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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顾府嫡女-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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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最初岳父有些不满,后来,大概是被我的诚心打动了吧。”程晏迟说着笑了两声。
顾棠华没笑,她还是皱着眉头:“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还说什么‘不是什么大事,等成亲了再说’?嗯?”
程晏迟心里咯噔一下。
顾棠华转过身,面对面的看着他,又问了一声:“嗯?怎么不说话?”声音还算轻柔,程晏迟却有点发怵。
“我……”程晏迟叹了声气,“你上辈子说过,要是霍昭言不是太子就好了……如果不是后来傅家出事,你压根就不会愿意靠近那个位子。我怕你觉得麻烦,干脆就不嫁了。”
顾棠华气得简直想笑:“你……我……你到底是有多不相信我?”
程晏迟一懵。
第72章 2018…03…26
程晏迟怔愣了一会儿; 回过神来,他眨了眨眼:“我没有不信你……”
顾棠华抿了抿唇,有听到他说:“我只是对自己没那么有信心……”他抱住了她; 下巴抵在她肩上; 声音有点没底气,“阿棠; 你知道吗,我有多爱你; 就有多害怕再次失去你……上辈子你死了以后; 我活得跟行尸走肉似的。霍昭言自幼丧母; 无亲无友,本以为要孤寡一生,可谁让我又遇见了你……结果最后连你都没了。”
顾棠华伸手环过他的腰; 睫毛微颤,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她没那么好,除了家人; 也只有他才把她当个宝似的。
“这辈子好不容易找到了你,我半点差错都不敢有……”程晏迟说,“你答应嫁给我的时候; 我都高兴疯了……”
“霍昭言……”顾棠华轻声道,“我很愧疚。”上辈子欠他太多,这辈子最开始还逼他如洪水猛兽,要不是他坚持; 他们俩就没有今日。
“不管是上辈子的傅家棠华,还是这辈子的顾棠华,都很爱你。”顾棠华颤声道。她从来都没说过这般肉麻的话,说完了以后就彻底没声了。
程晏迟愣了好一会儿,才哄道:“……再说一遍?”
顾棠华咬着唇瞪了他一眼,推他:“我要睡了。”
“好。”
程晏迟说完,就那样抱着她倒了下去,把被子扯过来裹好了,继续哄道:“再说一遍,好不好?”
顾棠华不理他,直接闭上了眼睛。
程晏迟就自顾自的笑了起来,顾棠华被他箍在怀里,闭着眼只感受到了他因为笑而轻微震动的胸膛。
“别笑了!”顾棠华有些无奈的开口,又咕哝了句,“谁叫你突然那么肉麻的……”
“嗯,我的错。”程晏迟从善如流的承认错误,过了小会儿,又才开口,“所以……不怪我了吧?”
顾棠华“嗯”了一声,又说:“以后有事别瞒着我了……不管什么事。”
“我知道了。”程晏迟松了口气,松完气以后心思就开始歪了。
“你!”顾棠华感觉到在她身上流连的手,刚开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唇就被堵住了。
程晏迟亲着她,一边难以自制的扯两人的衣衫。
顾棠华无言的任由他亲,等他好不容易放开了她的唇,她才开口打断道:“你停下!”
程晏迟咬了咬她的锁骨,才抬头,看着她,有些茫然:“怎么了?”
顾棠华歪了歪头:“你这人,怎么这么急色……”
程晏迟舔唇:“阿棠,我们还是继续吧?”
“话还没说清楚呢。”
“嗯?”
“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说到这个,程晏迟收起了轻浮色,他认真道:“我本来也觉得麻烦,但是皇帝心意很坚定,与其回避不如接受……而且,上次行宫那事儿之后,我倒觉得,有权势也挺好的。至少,”程晏迟俯下身,亲昵的碰了碰她的鼻尖,“你日后不用跟谁行礼,不用怕谁欺负。”
顾棠华哑然,好半晌又道:“还有你……或者说是程晏迟的身世,到底怎么回事?”
