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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凤宠凰妻-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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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凉和瞥了宛离一眼,轻笑,“我不需要你替我求情,我今天来本来就是要告诉你这一切的真相,会不会死已经无所谓了。”
见宛离咬着嘴唇不说话,苏凉和又冷笑道:“你若听完我所说的话,还能向皇上求情的话,不如替你自己求情吧。”
“阿离,不要听了,我送你回宫,”云禛向侍卫挥挥手,示意将苏凉和拖下去,不许他再开口,宛离却拦住了他,“不,我要听他说,我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禛皱着眉头,“可是你那么激动,万一动了胎气怎么办?”
“我只想知道真相,不会再激动了,放心。”
云禛将信将疑地将宛离安置在圈椅中,自己护在她身畔,他又使了个眼色,示意风羽站到苏凉和身边,生怕他还会打什么歪主意。
苏凉和神情淡漠地看着他们,自顾自开了口:“当初属下将苏绾带给我的时候,我并不知道盈秋生的是双胞胎姐妹,只是听说盈秋之后又生了个女儿,长的与苏绾非常相像,你成年后我曾见过你一面,你和苏绾的面孔一般无二,简直就像一个人,所以我产生了怀疑,亲自去找盈秋验证,她证实了我的猜想,你和苏绾确实是孪生姐妹,也许是怕我再将你也掳走,之后没几天盈秋就带着你举家搬去了海泽。”
宛离伤心欲绝,她果然是这个狠毒之人的亲生女儿,虎毒尚不食子,他为什么对亲生女儿能够那么心狠手辣?
“既然我是你女儿,为什么你要如此害我?”宛离哽咽地说着,她安静地坐在椅中,眼泪早已决堤。
“我说过了,因为你早就被我舍弃,从你们搬去海泽开始,我便有了一个计划,为了苏家的荣耀与富贵,我必须将女儿嫁入皇家,而那时年龄合适的只有当今的皇上,所以我便派人去海泽找你,将你带回苏府为我所用,却不料恰逢你与顾大人吵架,独自驾车离家出走,并且遭遇了山崩,幸好被我派去的人救回,却失去了记忆。”
“我顺水推舟,给你喂了九天玄黄散,让你忘记过去的一切,替苏绾嫁入王府,成为我的傀儡。”
苏凉和的让宛离的记忆瞬间苏醒过来,过往的片段一幕幕在眼前浮现,她想起那是娘的忌日,她像往常一样找爹爹去给娘上香,哪知道爹爹先她一步去了娘的墓地,宛离躲在不远处,听到了爹爹老泪纵横的哭诉,也就是在那一刻,她知道了自己并不是爹爹的女儿。
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前找爹爹质问,可是爹爹却什么都不承认,可宛离早已经听得清清楚楚,她的亲生父亲姓苏,在京城官拜丞相,他正在找她。
宛离考虑了很久,打算进京去看看自己的生父,却不料爹爹横加阻拦,根本不同意陪她一起进京,宛离找清漓商量了许久,决定瞒着爹爹悄悄上京,于是便独自一人架着马车往京城赶,却在途中遇到山崩,等她再次醒来便是在苏府中了。
她居然真的是苏凉和的女儿,这个诡计多端、阴险狠毒的人,居然是她的父亲!
宛离完全不能接受,双手紧紧抓着圈椅的扶手,狠狠地瞪着跪在地上的苏凉和。
哪知苏凉和却冷笑出声,挑衅似的看一眼宛离道:“现在相信我是你亲爹了吗?堂堂贵妃娘娘亦不过是我的一枚棋子,我若是叛国,贼,你也脱不了干系。”
宛离蹭一下站了起来,两步冲到苏凉和身边,抽出侍卫配剑就要向苏凉和砍去,被云禛上前抱住,“阿离,你别做傻事。”
“贵妃娘娘,你就算现在杀了我也改变不了我是你亲爹的事实,反而还会落人口实,何必呢?”
