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夫人她很暖很甜-第2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无欲无求的眸子如今点燃了火星,阮卿还未垂眸之前瞧得很清楚,那是云宁山庄的夜里将她从面具怪人手里救回来时,一模一样的深重执念。
  原本清清冷冷的裴家君子现在如此的不规矩,也如此的不留余地,反而气势惑人,叫人心折。
  哪个要面子的姑娘家敢在这时候抬起眸子去看他?
  裴瑾瑜见她不说话,抬手放在她耳侧俯身:“卿卿,我吓着你了?”
  阮卿现在已经是无比的慌乱,浑身上下都被羞意蒸得晕晕乎乎,什么别的也听不着,只有心跳无比清晰,满心都只有一个念头——
  太近了,太近了……
  她背后已是抵着墙了,裴瑾瑜可千万,千万不要再往前来了啊……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这幅小脸红红,眼神慌乱,却依旧乖乖地待在裴瑾瑜身前的样子,是有多么的温软迷人。
  裴瑾瑜又是一笑,正要再说什么,隔间的房门却被推开了:
  “小姐,夫人叫你过去……啊!”
  方推开房门踏进了一只脚,从雪便是像被烫到了一般飞快地缩了回去,口中还连声道:“奴该死,奴什么也没有见着!”
  阮卿被这串响动吓着了,下意识的便要从裴瑾瑜虚环着的怀抱里出去,但他的手离得太近,人也很近,阮卿圆圆的眼睛泛着水光,有些慌乱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裴瑾瑜被她看得一顿,扫了一眼重新关上的房门:“可惜了。”
  可惜什么?
  清醒了一点的阮卿哪里敢问,见他站直了身子往后一退,连忙掩着半张小脸,几步就离开了裴瑾瑜虚环着的怀抱,急急忙忙地走到了屏风里头去。
  “我……我等一会儿就过去。”
  她走得急了些,衣衫带起的微风滑过了裴瑾瑜的指尖,引得他包了一道棉布的手指轻轻握了握,似乎连这带起的风也是温软可人的,引得裴瑾瑜无声地笑了一下:
  “是在下失礼了。”
  他向屏风里头背对着自己的小姑娘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裴某自去外头等着,阮姑娘无需害怕了。”
  直到听到脚步声果然远去了,房门再次被合上,外头传来了丫鬟从雪有些尴尬的一句“裴大人。”
  里头的阮卿心慌气短地用着自己惯常冰凉的手指贴在面上,试图让这快要烧起来的脸冷静冷静。
  怎么会,从雪是何时出去的,自己竟然都没有发觉,那方才裴瑾瑜所说的话,岂不是让旁人都听了去?
  *
  阮卿勉强扑灭了面上的热意,镇定一番踏进会客堂的时候,齐夫人与哥哥阮承安正在说话,裴瑾瑜也早早地坐在里头,望过来的目光意味深长。
  齐夫人见自家小姑娘进来了,有些为难地停下话头:“卿卿怎么这时候过来了,是有什么话说吗?”
  阮卿刻意避开了某位大人的目光,暗中深吸了一口气,坐在嫂嫂的另一侧:“无妨,只是想来看看罢了。”
  她悄悄松了口气,心道:此时哥哥嫂嫂在场,方才那等窘迫尴尬的氛围应当是不会再出现了。
  阮承安与自家夫人对视了一眼,也有些迟疑:“我们方才商量的事情,是不是要让卿卿也提提意见?”
  裴瑾瑜收回了目光:“自然是以阮二姑娘的意愿为先。”
  他此时回话又是那个端方君子,有礼有节的样子,丝毫没了方才极其惑人的气势。
  阮卿偷偷瞧了他一眼,又见其他人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无端有些紧张。
  难道是方才哥哥嫂嫂和裴瑾瑜商议了什么,亲事不妥了?
  阮承安道:“卿卿无需担忧,只是一些小事情罢了。”
  他看了一眼自家夫人求助,齐夫人便会意接话:“皇城的贵女们皆是早早许了人家,许多女子像卿卿这般年纪,十五六岁的便过了门,但我与夫君商议了一番……”
  “卿卿如今的身子底子虚了些,我与夫君都不能放心你此时出嫁,还是晚些年成亲好些,卿卿以为如何?”
