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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嫁:鬼煞哑妾-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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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紫霄出了大厅之后,忍不住顿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就只那么淡淡地瞥了一眼,便复又转过脸,加快了脚步继续朝前走去。
    有些事,有些人,不是自己想要怎样就能怎样的。而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也不是总能听从自身的操控。就比如任流萤与紫霄,当任流萤只是寻常女子時,紫霄可以倾尽一切保护她,将她当做妹妹,甚至当做心仪的对象。
    但是,一旦当任流萤登上宫主的台阶,隔阂便也随之产生了。就算两人都不想要这样,但在那样的情境里,等级是挥之不去的存在,想要忽视,却无法忽视。
    任流萤惆怅,紫霄亦黯然。
    尘世间,本就有着太多的无奈。
    ……
    紫霄按照任流萤的吩咐,将“邀请”封国骑兵精锐的那名面具统帅传了过去。
    灵幽宫有两样东西是其他江湖组织难以企及的,一样是制香的本事,制出的各种迷香或者药香,让江湖名医都很难找出解药。而另一样,便是传递消息的网络。没有人知道灵幽宫安插在各地的联络点究竟在何方,更不知道这样的联络点有多少,但可以将消息及時的、并且无误地进行传递。
    所以,那位让沧浪国军队打败甚至主帅也被擒住的“面具将军”,很快便收到了这份“邀请”
    彼時已是黄昏,东北之地本就平坦无荡,遥遥望去,不见边际,那夕阳便如同从地的那一端落下。金黄的光辉洒满大地,将散发着尘埃与血腥气息的战场染上了一层微薄的柔和之色。
    封国军营,将军帐中。
    帐内烧着炭火,很暖和,这军帐很是宽敞,主将正坐在桌案后,把玩着刚刚接到的暗报。
    这主将此時并没有戴面具,那是一张并不俊美的脸,但因为没有传铠甲,而只穿着寻常男人穿的淡蓝色长袍,从而显得整个人都儒雅非常,不像是武将,倒像是饱读诗书的世家子弟。
    但是,如果能够仔细看他,便会看到他那棕色眼眸中的阴沉与尖锐。
    这人,不是那万家庄失踪的庄主明石王,又会是谁?
    “灵幽宫邀请我,倒也出人意料。”明石王似笑非笑,眼底寒芒一闪而过。
    帐中一旁坐了一人,站了一人,却是付远涯与万越。
    “六皇子不必担忧,届時属下去应邀便是。”万越沉声道。
    明石王,也就是封国的六皇子笑着摇了摇头,“不可,若是我不亲自去,恐怕难达目的。”说着,他转过眼,看向一直锁眉沉思的付远涯,问道:“远涯,你怎么想?”
    付远涯略一沉吟,方道:“我也认为,殿下应该去一趟。灵幽宫之前受过重创,必不会轻举妄动,所以,殿下的安全定不用担忧。”
    六皇子点了点头,随之又看向万越,吩咐道:“传消息至灵幽宫,就说本殿下定按時应邀。”
    “是。”万越应声退下。
    “诶,万越。”六皇子叫住了他,在万越刚转过身准备问他还有什么吩咐時,六皇子笑着道:“记住方向,别再走错路了。”
    万越脸一阵红一阵白,艰涩地应了一声,便急急退了出去。
    看着万越有些狼狈的背影,六皇子只是笑着摇头。
    付远涯也展颜,道:“这个万越办事精干,就是分不清方向,想起来倒也可爱。”
    “他就是个纯粹的路痴。”六皇子虽是在斥责,语气间却无半分责备之意。
    付远涯笑了笑,转过了话锋,问道:“灵幽宫腰殿下何時何地应约?”
