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公主金玉在外-第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公主金玉在外》作者:魔安
文案
公主金玉在外,迷妹其内。驸马衣冠在外,禽兽其内。
文子熹有幸重生了。
前世她作天作地作掉了自己的小命,
今生她感天动地一心只奔着宁淮去。
不过她是嫁过去后才发现的,这一世的宁淮,好像画风不太对。
男主婚前小纯情,婚后大饿狼。
排个雷:
1。小甜文,前期女追男,高洁可入。
2。女主重生,前世又傻又作。
3。朝代架空,很空很空。
4。作者专栏求包养~
内容标签: 欢喜冤家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文子熹,宁淮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五月的天气最是宜人,刚下过雨,空气里带有潮潮的湿意。
珠棋宫院里的红海棠开得娇媚,沾着露珠热热闹闹挤满了枝头,还有好些开败的已经落在了地,或许是因为今年年成好,落红入泥,倒也不似往年一般显得那番凄凉。
吱呀一声响,珠棋宫的朱门被推开,一个着黄白宫裙的宫女手捧着一精致的瓷盘,踏花而过。
文子熹半躺在她的贵妃椅上,微蜷着双腿像只怠懒的猫,身上搭了一条藕色的半旧小毯,一手支在引枕上撑着头,半眯着眼似在打盹儿,又似在想着什么心事。
捧着瓷盘的宫女进来问了安,恭恭敬敬地把瓷盘摆到她身旁的小几上。
文子熹抬眼瞧了瞧瓷盘,笑开了嘴角。
是荔枝,个个都硕大圆润,面上沾着几滴露珠。有的枝径未掐,留有几片浓绿的叶子,一盘子红的绿的煞是好看。
文子熹迫不及待拈起一个滚圆的荔枝,撕了外壳,露出里面玉白的果肉。送入口中,轻轻一咬,清甜的汁液立刻溢了满口。
她自重生后的便日日唤着想吃荔枝,岭南的官员不敢怠慢这当今圣上最受宠的嫡公主,亲自摘了最好的放入夹了冰的竹筒,命驿者快马加急,一刻不停地送了过来。
一连吃了好些,小桌上的荔枝壳和核堆成一个小山包,文子熹餍足地舔了舔嘴角的香甜的汁液,接过伺立的丫鬟双悦递过来的巾子擦了擦手,又揉了揉眼睛似要再打个盹儿。
“公主,今日是新科状元郎进宫谢恩的日子。”双悦见文子熹欲再睡去,忙道“皇后娘娘待会儿会过来带您同去瞧一瞧。”
“我知道。”文子熹坐起身,她刚刚不过是因为昨夜太兴奋没睡好导致今天眼睛有些酸了,“帮我揣上几个荔枝,我待会儿吃。”
今日就是他进宫的日子了,文子熹盯着地上铺着的四合如意绒毯出神。
这个日子,她怎么会忘,怎么能忘。自重生后,她日日盼着的就是他来。
“皇后娘娘到~”太监尖朗的声音突然从宫门响起。
文子熹忙回过神,掀开腿上的小毯,穿鞋下地,对着那个被宫人围绕着走进来的杏眼桃腮的美貌妇人屈膝行礼,“母后万安。”
“荔枝别吃多了,上火。”成蓉皇后一进来就瞥见小桌上成堆的荔枝壳,伸手扶起文子熹,“都梳洗好了罢,走吧,前些日子我问你你闹得厉害,我还道你不想去呢。好些官家的小姐也都央着我想来瞧瞧我都没答应,就只先等着你的意思。”
“是。”文子熹扶了扶鬓边步摇,看了看身上特意穿的一身嫩红掐牙的襦裙,低头似在害羞,“哪有不想去的,去看一看也不碍事。”
成蓉皇后一笑,牵着文子熹出了珠棋宫,两人说笑着走向午门的城楼。
午门城楼的楼梯有些陡,文子熹扶着双悦一步步走得小心谨慎,石条铺成的台阶一个个被踏在脚下,前世的过往也如这踏过的楼梯一般在眼前一幕幕浮现。
也是现在这个年纪,她及笄后位分由淑阳帝姬变成了淑阳公主,慢慢的也到了嫁龄,父皇母后便开始忙着为她择婿。
