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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万福-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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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白岩红了眼眶,可他乖乖的没有哭出来。
  一家人跟着阿玉送她出去,而院门外,已经被村人给围满了。
  柳氏将门打开,看见外面堵得水泄不通皱了下眉头。
  村人见她不悦迅速让出一条路来。
  如今这白家可是惹不得,村尾的苏秀才说了,村口那仪仗是良王的。
  阿玉背后那位老爷可是良王啊,听说一点儿都不老。
  被人像什么稀罕物一样盯着,阿玉垂首脚步匆匆。
  可就在此时,蒋春雨从人群里窜了出来,红着眼抓着阿玉的手臂便质问道,“白玉,肖林呢?你将我儿骗到何处去了?”
  这人的话太莫名其妙,阿玉皱眉,想甩开却是根本挣脱不掉。
  这时,柳氏跟白大牛上前来,一人扶住阿玉,一人直接将蒋春雨推开。
  “蒋春雨,自己家出事,可不要赖在别人身上,你儿子不见关我家阿玉什么事?”
  柳氏将女儿护在身后,指着那个额头包布条的女人也气得不轻。
  两家为了这事都吵几回了,今天知道女儿要走,她忍住没说,却没想到这婆娘会找过来。
  “什么叫不管你家的事?我儿子留下的字条,说是找白玉去了,现下人不见,我不找她还能找谁?”


第070章 威名(打赏加更)
  简单几句,阿玉总算明白事情大概。
  肖林不见,离家出走一直未归。
  她就说蒋婶子的样子怎么看着不对,头缠布条脸颊消瘦,除了一双眼睛瞪得大如铜铃,整个人看起来又急又躁,模样像是生了场大病一般,精神头却像要疯了。
  可这件事情跟她完全不搭边,除去上次归家她见过肖林一面,后面根本没有那人的消息,更别说见过人。
  “婶子,我没见过肖林,更不知道他离家出走,你找错人了。”
  阿玉的目光有些冷,看见旁边的人群又让开了一条道,本想往那边走,怎知那蒋春雨听完她说的话就直接往这边冲。
  “怎么不管你的事?我儿就是给你这个狐媚子迷了心智。别以为当了老太爷的通房就不敢动你了,看我不抓花你这张脸……”
  眼看蒋春雨已经伸出留了大半个月的指甲,白大牛长臂一伸,跟另两位村民一起直接将人拦住。
  “肖林他娘,有什么事后面再说吧,现下不是时候。”
  有人开口劝蒋春雨,这人应该是刚从病床上面下地,只知道阿玉回来了,没看清村口的情景,怕是不知道现在的白家人惹不得。
  “后面再说?再等下去我儿的亲事都要黄了!”
  蒋春雨那个苦啊,又气又急。
  气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非得在一颗树上吊着。
  急他跟刘员外家的亲事要黄了,原本已经谈好,到了过礼的环节,怎知肖林那个傻子居然跑了。
  “姓蒋的,你们家的婚事黄不黄跟我白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再拦着别怪我不念同村之情,对你不客气了。”
  柳氏听到她污蔑女儿的那些话,火从心起,挽起袖子就要跟这人干架。
  不过她晚了一步,被从后面冲出来的白勇抢先。
  “你再骂我阿姐一句?我阿姐才不是狐媚子,更不是老太爷的通房,她是王爷的丫鬟。”
  白勇跳脚,弓着身子用头直接将蒋春雨给撞翻在地。
  天知道他当年一觉醒来发现没了姐姐有多难过,谁又晓得外边那些闲言碎语他听到有多气愤。
  他的阿姐才不是什么老太爷的通房,更不会去贪图不属于自己的富贵。
  如果不是阿姐,他也许就没爹了,他们家说不准都完了,怎允许得了别人的当面诋毁。
  反正跟那些小子已经打过好几场,再打一回也不怕。
  白勇的力气不是普通小子能比的,跟大人都有得一拼,蒋春雨被他撞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白勇,你小子找死呢?撞出问题来看我不去城里的府衙告你。”
  蒋春雨在两个村妇的扶持下总算站起,可她一直按着腰,嘴里一个劲儿的叫痛,像是受了伤的样子,心里更是盘算着要诈白家的钱,让她家不得好过。
  白勇可不怕她,自从知道阿姐在良王跟前当丫鬟,心里有底气得很。
  “你有胆儿就去告啊,我阿姐现在可是良王府的人,只要她吱一声,府衙的老爷直接就将你全家关大牢里。”
  白勇说得嚣张非常,裂嘴呲牙,鼻孔朝天。
  阿玉上前拉人,不想让他这般自夸,她都不好意思了。
  “阿姐,你别怕她,爹说了,良王是咱们梁州的王,最大的官。”
  白勇还以为姐姐怕他惹事,专程来劝,可他觉得自己没有惹事,而是实事求是。
  良王既然是梁州之王,那衙里的大老爷不都是听他的,什么事还不是王爷说了算。
  这越说越是夸张,阿玉看看父亲,想让他将小弟带下去,她是王爷的丫鬟没错,可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将人下牢的,弄得她像仗主子威名的恶奴一般。
  白大牛并没有明白女儿的意思,还觉得儿子说得一点不差,他也是这么认为的啊!
