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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凤宠凰妻-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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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绾心底极为厌烦,面上却没法表露出来,只能和颜悦色地问她:“文卿姑娘何事如此伤心?”
她看一眼桌上的包袱,又惊讶问道:“这包袱怎么了?文卿姑娘要离开王府?”
文卿抽噎着说:“文卿自知身践人轻,配不上王爷,只因王爷重情重义不忍见文卿流落烟花之地,才将文卿接入府中,如今王爷与王妃鹣鲽情深,文卿在府中无名无份,不敢继续再耽扰王爷,白白惹人非议。”
苏绾低叹一声:“殿下在文卿姑娘大红之时将姑娘接出‘清音阁’确实有欠考虑,若姑娘执意要走,王府也不会强人所难,郁嫂,吩咐账房支一百两纹银给文卿姑娘,就说是我送给文卿姑娘的。”
见文卿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苏绾心底暗笑,眼底横波流转,风情万种,“我身子不适,不能亲自送一送文卿姑娘,若姑娘安顿下来,不妨差人送个信来报个平安,我也好向殿下交待。”
文卿面色苍白,脸颊泪痕未干,执着绢帕的手微微哆嗦,苏绾又看她一眼,便带着清漓离去,走至门边,她似想起什么,停步回身对文卿说:“姑娘好歹与殿下相识一场,不妨等殿下回府后与殿下告个别再离开也不迟。”
苏绾微一点头,这才毫不迟疑的出去,出了院门在日头下一晒,身形晃了晃险些晕倒。
“姐姐,你没事吧?”清漓连忙扶住苏绾,搀着她在回廊上坐下,用团扇为她扇着风。
清漓悦耳的笑声颇为动听,“姐姐,你刚才有没有看到文卿的脸,实在是精彩,想来她未料到姐姐会同意她离开王府,真是大快人心啊。”
苏绾面色渐渐缓和,望向回廊外的湖面苦笑一声,“大快人心么?我亦只想求个痛快。”
清漓有些不懂,“那姐姐为何又要让文卿见一见姐夫再走?”
“她这招以退为进,是做给府里每一个人看的,她始终是殿下的人,她走不走是她的事,殿下允不允是殿下的事,我只是不想再面对这事,所以才将这难题抛给殿下,之前的那番话,只不过是先向殿下表明我的态度而已。”
清漓听完怜惜地望向苏绾,“姐姐受委屈了。”
苏绾拍拍清漓的手,起身回自己屋子,“委屈在所难免,单看你如何让自己宽心。”
傍晚时分云禛回府,文卿果然找去了书房,跟云禛谈了很久,等郁嫂来回禀苏绾时,苏绾已经沐浴完毕准备安寝了。
云禛果然未允文卿离府,苏绾不知云禛向文卿承诺了什么,文卿也不再闹着要离开王府,且之后几日过的颇为安分,轻易不出院子。
苏绾心中刚刚激起的涟漪也渐渐沉寂,她总算看清了自己的心意,亦明白了云禛的心意。
☆、两人心中皆似有一簇火
进入六月的天越来越闷热,天上碧蓝无云、骄阳似火,园子里铺地的砖石间被晒得显出道道裂缝,湖水也比往年低了很多,沿岸的莲花竟是连根茎都暴露在外。
久不逢甘霖的大地似是笼在一个大蒸笼里,干燥闷热。各地百姓求神拜佛,道长、法师纷纷开坛作法求雨,旱情却越来越严重,上请朝廷救济赈灾的折子似雪片一般飞到皇帝面前。
