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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明珠-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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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脸问道:“肯定有。快说,你到底说了什么话刺激她?”
  “……好吧,其实也没什么。”沈令月败下阵来,眼眸一垂,避开谢初的目光小声嘟囔道,“我就是让她别打你的主意而已。”
  谢初不信:“就这么简单?”
  沈令月抿唇:“顺便吓唬她,说父皇要把她送去孟邑联姻。”
  谢初这下子全明白了:“原来是这么个缘故。你啊,”他摇摇头,“都这么大了,难道还不懂祸从口出这个道理吗?”
  “谁让她对你念念不忘。”沈令月小小地哼了一声,“但凡是我的东西,谁都不能染指,觊觎也不行!”
  “你山大王啊?这么霸道。”
  沈令月抬头看他:“要不然呢?把你拱手相让?”
  “也不是。”谢初道,“只是就为了这个原因,你就搞得这么狼狈,也太不值得了。她怎么想又不要紧,只要我喜欢你不就行了?难不成你还怕我会移情别恋吗?”
  “我也不想啊。”沈令月有些委屈,“谁知道她忽然就疯狂了,看她以前的举止,我还以为她会继续隐忍不发呢,顶多骂我几句,谁能想到她就这么直接拿着剪子上了?”
  “那就吃一堑长一智,以后都记住了,不要再这么冲动了。”谢初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发旋,“像现在这样伤了胳膊,不仅自己不好受,陛下娘娘也会心疼,多不合算。”
  “那你呢?”沈令月看向他,笑问道,“表哥,你也心疼吗?”
  “我?”谢初一笑,收回手,摇摇头,“一点都不。”
  沈令月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也不生气,配合着道:“为什么啊?”
  谢初看了她的胳膊一眼:“小伤而已,根本就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几天就好了,我为什么要心疼?”
  “那倒也是。”沈令月点点头,“对于你来说,这的确不是什么大事……表哥,你在边关时,是不是也曾经受过许多伤?而且很严重?”
  “还好。”谢初淡淡道,“大伤没有,但是一些小伤时常会有,最严重的一次也就是被羽箭射中了胸口罢了。”
  这回皱眉的人换成了沈令月:“被箭射中了胸口还不严重?这可是一不小心就会出人命的!表哥,你……你那时是不是很疼?”
  谢初失笑:“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是穿着铠甲的,射中的又是我的右胸,军医很快就替我拔了出来,没养多久就好了。”
  “右胸?是这里吗?”沈令月没有多想,伸出没有受伤的左手就抚上了谢初的胸膛。
  谢初一怔。
  天干气躁,众人所穿的衣裳都单薄了不少,谢初也不例外,因此沈令月的手虽然只是轻轻贴着他的胸膛,却也足够让他有清晰的触感,立时一阵心头乱跳,呼吸都窒了一瞬,僵直住了身体。
  察觉到谢初的神情变化,沈令月也意识到了不妥,面上一热,迅速收回了手,无措地低下头收紧了指尖。
  二人一时相对无言。
  室内逐渐弥漫起一种难言的温情之意,让两人又是心悸又是无措。
  沈令月低着头,努力平复着起伏的心潮,却也没有忘了注意谢初的反应,在她预感到谢初就要站起身时,连忙伸手过去握住了谢初的手:“表哥!”
  谢初一僵。
  “我……”沈令月有些心慌地道,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觉得心里一阵莫名的心潮涌动,像是有什么小芽要破土而出一般,促使着她把话说下去,“我知道八妹喜欢你是她自己的事,和你无关,只是……只是你太出挑了,我怕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姑娘喜欢你,和我争抢,一想到这一点,我就止不住地焦躁不安。”
  谢初原本也和她一样心慌无措,一听见她这番话,反而又镇定了下来:“不要怕。就算有再多的人喜欢我,我也只会喜欢你一个的。”
  “我知道。”沈令月道,抬头瞟了谢初一眼,“可是……没有个准信,我还是会感到不安的。”
  “准信?”