  而且不光是他,周围看热闹的村民此时全是这般在想,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现在阿玉都成了良王的丫鬟,谁个惹得起。
  白勇的话让人群噤了声,唯有蒋春雨指着白家人哈哈大笑。
  “白勇,你小子吹牛也要有个稿子吧。”蒋春雨腰也不扶了,感觉特有精神,“谁人不知道你姐被七老八十的老太爷收了房,为了救你们这一家没用的人,伺候那土埋到脖子的老太爷都不嫌恶心呢!”
  提起这事蒋春雨那个得意,想这白家当初都要给白大牛拖死了,又有两个要吃奶的小娃,一家人连喝口水都没人挑,眼看就得饿死。
  结果,一时之间居然都活过来了,还倍儿精神,有钱买奶水,还给得起自家当初的聘礼。
  不是他们落夕村的人爱嚼舌根,变化来得太突然不得不让人多想。
  再后来阿玉归家,那穿着,那气度,感觉都不需要多说,若不是成了老爷的房里人,谁有那么得脸。
  那些传言可不是她蒋春雨故意散出去的,很多人都那么说,有什么不可信。
  跟白家吵的这几次,她骂不过柳氏,男人也打不过半残的白大牛,唯有这件事情让她挂在嘴边很是畅快,一不开心了就躺在床上骂咧。
  也只有这件事情会让白家人气得戳心肝,就像现在,看看柳氏这婆娘,不光不敢回嘴,居然还低头了。
  蒋春雨笑,趁今儿个白玉在,本想再来几句狠的,结果就见几步外的白玉垂眸欠身,对自己福了福道,“殿下。”
  殿下?
  蒋春雨愕然,而后便见周围的人具都撩起衣据跪了下去,连白勇也不瞪她了,跟着柳氏一起跪地
  这下蒋春雨可傻眼了,她并没有转身,不清楚身后来的是何人,可回想起阿玉刚刚那声殿下,却是满身冷汗,呆站在那里直接忘记反应。
  “放肆,市井小民,见着王爷还不下跪。”
  周进尖细的嗓音在后面响起,蒋春雨愣愣转头,便见一袭玄衣锦袍的魏漓。
  他神情冷然,负手立于小土坝上,却俊美得如那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
  蒋春雨这下更呆了,未曾见过这般贵气逼人的男子,思绪已停。
  这时,人群里的苏秀才匆匆站了起来,拱手道,“请王爷恕罪,这等愚妇太不懂规矩。”
  他说着,跟身畔的里正齐手直接将蒋春雨给按了下地,让她跪出一个标准的狗趴姿式。
  而此时的蒋氏早就没有刚刚的泼辣劲儿,吓得发抖,只恨不得找个缝儿躲进地里去。


第071章 长脸
  或许刚刚大家看戏看得过于投入,良王过来了都没人知道,等察觉,已经没人敢吱声,自然就没办法提醒那个哈哈大笑的蒋氏。
  阿玉不清楚男人听到了多少,她只知道良王很生气,那周身寒气逼人,感觉呼出去的气息都快要结冰了。
  阿玉看看他,欲言又止。
  这时,魏漓向她伸出了手,“过来。”
  声音清咧如玉,又有一种摄人心魄的威严。
  阿玉微怔,踏着小碎步急急过去了。
  她来到男人身畔站定,见他的手并没有放下去,还很不悦的斜睨自己,总算明白意思,心中一突,战战兢兢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感受到那一丝温软,魏漓收紧,立即握住。
  “想做何,处置?”