苏凉和说得轻挑,宛离却已被完全击垮,她瘫软在云禛怀中喃喃道:“我怎么会是你的女儿?我怎么会是你的女儿?”
宛离突然挣脱云禛的怀抱,将手中尚未丢弃的剑抵上自己的咽喉,抬了抬眉毛对苏凉和说:“没关系,我不杀你,我可以杀了自己,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我死了,就再也不是你的女儿了!”
“阿离,别做傻事!”
云禛惊得心跳都快停止了,他瞪着双眼紧盯宛离,冲上前准备夺取她手中的利剑,却被她喝退回去。
“谁都不要碰我!”宛离尖叫着,陷入癫狂状态,锋利的剑刃已经割破了喉头的皮肤,鲜血一丝丝渗出,让云禛又惊又怕。
“阿离,你冷静一点,把剑放下来,”云禛向风羽做了个手势,示意他绕到宛离身后,与他一起配合夺剑。
一屋子侍卫将他们团团围在中心,苏凉和早已被押入牢中等候发落,所有人的焦点都在狂乱地挥剑打算自裁的宛离身上。
“阿离,你怀着身孕不能激动,把剑给我,”云禛一步步逼向前,牢牢盯着宛离双眸,想要分散她的注意力。
“你不要过来!”宛离胡乱地挥着剑,想将云禛吓退,她双眼赤红,死死瞪着云禛,完全听不见云禛说的话,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我不是你的女儿!不是你的女儿!”
云禛赶忙安慰,“不是,你不是我的女儿,乖把剑给我。”
风羽瞅准时机突然靠近宛离伸手抢夺她手中的长剑,云禛见风羽出手放下心来,也冲上前准备抱住宛离。
宛离手被控制,极力挣扎,叫得声嘶力竭,“放开我,你放开我,我不要做你的女儿!”
侍卫们也手足无措,只好眼睁睁看着三人纠缠在一起。
混乱中,一声闷哼从云禛口中溢出,风羽这才发现那柄锐利的长剑已经刺入了云禛的腹部,宛离盯着手中的剑柄正不住地哆嗦。
云禛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宛离的双手,宛离的神智也渐渐恢复,脸上的神情不再狂乱,只是望着云禛的眸中融入了绝望。
“四哥,四哥,我怎么会伤了你?”
侍卫们一拥而上,将云禛扶住放倒在地毯上,更有人将宛离围了起来,叫嚷着:“有刺客!”
宛离早已泪流满面,她被风羽扶着反而抖的更厉害,透过人群的缝隙,看到躺在地上的云禛毫无声息,心里就像破了一个大洞,不住地漏着寒风。
早有动作快的侍卫请来了太医,等太医背着药箱进来,宛离已经瘫软在地上,和云禛只隔着一道人墙。
太医查看着云禛的伤势,在风羽的协助下剪开衣服准备拔剑,温热的鲜血随着利剑由伤口喷出,甚至有几滴飞溅到宛离脸上,那带着云禛温热体温的鲜血,将宛离的心彻底击碎,她再也没有了坚持下去的勇气,彻底晕死过去。
☆、云禛,再见了
开宁二年冬,皇帝下旨:叛臣苏凉和欺君罔上,里通外国,罪不可恕判斩立决,罪臣之女苏绾废为庶人,入青云庵为尼;贵妃白宛离被歼人利用刺伤皇帝,事后畏罪自裁,夺取贵妃封号,贬为庶人,棺椁由族人领回;皇帝伤重期间由忠王云贤监国,代理国事。
宛离在一阵颠簸中醒来,才发现自己躺在一辆行进的马车中,车内空荡荡的,只有两个包裹,宛离撑着坐起身,一时有些恍惚,脑子里乱成了一团麻,她想起了昏迷前的那一幕,顿时心慌起来,自己想寻死的时候误刺了云禛,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她在什么地方,又要到哪里去。
宛离摸摸肚子感觉到孩子动了下,这才稍稍安下心来,她定了定神,唤道:“外面有人吗?”