  沈令月轻轻点了点头。
  “……什么准信?”
  这一回,沈令月半晌都没有开口,只是握着谢初的手愈发收紧。
  谢初不明其意,只是通过手中的力道感觉到了沈令月的紧张不安,便伸手覆在了沈令月的手背上,让她安心。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令月才终于开了口,轻声低喃道:“……表哥,你娶我吧。”
  谢初有一刹那的震惊,但是很快,他的心底就重归了平静。
  “好。”他温声道,眉舒目缓,“我这就向陛下去求娶你。”


第59章 祸水
  就在沈令月受伤的第二天,皇帝就传了一道圣旨; 道是八公主沈卉为生母祈福; 迁居钟灵苑; 没有圣谕,不得擅出。
  钟灵苑位于三清殿旁一隅,地处偏僻; 虽非冷宫之所,却也绝不是一个正经公主该住的地方,更何况还是为生母祈福这么个莫名其妙的理由:八公主的生母徐婕妤去世已久; 尚未到祭祀之时; 祈什么福?
  若是放在往常,皇帝的这道口谕早就惊起一片哗然之声了; 毕竟沈卉虽然不怎么受宠; 但让一介公主住在这么个偏僻的地方旁边实在不妥,有违宫制,只是这一回; 众人都不一而同地选择了沉默。
  宣政殿上匆匆离席而去; 又宣了一堆太医令前往凤兰阁; 皇帝的这番反常行事任是谁都能猜到是三公主出了什么事,昭武将军追出去的举动更是证实了在场众人的这一点猜测; 只是此乃天家事,众人都不敢妄议,因此也只是暗地里偷偷揣测,并没有放到明面上来。
  而等这一道圣旨出来后; 事情就更加明朗了:三公主出事与八公主一定脱不了干系,没见陛下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全,连“没有圣谕,不得擅出”这句话都写上去了吗?摆明了是借着祈福之意行幽禁之实,除非三公主求情,否则这八公主怕是永无出钟灵苑之日了。
  当日在宣政殿内和皇帝一同议事的都是朝中重臣,他们不发话,底下的官员更加不会多事,这又不是什么动摇国家根本的大事,谁也没那个闲心去管,更不会为此强出头。因此皇帝的这一道圣旨下发得很是顺利,底下执行的人手脚也利索,不过半个时辰,就在钟灵苑里收拾出来了一个干净的房间,请沈卉住了进去。
  芷阳殿中,新上任的凤兰阁尚宫恭敬道:“娘娘,一切都办妥了,八公主已经住进了钟灵苑,娘娘可还有什么吩咐?”原本的尚宫因为看护不力已经被皇后撤了,现在的这个是新提拔上去的,因此沈卉一迁往钟灵苑,她就赶来对皇后汇报了此事,以表衷心。
  皇后听了,放下手中茶盏,道:“那八公主身边的四个丫头可都跟了过去?”
