿。
反正都和秦似在一起那么久了,要传染,早染了。
“殿下,门口守卫来报,陛下来了,可要去见见?”
季旆这会正帮唐静捣药,一听季弘来了,心底有些惊讶,怎么自己抱个没人管的秦似回来,一下子冒出来这么多闲着没事干的人管东管西的?
但天大地大,皇帝老子最大,既然是他亲自来了,见还是要见的。
“见,为何不见,还有,唐太医来了吗?”
赵鄞呈颔首,“唐太医正和陛下请安,殿下过去之后他自可脱身。”
两人快步朝外走去,季弘见到季旆出来,又见他脸上没了面具,一时之间也有些惊讶,在他的印象中,季旆不像是会将面具摘下之人。
季旆忍着内心的梓不耐烦,问道:“不知父皇莅临此处,有何指教?”
余光瞥向唐欣荣,唐欣荣见状起身跟着赵鄞呈进了院内,季弘看着唐欣荣匆匆忙忙进去的身影,脸上的表情一时之间让人难以捉摸。
“听闻太子带了个女眷回宫,朕以为此女乃是太子心爱之人,既然以后会是一家人,便过来瞧瞧,怎的遇上了唐爱卿,他说东宫里有人得了疟疾,能让太子如此大动干戈的,怕也是只有刚刚进宫那位女子吧?”
季旆冷眼看着季弘,嗤声道:“父皇的消息可是真灵通,儿臣这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父皇倒是明白的通透。”
季弘不理会季旆的敌意,他走上前两步,“季怀拙,放眼南唐什么样的女眷没有,你非得抱着你表兄之妻,朕还没治他们忤逆圣喻之罪呢,如此成何体统!”
“原本父皇赐婚就是一件错事,这是你自己做错了,怨不得别人,再者,秦似已然出了王府,早已不是所谓的广平王妃,她有权利得到别人的追求,其中自然包括儿臣。”
“你可知这秦似在侯府的地位?你又可知季风与秦涔的关系?你又可知朕与季风之间的关系?你若是铁了心要和这个女人纠缠不清,那朕就断了你的心思!”
季弘一声喝令,侍监康稷唯唯诺诺的上前听命。
“命禁军围住东宫,将秦似逐出我南唐的河山!”
康稷看着季弘和季旆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子不知道该听命还是不该听命。
他也很为难,一个是现任君主,一个是未来天子,他谁也得罪不起。
“你敢……!”
季旆阴鸷的看着季弘,指关节因为握得太用力而发白,眼中也爬上了血丝。
他不明白季弘究竟是为何处处要与他对着干。
先是一素山人,现在是秦似,他当真要将自己珍视的东西都毁掉才满意吗?
“朕是天子,有何不敢?你又能奈朕何?”
“孤自是不能奈你何,倘若你敢动秦似一下,孤便毁了你这江山,别以为孤是在开玩笑,单单论玄镜门六个首生,你这满皇宫的禁军,恐怕会一个都活不了。”
季弘被季旆的眼神吓到了,他连连往后退两步,“朕可是你的父皇!你以为没有朕你能长这么大?你以为玄镜门是凭空而来的?你以为你现在锦衣玉食的生活是怎么得来的?”
季旆有些好笑的看着季弘,想了想,往前走了几步,季弘被季旆吓到连连往后退去。
“怎么,父皇这般怕这疟疾的吗?嗯,之前南唐起了疟疾,大概,是二十年前吧,彼时孤正好还在母后肚子里安乐得很呢,后宫妃嫔染病了的,无一例外被赐了鸩酒,不过也是,若是引起大范围的肆虐,那整个皇宫,将无人可以幸免于难,父皇的做法,无疑是最为明智的。”
季旆顿了顿,声音陡然加高了不少,“但那是因为父皇你无情无义,你既不分半点恩宠给那些妃嫔,那你将她们选秀进宫的目的何在?充脸面?还是借此刺激母后,妄图让她多看你一眼?”
季弘被季旆戳中了心事,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他和官雪冷之间,其实更多的是强权之下的无奈和爱而不得的纠葛。
季旆的到来,无疑是让官雪冷最为痛苦的一件事情,这也很好的说明了官雪冷为何会这般待季旆的缘由。
“你——!”
季弘额头青筋暴起,他最恨的,就是季旆提起的这一事。
“季怀拙,你当真要处处与朕作对?”