  阮卿有些茫然:“是说成亲拜堂的时候么?我是身子骨差了些,但撑过一日也是足以的。”
  知道齐夫人所说何意的裴瑾瑜有些于心不忍,以拳掩了唇轻咳一声:“倒不是这个。”
  阮承安与齐夫人对视了一眼,接下来的话是真的有些难出口,但事已至此,也不能话只说到一半便罢了。
  阮承安不能让自家妹妹难堪,便直接对裴瑾瑜道:“卿卿的境况你应该知道的,我如今并非有意为难你,但我与我夫人成家三年,自然是知道若是心悦之人在侧,有些事怎么可能忍得住?”
  这番话本不会在阮卿在场的时候说出来,但她如今毕竟已经来了附近,商议的还是她的婚事,裴瑾瑜也算是半个家人了,有些话说不透反而是做了坏人。
  齐夫人轻轻扯了一下阮承安的袖子,选了委婉些的说法对未来妹婿道:“小妹患有心疾,如今年纪也太轻了些……若是这身子虚的时候有了孩子,裴公子知道境况将会多么凶险,还是晚几年成婚为妙。”
  几个人说完,都有些忐忑地看了向了娇小的阮姑娘。
  阮卿愣了一会儿,忽然在哥哥嫂嫂小心翼翼的目光下反应过来——如今亲事已经说定,大家在商议的是应不应当晚一些年月成婚。
  可这内容却还是,还是十分不适合她这未出阁的小女子旁听的东西!
  阮卿被烫到了一般腾的一下子自座椅上站了起来:“绿双还等着我去……去教她习字,余下的事哥哥嫂嫂做主便是!”
  *
  阮卿像出来时那般,匆匆忙忙地回了房。
  见她窘迫地踏进了闺房里头,径直拂开纱幔去了床榻里面,从雪还以为是今日上门的裴二公子惹了自家小姐生气,诧异地在纱帘外头问了许多。
  越听到那个名字,阮卿越是不愿意开口,又是见过裴瑾瑜与自己那般近的从雪在外面,阮卿只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又羞又恼地拽了好半天绣枕——
  太丢人了,实在是太丢人了……
  这裴瑾瑜今日也是怎么了,实在是,实在是恼人!
  阮卿暗暗发誓,今日她再也不要去见他了!
  小半个时辰后,被罚去写大字的小丫鬟绿双端着药进来:“小姐,诸大夫吩咐下来的药煎好了。”
  阮卿经过这许多事,倒是忘了这小丫鬟此前的胡言:“放着吧,我现下心烦的很。”
  她整理了一番衣饰走到桌案前,若无其事地看了一眼窗外:“什么时辰了,客人走了不曾?”
  “快到午时了,夫人说她与少主子去送裴二公子,小姐便不必前去了。”
  阮卿一惊:“什么……他如今走了吗?”
  绿双将药碗好生放在了自家小姐面前,摇摇头:“咱们府门前来了人要找裴大人,据说是有要事相商,裴大人便要准备走啦。”
  从雪见阮卿一副焦急的样子,暗自笑了一番。自家小姐面皮太薄,如今既然和裴大人定了亲,早晚便是夫妻了,方才隔间里头的画面便算不得不合适。
  她上前道:“小姐可要去瞧瞧?”
  阮卿现下心绪混乱,隔间里头被撞见的羞意少了许多,只生着气开口:“方才都是见过了的,我难不成这一小会儿都离不得,还要急着去送送他么?”
  从雪与绿双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头的答案——
  不仅是夫人知道小姐你想去送送,连我们都知道了呢!
