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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饲养手册-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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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允是个书呆子,满脑子都是学问和圣贤,难得能见着一位这样天赋卓绝的同窗,自然乐意放下身段同宁昭讨教,一来二去,倒是熟稔了许多,沈大老爷乐见其成。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能够互相讨论进步正是他想看到的。
  宁昭和宋允熟稔热络了,自然人不高兴,这个人正是沈晰遥。
  他心里纳闷,分明是他先认识的宁昭,怎么偏偏宋允和她这样熟络,心里的求胜欲被激起,开始日日往西府跑。大家都以为他是脑袋开窍预备勤奋向上了,却不知他是为了自己看中的“小兄弟”。
  后来沈大老爷觉得他不成体统,整日不务正业的往西府溜达,不利于西府学子专心读书,也分散了宁昭的注意力,便下令不许沈晰遥再进西府。
  沈晰遥抓心挠肝了许久,日日夜夜担心宁昭和他不亲近,转而看上宋允。不过他是不会承认自己对宁昭有好感的,不过是欣赏罢了,就是欣赏……
  好不容易听说宁昭出了西府,要去见木宛童,可不得从沈大老爷的书房里寻个由头溜出来跟宁昭见一面。
  宁昭自然还记得这个热情的沈三公子,热心肠,又没有世家公子的骄矜二气。当即给他行了个礼
  “三公子也是来见木姑娘的吗?”宁昭声音依旧如泉水,清澈凌冽,沈晰遥心底那股子燥意陡然就被抚平了。
  他回礼,声音听不出丝毫的别扭“是,宁昭也是来见阿宛的吗?”
  宁昭点头,却微微有些迟疑的提醒“可是三公子毕竟是男子,里面还有旁的姑娘,若是贸然进去了,恐怕于理不合……”
  沈晰遥背在身后的手缓缓握成拳,他进去的确不合适,一时心中悲愤,又逐渐焦急,不知该继续说些什么挑起话题,让宁昭慢些走。
  只好拖延时间打着哈哈“的确不怎么合适……不合适……”
  “若是三公子没有什么事儿,宁昭这便先行一步了。”宁昭咬了咬唇,语气与眼神都坦荡,反倒衬的沈晰遥是哪个心怀不轨之人了。
  “等等,宁昭,我有问题想向你请教!”沈晰遥下意识开口。
  宁昭在西府求学的这段日子长进不少,西府的老师都是拔尖儿的大儒名师,她不眠不休,像是一块儿海绵一样汲取着知识,对学习的热情空前高涨。她读书原本的目的是为了做官,成为史上第一个女官,为天下女子长脸,但现在却不一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没有二更啦,我太累了QAQ,明天有!

  第八十三章 

  宁昭以往仗着天赋; 读书就算草草而过; 都比旁人读百遍都要有用; 所以有些轻慢; 且急功近利。但是她现在真正懂了读书的乐趣; 自然愈发勤勉。
  听闻沈晰遥有问题请教,她赶忙停下了脚步,预备洗耳恭听; 共同探讨,指不定能有什么意外收获。
  沈晰遥见宁昭眼底因讨论问题而闪烁着光芒; 心中暗骂宋允,心想这个书呆子把宁昭都教坏了,也教成了一个小书呆子。
  “三公子是什么问题?”宁昭见沈晰遥发呆; 于是催促道。
  “就……就……”沈晰遥支支吾吾,忽然想起自己老爹拿着宁昭论大禹治水的策论敲他脑袋。
  “就大禹治水……”
  ……
  “哦……”
  江氏与姚氏拉着木宛童说家常,问东问西。她如今成婚了,自然能说的就更多了,以往忌讳着; 嫁做人妇便没那么多顾忌了。
  但姚三娘还没成婚,有些话不好当着姚三娘的面儿说; 便将人支使出去了。
  “三娘; 你去外头瞧瞧,将新打的络子取来,光是说话也没什么意思。”姚氏支使道,挤眉弄眼的; 给她打着眼色,明摆着是想将她支走。
  若是个通透识趣的,知道接下来的话不好听下去,也就顺势告辞了,偏姚三娘不是个有眼色的,还一根筋,当即面上有些不悦,坐在那儿不肯起身
  “教下面丫鬟去拿就是了,姑姑偏要使唤我?”
