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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凤宠凰妻-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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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绾朝风羽微笑,“风羽大哥,我现在的出入都必须有碧痕的允许,我也很向往铭剑山庄,等我身体好些了我们就去,可以吗?”
风羽豁达地点头,“无妨,一切以王妃身体为重。”
清漓对碧痕吐了吐舌头,碧痕白了她一眼,直接无视,苏绾被两人的斗嘴模样都笑了,捂着唇浅笑。
清漓和碧痕对望一眼,总算放下心来,苏绾的脸上又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实在是件很好的事。
苏绾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月才被碧痕允许下床走动,期间她和云禛有书信往来,从信中得知,苏相联名上书恳求皇帝另立太子,云禛和云贤正忙着为太子奔波,试图让父皇打消另立太子的念头,所以两相斗争的异常激烈。
他担心苏绾的身体,要她安心休养,却并未说想念她,希望她回去的话,苏绾便决定的留在海泽,并且主动提出去铭剑山庄。
风羽动作迅速,派了马车连夜将苏绾她们接走,疾行一夜之后抵达了位于甘州的铭剑山庄。
山庄坐落在秀丽的平湖边上,有山有水风景绝佳,是个适合休养生息的地方,风羽虽然是山庄的主人,可平时打理山庄的却是一名中年女子,名叫宋嫂。
风羽扶着苏绾从马车上下来,便见到宋嫂已经带着人候在山庄门外了,她穿着一袭简朴的秋香色襦裙,慈眉善目,一双清亮双眼上下打量着苏绾,眼底有淡淡的笑意。
“宋嫂,麻烦你带胤王妃去‘盛雪阁’,再拨几个机灵的人过去,”风羽吩咐着,示意苏绾跟着宋嫂走,自己则带了人往反方向而去。
宋嫂见苏绾站在原地望着风羽背影,笑道:“庄主这是去‘盛芦’,他平时都在那里议事。”
苏绾点点头,转过脸跟着宋嫂往庄子里走,迎面便是久负盛名的平湖,湖面波光潋滟,水天一色,堤岸边芦苇飘摇,飞鸟低掠,真是一派安闲静谧的湖光山色。
宋嫂见苏绾看的入迷,介绍到:“这山庄的原主人是一位官宦人家,因为见平湖风景秀美,便依着一侧湖面建了这山庄,因为家道中落才卖了山庄抵债,而我们铭剑一门十年前迁来江南,正缺个落脚之所,便买下这山庄,从此安生立命。”
苏绾跟着宋嫂行过一座五拱廊桥,沿着堤岸走至内湖便,宋嫂指着一栋精巧的两层小楼道:“那里便是‘盛雪阁’,王妃尽管安心住下,有什么缺的就让人来找我,王妃是庄主的贵客,山庄绝对不会怠慢。”
“有劳宋嫂了,”苏绾偏了头算是谢过,这才带着清漓和碧痕往“盛雪阁”去。
不远处是个单独的院落,青瓦白墙,院中种了许多梅树,花期未到,只有一院子光秃秃的枝桠,穿过月洞门,“盛雪阁”便完整地出现在眼前,这个六角形的阁楼似一座宝塔一般,一楼做待客只用,二楼便是起居之所。
苏绾推开窗,碧色湖面尽收眼底,不远处的浅滩上,有渔夫驭着竹筏带着鱼鹰捕鱼,更远处有几艘帆船驶过。
“姐姐,这地方就像人间仙境一般,”清漓挨着苏绾站着,望着这精致感叹,“铭剑山庄果然名不虚传,不光剑法是江湖一绝,连景色也是世间少有。”
苏绾瞥她一眼,“说到剑法你就来劲,难道还想找山庄的人比试不成?”