季旆抬眸,“并不是孤与父皇作对,而是父皇在与孤作对,父皇,你可知,蚀骨散之毒,可是毒入骨髓啊,每每发作,让人痛不欲生,可是孤不能死,死了就遂了你们的愿了,孤要活着,看着你们一个个的,不得好死。”
康稷连忙扶住身形有些踉跄的季弘,心想,殿下这话说得有些过分了。
“还请父皇去未央宫看看你与娴妃之子吧,免得往后时日无多,孤可是被称为乖戾嗜血之人,可不确定会不会留下他们几人。”
季旆说完转身进了院里,不再理会宫道上站着的季弘,季弘在季旆这失了颜面,一时之间有些气愤难忍,季旆方才的话已经很明显了,若是自己不退位,他自然是要逼得自己退位。
季弘紧握双拳,拂袖回了乾清宫。
季旆之所以直接在季弘面前挑开了说,一是时间其实已经差不多了,离七月十四也就只有一月余的时间了,自己熬过这道坎之后,就有一年的时间可以专心对付这些人。
二来通过自己和季弘的正面冲突,让官雪冷露出马脚,这些年以来季旆从未停过对官雪冷的调查,但始终都是一有由头线索立马就断,这样惊人的巧合说明这就是事实,但一直苦无证据,没法正面冲突。
再者,官雪冷背后隐藏的势力不容小觑。
季旆想,要是自己成功了,没能熬过明年的七月十四,自己就将这江山还给季澜,把秦似托付给夏侯渊,至于赵鄞呈和北月,让他们各回各家好了。
回到寝殿里,唐欣荣正和唐静一起研究药方。
南唐爆发疟疾那年,秦似还没出生,这一次突然起病的缘由,实在让人无迹可寻。
季旆上前,握住秦似的手,内心竟是满满的煎熬。
自己看着她杀人,看着她被陷害,又一路跟着她辗转,似乎从北月离开东宫去到她身边开始,自己与她之间的牵扯也便越来越多起来。
每一次鸽了赵鄞呈的时候,自己都是在她的小院周围,她总是能给他一种安心之感。
那一次自己抱着她离开崔莽家中时,他没发现她与自己的特别之处,再次相见之时,他才恍然大悟。
那年那个趴在自己背上,擦了自己一后背鼻涕的囡囡,早已经长大了,甚至,已经嫁于了他人。
年少不知何为情,他只当内心深处潜藏着的是愧疚与救赎,实则不然,人和人之间,多的是一见钟情,再见情深,三见,不能再忘。
一朝得偿所愿,永世不忘。
第52章 以血入药
——
秦涔得到了皇宫传来的消息; 立刻将秦荫秦玥二人叫到了祠堂问话。
原本他正在悼念亡母; 怎知苏言带回的消息着实让他大吃一惊。
惊的不是亲荫秦玥二人手臂折断之事; 而是秦似被季旆带回了东宫,以及身患疟疾之事。
他对秦似和赵飞骊母子几人,究竟是何时开始厌弃的呢?
秦涔想了想,但想不起来了; 时间有些久远了。
细细询问过后,秦涔让苏言将秦荫秦玥二人关进了柴房里,除非自己允许,否则任何人不许探望,似乎料定了张澜月一定会来找自己哭闹,秦涔直接去了后院,让苏言挡住张澜月。
苏言无奈; 却也只得照办,心下不免有些好奇秦涔去后院究竟是为何?
秦辞正在字正腔圆的读着书; 这书是秦榭给他带来的,他要在秦榭从骊山书院回来之前; 先将这本书读完。
赵飞骊正在清扫院里的落叶,这些天风一直都很大,秋天还没到,这树叶就落了一地; 实在有些不应时。
秦涔刚进后院的时候,北月带着从夜家找回的秦然来到了宁国侯府。
方才所有人的心思都放在了秦似和季旆身上,没人去管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秦然; 还是夜夫人在众人都走光之后发现了一直缩在角落里的秦然,给她吃了些糕点,正准备差人将她送回侯府,北月就来了。
“骊儿,近来可还安好?”
秦涔犹豫再三,来了一个不尴不尬的开场。
赵飞骊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秦辞读书的声音也停了下来。
她将秦辞带进了屋里,关上门,来到秦涔对面。
“侯爷好生惬意,居然有空来我这破院,不怕脏了您的鞋吗?”
赵飞骊拢拢耳边垂下的青丝,脸上带着一抹倦容,秦涔发现,赵飞骊原本如墨的青丝之中,已然出现了许多的白发。
岁月对于任何人,从未手下留情。
“骊儿,讲话何必如此带刺?”
