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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凤宠凰妻-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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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禛反手握住她纤指,轻轻摩挲,“让你担心了,我没事。”
    苏绾抹去眼泪,找来纱布要给云禛换药,云禛拉住她的手,勾起了唇角:“你的脸上有口水印。”
    “什么?”苏绾惊叫,这才想起自己一直都未洗漱,忙去脸盆架倒水洗脸,云禛却一个人在床上闷笑,又因为牵动了伤口,嘶嘶倒吸着凉气。
    苏绾飞快地洗漱完毕回到云禛面前,拿了剪子将他胸前染血的纱布剪开,狰狞的伤口暴露在苏绾面前,让她又止不住掉下眼泪,喃喃道:“这伤,怎么可能没事。”
    右胸上一道可怖的伤口正渗着血水,纠结在一起的皮肉又红又肿,足有苏绾的手掌那么大,苏绾将干净的帕子沾了药粉,却颤抖着始终不敢去碰那道伤口。
    云禛一把扶住她的手,暗哑的声音轻轻安慰她:“别怕,我不疼。”
    苏绾横下心,将药粉撒了一些在伤口上,强按住自己心头的恐惧,将帕子按在伤口之上,血丝渗入白布,看着颇为惊心,苏绾却不敢多看,一层层将纱布盖上去,又因为云禛身体不能动,只好将纱布压在衣襟下。
    忙完这些,苏绾又是满头大汗,云禛有些心疼的摸摸她的脸,“去擦擦汗吧,吃点东西再来。”
    苏绾这才觉得饥肠辘辘,见桌上摆了包子和白粥,忙取了过来,问云禛:“你饿不饿?喝点白粥吧。”
    见云禛摇头,苏绾也不理他,直接舀了一勺温热的粥送到他唇边,“不饿也要吃,不然你身体会吃不消。”
    云禛吃了两口便推开碗问苏绾:“你跟着风羽一起来的吗?为什么不在府里等我?”
    “我收到你失踪的消息就再也坐不住了,便求着风羽大哥带我一起来找你,他明明知道你在哪里,却依然瞒着我,真是太坏了。”
    苏绾皱着眉头,气鼓鼓地咬了口手中的包子,似是发泄对风羽的颇多不满,引的云禛又是一阵轻笑。
    “别笑了,伤口会裂开,”苏绾抚摸云禛的唇角,自他醒来,似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常对着她笑,对她不再若即若离,让苏绾觉得她是真真正正的拥有着他。
    苏绾心中一阵欢喜,连带着脸上也明媚了几分,望着云禛的眼充满了真挚的感动,让云禛笑的更深。
    那个陆大夫的医术果然高明,云禛醒了三天便能支撑着坐起来,到了第五天,他已经能喝掉一整碗的薄粥,体力也渐渐恢复。
    云贤和风羽在第六天清晨归来,进了云禛屋里商量了很久才退出来,苏绾候在门外,见到一脸风尘仆仆的云贤和风羽,不禁一笑:“事情都办妥了吗?”
    云贤憨然一笑,“四嫂,真是多亏了你,四哥才能平安无事,我们过段时候就回京吧,你可以回去好好陪着四哥了。”
    “回京?”苏绾看向风羽,“路途奔波,殿下身体吃得消吗?”
    风羽没有云贤那么乐观,俊眉深锁沉吟道:“如今再继续待在这农庄也没有任何好处,不如回京去,还更安全些,横竖路途也不算远,我们走慢些就行了。”
    见他们已经打定主意,苏绾也不多说什么,让开一些进屋去照顾云禛。
    三天后一行人整装回京,风羽找来了一辆外表看上去毫不起眼的马车,内里却大有乾坤,车厢里铺着厚实的棉胎和毛毯,又铺了一条清爽的竹席,矮机、靠垫一应俱全。
    朗齐将云禛抱进马车躺下,苏绾跟进去陪在他身旁,马车里有些闷热,苏绾执了蒲扇为他扇风,云禛凝视着苏绾,眸中带了异样的温情,苏绾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一声问:“殿下可要喝水?”