  阮卿气得左右不是滋味,将那平日里都要暗自鼓起勇气才能喝完的药端过来,几口便喝了个干净。
  从雪将蜜水端了上来,状似无意道:“影壁那边似是有人过去,应当是快出府了吧。”
  话音刚落,就见方才还在气呼呼的自家小姐眸子微动。
  从雪笑着摇摇头。
  这位善解人意的大丫鬟径直去了里间把自家小姐出门需要用的雪裘拿过来,阮卿一把接过来披上,又是匆忙地出了门去了。


第65章 恼羞不止
  楚国公府外; 中书府的侍从正焦急地等着。
  裴瑾瑜被阮承安与齐夫人送到了影壁外头,向阮卿唯二的长辈行了礼:“今日裴某冒昧上门实在失礼; 几日后定会遣冰人前来行完六礼。”
  他说完了却没急着走,往花园掩映的亭台里头望了一眼。
  跟在后面的纪密和纪柳交换了一个眼神:大人这是想等着那位阮二小姐出来送送呢。
  齐夫人也是意会,寻了话题闲聊耗时间:“裴中书既是另开了新府; 我和承安也是放心卿卿过门的。至于婚期,也许还要商议一番定在何时为好。”
  最近圣人着手处置武和城相关事宜,阮承安方才已盘问了裴瑾瑜不少,又受他救命之恩; 心中对这个妹婿也是勉强满意了。
  但想到妹妹成婚了就得搬出去; 他一时别扭,嘴上没松口:“当然是晚一点最好。”
  裴瑾瑜不动声色:“裴某自然明白。”
  阮家小姑娘因为身子太差吃了不少苦,他原本也是打算要好好为她调理的; 如今为了能早些成婚; 得尽快派人去江南; 将长孙沧那个写出了调理金方的兄长请到皇城来便是。
  几人在影壁寒暄时,阮卿已经披着雪裘,从东苑小跑着赶了过来。
  她出了回廊就不得不停下脚步小声喘气,一旁的从雪上前轻轻为她顺着背:“小姐悠着些吧,近日面色越发不好了; 小心身子。”
  阮卿摇了摇头示意无事; 心道:若不能及时过来,怕是赶不上裴瑾瑜离开。
  方才被他欺负了一通就罢了,她近日烦恼着的问题还不知道答案; 怎么能让他就这么走了?
  阮卿抬眸看向了影壁那边,哥哥嫂嫂和某位裴大人都发现了自己,几个人望了过来。
  她深呼吸平息小跑出来的红晕,向哥哥和嫂嫂点了点头,便朝着裴瑾瑜的方向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裴瑾瑜不动声色地立在影壁右侧,看着阮卿的眸子里却是划过一点期待。
  齐夫人见自家小姑娘果然出来送别,便是会心一笑,主动拉着自家夫君往后退了退,阮承安无奈地跟着夫人几步挪远了些。
  几个人的目光之下,阮卿果然快走到了裴瑾瑜的身前。
  就在大家都认为她会开口向这位登门求亲的中书令大人说些什么的时候,阮卿却是脚步一转,气定神闲地向裴瑾瑜身后的纪柳道:“姑娘上次送来的梨酿滋味醇美,我想要好好谢谢你,能否借一步说话?”
  此言一出,不仅被问的纪柳直接愣住了,连喜怒不行于色的裴瑾瑜也不禁眸子微眯,扫了自己的属下一眼。
  齐夫人与阮承安也是十分意外,难道自家妹妹真的不是来送裴瑾瑜的?
  阮卿的心怦怦跳起来,却没示弱,绷着气定神闲的样子坚持以目光向纪柳示意:快答应我快答应我……
  纪柳这位上能打遍同僚难逢敌手,下能徒手捆回来面具怪人的女中豪杰,却在娇小的阮家姑娘目光下有些措不及防,下意识地点头答应了。
  阮卿松了口气,率先抬脚就往影壁左侧的回廊走过去了。纪柳挠了挠头,隐约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妥,但既然答应了,也是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裴瑾瑜清淡地扫了纪柳的背影一眼,没说话。
  瞧着这一切的纪密则是心中暗叹:阮二姑娘没和大人说一句话却要和纪柳单独交谈,纪柳也不向大人提一句就去了,恐怕她出纪家庄的日子恐怕又得往后延几个月。
  *
  十几步外的回廊,阮卿向跟过来的纪柳道:“方才冒昧了些,我只是想向纪柳姑娘问一问……”
  她的声音小小的,莫说影壁那边的裴瑾瑜,连面前的纪柳也要专注地辨认才能听清:“不知裴公子有没有最爱吃的菜肴,或是比较喜欢的口味?”