京中的好儿郎虽是不少,但是要找得出来配得上她又让她满意的人却是无几,耽搁了近大半年,一时间她的婚事便有些棘手。结果适逢这年的科举考试放榜,这新晋的状元郎竟不似往年已经胡子花白,是个刚及弱冠的俊逸少年,父皇和母后私底下一商量,便隐隐有了要让她跟这状元郎结好的意思。
她当时也对这新晋状元郎有所耳闻,毕竟自从今年科举结果一出来,京城里的人都在议论纷纷。
传状元郎出生乡野,祖上都是农人。
传状元郎文试殿试均为第一。
传状元郎面若冠玉,俊逸胜过向来要看外表而定位次的探花郎。
……
她对这人的过往倒是兴趣缺缺,母后当时也让她趁状元郎进宫谢恩去瞧瞧,却被她瘪着嘴干脆地回绝。她一是惫懒,不愿往宫门城楼上跑,二是,她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个出身低微的状元。
母后见她不愿意,也没勉强,自己去瞧了这状元郎,谁知一瞧就相中了这人,再加上殿试和谢恩时父皇也对他的映像极好,两人一拍即合。当晚母后就来找她跟她商量要撮合她和这状元郎。
她万万没想到一个肚里虽有点文墨但出生低微的小子竟这么快就得了她父母的中意,心里顿时生了反感,搪塞了过去。
然父皇母后之后便日日跟她提这事,越说她便越烦闷,开始嚷着哭着叫不嫁。
有一次被逼得急了甚至带了双悦私自跑出了宫去想吓父皇母后一吓。哪知那日适逢民间的上灯节,男男女女都出了门到街上来求姻缘看花灯,她觉着热闹有趣便逛了起来,结果途中遇到一个小贼抢了她的钱袋就跑,她追了出去,几个拐角过后被那贼引到了一条僻静的巷子,她撑着两肋气喘吁吁,一看身旁发现双悦却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
那贼见她生的美貌又独身一人,顿起了歹念。
她哪有过这等遭遇,从小娇生惯养的不知人世险恶,挣扎了没几下就被钳制住,被撕了大片衣服正欲咬舌之际,却突然被一路过之人给救了。她当时还不知这人是谁,只觉他生得俊朗,制伏那贼的身手又快又好。
她本来心里都对他生了不少的感激与好感,结果这救了她的男人看到了她挣扎间不小心遗落的腰牌,给她披了他的衣服,一句话也不说,当夜就把她送进了她好不容易逃出来的皇宫,父皇母后骂她顽劣,还禁足了她半个月。
那时她才知道,救她的人正是这新科状元郎!
兜兜转转竟又栽到这人手上,还被禁足,她气得差点没晕过去。
父皇母后在这事之后更是对这状元郎赞不绝口,又对她恨铁不成钢,这状元郎文采人品哪一样不出众,便开始一心一意要把文子熹嫁给他。让她一度怀疑那天晚上的事就是这状元郎自己导的一处戏,这一来二去哭闹也够了,出逃也被抓回来了,是再也违拗不得,她无能为力,咬着牙恨恨地嫁了。
新婚之夜,他欲对她行夫妻之礼,她本想着大不了就当被咬一口,结果见到他脱了新郎的外衣后露出的里衣上竟然缝着好大几块补丁。
怎么穷酸至此。
她当即就问了那补丁的来意,他微笑着说这衣服是以前在乡下就有的,他家里穷,上面的补丁也都是他母亲给他缝的。与公主的新婚夜穿在身,也算是提醒不要忘了往日贫苦。
但从未知贫苦滋味的文子熹瞬间倒尽了胃口,又踢又骂不让他再碰她。
他当时眼里还有些不解,但见她拒绝得厉害,倒也没勉强,默默地找了一床被子睡在了地上。
婚后的日子两人在外人看来相敬如宾,实则是冷若冰霜。
她带着自己的东西嫁妆搬到了另一间房,饮食起居都不跟他在一起,只有在碰到外人时才做做戏。他开始时还以为她是一时适应不过来,每天都来找她想跟她说说话一起用膳,但她也不知怎的,看着他一张透着斯文温雅的脸就觉得生气,也不给他留情面,用公主的身份压着,直接叫丫鬟把他轰了出去。
久而久之他也知她怕是捂不热了,便也不再主动来找她,只是即使官场上的事情再忙也从来没有忘记过每日回来亲自给她炒个小菜——只因为她偶尝了一口他做的菜后夸了一句“不错”。