    云禛摇头,低沉的嗓音让苏绾心里一颤,“我不渴,你休息一会,路还很长。”
    云禛的话让苏绾安心,是啊,路还很长,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相看两不厌,只是回京之后,云禛的眼中便不止她一人了。
    苏绾情绪瞬间低落,脸上的表情也僵了一些,她慢慢收了笑容,靠着车厢给云禛扇风,目光却不再逗留在云禛身上。
    云禛心思缜密,怎可能察觉不到苏绾的情绪变化,他观察着苏绾的表情,看了许久最终低叹一声,将她的另一只手拢在掌中,“绾绾,谢谢你能来找我。”
    苏绾笑了笑,为他拢了拢鬓发,“殿下言重了,殿下是绾绾夫君,绾绾亲自来找也是当然。”
    云禛淡然一笑,不再说话,却拢着苏绾的手不肯放。
    回京的行程比苏绾来时慢很多,风羽和云贤高度戒备,不只有神策军护卫,更有一批江湖高手在暗中保护,所以一路行来还算平稳,七天过后,京城的勤西门已遥遥在望。
    风羽下令停车,策马止马车前请示云禛:“殿下,京城快到了,您看是不是我先差人给皇上送个信?”
    云禛靠坐着,捏着一柄蒲扇轻轻摇着,他看一眼身边睡得正熟的苏绾,点点头,“记得让传信的人将声势弄大,越多人知道越好,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人来接。”
    风羽点头自去安排,云禛低头望着苏绾睡颜,冷峻脸上暖意渐盛,蒲扇亦扇得更加勤快。
    胤王云禛平安归来的消息在京中传的很快,一个时辰后太子殿下亲自策马出城迎接,沿途百姓也纷纷出来看热闹。
    云禛早已经下了马车候在队伍最前方,见太子驾到忙跪下迎接,太子扶他起身,感慨道:“先前听说你失踪,父皇担心不已,如今你平安归来,真是万幸。”
    云禛又要向太子行李:“太子殿下受封之时,臣弟在外未来得及向殿下贺喜,还望殿下恕罪。”
    太子羞赧道:“都是自家兄弟,四弟就别这么多礼了,快快随本宫回宫,父皇还等着你呢。”
    云禛面露难色,犹豫道:“臣弟在外这么多日,身上污浊不堪,需得回府沐浴更衣,臣弟失踪多日府中定是担忧不已,还望殿吓体谅,让臣弟回府休整一晚,明日再随殿下进宫如何?”
    太子了然点头,笑着拍了拍云禛的肩,“是本宫考虑不周,四弟只管回府休息,本宫即刻进宫禀明父皇,料想父皇也不会责怪。”
    “多谢太子殿吓体恤。”云禛弯腰行礼,将眼中的疲态掩饰过去。
    苏绾见云禛上了马车,伸手去扶,却摸到一手潮湿,抬手一看一掌鲜红,惊的她几乎尖叫出来,被云禛一把捂住嘴。
    “别出声,回府再说。”
    苏绾瞪大双眼惊恐地点头,扶云禛在车内坐好,抖着手将浸了血的玄色锦袍解开,中衣胸口一片殷红,苏绾知是伤口裂开,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云禛却抓着苏绾的手,找出矮柜中的纱布交到她手里。
    “先帮我按着伤口,等回府再上药。”
    回到王府,郁嫂早带着人在门外候着,云禛穿好衣服扶着苏绾的手一路说说笑笑地进了门,一直支撑着进了竹园,人才一软歪在苏绾身上,还好苏绾反应快这才没倒在地上。
    郁嫂忙上前和苏绾一起扶云禛躺下,将浸了汗水和血水的衣服解开,清洗了伤口,撒上药粉再包扎起来,苏绾靠在床边看着郁嫂有条不紊地做完这一切,竟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只默默流着泪。
    “郁嫂,谢谢你。”
    郁嫂收拾好东西,扶苏绾去外堂坐下,“奴婢命人准备了热水,王妃好好梳洗一下,王妃这一路受苦了。”
