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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宠无道-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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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陆母离开,陆焕之脸上连个表情也没摆,继续提笔写字。
第45章
陆焕之这头正打算找个时机让柳树村的人跟林文渊对质,没曾想,翌日一早,林文渊竟然自己上门了,而且是跪在陆宅门口,高喊:“求公主为下官伸冤!”
这出戏可热闹了,街坊邻里全都被召唤过来,看着这个县令到底唱的哪出戏。
林文渊看也不看这些刁民,昨晚他想了一宿,清平公主亲自来江陵城如何肯放过阿璃,她要对付阿璃,那么就会对付江家,而自己与江家关系匪浅,只怕她会借着柳树村的事将他一锅端。
如今摆在他面前的出路只有一条,那就是跟阿璃彻底划清界限。就算阿璃有那个姓顾的又如何,一个商人,关系网络再厉害,还能敌得过皇帝最宠爱的公主?
一想之下,他决定了,要利用清平公主对阿璃的嫌恶让自己脱身。若能得到清平公主的信任,陆焕之这个监察御史只怕也要形同虚设。
所以他才唱了这么一出。
他就不信陆焕之会没一点私心,阿璃怀了野男人的孩子,他还能真的无动于衷?只要有这些人将阿璃的后路给断了,他要怎么污蔑都行。
如今陆宅外面就跟王宫大院一般,门口还站着侍卫。侍卫直接将林文渊拖进了正堂。
清平公主听得禀报有些意外,不急不缓洗漱装扮好,才姗姗来迟。林文渊脸面也不要了,扑跪过去,道:“下臣被人诬陷抢占良田,纵凶伤人,还望公主为下臣伸冤!”
前一夜还在说一个县令要处置不过一句话的事,转头,清平公主却很和蔼大度地说道:“林明府快些起来,你受了何冤屈,只管向本宫道来即可。”
见得这番情形,陆焕之脸色相当不好看,干脆瘫在那里。
林文渊当然不会在清平公主面前说陆焕之的坏话,只道:“上头说镇远侯要来担任剑南道的节度使,镇远侯军功高筑,江陵城偏远,比不得长安繁华,下臣怕怠慢了镇远侯,于是将侍妾江氏娘家的地扩建了一座别院,想给镇远侯下榻之用。只因那地在江家分家时归了大房,下臣便将四明山换了山溪山的地,大概江家大房那头觉得我在以权谋私,从此嫉恨上了,而柳树村和赵家沟的村民不满补偿的款项,想讹诈官府更多的银钱,与她一拍即合,她又以钱粮为饵怂恿柳树村和赵家沟的山野刁民诬陷我。还望公主明鉴,还下臣清白!”
一个县令能无耻到这种地步,当真叫人眼界大开!
江家大房,即便不问,清平公主也知道是阿璃,此刻只拿了眼看陆焕之。
陆焕之,你要如何偏袒那个女人呢?还是说,你有胆子再跟本公主对着干一次?然而,陆焕之脸色早已恢复平静,此刻更是连褶子都没打一个。
清平公主还算满意,问林文渊:“你说自己冤枉,证据呢?”她笃定,这个人敢来找自己伸冤,不会拿不出一点干货。
果然,林文渊从怀里掏出一叠文书,当众张开,陆焕之一看,竟然是万民书。
说万民当然只是个虚数,林文渊这封感谢信上,至少也有数百人的签名和指印。立刻有侍卫将万民书献上,林文渊委婉说道:“下臣虽然不敢说清廉无私,高风亮节,但为一地父母官,也算是爱民如子,有此为证!即便上回征用了田地也是给予了相应补偿,又怎么会做出强占民田的事情!望公主明鉴!”
这份万民书是他听说有御史来蜀中,他便开始准备的,原本是想给新上任的节度使,以证清白,如今来了个公主,还是跟阿璃有嫌怨的公主,反而更方便他行事。
清平公主抿了一口茶,润润喉咙,心情又好了几分,“此事是父皇托陆御史在查核,陆御史可有何话说。”
陆焕之此刻脸上平静得出奇,他知道林文渊这次投其所好是真投对了。
“此事影响恶劣,不能偏信一家之言。”
所以,你还是要护着那个阿璃吗?