“姐姐你别说,我还真想找人切磋一下,许久没练剑法,都快忘光了。”清漓边说边活动着手脚,大大咧咧的模样差点打到苏绾。
“哎,你小心点,别伤着王妃!”正端着托盘上楼的碧痕被清漓吓到,忙上前一步将苏绾拉开,手中的托盘也险些摔了。
“这是什么?”苏绾见托盘中放着一只精致的瓷盅,便揭开盖子闻了闻,一股莲叶清香扑鼻而来。
“这是方才宋嫂让人送来的,说是平湖特产的秋莲做的莲子红枣汤,润燥补血最佳。”
碧痕给苏绾盛了一碗,只见红枣与莲子颗颗分明,红红白白热闹好看,苏绾舀了一颗莲子在嘴里,软糯甜香,入口即化,一股莲叶清香在口中化开,齿颊留香,不由一时高兴,将一碗都吃完了。
碧痕望着苏绾许久才道:“真好,自从王妃小产到现在,您第一次吃的这么舒心。”
“是吗?”苏绾用绢帕按按唇角,“也许是因为换了环境,心情也好了,果然铭剑山庄来对了。”
宋嫂得了风羽的嘱咐,准备了许多养身滋补的膳食送来“盛雪阁”,今日是湖鲜,明日便是山珍,连碧痕都惊叹,这铭剑山庄的厨子都快赶上御厨了,焖炖煎炒,红烧清蒸,这么多天竟然没有一样重复的菜色。
苏绾知道这是风羽的一片心意,更知道这背后肯定有云禛的授意,便来者不拒,风景秀丽美食当前,苏绾比初到山庄丰腴了不少。
风羽偶尔会陪着苏绾一起吃饭,或者抽空带她熟悉山庄的环境,带她四处去溜达,有时候乘船去湖心赏月,苏绾看得出风羽的眼中有难舍的眷恋和疼惜,更多的是隐忍与不舍,她明白风羽的心思,却只能装作不明白,幸好风羽极懂分寸,让她觉得两人的关系既亲密又安全,丝毫不会尴尬。
就这样过了近两个月的清闲日子,当苏绾她们刚跟山庄的人熟络之时,风羽却通知她们,必须回京了。
云禛已经派了人打点了路上所需的一切,由风羽护送她们走水路回去,临走之前,苏绾让清漓带她再一次地去了那个顾小姐的墓前,竹林掩映的墓前,苏绾静默地站了很久,这才和清漓一起登船启程。
小船身轻速度快,一路回去只用了半个月便到京城,云禛早派了人候在船码头,船一到立刻便载了苏绾回王府,动作之快让苏绾连声道别都没来得及对风羽说。
急匆匆回了府,让苏绾意外的是,云禛将她直接请到了文卿住的院子,更让她意外的是云葭、云贤都在,连许久未见的赵太医也在,却惟独不见文卿。
她在门口站住,收敛了面上的笑意,淡淡地向云禛、云葭和云贤行礼,赵太医见了苏绾一脸喜色,上前一步向她行礼后道:“恭喜王妃,府中有喜了。”
苏绾的表情看上去并不很意外,她不看太医,独独看向云禛问道:“文卿怀孕了?”
“启禀王妃,文卿姑娘已经怀胎三月有余,胎儿很健康。”
赵太医的话从苏绾耳边轻飘飘地掠过,苏绾却依然只盯着云禛,又问了一遍:“文卿怀孕了?”
云禛终于有了反应,表情凝重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抬头与苏绾对视,缓缓吐出一个字:“是。”
苏绾极缓慢地吐出一口气,看看云葭又看看云贤,他们应该是得到消息,特地过来等她的,苏绾轻笑一声,难道他们还怕她会对文卿不利吗?
“嫂嫂,你别生气,这孩子肯定不是四哥的!”云葭上前抱住苏绾手臂,一边向云禛使眼色,“那个文卿出生低贱,肯定使了什么阴谋诡计才怀上了身孕,一定不是四哥的。”
云贤被云葭的话逗得哭笑不得,云禛也轻叹一声,反驳云葭,眼睛却始终盯着苏绾:“孩子确实是我的。”
☆、赐她一个身份
苏绾心里早已翻江倒海,却强忍着自己微笑着面对云葭,更要笑着面对云禛。
她将手从云葭怀中抽出,轻轻一拍她肩头,“公主说笑了,这样的话可不能再说,文卿姑娘虽说身份低微,可对胤王殿下确实一片真心,绝对不会做出背叛殿下的事。”
说着她转头看向云禛,强忍着心中的剧痛,微笑着说:“这可是喜事,宫里知道了吗?母妃说过若文卿姑娘有喜便可给她名分,得及早通知宫里才行。”
说罢她又转向赵太医,“今日多谢赵太医了,碧痕替我送赵太医,记得重赏。”
待赵太医出了院子,苏绾便匆匆往里屋走,“文卿姑娘可是躺着?身边有贴心的人伺候着吗?吃穿用度可要不一样了,明日起让郁嫂特别关心着,我还是亲自去看一趟比较稳妥。”
苏绾似自言自语,边走边说,冷不防被云禛拉住手臂,她站住看了眼云禛,“殿下可是有什么吩咐?”