    说完,她突然在苏绾面前跪下,红着眼眶说:“奴婢替清妃娘娘,替咱们整个王府谢谢王妃,谢谢您将殿下救了回来。”
    苏绾疲累地摇摇头,扶郁嫂起身,“我只是尽了本分而已,无需谢我,你吩咐下去,殿下受伤的事绝对不能外传,明日殿下还要进宫,你快去准备吧。”
    郁嫂又向着苏绾深深鞠躬,这才抹着眼睛出去让碧痕来伺候苏绾,洗去一身疲惫,苏绾踏踏实实地睡了一觉,一直到子时才醒。
    她挂念着云禛,披了外衣便去查看,刚走到竹园门前便见屋里有人影闪过,苏绾走至窗边,就见云禛斜靠在床头,身边趴着一个紫衣身影,苏绾知道那是文卿,她正靠在云禛身前啜泣,云禛并不说话,只轻拍她的背安慰。
    苏绾转过身不敢再看,夜风微凉,吹起裙角有丝丝寒意顺着脚踝向上蔓延,月色那么好,是个适合谈情说爱的晚上,却不适合她。
    苏绾拢住前襟,踏着一地银辉匆匆回自己院子,直到躺在床上,眼角的那滴泪才堪堪滴下,没入缎面锦被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怎么忍心夺取他的生命
    云禛第二日上朝时,当着一朝官员的面上了一道奏折,将济州知府狠狠参了一本,说他赈灾不力,罔顾灾民安危,欺上瞒下克扣灾民粮款,并附上一份赈灾款物的发放清单,以及一本账簿,而那济州知府不是别人,正是户部侍郎季昌化的学生,去年进士科探花郎范墨。
    据说太子殿下当庭请命,愿亲自审理此案,以示公允,皇帝以颇为震怒,着太子严查此人,还济州灾民一个公道。
    云禛接着便向皇帝告假,说自雍州回来便觉得肠胃不适,精神不佳,想在府中修养一段时间,皇帝准了他的假,许他在王府中修养一月,并因此延后了南巡计划。
    云禛下了朝回府便又发起了高烧,皇帝派来的太医诊脉后也当他是身体不适,开了许多温补的药调养身息,只府中人知晓云禛那是箭伤复发,便闭了府门谢客一月,让云禛好好养伤。
    苏绾在云禛养伤后第二日得到苏相的传话,让她得闲便回一趟相府,苏绾大致能猜到父亲会跟她说什么,也并不感到害怕,倒是清漓,似乎颇忌惮去相府,苏绾便将她留在王府,独自一人回了相府。
    管家将苏绾领进书房,让她意外的是,苏源和苏云居然都在,苏源脸上写满担忧,欲言又止的神情让苏绾的心不由一沉。
    苏相坐在书案后,严肃地望着苏绾局促不安的神色,过了许久才说:“你是不是不记得我当初跟你说过的话了?”
    苏绾忙摇头,“绾绾记得。”
    “那为何胤王始终站在太子那便?”苏相一拍桌子,让苏绾吓了一跳,不自觉的捏紧了手。
    “父亲高估了绾绾对胤王的影响,胤王在府中从来不曾跟绾绾说过朝堂的事,也不曾透露给绾绾他支持谁,况且连皇上都已经立了睿王殿下为太子,父亲何苦还要再坚持?”
    “混帐!”苏相突然起身,隔着书桌扇了苏绾一个耳光,力道之大让苏绾重心不稳跌到了地上。
    苏绾有些呆,她捂着火辣的左颊难以置信地望着苏相,苏源要去扶她,却被苏云制止了。
    “你一个妇道人家,只要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就行,其他的事哪有你置喙的余地?况且你连我交代的任务都没完成,你怎么有脸来教训我?”
    苏相站在苏绾面前冷笑一声,寒若冰霜的脸上凶相毕露,“今日我念你是我女儿,不与你多计较,今后你若再有这种言语,我不管你是不是胤王妃,照样打得你回不了家。”
    苏绾捂着脸,神情木然,“绾绾不懂,绾绾是父亲女儿,胤王是绾绾夫君,父亲要女儿在你们二人之间选择,可曾考虑过女儿的感受?既如此当初又为何要将女儿嫁入胤王府?”