程晏迟这才想起来,先前因为急着把事情说清楚,所以直接跳过了这件事。
程晏迟叹了声气,平躺到她身边,把人往怀里搂,完了才开口说起整件事来。
楚国本就强盛,楚帝登基以后更是一心要征服天下、横扫八方,有心也有那个能力,短短十年就把其余排得上号的大国给灭了,自此楚国鼎立于天下。
楚帝也终于定下心来,顺着大臣们希望他充盈后宫延绵子嗣的意愿,迎娶自小青梅竹马长大、尔后陪着他征战多年的女将军为后,也就是程晏迟真正的母亲楚后。
之后在一次宫宴上,楚后和宜云长公主同时被诊出来身怀有孕。
几个月后,两人几乎同时诞下了一子。
楚帝当下就封了楚后之子为太子,取名为衍。
然而不到一个月,宫里就出事了。
楚帝早年为了尽快夺得天下,用的手段粗暴残忍,后顾之事也处理得不够完美,那些被灭的国家皇室,难免有漏网之鱼逃出生天。
甚至有女子趁着民间选秀的时候入了宫,成了宫中嫔妃。
楚后因为多年征战,身子本来就不算好,生下楚衍之后更是虚弱了些,没办法亲自照顾楚衍,吩咐了宫人,虽说也是尽心尽力,但是难免有疏忽。
也就是趁着这个疏忽,原是夏国公主的姚嫔给楚衍下了药,若不是宫人发现及时,楚衍就活不过一月。
之后姚嫔根据就被抓了出来,只是姚嫔宁死不屈,最后她干脆在关押的地方一头撞在了墙上。
姚嫔死了,从她留下来的东西里面,楚帝和楚后发现了端倪,宫中嫔妃和奴仆之中,还有夏国的人,只是不清楚究竟是谁。
楚帝把宫中来了个大换血,稍微有点可疑的人都给杀了。
本来以为这样就安稳了,然而三个月后,楚衍再次遇害,差点被一个宫女用枕头给闷死。
杖毙了那个宫女之后,楚帝和楚后都坐立不安了。先前那般的盘查都没能查出来,而且这个宫女还能趁着空隙来到楚衍身边,这个宫女死了,但谁知道宫里还有哪个人是夏国的?或者,除了夏国的,还有其他被灭的国的残余?
宜云长公主和镇国公的嫡次子,出生的时候就体弱,自出生那天起就是泡在药罐子里的,宜云长公主和镇国公时刻不敢松懈,那个孩子还是没能熬过四个月。
这个时候宫里刚好出了这个事,楚帝楚后和宜云长公主夫妻俩商量过后,来了个偷天换日。
于是夭折的成为了楚后之子,楚衍成为了镇国公府的二少爷。
宜云长公主和楚帝兄妹俩关系亲,且和楚后又是好友,丧子之痛虽难挨,但是还是点了头,并且待楚衍为亲子。
而在楚衍“夭折”之后,楚帝为了掩人耳目就把姚嫔留下来的尚未满一岁孩子楚璋带到了楚后身边。但是楚后实在无心应付,连面上的善意都懒得装。
两年后,经过一个一个细细的排查,宫中的那些人总算全被逮了出来。
这个时候程晏迟本该回到宫中,恢复身份,但是这个时候的楚后身子衰败得厉害,就算把程晏迟接回去了也是有心无力。
楚后身子不好,太医说她活不了一年了,接了程晏迟回去之后她也没办法看着他长大,甚至是待她死后,程晏迟要一个人面对宫中尔虞我诈,虽说有楚帝照顾,但是毕竟楚帝是天下之主,不可能时时刻刻注意着他。
宜云长公主养了程晏迟两年,早就视若亲子,一想到他要被接回去了就难受得要死,而这个时候楚后请求他们夫妻俩继续照顾程晏迟,宜云长公主求之不得。
而这么多年来,楚帝一直注意着程晏迟的动静。
“之前我跟你说过的闫先生,其实也是楚后安排的。”程晏迟说道,“闫先生心上之人,就是楚后……楚后逝世前嘱托了他照顾和培养程晏迟,不过那个时候的闫丞相无心于此。直到程晏迟八岁那年差点死了……准确来说,是已经死了,那之后我就成了程晏迟。闫先生知道了这件事后,追悔莫及,觉得有负楚后嘱托,才有了之后我‘救’了闫先生的事。”
难怪,闫先生之前一直跟他讲的都是帝王之术,程晏迟本来以为是因为闫先生的阅历所致,楚帝说了真相以后他才明白过来。
“你不想做皇帝?”