云禛很奇怪地看她一眼,眼中怒意渐盛,云葭和云贤见此情景连忙起身告退,云禛闷声不响地拉着苏绾,与他们一同出了院子拉着苏绾的手直接回她的院子,苏绾一路也不挣扎,只随着云禛到了屋里,云禛摒退众人将门关上,一回身将苏绾搂在怀中。
“绾绾,我好想你。”
苏绾无动于衷地站着,任由云禛将她抱紧,鼻端嗅到他身上熟悉的苏合香中,隐约有丝蔷薇水的味道,那气味像是文卿惯常用的那种,不由心中又是一紧,紧握双拳的手垂在身侧,无力地靠在云禛身前。
“明天一早我便进宫向母妃禀明情况。”
苏绾的话让云禛松了手,他放开苏绾,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她,“你什么意思?”
“文卿怀了身孕,便不能再如此不清不楚地住在王府中,传出去不光毁了她的名节,王府面子上也过不去,既然母妃答应给文卿名分,那便趁着这个机会早些定下来,也好让文卿安心养胎。”
苏绾垂头,盯着云禛衣襟上的一颗金色盘扣,渐渐地觉得那金色越来越模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流泪了。
她抬手揉揉双眼,将眼泪拭去,退一步离开云禛的怀抱,“绾绾舟车劳顿,身体有些疲累,先行告退还望殿吓体谅。”
说罢,她便要回里间,被云禛从背后抱住。
“绾绾,我知道此时我说再多也没用,你心里在怨我、怪我,这些我都知道,我只是要你记住,今天这一切,皆不是我本意,我是真心待你,不论发生什么,你都要信我。”
苏绾被他抱住,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却可以想象,他那张冷峻清扬的脸上,此时定是写满担忧,她很想相信他,可是她现在做不到,连最敬重的父亲对她都能轻易背叛,她想不出这世界上她还能相信谁。
“殿下不必顾忌绾绾,文卿怀了身孕,母妃的期盼也不会落空,皇家又要有后,这是一桩天大的喜事,绾绾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怨您、怪您?”
云禛怔住,他没料到三月不见,苏绾对他会生分成这样,原本那个小鸟依人的苏绾不见了,面前这人理智、淡漠地让他有些害怕,这还是他熟悉的苏绾吗?
他开始怀疑,之前让她在铭剑山庄住了那么久到底是不是做错了,他为了让她远离风暴中心,远离苏相的毒爪才特意延长了她回京的时间,如今好不容易将众人的视线都击中在文卿身上,她终于能回到他身边,却不料她却那么陌生。
云禛渐渐放开苏绾,脸上的表情也淡下来,他望着苏绾低垂的发髻,那支桔梗花发簪还安好地固定在她脑后,心中的疑虑稍稍缓解。
“是我考虑不周,没有顾及你一路奔波,还让你劳累,快去歇着吧,我明日再来看你。”
云禛轻轻拍了拍苏绾的脸颊,转身出去了,留下苏绾一人站在门前。
院子里倾泻了一地月光,那株合欢树在夜风中肆意地伸展着腰肢,在地上投下光怪陆离的影子。
苏绾怔愣地望着那扭曲的影子,任由泪水静静滑落,从此后便只剩她一个人了。
文卿怀孕的消息很快便传进了宫里,清妃自是喜不自禁,赐了大批的药材珍馐,让文卿进补养身,连皇后也赐了许多东西下来,一时胤王府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皇帝还给文卿找了个远房亲戚,翰林院陈阁老的外甥,没过多久册封文书就下来了,册封文卿为胤王婉仪,正六品,真正的母凭子贵。