    苏相蹲下身,捏住苏绾下巴让她与他对视,冰冷双眸直直望进苏绾双眼,让她从心底害怕起来,“女儿?就算是我女儿又怎么样?不能为我所用,我一样舍弃得了。”
    他从袖中取出一个白瓷瓶塞到苏绾手中,“这是一瓶西夷秘制的蛊毒,无色无味,毒性隐秘,你若还认我这个父亲,便在胤王每日的茶汤中滴入一滴,百日过后我便能明了你对父亲的真心到底有多少。”
    苏相起身,朝苏绾冷笑一声,“你好自为之,希望你这个女儿千万别让为父失望。”
    说罢,他便转身出了书房,苏源赶紧将苏绾扶到凳上坐好,查看她脸上的伤势,苏绾无力地垂头,低声问:“你们早知道父亲的谋划了?”
    苏云和苏源对视一眼,无言以对,苏源轻咳一声道:“绾绾,让大哥先扶你回房,我屋里有些膏药,消肿非常有效,我去给你拿来。”
    苏绾抬头,扯了扯唇角,“二哥,我要回去了,别为我担心。”
    “绾绾,你要知道父亲之所以会这样自有他的道理,你千万不要怪他。”苏云扶苏绾起身,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大哥,二哥我明白,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的父亲。”
    苏绾整整衣襟,明艳双眸潋滟似水,她向苏云和苏源翩然一笑,“大哥、二哥我回去了,你们保重。”
    苏绾踏入日光中,周身笼上一层金光,她愈行愈远,那金光也渐渐淡去,只留下一个笔挺坚韧的背影。
    苏绾回到王府正是晚膳时分,她破天荒地没有去看云禛,躲回了自己院子,但她红肿的脸颊还是让碧痕和落英吓得不轻,落英咋咋呼呼地要去找伤药,被苏绾叫住了。
    苏绾打发落英去传膳,让碧痕去找了些冰冷敷,两个时辰后肿便渐渐消了,只是脸上依然有一块难看的红痕,刺痛依然。
    清漓听说苏绾回府,晚饭后便来看她,苏绾屏退众人,将苏相的话又说了一遍,两人一时都有些失神,望着桌上那只白瓷瓶发呆。
    清漓有些惧怕地点点那个白瓷瓶,绝丽容颜一片惨白,“相爷之前嘱咐过我,若你对他有二心,随时将你了结。”
    “我一点都不怀疑他会这么说,”苏绾趴在桌上,盯着那个瓷瓶目不转睛,“有时候我都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他女儿,不然他为何独独对我那般狠心。”
    “姐姐,你会用这东西吗?”
    “我不想。”
    “可三月后相爷就会知道了。”
    “到时候再想办法。”
    “姐姐,你要不要告诉胤王殿下?”
    “不行,殿下若知晓此事,我爹不就危险了吗?”
    清漓有些烦躁,直起身拍了拍桌子,“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等着百日之后相爷发飙?”
    苏绾摇头,“如今我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她将瓷瓶递给清漓,“这东西你帮我收着,你那里人少,不容易被人发现。”
    清漓将瓷瓶收入袖中,望着苏绾欲言又止,苏绾抬眼看她,“你想说什么?”
    清漓低咳一声,轻声道:“姐姐,最近王爷姐夫对你是真心好,你不妨试着向他坦白一些,兴许他能想到法子帮你。”
    苏绾随她一同出门,拍拍清漓的手,转身往竹园去。
    云禛用过晚膳,敞着衣襟露出胸口的绷带,正靠在床头看书,苏绾进去随手灭了两支蜡烛,将光线调暗,上前将云禛手中的书取走。
    “殿下,太医嘱咐过不可劳神,您怎么就不听呢?”
    云禛的脸隐在暗沉光线中,望着苏绾的双眸晶亮,他唇边泛起一抹淡笑,扶着苏绾的手躺下,“王妃说的是,我这就躺下休息,不知王妃可否陪我说会话。”
    苏绾将他胸前的衣襟整理好,又为他搭上一条薄毯,“殿下想说什么?”
    “说说你小时候吧。”
    苏绾神色一黯,“殿下忘了吗?我之前脑袋受了伤,小时候的事全不记得了。”
    云禛歉然,“是我忘记了,你别介意。”
    “我最近总是会记起一些零星的片段,一些模糊的影子,就像做梦般,能记得情景却记不得人物。”
    云禛握住苏绾的手,轻柔的抚摸着:“不要着急,慢慢得总会记起来。”
    苏绾默然,俯身将脸贴上云禛手背,心里一片苍凉,这么温柔对她的云禛,这么体贴入微的云禛,父亲怎么忍心夺去他的性命。
    “怎么了?你在哭吗?”