旱情最为严重的是雍州,那里地势平坦,一马平川,无河无江无溪流过,所以百姓深受旱灾之苦,过得颇为艰辛。
雍州是西南边陲重地,“西盛五州”之一,处于中原内陆地带与边界的必经要塞,因雍州是云禛封地,且云禛少时在雍州待过,极为熟悉当地民情,他便自请前往赈灾,皇帝允他请命,令云贤与他同行,授命赈灾督查,并督办户部筹备赈灾款项。
众灾民皆翘首企盼着朝廷尽快筹集到资金,早日脱离灾情,可十日过去了,云禛那里毫无动静,就在朝上众说纷纭之时,云禛却突然上折弹劾户部侍郎季昌化:目无法纪,私自挪用国库银两,致使国库亏空,赈灾款项难以筹集。
季家自本朝开国便辅佐在君王身侧,并有三人官拜相国,这季昌化是季家嫡系长子,又是敏妃的哥哥,萧王母舅,在朝中素来行事低调,与人从善,在众臣间人缘极佳,连皇帝亦颇为偏袒,这次向来寡言低调的胤王突然上奏弹劾季昌化,一时震惊朝野,似在平静无波的水面投下了一块巨石。
因朝中有个不成文的陋习,凡官至五品以上官员,用自己的家宅担保便可向国库借款,不论多少没有偿还日期,且担保一说也只是口头说说而已,根本无需出具房契地契。
胤王也不知哪里来的能耐,从户部取走了借款名册,其中季家的名字赫然在目,他将名册一并呈上,皇帝终至盛怒,下旨云禛彻查此事,务必严惩不贷。
这一道圣旨犹如一记惊雷打在朝中众臣的头上,人人岌岌自危,只因这借款一事,面上说是借,其实有借无还,是以朝中五品以上官员借款者十之八九,众人皆担心自己的名字出现在皇帝面前的名册上。
因云禛负责查处此事,官员们纷纷前来打听胤王办案的行事作风,案情的查处进度,是以向来清静的胤王府忽然门庭若市,每日总有等着求见胤王的人。
云禛这段时间似乎甚是清闲,也不用上朝,整日在府中不出门,不是在书房就是在枇杷园,连带着见苏绾的时间也多了,每日必会陪她一起用晚膳。
苏绾并不清楚朝堂之上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云禛每日这般空闲很不寻常,不无担心地问过他,云禛也只淡淡一笑,让她不用担心,他只是在为雍州赈灾准备。
云禛与云贤两人配合默契,手段高明,一边向皇帝请旨不惜代价和方法尽快筹齐灾款,一边在着人在京中行义举,将皇室中一些空置房屋公开叫卖,邀请朝中众臣参加,筹得善款全部用来赈济灾民。
那些空置房屋的地契极为古怪,只写着一个方位地址,并无具体街巷门牌号,且每一栋的标价都不相同,明眼人一看便明白了,叫卖空置房屋是假,要朝臣吐出欠款是真,那房屋的标价便是每个官员借款的数目。
这其中却独独没有季家的祖宅,皇帝已经诏季昌化谈论了多次,后又罚了他三年俸禄,回季府闭门思过。
皇帝未将季昌化入狱已是隆安浩荡,只因他近日被敏妃唠叨得无法,只能应承敏妃对季家宽恕一些,特地向云禛下了一道旨意,让他一切以灾民为重,若灾款已筹集完毕理当即刻启程。
云禛岂会不懂皇帝的暗示,心中虽然愤懑却只能暗自忍住,看看借款的朝臣已陆续将钱款缴回,灾款也筹集的差不多了,便将一切准备事宜交给云贤处理,自己躲在府中不出门只等着出发。
苏绾知这几日云禛心情不好,有心想要去劝慰他,在府中找了一圈,才知他去了婉丽山房。
这婉丽山房建在湖中的一个小岛上,与外界用一艘石舫相连,因云禛有令不得随意进入山房,所以苏绾自住进王府以来还未去过这个地方。
略一迟疑,她便见到朗齐站在石舫中,便上前询问,朗齐面有难色:“王妃何不自己上去询问?”
苏绾惊奇:“这婉丽山房不是轻易不让人上去的吗?”