  “回娘娘的话,都已经跟了过去。”
  “是么?”她淡淡道,“都发去掖庭,杖刑二十。”虽说陛下处置了沈卉,但这件事又岂是发落一人就足够的?那些看护不力的奴才都得一一发落才行,也只有这样才能震慑住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让她们息了不该有的心思。
  又道,“到底是个公主,身边没个伺候的人不像样,正巧本宫前些日子从春杏园中领了个丫头,瞧着手脚伶俐,想必是能伺候好公主的,就把她带去伺候公主吧。”
  尚宫诚惶诚恐地跟着皇后身边的大宫女下去领人,殿内暂时安静下来,皇后闭眼揉了揉眉心,叹道:“真是没有想到,徐婕妤那么一个敦厚老实的人,居然会有这么一个面憨内奸的女儿,本宫还把她抱到芷阳殿来,悉心教养了她好几年……”
  “娘娘不必自责。”云珠一边给皇后垂着肩,一边小声道,“八公主被娘娘抱来时已有三岁之大,常言道三岁看老,再是悉心教导,一早定下的性子也是难以改变的。好在公主只是被伤了胳膊,并无什么大碍,太医令也说了,就是连疤痕也不会留下,娘娘大可放心。”
  “你让本宫如何放心?”皇后蹙眉叹息,“这丫头,真是一天都不让本宫安生。走吧,去看看她,也免得她一个人待着胡思乱想。”昨天陛下正在气头上,所以没有看出沈令月眼底的几分担忧,她这个做母后的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不禁有些失笑,都什么时候了,还有空担心那些有的没的,这丫头就不想想,有她这个母后在,难道还能让别人倒打一耙不成?陛下今天这一道圣旨发下来,这丫头指不定在自己的寝宫里怎么担心呢,她还是去走一趟的好,免得让她养伤也养不安稳。
  不过皇后这回想岔了,沈令月是曾经担心过自己拿联姻去吓唬沈卉一事被帝后二人得知,但也只是一会儿而已,甚至还没有满半个时辰,她的这份担心就被谢初的一席话给说没了。
  谢初是这么说的:“你居然会为这种事情担忧?真是出人意料,你不一直都是这样任性妄为的么,什么祸都敢闯,现在只不过是说几句玩笑话,怎么就这么担心了?不应该啊。就算是你不对在先,正常人也不会因为这事就拿剪子刺你,真正的问题还在那八公主自己身上,你在这里担心个什么劲?”
  老实说,在刚听到谢初的这番话时,沈令月是想给他一声冷笑的,话是正理,可听上去怎么这么像在嘲讽自己呢?感情自己在他心中就是一个刁蛮任性的丫头,什么坏事都敢做,是吧?
  要不是看在是他先发现了自己神情有异而不是自己开口诉说的份上,她才不会就这么放过他,乖乖地点头表示受教呢。
  也因此,从凤兰阁回到鸣轩殿后,沈令月不仅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第二天也是老神在在地待在寝宫里,听着留香给自己小声汇报着圣旨内容,心里波澜不惊。
  用过午膳,又换了药,她就靠坐在芙蓉流烟榻上,命知意去拿来了沈跃昨天送给她的八角琉璃宫灯,一边转着看上面精致的秀笔绘图,一边享受着因为拂过冰碗等镇凉之物而带上丝丝凉意的穿堂风,好不怡然自得。
  正是盛夏时节,午后蝉声不断,听着就会让人有困倦之感,沈令月也不例外,再加上宫灯又是静物,她看着看着双眼就渐渐阖了起来,不久就倚靠着榻睡了过去。
  皇后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景象。
  她半是好笑半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道幸好方才考虑到这丫头的伤势没有让宫人通传她的到来,要不然还真会惊醒了她,一边抬手阻止欲向自己行礼的留香知意,笑叹一声:“这丫头,睡得这么香,看来本宫是白担心了。”
  云珠也笑道:“娘娘,公主这是没有心思压身呢,是好事。”
  皇后点点头:“这样本宫就放心了。”说着,她又转过身,吩咐侍立在旁的留香知意二人,“好生照顾公主,千万别让公主着凉了,等到了太医令吩咐该喝药的时辰就让公主起来,万不能因为贪睡误了用药的时辰。”
  二女恭敬应是。
  云珠道:“公主既然已经睡下,那娘娘可要回宫?”
  皇后微微点头:“回去吧。”她在云珠的搀扶下缓缓步出沈令月的寝宫内室,一边道,“先前,令儿打发了一个丫头,空了一个大宫女的位置出来,到现在还没有补上,是时候该好好给她挑一个了。”
  云珠道:“今年新的宫女还没出尚宫局,奴婢去看过几回,有几个手脚麻利的,做事也很沉稳,看着是个好的,身家背景都很清白,娘娘可要过目一二?”