沙哑的声音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她摸上喉咙,才发现脖子上包了厚实的纱布,喉头火辣辣地痛。
马车缓缓停下,车帘掀开,一身玄色衣裳的风羽坐在车前,“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宛离有些意外,却仍然摇头,“风羽大哥,你要带我去哪里?”
风羽取过身边的水囊递给她,“我带你回铭剑山庄。”
“四哥呢?他怎么样?”
宛离急切的神情让风羽心中一痛,他宽慰地笑笑,“皇上只是受了些皮外伤,不碍事,正在宫中养伤,等伤势康复了,便会来铭剑山庄接你。”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宛离有些不相信,自己刺伤了皇帝,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从宫中出来,况且她晕过去之前明明看到云禛的伤势那么严重,怎么到了风羽口中就变得如此不值一提了。
“四哥真的没事?他真的会来找我?”
“是的,”风羽肯定地点头,重新将车帘放下,隔着车帘对宛离说:“你昏迷了许久,肯定饿了,吃些包裹里的干粮吧,你怀着身孕我不敢走快,只能慢慢往铭剑山庄去,我只盼着你到了山庄再生产。”
“放心吧风羽大哥,我还有一个多月才生产。”
宛离摸了下肚子,轻笑一声,去包裹找到几个葱油饼出来吃,许是饿了,那冷硬的葱油饼在她吃来也无比香甜。
马车走得极慢,每一天都似在官道上踱步一般,到了客栈风羽先打听的便是医馆和稳婆的所在,路人们只当风羽担心即将生产的娇妻,风羽便顺势与宛离扮成一对回娘家的年轻夫妻。
即便这样磨磨蹭蹭地,他们也在近一个月后到达了铭剑山庄,得到消息的宋嫂早带着家仆候在门外,见马车到了忙招呼人上前将宛离扶下来。
“庄主,您回来了。”
风羽将缰绳扔给仆从,回头指了指宛离,“顾姑娘住‘盛雪阁’,找两个稳妥的人伺候,去找大夫和稳婆来。”
说完,他上前亲自扶着宛离的手,“我送你回房休息,天气寒冷之前刚下过雨,小心地滑。”
宛离裹紧身上的大氅,离京的时候匆忙,身上还是那袭素色织锦棉袍,没想到甘州比京城更冷,寒风似长了眼一般,直往人骨头里钻,寒意从脚底向上蔓延,不一会她便冻得浑身直打哆嗦。
风羽看出她的痛处,吩咐将“盛雪阁”的暖炉全部点上,一踏入“盛雪阁”一股暖气便扑面而来,夹着一丝腊梅的香气。
宛离呼出一口气,全身的精神都放松下来,顿时觉得困顿无比,“风羽大哥,我想睡会,你先去忙好了。”
这时宋嫂带着两个丫鬟过来,见此情景赶忙将宛离扶上床,等风羽离开,丫鬟收拾好东西关上门,宛离的眼泪瞬间便流了下来。
她居然刺伤了云禛,世间最爱她,最包容她的人,她却那么轻易地伤害了他,她自己都难以接受,觉得永远都过不去那道坎,云禛心里肯定更伤心吧。
若是见到云禛,她要如何面对他,他还会像以前那么疼她宠她吗?他会不会记恨她?
宛离慢慢睡去,枕上的泪水已经洇成一块湿漉漉的水渍。
甘州的冬天,冷得刺骨,即便阳光灿烂,寒风依然刮得人脸生疼。
宛离站在“盛雪阁”二楼的窗前,看着窗外阳光下的平湖波光,浅滩上结了一层薄冰,湖岸边捕鱼的渔夫也不知所踪,只有几只不知疲倦的鱼鹰,在湖岸边盘旋着觅食。
湖堤上的柳树只有稀疏的枯枝在风中摇摆,宛离看着那几棵柳树,心里也似随风轻摆的枯枝一般恍惚不定,她已经在“铭剑山庄”住了半个月,肚子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大夫说孩子很健康,她生产的日子就在这几天,让她时刻做好准备,可她却怎么都感觉不到生产的预兆。
宛离轻叹一声,关上窗户,将满园的腊梅香隔离在外,小丫鬟法儿端着一碗喷香的鱼汤进来,“顾姑娘,这是宋嫂吩咐厨房特地给你炖的鱼汤,你快趁热喝了。”
宛离接过小口抿着,不经意地问道:“庄主在‘盛芦’吗?是不是在忙?”