文卿自苏绾回来后便一直对她避而不见,直到册封了婉仪,她才来拜见苏绾,并且按着规矩给苏绾行礼请安,苏绾本也不愿见她,却碍于礼法,不得不受她跪拜。
她看苏绾并不在乎这些虚礼,便借口怀着身子不方便,免了每日请安这一条,苏绾也不去计较,只窝在房里看书,和清漓一起习字,对她的事充耳不闻,文卿本就不是个谦逊的人,渐渐地连苏绾也不放在眼里,在府里发号施令,俨然胤王府的女主人。
“姐姐,茶叶又被文卿抢走了!”清漓气呼呼地在苏绾面前坐下,灌下一杯茶后,又道:“宫里赐下的‘毫山雪针’每次都是直接给姐姐送来的,文卿借口自己怀孕要换口味,把‘毫山雪针’都拿走了,现在宫里赐下了新茶‘仙崖石花’她又中途劫走了,害得我们只能喝陈年老茶叶。”
苏绾放下手中的一支狼毫,吹了吹纸上的字,连头都不抬地说:“是婉仪,不能再叫她名字了。”
清漓不服气,将茶杯放下,“姐姐,你说王爷姐夫到底在想写什么?眼看着在玄妙观你们俩关系已经很好了,怎么一下子又像回到我刚来那会,姐夫冷冰冰的样子就跟这天气一样!”
苏绾放下纸,一手撑着下巴歪头看着清漓,“也许是想明白了吧,我对他来说只是苏相安插的棋子而已,毫无真情可言。”
“姐姐,别这么说,”清漓喃喃道,上前握住苏绾的手,“姐姐,那你对姐夫又是什么想法呢?”
“我?不会有人在意我的想法,所以我如何想,从来都不重要。”
“姐姐,你还有我,无论如何我都会在你身边支持你,陪着你。”
清漓的话让人暖心,只是经历过重创的苏绾不知该如何重拾信任,父亲对她的舍弃,云禛对她的背叛,已经让她的心再也无法相信任何人或事了。
“王妃,您还是去看看吧,婉仪又在闹脾气了。”
碧痕进来通报,憋了很久还是没忍住,“那个文卿是怎么回事?三天两头耍脾气要王妃您过去,这是耍您玩吗?”
苏绾起身整了整衣裳,“无妨,她现在怀着身子,让着她也是应该的。
“哼,哪有那么娇贵,原先您怀孕的时候,也没见您这么折腾人,现在她搞的整个王府鸡飞狗跳,大家都怨声载道。”
碧痕的话让清漓产生了共鸣,两人一起将文卿狠狠数落了一番,苏绾便带着碧痕一起去文卿的院子。
刚一进门就见满地的碎瓷片,一屋子的丫鬟婆子都躲在门外,老远就听到文卿中气十足的叫骂声,见到苏绾众人赶忙行礼,苏绾挥挥手让他们退下,小心避过满地的碎片进了屋子。
文卿正站在屋子中央,一手叉腰,一手正指着一个小丫鬟骂着,那小丫鬟跪在她面前垂着头默默流泪。
见苏绾来了,文卿收回手,撑着自己的额头说道:“哎呦,你们这些不争气的,吵得我头都疼了。”
小丫鬟忙上前扶她要给苏绾行礼,被苏绾拦住,“你身子不方便别行礼了,快坐着吧。”
那小丫鬟见到苏绾,一下子便跪在苏绾面前,低头痛哭。
“到底怎么回事?起来说话。”苏绾在桌边坐下,将小丫鬟扶了起来。
那丫鬟抽抽噎噎地说:“奴婢泡茶给婉仪喝,不小心打碎了婉仪最爱的那套茶杯,婉仪便生气了。”
“那茶杯是胤王殿下特地找人为我定制的,白瓷釉面画着我最喜欢的扶郎花,一套两个,殿下与我喝茶时最爱用那个杯子。”
文卿按着额头向苏绾解释,说着说着竟有些激动,有些透不上气。
苏绾忙让人扶她去床上躺着,她看了眼桌上仅剩的另一个白瓷杯,圆润的细瓷,红色的扶郎花栩栩如生,确实是好瓷,她坐在文卿床边道:“茶杯即碎了,责罚丫鬟也没用,这样吧明日我让郁嫂将府中上好的瓷杯都拿来给你挑,看有没有你中意的。”
文卿咕哝一声:“再好都不是我原来的。”
苏绾一时也没了法子,“那婉仪想要如何?”