  “带来看看。”
  说话间已经到了鸣轩殿的宫门口,得了皇后的示意,云珠就领命前往了尚宫局,皇后则是在其余两个大宫女的扶持下回了芷阳殿,让宫女在一旁打着扇,阖目沉思着一些事情。
  不多时,云珠就领来了五六个十三四岁左右的小宫女,一字排开地在殿内跪下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就在皇后端坐在上首品着香茗、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下方宫女时,御书房里也发生了一件事情,让整个上午都沉着脸色的皇帝一下子忘却了沈卉一事,惊诧了面容。
  他看着跪在下方的谢初,惊疑不定道:“你是说,你要娶令儿为妻?”
  “是。”谢初低着头,应得很快,“臣对公主一见倾心,愿娶公主为妻,请陛下成全。”
  皇帝皱起了眉。
  他绕过书桌走到谢初跟前:“你先起来说话。”
  “陛下?”谢初一怔,一时有些摸不清楚他的态度。
  在他的设想里,皇帝应该会在他求娶沈令月的下一刻就满口答应才是,毕竟无论是在长林宴上,还是在御马苑、亦或是百官宴上,陛下对他和沈令月一事都是乐见其成的,怎么现在却是这么一个反应?
  难不成陛下反悔了,不想把三公主嫁给自己?
  他在心里七上八下地想着。
  “你先起来。”皇帝道,“这么跪着,难不成是打着朕不答应就不起来的主意?”
  “……是。”
  其实谢初猜得没错,要是放在一天之前,皇帝的态度绝不会像今天这般模糊不清,不说一口答应,笑着调侃几句总是有的,毕竟他本来就要下旨给他们二人赐婚,只是因为沈令月想要先和谢初磨合感情,这才延后了一段时日,既然谢初都亲自来求娶了,那就代表他和令儿之间已经没什么需要担心的了,直接赐婚就是,可经过昨日,皇帝对这门亲事就有些犹豫了。
  倒不是不相信他这个侄子的人品,而且皇后也已经把话都问出来了,那个逆女完全就是自己走火入魔,只不过看了几眼就念念不忘成那幅模样,像是半辈子没见过男人一样,简直给皇室丢脸,只是……仅仅只是望了几眼、打过一回照面,就让那逆女能癫狂地拿剪子刺向令儿、想要和令儿同归于尽,这还是在没有赐婚的情况下,那要是等令儿真的嫁给了他,岂不是天天都处于危险之中?
  他这个侄子是很好,出类拔萃,不说其他,就说收复关北三地这一点,就足以让整个长安男儿都望尘莫及,更别说还长得一表人才,文武双全,性通敏达,朝堂之上懂进退不争先,不结党营私,既无通房也无妾室,又年纪轻轻,还是自己的侄子,可以说打着灯笼也再找不到这样好的少年郎了,只是——
  他就是因为看中了谢初出类拔萃的能力,这才对谢初和沈令月结亲一事乐见其成、没有任何反对之意的,只是没想到他这个侄子优秀得太过了,居然让令儿受到了这等飞来横祸,实在是……
  皇帝愁啊。
  有生以来,他头一次感受到了蓝颜祸水这四个字的沉重之意。


第60章 求娶
  皇帝背对着谢初深深沉思,半晌没有言语; 谢初不明其意; 又看不见他的神情; 见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答复,不禁有些急了:“陛下?”
  皇帝叹了口气,转身拍在谢初肩上:“初儿; 不是朕不想把令儿许给你,只是——”他顿了顿,到底没有把刚才那个荒唐的想法宣之于口; 而是换了个更加冠冕堂皇的理由; 道,“那孟邑王子前不久才向朕求娶过令儿; 虽说朕已经把这事推了; 但如果现在就给你和令儿赐婚,难免有刻意之嫌,不说于两国邦交有害无利; 就是在朝堂之上; 也会对令儿的名声造成不好的影响。”
  谢初还真没有想到过这一茬; 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犹疑道:“那陛下的意思是暂且先不赐婚; 等孟邑一行使臣离开长安后再行下旨?”
  什么暂且,朕还没答应呢!