他皱眉,对赵飞骊的不满超过了一瞬间突生的心疼。
“带刺?我可不敢,您贵为侯爷,我们的性命你随手就能结束,再者,前几日不是刚见过我们的窘境吗?何故还要亲自跑来‘慰问’我们过得如何?”
“你………!”
秦涔被赵飞骊的话噎到无话可说,平心而论,他确实亏欠了赵飞骊许多,但无论哪个男人,都不会接受自己最心爱的人红杏出墙,尤其那人是填满了自己年少最美好时光的赵飞骊。
“骊儿,我们好好谈谈。”
“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谈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是请你看在然儿和子昭还小的份上,放过他们,让他们去找似儿,你大可与他们断绝父女之情,毕竟你也从未承认过她们是你的孩子。”
赵飞骊拿起靠在树上的扫帚,抬手就把地上的树叶往秦涔面前扫去,被呛了一嘴尘土的秦涔有些怒了。
“赵飞骊,别给你脸你不要脸,本候踏足此处已经是给你最大的宽容了,你还阴阳怪气的,真以为本候不敢动你?你以为你那两个兄长会为你而与本候为敌?”
闻言,赵飞骊抬眸,“据我所知,两位兄长与侯爷您也不是什么盟友,何来为敌之说?”
秦涔怒摔衣袖,正欲离开,转身便看见北月带着秦然进来。
“北月,你又来做什么?”
北月牵着秦然的手径直略过了秦涔,来到赵飞骊身边,将秦然的手递给赵飞骊,赵飞骊紧紧地抱住了有些瑟缩的秦然,忍住想要问北月究竟发生何事的冲动,将秦然抱回了屋里去。
“想必侯爷已经知道宫里的传言了,我来此一是送六小姐回府,二是特地来告知侯爷,回头是岸,毕竟这苦海本就无涯,若是不识时务一头栽进去,淹死的几率大过活着的可能。”
“那可是多谢殿下的提醒了,本候自会定夺利弊,无需你们来操心。”
北月笑笑,“希望侯爷能做出正确的选择,而不是一条路走到黑,毕竟,若是押错了人,不得善终的可不止侯爷你一人。”
北月话音刚落,秦涔便拂袖而走,刚出了后院,便看见正在与苏言吵闹的张澜月,一时心烦,沿着另外一条道离开了侯府,苏言见秦涔直接把张澜月扔给自己,万般无奈,在劝说无果之后,撇下此人翻墙离开。
等秦涔离开了院子,赵飞骊才带着秦然从屋里出来,她给北月倒了杯热茶,坐在有些斑驳的石桌边上,静静地听着北月说起秦似的事情来。
听到秦似身患疟疾之时,赵飞骊心神一慌,险些跌坐在地。
“似儿她在哪?”
“被殿下带进东宫了,夫人放心,殿下一定会救小姐性命的,我来主要是告诉你们一声小姐现在的境况,但是千万莫要过度担心,等小姐有新的消息,我自会来告诉夫人你的。”
秦辞拿着书,躲在房门背后偷听,一听到秦似生了病,慌忙从里面跑了出来。
“北月哥哥,可以带我去看姐姐吗?”
北月摸摸秦辞的头,答应秦辞下次自己再来的时候带他进宫看望秦似,随即又叮嘱了赵飞骊几句,让她用艾草熏熏这屋子,因为并不确定这疟疾究竟是如何而起,若真只有秦似一人那事态还不算严重,若是这南唐境内出现大规模的疟疾,那就不是劳民伤财之事了。
北月匆匆回宫,赵飞骊抱着秦辞和秦然,木然的坐在院子里,她想,这一定是父亲对自己的惩罚,可是当年有错的人是自己,为何要似儿来替自己承受这些?
秦辞擦去赵飞骊的眼泪,奶声奶气地道:“母亲不哭,姐姐一定会没事的,北月哥哥不是说了吗,有殿下在呢,姐姐肯定会平安的。”
秦然跟着点头,“娘亲,今天那个太子殿下一直都对姐姐照顾有加,想必二人是很好的朋友,他必然不会让姐姐出事的。”
赵飞骊抱紧自己的两个孩子,低声啜泣。
年少时沉醉不知归路,老来回看,走的尽是错路。
北月回到东宫时,已经接近了戊时,太阳早已经离开了天空,只剩下些带着蓝光的云朵漂浮在山峰之上。
唐欣荣翻出了二十年前的卷宗,查到了当时肆意横行的疟疾治疗之法,在用药之后,却发现秦似毫无转变。
原本用药之后,秦似身上的疱疹应该停止生长才对,但从未时到现在,她手背上已经长满了疱疹,就连脸上都开始长了。
若是一个好好的姑娘,因为这疱疹而毁了容,实在是可惜。
唐静几次比对卷宗上留下的图案,不知是前人所画模棱两可还是他学艺不精,他始终看不出秦似脸上的疱疹和这卷宗上所记载的疱疹有何区别。
如果是同一种疟疾,那么用同一味药,为何会不起作用?