清平公主心中冷哼了一声,陆焕之知道她在想什么,不想因此给阿璃招惹更多麻烦,于是又补充道:“事关人命,身为监察御史,我不能偏袒任何一方。待查真明,他日定能还该还的人一个公道。”
这个他日,陆焕之不过是在拖延时间。这个案子,早已不再是单纯的是非曲直,即便将双方拉来对质,哪里真能问出个青红皂白,不过是看谁的后台更硬罢了。
清平公主跟顾臻,两个都是在圣前最得宠的人,若真正面对上,赢面谁会更大一些?
清平公主不但是得盛宠,她的兄长是能与太子抗衡的晋王,母亲是皇帝身边最得宠的惠妃,即便是顾臻跟晋王对上,不管背地里怎么算计,但明面上却是从不曾闹掰的,清平公主不是晋王,不会那种委婉含蓄,跟她正面对上,只怕连跟晋王这一族表面的和平都维持不了。
而这回,他姑且给那个男人一个机会,也给阿璃一个机会,让她认清楚她选中的男人的真面目。那个向来以权势为重的男人,真的会为了阿璃,选择得罪清平公主?
“我看陆御史最近伤了脚,行动不便,不如,便将那些山民请到衙门,当面对质如何?”
陆焕之心中微怔,清平公主这是连时间都不给他,莫非是昨日自己拒绝了她的缘故,才要迁怒无辜之人。若真让她将那些村民控制住,背后做点文章,让村民将所有责任推卸到阿璃身上,那么,就算自己想帮阿璃都不可能了。他自问没那个能力跟清平公主抗衡。
“怎么?陆御史有何顾虑吗?”
清平公主幽幽淡淡地瞥向陆焕之,若这个男人真敢护着那个狐媚子,她此刻便将人拉来定罪。
陆焕之心口随之一凉,躬身一揖,“但凭公主做主。”
清平公主嘴角翘了翘,转头向林文渊道,“污蔑朝廷命官,无视天威,是大不敬之罪。林明府,此事就麻烦你了。”
林文渊没想到如此顺利,喜不自胜,立刻领命而去。
陆母在后堂听得此话,笑了起来,有清平公主出手,阿璃这回算是真的完了,她心头那块悬着的石头便也终于可以落地了。可转头一想,她又疑惑了,“万一江璃拿那个证据来要挟我们,替她脱身怎么办?”
静静陪侍在侧的绿莹低垂眉眼,很是鄙视了陆母一翻,她虽然不喜欢阿璃,但却是知道,那个女人做事很有原则,还做不出这么上不得台面的事。
“拿出来也无妨,有公主护着,便不需怕。”
陆母会心一笑,的确如此。清平公主正嫉恨着她,又怎么会让她拿捏陆家,只怕多加她一条污蔑官夫人的罪名。
有公主做后盾,陆母觉得自己要背都更挺拔了。
四明山茶庄,阿璃连打了几个喷嚏。
“我觉得有人在算计我。”
江勉陪着阿璃下棋,笑道:“顾兄说怀孕的女人心思都比较多,果然没错。”
阿璃斜睨他,这个弟弟,似乎被某个人彻底带坏了。
“我觉得今天整座四明山都特别安静,连赵家沟那几只偷食的鸡都没上山捣乱。”
江勉:“大概是在窝里生蛋。”
阿璃:“那是几只公鸡……”
江璃:“那大概是在陪母鸡生蛋。”
阿璃:“……”
最近她是嗜睡又懒惰,可真没蠢到用这么拙劣的谎言就能骗到的地步。
阿璃终于炸毛了,“你们到底瞒了我什么?顾臻呢?昨晚到现在就没见到!”