  皇帝暗哼一声,面上却是不显,依旧笑着拍拍谢初的肩; 一幅长辈的关切状道:“就是这么个理,你和令儿既然两情相悦,那朕自然不会棒打鸳鸯,只是如今这个关头,朕却是不好贸然下旨给你们赐婚。更兼……”提起沈卉,他脸色一沉,冷哼一声道,“朕才发落了那逆女,转头就给你们两人赐婚,待遇之差太过明显,宫中要是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就不好了。”
  谢初松了口气,看来陛下刚才迟迟不应是因为这些缘故,那就不要紧了,反正就算现在下旨赐婚,他也是不可能马上娶到沈令月的,最起码要等上好几个月,甚至一年半载都有可能,早一点赐婚晚一点赐婚没什么区别,只要陛下答应就好,这样一来他也就不用担心有人会捷足先登了。
  这么想着,他的脸上就现出了几分喜色,身形一动想要下跪谢恩,却被皇帝拦住:“哎,先别急着谢恩,朕只是说不棒打鸳鸯,可没说同意你们二人的亲事,你这恩还是先别谢的好。”
  谢初这回是彻底愣住了,他惊诧地抬起头,惊疑不定道:“陛下?”
  皇帝哼一声,嘴角一翘似笑非笑道:“令儿尚未及笄,朕还不急着把她嫁出去,你若想娶她,倒也不是不行,只是如何娶得,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可是——”谢初张口欲言,却被皇帝挥手打断,像赶苍蝇一样道,“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朕还有一堆折子等着批复,你可还有要事启奏?没有就退下吧。”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谢初就是有再多的辩解之言也不能说了,他要是还不走人,那就真的别想娶到沈令月了。无奈之下,他只能行礼告退,带着满腹的郁闷离开了御书房。
  当天下晚,帝后二人于延英殿内享用清风饭,一时饭毕,皇帝就与皇后说起了谢初求娶沈令月一事。
  皇后先是面色一缓,笑着道:“可算是让令儿等到了这一天。”可等到听完了全部经过后,她脸上的神情就被惊讶取代了,讶道,“陛下当真这么说了?”
  “是啊。”皇帝长舒了口气,“朕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往常见初儿,只觉得他年少有为,人品才智都是一流,极是难得,每每都心中欣赏;只是今日却忽然变了,看见那臭小子脸上的喜色,朕就觉得心底不舒服,打心眼里不想让他得逞,把咱们的令儿娶了过去。”
  皇后噗嗤一笑:“陛下这是在相看女婿呢,都说老泰山看女婿,越看越不顺眼,陛下不再以臣子侄子的身份来看待初儿,而是已女婿的身份来看,自然就不舒坦了。”
  皇帝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个缘故,朕就说呢,怎么无缘无故就看他不顺眼起来。”
  皇后笑意晏晏:“陛下当初答应令儿的赐婚之求时,臣妾还觉得惊讶,以为陛下这般疼爱令儿,必不会轻易下旨赐婚,把她嫁出去,没想到却是一口就应下了,现在想来,原是这求旨赐婚的人不同的缘故。”
  皇帝点点头,深有同感:“皇后此言极是,当初令儿磨着朕让朕下旨赐婚,朕只想着满足她的要求,却全然没有想到这后面的事情,还好初儿今天来求了,要不然……”要不然他真就这么糊里糊涂地把女儿嫁出去了,等日后想起来可得怄死。
  哼,他沈瑛的女儿难不成还会愁嫁?要这么火急火燎地把她嫁出去!
  “陛下又在说胡话了。”皇后与皇帝夫妻多年,皇帝的这一点小心思自然瞒不过她,当下略带有不赞同之意地笑道,“陛下,大夏律例,女子若年满十六还不婚配,可是要罚钱的,令儿已经快要及笄了,难道陛下还想将令儿一直留在身边,然后在天下人面前交罚子么?”