  纪柳听完也是松了一口气:“在下还以为小姐是要问什么大事,原来是想问大人的惯常吃食。”
  前几日青云灯节,纪柳另有要事在身并未跟着裴瑾瑜出来,此时便对阮卿毫无保留道:“大人平日宫宴吃得,北镇卫的炊事做的也吃得,只是宫中赏下来的甜粥糖饼子都叫我们拿去庄子里分给年纪小些的了。”
  阮卿怔了一下:“原来裴公子不爱甜食?”
  “在下猜测如此,”纪柳挠了挠头,“说起来还从未见过大人向清淡的苏扬菜动过筷呢。”
  阮卿闻言沉默了一会儿。
  青云灯节同游,裴瑾瑜点的菜都十分清淡,毕罗糖糕皆是甜食,他自己却只是喝了些酒。
  原来裴瑾瑜真的只是为了照顾自己才准备了那许多甜口的吃食,他本身却是不喜欢甜食的。
  纪柳话音刚落,莫名感到背后发寒,回头一瞥就见自家大人看着自己这边,平淡的神色下压着杀意。
  等等,她没看错吧,大人这眼神怎么和那天夜里差点杀了面具怪人的时候一模一样啊!
  纪柳顿时有些慌了,她不敢置信地看了看面前的阮家小姐,又看看自己,满心疑惑:
  没错啊,她与阮二小姐都是女子,大人怎么怒了?
  裴瑾瑜后头的纪密见纪柳还是如此的没点眼力见,简直恨铁不成钢,拼命朝她打眼色——
  你快别说了,整个阮家都快被大人的醋味儿淹了,你倒是快把阮二小姐放回来啊!
  在场的几人你来我往的暗中挤眉弄眼,阮卿丝毫没有察觉,小声向纪柳问道:“还请姑娘为我保密,不知裴公子喜欢吃什么?”
  这位是未来的中书夫人,纪柳哪里受得起她的客气,连忙拦住她:“大人说过阮二小姐的吩咐便是他的吩咐,阮二小姐不必客气。”
  她不敢看影壁那边,死命想了一番快速说道:“纪密曾说大人每年三月都会去青云街吃一碗馎饦,那边的店家爱加许多椒盐,兴许大人是喜欢的。”
  阮卿心中微微一动,抿唇掩下笑意:“我记下了。”
  两个女子自回廊那边回来的时候,影壁这边的气氛已是很微妙了。
  纪柳自知不妙,赶紧怂眉耷眼的回了裴瑾瑜后头去站着,立志当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木桩。
  阮卿仍然维持着自己面上的镇定,刚走到裴瑾瑜面前五六步的距离,这位不喜欢吃甜食的裴大人就抢先向她开了口:
  “阮二姑娘若有什么要知道的,可以问我。”
  语气之中的意味很是明显:我知道的远比下属清楚,你为何不来问我,却要绕着圈子去问她?
  阮卿仰头去看裴瑾瑜,见他原本淡然的神色之中多了些莫名的醋劲儿,很像是嫂嫂夸了一句某个武状元后,哥哥就扯着那位无辜人士酸了几年的模样。
  她暗笑许久,也是知道要给自己的心上人一个面子,柔声回他道:“好。”
  裴瑾瑜闻言目光一松,面上褪去了冷漠,些微带点笑意,便是那位芝兰玉树的端方君子了,被他注视着的阮家姑娘当即有些招架不住。
  阮卿连忙移开目光,一派镇定:“古书有云,成亲前三月不可相见,裴公子博学多才,必然是知道的吧。”
  齐夫人与阮承安,纪柳纪密并其他仆从丫鬟其实都在暗中关注着这二人,甫一听阮卿要以三月为期不肯见裴瑾瑜,都是愕然。
  裴瑾瑜只看着阮卿:“三月为期?”