程晏迟还记得那日宫殿里,楚帝眯着眼说的话。
“晏迟,你是皇帝和皇后之子,生来就注定了是太子,虽说中间出了岔子,但你的身份是注定了的,就算你不愿意……不,你不能拒绝。”
“你要娶谁,随你心意,这一点我不强求你,毕竟你的妻是要陪你一辈子的。但是旁的,你不能太任性。”
任性……这个说法让程晏迟当时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程晏迟说完,又叹了声:“皇帝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我们俩成亲前一段日子,我时常被召进宫。皇帝交代了很多事,仿佛在交代后事。”
第73章 2018…03…26
顾棠华沉默了会儿; 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倒是程晏迟不怎么在意的样子,他只是有些感慨世事无常,要说对皇帝有多少亲情……还真说不上。程晏迟本来就是淡薄的性子。
“乖; 睡吧。”程晏迟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又说,“有什么事都有我在; 别多想,嗯?”
顾棠华应了一声。
又是十多天过去了; 程晏迟该回大理寺了。
入了夜顾棠华帮程晏迟把明日一早要穿的衣裳拿出来; 刚挂在屏风上; 就被他从背后抱住了。
“真不想去大理寺。”程晏迟附在她耳边低低的说。
顾棠华失笑:“没个正形。”
程晏迟咬了咬她的耳垂:“你不就喜欢没个正形的。”
“不要脸。”
程晏迟笑了两声。
程晏迟白日里去了大理寺,顾棠华便和宜云长公主还有许氏一起聊聊天说说话,日子过得倒也很是轻松。
程晏迟自成亲之后便开始了掐着时间点来点卯; 每日下午离开大理寺也总是最应时的那个,大理寺卿恨铁不成钢:“男子当有所作为,哪有你这样的,成了亲还不如以往用功。”
程晏迟笑了笑:“哪有的事; 您看我这不是带着卷宗回去的吗。”
自程晏迟回了大理寺之后,他和顾棠华用过晚膳之后便各自一方,顾棠华看书; 程晏迟看卷宗。
顾棠华六月底的生辰,生辰的第二天特意回了一趟顾家看她爹娘。
顾之远自接任了兵部尚书一职之后便比先前忙碌的多得多,知道顾棠华要回来,特意请了半日的假; 吃过午膳之后又匆匆离了家。
宋琬如有些忧心:“你爹这些日子忙得够呛,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罢了又想起先前顾之远跟她说过的事,更是担忧,“你爹说得没错,要是早先知道了程晏迟的身份,我和你爹才不乐意把你嫁给他……自古帝王薄情,我们棠儿何必去蹚那摊浑水……他待你如何?”
顾棠华柔声的安抚:“娘亲,事已至此,您和爹爹就别想太多了。他待我极好,我也气他先前瞒着我,不过我也信他……帝王薄情,可他不是。”
宋琬如见顾棠华这般死心眼的说着信程晏迟,可还是没办法安心。她皱了皱眉:“今日怎么你一个人回来的,程晏迟人呢?”
顾棠华知道宋琬如在不满什么,解释道:“昨日我生辰,他请了一日假陪我去了一趟瑶山寺踏青,今日实在没办法来,娘亲您别多想。”
“都快七月了,还踏青。”宋琬如板着个脸,最后还是没忍住缓和下来,她叹了声气,道,“他待你好,那就好,我和你爹也放心些……唉,我记得当年我刚嫁给你爹,没多久就要离开朝城去地方上,你外祖母外祖父也是这般担忧,生怕我嫁错了人。我那时觉得他们想太多,如今你嫁人了,我才明白过来。你没嫁人那会儿吧,我和你爹担心你遇不着个喜欢的,你嫁了人吧,又担心所托非人……”
顾棠华拉着宋琬如的手,模样很是乖巧的说:“有爹娘在,女儿什么都不担心,爹爹娘亲你们也别担心,女儿不是会让自己受委屈的性子。”何况,程晏迟也是半点委屈都不肯让她受的。
宋琬如看着顾棠华的眉眼,笑了笑,又问道:“先前的方子可有好好吃?”
顾棠华幼时落了水,本来就身子弱,冬天的湖水寒气入体,更是让她这些年来比常人要畏寒些,宋琬如这些年来小心翼翼的给她养着,生怕影响了顾棠华日后生养,还特意寻了个据说很有用的方子调养。只是顾棠华不喜欢汤药,往年都是她按时按量逼着她喝的,如今她看不着顾棠华了,宋琬如忧心她不好好的喝。
说起这个,顾棠华有点心虚,她转了转眼珠,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宋琬如打了一下手。
“你回门那天我就跟你说了,你答应得好好的,结果没好好做是不是?”