朗齐苦笑:“王妃上去也无妨,兴许还能开导开导殿下。”
苏绾点头,朗齐会这么说看来云禛心情确实不太好,绕过朗齐踏上湖中小岛。
迎面便是一道门,上书飘逸俊秀的“婉丽山房”四字,进了门便是一片院子,中间种了棵高大的银杏,院墙四周种满了翠竹,山石堆砌起的回廊回旋向上,层层青翠间露出屋脊飞檐,一派娴静安宁。
苏绾提裙顺着回廊而上,山不高,但是回廊造的很长,苏绾出了一身的汗,站在中间的亭中歇息,这时亭后的屋中突然传来琴音,铮铮琴音如泣如诉,哀婉凄切,苏绾知是云禛在抚琴,却不知为何让人感觉哀伤到了极点,不忍打扰,站在亭中静静听他弹奏。
一曲完毕,余音低回,苏绾回过神便听到屋中云禛的声音传来:“即来了,那便进来吧。”
苏绾敛了心神,推门进屋,满室清凉,云禛披着发穿一袭长袖白袍微敞着襟口席地而坐,面前是一张琴案,上面搁着一把半旧不新的琴。
苏绾打量了眼屋内陈设,心中一愣,这屋子布置的像姑娘的闺阁,精致玲珑,处处透出清新雅致的气息。
云禛坐在窗边,窗外是一棵茂盛芭蕉,将阳光遮蔽在外,他懒洋洋地斜倚着软垫,看着苏绾的动作。
苏绾有满腹疑问,却只能按捺下,上前跪坐在云禛面前的席垫上,问道:“殿下可定下日期启程?”
云禛点头,“明日便走。”
随着说话的声音,苏绾闻道一股淡淡酒气,再一瞥案旁的矮几上,一壶“琳琅沁”已见了底,苏绾轻叹一声,轻问:“殿下心中是否不快?”
云禛平淡双眸望住苏绾,良久后才摇摇头,“无妨,王妃不必担心。”
苏绾微一咬唇,顿了顿才说:“殿下,饮酒过度则伤身。”
云禛轻笑起身,苏绾上前扶他,与他一起站在窗前。
云禛环绕四周,笑着对苏绾说:“你是第二个踏入这婉丽山房的人。”
苏绾也随他四顾,随口道:“这屋子看着倒想是姑娘家的闺阁。”
云禛低头看她,“你为何会觉得这是姑娘家闺房?”
“格局、布置看着有些熟悉,想来应该是姑娘家布置的。”
云禛望着苏绾的脸,仔细打量,过了许久方才点头,“这确实是仿着一位姑娘的闺房来布置的。”
苏绾心里一痛,脸上却不敢表露分毫,她垂下头去低声问:“不知是哪位姑娘能得殿下如此情意。”
云禛放开苏绾,踱至桌前,拿起桌上一方镇纸摩挲,“那姑娘早已不在人世,今日是她的忌日。”
苏绾又是一惊,呐呐的不知该怎么开口,云禛似毫不在意,放下镇纸站到苏绾面前,一手勾起她下巴与她对视:“来找我可有何事?”
苏绾仰头,被他眼中浓浓情意看得心慌,忙偏了眼看向屋中的承尘,轻声道:“文卿姑娘跟着殿下那么久,总该有个名分,殿下不该将人接进府中,却连个名分都不给。”
“哦?”云禛音调上扬,“你是来帮文卿讨名分的?”
苏绾不语,脸上的表情却渐渐淡然。
“你可知文卿得了名分,对你是种威胁?”
云禛的话让苏绾心底苦笑,她牵了牵唇角,黯然道:“说实话,我但愿文卿从未进过王府,但事已至此,我再厌恶也没用,殿下的打算我也不敢妄自揣测,但是文卿要长住下去,名分总是该有的,否则不但对文卿姑娘不理,对殿下的名声也不好。”
“你在怪我吗?”