江勉一脸淡定,竟然还好心情地给阿璃倒了一杯水,阿璃捏着杯子,等着他老实交代,结果江勉却道:“顾兄才走一天而已,阿姐就想念他了?啧啧,我这个弟弟果然是多余的,我明明陪在你身边,你却想着别的男人……”
“噗!”阿璃一口水喷出去,杏眼圆瞪,完了,她乖巧听话的弟弟到底是怎么长得这般歪的?
不远处的树后,王石凝眉,“这种话,他怎么说得出口?”
燕三十六看着书,对照书上的说辞,有点不忍直视,一番话,将几个对话杂糅在一起,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默默将书揣进怀里,燕三十六淡定说道:“主人离开前,怕他蒙不到璃娘,于是给了他一本书。”
王石转头,“他还小,这种书,少给他看。”
燕三十六深以为然。
那头江勉淡定地擦着脸上的水,“阿姐,中午你可是吃大蒜了?”
阿璃:“……”这孩子,还有救吗?
县衙大牢。
林文渊将柳树村和赵家沟的人拿了一大半过来,审了一个日夜,这么多人,竟然没一个人顺着他们的意,承认是阿璃主使,即便他许以金钱和土地,甚至拿出清平公主的身份,可这些村民就像是受了蛊惑,完全不受他威胁利诱,即便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赵家沟两个刺头,打得皮开肉绽,也没能让人改口。
清平公主听闻此事,竟然有人敢无视她这个公主的尊位?呵呵,这回江陵之行,还真让她大开眼界了。而这,全因为一个叫江璃的女人!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清平公主不怒反笑,“这个江璃倒有些笼络人心的手段,是本宫小瞧了她,本宫反而更想见见她了。既然此事牵涉到她,就算这些刁民不松口,也无妨,将她拿来,看看她能耍出什么花招?”
威严受到挑衅,清平公主终于露出平日最专横跋扈的面目。
林文渊皮有点紧,硬着头皮上前说道:“公主有所不知,这个江璃之所以如此嚣杂跋扈,乃是因为她有靠山,从京城来的一个商人,身边有特别厉害的护卫,我手下这些衙役根本耐他不何。”
林文渊可没蠢到自己招惹那个姓顾的,但公主却可以肆无忌惮,就算到时要记仇也记不到他身上。
“竟然有如此蛮横的刁民!”
清平公主调了自己的人,去四明山抓人,可没想到,她的侍卫,竟然连四明山都没能上得去。
“怎么回事?”
侍卫首领也一头雾水,“好像有埋伏!”
“好像?”
侍卫首领脑门一头冷汗,“只要我们踏入四明山边界,就会飞来横石,却看不到人。”
侍卫首领摸摸自己的脑门,他算身手好的,只挨了十几下,倒霉的,鼻青脸肿,身上到处都被打得淤青,虽然不致命,但这样的打法真的很令人崩溃!
清平公主气急,“你是说你们连对方的人都没见到就被打回来了?”她还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一群饭桶!”
这回这位公主是真的被燎到毛了,公主的仪态再也端不住,“这些刁民,连本公主的人都敢打!韩头领,带本宫的手谕,去调城外驻军,本宫倒要看看,小小一个四明山,还攻不下来了!”
调动军队?
林文渊大开眼界,公主果然是公主,捉个人连军队都敢动用。可若军队攻上去,只怕四明山一个活口都不会留,可惜了阿璃那样的倾城之姿。
大概是清平公主走霉运,不久,侍卫来秉,剑南道节度使已到任,任何军队调动都必须经他允许。
“区区一个节度使,竟然敢违抗本宫的命令!剑南道节度使是谁?”
侍卫脑门儿汗有点多,“镇远侯,顾臻!”
“什么?”清平公主蹭地站起来,“怎么会是他?”
第46章
顾臻兄长最想拉拢的人,她可不能因一时任性,得罪了他。权势争斗很讲技巧,一个能对你造成威胁的人,若是拉拢不了,又无法将之毁掉,那最低限度,也不能将他推到你的对手那边去。
显然,兄长对顾臻采取的正是这种技巧。
清平公主虽然平素专横跋扈惯了,但好歹是在皇家那样充满争斗的地方长大,大局观是必须的。听得顾臻的名字,她迅速冷静下来,抬眸看向一句话没说过的陆焕之,陆焕之竟然没提醒过她一句,故意的?