“娘亲——”顾棠华连忙道,“我身子真的没什么大碍,晏迟他特意请了太医来看,说是打小就调养得宜,我虽然畏寒,但旁的没什么影响,只要平日里少吃阴冷的东西、穿得暖和点就好了,真的!”罢了她有点委屈,“那药真的好苦,女儿不想喝。”
宋琬如被她这一撒娇弄得没辙,只能故意虎着脸:“真的?”
“真的!女儿总不至于拿这个来糊弄娘亲啊。”
插科打诨下这事儿就算过了,说着话,顾棠华想起来了顾昙华。
“大姐姐身子还没好?我上次回门的时候也不见她,今日也没见着。”
说起顾昙华,宋琬如叹了声:“身子倒是好全了,虽说额头上留了块疤,不过也就指甲盖大小,花钿或是碎发遮一下也没什么影响。外面那些流言蜚语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你大姐吧,自醒了之后就一心求青灯古佛,我前两日去看她,她的屋子弄得跟佛堂似的,看着让人没牛中奶鄣煤埽档降滓膊还歉鍪鞘甙怂甑墓媚锛摇
“那,祖母那儿……?”
“你祖母拿她没办法。”宋琬如道,“你祖母的身子也不如以往了,有些事也有心无力了,何况她本来就心疼你大姐,舍不得她受委屈,这次你大姐算是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了以后只想礼佛,你祖母也舍不得逼她。”
“我要去看看大姐吗?”顾棠华问道。
宋琬如摇了摇头:“没那个必要……如今昙华不怎么见人了,先前阿锦去见她都没能见到,也就你大嫂挺着个大肚子被丫鬟迎了进去。算了吧。”
顾棠华点了点头,想了想,道:“其实,若是大姐心意已定,这事儿倒也没什么大碍。顾家又不是养不起一个女儿,而且大哥毕竟是大姐姐的嫡亲哥哥,日后接了顾家,也不会不管她。与其逼着大姐嫁人,倒不如随着她的心意。而且大姐如今也不到十八,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
宋琬如点了点头:“你祖父也是这样说的。你祖父那人吧,平日里威严得很,话也不多,不过对小辈也是爱护得紧的,昙华把屋子弄成了佛堂,你祖母哭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你祖父倒是开导她说算了……其实也好。”
离开顾府的时候是程晏迟来接的,他一身官府还没来得及换,显然是直接从大理寺来的。
宋琬如看着,心里面舒服了许多。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顾棠华喜欢这样平平淡淡的日子,如果不是八月十八这日宫里传来了皇帝病重的消息的话,她几乎要忘了程晏迟先前跟她说过的“身世”。
这日正好程晏迟休沐在家,正在跟顾棠华商量下午怎么过的时候,宫里来了人。
“皇上口谕,传程二公子和其夫人进宫。”
顾棠华看了看程晏迟,程晏迟对她笑了笑。
程晏迟和顾棠华坐着马车往宫里去了,倒是程萧迟和许氏都有些不解。
“母亲,这……”程萧迟开口,心想这不太对啊,就算皇帝再喜欢程晏迟,也不至于都快死了还记挂着啊。
宜云长公主站在原地看着马车离开的方向,心里边空落落的。
闻言,她抬起头来,对大儿子和儿媳妇笑了声,说:“回屋子里吧,母亲跟你们说到底怎么回事。”
程萧迟心下莫名有些沉重。
马车一路无阻的通过了几扇宫门,来到灏阳宫前。
灏阳宫外,太子和诸位皇子王爷都一脸急迫的看着里面,奈何皇帝不许他们进去,就算是太子都没辙。
这个时候居然瞧见了驾马车进去了,他们就没办法定下心来了。
“那是谁的马车,怎么本宫堂堂太子都不能进,那马车里的人还能不守规矩的坐着马车进去!”太子面色阴沉难看,还有几分难堪。
门口的守卫咽了咽口水,他不想得罪了未来的皇帝,可也不敢忤逆现在还没死的皇帝的意思,干脆一言不发的低垂着头,反正就是不让他们这些人进去。
程晏迟和顾棠华下了马车,就被带进了大殿里。
和先前程晏迟知道身世的那一次的情形几乎一模一样,皇帝一脸苍老的躺在床上,即使开着窗户有光照进来,也难掩颓败的气息。
只是现如今程晏迟身边的人换成了顾棠华,而且,皇帝的情形比那次更加的不好。
“来了。”皇帝开口说了句,又道,“到朕跟前来点儿。”
程晏迟带着顾棠华走到了床榻边,看着皇帝,一言不发。
皇帝倒是笑了起来,说:“你们俩很般配,很好……”
“朕要死啦,”皇帝说起这话,比起惶恐,语气里更多的居然是期待,“朕这一辈子有很多女人,也有很多儿子,但是朕放在心头的,也就只有你母后还有你了。你母后没了以后,朕什么都做不了,甚至不敢把你接回宫里抚养,就怕一个万一,你真的在宫中尔虞我诈里受了伤,对不起你母后……现如今朕也要死了,想着倒也够了,朕这辈子,南北征战,大杀四方,把楚国变成了人人仰之的大楚,够了,够了……”
皇帝说着,看向顾棠华,说:“晏迟可把事情告诉你了?”