  “你放心,朕是不会让咱们的女儿变成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的。”皇帝道,“令儿已经在长林宴上指了初儿为驸马,朕当时也答应了,众目睽睽之下,岂有反悔之说?而且这赐婚的圣旨朕本来都要拟好了,就是令儿忽然改了主意,这才延后至此的。也是无心插柳吧,正好给了朕一个试探那小子的机会,朕倒想见识见识,他会用什么法子让朕同意给他们两人赐婚。”
  皇后笑道:“陛下果真如此作想?”
  皇帝一哼:“自然,朕的宝贝女儿岂是那么容易就能让人娶回去的?”他一把将手中酒盏掷在桌案上,“要让朕同意,就得先过五关、斩六将!”
  *
  当日皇帝在宣政殿上失态匆忙离殿,宣召大批太医令进宫,又在第二天风行雷厉地下旨处置了八公主沈卉,都坐实了当时在场官员的“三公主出事”这一猜测,只是因为此事涉及天家,众人不好相传,再加上之后宫里也没传出什么不好的消息,仅仅只说三公主抱了恙,因此很快就平息了由此而起的波澜,皇宫内外又重归了平静。
  很不幸的,沈令月并不在列。
  追究起来,还要说到她的父皇母后身上去。
  几天之前,帝后二人惯常在傍晚时分来到鸣轩殿看望沈令月,捎带着提起了谢初,笑着对她道“你表哥前日里对父皇说了件要紧事”,吊起了她的一颗心,可接下来任由她怎么撒娇歪缠,却是都不肯再吐露只言片语,只说些别的话来应付她,直弄得沈令月焦躁不安,整个人都再没了前几天那份舒适恣意的心态。
  既然她的父皇母后专门跟她提起了这件事,那八成就是谢初求娶她一事了,可是说得这么语焉不详,莫非是不准备同意?要不然说得这么模糊干嘛。
  可是也不可能啊,她喜欢谢初这事父皇母后应该清楚才对,怎么可能棒打鸳鸯,而且就算要打,也没那个棒打的理由啊,他们不一直都很看中谢初的吗?
  那到底是什么情况?
  沈令月越想越烦躁,她有心想找人问个清楚,可帝后二人缄口不言,沈跃沈蹊连谢初向皇帝求娶过她都不清楚,谢初更是来都没来一趟,让她想问也没法问,不禁烦上加烦,连养伤的心思都快没了。
  她甚至想过直接去宣政殿门口堵人,武将是不常上朝没错,但总不能一直不来吧?她只要耐心,总会有堵到人的那一天。只可惜这个想法在她心中闪现一下就过了,宣政殿是什么地方,她脑子进水了才会去那里堵人,她前脚刚站稳,后脚就能被一些闲的没事干的文臣言官的口诛笔伐淹没,父皇已经够忙的了,她才不会去给他添麻烦呢。
  宣政殿不能去,别的地方还是任沈令月来去自由的,只是她真正想见的那个人一直不来,沈令月生怕去外面逛了和谢初错过,便憋着气在鸣轩殿里等着,足足等了好几天,这才等来了谢初求见的消息。
  听到留香小声来报昭武将军求见的消息,沈令月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站起身,只是笑容才堪堪绽放了一半,她就又一下坐回了原位上,怒气冲冲道:“不见!”
  留香一愣,和一旁的知意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知所措。
  “公主。”她小心翼翼道,“是谢将军来了,公主不见吗?”
  沈令月横她一眼:“听不懂本宫的话?”
  留香吓了一跳,连忙福身应是退了下去,沈令月等了一会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对知意道:“去,就说本公主忽然改主意了,让他进来。”
  知意原本也有些忐忑不安,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公主这是故意在吊着人家呢,当下心领神会地抿嘴一笑,应声退下,前往殿外去请谢初了。
  鸣轩殿外,烈日炎炎,谢初才从沈令月不愿意见他的打击和不可置信中回过神来,正有些无奈地转身欲走,身后就传来了一个宫女的声音:“将军且住。”
  他停下脚步回过身,就见往日在沈令月身旁跟着的另外一名大宫女上前,对他福身道:“公主忽然改了主意,请将军前去殿中一叙。”
  谢初忍耐地闭了闭眼,咬牙笑道:“你们公主当真有闲情逸致。”
  那宫女笑道:“公主等了将军许久,难免搁了火气,还请将军见谅。”
  敢情这还是他的错了?