她看着这些每日送来的精巧吃食,想起她这个名义上的丈夫成婚之后对她的种种,其实不是没有过动容,只不过当时的心已被另一个人牵了去。
镇北将军多年来驻守边关有功,如今四邻安定,圣上特召许将军回京。这一回京,带回的不止有边关数十年的风沙,还有,他从小养在边关的独子冯渊。
她当时也只是在酒楼上看了一眼那个骑马着银甲的镇北将军独子,只觉这人想是常年在关外风沙大,皮肤生得黝黑,隔着衣服都能看出牵着马缰的手臂上面遒实的肌肉。
她不由地跟她那个丈夫在心里做了比,有些出神,然一回神竟发现冯渊竟也抬头看着坐在酒楼上的她。
两人便这么来往了起来。
她次次都心虚,毕竟她和冯渊的关系实在见不得光,幽会时也是提心吊胆,即使她对那个丈夫再不惧再冷漠也还是怕他知道,他每日忙完公事回来给她做菜的习惯就没有停过,她名义上是他的妻。
她见了他谴人端过来的菜就发憷,心里的心虚与愧疚越积越重,便在私宅里幽会时央求着冯渊去把他们的关系告诉他,让他休了她,好让冯渊再娶她过门。
哪知冯渊竟搂着她笑得眼泪都快出来,说这淑阳公主虽尊贵,到底也是嫁过人,我一草莽匹夫怎么敢高攀,要娶自然也是别的官家的清白姑娘。
她气得直发抖,一把推开冯渊的怀抱,质问冯渊他们的关系到底算作什么。
冯渊翘着二郎腿,歪嘴痞笑着吐出“男欢女爱”这四个字。
她气怒交加,扇了冯渊一巴掌后就跑出了私宅。那晚回去后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气不过,心里又残存着希冀,想着冯渊怎么可能会对她没情意,第二天一早便又悄悄跑去了那幢她买给冯渊的私宅。
这一去,竟在后花园里撞见冯渊正搂着一个婢子,青天白日间衣衫半褪正在欢好。她尖叫着扑了上去,扭着那婢子的头发又踢又掐,冯渊陡然被她扰了兴致,见她像个母兽一般地撒泼,又还记着昨日她的那一巴掌,脾气上来,直接还了她一巴掌。
冯渊的力气极大,她头脑中顿时嗡嗡作响,一个趔趄站不稳栽到了旁边的池塘里。
冷冰的池水涌入肺腔,她在水里不停扑棱着挣扎,哭喊着叫救命,而冯渊,搂着那个衣不蔽体的婢子,满眼都是冷漠。
当她已经沉入水底,意识逐渐模糊之际,朦胧中突然看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影正向她奋力游过来。
是他!
他把她拉扯上岸,他给她不停挤按肺腔里的水,给她嘴对着嘴渡气。
她昏迷着,或许还有那么一点点意识,很想吸一口空气,肺里却似塞了棉花根本吸不进去。
她感受到他正抱着她逐渐冰凉的身体,哽咽着跟她说话——说他早知她和冯渊的事,只要她来说,他立马就给她自由,他说他昨夜就意识到她回来的时候有气,今早思来想去不放心便还是跟了来,结果却还是晚了。他说他要给她报仇,不会放过那个男人。
最后,他伏在她的耳畔,对她说,他喜欢她。
他从初见她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她。
她感受到有温热的液体落在她的脸上,拼命地想睁开眼睛,却只是又呕出几口水,便再也没了意识。
一世荒唐。
灵魂脱离肉体的那一瞬间,她才意识到,自己到底有多傻,辜负了一个对她好得接近卑微的男人。
再一睁眼,她竟发现自己回到了建元十三年,这一年,她还正愁着出嫁,而他即将高中。
第2章
“公主,到了。”耳边穿来双悦脆生的女声,拉回了文子熹飘远的思绪。
文子熹站上城楼,回头,看见身后她走过的一段长长的城楼石梯,突然笑出了声。
“笑什么,等不及了?”成蓉皇后牵着文子熹站到午门城楼上。
“哪有。”文子熹红了脸,道,“嗯,这新科状元,叫什么名字?”