法儿点头,“年关要到了,山庄里的事就特别忙碌,况且今天还有京城的人来找庄主,庄主今天忙得连午饭都没吃。”
宛离皱了眉,将喝完的汤碗递给法儿,“总是在这‘盛雪阁’里头待着,我睡得骨头都要散了,今天天气好,我想出去走走,那个鱼汤还有没有,吩咐厨房盛上一碗我给庄主送去。”
法儿赶忙摇头,“姑娘若是想出去散步,法儿一定相陪,只是庄主的‘盛芦’离这里颇远,天寒地冻的,姑娘就在这附近走走吧,‘盛芦’就不要去了。”
“无妨,我不觉得冷。”
宛离将一件黑狐大氅裹在身上,手扶着肚子蹒跚着下了楼,一开门寒风夹着腊梅香扑面而来,她紧了紧大氅,跨出大门。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才走出没多远居然下雪了,甘州很少下雪,特别是这种鹅毛样的大雪,所以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新奇的表情,法儿更是兴奋地冲到院子里,站在雪地里尖叫着。
宛离想起海泽似乎也下过一场这样的大雪,那时候,她和清漓还相约一同去紫玄山赏雪景,后来因为母亲病重没有成行。
宛离在雪中缓步前行,平湖上的景色异常美丽,漫天雪花落入平湖便消散不见,湖面上只有一层淡薄的氤氲水气,她将法儿从厨房取来的鱼汤抱在怀中,用自己的体温为鱼汤保温。
风羽所在的“盛芦”在山庄最北面,沿着平湖堤岸向北走去,一路上庄内的仆从步履匆忙,宛离走走停停总算到达这个简朴的凹字形小院。
两侧的厢房中聚集了庄子里的账房和管事,此时进出的人不多,每个人各司其职,对宛离的到来没人多说一句。
正屋是风羽日常起居的地方,此时门正虚掩着,屋内隐隐传来说话声。
宛离起了玩心,示意法儿不要发出声响,抱着鱼汤轻手轻脚地开了门,屋内说话的声音便清晰起来。
“庄主,皇上驾崩的事实在是瞒不住,就算咱庄子里守口如瓶,可是外面早就翻天覆地了,顾姑娘再…… ”
“住口,别说了!”
风羽喝止住了说话的人,只因他看到了早站在屋中的宛离,她一脸疑惑地看着风羽和他的属下,喃喃道:“他是不是说,四哥过世了?”
“不是,你听错了,”风羽皱着眉否认,向屋里的下属使眼色,下属们急忙退出,不一会屋子里便走得干干净净。
“下着雪呢,你怎么过来了?我好像闻到了鱼汤的香味,是不是你给我送来的?”
风羽笑着向宛离靠近,见到她怀中抱着的汤罐,开心地想要接过,宛离却不为所动,抱着那罐子抬头盯着风羽。
“你告诉我,四哥是不是真的过世了?”
“都跟你说了不是,你怎么还在纠结这个事?”