  心里又觉得不忿,凭什么她要像个丫鬟一样跑前跑后。
  “你听话,快去!”姚氏见姚三娘不仅拒绝,还撂了脸子,她的面上就有些挂不住了,语气里带了几分怒意,伸手推了推姚三娘。
  见姚氏是真的不快,姚三娘不敢造次,毕竟她现在吃穿用度都要依仗姚氏,临走前隐晦的剜了一眼木宛童,对着一进门摆放的多宝阁恋恋不舍,甚至目光称得上贪婪,又多看了几眼。
  只见一进门处摆着一架一人高的檀木多宝阁,上头嵌着碧玺,雕刻合欢花,多宝阁上琳琅满目,流光溢彩,陈列着各色珍贵摆件。
  姚氏虽然粗心大意,却不是个傻子,自是瞧着了姚三娘的贪婪,觉得有这样的侄女面上臊得慌。又不禁疑惑,扪心自问,她是个大方的人,更不会对自己侄女吝啬,怎么就将姚三娘养的这样小家子气。
  但说到底是自己亲亲侄女儿,她还是要维护,不欲让江氏和木宛童将目光多放在姚三娘身上,忙的出言
  “阿宛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姚氏殷切的问道。
  木宛童没想到成亲第三天就被直白的问了这样的问题,一时间语塞,迟疑了半刻,最后才柔声道“子嗣看缘分,不能强求。”
  这话一出,姚氏拊掌应和“可不是!阿宛说得有理,舅母就想生个女儿,这盼了二十多年了,偏偏只得了三个儿子,可不就是看缘分。
  若我说啊,还是过几年再生好,年纪小了生育对女子身体不好,恐怕会伤元气,可不能为了要个儿子巩固地位就糟践自己身子。”
  姚氏顿了顿,继续道“孩子什么要都来得及,但身子可是自己的,一旦糟践坏了,就养不回来了,老了是要遭罪一辈子的。今日姑爷将阿宛亲自抱进来的,可见是疼爱阿宛的,孩子的事儿缓缓也可。”
  木宛童笑着同姚氏点头,江氏也赞许,但目光又不禁带了几分担忧,可是阿宛现在已经怀孕了……这……
  沈老太君端坐上首,一直看着小辈沉默不语,只是握着木宛童的手不肯撒开,难得的出言,怜爱的看了看木宛童,浑浊老眼里的慈爱快要满溢
  “听你二舅母的,她说得对,孩子不急,养好身子再说。咱们阿宛嫁过去不是给他生孩子的。”
  木宛童顿时觉得姚氏亲切不少,常常听外祖母说二舅母性子不着调,但人却不坏,今日算是见着了,的确是个热情善良的好人,虽然多年不见,但依旧掏心掏肺言辞肺腑。
  若是碰见了心肠不好,急功近利的亲戚,恐怕只会劝她早早生个孩子巩固地位。
  姚氏对木宛童不错,木宛童不是个铁石心肠,旁人对她好,她自然念着旁人好,所以对姚氏也亲近几分。
  沈大老爷跟夏侯召没什么共同话题,夏侯召更不会下棋,所以书房陷入了谜一样的尴尬安静,只有沈二爷左右挑起话题缓和气氛。
  “阿召多大了?”沈二爷虽有些没话找话的成分在,但他也是真不清楚夏侯召的年纪,只知道比阿宛大了不少。
  提起年纪这一茬,不仅夏侯召握着茶杯的手抖了抖,就连沈大老爷也抬起眼睛,神色不明,一副白菜被猪拱了的模样。
  “二十三……”夏侯召抬了抬眼皮,他还是挺介意自己跟木宛童年纪差的太大这件事儿。
  沈二爷被一唬,噤声不再问,心里却暗暗疑惑。
  怎么年纪差了这么多?当初大哥来信只含糊说与阿宛差些年纪,没想到竟是差了这么多。
  男子寿命本就比女子短,又比阿宛大这么多,夏侯召还是个武夫,回头万一死的早……
  沈二爷摇了摇头,将不好的念头摇晃出脑袋。呸呸呸!