“苏绾不敢。”
云禛盯着苏绾偏过的脸颊,雪白细嫩的肌肤上一抹绯红,一枚萤石垂坠在脖间微微晃动,晶莹剔透。
云禛忍不住轻咬上去,吻住她细嫩耳垂,苏绾身体一颤,软软地就要往地上去,被云禛一把搂住按在身前。
苏绾伸手搂住云禛腰身,听到他左心口大力的心跳,红得滴血的脸又烫又热,眸子半阖半张,听云禛一声声唤着她的名字:“绾绾,绾绾。”
苏绾只觉得自己要融化了一般,在云禛怀里化成了水,一颗心飘飘荡荡的似柳絮般不知该在哪里落脚,直到云禛将她抱起放置在床上,她的心才似落了地。
云禛的动作有些粗鲁,将苏绾的衣衫扔的到处都是,一见她莹白肌肤便立刻欺身上来,将苏绾圈在怀中狠狠地亲吻。
苏绾伸手圈住他,抬头与他唇舌纠缠,两人心中皆似有一簇火,都想藉由彼此的身体来得到抚慰与满足。
窗外蝉声绵延,窗内娇喘申银低回曲折,沁凉静谧的屋内,热力渐盛,消磨了这夏日午后的火热时光。
近傍晚时苏绾醒过来,这才惊觉自己一人躺在屋中,里衣已经穿上,云禛却不在身畔,支起酸痛的身体,强撑着将裙衫一件件穿好,这才一步步挪着出了婉丽山房,碧痕已在石舫门口等着,见她出来忙上前搀扶。
苏绾回头看了眼,斜阳中婉丽山房似笼着一层金光,宛如仙境一般,婉丽山房四个字也金灿灿的愈发俊秀。想起云禛在离去前对她说过,文卿名分的事等他回来再议,这婉丽山房她随时都能来,无需忌惮什么。
苏绾心中泛起丝丝甜蜜,连带着脸上也有了笑意,碧痕细心,轻声问:“王妃可是遇到高兴的事了?”
苏绾瞥她一眼,却不回答她:“殿下还在府中吗?”
碧痕摇头,“殿下去了五殿下府中,说是今日便住在五殿下处,明日一同启程。”
苏绾略有些失望,原本想着下厨做两个菜为他践行,他却已早早离开,低叹一声整整衣裙回自己院子。
碧痕又说:“殿下临走时嘱咐,天气炎热,王妃一定要保重身体,若无趣可找七公主玩耍,若有事可找雅安侯相商,殿下很快便回来了。”
苏绾知道最后这句定是碧痕自己加了安慰她的,与她相视一笑,不知道为什么,云禛明明还没离开,苏绾却已经开始想他了。
☆、芙蓉并蒂
云禛启程的那日一大早,苏绾便收到苏源和苏云差人送来的一个花梨木扁盒,郁嫂将盒子送进来时,正好清漓进门,见着桌上的盒子眼前一亮。
“姐姐,这盒子好精致,是什么?”
苏绾也正疑惑着,见这扁盒四四方方,雕刻着金色的缠枝并蒂莲,盒子正中嵌着一颗硕大的珍珠,做成扭状,揭开盒盖,异香扑鼻,盒子内里做成九个小格,放着九个形状各异、小巧玲珑的银盒,苏绾打开其中一个银盒,阵阵玫瑰香气扑鼻,是一盒玫色口脂。
苏绾愣了下,又将剩余的银盒打开,另有两盒颜色各异的口脂,一盒画眉七香丸,其余六盒便是香味各异的香饼香丸,苏绾疑惑不已,不明白苏源和苏云送她这些是何意。
“姐姐,看这香膏和口脂的样子,倒像是雍州雅韵坊出的‘芙蓉并蒂盒’。”
雍州雅韵坊,苏绾低喃,那是濯安国最出名的脂粉铺,只因做的胭脂水粉质量上乘、数量又少,每日总有许多人候在铺子门口等开张,就连宫中的妃嫔们想要也得差人前去排队,再千里迢迢运回宫中,是以雅韵坊的脂粉便格外金贵。
清漓打量着盒子,突然道:“姐姐,这下面还有一层。”
苏绾摸向盒子四壁,见两边果然有两个纤细的金丝拎手,轻轻一提,上面那层九宫格便脱离开来,露出下面一层,内里放着一只锦囊和一封书信。
苏绾先取了书信来看,见是苏源的笔迹,微微一笑,再看下去方才明白过来,盒子果然是雍州雅韵坊的东西,是苏源和苏云找人从雍州带回来的,特地在今日送过来,只为庆祝她的寿辰。
清漓随她一起看着书信,吃惊道:“姐姐,原来今日是你寿辰。”
苏绾有些怔愣,“寿辰?也许是吧,我不记得了。”
一直候在身边的郁嫂听了,忙说:“是奴婢的错,竟连王妃的生辰都忘记了,奴婢这就着手去办。”
“等等,”苏绾叫住她,“殿下不在府中,这寿辰办了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就府里大家一起吃碗面就行了,下午我想回趟相府。”
待郁嫂出去安排,清漓才又瞥了信纸一眼,“两位表哥都记得你的生辰,怎么姐夫反而不记得?还特地挑了今天出发。”
苏绾蓦然想起昨日云禛在婉丽山房略有些失态的举动,心中一黯,想来他心底只记得那位已经仙逝的姑娘,而自己在他心中亦不占分毫吧。
清漓将锦囊打开,其中是一只清透碧绿的玉镯,翠绿色泽似要滴出水一般,清漓见了不由低叫一声:“呀,是绝品翠绿镯。”
“你认识?”