“不是告诉过你了吗,叫宁淮。”成蓉皇后带着文子熹在午门正中如牙状起伏的围栏后站定。
“宁 淮 。”文子熹嘴里念了念这二字,望向午门外的眼波缠绵。
……
这算是她第一次见他,文子熹拿团扇半遮着脸,心脏噗通噗通地跳。扯着脖子不住地向外眺望,脚跟掂得快要跳起来,却还是见不着今日前来谢恩的状元郎身影。
“姑娘家哪有像你这么急的,时辰还没到呢。”成蓉皇后没想到女儿这般急切,忍不住提醒道。
文子熹放下踮起的脚,“好慢呀。”
双悦机敏,拿出带着的荔枝让文子熹先吃着。
有了吃的之后等待便也不那么无聊,文子熹趴在快到她胸口高的宫墙围栏上,默默地剥着荔枝吃来打发时间。
成蓉皇后看了看这个有了吃的就哄乖了的女儿,笑着摇了摇头。又一抬眼,果然看到远处正有人过来。
“快看快看,来了。”成蓉皇后拍拍文子熹的背。
“唔……”文子熹刚吞下一个元宵般白胖的荔枝,一听母亲说人来了,忙剔出嘴里荔枝的核在手上,留下嫩甜的果肉在嘴里嚼啊嚼,双手撑着围栏踮起脚,望向远处。
有三人,于右的是榜眼,双鬓斑白,身躯佝偻,想是苦读了数十年。左边的探花倒是年轻,生得面皮白净唇若施脂,是个人上之姿,只是跟他身旁的那位一比便即刻见了高下,黯然失色。
中间,一位红袍少年踏着落花策着高头白马缓缓而来,远远一望便能见他生得眉目清朗,且面上不似身旁两位那般洋溢着放肆的喜色,反是微抿着唇,周身的气质沁凉胜过这五月的风。
文子熹指节在围栏上捏得青白,嘴里的荔枝果肉忘了咽下,定定地看着那个乘在马背英挺秀拔的身影。
心脏越跳越快,眼眸中忽然蒙上一层水雾。
忆起前世他对她的包容,他对她的相敬,他对她的宠纵。
他踏入仕途后官位连升,应酬再忙却从来也不曾冷落她分毫,日日宿在府中,她不让他碰她,他却也连个通房的丫头也没有。
这么好的男人,她当初怎么就不要。
“看到了吗?”成蓉皇后拉下女儿快窜出围栏的身子,“仔细着些,给他们发现了也不好。”
文子熹悄悄倒回了眼中的湿意,躲在高栏后侧身而立,偏着头看着他的身影逐渐走近。
宁淮,前世是我不好,不过老天爷再给了我一次机会,这一次,我保证会对你很好很好,像你前世对我的那样可好?
“咱们走吧,他们也快过城墙了。”成蓉皇后小声提醒,女儿一直直勾勾盯着那状元郎,眼中竟似有蕴藏了多时的柔情,心里奇怪,明明今日才是两人初见。
“就走啦?”文子熹道,她都见了她的宁淮了,宁淮却还没注意到她。
“今天就是先让你来看看,这不都看到了吗?还没看够?”