    “我没事,”苏绾立刻否认,直起身望向云禛,“你早些休息吧,我回房去了。”
    苏绾要走,却被云禛拉住,“你今天回了相府?”
    苏绾心中一惊,强自镇定下来,“有些想我母亲,便回去看看。”
    “岳母大人可是抱恙?”
    “没事没事,母亲和父亲都很好,我只是想他们了。”
    云禛盯着苏绾的脸,唇边的笑意渐渐淡下来,“既如此,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云禛的眼光似要将苏绾看穿,苏绾心惊不敢多待,立刻退出竹园,一路心烦意乱地回了院子,直到躺到床上,还觉得一颗心狂跳不已。
    半月过后,皇帝定下了南巡的日期,为了体恤云禛,皇帝特意推迟一个月才出发,九月廿七,是个黄道吉日:宜祈福、出行、移徙。
    秋月将近,逼人暑气渐渐消散,干爽的清风吹拂着沿河的树枝,将温暖的阳光搅成点点碎屑撒在河面上。
    华丽典雅的楼船一艘接着一艘,自皇宫出发向南行驶,沿途彩旗迎风,岸上神策军开道,京中百姓隔着河岸远远观望着,皇帝三年一次的南巡,这阵仗这规模,都能让百姓们兴奋地说上很久。
    苏绾坐在窗边,一手托腮,静静观望着窗外的风景,楼船极高,她所处的房间望出去看不见河岸上的百姓,触目皆是河岸边大片的房屋与街道,正是晌午时分,袅袅炊烟此起彼伏,一派人间烟火。
    “王妃,殿下请您过去用膳。”碧痕推门进来,见苏绾只穿着身素色纱裙,几步上前将窗子关上,“河上风大,王妃当心着凉。”
    苏绾披上件外裳,跟着碧痕去云禛房间,因云贤未封王,便请示了皇帝与云禛同船而住,云葭亦要求同行,是以楼船的最高层便住了他们四人


☆、她要生下皇子
    秋月将近,逼人暑气渐渐消散,干爽的清风吹拂着沿河的树枝,将温暖的阳光搅成点点碎屑撒在河面上。
    华丽典雅的楼船一艘接着一艘,自皇宫出发向南行驶,沿途彩旗迎风,岸上神策军开道,京中百姓隔着河岸远远观望着,皇帝三年一次的南巡,这阵仗这规模,都能让百姓们兴奋地说上很久。
    苏绾坐在窗边,一手托腮,静静观望着窗外的风景,楼船极高,她所处的房间望出去看不见河岸上的百姓,触目皆是河岸边大片的房屋与街道,正是晌午时分,袅袅炊烟此起彼伏,一派人间烟火。
    “王妃,殿下请您过去用膳。”碧痕推门进来,见苏绾只穿着身素色纱裙,几步上前将窗子关上,“河上风大,王妃当心着凉。”
    苏绾披上件外裳,跟着碧痕去云禛房间,因云贤未封王,便请示了皇帝与云禛同船而住,云葭亦要求同行,是以楼船的最高层便住了他们四人。
    “四嫂,你来了。”云葭见苏绾到了,上前挽住她手臂,同她一起坐到桌边,“还好四哥没带着府里的厨子出来,不然我才不会求父皇让我住你们船上。”
    “我可没求着你来,”云禛搁下手中书卷,苍白脸颊笑意渐深,他手指了指云贤道:“五弟住我这里还说得过去,你倒是说说,父皇船上有吃有玩,为什么不去?”
    云葭俏皮地吐吐舌头,“我才不在父皇眼皮底下待着呢,这一路停停走走起码得近一个月呢,指不定他哪天心情不好,抓住我教训一番,我才不受这冤枉气,在你这里自由自在不好吗?”
    苏绾拍拍她的手笑道:“既如此那便坐下好好吃饭吧,今日皇上又赐了南阳乳鸽过来,我们也沾着你的光,大快朵颐一番。”
    云禛望着苏绾,眸中温柔闪烁,“今日皇上赐了不少菜,把清漓叫上来一起吃吧。”
    苏绾点头,想了想说:“既如此,不如请文卿姑娘也一起上来吧。”
    “文卿?”云葭一皱眉,“她怎么也来了,四哥你什么意思?”