唐欣荣和唐静皆一筹莫展。
“父亲,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秦似所患之症与二十年前那一次的疟疾是同一种,但是在你们用药之后,这疟疾,就产生了对这味药的抗性,也就是之前书院先生说起的抗药性,当时先生只是随口提了一句,但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唐欣荣听了唐静的话后觉有理,但这抗药性为何还无从查起,古人所言以毒攻毒,那得以何毒,攻这疟疾?
“当时我们在整理这药方的时候,一位老前辈提起可往里加少量的□□,于是我们在后续送往百姓手里的药中加入了药用量的□□,确实见效了,秦小姐方才服下的药中我也加了□□进去,想必,这□□已经对这疾症起不了作用了。”
一旁的季旆听得两人的话,突然想到了自己体内的毒。
“两位,若是加上蚀骨散,可否会有效果?”
两人被季旆一语点醒,既然□□无用,那便拿其余毒药试试,但床榻上那是活生生的人,又怎敢随意乱试,当年那位前辈敢如此决策,除了他有精湛的医术之外,还有着无数的经验,面对秦似,唐静和唐欣荣谁也不敢保证不会试出事情来。
“可是这太医院也没有蚀骨散留存,要是需要这蚀骨散,还非得到大漠去才能有,南唐境内,这毒,是禁止流通与市集之间的。”
唐欣荣一时犯了难,□□加入已无效果,这蚀骨散,如今却也是鞭长莫及,只怕现在叫人入大漠去取,来回耽搁之后,秦似早已陨命。
“可否将孤的血滴入那汤药之中?”
唐欣荣和唐静被季旆的话都吓了一跳,慌忙跪地,唐欣荣是怕季旆跟着出现是什么问题,若是如此,那季旆麾下的一干臣子自然不会放过自己,兴许还会以为自己是陛下身边的人,但这朝局,不站陛下就站殿下,他一个保持中立两边不站的人,着实有苦难言。
唐静则是怕安颜路回来看见季旆的伤口后找自己算账,虽说安颜路这才离开一月余,也没多大可能在季旆伤好之前回来,可若是那厮走了狗屎运,在季旆伤口刚结痂就回来,那么自己肯定就要被鞭尸了。
季旆看着跪在跟前的两人,微微蹙眉,“你们这是作何?”
唐欣荣直起身,“殿下,你是南唐未来的储君,切不可出什么事,若是殿下有什么三长两短,老臣就是死,也不能弥补这般损失啊!”
“你呢?你怕什么?”
季旆将目光移向唐静,唐静直起身,“殿下,父亲说的并不是不无道理,当然,臣没有看轻秦小姐性命的意思,只是还请殿下三思,若是将自己也拉入了危险之中,可谓得不偿失,毕竟殿下你现在,不是秦小姐一人得殿下。”
“放点血就给你们吓成这样,孤体内的红妖发作之时,也没见你们这般紧张过,说到底,还不是觉得孤与秦似,不合适,不是吗?”