    六皇子也不隐瞒,道:“三个月后,九尾城百花宴。”
    说完,他缓缓站起身,绕过桌案,负着双手踱步来到帐外。
    付远涯亦站了起来,随他一起走出。
    两人在营地慢慢走着,沉默着,一直走到营地附近的一处山坡处。
    六皇子眯眼看那远方,有些遥远,有些苍茫,连带着他的目光都变得有些迷离。
    此時的明石王,长身而立,晚风拂起他的衣袂衣摆,那背影显得格外孤傲挺直。
    仿佛皇族都会带着些与生俱来的高贵之气,就像萧明枫,亦如明石王。
    付远涯心底暗自叹了口气。
    “有時候,我真的难以相信,自己真的就将封国的兵权握在了手里。”明石王的声音平缓无波,却透出无限风发的意气,“我也从未料到,彼時沧浪国的大将,会归入我的幕下。”
    如此说着,他转过脸,微笑着看向付远涯。
    也许是因为夜幕快要降临,而导致光线有些昏暗的缘故,六皇子显得格外俊雅柔和。
    而这样柔和的笑,以及眼中也盛满的笑意,让付远涯忽然就想起了另一张面容。
    那是他的此生唯一的至交好友——那个外表爽朗不羁,内心里却异常沉郁的别扭男人。
    “远涯兄,你,是真的情愿追随于我的吧。”六皇子补充着问了一句。
    付远涯猛地回神,怔了怔,方道:“自是心甘情愿归于殿下门下。”
    六皇子欣喜着点头,“好。既如此,在远涯兄面前,我也不再以皇子自居。”一边说着,他抬起手,道:“在下姓封名辰霄,远涯以后唤我辰霄便是。”
    明石王,也就是封国六皇子——封辰霄,突如其来的爽朗姿态,令付远涯心头一震。
    犹疑了片刻,在封辰霄等待的目光与动作中,付远涯缓缓抬起了手。
    两手紧握成拳,仿佛江湖好友将要携手共进,一同追寻那向往之巅。
    封辰霄哈哈笑出了声,笑声格外爽朗。
    付远涯也笑了,只是垂下了眼,长长的眼睫遮挡住眼底深藏的沉郁。
    就在封辰霄松开手的那一瞬间,付远涯的掌心便已开始冒出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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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碧波之玄机

    沧浪国与封国之间的战争仍未收尾。永岚帝一边继续派遣军队去往东北,一边竭尽全力查寻雍王爷萧明枫的踪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永岚帝面无表情地道,语气虽然平静,可言语间仍透出丝丝缕缕的阴狠。
    暗卫领命而去。而此時的朝廷,仍旧被惶惶的气氛充斥着,所谓内忧外患,便是如此了。
    左右二相作为群臣之首,又是年长之辈,在这种時候,竟一派漠然沉稳的模样,丝毫不见其面有异色。然而其实,这样平静的姿态也只是体现在外人面前,当左右再无他人,而只剩下左右二相自己時,那满心的忧虑与猜想也全然涌了上来。”这朝廷……”右相捋着花白的胡须,叹息着摇头。
    左相负手而立,看天外那轮即将沉下的夕阳,沉声道:”右相不必叹息,沧浪并非到了黔驴技穷的地步,我之泱泱大国,总有良才统率坐镇。”
    右相微愣,”大人是指……”他忽而压低了声音,道出了那个名字,”雍王萧明枫?”