  “我不见谅又能如何呢?”谢初出了口气,“走吧。”
  “是,还请将军随奴婢来。”


第61章 生辰
  跟在宫女的身后进了鸣轩殿,谢初一眼就瞧见了沈令月拎着樱桃送至唇边的一幕; 不禁无奈道:“我在外面都站得出了一身汗; 你倒好; 在这里优哉游哉地吃着果子,也不怕伤口裂开。”
  沈令月动作一顿,脸一沉; 随手将樱桃丢回果盘,一拍桌案道:“你管我?我爱怎么吃就怎么吃。”
  “火气怎么这么大?”谢初挑眉,有些意外; 又有些好笑; “莫不是因为这天气太热了,使得咱们的三公主也上了火?看来下次太医令来给你看诊时还得把这上火的毛病也看一看; 要是害了火气就不好了。”
  “你!”沈令月咬唇瞪着他; 柳眉倒竖。
  谢初见好就收:“好了,不说笑了。”他笑着上前,在沈令月对面坐下; “我好不容易才来你这儿一趟; 难得见一次面; 就别和我置气了,嗯?”周围的宫女早在他进殿时就悄悄退下了; 因此他也不用顾忌什么,有什么就直接说了。
  沈令月本想转过头去不理他,转念一想,却是改了主意; 微微一笑,仪态万方道:“将军说笑了,本公主素来不会与人置气,只不过最近天热,本公主又等了一个等也等不来的人许久,难免有点着急上火,找太医令开副药方就好,将军不必忧心。”
  谢初被她这话一噎,半晌没接得上话,好半天才道:“不是我不来见你,是这几日军营里都有事,我忙得脚不沾地,实在没空进宫。我又不是白身,整天游手好闲的,总不能天天来宫里转悠吧?”
  沈令月瞪他一眼:“你含沙射影还是指桑骂槐啊?说谁游手好闲呢?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用被困在这里,哪里都去不了!”
  谢初:“……你在这里待着很难受吗,我看你好像挺悠闲的。”
  “一开始是!”
  “那现在呢?”
  “现在——”沈令月一顿,轻哼一声,偏过头去,“不告诉你。”
  “行,你什么时候乐意了再来告诉我。”谢初大方一笑,也不跟她计较,“我这里倒是有件事要告诉你,你要听吗?”
  “爱说不说。”
  谢初看着她:“你今天是跟我杠上了?”
  沈令月一手托腮,冲他娉娉婷婷地一笑:“是啊,你有意见?”
  “不敢。”他笑着摇头,翻起桌上倒扣着的茶杯给自己倒了杯茶饮,抿了一口,抬手摸着鼻梁,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前几天,我去向陛下表明了心迹,愿娶你为妻。”
  饶是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沈令月也依然控制不住地烧红了脸,她低着头盯着面前的果盘看,半晌才小声问道:“那……父皇怎么说?”
  “父、不是,陛下他并没有直言拒绝,”差点也跟着沈令月一道叫了父皇,谢初一个激灵,连忙干咳一声把这话掩过去,“但也没有答应,只说让我自己想办法。”
  沈令月一呆:“什么办法?”
  谢初眼神飘忽:“娶你的办法呗。”
  “娶……”沈令月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你是说——父皇他让你自己想办法来娶我?”得到谢初的点头回应后,她急道,“他这说的是什么话嘛!你娶我当然要他下旨,他不下旨,你怎么娶我?难不成强抢啊?”
  谢初呛了声茶:“公主,这话可不能乱说。”
  “你想到哪里去了,反应这么大。”沈令月纳闷地看他一眼,“我说错了吗?你要娶我只有赐婚这一条路走,不然还能怎么娶我?”
  谢初干笑:“这别的法子嘛,还是有的——不不不,咱们还是别说这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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