  魏漓喷出一口粗气,看着抖如筛糠的蒋春雨目光如电。
  这愚妇不光说他是快要入土的老太爷,还嫌恶心,就光这两句他就恨不得将人剁了拿去喂狗,更别说她对自己女人的那些诋毁。
  想到此处,魏漓的手又紧了一些,不小心将身畔的人都给捏痛了。
  阿玉还以为他在催自己,也顾不得忸怩,小声道,“殿下,蒋氏言语不当,行径如市井泼妇。可念在她无知,与我乃同乡,便赏她二十个巴掌可好?”
  同在一个地方,抬头不见低头见,阿玉不想让人觉得她太过于无情。
  诋毁她的那些话她出出气也就算了,可受不了良王也跟着自己被人贬低抹黑。
  二十个巴掌是教训,望之后这里的村人都引以为戒,自己一家生活在此处可得安稳。
  二十个巴掌怎么够,魏漓冷哼,“掌烂,为止。”
  他说完拉着女人转身。
  阿玉听得他这话也是吓了一跳,不过好在没有说仗毙那些话,已经算轻的了。
  那蒋春雨说话那么难听,想来因为这事也找过自家不少麻烦,她胆小刚刚给出二十个巴掌,现在想想真要打烂那人的嘴才出得了这口恶气。
  如此,她小心看着身边的男人,想着他为自己跑过来,还亲自出手惩治,那种感动在心中溢满,只觉男人凤眼星目,如松般英逸,人还是那个人,却俊得让她不敢看多一眼。
  阿玉心中就像揣了只小兔,蹦蹦乱跳。
  两人在太监跟侍卫的拥簇下就这么慢慢离开,而那些村民还跪在冰冷的泥地上,连恭送都不敢。
  他们感受到了良王的雷霆震怒,只能将头跟身子压得更低,唯恐自己被牵连。
  蒋氏还在发抖,听到要掌烂自己的嘴,心肝都快要跳出来了。
  不是说白玉卖身在富户家当丫鬟么?柳氏那婆娘亲口说出来的啊,现在怎么回事?
  蒋春雨好气啊,感觉就是给人坑了。
  可今天这事来得也是太巧,没想到白玉会在良王身边当差,而且看样子……
  接下来的事情她都有些不敢想了,也就在此时,有人将她从地上架了起来,还没有看清是谁,结实有力的巴掌就扇得她牙都要掉了。
  呜呜哭声混着清脆巴掌声,跪地的村人知道良王已走,硬是不敢起身,只有白家人起了,看见女儿渐渐远去,默默向前送了一段。
  阿玉已经走过小径,去到村子中间的大路。
  她回头看见亲人站在路口处的树下,想挥手让她们回去,却发现自己的手还被良王捏着。
  这般,原本就在打鼓的小心脏更是狂跳不止。看见周围那些离他们三步之遥的太监侍卫,阿玉更感赧然,想将手抽出来,只可惜男人并不给。
  “殿下,可以了,奴婢自己能走。”
  那有丫鬟给主子牵着走的,这么一来总感觉两人的关系很怪。
  自己好心给她长脸这女人还扭扭捏捏。魏漓斜眼睥睨,放人,负手,疾步向不远处的车驾。
  他这一连窜的动作让阿玉微怔,反映过来之时知道这人又生气了,还是生自己的气。
  阿玉匆匆回头向路口的亲人挥了挥,拎着衣据也急急赶上良王的步子。
  小径的树下,柳氏看见女儿的身影消失在行人中,心下忧愁眉头轻皱。
  那良王刚刚她看见了,不光龙姿凤仪,俊美卓绝,还有一种伫于巍峨高峰之上的矜贵之气。可就是太冷了,也不清楚女儿能不能与他好好相处。
  柳氏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就像此时,魏漓上车直接生起了闷气,躺在榻上背对着女人,像个发脾气的孩子。
  阿玉已经有些习惯他这些小性子了,换好鞋在小炉子上倒了一盏热茶,走过去蹲到脚踏上轻声道,“殿下幸苦,先喝口水吧。”
  总算是知道他幸苦了,魏漓瘪嘴,还是躺着没动。
  阿玉太了解这人了,知道一句两句哄不好,轻轻推了推人,又说了一些讨好的话。
  听了好一会女人软腻腻的声音,魏漓总算坐起,接过那茶盏啜了一口,可心里的闷气并没有消去太多,想到有个男人为她连婚都逃了,心中那股酸劲堵在那儿着实不爽。
  “你跟,那肖姓,男人,之间?”