  裴瑾瑜并非不清楚,惯常成婚前三日不见已是足够守礼,三月为期,大约是阮家小女子的心思。
  他想到了方才虚环在怀里的小女子,那时候她像是一只受到惊讶的小兔子,他从未和女子相处,许是惹恼了她。
  在这清朗如冰玉的一句问话下,阮卿的心又是一阵不争气的怦然作响,惹得她越发恼了些:“不错。”
  “既然婚事已定了,接下来的几个月我便不和裴公子相见为好。”
  *
  当朝中书令登门求娶,临走却吃了一大口干醋的事,除了阮家当时在场的几人便无人能知。
  但素来对女子不假辞色的裴瑾瑜终于定下了婚事的消息却长了翅膀一般,飞快地传遍了朝野。
  他这般人物如今二十有四还未成亲,拒绝过无数贵女的示好,不少人都怀疑他将来要去慈恩寺出家了,如今不知是哪家好女才终于入了他的眼?
  可几番打听出来,众人却是纷纷难以置信,那女子一不是无数人猜测的金枝玉叶,二并非能操持后宅,规矩森严的文臣之女,却是皇城里头的武将新贵阮家那位出了名的病娇娇,阮二小姐阮卿。
  这一日不知有多少贵女气得掐坏了帕子,也不知有多少各怀心思的朝臣暗中揣测中书令的用意。
  因裴涉下狱而胆战心惊的季钧听闻,也是暗中大松了一口气,心道裴瑾瑜如今正忙着婚事,必定不会对余家这边有多少警惕。
  他便一边对那余家妇威逼利诱,一边着手安排怀安坊余家还活着那个男人该怎么“意外身死”。
  身处皇城热议之中的裴瑾瑜自阮家回了中书府,召见了回来递消息的侍卫后,又将纪柳叫了过来:“你数次办砸了差事,但阮二姑娘却对你印象颇佳。”
  纪柳初时一听还摸不着头脑,幸好方才纪密的耳提面命适时冒了出来,立刻按照他的指点忠心耿耿道:“大人明鉴,属下除了大人吩咐并未与阮二小姐接触过!”
  裴瑾瑜清淡地扫了她一眼:“她为何叫你过去?”
  纪柳仿佛记得那位阮家的小姐叮嘱过她不能说出来,但裴瑾瑜平淡的威胁的目光一过来,纪柳下意识一个激灵,连忙竹筒倒豆子,一字不差复述了出去。
  裴瑾瑜沉默了一会儿,仿佛看到了那位阮姑娘小声打听自己喜好的样子。
  他像是自言自语:“她不是生气了么,怎么还肯……”
  作者有话要说:  阮卿:不见他就是不见他,但这又和我想为他做菜有什么关系呢(理直气壮)


第66章 裴夫人
  裴瑾瑜登门求亲那一日; 阮卿虽然说出“三月为期不可相见”,接下来几天都还在思索怎么为他做好一碗能当做年礼的馎饦。
  不过她自羞恼之中平静下来后; 便有些疑惑。
  平常的馎饦就是白面揉好,掐成指头大小过水煮食即可,是和粥食一样上到王公贵族; 下到平民百姓都爱吃的平常早膳。
  裴家三代为相,家世显赫如斯,按理来说作为裴相嫡子的裴瑾瑜什么山珍海味都见过,但他每年三月都要特意去吃的; 怎么会是平平无奇的馎饦?
  阮卿觉着有些不妥; 想着还是与熟识裴瑾瑜的人了解一番才好。
  她才说过三月为期不能与他相见,那依旧去问纪密与纪柳恐怕不妥,至于其他人……
  阮卿心念一动; 想到了青云街上的陈阿婆曾说过; 太师谢时曾送给裴瑾瑜一对儿面具; 当天裴瑾瑜戴着一只狼头的,而那只兔儿面具如今还在自己闺房里头收着呢。
  前几日裴瑾瑜登门求娶,动静不可谓不小,也丝毫没有遮掩的意思,如今婚讯怕是早已经传遍了皇城。
  这个节骨眼上自己去谢太师府上拜访; 还是为了给裴瑾瑜好好做一道菜; 岂不是要羞人了?