  不过多久,便到了饭点儿,沈家没有男女分席的习惯,因着沈老太君喜欢热闹,所以一大家子热热闹闹都坐在一张阔达的圆桌旁。
  沈老太爷早已不问世事,却难得给了这次面子,赏脸出席,眼睛一个劲儿的往夏侯召身上瞄,带了几分审视和打量。
  虽然他看好夏侯召这个孩子,也不嫌弃他年纪大,但换成是孙女婿,还是带了几分挑剔。
  姚三娘虽然没有沈家的血脉,到底算是半个主子,不好将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扔在小院里,便也给她分了一席位置。
  沈老太爷自带威严,一双浑浊的眼睛好似能看透一切,夏侯召更加锐利,像是一把剑压得人喘不过气。
  沈家几个兄弟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姚三娘被养的小家子气,贪心有余而胆量不足,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
  夏侯召目中无人惯了,姚三娘暗送的秋波都成捆了,他愣是一个都无所察觉,甚至压根儿不知道桌上还有这么一号人。
  沈晰和抿了口茶水,古井无波的模样。
  所有人面前都是佳酿,唯独他面前是茶水,沈晰和还在为逝去的妻子守丧,已经七八年不曾饮酒食肉了。
  在沈家,终究是沈老太爷为大,他率先动了一筷子,众人方才敢拾起桌上筷箸。
  桌上有一道油焖大虾,汤汁油亮鲜红,上头点缀着翠绿葱末,木宛童只看了一眼,目光微顿,显出几分挣扎,便又将眼睛转开了。
  她懒得扒壳,但是虾又好吃。挣扎一番,终究还是放弃了。
  夏侯召自然察觉到她细微的表情,夹了一只虾到自己碗里,将壳扒了,完整的虾肉夹进木宛童的碗里。
  木宛童习以为常的回了他一箸青菜,满意的看着夏侯召的脸色变得难以言喻,却还是捏着鼻子将素菜吃了。
  她的脸上露出几分欣慰,夏侯召素来挑食,不爱吃青菜类的,不要怪她恩将仇报,但做人还是不能太挑食。
  却听见桌上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只见姚三娘面前的碗筷汤勺掉了一地,姚三娘被这么多人瞧着忍不住脸上涨红,支支吾吾的欲要解释。
  她方才见着木宛童与夏侯召二人感情好,忍不住嫉妒,手上没了轻重在,这才……
  沈家讲究食不言寝不语,更不要说让餐具碗筷发出声音,姚三娘的行为明显有些不妥。
  江氏并未出言责怪,只是淡淡吩咐了丫鬟来替姚三娘换一副新的餐具。
  姚三娘这才算松了一口气。
  “表妹,我瞧着表妹夫并不爱吃青菜,你……”姚三娘欲言又止,水眸里对夏侯召满是关切,又带了几分欲拒还迎,着实勾人。
  江氏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这丫头是生怕旁人看不出她惦记自己的表妹夫?姚氏的脸也青一阵红一阵。
  木宛童一愣,夏侯召还没说什么,关她什么事儿?
  只是不待人开口,夏侯召便重重的放了酒杯在桌上。
  砰的一声,酒水洒出来不少,沾湿了米色织花提锦的桌布,明摆着是不悦,所有人俱是一惊,心突突的跳着。
  姚三娘咽了咽口水,手里的帕子被拧成麻花,她也没说错啊。
  “三娘未成亲,哪里懂得小夫妻间的恩爱,就是心直口快了些,姑爷不要介意。”姚氏狠狠剜了姚三娘一眼,打着圆场。
  她的侄女总不能放着不管,但是三娘也实在没眼色了些。人家夫妻两个明显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乐在其中,用得着你插言?
  这一顿饭吃的没滋没味,尤其是姚三娘,可以用如坐针毡来形容。
  她不就是说了实话,为什么所有人都不待见她?