文子熹有些不舍,收了收手心,突然摸到她刚刚吐出来的荔枝核,勾唇一笑。
“母后等我一下。”
文子熹半趴在围栏上,看着他的身影一步一步行至城门口,捏了捏手里那颗荔枝核,看准了位置,轻笑着向下掷去。
小小的荔枝核在空中飞快地略过,快到没引起人的注意。
马儿正踏入那扇朱门,宁淮心里有些紧张,握紧了手里抓着的马缰。
金榜题名来得太快,这几日里他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人套了红袍冠了乌纱扔到了步往午门的白马之上。
数月前的这个时候他还正在书院里苦读,下了学还得忙着帮衬母亲做农活儿,晚上得了空闲才在豆大的油灯下温书。一晃眼般,如今便中了状元,眼前印着的是午门威严朱红的城门。
皇上给的官职还没下来,不知今后的日子又是怎样一番光景。
总之不能愧于心。
宁淮深吸一口气,眼睛直视前方,轻夹马肚踏入城门。
猛地,头上仿佛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隔着厚厚的乌纱帽,不甚疼,却还是让他吓了一跳。
咦?
宁淮伸手摸上头顶,那打到他的东西已经不知道落到哪儿去了。抬起头,看见头上高高的城墙围栏旁突然略过一个嫩红的身影,速度太快,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只略瞧见一张秀白的小脸,应是个女子。
宫门城楼上为何会有女子?
文子熹见宁淮在抬头看她,忙闪身躲到城楼里头,捂着胸口,小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直跳。
她突然一下子有些情怯,不敢让他看见她,这才躲了回来。
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让他好好看。
“咱们走吧,母后。”文子熹挽上母亲的手,粉面含春。
成蓉皇后见女儿这个样子,料这事多半是有戏,抿着嘴笑了。
珠棋宫,奴才们见着公主从午门城楼回来后便坐立难安,一刻也停不下来,步子一直从屋里踱到院外,满树繁茂的海棠被她摇得花瓣飞飞扬扬飘了一院,隔不到一刻钟便在问现在是几时。
“双悦,现在几时了?是不是该进晚膳了?”文子熹揪着花瓣,看看了天边还高挂在天上的太阳皱了皱眉。
“申时三刻,离您进晚膳还有些时候。”双悦看着这正辣手摧花的主子扯了扯嘴角,我的小祖宗,天女散花也不是这么个折腾法呀 ,合宫里就咱们珠棋宫的树枝子最秃,还是被主子薅的。
“怎么才过了一刻,哎呀,慢死了。”文子熹扔了手上的树枝跑到一旁的小石凳上坐着,抱着胸自己跟自己生闷气。
前世她用了晚膳过后母后就来找她,问东问西了好一阵儿才把话题转到要把她嫁给新科状元郎宁淮的事上。她当时还皱眉回绝,说不要嫁给那乡下来的酸小子。
这一世她从上午见了宁淮回来后就在盼着时间过快点,等着在她用晚膳之后母后来找她。这回母后再谈到要把她许给宁淮的事的时候,她肯定一口就答应。
文子熹眯着眼望着天边仍高高挂着的太阳,想到今早那个鲜衣怒马的俊朗少年。
宁淮呀宁淮,这一世我乖乖嫁给你。
正出神际,皇帝身边的小太监小代子匆匆赶进了珠棋宫,给坐在花下折腾花草的公主行了个礼,“公主万安。”
“小代子,你怎么有空来?”文子熹摆手免了他的礼,她记得前世这一日好像没有小代子出现。
“公主,皇上,皇上他受了点伤。”小代子苦着脸道,“您可得去瞧瞧。”
“什么?!”文子熹拍着桌子站起来,“父皇怎么就受伤了?不是好好的吗?严不严重?哪儿受伤了?”
“您别慌,”小代子被文子熹拍桌子的声响吓得一抖,忙道“不是什么大伤,只是崴伤了脚,现在皇上在养荣殿歇着呢,奴才来只是问您要不要去看望看望。”
“没大碍就好。”文子熹顺顺胸口的气,备了轿子就往养荣殿赶,在路上才来得及问跟在一旁的小代子“父皇是怎么崴脚的?这宫里的地难道还有哪儿不平的?父皇今天不就只是在太极宫召见了新晋的科考三甲,难道还去了别的什么地方?”