  阮卿心中微恼,坚决将这个念头抛之脑后。
  她又想到灯节那时裴瑾瑜曾带她去了青云街上两家小店,一个卖清汤羊肉; 一个拿得出樱桃酪,店家都还是俱是与裴瑾瑜相熟的样子。
  若是他真的年年都会去青云街点一碗馎饦,想必就在这两家店中了,亲自去问一问就能知道不少。
  这个办法倒是不用见裴瑾瑜,也不会闹出什么大动静,阮卿十分满意,便与兄嫂说了一声后带着丫鬟护卫出了府门。
  年关将至,皇城之中更加寒冷。
  好在今日并未下雪,天街上来往行人比前些天多了不少。十来个侍卫簇拥着阮家的马车行过天街,见是世家的车队,许多人自觉退避至一旁。
  阮卿将车帘掀开一点,宽阔的街面上到处是穿着夹衣提着年货的百姓,比起月余之前动身去云宁山庄的时候要多了不少。
  那时候裴瑾瑜追到了云宁山庄来护着自己,还是冷冷清清生人勿进的样子,这两日却已经主动登门来订下了婚约,阮卿不禁抿唇笑了笑:
  “云宁山庄出事的时候,成伯临危不惧护着我们,如今年节快到了,也不知他们在山庄那边怎么样?”
  从雪将阮卿被些微寒风吹开了的狐裘拢了拢:“小姐如今定了门好亲事,夫人正打算将庄里管事们都请回来聚一聚,想必成管家很快就会回来皇城里头的。”
  她往阮卿怀中塞了一个醺球过去,有些无奈道:“天气太冷,小姐近日身子有些虚弱了,还是别贪看外头了。”
  阮卿嗯了一声乖乖地放开车帘,冰冷的手指拢进袖子,贴在微烫的醺球上暖一暖。
  一直缓缓行进的车队却是一顿,忽然停了下来。
  从雪正要扬声问询,离车厢不远的地方爆发了一声少年的大叫:
  “贵人,贵人快救救我哥吧!我们余家真的要活不成了!”
  青天白日的,怎么会有人明着来拦高门车架?
  阮卿微皱了眉:“出了什么事?”
  听到外头的侍卫已经开始去驱赶那个不明来历的少年,阮卿莫名感到心下不安,欲要伸手掀开车帘。
  从雪连忙拦住了她:“小姐!我们可千万别管这事。”
  “如今小姐婚事已定,名声为重,这少年若是真有冤情自行去报京兆尹便是,咱们要是去管了他,反而惹来祸端就不妙了。”
  阮卿沉默了一下,外头侍卫的呼喝更加明显了些:“此乃楚国公府上车架,闲人退避!”
  那少年的声音渐行渐远,其中的绝望之色却丝毫不减:“我们余家从来没有做昧着良心的事情,如今却要家破人亡了!小姐好心施舍我们一条活路,帮帮我们吧!”
  阮卿轻叹了一声,终于向外头的侍卫扬声:“你们退下吧。”
  黎民百姓若不是实在活不下去,哪敢冒着被打杀的风险,当街来拦高门的车架呢。
  *
  阮家一行人来到永成楼时,池胤雅却是不在。
  店里的小伙计早已认得了自家少主子的友人阮二小姐,机灵地上了三碟子桃花酥,一壶子蜜水:“咱们少当家的这时候去出事的余家了,据说是他们家又遭了殃,蹊跷得很!”
  跟在侍卫后头的少年闻言浑身颤抖,牙齿咬得咯嘣直响。
  从雪一直警惕地瞪着他,俯身向阮卿小声道:“小姐,那人看起来和余家的事有牵扯,咱们还是少沾惹些为妙。”
  “我一直觉着他很面熟,但是却有些想不起来……”阮卿想了想,向那少年道,“你既然来拦我的车架,便说说要求我何事?”
  少年上前一步,姿势明显的有些跛:“小人余树,城南怀安坊出事的余淮正是草民的哥哥!”
  阮卿恍然:“你是云宁山庄的余树。”
  她不由站了起来:“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时候正该在山庄里头修养,怎么来了这儿?”