顾棠华迟疑着点了点头。
皇帝又说:“那你叫朕一声父皇可好……晏迟叫不出口,朕也不想强求他。”
说到底,不过是个可怜的老人家罢了,顾棠华心下微叹,喊了皇帝一声:“……父皇。”
“哎。”皇帝应了一声,满意的笑了笑,说,“成了,你们回去吧,朕就是想趁着还能说话的时候把你们叫来看看……朕的身后事都安排好了,这个大楚只能是你的,你放心,没有谁能对你产生威胁。”
程晏迟心下复杂得很,他想起了上辈子他的父皇,虽说后来两人道不同几乎等同于决裂了,可是年幼的时候,他父皇也是尽其所能的教养他的。
如今面前的不过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家罢了,程晏迟有点心软。
离开之前,程晏迟张了张唇,最后还是在皇帝满面毫不掩饰的期待中喊了他一声:“父皇。”
皇帝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回去吧。”
离开灏阳宫,顾棠华握着程晏迟的手,脑袋靠在他的肩上,说道:“你知道吗,虽说你表面上清清冷冷的,实际上最是念情不过了。”
程晏迟弯了弯唇。
第74章 2018…03…27
八月十八; 皇帝病重,整个太医院都回天乏术。之后皇帝却不顾劝阻开始大刀阔斧的下发诏令,不知缘故的人颇为恐慌; 纷纷开始找门路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人甚至不怕死的猜测说是不是皇帝要死了然后脑子不太正常了。
偏偏这个时候最该站出来制止进谏的御史们跟死了似的,半点声音都不发。
稍微有点关系的人好不容易从其中一个御史嘴里挖到点消息; 大意是说皇帝早就有了想法,而且先前已经暗搓搓的做了安排; 如今只不过是放到明面上来了罢了; 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大的动静都没人有疑问——除了那些官职明面上是平迁实际上暗贬了的在闹腾以外。
其实说起来也没有多大的改变; 毕竟很多人都是皇帝自己用了好些年的了。说到底,也不过就是几个权势中偏上的位子换了人罢了。只是这人换得动了某些人的利益,难免就有些骚动。
其中反应最大的就属东宫一派了。
皇帝把有些位子上的人做了调动; 而其中最受影响的就是东宫的势力。先前皇帝本就牢牢的把握着权利,很多位子上放的都是他信任的人,想做手脚也无处下手,好不容易安插了几个; 如今差不多都被撸走了。
沈环玉见楚璋着急的样子,定下心来,开口道:“殿下何必如此焦虑; 您是东宫太子,有些位子上有您的人不是很正常吗,又不是要造反,担心这些做什么; 父皇总不至于因着这几个人就厌弃了您。况且,又不只是我们东宫的人,其他几位王爷的人不也没能留下来吗?”
沈环玉的话,让楚璋觉得安稳了一点。
“是啊,我才是太子。父皇除了把皇位传给我还能传给谁?我那几个没用的兄弟?”而且先前皇帝半点没表现出对哪个皇子王爷不一般,再说了,他才是名正言顺的太子,皇帝要另立他人根本说不过去!
九月初十这天,皇帝猛地开始咳血,晕厥了过去,大半夜醒了,第一件事就是派了人围住了东宫,宣了一道旨。
楚璋和沈环玉有些沉重的跪下接旨,听完了大太监的话之后,整个人都瞪大了眼睛,沈环玉直接垮在了地上。楚璋则是猛地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大太监:“胡说八道!本宫何时心怀不轨、弑君杀父、意图篡位了!本宫是正派储君,有何必要做这些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荒谬!荒谬!”