小代子一拍手,“嘿!就是这事儿。问题就出在这新晋的状元郎身上。”
“嗯?”文子熹一个趔趄差点从轿上摔下来。
小代子自顾自地又道,“本来今儿好好的,状元郎来谢个恩,皇上再给他封个官职勉励几句就完了。可您猜怎么着?”
“怎么了?快说。”文子熹从椅子上坐直,身子不自觉地凑向小代子。
宁淮?宁淮怎么会出事了。前世不是一切都好好的吗,谢恩时父皇对他青眼有加,不仅给了颇高的官位还暗中打算把女儿许配给他。
“这状元郎给皇上磕头谢恩的时候,身上不知道从哪儿突然滚出来个果核儿,皇上一时没瞧见,踩上去滑了一下就给崴了脚。”小代子道,“今年这状元郎运气可真够背,偷吃了果子果核儿竟还从身上溜了出来,还把皇上脚给崴了,若不是圣上仁慈,搞不好还得担上个行刺的罪名。”
文子熹头顶如闷雷响过。
宁淮身上哪来的果核儿,那滚出来的果核儿,肯定就是今早她扔到他身上的荔枝核!
她本想着逗他一下,却没想到酿成了这一出,不仅害得他莫名其妙见罪了圣上,还害得自己的父亲崴了脚。
身旁的小代子还在絮絮叨叨地讲,说这回皇上虽口头说信状元郎不是有心的,但在给官职的时候却只给了个从五品的翰林院编撰,哪像往年的状元官职都是正五品起头的。
文子熹听了恨不得掐死自己。
好不容易重生一回以为能跟他顺利成婚好好过日子,却没想到自己竟然给自己种下了这么一出。
忙催轿夫脚下快点,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养荣殿。
养荣殿内,绍禛帝正躺在明黄帐子的龙床上,被子里伸出一只缠了绷带的脚。成蓉皇后正坐在他床边跟他说着话,一边还站立了个着杏黄锦袍头戴金冠约莫十岁左右的男童。
文子延看到文子熹正提着裙子闷头走来,叫道“皇姐。”
“嗯。”文子熹应了一声,径直走向床边,“父皇您怎么样了。”
“太医说修养几天就好了,不碍事。”文子延抢着答。
成蓉皇后共育有一子一女。大的是淑阳公主文子熹,小的则是当朝太子文子延。文子延较文子熹小得多,实打实的幼弟,每天跟在她后面在宫里吃喝玩闹。闯了祸也是一大一小一起领罚。
“没事没事,人老啦,跌了一跤。”绍禛帝叹了一声。
文子熹见父亲确实无大碍,一半的心已经放了下来,另一半的心里却还记挂着宁淮。
四人围坐在床前说着话。聊得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家长里短。
文子熹还念着她跟宁淮的事,咬咬牙,话题七转八转好不容易被她扯到了宁淮身上,结果父皇母后只肯聊到了这状元郎当了翰林院编撰,恰好教文子延诗书的太傅年老了,便让他先替着教两天。其余的任文子熹再怎么追问话题都被岔开了去。
帝后二人都绝口不提要让女儿与这状元郎结好之事。
文子熹在回珠棋宫的时候捂胸流泪。
归根结底还是怪她的那颗荔枝核儿。
文子熹当夜就让双悦把所有的荔枝都给文子延送去,她是打算这辈子再也不吃荔枝了。
文子延抱着文子熹送给他的岭南好不容易运来的新鲜荔枝,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这荔枝父皇只赏给了皇姐,皇姐明明是最爱吃荔枝的,没想到现在全送给了他,说他要长身体让他多吃点。
皇姐对他真好。
第3章
听宫人们说,自今年的状元郎进宫谢恩过后的那日起,宫里那个向来懒懒散散的淑阳公主便开始日日都往其生母成蓉皇后那里跑,美曰其名来成“请安”。
懿琛宫内,钗着金丝八宝攒珠簪的妇人半靠在软榻上,看着正在这个她腿上毫无章法敲敲打打的女儿。
“母后,孩儿也大了……”文子熹半跪在榻前给成蓉皇后捶着腿扮乖巧,手上动作得得不停,“丞相家的二小姐和我同岁,听双悦说都怀上孩子了。”
“哪有那么容易就把你嫁出去的,女儿家不害羞。”成蓉皇后摘了护甲戳了戳文子熹额头。