  月余之前南衙卫上门滋事,差点纵马踩伤了成伯的腿,正是一个姓余的小厮挡了一记。
  从雪也想起来了这件事,顿时有些羞愧,连忙叫一旁的伙计搬个椅子给他。
  余树坚持行了个礼,却并未去坐下:“成管家与小姐对小人恩重如山,小人本不应该叨扰小姐,但这几日小的家中却是突遭横祸。”
  他强忍眼泪,再次埋头行了个礼:“不仅兄嫂生死不知,父亲也是突然过世,只有一个好心的仵作告诉小人,这件事里头有大人物,小人最好当做无事发生,否则性命堪忧!小人不敢直接去府上,才不得不当街拦了小姐的车架……还望小姐赎罪。”
  阮卿自小被阮国公和穆夫人娇宠长大,陡然听闻自家山庄的人遭此横祸,已是怒气上涌:“什么人竟然如此草菅人命,连天家的公主皇子都不敢如此!”
  “你可知那大人物是什么来历?”
  余树双眼通红:“小人打听一旬,才勉强得知那人身在大理寺高位,小人纵使拼了命也惹不得他。”
  从雪亦是义愤填膺,闻言看了一眼自家小姐:“大理寺的人物?”
  见这位大丫鬟露出意外之色,余树心中也是忧心忡忡,他自然知道府上在朝的是少主子阮承安,但领的是军中之位,如今这事是不是会让府上为难?
  阮卿也是气笑了:“若是其他人兴许还得费些功夫,可要是大理寺,他们算是找对人了。”
  月余之前阮卿曾在官道上救下了一个老者,如今正是当朝大理寺卿长孙沧。
  长孙老伯平日里十分和蔼,但他毕竟是圣人惦记着调回来放在大理寺卿位置上的人,若是知道他掌管的地方出了这等魑魅魍魉……
  阮卿温和道:“这件事阮家会追究到底,若是你兄嫂还在世,必定能找回来,若是不在了……”
  阮家世袭国公之位,就算是一个普通的仆从也不是能随意打杀的,更不必说成管家是阮家的老人,那贼子竟敢对保护了成管家的余树下手。
  阮卿一贯温软柔弱的面容上,浮现了一丝少见的凛然:“若是不在,定要让那做出此事的贼子血债血偿!”
  *
  城南怀安坊,一行人踏进了余家所在的小巷。
  余树本来好得七七八八的断腿又错了位,阮卿特意派人去请了仁心堂的正骨大夫,叫他好生在永成楼歇着。
  阮卿踏进余家的时候,院门里头凌乱地散着桌椅用具,地上还碎了一只茶碗,这般情境定然是有人强行闯进来将人带走了。
  她默默地看了一圈,小心地踩在各种零散的东西之间记着细节,预备着来日向长孙老伯复述。
  暗中蹲守在余家巷子的韩涛却是一连揉了三回眼睛。
  可任他眼睛瞪得多大,余家院子里头站着的,的确是他曾试图掳走的那个柔弱无害的阮二小姐,顿时大惊失色,一下窜出了三丈远——
  大人心尖尖上的小贵女,怎么掺和进了余家的事儿里头!
  纪柳见阮卿踏进来本也有些惊讶,此时见韩涛的反应却不由翻了个白眼:“丢不丢人,这是咱们未来主母。”
  裴瑾瑜昨儿问完她阮二小姐说了什么,就毫不留情地把她扔这儿管着韩涛。
  她一个正儿八经学成诡术的杀手,如今跟着一个投诚过来的半吊子刺客守着一个乏人问津的小院子,怎一个惨字了得。
  纪柳心中哀嚎:大人啊,我几时才能出师去北境建功立业啊!我实在不想管着这个脑子有问题的男人的解药了!
  蹿出去的韩涛:“这小女子让咱们不近女色的裴大人服了软上门求娶,我还曾经对她动过手,你叫我怎么不害怕?”
  他们俩叽里咕噜了半晌,都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如今阮家的姑娘带了十数个侍卫过来,外头还有永成楼的人守着,纪柳和韩涛二人早已有了今日不会有贼子上门的自觉。
  底下的阮卿倒是十分没有被议论的自觉,她仰头看了房顶上的两个人:“纪柳姑娘,又见面了。”
  纪柳从房顶上轻盈地翻下来,上前干脆利落地行了个礼:“阮二小姐安,我等受大人之命在此守着,若有需要尽管吩咐。”
  她抱拳说完却没见着韩涛的人影,不由回头朝房顶十分嫌弃地喊:“你还在顶上干什么,赶紧下来!”
  阮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