    左相既不承认,却也没有否认。他只是眯起了眼,充满沧桑的脸,眼角皱纹深刻,只是那双眼仍不见丝毫浑浊,反而比常人要锐利,”当今圣上目光太过短浅。上次面圣,老夫一直劝告在此時应上下一心,全力对付封国。谁知,圣上心里竟只想着如何让雍王……死。””什么,他——??”右相诧异不已,却又立马闭上了嘴,再没有说下去。”不管如何,雍王总不会坐视不理。”右相边说着,边下了台阶,朝那不远处等着的轿子走去。
    右相急忙跟了几步,”难道,雍王爷真的尚在人间?左相大人又是如何知晓的?””老夫并不知道。”左相头也不回,加快了脚步,边走边道:”但可以肯定,萧明枫必不会让自己轻易死掉。”
    话音刚落時,老迈的丞相已然坐入了轿中,轿夫抬起轿子,缓缓离去。
    右相仍旧站在原处,捋着胡须,若有所思了片刻后,才转过身,上了自己的轿子,亦离去了。
    彼時夕阳已然西下,夜幕降临之時,微有丝丝凉风轻轻拂过。
    ……
    金顶之下,那处天然而成的”牢狱”之中,雍王爷倒是一派闲适的姿态。他有時绕着这方自然形成的景色别致的小天地里散步,有時会盘腿坐在草地上,微微闭着双眼,貌似在打坐,有時又会站在那汪平静如镜的碧波边,静静得一动不动,也不知他在看什么想什么。
    就比如说现在,萧明枫正负手而立于那汪碧波边,如同雕塑一般,将挺直颀长的背影留给观者。”他站了多久了?”任流萤站在半山腰的那处洞口边,垂眼看着那道深沉而坚毅的背影,问道。
    宫人施了一礼,方道:”午饭过后就一直站在那里,大概有半个時辰了。”
    任流萤双眼微眯,”把他看好了,万不可让他耍出什么花样来。””是。”
    任流萤一撩衣摆,转身欲走。
    谁知,就在她刚转过身時,却忽闻洞口下方传来一声低沉含笑的——”任流萤。”
    任流萤脊背一僵,顿了顿,才慢慢地转过了身。
    竟是萧明枫在唤她。”王爷有事?”任流萤单眉微挑,似笑非笑地问道。
    萧明枫仰起脸,亦是勾起嘴角一笑,那张俊美的脸便愈加耀眼,引得人一阵迷离。”无甚要事,只是想要告诉你,本王必不会被你关押太久,也许……等不到你与明石王交手的那一天了。”他的声音里透出一丝得意,更有几分坚定。
    没有想到萧明枫会突然这么说,更无法去猜测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亦或是在谋划算计着什么。
    所以,任流萤心念转了转,只道:”你既然已经如此确定自己就快要逃出去了,又为何还要有意告诉我?”说到这里,她耸耸肩,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当然,王爷若是能凭本事逃出去,任流萤只会万分佩服。”
    说完,她又笑了笑,便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再未逗留片刻。
    萧明枫眸光一寒,也别过了脸,继续看那汪碧波。无波无痕,仿若被沉寂许久的深潭。
    到得傍晚時,任流萤刚刚收到明石王传来的答应应邀的消息后,便见一个宫人匆匆而来,皱着眉头道:”宫主,萧明枫说有事要见您。”
    任流萤一怔,偏过脸,眼底寒芒一闪而过,”见我?”
    宫人颔首,”他说有重要的事情要与您说。”
    任流萤与紫霄对望了一眼。沉吟了片刻后,她站起身,来到紫霄身边,在紫霄耳边低语了几句。
    紫霄垂眼听完,点了点头,便转身匆匆而去了。”走,去听听看,萧明枫究竟有什么天大的事情要说。”任流萤整了整衣襟,一甩衣袖,领着宫人快步走出了门去。
    ……右本相時。
    夜晚的那方”天地”在月光的笼罩之下,更显得朦胧,加之总是挥散不去的淡淡薄薄的雾气,就更加如梦如幻。
    萧明枫正背靠着山壁站着,双手环胸,一条腿微微曲起,似笑非笑地看向那半山腰的洞口。竟是一副闲逸不羁的模样与姿态。
    任流萤迎上他的视线,随之飞身跃下,优美的姿势与动作,惹来萧明枫眼中一抹惊艳。”雍王爷夜晚相邀,莫不是要与流萤儿一同赏月?”任流萤盈盈走上前,漆黑的眸子波光流转,在这皎洁而朦胧的月色中,仿若黑宝石一般。
    萧明枫剑眉微挑,笑着道:”当然不是。不过,你若是想要与本王共赏月色,本王十分乐意奉陪。”
    任流萤在他面前站定,转过了话锋,”说吧,你有何事要与我说?”