唐静暗骂唐欣荣烂七八糟的说些什么,要不是自己忘记了当年所用之药,真不应将这人请来,他就适合在后宫那些勾心斗角的妃嫔之间周旋,毕竟打这种幌子,那些妃嫔最受用了。
“殿下。。。。”
唐静虽暗骂唐欣荣,但还是生怕季旆会生气怪罪,准备跟季旆说两句好话,然后给季旆放些血借给秦似用,但他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季旆打断。
“北月,把你的匕首拿来。”
北月前脚敢跨进门槛,就听到了季旆的话,乖乖的将腰间的匕首递到了季旆手里。
季旆放开握着秦似的手,起身拿过唐静药箱里的器皿,手起刀落,掌心出便开始渗血,北月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这个器皿跟一般的茶盏差不多大,季旆一次性放了满满的一钵。
他将器皿递给了唐静,让他快些重新配药,此时木已成舟,唐静父子二人再反对也已经没了用,唐静端着那碗黑色的血跑开,唐欣荣连忙上前帮季旆止血,将伤口包扎了起来。
“唐爱卿,帮秦似的右手也换换药,她伤口上的结痂掉落了,里面泛了些脓。”
唐欣荣上前摊开秦似的右手,觉得一般人并不会被伤成这个样子,真不知道这秦小姐干嘛去了。
秦似这道伤口是还在王府的时候,与栾青在深水池里缠斗之时,被那木棍上的钉子刺入所成,事后她也只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而后又忙着调香,等血止住了,她干脆连纱布都不包着了,就这样,这道伤口就这样任其发展,结痂又脱落,脱落又结痂,一直没个彻底。
等唐欣荣帮秦似处理好了伤口,转眼却发现季旆不知什么时候将手上的纱布给解开了,原本已经止住了的血又流了出来,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眼看着季旆将掌心那滴就要滴落的血,滴在了秦似已经泛红的手背上。
这一滴血的奇效,是所有人前所未见的。
只见原本黑色的血,在滴到秦似手背上之后,迅速在她的皮下蔓延开来,原本准备破皮而出的疱疹几乎全部消失不见了。
见血有效,季旆拉开秦似的衣袖,照着她手腕上的疱疹,滴了一滴黑血上去,那疱疹也消失了,周围被触及的疱疹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就在他还要往秦似手上滴血的时候,被北月一把抓住了手,二话不说抢过他手里的纱布,抓起桌上的创药撒了一堆上去,有些粗暴的将伤口再一次包扎了起来。
“殿下以为自己身体里有一处血源在源源不断地供血吗?你这样一滴一滴的来,小姐还没醒过来,你就先晕了,能不能也考虑一下自己的身体?”
季旆眼看着北月在自己掌心打了个死结,又看看床榻上的秦似,推开北月坐回了原位。
既然自己的血能对抗这疾症,那么自己也无需害怕会被染上。
“唐爱卿,北月,你们且先出去吧,这里交给孤便可,对了北月先留下。”
唐欣荣见季旆出声赶人,也不做过多的停留,收拾好自己的药箱就离开了,北月掩上门,静静地看着季旆,不等季旆出声,北月先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殿下可是喜欢秦小姐?”
“孤不知何为喜欢何为不喜欢。”
“殿下,现在自欺欺人已经没用了,你若是不喜欢她,为何会将她从夜廷煜手中抢来?又将她带进宫,明知她患了疾症,还很可能就是疟疾,你却依旧陪在她身侧,甚至不惜自己的身体要为她解这疾症,还说不喜欢她?”
季旆的眼神从秦似身上离开,回到北月身上,他起身出了房间,北月看了还在昏迷的秦似一眼,跟着离开。
“孤从未被人爱过,不知被爱是何种感受,亦不知爱人为何?若是你觉孤对秦似是喜欢是爱,那或许便是,孤不予以否认,因为这么多年来,孤愿意与之亲近的人,只有她一人。”
北月听话心想,你本就是喜欢上了她,还说什么我认为是就是,再说了,玄镜门上下谁人不爱殿下你啊,要是对你没什么感情,我们犯得着提着头为你卖命吗?不过你说的倒是很对,之前我求你去救秦似的时候我就纳闷,你居然抱着秦似抱了一路,我还以为我眼花。
季旆等了半天也不见北月接话,以为北月在心底暗笑自己,顿时有些尴尬,但他又怎会表现出来。
“你也知道,孤与她在十年前就已经相识,虽说她不怎么记得,但孤记得就行了。”
他为了防止北月真的在暗笑自己,加了句话,这句话加了上去,北月本不想笑,也成功被逗笑了。
“殿下,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特别像那种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季旆一晒,脸有些烫。
“先说正事,”季旆轻咳一声,正色道:“祝吟到现在都没回来,也不知道路上遇到了什么事,安颜路这会应该已经到了苗寨了,你让唐宁和童潇跑一趟大理寺,务必要让戚世宏在七月十四之前开口,还有,让童煜去南疆,把怀琤召回京安,越快越好。”
北月笑笑离开,季旆才松了一口气,他转身正欲进门,唐静就端着一碗不太好描述颜色的药汤冲了过来。
季旆接过唐静手中的汤药,将唐静撇在了门外,顺手关上了门。差点鼻子被砸扁了的唐静默默还幸存的鼻尖,正想到榭台上去坐着纳凉,正好又遇上了提着热水过来的赵鄞呈,赵鄞呈二话不说把手里的水桶扔给了唐静,自己又折回了膳房去帮红妆她们抬浴桶。
总不能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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