  魏漓放盏,凤眼微眯,里面暗藏危险之色。
  不知怎的,他想到了之前她要求自己放她归家的那些话。
  她有未婚夫他知道,退婚了他也知道,先前以为这两人已经没什么了,也没有过多去深想,如今那男人居然逃婚,如此看来对女人用情至深。
  同理,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他们是否早已经心属彼此?
  而且女人是逼不得已卖身,退婚也实属无奈,会不会心里还想着那男人,所以才会想要有自由的那一天?
  这么一分析,魏漓的脸色便越来越冷了。
  车里的窗下本来搁着火笼,如初春的感觉刚刚好,可阿玉此时却有一种想要磨蹭手臂的冲动。
  见着男人这副样子,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殿下,我跟他已经退亲,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可他?”魏漓向女人靠近了一点,不想放过她脸上的每一丝神情。
  男人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又是坐于软榻之上,阿玉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有一种预感,自己接下来所说的要是不能合他的意,这人说不准就真生气了。


第072章 真心之言
  “殿下,我已经跟他说得很清楚了,不知肖林为何会那样。这件事也让我很是苦恼,闹得两家争吵不断,给身边的亲人带来麻烦。
  要说两家会定亲,那时只是觉得他那个人合适,同在一个村子知根知底,经媒婆这么一提,爹娘也感觉不错,就将亲事定下来了。要是当时我知道他是这么个不顾家人随心所欲之人,断然不会让母亲应下这门亲事,合着跟他的关系最多也就是个同乡。”
  阿玉说得认真,全都是内心的大实话。
  以前没有出事很多事情察觉不到,也看不出来,此时想来肖林那人跟她并不是想象中那般合适,就光他以逃避的手段来选择拒婚,就能看出并不是一个靠得住的人。
  他就这么跑了乐得轻松,完全没有想过会给别人带来怎样的麻烦跟后果。
  女人的神情认真,说完之后抬眼望着他,莹白的脸儿上没有一丝慌乱跟忐忑不安。
  他想,这应该就是她的真心之言。
  那个姓肖的男人有什么好,村夫一个,论身份,天下能有几个人有他尊贵。论相貌,他自觉无人能及。
  如此,魏漓觉得先前自己想多了。
  他的眉头轻挑,嘴角微扬,内心有一种情绪在不停膨胀。
  阿玉看着他这副样子,就知道自己让他满意了。
  也就在此时,有一股香味儿在车厢里飘散。
  阿玉回头,知道是炉子上的栗子烤熟了,小步过去捡了一碟过来道,“殿下试试。”
  女人眉目含笑,双眼亮晶晶的。
  魏漓微微张嘴。
  阿玉一滞,红着脸喂了一颗给他。