清漓的眼突然黯淡下来,“海泽江家出品的东西,我自然认识。”
“海泽江家?”苏绾疑惑地盯着手上玉镯,“你是说这镯子是你家的?”
“不是我家,是由我家出品的,”清漓取过镯子仔细分辨,“江家是琢玉世家,有三不做:差料不做,器物重琢不做,指定造型不做。这玉镯的料子我还记得,只这么一小块。”
清漓用手比划着,眼中似有隐隐水雾,望着桌上的玉镯怅然若失,“我爷爷见了这石料如获至宝,亲自做了两个镯子,却在做第二个时出了纰漏,那镯子突然裂了,爷爷这辈子做坏过的唯一玉器便是这镯子,之后他便大病一场,去年夏天便过世了。”
苏绾伸手紧紧握住清漓的手,望着那镯子问:“所以这便是那唯一的镯子?”
见清漓点头,苏绾又问:“那你可知是谁带去的石料?”
清漓摇头,“当时是爹爹带回的石料,并不知道是谁送来的。”
苏绾蹙眉,这镯子如今在这里出现,难不成石料是苏相送去的?
似是看出苏绾的疑问,清漓又向苏绾摇摇头,“这镯子应该是被转手卖了很多次了,之前我还听说这镯子在柸州,大概是两位表哥看着喜欢,所以才买来送你的。”
苏绾顺手将镯子戴上清漓手腕,吓的清漓赶紧去退,“姐姐,你这是干什么?”
苏绾按住她的手,轻声道:“这镯子让你爷爷牵挂了一辈子,该留给你做个念想,我戴着倒没什么意义,况且我本不爱戴这种玉镯,硌得慌。”
“不行啊,这是两位表哥送你的生辰礼,我怎么能戴,”清漓说着着急地要去退那个镯子,无奈戴进去容易取下来难,手腕勒的通红,镯子却依然没有取下来。
苏绾一拍她的手怒道:“别拿了,再拿我就生气了,一个镯子而已,我真心要送你你还不要吗?”
清漓见苏绾真生气了,只好谢了苏绾,戴上那只镯子,抚摸着水滑的镯子,心中黯黯神伤。
“好了,今日我寿辰,开心一些,不知道郁嫂会准备什么好吃的,我们去外面看看?下午再陪我一同回相府。”
见清漓脸色稍霁,苏绾这才挽着她一起出了正厅,嘱咐郁嫂将寿面摆在卧云亭,她和清漓两人就着荷叶莲香,开心的吃了碗寿面。
知道苏绾生日,小六下了学回府特地来向她请安,知道她午后要去相府,提出与她同去,苏绾笑了,“怎么想到与我同去?”
小六年纪不大,云禛的寡言沉稳到是学了五六分,看着有股老气横秋的味道,“殿下临走时,嘱咐我保护你的安全。”
清漓“噗”的一声笑起来,“小不点,你才多大?你会功夫吗?怎么保护我姐姐?”
小六因为常年饮养不良,身高要比同龄的孩子矮许多,比苏绾也是矮了足足一头,虽然最近养胖了些,但身板依然瘦弱,难怪乎清漓会这么取笑他。
苏绾瞪了眼清漓,再去看小六,见他的脸顿时变得很难看,“殿下教过我功夫,我会保护王妃。”
苏绾忙点头,“既如此那便一起去吧。”
小六闻言忙出去吩咐准备马车,朗齐不在,郁嫂又找了个护院跟着,苏绾便带着清漓小六去了相府。
苏相、苏源和苏云皆在朝中未归,管家领着苏绾进门时,只有大夫人候在正厅,见了苏绾忙上前行礼,被苏绾拦住。
“娘,没外人在的时候还是别行礼了,”苏绾扶着大夫人坐下,仔细打量她,“娘,你好像瘦了。”
大夫人摸摸自己的脸颊,“是吗?我自己倒不觉得。”
大夫人亲自为苏绾端上茶,笑问:“我儿今日怎么会回来?”