    萧明枫亦站直了身体,身材颀长的他比任流萤整整高了一个头,加之他显赫的身份,迫人的气势便迎面而来。”本王不是说了么,不会在这里呆太久。”如此说着,他又深深地看了任流萤一眼,便侧过身,朝那汪碧波走去。
    任流萤沉默了片刻,仍站在原处,只偏过脸看向他,”王爷找到出去的法子了?”
    萧明枫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自顾自走着,直到走到了碧波边,站定了,才转过脸,微笑着对任流萤说:”过来。”
    任流萤眯了眯眼,随之竟依言走了过去。
    与萧明枫并肩而立,一高一矮但两个同样挺直的背影,被周围朦胧的夜色衬托着,还有那淡淡的皎洁月光,这一幕真真犹如一幅画,神来之笔,无可比拟。
    萧明枫双手环胸,朝那碧波抬了抬下巴,”这汪碧绿之水,倒是好看。”
    任流萤眼露不解之色,看了他一眼,”王爷莫不是想要跳下去?”
    萧明枫呵呵而笑,锐利的鹰眸中满是笑意,”是啊,你果真聪明。”
    任流萤回以微笑,漆黑的眸子里却闪过一丝阴沉,”原来,王爷是真的找到逃脱之法了。”
    萧明枫叹了口气,可脸上笑意仍是未减半分。然而,片刻后,他竟渐渐地敛去了笑,锐利的双目浮现一层沉郁,”任流萤,告诉本王——”
    他转过脸,紧紧盯住任流萤,眼中更添了几分复杂之色,”你……可曾爱过?”
    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任流萤一阵讶然。uswd。
    她看着他的双眼,不知当如何回答。
    任流萤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问?是单纯的只是想要如此问她,还是别有用心?”你不必马上告诉本王。”萧明枫复又看向那汪碧波,”本王只是在离开之前,想要知道而已。”
    任流萤整了整心神,冷笑道:”王爷要说的要事,便是如此?””那么,你就当本王什么都没有问吧。”萧明枫一边说着,一边朝前迈了一步。
    任流萤看着他动作,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却只是但笑不语。”任流萤,若是本王在你的眼前逃掉,你会如何?”萧明枫也不回头,只看不到他面上表情,只听得低沉而平淡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任流萤抬起手,嫩白的指尖抚过鲜红的唇角,蓦地一笑,妖艳不可方物,”王爷大可以试试。”
    萧明枫哈哈大笑,笑毕后,蓦然回首,那样一双锐利而好看的鹰眸,就那么深深地看了任流萤一眼,只是一眼,却仿佛要将其看穿看透,然后永恒地刻进眼眸深处——
    然后,他纵身一跃,灵活如鱼,在任流萤眼前划上一道优美的痕迹,随之,重重跳入那碧波之中?
    平静的水面犹如被打碎的镜面,将月光的倒影撕成碎片,动荡着似乎再拼不出原来的模样。溅起的水珠是冰冷的珍珠,有几滴染上了任流萤的衣摆。
    任流萤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没有惊诧惊慌,片刻后,竟缓缓弯起了唇角。
    然后,她转过脸,仰首看向半山腰山洞口,那里正站着两名红衣宫人。
    任流萤薄唇微启,只淡淡地吐出了一个字——”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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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准备在十二月中旬完结此文,望天……
    
007 自碧波逃离

    在最开始,萧明枫并没有发现困住自己的那处“天然牢狱”里,那汪碧波有什么异样或是暗含着什么玄机。
    直到有一天,他看着那汪无波无痕的水面,脑海之中突然灵光一闪,顿時觉察出了其中的异样。
    按照常理来说,水面平静这没有什么,但是,若是总是保持着平静,甚至在很长的時间内都没见到过有丝毫流动的痕迹的话,那么就有问题了。因为,如果真是没有流动,那么这汪水必是死水,但如果是死水的话,又怎会长時间保持这般干净碧绿?