  “赏你了。”
  魏漓嚼着那颗栗子,靠在榻上继续看起书来。
  阿玉得了一碟栗子,坐在小桌前慢慢吃。
  她的小嘴儿一张一合,很快,魏漓就看不进去书了。
  这时,领头的侍卫叫“启”,车队应声而动。
  里村的小径上,白岩拉着母亲的手,仰头道,“娘,落雪了。”
  柳氏抬头,叹道,“我们回吧。”
  一行人转身,走出一段又回头去看那车队,只有一个尾巴了。
  车驾里,阿玉也撩起窗帘向外看。
  早已不见家人的身影,却看见点点雪花飘落。
  “殿下,外面落雪了。”
  阿玉将车窗拉好,回头对榻上的男人道。
  魏漓拿着书卷,望了一眼女人,笑笑没有说话。
  两人又恢复了往日里的默契,先前的事情就这么翻篇。
  出发前下的雪,后面那些日子断断续续一直没停过,河川一片蒙白,车队也走得艰难。
  距离万寿节的时日不多,一路上队伍未做过多停留,白天赶路,晚上歇客栈或驿站,奔波近十日,便出了梁州境地,去到一个叫洪关的地方。
  这日,车队行至驿站天已黑尽。
  阿玉收好茶桌正欲撩帘下去,被下榻的魏漓叫住。
  “穿上。”
  他扔了一件带帽的暗青色披风过来,是他平时穿的那件。
  “殿下?”
  阿玉有些不解。
  “别让人,看出。”
  不是自己的地盘,魏漓保持多一分谨慎。
  阿玉不太清楚良王话里的意思,但还是乖乖做了,只不过披风太长,走路之时还要揪着衣倨。
  驿站有先行的侍卫提前安排打理,一行人去到有热水跟准备好的饭菜。
  这些地方的环境跟地方有限,阿玉一路随行伺候也随便了很多。
  去到房间,有小太监送了饭菜进来,两人同桌而坐,阿玉先伺候男人用膳,后面就着那两个剩下的素菜直接填饱肚子。
  每当这个时候魏漓就坐在不远处看书,只不过根本没有看进去罢了。
  等饭桌收拾妥当,便可以让守门的小太监送热水进来。
  “殿下,水已经准备好了,你沐浴安置吧。”
  阿玉拿出一套衣袍搭在浴桶边的架子上,对灯下的人道。
  魏漓放书,去到浴桶边自顾褪衣。
  驿站的条件有限,也没有专门的浴间,沐浴用的大木桶就那么放在墙边,连块遮挡的布巾都没有。
  这种时候为避免尴尬,阿玉就会去为他整理床铺,换上从王府里带出来的锦被跟床单。
  以往魏漓在浴桶里总会泡一会,今天进去没多久就起了。
  阿玉感觉到他已经穿好中衣裤,便拿了一件大氅去给男人披上,在这里比不得王府,很是寒凉。
  女人的手从后面绕了过来,魏漓看着那双在胸前为自己系带的柔荑,凤眼中暗光微闪,“今晚,守夜。”
  阿玉双手一顿,“殿下,今晚?”
  虽然知道主子外出为方便伺候一般都会安排守夜,可一路来到这里阿玉并都没有守过夜,一直住在隔壁。
  魏漓颔首,“不愿?”他的口气变得危险。
  为人奴婢,她能不愿吗?
  阿玉摇头,“那奴婢先去沐浴梳洗,到时在榻下搭个地铺。”
  听闻她要沐浴,魏漓看了眼自己的刚刚用过的那桶水,“赏你。”
  阿玉,“?”