苏绾愣了下,“娘,今天是我生辰,所以特地回来看看。”
大夫人似是才醒悟过来,拉着苏绾的手惊道:“哎呀,瞧我这记性,居然连绾绾的生辰都忘记了,还约了钱夫人去看戏,真是年纪大了就不中用,我这就让人去回了钱夫人。”
苏绾忙拦住她,“娘,别驳了钱夫人的面子,我就是想你了才回来看看的,一会就要走。”
“走?”大夫人被苏绾拉住,正打算唤人,又顿住了,“你要去哪儿?”
“七公主说要替我过寿,所以我才会出府,顺路来看看娘,这会时辰差不多,我该走了。”
说罢,苏绾便上前抱了抱大夫人,拉着清漓的手走了,大夫人忙不迭的送出门,看苏绾上了马车走出老远这才回去。
马车上清漓皱着眉不解地问苏绾:“姐姐什么时候跟公主有约的?”
小六白了她一眼,冷冷道:“那是王妃的借口,你看不出来吗?”
“姐姐,我不明白,你不是特地回来和大夫人一起过生辰的吗?怎么又走了?”
苏绾笑着拍怕她的手:“我不想打扰娘的生活,她难得出府一趟,就让她好好听戏,生日明年还有。”
清漓撇撇嘴,满不在乎的样子,“那我们打道回府吗?”
苏绾眼底水波一转,勾起清漓手臂,又看了眼小六:“我们去逛逛,晚上去德盛坊吃饭。”
德盛坊是京里最近才兴起的一家餐馆,专做各式点心小炒,尤其一味蟹子豆腐酿,连宫中御厨都大叹不及,苏绾早就想来尝尝,今日正好得了机会。
清漓听到美味,眼睛发亮,连忙唤车夫将马车靠边停下,吩咐车夫先回府知会郁嫂一声,自己牵着苏绾走在了前头。
小六无法,又嘱咐了车夫两句,这才跟在她们身后,机灵地观察着四周,就怕有一丝闪失。
清漓回头见小六一副谨慎模样,不禁又笑他:“有我在呢,你怕什么?”
小六横她一眼,冷哼道::“小心驶得万年船。”
苏绾见他们俩大眼瞪小眼,好笑道:“好了,大街上呢,你们俩都收敛一些吧。”
清漓扭头不理小六,挽着苏绾的手沿长街一路向南,街两旁皆是热闹的店铺、茶楼、酒肆,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姐姐,你看那人是不是文卿?”
清漓突然拉拉苏绾,伸手指着前面不远处,苏绾顺着她手看去,见前方不远处一个窈窕的紫色身影,只带着一个小丫鬟,形色匆忙地从一家店铺走出来。
清漓拉着苏绾快步过去,见是间医馆,有些狐疑,“姐姐,府里不是有专职的太医候诊吗?怎么她还要来医馆?”
苏绾摇头表示不理解,小六看她一眼说:“进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说罢他便进了医馆,只一会便拿着一张墨迹未干的药方出来,将药方扔给清漓,“找人看看这张方子就知道了。”
清漓“哇”一声惊叹:“小家伙够聪明啊,怎么被你拿到的?”
小六面无表情的说:“我对那名大夫说是先前那位夫人的小厮,她的药方掉了,嘱咐我回来再拿一张,那大夫便写给我了。”
苏绾也笑了,拍拍他的头,“傻孩子,下次可别把聪明用在这种地方了。”
小六毕竟是孩子,被苏绾夸了还是有些沾沾自喜,腼腆地笑着点点头。
清漓捏着那张药方,往前找了两条街终于见到另一家医馆,忙不迭进去找到大夫,将那张药方递上,“麻烦大夫看看这张药方有没有问题?”