文子熹皱起眉头,手脚并用爬到母亲怀里,毛茸茸的脑袋蹭在母亲胸口,“哪儿羞啦,您是我娘亲我才跟你说这些的。”
成蓉皇后顺势抱女儿在怀,她怎么会不知道文子熹这几天日日往她这里跑所为何事。想起那日状元郎进宫时女儿的种种反应,那粉面含春眼眸流情的模样竟还不像是一见钟情,倒像是已经中意了许久一般。
这状元郎模样极是出挑,很配得上女儿,听皇上说殿试时也是舌灿莲花文思敏捷,那日她在城楼上一见也觉得他眉眼气质里透着和顺,样样都是好的。
是个好儿郎。
成蓉皇后叹了一口气,抚顺了文子熹披散的秀发,“我知道你这几日来都是为了什么,以前怎没见这么勤快来请安?这状元郎——”
文子熹一听母亲主动提及,忙从她怀里爬起来端坐在对面,咧着小嘴笑,满眼的期待。
成蓉皇后嗔了文子熹一眼,“这状元郎自是很好,也难得你喜欢他,只不过你父皇的脚还伤着,这件事他的干系未脱,没受罚就不错了,哪能现在就顾得到你。”
“那果核儿是我扔在他身上的!”文字熹辩道,“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不信您问……您问……”
“问谁?你怎么现在就开始护着那状元郎来了?这都替他辩解?”成蓉皇后瞪着眼拧了一圈儿这个思春的女儿的耳朵。
文子熹捂着耳朵就逃,她那天只是偷摸摸想着逗他一下,仍果核儿的时候还特地背着人,没想到这下出了事连个见证都没有,平白让宁淮给她背了锅。
“那……我……我喜欢他嘛。”文子熹捂着耳朵跪在母亲腿边。
“死丫头。”成蓉皇后一掌拍在文子熹脑袋上,“这些话你也放在嘴边说,你才见了那状元一回就把喜欢的话挂在嘴边?这事你先给我等着,我现在去陪你父皇看折子,你自己玩儿去。”
文子熹被母亲很不客气地赶了回去,一路上绞着手绢儿,小嘴快噘到天上去。
这一世想嫁给他怎么就这么难呢?
最郁闷的其实还是他都还不知道堂堂淑阳公主正在皇宫里愁着怎么才能嫁给他。
又想到他那日金榜题名意气风发的身影,清俊的脸上还带着少年气。前世自两人成婚后他便总在她面前摆一副老成的样子,时间久了她记忆里都快模糊了他最初的样子。
文子熹揉了揉脑袋,前世的父皇母后为何那么满意宁淮?
当初他进宫入了仕途之后父母只是在她耳边念叨着有把她许给宁淮之意,说得多了还让她一时赌气私逃出了宫,在宫外她被个起了色心的小贼盯上,是宁淮偶然路过救了她还把她送回了宫。
仿佛自这一次过后父皇母后才真的是定了他俩的婚事。
文子熹忆起上灯节那晚,先是想到那个欲非礼她的蟊贼一阵恶寒,接着又想到从天而降的宁淮,满腹的甜蜜。
她当初任性,被禁足了之后就道是宁淮故意策的这一出,殊不知那夜也是宁淮第一次见她,就如他最后说的,是一见钟情。
既然前世是上灯节结的缘,不如再让他英雄救美再救她一回?
他再对她一见钟情,她一回宫就求父皇母后把她嫁给救了她命的状元郎。
到时候他们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双悦就见着公主在路上心不在焉地走着,像是在想些什么,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叹气,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又突然一下子笑得花枝乱颤。
“双悦,上灯节是不是快来了?”文子熹笑问。
“上灯节?”双悦心里纳闷公主是从哪儿知道这民间的节日的,又掰着手指算了算,“好像是在快到了,就在这月十五。”
“快了快了。”文子熹一溜小跑跑回珠棋宫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