  沈晰酩与沈晰遥哥俩遥遥冲着夏侯召无声敬酒,夏侯召来者不拒,喝到最后,耳尖浮上一点胭脂色,眼底也湿濡水润。
  沈晰遥与沈晰酩醉眼迷离,实在喝不下去,这才放过夏侯召。
  江氏眼神带了几分嗔怪,教木宛童扶着夏侯召去她闺房里歇息。
作者有话要说:  阿召:老子招谁惹谁了,一个个都嫌弃老子年纪大!
咕咕咕,今晚没有第二章了!

  第八十四章 

  “童童; 我想将你留在陵阳。”
  木宛童端了茶水来给夏侯召; 却见他神志清醒; 眼神明亮; 便知道他并没有醉; 握着茶水的手一抖。
  “你想做什么?”木宛童不去看他,只转头看着窗外。
  菱花窗被支开,外面秀致的夏景一览无余; 一只背上青白的鸟儿,羽毛在阳光下流转水一样的光; 口中衔了一片翠绿的叶子,落在窗外的梧桐树上东张西望,绿豆一样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 木宛童将目光放在那只鸟儿身上。
  夏侯召忽觉得嗓子干涩,原本想好的话也说不出来。
  木宛童依旧不看他,静静的等着他开口给个合理的解释。
  “要与北越开战了,樊门关恐怕不再安全。你留在陵阳,我会留出一部分精兵保护你。”
  木宛童依旧沉默; 夏侯召不敢看她的眼睛,他觉得自己称得上是龌龊; 甚至肮脏; 他急切的想要个名分,将两个人绑在一起,现在又以保护的名义要求分开。
  “要多久?”木宛童清了清嗓子。
  “不知道。”夏侯召沉默半刻才道。
  木宛童手里的茶水干脆也不递给他了,直接迎头浇在他的脸上。
  “夏侯召; 你混蛋!” 木宛童素来温柔,从未骂过人,这已经算是极重的话了。
  夏侯召抬眼,这才看见木宛童眼眶红红的,泫然欲泣。他心里针扎一样的疼,抬手就要替她擦去眼泪,却被木宛童一把挥开了。
  半温的茶水顺着夏侯召的下颚滴滴答答的淌下,多了几分脆弱。
  “你都打算把我扔在陵阳了,你还管我做什么?夏侯召,你一直这样独断专行,我会讨厌你的!”木宛童强忍着眼眶的酸涩。
  从一言不发将她扔给大哥,到说谎她怀孕,再到这次又想将她留在陵阳,他总是这样独断,从来不会同她商量,他以为他是谁啊!凭什么她就一定要按照他的想法去做。
  一次两次,她心软原谅了夏侯召,但他却变本加厉,她不说,不代表不介意。
  “我以为……”夏侯召动了动唇,又些无措,却不敢再靠近她,生怕惹得她哭。
  “你以为什么你以为!你以为我没有脾气,是任由你揉搓的面团?无论你做什么决定都不需要同我知会,你到底想没想过我的感受?”
  木宛童这次是气极了,素来温柔有礼的一个人,这次却将他的话打断,甚至有些尖锐的指责。
  她的身体颤抖,面色苍白,只有死死咬住的唇透出几分嫣红的血色,愈发显得娇柔不堪一折。
  “夏侯召,你是不是以为,你把我放在陵阳就是保护我了?我既然嫁给你,自然要和你一起承受风雨,不是龟缩在你身后,每次一有危险,你就像对待雏鸟一样将我换个安全的地方藏匿起来,夏侯召,我不想这样……”
  木宛童的看着他的眼睛泄气了,声音逐渐放轻,带了几分无可奈何,却全是真情实意的话。
  “若是你出了什么意外,我该怎么活下去?”夏侯召脆弱又试探的握着她的手,难得见了几分犹豫。
  “我出了意外,你不会独活,若你死了,我亦不会。”
  夏侯召从来没想过,木宛童是这样喜欢他的,或者是爱更准确。他晓得,木宛童对他喜欢是有的,但他的爱已经达到了狂热的偏执,所以对木宛童患得患失。
  他将人揽进怀里,下颚抵着她的肩,声音沙哑“童童,我再也不会了,以后都听你的。”
  木宛童本想重重的捶他,只是抬起的手落下时候却轻轻的,像是瘙痒一样,还抵不上一只猫挠的。
  姚三娘躺在床上午睡,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脑袋里一会儿冒出夏侯召那张英俊却冰冷的脸,一时又是木宛童巧笑盼兮的容貌,或是木宛童房间里的多宝阁,还有姚氏送给木宛童的玉麒麟和镯子。