  顺着男人的视线望过去,脸直接就涨红了。
  “殿下,你别跟奴婢开玩笑了。”
  阿玉说着就打算出去,结果又听见男人道,“没房了,也没水,这里,旱地,天灾。”
  他难得说了这么多话,就是要告诉女人,这里没房没水,整个驿站的热水都在这儿了。
  洪关旱灾半年有余,外面连口喝的都没有,就算是亲王,再去要水也无能为力。
  阿玉惊呆,心说今儿个怎么突然要守夜,原来这里连多余的房都没有了,可要让她在男人面前宽衣解带,再去用他洗过的水,这……
  “水,要凉了。”
  魏漓说完去了床榻,脱鞋横躺。
  他的样子就像是在回避,阿玉内心纠结得像拧麻花一般,最终还是妥协了,让门外的小太监拿了一个木桶进来,打算用水随意擦擦便是了。
  准备好那些东西,阿玉去床榻那边,见良王阖眼,轻轻放下帐帷,提了半桶男人用过的水去厕间。
  这个澡阿玉也“洗”得心惊胆战,她先是看着那半桶水犹豫了好一会,虽说良王用过,可完全没有半点脏掉的感觉,清澈见底,还有一丝淡淡花露的香气。
  可一想到被人用过,还要是个男人,心底就有一种怪异之感。
  这种感觉让她脸红,可不洗也是不行的,近身伺候,可千万不能让主子闻出点不太对的味儿来。
  阿玉自觉丫鬟当得称职,半解衣裳开始撩水拧帕。


第073章 是刺客
  这段过程很艰难,不光因为忸怩,还有这厕间没门,只有一张布帘遮物,阿玉得时时刻刻盯着,就怕突然冒出一个人来。
  她这种担心也是有些莫名,虽然是在驿站,可外面还守着太监跟侍卫,怎么可能会有别的人来,要也是……
  一想到良王就在外面躺着,阿玉加快速度擦洗,迅速换下小衣,穿好衣裳提桶出去。
  外间烛光依旧,她提着那水打算倒入大桶中,结果半道踢到一张侧倒的小椅子。
  那椅子差点儿将她绊倒,还好手稳。
  阿玉松了一口气,同时又在想这椅子为何会倒,明明先前放得好好的。
  想到这,她向床榻那边看了眼,幕帘纹丝不动,里面的人还如先前那样横躺着。
  这般,她只当自己想多了,倒完水将驿站那套棉被铺在床下,吹灯,和衣钻了进去。
  黑夜中,魏漓睁眼侧身,看见床下鼓起的那一团,便想起刚刚所看到的那一抹白。
  他眼中有一些情绪在闪现,感受自己身体的变化,夜色中男人的神情就像是饿了好久的野狼。
  同行数十日,他有些忍不住了。
  每次这女人在面前晃动就有一种异样感,那种感觉让他有一丝迷惑,是一种想要扑上的冲动。
  魏漓半阖凤目,他知道其实自己不用等的,只不过路途上的这种环境不太满意,而且今晚也不是时候。
  子夜,寒风夹雪,卷沙虐地。
  睡梦中,阿玉被一些叫喊跟嘈杂的声音吵醒。
  起初,她还以是良王醒了,要喝水之类的,迷迷糊糊从被子里探头,结果就听到一声重物撞门的巨响。
  “啊!”
  阿玉吓得尖叫,拥着被子起身,外面那些清晰的喊杀之声厉厉入耳。
  “殿下。”
  阿玉肝颤,转过身就见床上的男人已经端坐,白衣墨发,面容隐在暗阴里,丝毫不为外面的打斗声所动,身端神稳。
  见良王如此,她突然也不怕了,就感觉男人有握筹之力,定乾坤之气。
  如此,阿玉没有再哇哇乱叫,只不过外面的情况好像不容乐观,那些刀砍剑鸣声愈来愈近,最后直接来到门外。
  床上的男人还是如先前那般,阿玉却是没法再淡定下,拥着被子手都在抖。
  刚好这时有蒙面贼人破门而入,外面的血色跟火光尽数映入眼中。
  “啊!!”
  阿玉再也忍不住了,往床下缩去,可有只手抓住了她,魏漓直接将女人提到了床上。
  帐帷顺势被扫落,遮住满床的暧色。
  “怕吗?”
  魏漓在阿玉耳畔轻呢。
  “怕。”
  阿玉牙关都要打颤了,房间门口刀光剑影,赤红鲜血撒满一地。
  就在刚刚,她认为自己凶多吉少的时候,屋檐顶上不知从何处飞下几个戴面具的黑衣人。
  那些人手起刀落,刚刚冲进来的贼人已经被杀,连尸首都给踢出去了。
  这些面具人不用说都是良王这边的,怪不得这人能坐定入神,原来早有准备。
  “殿下,那些是什么人?”