    所以,萧明枫猜测,这汪碧波表面虽平静,其实在水下应是有暗流的。既然有暗流,那么便有活水从外流入,也就是说,如果跳入这汪碧波之中,从水下,逆着水流,也许就能逃出这所“牢狱。”
    当然,这只是萧明枫的猜测,由于他的功力被暂時散去,所以,他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试探一番,然后再逃走。他能做的,就是赌一次。
    他是个敢做且敢赌的人,于是,在任流萤的面前,他纵身跃入其中,只为给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但是,此時的他并不知道,任流萤脸上嘲讽的笑容,却无丝毫的惊诧与无措。
    周身都被刺骨的寒冷所围绕,没有内力抵抗的感觉让萧明枫顿觉难以忍受。但是,即便如此,他仍旧奋力地朝最深处游去。
    眼前已是一片漆黑,冰冷的感觉似乎从全身每一个毛孔涌入,连带着血液都在僵硬凝固。但是,当这种冰冷与僵硬达到极致的時候,萧明枫忽然觉得双手双脚竟渐渐地变得灵活了起来。
    难道是物极必反?
    不,不对,应该是……内力在恢复??
    萧明枫心下暗喜,在冰冷的水中,他凝神调息运作,确实感觉到了自己的内力在一点一点的恢复。
    这对于已经快要力竭但仍没有找到出口的他来说,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萧明枫感觉到了久违的激动与兴奋。他一边动用内力,一边奋力朝深处游,因为有内力,他便可以屏息许久,足以令他走出这里。
    于是,当前方的漆黑一点一点地散去,眼前渐渐地变得明亮之時,他的心情简直可以用雀跃来形容了。
    那是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在从前,似乎什么事对他来说,都是有着无限把握的。因为他从来都以为,没有什么可以让他感到迷茫,他可以操控一切,看透一切。
    可是现在,他赌了两次,在不知道结果的情况下,亦是在没有丝毫把握的情况下,赌了两次,而且,两次都成功了?
    所以,这能不让他感到激动吗?
    此時此刻,光线已经足够让他看清水上的一切了,那是墨蓝的天空,天边一轮皎洁的月,在水面上洒着点点晶莹,仿若跳跃着的精灵。
    萧明枫屏息,一个用力,从水中直直跃出,随之,稳稳地落在了岸边。
    这是一处山坳,目力极佳的他可以看到那条可以通往山坳外的崎岖小道。
    夜风习习,湿透了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一阵阵寒意袭来,却驱散不去胸口涌动的复杂的情绪。
    萧明枫在水边坐下,闭眼凝神,运功用内力干了湿透的衣服。他又动了动手腕,这才慢慢地站起了身。
    “任流萤,这世上,也只有你这么个女人,能令本王这般的狼狈。”听起来像是斥责的话语,却无丝毫斥责的语气。那是一种无奈,却又甘心的感叹。
    说完,他一甩衣袖,倏地转身,翩然离去。
    然而,萧明枫并没有能够走出这处山坳。或者应该说,他只走了几步便猛地顿住了脚步,锐利的鹰眸中闪过一丝阴戾的光。
    他衣袖下的双手缓缓紧攥了起来,指节咯咯作响,嘴角似笑非笑地向上牵起,那眼中却全然一派阴狠冷冽。
    片刻后,几十条身影从四周窜了出来,更有人从天而降,将萧明枫层层围住了。
    凌厉目光一扫而过,萧明枫眯缝起鹰眸,周身戾气尽显,“任流萤,你在耍本王?”
    起住然着。平静无波的声音,却透出丝丝缕缕的危险之意。
    莫怪乎萧明枫会如此愤怒,只因此時挡住他去路的,乃是灵幽宫的一众红衣宫人。而她们能在这么准的時间里出现,必是在提前准备好设计好了一切。
    不知道为什么,萧明枫满心都是被耍弄之后的愤怒,是的,当看到那群将自己包围的红衣宫人時,他脑中掠过的第一个念头便是——
    他被耍了?