  嫉妒像是一把烈火,将她烧的体无完肤,身心俱疲,简直是要疯了。忽然,她坐起身来,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弟妹打算什么时候启程?”江氏声音不疾不徐,压根儿听不出是在撵人,只像是嫂子与弟妹的闲话家常。
  姚氏是个心宽的,自然也听不出江氏的弦外之音,摇了摇帕子
  “嫂子,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总要多留些时日。”
  江氏对姚氏在沈家住没什么意见,好歹是沈家的儿媳,性子也不算坏,但对于姚三娘,江氏是万万忍不了的。
  一听姚氏压根儿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江氏忍不住扶额,到底是她高估了这个弟媳,索性姚氏是个不记仇的,江氏也就直言不讳了,大多少还是留了脸面
  “弟妹打算什么时候将你那侄女嫁出去,都说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弟妹可曾物色了人家,至于我们家的三个小子你是不要想的,牛不喝水不能强按头,他们看不上,我也没法逼着。”
  姚氏听江氏提起姚三娘的婚事,忍不住多了几分忧愁,这个侄女眼高手低,分明自己不怎么样,心气儿却高。
  就连她这样的人都瞧得出三娘是看上了阿宛的夫婿,嫂子这么聪明的一个人这么会看不出。
  这样一想,姚氏到底想明白了江氏想表达什么,无非就是江氏不喜姚三娘,打算将她嫁出去,或是让他们一家子赶紧回去,将姚三娘带走,眼不见心不烦。
  姚氏讪讪的笑了“嫂子有什么中意人选吗?”
  丫鬟上前来给姚氏的茶杯里虚了茶水,继而退后规规矩矩的站着,双手交叠于腹前,体态娴雅,就是外面小门小户的小姐都比不上,姚氏忽的想起自己的侄女,被自己娇惯的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连沈府屋里伺候的丫鬟都比不上。
  江氏摇头,西府里倒是有不少年纪轻轻又一表人才的学子,但她好歹说也是他们的师母,总不能将他们往火坑里推。就冲着姚三娘觊觎阿宛夫婿一事,便看得出姚三娘人品堪忧。
  宋允是拔尖儿的好孩子,原本想着,若是姚三娘是个差不多的女儿家,便将二人牵线,如今一看,恐怕是不成。
  姚氏遗憾的摇头,恐怕江氏仔细替她挑选了夫婿,三娘也看不上,那孩子想的太多了,不若回了家,从地方才俊,或是官宦子弟中寻一个踏实可靠的。
  日头偏西的时候,残阳将天边一层一层的染红,如胭脂翻涌成浪,夏侯召与木宛童才欲要辞去。
  沈老太君与江氏有再多的不舍,也只能拉着她的手殷殷叮嘱,好说歹说才将泪珠子都咽了回去。
  “阿宛与阿召不若在府里多住一晚?”沈老太君老眼浑浊,积蓄了泪水,好像下一刻就能决堤。
  她只是嘴上一说,哪有新婚姑爷在娘家留宿的,也实在太不符合规矩了,何况夏侯召说是日理万机也不为过,若是留在陵阳,指不定要耽误正事。
  木宛童摇头“外祖母好生保重,阿宛下次再回来看您,陵阳与樊门关离得不远。”
  “好孩子,好孩子,你和阿召要多多扶持,听见没有?夫妻本为一体,万万不可离心了。”沈老太君红着眼眶,将两个人的手拉着交叠在一起,絮絮叨叨的,深怕落了些什么。
  木宛童重重点头,方才由夏侯召护着,上了马车。
  沈府的众人与她挥泪作别。
  姚三娘在沈家众身后躲着,远远瞥着马车远去的影子,心中忐忑,却攥紧帕子暗下决心,给自己鼓劲儿。她想要如木宛童一般受尽荣宠,木宛童有的,她也要有,凭什么都是父母双亡的孩子,差别就要这样大?