陆焕之一直像个局外人一般在旁边喝茶,见清平公主看他,这才像是醒悟过来,道:“晋王曾跟我说过镇远侯要来剑南道,公主不知?”
清平公主咽了一口气,这种朝廷大事,本就不需要她一个妇人关心。
“如今镇远侯在哪里?”她亲自出马,顾臻若再不给这个面子,那便是主动要与他们为敌,相信,他识得厉害,不会为了几个无亲无故的山民而得罪他们这一脉。
这边侍卫还未说出口,那头便听得外面人来报:“镇远侯驾到!”
清平公主一凛,赶紧起身去外面迎接。
一直在偷听墙脚的陆母微微皱眉,一时不知道这到底是好是坏。阿璃是他们送给顾侯品尝的一道小菜,按理吃了也就那么一回事,也没听说顾侯有要纳她的意思,也对,就算是王侯之家,要一只不会生蛋的鸡,还是一只被人穿过的破鞋,大概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避之犹恐不及,又怎会出手帮她?
一想之下,顾母心头稍安,也跟着迎了出去,在临近门口处拉住陆焕之,用眼神示意了他一下。
顾侯说不定已经将阿璃那个贱人忘记了,她就担心自己多情的儿子见着顾侯会失了礼数。
陆焕之哪里是那么愚蠢之人,即便要犯蠢也得看对着什么人对待什么事。此刻他有自己的念头,晋王给的密信上说顾臻上任至少还有两三日,他突然拿到公函到任,只能说是在在跟清平公主抢时间。
这种举动十分令他意外,难道顾臻真打算跟清平公主正面杠上?双方若撕破脸,只会打得两败俱伤,也当时替自己报了仇了。
他是很乐意看这种狗咬狗的情形的。
可没想到,顾臻见清平公主,笑得那叫一个和蔼任善,冰冰有礼地上前一揖,笑道:“原来公主果然在此。”
清平公主跟顾臻鲜有接触,只听得兄长说这是一个难缠的对手,但此刻看来,对她恭敬有礼,很好说话的样子。
“顾侯里面请。”清平公主也不客气,直接当这陆宅是她的公主府。顾臻抬头看了一眼陆宅的门楣,视线落到陆焕之和陆母身上,又是一拱手,“那就打扰了。”
这温和客气模样,让陆母觉得十分长脸,眼角余光瞟到街坊邻里投来的各种艳羡嫉妒目光,别提多舒爽了。
“顾侯快里面请,里面请!”陆母热情招呼,仿佛这是她很熟识的人一般。但毕竟是没见过世面的妇人,这种热情难免带了寻常百姓都会有的受宠若惊和讨好的意味。
清平公主斜了一眼,这模样,未免颓了她公主的气势。陆母却毫无自知之明,还要以主人的身份往里面靠,清平公主身边的大宫女走过来,委婉说道:“公主与顾侯谈的是正事,大娘还请回避一下。”
陆母笑容僵在脸上,有点下不来台,只得自个找台阶下,“我这就去准备茶点。”
大宫女不置可否,只要她离开就行,哪里管她做什么区。
陆母走到回廊,回头看了一眼,一个宫女,也就是个侍婢而已,竟然站在她面前连膝盖背脊都不曾弯一下,没有一点礼貌尊重。
以为侍候公主,就高人一等了么?也不看看顾侯拿了谁的好处,还指不定向着谁呢。清平公主都对顾侯礼让三分,这些没眼力见的奴婢!
在正堂坐定,林文渊赶紧将这位节度使拜了拜。此事全是因他为了巴结节度使而起,如今他要巴结的人就在眼前,自然要哭诉一翻的。
可他还未启口,顾臻直接掠过他,看向清平公主,“听闻清平公主要借兵,我本不该拒绝,只不过最近顾某有一件大喜事,实在不宜动兵戈,只等此事办完,任凭公主差遣!”