    云禛一挑眉,脸色冷了下来,星眸中暖意尽失,“怎么,我带谁出来也要向公主请示不成?”
    “哼,四哥你别曲解我的意思,我没有说她不好,只是这样的场合这样的环境,你觉得带她这个没名没分的青楼女子同行适宜吗?”
    云葭横眉冷对,娇俏容颜上也似挂上冰霜般寒冷,她瞪了眼云禛,又看向苏绾,悲悯的眼神让苏绾有些心烦。
    “公主有所不知,早先我与胤王殿下已经商量过要给文卿姑娘一个名分,之前因为殿下去了雍州耽搁下来,这次南巡殿下之所以会带着文卿姑娘,是想趁此机会向皇上请旨,给文卿姑娘一个名分。”
    苏绾垂着眼,语气平常地说完这番话,静静坐下,抬眼安静地望着云禛。
    云禛俊眉深锁,不解地望着苏绾,仿佛不相信她会说出这番话,云葭的目光在两人间逡巡,疑惑道:“四哥,是这样?”
    云禛盯着苏绾,过了许久这才点头,“所以你能安分坐下吃饭了?”
    云葭撅了撅嘴,总算肯坐下吃饭,苏绾让碧痕将清漓和文卿找来,饭桌上是热闹了,苏绾却是食不知味,听着清漓和云葭叽叽喳喳说话的声音,又听到文卿娇滴滴的嗓子,心里有些堵的慌,吃了小半碗饭就再也咽不下去了。
    苏绾借口晕船,回了自己房间,碧痕为她倒了杯清茶,望着她欲言又止。
    苏绾叹气:“碧痕,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只是需要时间去接受这一切。”
    “王妃为殿下做的一切,殿下都明白,也绝对不会亏待王妃,还请王妃放宽心。”
    “放宽心吗?”苏绾转头看向窗外,清爽的蓝天白云悠悠,她的心里做不到如此一清二白,还怎么能放宽心。
    这时房门被敲响,碧痕过去开门,见清漓正站在门外,手里捧着个小巧精致的竹筐。
    “姐姐,这是姐夫让我拿来给你吃的。”
    她揭开竹筐的盖子,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姐夫说这是安康青梅,酸甜可口、开胃解郁,对治疗晕船最有效,让你不舒服的时候吃一颗。”
    碧痕笑米米地看一眼苏绾,为清漓倒了杯茶,退出房间。
    见碧痕离开,清漓坐到苏绾身边,“姐姐,你跟姐夫是不是吵架了?他怎么带文卿一起出来了?”
    苏绾苦笑:“你怎么也问我,殿下要带我还能阻止吗?况且作为胤王妃,不管胤王殿下喜欢谁,要带谁同游,我都应该大度接受不是吗?”
    清漓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握住苏绾的手,“姐姐,你是不是很喜欢姐夫?”
    苏绾浅浅一笑,“你都叫他姐夫了,我难道不该喜欢他吗?”
    “应该,正因为喜欢,所以你更应该抓住姐夫不要放手,千万不要给那个文卿制造机会。”
    苏绾望向清漓,“可是你觉得我还有什么脸面抓住他不放手?”
    清漓想到那个白瓷瓶,顿时哑了声,过了许久才迟疑道:“姐姐,你还是告诉姐夫吧,他那么有能耐,一定会找到法子帮你。”
    “清漓,我赌不起。”苏绾望向那筐梅子,捻起一颗轻咬下去,满嘴都是酸甜的清爽滋味,可心里却渐渐被苦涩侵占。
    晚膳时分,楼船出了京城,江面忽然开朗,辽阔的江面上有星星点点的渔火,倒映在墨色江面上,似点点繁星落入凡间,江面上凉风吹拂,将日渐的暑气吹的干干净净,夜色迤逦,让人禁不住从心里生出了柔情。
    云禛握着苏绾的手,往前头船上去赴宴,向来凉薄的表情因为这夜色温柔不少,望向苏绾的眼中更是盛满暖意。
    “晕船可好些了?”