文卿摇头,“算了,可否请王妃帮文卿倒杯茶来?”
苏绾回头,碧痕找人去清扫院子去了,屋里就剩她一个人,便起身去桌边为她倒茶。
“太医说我寒气有些重,王妃可否帮文卿倒杯烫些的茶?”
天气寒冷,屋里燃着一个炭盆,在屋角还有个红泥小炉,炉上有只茶壶正噗噗的冒着热气。
苏绾找了垫布将茶壶取下,倒了一杯在那扶郎花茶杯中,杯壁滚烫,苏绾用自己的绢帕垫了递到文卿面前。
文卿却并不接过,撑起身来按住苏绾的手,就着她的手抿了一口茶,惊呼一声:“好烫。”
她的手下意识一推,将茶杯退离自己,杯中的水立刻撒出来,泼到苏绾手背上,苏绾低呼一声送了手,茶杯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热茶泼溅开来,大半都洒在苏绾的衣裙上,还好天气寒冷,苏绾的衣服厚实,没有透进去,而手背却被烫红了,还撩起了一串水泡。
☆、西夷国公主孔莹
她的手下意识一推,将茶杯退离自己,杯中的水立刻撒出来,泼到苏绾手背上,苏绾低呼一声松了手,茶杯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热茶泼溅开来,大半都洒在苏绾的衣裙上,还好天气寒冷,苏绾的衣服厚实,没有透进去,而手背却被烫红了,还撩起了一串水泡。“哎呀,另一个杯子也碎了,”文卿大哭起来,一手抚着肚子一手指着苏绾,“你是不是故意的,知道这是殿下送我的东西故意松手打碎的?”
苏绾忍着手背的疼痛怒道:“你在胡说什么?我为什么要故意打碎这杯子?”
“因为这是殿下送我的,你嫉妒!”
苏绾无语,转身要走,被文卿一把拦住,“你眼里就容不下这一个小小的杯子?改天若是看我不顺眼,是不是也可以像这杯子一样轻易除去?”
苏绾秀气的眉毛紧紧皱起,“看在你怀孕的份上,我可以当你是在胡说八道。”
“殿下为我做主啊。”
文卿不看苏绾,直直望着她身后,苏绾下意识回头,见云禛正站在门边,面色复杂地望着她们俩。
她又看一眼文卿,满不在乎地笑笑转身离开,走至门边时,云禛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正抓在她受伤的手背上,水泡破开,血便流了出来。
苏绾吃痛地低叫,云禛立刻松手,检查她手上的伤势,眉毛拧了起来,“怎么回事?”
文卿娇声道:“王妃说帮我倒茶,结果水太烫差点烫了我,还摔了殿下送我的杯子。”
苏绾垂眸望着手上血淋淋的伤,向云禛行了个礼,“殿下恕罪,绾绾先行告退。”
云禛冷不防被她抽回了手,看她潇洒的转身头也不会地走出院子,冷冽的空气中只留下一丝零陵香的气息,存在却无法抓在手中。
碧痕候在院门口,见苏绾出来一眼便看到她手背上的伤,吓了一跳,“怎么这一会功夫手就受伤了,怎么回事?”
苏绾看了眼手背,确实有些狰狞,但其实一点也不疼,因为心里的疼比手背更甚,又也许心中已经麻木了,再也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疼痛了。
天色越来越阴沉,匆匆走到石舫前,苏绾觉得脸上一凉,抬眼一看竟然下雪了,今冬的第一场雪,就这样轻飘飘地降临了。
“碧痕,离除夕还有几天?”