“锵”的一声,宛离怀中的汤罐掉在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香浓的鱼汤四溅,宛离的衣袍被浸湿。
“阿离,你怎么了?”风羽见宛离弯下了腰,心中一惊,忙上前将她扶住。
宛离双手捧着肚子,哆嗦着双唇说:“我,我好像要生了。”
风羽慌忙将她抱到床上,吩咐人下去找大夫和稳婆,宛离抓着风羽的手哭道:“风羽大哥,四哥是不是不在了?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别胡思乱想,你认真生孩子,”风羽责备道:“皇上什么时候说不要你了,他只是在修养,很快就要来见你了。”
宛离痛得五官都快皱在一起了,眼泪止不住肆虐,她不住点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在阵痛了五个时辰之后,宛离终于诞下一名小女婴,通红的皮肤黑密的头发,活脱脱云禛的翻版。
看着小宝宝,宛离心里更加痛楚,孩子的生日居然是父亲的忌日,这是多么讽刺的事,宛离趴在枕头上痛哭,孩子在她身边会让她不时响起云禛的好,他的一颦一笑,他对她的包容与关爱,从此后都离她远去了。
宛离逐渐接受了云禛过世的消息,圣旨早已颁布,举国进入国丧期,棺椁停灵七日,忠王云贤继位登基。
她再也不像最初时那么伤痛了,原本当她听说云禛过世,难受的恨不得立刻随云禛而去,现在她有了孩子,是她和云禛的孩子,她觉得自己瞬间长大了,对死的欲望也不再那么强烈。
小婴儿睡在宛离身边,圆润的脸颊上皮肤纷嫩,正睁着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盯着宛离,宛离伸出手指,细细抚摸着孩子的脸颊,“宝贝,虽然你没有爹爹,可是有娘会照顾你,娘希望你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伤心难过的事,都能开心的生活,所以你的小名就叫‘笑笑’好了。”
小婴儿似听懂宛离的话一般,咧着嘴微笑着,似一抹冬日的暖阳,照亮了宛离的整个世界。
这是她和云禛生命的延续,是她此刻最珍贵的宝贝,从此后再也没有什么能将她击倒,只要有了笑笑,她便拥有了一切。
云禛,你看到了吗?这是我们的孩子,眉眼特别像你的女孩,不管未来如何艰辛,我会努力给她最好的生活,将她抚养长大,我会坚强再也不会哭哭啼啼,你也会在天上守护着我们的,是不是?
宛离望着窗外漆黑夜空,想象着云禛若知道她的决定会如何欣慰,泪水安静地划过脸庞,这是她最后一次让自己肆意地流泪,今天过后她会更坚强、更勇敢,全心呵护笑笑长大。
哭着哭着,宛离静静地笑了,她拭去泪痕,向着夜空低声道:
“云禛,再见了。”
☆、结局之外
“文韬你看,我皇兄又来信了。”
临水的雅阁中,云葭穿着淡粉纱衣倚在软榻上,见夫君进来,笑着扬起手中的书信。
相貌堂堂的西夷国君文韬今天穿着一袭淡绿常服,等宫女将两碟水果摆下后,上前趴在了云葭身边,“他又来炫耀他那个聪明过人的儿子了吗?”
云葭“噗”地轻笑一声,用手拍了下他的后背,“我皇兄什么时候炫耀过昊儿了,再说你不是也逢人便夸雅儿吗?还不是跟他一样?”
文韬一个翻身,枕着双手凝视云葭,“那不一样,雅儿是我的宝贝儿子,当然是最好的,什么时候让雅儿和昊儿比比就知道谁更优秀了。”
云葭挽着长发,好气又好笑地瞪一眼文韬,“昊儿比雅儿大两岁呢,有什么好比的?”
文韬嬉笑着起身上前搂住云葭腰身,不安分的双手抚摸着她平坦的小腹,“不如跟他比谁的子嗣多好了。”
“胡说什么呢?”云葭脸上飞起两朵红霞,衬得一张小脸纷嫩绯红,“皇兄至今都没有立后,怎么可能比得过你。”
“说到这个,你皇兄是不是打算就此打一辈子光棍了?既不立后又不侧妃,孤家寡人住在皇宫不会觉得冷清吗?”
“那我们回去看看他可好?”云葭趁机撒娇,“上次回去还是雅儿才刚出生没多久,都没带他去见过我皇兄,连我的侄子侄女都没见到。”
文韬对云葭的撒娇最没辙,云葭妙曼身姿贴在他身前,立刻让他举手投降:“好吧好吧,那就去吧,还是按照老样子在甘州汇合?”