  江氏只觉得姚三娘这个孩子心术不正,却没想到她的贪欲竟到达了如此地步,竟因为嫉妒不择手段。
  姚三娘全然不晓得,夏侯召看不上她,不是因为二人之间隔了一个木宛童,而是看不上就是看不上,夏侯召压根儿就没将她看在眼里。
  陵阳与樊门关距离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仅,若是抓紧时间,能在天黑之前赶回樊门关的将军府。
  夏侯召又顾忌木宛童身体,不欲太快颠簸,所以行程放慢。
  夏侯召出沈府之时,还是骑着马,待到出了陵阳,方才改乘马车,与木宛童一起。出征在即,他想要抓紧每一刻钟同她相处。这也是姚三娘始料不及的。
  原本一路走来算是风平浪静,只是路过陵阳与樊门关交界的小山丘之时,拴着马车的马忽然像是疯了一样,不停的打着响鼻,撂着蹶子,不肯前进,车夫饶是技术熟练,也无法控制。
  本以为只是马儿闹脾气,不肯赶路,抽打半刻便好了,没想到却骤然扬起前蹄,疯了一样的疾驰奔跑。
  车夫被颠簸的车马甩下去,沿着草地滚了两圈,被尖锐的石头划破了脸。
  木宛童在马车厢里也不好过,左右颠簸,好在夏侯召反应快,紧紧的将人搂在怀里,又翻身跃出马车,平稳落地,这才算是安全。
  若马车中仅木宛童一人,恐怕她也会落得车夫毁容的下场。
  

  第八十五章 

  兴许是适应了三天两头的遇到危险; 木宛童这次倒是没有太大的恐慌; 只是心跳加速; 握着夏侯召的手许久才平复。
  夏侯召眼神阴鸷的看着已经散架的马车; 此事必定不是意外; 沈家众人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但保不齐有心之人加以利用。
  木宛童揉了揉额角,她闭着眼睛想都知道是谁; 无非是姚三娘。姚三娘对夏侯召的心思简直如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况且沈家一向规矩森严,断不会是底下人做事不仔细。
  若是她在返回樊门关的时候出了什么意外……
  “夏泺; 带人去沈家。”夏侯召淡声吩咐了,虽未说全,夏泺却能全解其意; 无声拱手,带了一队人马朝着原路返回。
  夫人是将军心头最不能触碰的地方,偏生有人找死,那不吝啬送她一程。
  木宛童未曾出声阻拦,有些人都想要害她性命了; 她不主动找去就已经算是仁慈,求情就更是不可能了。
  姚三娘手脚不干净利落; 加之胆小; 稍稍一威胁就什么都招了,抱着桌子腿哭爹喊娘,死活不肯看夏泺一眼。
  沈家众人看她的眼神都变得不善,姚氏更是欲哭无泪; 她原本只是好心收留了侄女,没想到是一匹小狼崽子,竟然如此的蛇蝎心肠。
  只是到底相伴多年,感情深厚,更比木宛童的情分来得更深厚一些,还是不想她下场凄惨,便主动求情道。
  “此事的确是三娘做错了,不过她只是一时糊涂,并非有意,若要惩罚便由着你们,只求给她留条命,也万万不要将这件事说出去,就看在我这张老脸的份上……”姚氏求情都显得难以启齿,她带来的侄女,做出这样歹毒的事情,不说阿宛是沈家的宝贝疙瘩,就说夏侯召他们也得罪不起。
  夏泺不为所动,招手教人将与桌子腿难舍难分的姚三娘带走。
  “我不!木宛童她不是没事吗?她没事凭什么抓我!”姚三娘又哭又叫,将周围靠近的人都甩开。
  夏泺被她无耻的话气笑了,怎么,杀人不成功便不算犯罪了?这是个什么道理?
  “照你的说法,我现在想要用刀子捅死你,结果避开了要害,你没死,所以我就无罪咯?”