“后天便是除夕夜了呢,”碧痕扶着苏绾,催促她快走,“王妃快些回屋吧,这雪看着越下越大了。”
“又要过年了呢。”苏绾轻叹一声,乖乖被碧痕扶回屋上药包扎。
苏绾将今年的除夕事务全部交给郁嫂处理,府里年节的装点也由郁嫂拿主意了,她想起去年过年时,她才嫁入府中没多久,总想着怎样做才能让云禛高兴,竭尽全力地讨好这云禛,还请来云葭和云贤一同守岁,只不过一年而已,她却觉得自己像是经过了漫长的一生,再也提不起兴趣做任何事了。
除夕夜云禛照例是要去宫中守岁的,苏绾也不想等他,早早地洗漱上床了,窝在被子里看了会书便睡着了。
后半夜的时候,苏绾被热醒,这才反应过来被子里多了个人,熟悉的气息环绕着她,怪不得会越来越热。
苏绾微微挣了一下,退开一些,云禛便醒了过来,明亮双眸在暗色中牢牢盯着她看。
苏绾捂嘴打了个哈欠,“殿下这时候怎会在此?”
“宫里守岁晚了,回来看你已经睡着了,便没叫醒你。”
云禛明显答非所问,苏绾也不在意,只推推他,“殿下去看过婉仪了吗?”
“今日除夕,本王应该和王妃一同守岁。”
苏绾也看着他,苦笑道:“殿下什么时候在意起这些陈规旧习了?”
云禛将她搂在怀中,低声道:“绾绾,你到底在逃避什么?为什么我觉得你离我越来越远?为什么你对我越来越不在意了?”
苏绾僵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该回答什么?说他在她小产修养的时候让文卿怀孕了,便是对她的背叛?她是胤王妃,该替他考虑后代子嗣的事,恐怕连他自己都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事,还怎可能理解她的感受。
她只不过是过不去自己心里那关而已。
“我没在逃避什么,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尚未完全恢复而已。”
苏绾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如此抗拒文卿怀孕这事,连带着对云禛也没有好脸色,她转个身将头枕在云禛手臂上。
“快睡吧,殿下,明日一早还要进宫给皇上请安。”
云禛也不再多言,只抱着她一同睡去。
正月初一是大年节,举国上下开始欢庆三日,元旦大朝会也在一早举行,苏绾跟着云禛一早便进宫,给清妃请过安后,便一同去崇明殿叩拜皇帝。
这一日不光皇帝后妃皇子向皇帝觐拜,各州使官入朝,献上各地的特色贡品;各个国家的使臣亦带来各国的礼品向皇帝朝拜。
苏绾随云禛一起跪拜之后,便坐在命妇中,等着晌午皇帝赐宴,此刻她有点羡慕起文卿来,她的品阶不够,不能来崇明殿朝拜,可以自由地支配自己的时间。
朝贺的人一拨又一拨,和去年的没什么两样,使臣送上的礼物也与去年如出一辙,苏绾一手撑着下巴,看着前方不远处云禛的背影发呆。
他穿着一袭墨色朝服,长发用玉冠束起,更显得身形颀长,他正襟危坐,挺直的脊背一动也不动,那宽阔的肩让苏绾忍不住想依靠。
皇子那一列中,最前端的太子席却是空着的,太子仍然被幽禁着,皇帝连元旦大朝会都不让他参与,苏绾看向高处独坐的皇帝,他的鬓边已经显出斑斑白发,整个人苍老了许多,看起来连背都有些佝偻,苏绾在心底低叹,看来太子此次确实伤皇帝颇深。
正想着,殿上突然一阵骚动,原来是西夷使臣上殿了,苏绾隔得不算远,堪堪能看清西夷使臣的样貌,那分明是个姑娘,穿着一袭银狐毛镶边的皮袄,一头卷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罩着一张镶了红绿宝石的发网,她身姿窈窕,五官立体动人,尤其是那双灵动的双眸,水汪汪亮闪闪,似两弯明月。
殿上众人莫不兴叹,西夷国盛产美女果然名不虚传,一个使臣的姿色便抵得上皇帝的后宫了。
使臣的随行人员将礼物奉上,用生硬的汉话说了一番恭维的贺词,继而话锋一转,介绍起身边的姑娘来,“这位是我西夷国皇帝最宠爱的公主孔莹,此次作为使臣而来,其实是来向贵国提亲的。”
此语一出举殿哗然,都说西夷国民风豪放,果不其然,堂堂公主居然亲自来向濯安国提亲,真是闻所未闻。
皇帝也兴趣盎然,和善地望着亭亭玉立的公主,“哦?不知公主看上了哪家的儿郎,说出来朕好替你做主。”
孔莹大眼睛滴溜溜一转,将大殿上一干人等扫过一遍,慧黠一笑,用流利的汉语说:“孔莹还未想好,皇帝陛下可否容孔莹再观察一下?”