这姿态低得令陆焕之生疑,抬头看清平公主,被顾臻这般礼遇,这位公主脸上阴霾全无。
相对于对于一个贱民,她自然更关心这个兄长意欲拉拢的人,若自己能与顾臻打好关系,说不定,他日他们真的能够结盟。
与顾臻结盟,太子,算什么?
“顾侯有何喜事,本宫也很想听听。”
顾臻斟酌了一下,“顾某此来,其实是有事相求!”
“哦?”清平公主更加高兴了,顾臻竟有事求她?只怕她兄长都没得到过这般礼遇。既然是求,便是要欠她一份人情的,兄长曾经无数次想顾臻欠他人情,千方百计,穷尽算计都没得逞,如今竟然送到她门上来了,哈哈。
“顾侯不必客气,尽管说来,只要是清平能够做到的,一定不遗余力,为顾侯办好。”
“其实不算什么严重的事,但对顾某来说却是头等大事。”
你的头等大事还不严重?只怕整个朝堂都要震动了。
“顾某看上一名女子,但她似乎很看不上顾某,于是想着寻一位身份尊贵的人为我说媒下聘,如此这般方可见我诚意,不知公主愿意不愿意屈就,当我的媒人?”
清平公主魂儿都要震没了,朝堂多少王公贵族想与顾臻攀亲,特么没一个人说成的,这一回头,顾臻不但看上了一个女子,还有非亲不娶的架势,结果特么的那个狐媚子竟然还看不上他。这特么究竟是个什么世道?
清平公主脸都笑瘫了,“敢问是哪家姑娘,这般令顾侯惦念?”
“公主去了便知道了。”
林文渊有点慌,他本是准备着将江婉送给这位节度使的,结果人家竟然心有所属,一旦说媒下聘,人家新婚燕尔,哪里还有他什么事儿?
“我看天色不早了,说媒下聘一事,不放等明日早说。”
清平公主也觉得,这么重大的事情,怎么也得让她消化消化,给长安的兄长送封信再说。
“说媒下聘也是要挑选个良辰吉日,顾侯觉得呢?”
顾臻点头,“我算好明日就是黄道吉日,公主若愿助顾臻一臂之力,顾臻感激不尽!”
这话,忒受用了,“好说好说,顾侯何须与我客气。不知顾侯现居于何处,明日我该如何寻你?”
顾臻谦虚道:“我也是今日才到,暂时还未找到落脚处!”
林文渊灵机一动,“下官为顾侯建了一座别院,地势虽然偏僻,但风水很好,顾侯若不嫌疑……”
“如此甚好,有劳林明府了。”
林文渊心里那个美啊,只要顾臻入驻别院,那这别院便就真的名正言顺了,这就好比拖了一个巨无霸下水,自己踩在他背上,怎么也沉不了。
陆焕之脑子已经不听使唤了,在顾臻说出他看中一个姑娘时,他的大脑就一片空白,整个世界仿佛都成了虚幻,更是连思考的力气都没了。
清平公主自然知道别院在哪里,思忖了一下,山溪山跟四明山离都近,不过大半个时辰的路,顾臻去了山溪山,说不定一高兴,亲自带兵把四明山给灭了,届时还不用脏了她的手,于是她说道:“听说山溪山的别院很是漂亮,清平也想见识一下,顾侯可愿意接纳我这个客人?”
顾臻笑道:“公主若能驾临,自是荣幸之至。”
“陆御史,你也去吧。”这是让陆焕之与朝中显耀打好关系的好时机,清平公主自然不会放过这种机会。
转头,却见陆焕之脸色煞白,毫无血色,“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被吓得呗!顾臻冷笑,他可是清楚记得陆焕之是如何说他的,说他不可能为阿璃牺牲,更会毫不犹豫的在关键时刻牺牲阿璃,以侯爷之尊更不可能给阿璃什么名分,而如今,自己就要找清平公主说媒下聘,给阿璃最高的荣宠,让他清楚明白地知道,不是人人都像他这本懦弱卑鄙又无耻!