  阿玉在黑暗中轻声问他,门口处的骇人景象让她忘记了本该有的羞怩跟身后的男人,只想缩在他的怀里找寻一方安全。
  “是刺客。”
  魏漓搂着她,顶着账帷撑起一块空间,鼻尖埋在她的秀发中轻声说道。
  女人吓着了,后背有薄汗,他又嗅到了那股久违的馨香。
  “谁这么大胆,居然敢行刺亲王。”
  阿玉小声疑惑着,结果就感觉身后的人将自己给抱紧了。
  她混身一个激灵,正打算推人,一个忧怨的声音传过来,“本王,也好怕。”
  男人说完,阿玉就感觉他像个大树藤一样缠了过来,将她给抱得死死的。
  “殿下,不是有人保护么。”
  阿玉后知后觉,闻着那独有的异性气息,窘迫极了。
  她透过帐帷,朦胧中已经看见那些面具人杀出去了,还顺势帮忙将门关上,就是那一地的鲜血还在。
  女人在怀里扭扭拧的让魏漓备感不爽,同时体内又有一股无名火,让他燥热异常。
  “放肆。”魏漓凶她,然后又恶恶狠狠地道,“在本王,前面,挡刀。”
  阿玉,“……”
  然后乖乖的不动了。
  魏漓勾唇,搂着女人舒适安逸。
  隔日,阿玉醒来帐帷已经挂好,身边也无男人。
  感觉到自己还躺在良王的床上,她整个人直接弹了起来。
  刚好这时有小太监在外面敲门,“阿玉姐姐,可醒了?”
  “醒了。”
  阿玉慌忙应着,用手理了下衣裙便过去开门。
  小子东在外面,手里托着两套小太监的衣物,递给她道,“殿下吩咐,让你之后乔装而行。”
  小东子笑了笑,让阿玉洗漱好就下去,殿下已经在下面吃早膳了。
  原来良王已经下去了,自己这个做丫鬟的太没规矩。
  阿玉匆忙换洗好,等出门的时候才发现,昨夜门口留下的那些血都不知道啥时候清理干净了。
  小东子送过来的太监服刚刚好,虽然她不太清楚为何要乔装,不过按吩咐办事,下楼的时候低眉垂眼,学着平时那些小太监的样子拢着袖。
  就是她人不高,肌肤赛雪,身形看着还有些圆肥,不像太监,更像一个小倌儿。
  楼下,魏漓见她下来瞄了一眼,后面自顾用膳。
  阿玉去了小太监那一桌,用了一个馒头并半碗粥。
  昨晚那么大的动静,今天全部人就好像没事发生一样各自为职,要不是楼道跟下面的门窗有些已经坏了,大半晚的厮杀还真有点儿让人不真实。
  辰时一刻,车队整装出发。
  出洪关过桐州,一路荒芜萧条,大半年的旱灾,到处都是不毛之地寸草不生。
  车队有做准备,拉了十几辆车的水箱。
  从桐州到兴州七八天的路程,一行人就住了三次店,别的时候都是在马车上面将就。
  刚出来那会,阿玉还有沿途看风景的心思,到了这里她都有好几天没有撩帘子了。
  越靠近兴州路上的流民越多,那些人面黄肌瘦拖家带口,远远的跟着车队目慌神滞,看着揪心。
  “殿下,这么大的灾,朝庭就没有拨点粮来救济一下吗?”
  阿玉知道这话她不该问,可看见那些人也太可怜了。


第074章 齐王二公子(加更)
  魏漓自从上次遇刺,在马车上时就没有看书了,时常阖眼,像是在想事。
  他听见女人的话,撩开眼皮,“可怜,他们?”
  “嗯,先前有地种的时候大家不是都交着税奉么?”现在有灾,不就应该拨下来救急。
  阿玉想得理所当然,魏漓闻之一笑。
  算了,跟女人聊不通这些。
  阿玉见他这般,抿着唇也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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