云葭开心地跳出文韬怀抱,“我这就去传信。”
甘州正好位于西夷至永安的分界点上,往北可以直达永安城,往西可以穿越国境到达西夷,所用时间也都差不多,所以云葭和云贤约定了每次兄妹见面都在甘州,风羽的铭剑山庄。
烈日正盛的夏日午后,两辆简朴的马车穿梭在繁茂的村落中,自文韬与云葭成婚后,西夷国便从两国边境撤了军,两国百姓将荒废的田地皆开垦了出来,逐渐人丁兴旺,形成了一个个小规模的村落。
文韬和云葭的马车快速地向甘州驶去,到达濯安境内时,早已等候多时的护卫便上前将马车保护起来,两天后抵达了甘州的铭剑山庄。
风羽依旧穿着一身嫣红站在山庄外候着,文韬自马车上跃下,向风羽一拜,“侯爷向来可好?”
风羽微笑着点头:“谢君上挂念,风羽一向很好。”
文韬将云葭扶下马车,云葭定定地打量着风羽,释然地娇笑,“多年不见,雅安侯可是一点都没变。”
“公主也是,依然光彩照人。”
“父皇,母后,”从后面马车跃下一名六七岁的小男孩,蓝色的绸布衫,头发皆利落地束在脑后,浓眉大眼英气逼人。
“雅儿,来见过雅安侯,”云葭向他挥挥手,将他领到风羽面前,“侯爷,这是雅儿。”
风羽弯下腰伸手摸了摸雅儿的头顶,“真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今年该六岁了吧?”
“六岁三个月,”雅儿响亮地回答。
风羽哈哈一笑,“好孩子,快进去吧,贵客在等着你们了。”
众人随风羽一同步入山庄,开阔的平湖出现在眼前,雅儿看得呆住了,“父皇,为什么我们皇宫没有这么大的湖?”
“傻孩子,这里是平原,况且甘州临海不远,自然湖泊就多,”文韬将雅儿抱在怀中,指着平湖道:“你若喜欢,回去父皇给你在宫里凿个人工湖出来。”
云葭听得直摇头,叹着气道:“雅儿被你宠得不像样子了。”
风羽走在前头,将身后三人的对话听了一清二楚,他抿唇轻笑,也不说话,将三人带至“盛芦”大堂。
堂上端坐着两人正在品茗,风羽进门便跪拜在地,“启禀皇上,长公主和驸马到了。”
云葭跟在他身后扑进门,见到堂上的人开心大叫:“皇兄、四哥,我来啦!”
云禛和云贤也笑着起身,云葭先扑入云禛怀中,抬头打量着他,“四哥,快让我看看,你受伤痊愈后我还是第一次见你,伤早就好了吧?”
“没事了,这都多少年了,一点都没事,别担心,”云禛拍拍她的脑袋,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肚子。
云葭转而看向云贤,“皇兄,我怎么觉得你比我上次见到的时候胖了许多啊,是不是宫里的饮食太好,你长胖了?”
云贤捏了把云葭的脸,“是呢,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我什么都不用操心,当然身宽体胖。”
文韬上前向云贤行了礼,云葭便将身后的雅儿拉出来,“雅儿,快给你舅舅们行礼。”
云贤握住雅儿的手,喜不自禁,“这孩子多像我小时候,看来咱们云家的孩子从小就长得好,昊儿这样,这孩子也这样。”
文韬站在云葭身后嫌弃似地撇撇嘴,云贤又夸起自己的孩子来了。
“怎么没见昊儿?”云葭环顾四周,没见到皇兄的宝贝儿子。
“阿离带着昊儿和笑笑去后面粘知了,大概就来了,”云禛看向堂外的院子,见不远处走来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不由微笑,“看,不是来了吗?”