“陆御史若身体不好,便不去吧。”
陆焕之猛地抬头,对上顾臻,嘴角动了动,终于扯出一句话来,“我没事,顾侯要娶亲,这么重要的事,陆某能参与其中,是莫大的荣幸!”
顾臻好心情地眯了眯眼,起身,叫林文渊带路。
陆焕之虽然脚还在上药,但其实是能够走动的,只要不过度疲惫就没事,顾臻起身,他一个跟着起身,忍着脚痛,走得潇洒风流,像是生怕被顾臻碾压下去。
清平公主掩嘴轻笑,附耳过来道:“陆郎莫非是吃醋了?”
陆焕之吓得心头一缩,清平公主笑得更灿烂,“陆郎放心,顾侯虽然一表人才,英雄盖世,却不是我喜欢的人。今日对他这般礼遇客气,那也是碍着他的身份。他在父皇面前,可比太子和我兄长在父皇面前说话还有用。”
陆焕之僵硬地点点头,清平公主掐了他一把,心情好得无以言表,在林文渊的引领下,带头朝山溪山去。
顺着晋江顺流而下,直达山溪山下,这一路顺风顺水,林文渊拍马屁说,“这是个好兆头!明日顾侯说媒下聘一定也能顺风顺水!”
顾臻却看着这边山庄别院,建得还真心不错,沿路绿树成荫,鲜花遍地,四明山那头虽然也种了很多花花草草,但阿璃图省钱,如今都还等着人家长好才能开花,林文渊建的别院不同,直接就是移栽的开着花的,这不但成本高,成活率也不高,自然耗费颇大。
“若是她来,一定也会喜欢的!”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那家娘子,林文渊心头一喜,这么说,顾侯是真打算在这里安家落户了?
那他犯下的那点事儿,就真的算不上什么事儿了!
抬头,见得那头江瑶带着江婉,与一群丫头婆子站在一起,花丛美好,人比花娇,林文渊笑容便浓烈了几分,上前秉道:“这是为顾侯□□的奴婢,顾侯若不嫌弃就先留着用。”
顾臻瞥了一眼,江瑶和江婉他是没正面见过,但是,他有小道消息啊,这个庄子里住了些什么人,什么来历,他一清二楚。
看到江瑶一副妖娆做派,江婉含羞带怯,故作无辜状,他嫌弃得很,值得幻想一下阿璃踹他时的娇嗔模样来洗洗眼。
陆焕之一看这阵容也立刻明白过来林文渊的恶劣用心,在心头将之鄙视了一翻,可转头想到自己献出阿璃,一只苍蝇便咔在喉咙上,让他止不住地恶心。
“这里不错,那顾某便谢过林明府的好意,姑且手下这份厚礼。”
林文渊笑得合不拢嘴,当即便要招呼人准备夜宴,却被顾臻阻止了,“现在时日不早,为免耽误明日大事,不如简单吃过便先歇息了,待明日事成,再来庆贺如何?”
其他人自是没什么话说,各自都有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
顾臻在主屋歇下,江婉以大丫头的身份端茶递水,顾臻一一接过,连多看他一眼的意思都没有。侍候完退下时,江婉心里有些懊恼,这还真当她的侍婢了?
那头陆焕之睡不安稳,清平公主来探他,只见他对灯枯坐,愁容满面,心中喜乐,果然男人都有占有欲,她今日来时,故意跟顾臻凑得更近,装得更亲密,果然陆焕之的脸色就愈发难看。
如此刺激他一下,倒是比其他手段都要好使。
放下食盒,清平公主关心道:“陆郎这是怎么了?”
陆焕之嘴硬,“我没事。”
吃醋什么的,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她养的那些个男宠平日里也会这般,她都见怪不怪了。
清平公主看得他倔强又傲娇的模样,心头微动,一双玉手探到他胸口,媚眼微挑,“可是今日我冷落了你?你是顾侯,兄长都要拉拢的人,我也得做个样子不是?”