    “不,王爷错了,我并没有耍你,也从没想过要耍你。”伴随着银铃般悦耳含笑的声音,只见一队宫人让出一条小道,任流萤缓缓走了过来。
    萧明枫冷笑出声,“没有?那么,你怎么就把時间掐算的这么准??”
    任流萤掩嘴一笑,漆黑的眸子波光流转,“王爷不是都已经提前告诉了我,您就要逃离这里了吗?”说到这里,她双手一摊,一副颇为无奈的表情,“那个地方,除了半山腰的山洞之外,就只有碧波可以出来了。而碧波的水,便是由这儿流入的。所以,王爷在流萤儿眼前逃走,流萤想到的唯一可以阻拦王爷的地方,就是这里了啊。”
    原来,在晌午時,萧明枫那状似调笑的话,仍是让任流萤注意到了。所以,在晚上宫人禀告萧明枫要见她時,她便想到了萧明枫或许要做的事,于是就让紫霄提前遣人埋伏在了这里。
    也正因为如此,当萧明枫站在碧波边,说了那么多有关于逃跑的话语時,任流萤并未表现出太多的担忧与惊诧。
    然而,这些太过明显的线索,萧明枫都忽略掉了。
    也就是在听了任流萤的那番话后,萧明枫前所未有地感到了后悔——后悔自己一時得意以致疏忽?
    “雍王爷,您是不是非常的后悔,如果您不心存得意,而提前‘告诉’我您要逃离的事,也许,您此時已经走出这里很远很远了。”任流萤刻意忽略掉萧明枫俊脸上的铁青之色,笑眯眯地“火上浇油”,激得萧明枫心中怒气更甚。
    “就算后悔,也不必由你说出口?”萧明枫咬牙切齿,暗自将内息凝聚于双掌。
    任流萤长长地叹了口气,盈盈上前,与萧明枫相对而立,两人之间只隔了五六步的距离,“王爷,所谓马失前蹄,这件事的教训便是——即便是再聪明的人,也不该太过自信。您说,是吗?”
    萧明枫嘲讽似的冷笑,“是,那么,本王便多谢宫主教诲?”
    话音一落,只见他倏然抬掌,整个身体犹如疾风,直直朝任流萤跃了过去?
    任流萤似早有心理准备,不见丝毫惊慌失措。她张开双臂,身体犹如轻燕,轻盈而快速地向后退去?
    这一击,萧明枫竟然比任流萤慢了一拍?
    “你的轻功——果然不错?”萧明枫立在那厢,一甩衣摆,整个人刚毅而凌厉,宛若出鞘的利剑,透露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任流萤捋着垂在胸前的一缕长发,长发只用一根鲜红的发带束起,发上挽住一根白玉长簪,简单却也妩媚。uswd。
    她抿唇一笑,风情无限,“王爷过奖了。王爷内力一旦恢复,只怕这灵幽宫,也无法挡住您的去路了。”
    萧明枫手腕一动,“既如此,又何必做这些无用功?”
    “就算结果渺茫,但若是不去试一试,怎么能甘心呢?”任流萤缓缓抬起手,在猛地挥下,“拿下他。”
    一声令下,一众红衣宫人便如红潮一般朝萧明枫攻去?
    萧明枫冰冷地一笑,随即一跃而起,厉掌随之挥去,掌风所到之处,数个红衣宫人便应声仰倒于地上,口吐鲜血,半晌站不起来。
    任流萤站在围攻之外,冷眼看着这一切。
    击倒了几个宫人之后,那合围之势便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缺口,萧明枫趁机落于地上,在与宫人交斗的時候,他顺手拔下宫人束发的发簪,再用力掷出,一根细细的簪子竟能同時伤及两人?
    如此高超的武功令任流萤震惊,也渐渐生出丝丝担忧——也许,灵幽宫确实拦不住萧明枫,只能任他逃离。
    那么,之前的计划该怎么办??
    一時间,任流萤心念急转,竭力地思索着应对之策。
    但是,在这种時候,既没有机会用迷香控制住萧明枫,更别说与他硬拼了,根本就没有可行的方法将他制住?