那大夫扫了一眼便笑了,“这是善怜堂汪大夫的方子吧。”
清漓回想了下,那医馆的名字似乎是叫“善怜堂”。
大夫看了苏绾一眼说:“若夫人确实是求子,那这药方便不会错,汪大夫的求子秘方可灵了,号称京城一绝。”
清漓和苏绾两人都臊了个大红脸,不等大夫说完便逃似的出了医馆,清漓狠狠的揉着那张药方,发泄似的将它团成一团扔到了小六身上。
转念一想,她又把那张药方拾了回来,展平叠好叫到苏绾手中,“姐姐,她文卿能来求子,你也能,回去就让人按着方子来抓药,我就不信还能让文卿抢先了。”
连小六也连连点头,“要不就在这医馆直接把药配齐了吧。”
苏绾哭笑不得,“你们俩这会倒是团结了,这药文卿吃了叫对症下药,我又不是文卿,岂能随意乱吃?”
清漓听苏绾说的颇有道理,便说:“既然这样,那我们去那个‘善怜堂’让汪大夫也给你配一贴求子方。”
苏绾脸涨的通红,她甩开清漓的手羞道:“你一个大姑娘家,怎么如此不害臊?我才不要去找那个汪大夫,我要去德盛坊吃饭,你们来不来?”
清漓和小六无法,只能跟在她身后往德盛坊去。
☆、他替她挽起了长发
日头逐渐偏西,街上的暑意却仍未散,三人走得出了一身的汗,到德盛坊时,方一进屋,满室清凉气息,原来连日酷暑,德盛坊大手笔地购入冰块,放置在屋内四角祛暑。
苏绾要了一个楼上的雅间,一开门更觉沁凉,三人在桌前坐下,小六和清漓忙着端茶递水,跑堂的上来便向他们介绍本店的特色,那么一串串点心名和菜名听完后,苏绾彻底晕菜。
她让跑堂的随便安排了几个特色菜,这才靠着雅间的窗,听外面街巷商铺热热闹闹的声响,讨价还价的,赞东西好坏的,市井却莫名安逸。
格窗上日头渐暗,苏绾看着清漓和小六笑闹,心里却一阵酸一阵苦,她忘不掉文卿的那张求子药方,文卿要替殿下生孩子,这个认知让苏绾心上抽痛,殿下并不只是她一个人的殿下。
“姐姐,你怎么了?”清漓注意到苏绾脸上的落寞神情,有些担心。
苏绾挤出一丝笑容,“无妨,我只是有些累罢了,休息一下就没事。”
这时跑堂端来了一个硕大的托盘,将几碟精巧凉菜点心一一摆上桌,苏绾看了一眼问道:“这两道菜我们并不曾点过,是不是上错了?”
跑堂笑的开朗,“这是隔壁雅间的客人送的,说是跟姑娘相识,请姑娘吃饭呢。”
苏绾狐疑道:“隔壁雅间的客人是谁?”
“是我。”
门口,一个绯红身影闪了进来,苏绾惊喜的叫道:“风羽大哥。”
待跑堂将碟子摆好出去,风羽才上前向苏绾行礼,“风羽见过胤王妃。”
“风羽大哥,别跟我客套,”苏绾要去扶他,却被他堪堪避过,绯红衣角轻敛,退了一步。
风羽没有看苏绾,只瞥了眼小六,笑问:“可是胤王殿下提起过的秦家小六?”
小六忙上前向他请安:“秦元茵给雅安侯请安。”
风羽将他扶起来,摸了摸他的肩膀手臂,“骨骼不错,是习武的料子。”
小六眼中一亮,望向风羽的目光充满崇拜,“雅安侯可是要收元茵为徒?”
风羽哈哈一笑,“我可不敢收你为徒,有你家胤王殿下教你,再向我拜师岂不是多此一举了?”
苏绾见小六神情一黯,忙岔开话题,“今日能在这里碰上风羽大哥实在是巧,不如大哥和我们一起吃吧?”
风羽在桌边坐下,点点头,“也好,反正方才我已与朋友谈完事了,就在此陪陪你们也好。”
小六这一刻才显露出了些许孩子心性,满脸喜色,殷勤地为风羽端茶递水,看来对风羽是极度地崇拜着。
苏绾和清漓偷笑,慢慢品尝着桌上的点心,清漓咬了一口翠玉水晶饺,味道鲜美的她几乎要把自己舌头要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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