陆焕之迎上她的眸子,那分明是勾引人的模样,激得他肠胃一阵蠕动,“呕”,这一口他终于没忍住,吐了出来。
清平公主那脸色变化莫测,陆焕之这回呕得特别厉害,最后呕出来的胃部残渣甚至带着血。清平公主也顾不得自己的尴尬颜面,赶紧叫来随侍的太医。
太医一把脉,只道:“大概是晕船所致,公主不必担心。呕完就好了。”
“原来是晕船。”清平公主输出一口气,“早知道就骑马走陆路了。你怎么也不说一声自己晕船?”
陆焕之已经漱口净面,面上十分憔悴,很是惹人怜,他启口说道:“听说公主喜欢坐船……”
清平公主娇笑道:“就算我喜欢,陆郎也不必如此迁就我,你晕船得这么难受,我哪里还有心情享受?”
两人一翻情意绵绵,说道了几句,将清平公主近日的阴霾都驱散了,娇纵跋扈了这么多年,清平公主也没料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对一个男人几句不算情话的情话而倾倒,可转头一想,顾臻那样的男人都有这一天,也就释然了。
“我就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把顾臻吃得这般死!”
陆焕之这回没回答,只是转头看窗外,四明山就在那头,他的阿璃就在那头,等着另一个男人去娶她。
翌日一早,所有人养足精神早早起床,一箱一箱的聘礼由船运到这头山溪山,清平公主看得大开眼界,这特么皇家下聘也就这阵仗了。
呃,不对,“顾侯,你怎么将聘礼运到这里,难道,那位姑娘就在附近?”
顾臻翻身上马,“公主去了便知道了。”
陆焕之留在庄上继续晕船,林文渊随同前往,公主宽大的车驾无法在山道上行驶,只得改了步辇,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杀向四明山。中间不得以穿过了柳树村和赵家沟。
林文渊越看越不对劲,额间已经溢出了冷汗,手已经开始发抖,抬头看他最坚实的后盾和盟友,清平公主却毫无所觉,正与顾臻一起欣赏山山水水,加紧联络感情,脸上笑容宜人。
剩下为数不多的山民没见过什么世面,只是头回他们的人被抓,又听说昨日有人强行要上四明山抓璃娘,这回远远一看见那么多士兵,躲的躲藏的藏,人影都不给抓到一个,有胆子大的,偷偷潜上四明山通风报信。
清平公主直到四明山脚下,远远看到自己被打得狼狈不堪的侍卫,脸上的笑容便僵住不动了,“顾侯看上的姑娘住在哪里?”
顾臻好心指引,“就在这座山上,上面车马不能行,要麻烦公主下辇步行了。”
“她,是谁?”
清平公主的脸色快扭曲了,顾臻却状若未觉,高抬下巴,骄傲地说道:“自然是江陵城第一美人江璃。”
林文渊听得那个名字,两股战战,一时没忍住,便跪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清平公主险些没坐稳,你特么逗我呢?叫我来为那个贱人说媒?让我一个公主为一只破鞋说媒?还特么说的是你这个最得盛宠的镇远侯,剑南道节度使……
她终于知道为何陆焕之到现在还晕船了,那个混蛋早就知道顾臻下聘的对象了吧?而她却像傻瓜一样,跟过来,里子面子都丢光了。
这一巴掌打在脸上,绵软绵软的,看似不疼,可特么却足够将你震出内伤。
第47章
“公主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般难看?”
顾臻一脸关心,脸色依然和煦宜人。
清平公主脸色变了数变,都没变出个不失态的模样来。顾臻却看向那些鼻青脸肿的人,故作惊讶状,“我怎么看着这些人像是公主身边的侍卫,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本宫还能说是要抓你心仪之人,派人强攻,还特么没攻上去?更讽刺的是,本宫想借你的兵将四明山拿下,你特么带着劳资来这里给你说媒下聘……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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