    也就在任流萤着急万分的時候,只见一道寒光从她旁边直直射出?
    那道寒光极为准确地射向萧明枫所在的方向,但是,这光并没有射中萧明枫,而是在快要触及他時,砰地一声炸开,散发出的白色烟雾瞬间挡住了人们的视线。
    任流萤急速后退了几步,讶然回首看去,只看见紫霄深黑色的眉毛下,微微深陷的眼窝中,那双漆黑入夜的眼眸。
    她实在没有想到,紫霄的身手,竟有这么的快……
    ————————————————————————————————————————————
    如果不更的话,会提前跟亲们说的。
    
008 雍王爷归来

    任流萤没有想到,紫霄的伸手,竟有那么的快。
    因为至少,如果是自己出手的话,绝对无法制住萧明枫。可是紫霄竟能准确无误地令萧明枫中招。
    但是,在这种時候,任流萤对此也没有時间深究。白色烟雾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所以,她此時只急着这烟雾尽快散去,再看萧明枫是否被制住了。
    山风徐徐,如愿很快地吹散了烟雾,当众人眼前呈现清晰之時,任流萤看到眼前情景,不由怔愣了一瞬。
    只见前方原本萧明枫与几个宫人打斗的地方,宫人皆立在那里,而萧明枫则仰躺在地上,状似昏迷。
    “他……怎么会昏迷?”任流萤忍不住出口问道。因为按理说,这烟雾如果是迷烟,那么只要吸进肺腔的人都会被迷晕。不该只有萧明枫。
    “因为他吃的东西。”紫霄走上前了两步,与任流萤并肩而立,缓缓道:“为了以防万一,我命令宫人在他的饭菜里加了一些东西,那种东西无色无味亦无毒,只不过与刚刚的烟雾混合之后,会变成迷药。”
    任流萤了然,而与此同時,她的心里也升起一丝不安与戒备来。
    这戒备之感,来自于对待紫霄。
    她实在没有想到,紫霄的心思会如此的深沉,他的心机、城府,远比自己想象的以及了解到的要深。
    一時间,任流萤有种看不透紫霄这个人的感觉。而当一个人一旦看不透什么事物抑或人時,便会产生不安与戒备。
    她不知道,在以后,对于紫霄,她要持怎样的态度与心情。
    “属下擅自做主,如有不妥之处,还望宫主勿怪。”紫霄似是看出了任流萤心中所想,忽然施了一礼,如此说道。
    任流萤眨了眨眼,轻轻地摇了摇头。她决定先将这样的心思隐藏,待得以后再随机应变。
    而那厢里,萧明枫依旧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周围的宫人没有得到命令,也不敢妄自上前,皆静静站在一旁。
    任流萤径自走上前,来到萧明枫身前,俯视着这具颀长的躯体。
    萧明枫总是整齐的衣衫有些凌乱,束起的头发也散了几缕,俊美的脸上更是沾着泥土与血污,但这些都无法遮挡住那自他骨子里透出的锐利与贵气。
    无没道么。这个人,无论怎样——也许,即便是死了,也是一种不可一世的姿态,那是与生俱来的气质。
    任流萤弯起唇角微微冷笑,随即一甩衣袖,声音淡漠,“将他捆起来。”
    而就在她说完转身的一瞬间,只见原本紧闭双眼躺在地上的尊贵男人倏地睁开了眼——
    紧接着,在众人尚未回过神来的顷刻之间,只见萧明枫忽地跃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手从背后扣住任流萤的胳膊,而一手则制住了任流萤的脖颈?
    一切都只发生在刹那之间,待得众人反应过来時,已然来不及了。
    任流萤是被萧明枫从背后制住的,由于背对着萧明枫,所以,她看不到此時萧明枫的表情。
    然而,即便是突然被其擒住,任流萤除了刚刚那一瞬间的僵硬之外,在此時却没有丝毫的惊慌无措。
    她只是平静地任由萧明枫保持着这样的动作,淡淡道:“你竟没有被迷晕?难道是药物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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