    “嗯,谢谢殿下的青梅,果然健脾解郁。”
    云禛满意地点点头,执起苏绾的右手细细摩挲,“我带文卿同行是有原因的,以后再告诉你。”
    “无妨,殿下做事总是有理由,绾绾明白,况且绾绾本来便想着要向清妃娘娘禀明此事,给文卿姑娘一个名分。”
    “你是认真的?”云禛停下来,注视着苏绾双眼,面上的神情也冷了两分。
    苏绾偏过头望着瑟瑟江水,“殿下启程赴雍州之前,我们已经商量过此事了,不是吗?”
    云禛默不作声,朗朗星眸随着暮色黯淡下来,他捏着苏绾的手,沉着脸向皇帝的楼船走去,苏绾望了眼他的侧颜,有些心虚地低下头。
    皇帝此次南巡只留太子在宫中监国,其余皇子都随着出了宫,许是因为年纪大了,皇帝特别喜欢天伦之乐,便下旨命众皇子每日需陪同皇帝一同用晚膳,所以皇帝的那艘楼船此时颇为热闹。
    皇帝穿着一袭油绿色锦缎常服坐在上首位置,皇后、敏妃和清妃坐在他右手边,萧王、云禛、云贤、云泽也依次坐下,云葭拉着苏绾坐到了清妃身边。
    清妃拉起苏绾的手仔细打量,“我听说你晕船,现在可好些了?”
    苏绾忙点头,“谢母妃惦记,绾绾好多了。”
    云葭在一边捂着嘴低笑,“四哥听说四嫂晕船,急的饭都吃不下了,将父皇赐下的那筐梅子立刻就给四嫂送了过去,我连一颗都没尝到,真小气。”
    清妃笑的合不拢嘴,拉着苏绾的手连连说好,苏绾被说的耳朵都红了,低着头不敢回话。
    云禛隔着宽大的圆桌,遥遥望着低头浅笑的苏绾,脸颊染上好看的红霞,更衬得一张俏丽的小脸纷嫩轻柔。
    似是感受到云禛的注目,苏绾抬头看了他一眼,想到船上的文卿,想到苏相交代她的事,脸上的笑意也渐渐黯淡,皇帝在席间与众儿女相谈甚欢,一顿饭用的颇为舒心,可怜苏绾怀着满腹心事,吃的比中午那顿还少。
    苏绾将心事掩藏得很好,众人只当她晕船精神不济,清妃又送了许多健脾解郁的东西给她,皇帝知道了,又赐了一筐安康青梅给苏绾,让云禛护送着早些回房休息,云禛深深看了苏绾一眼,扶着苏绾回房。
    第二日苏绾向清妃请安时,谢了她的赏赐,一番礼数后,苏绾抿了口茶,将文卿名分的事说了出来。
    清妃皱着眉听完,望着苏绾的眼神都变了,“这个文卿,可是之前京中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个‘清音阁’花魁?”
    “原来传言都是真的,”清妃叹了口气,有些难以置信,“之前有传言说胤王将‘清音阁’中的红颜知己接入府中,我还不相信,他也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事,却居然…”
    苏绾无奈苦笑,“不管是不是传言,殿下已经将人家姑娘接入了府中,况且那姑娘对殿下一往情深,在府中又没名没分的住到了现在,长此以往恐怕对殿下的名声有影响。”
    清妃点头,“还是你想的周到,云禛这孩子,在这些事上从来不上心。”
    顿了顿,她又继续说:“只是那文卿姑娘出生太过低贱,哪里配得上云禛?今日若不是你提出这事,我是断不会答应给她什么名分的。”
    清妃美艳的容颜闪过一丝厉色,她望着苏绾,一脸探究,“绾绾,你来说这事,云禛知道吗?”
    苏绾点点头,“这是我和殿下商量过后的意思,殿下与文卿姑娘是真心的,希望母妃能成全他们。”
    清妃盯着苏绾双眼看了许久,最终还是软了下来,“罢了罢了,我可以答应你们,但是有个条件,文卿何时生下皇子,何时才给她名分。”
    苏绾愣了下,脑子一时没反应过来,转了两个弯后,才跪地谢恩。
    清妃扶苏绾起来,轻叹一声:“你也不必谢我,帮我带话给云禛,告诉他若想要给心爱的女子名分,就抓紧时间给我生个皇子出来。”
    苏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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