  夏泺不欲再同她废话,粗鲁的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将人薅起来。
  姚三娘吃痛,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松开了桌子。
  姚氏担忧的上前一步,却被沈二爷扯住了,冲她摇了摇头。
  “二夫人,人我带走了,不一定能还给你,节哀顺变!”夏泺平日里虽笑脸迎人,但真正板起脸来还是十分的唬人,带了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
  姚氏心疼的的看着夏泺将姚三娘粗鲁的押送出去,虽理智清醒,知道姚三娘做错了事该付出应有的代价,但下意识想要再上前阻拦,却还是被沈二爷扯了回来。
  “你这么多年照顾她已经仁至义尽了,这样寡廉鲜耻又蛇蝎心肠的女子,放在官府来管也是要在大牢里孤苦一生的!”
  沈二爷好声好气的同姚氏道,阿宛是他的亲外甥女,自小在身边儿长大,乖巧伶俐又懂事,若是她出了什么意外,不但全家人都会自责,恐怕阿骊在天之灵也无法瞑目。
  姚氏沉痛的闭了闭眸,一个是侄女,一个是外甥,两个都是她疼爱的孩子,怎么就出了这种事。她并非胡搅蛮缠之人,他清楚,就算这次夏侯召饶过了三娘,恐怕沈家也不会放过三娘。
  姚三娘一事已经告一段落,木宛童并未纠结于到底是怎么个处理结果,听了也只是脏了她的耳朵。
  更重要的是,夏侯召要出征了,她忙着替他打点,又准备冬衣药物,哪里有空关心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打仗不是抓紧一些马上就能结束,北越是块儿难啃的硬骨头,恐怕这场战役会旷日持久,冬衣必然要准备,尤其偏北之地冬日格外严寒。
  木宛童知道木左珩在军中,她以往觉得男儿段练一番也好,但马上打仗了,不知道左珩会不会去,万一出了什么意外……
  但她左思右想,还是没有同夏侯召说。无论木左珩做出什么选择,都是他自己选的路。
  木左珩与夏侯博到了夏侯召营帐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营帐中点着几支蜡烛,染成了昏黄的一面空间,帐子中间摆放的沙盘插着许多小旗,红黑交织,似是要相互吞并,平白渲染了几分肃杀之气。
  近来要兴兵,所以军中气氛都十分紧张,就连平日里最懒怠的人都勤快起来,每日认真操练,生怕在战场上丢了性命。
  两个人刚绕着军营跑了五圈,不得不说,习武师傅的训练极为有用,一开始跑一两圈都要累的去了半条命的两个人,现在跑五圈也只是出了薄汗。
  过了这么久,二人除却高瘦了些也更黑些,关系还是依旧差劲,每日见面不互相阴阳怪气损几句就总觉得缺点东西,甚至打架都是常事。夏侯召也不管,甚至还带了纵容之意。
  这次是夏侯博先用手肘怼了木左珩的肚子,然后笑得猖狂。木左珩想起这是夏侯召的营帐,忍了忍,只是离他更远了些。
  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已经接近高潮,夏侯召方才姗姗来迟。
  他指了指下首的座位,示意两个人坐下说话。
  木左珩摸了摸腰间的鸿鹄,眼神瞥了一眼夏侯召。夏侯博则是将目光投向木左珩腰间的佩剑,略微停顿,方才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不甘和酸涩转头。
  切!谁稀罕一样!
  “你们两个想要怎么办?”夏侯召说得隐晦。
  马上与北越交战,此去凶险,他需要把一个全须全尾的木左珩交还给童童,至于夏侯博,好歹算是便宜弟弟,顺带问一问。
  “我想去!”木左珩毫不犹豫,眼神澄澈明亮,手攥着鸿鹄紧紧的。
  “我也去!”夏侯博不甘落后的举手,总归他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每天就是和木左珩斗斗嘴打打架,若是木左珩都去了,留下他一个人不是怪无聊的!
  “此去凶险,有来无回,你们想好了?”夏侯召的目光是看向木左珩的。
  木左珩被他的眼光一扫,登时觉得不自在。声音低落几分,却还是依旧坚定“自然是要去了,我说好了要建功立业,成为姐姐的靠山,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她!”
  夏侯召的目光里浮出几分笑意“你要不要同你姐姐再见一面,若是你回不来了,多少临别还能见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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