院子里,一名八岁大的男孩牵着个小他两岁的女孩,正开心地走在前头,宛离落在离他们一步远的地方,不紧不慢地跟着。
云葭立刻奔了出去,在院子里便抱住了宛离,“四嫂,我来看你啦。”
宛离的眼眶瞬间便红了,她回抱住云葭,“这么多年,你一点都没变。”
“四嫂,你倒是变了不少,”云葭抬头看着她满头青丝,“你的头发黑回来了,看着年轻许多。”
宛离毫不在意地笑笑,牵着云葭一同回堂上,招呼昊儿和笑笑,“快来给你们姑母和姑父请安。”
昊儿和笑笑是第一次见到云葭和文韬,两人羞赧地牵着手上前给云葭和文韬行礼,见到了躲在云葭身后,睁着一双黑葡萄般大眼的雅儿。
三个孩子年纪相当,很快便熟络起来,由昊儿领着去院子里玩了。
大人们移步厢房,边吃饭边聊着这些年的过往,正说着话,从门外进来一名身形苗条的女子,她端着一盘鱼片笑盈盈地上前,“这是奴家亲自做的平湖秋鱼,诸位贵客快尝尝。”
云葭盯着那女子看了许久,问道:“这位姑娘是谁?我怎么没见过?”
“奴家蘅芷,是这铭剑山庄的管事。”
“管事不是宋嫂吗?”
风羽忙解释道:“宋嫂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太好,两年前便回了家乡,蘅芷姑娘是阿离的朋友,也是她的救命恩人,我便请她来帮忙打理山庄。”
云葭了然点头,“蘅芷姑娘年纪轻轻便能将这铭剑山庄打理得井井有条,实在佩服。”
蘅芷不好意思地笑了,“公主不要取笑奴家了,奴家也只是尽力为侯爷分担一些而已,谈不上打理。”
说罢,她瞥一眼风羽,见风羽也在看她,还向她满意地点点头,便很不好意思地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六年的时光并未在他们的容貌上刻下印记,可是却在他们的心中划下了痕迹,他们说着各自的经历和过往,皆唏嘘不已。
文韬这时突然起身,向云禛举起了酒杯,“文韬敬四哥一杯,就凭四哥当年甘愿舍弃一切也要与四嫂白头到老的勇气,令文韬钦佩不已,文韬自问做不到爱美人不爱江山,所以更是佩服四哥,这杯一定要敬。”
说罢他一口饮尽杯中的酒液,西夷名酒“殷遂”,殷红似血,有种别样的人生的味道。
云禛握着酒杯,与身侧的宛离对视一眼,“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勇敢,当初是实在想不出法子,才想出隐退这一招,江山对我来说远不及阿离重要,所以也就舍得放弃了。”
云葭很不高兴地瞪一眼文韬,“看来在你心中我远不如你的西夷国重要。”
文韬点头,“我不想骗你,西夷对我来说有非同一般的意义,也许我们之间的牵绊还不够深刻,就目前来说西夷国确实比你重要,所以现在是你陪着我,但是十年之后,我们之间的感情加深,那时候便换我陪你了,不管你要我做什么,不管你要我去哪里,我都陪着你,好不好?”
文韬突如其来的告白让云葭有些不知所措,她红了脸捏着酒杯,环顾桌上众人皆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娇嗔道:“谁要你陪,我不过说说而已,你怎么有那么多不知所谓的话。”
文韬爽朗地笑着,将云葭拥入怀中,云禛和宛离对视一眼,满意地点头,冥冥中老天都有安排,不管是云禛和宛离,或是云葭与文韬,他们注定了是会携手一生的人,经历了那么多波折后,不管如何艰辛,总能品尝到人生的回甘。
院子里知了卖力地鸣叫,与孩童的嬉戏声汇成一曲波动人心的温馨曲调,屋里的人饮酒品茗,尽情享受着这相聚的悠闲时光,下一次再聚不知又是几年后,那时的光景与此刻应该大不相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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