“可是有了中意的人选?”皇帝被她吊起了胃口,“不妨说出来,朕也给你参谋参谋。”
“孔莹看上的驸马人选有三人,萧王云海、胤王云禛和雅安侯金风羽。”
殿上又是一片沸腾,这西夷公主居然如此大方地说出自己看上的人,连脸都不红一下,实在令人无措,更兼她所选之人皆是濯安国最出色的代表,不由不令人赞叹她眼光的独到。
皇帝也笑了:“公主所选都是我濯安国的精英,朕着实佩服,只是这萧王和胤王都已经娶了正妃,公主恐怕只能选择雅安侯了。”
众人皆笑,坐在苏绾身侧的云葭拉拉她的衣袖,捂着嘴笑个不停,苏绾看她一眼,无奈地摇摇头。
西夷公主却毫不在意,朗声道:“只要是孔莹真正喜欢的人,孔莹不介意与他人共侍一夫。”
西夷公主语出惊人,整个殿上一片寂静,想来大家都被她的言语惊到了,就连皇帝也颇为尴尬地轻咳一声,“公主既然这么说,可是想好考察他们的方法了?”
“这个自然。”
皇帝笑道:“如此,朕倒要来问问他们三人,可愿接受公主的考验。”
萧王率先出席,他行至孔莹身边行礼道:“启禀父皇,儿臣之前刚纳了广川国公主为妃,现在又来个公主,儿臣怕是无福消受了,还是让给四弟和雅安侯吧。”
皇帝点头,“如此那云海便不用参与了,云禛和风羽,你们俩竞争吧。”
云禛和风羽来到殿前,对视一眼跪下,皇帝笑得开怀,“你们俩可要记住了,不管公主给你们出什么难题都要全力以赴,可别丢了我濯安国的脸。”
云禛和风羽无奈领命,正要回席,孔莹俏脸一扬,又道:“皇上,孔莹住不惯驿馆呢?能否请旨换个落脚的地方?”
皇帝瞥她一眼朗声道:“孔莹啊孔莹,你这个西夷公主真是胆大妄为,一次又一次的让朕开了眼界,朕倒要看看,这次你又会有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说罢,你想住哪里?”
孔莹黑眸一转,眼波在风羽和云禛两人身上扫过,娇羞道:“我要住胤王府。”
☆、麻烦越来越多
苏绾出神地望着郁嫂带人收拾西厢,不住回想起元旦大朝会上的那幕,孔莹公主大言不惭地说要住进胤王府的时候,云禛和风羽一脸平静,着实让她意外。
苏绾看郁嫂收拾得差不多了,起身道:“郁嫂这里都交给你了,公主傍晚的时候来王府,到时候你带她来这里休息,我要回趟相府。”
郁嫂忙点头,“王妃不提,奴婢还以为王妃今天不打算回相府呢,礼物我都已经准备好了,让朗齐放在马车上,王妃可会回来用晚膳?”
苏绾想了想,点点头,“我只带着清漓回去看看,很快便回来。”落英和碧痕又帮着打点了一些小礼物交给清漓,便送她们俩上了马车。
一路上苏绾紧紧抓着手中的绢帕,沉默不语,自玄妙观一别,她便再没见过苏相,即便她小产,苏相也没有表现过任何关心或愧疚,这让苏绾如何不心寒。
她不知道这是苏相一个人的态度,亦或是整个相府都是这样,她有些不敢相信,那么慈眉善目的母亲,对她疼爱有加的兄长,也会像父亲那样将她舍弃。
“姐姐,你没事吧?”
清漓看出她的不安,上前握住她冰冷的手,却无意触碰到她受伤的手背,苏绾吃痛低叫一声,收回了手。
“对不起,我忘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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