大太监面色淡淡然,开口时嗓音尖利:“皇上说你做了,你就是做了,怎么,三皇子要在弑君杀父之后再来个抗旨不尊吗!”
楚璋排行第三,在刚刚的那卷圣旨里,他已经不再是太子殿下。
“太子楚璋心怀不轨、意图篡位,勾连灏阳宫人下毒,意图弑君,是为不忠,意图杀父,是为不孝,今废其太子之位,幽禁于东宫,待皇上仙去之日赐死陪葬……”大太监又念了一遍圣旨,看着楚璋的目光阴冷至极,然后一字一句道,“三皇子,还请接旨!”
“不!”楚璋猛地从大太监手里夺过圣旨丢在了地上,整个人形容狼狈,“不可能!我是东宫太子!我是天下之主!谁也不能——”话音未落,楚璋已经被人按在了地上。
那是大太监带来的人,除了把东宫团团围住了之外,其余的人在这一刻如蜂拥进来,把东宫的人围住了,东宫的女眷都尖叫起来,有的已经开始哭了。
大太监把圣旨捡了起来,一字一句带着修罗的意味:“三皇子丢弃圣旨,当是藐视皇权,藐视圣上,大不敬之罪。数罪并罚,罪无可赦。”
当夜皇宫灯火通明,宫外所有人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天将明的时候,宫里面才传出来消息,说是太子等不及了,趁着东宫就在宫内的便利,勾结了皇帝寝宫的奴才,给皇帝下毒,皇帝危在旦夕,虽然救治及时,但是毒入肺腑,活不过今日,接着皇帝下旨废其太子之位,幽禁于东宫,皇帝驾鹤西去之时,就是三皇子楚璋陪葬之日。
有信的,也有不信的,毕竟皇帝眼看着就不行了,稍微有点脑子的就不会着急这个时候弑君了,而且还被逮住了,这是有多没脑子。
不管楚璋有没有脑子,其他的皇子们可以说是高兴疯了,毕竟楚璋占了太子之位多年,又长期居于宫中不怎么出来,而且在官场上也是不怎么作为的那种,他们想要对付他都没办法,伤不了根本。
可是如今楚璋没了,皇帝又要死了,那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有可能是荣登大宝的人。
于是他们都急匆匆的往宫里去了,奈何连最外面的宫门都进不去,只能等在外面干着急。
而东宫之内,则是一片哀色。
皇帝下了旨,楚璋原先的侧妃和姬妾里面,有点身份的,又不想留下来的,检查过没有带走任何东西便可以离开,不过只能一个人离开,来的时候带的所有东西,包括随身的丫鬟都不能带走。
于是一片哭声之后,四位侧妃还有几个位份较高的,几乎没有一个留了下来,她们来的时候满面春风,带着对无上荣光的未来和充沛的嫁妆,如今走的时候,除了身上的那身衣裳,什么都没有。哪怕狼狈不堪,回了娘家大概是要被奚落的,她们还是走得半点都不拖泥带水。
楚璋冷笑着看着她们走,突然拿着剑开始到处乱舞起来:“走吧,都走吧!狼心狗肺的东西!滚!都给我滚!”
没能离开的姬妾们被吓得四散逃离开来,不过再怎么逃,也终究逃不过这东宫的四房院墙。
楚璋终于累了,停了下来,他把剑丢在了地上,看着四周,突然就开始笑了。
他明白了,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成了亲娶了正妃之后皇帝也没有按着规矩、提出让他搬出宫去,他隐晦的提了一嘴的时候,皇帝还一脸失望的样子问他:“难道璋儿不愿意在宫中陪父皇?”
跟父子之情无关,毫无关系!
不过就是因为东宫在皇宫之内,他就算像现在这样被围住了,也半点都没有法子。
东宫一派的人没办法进宫来接应他,而他哪怕逃出了东宫外的重重包围,也无处可去。
“不行……不行,我怎么能就这样败了呢……怎么可能……我什么都没做错,父皇凭什么这么对我!”楚璋死死的咬着牙,突然想到了什么,愣在了原地。也只愣了一瞬,他就抬脚往他的寝殿走了去。
沈环玉坐在大殿外的台阶上,除了身上属于太子妃品阶的衣裳沾了点灰以外,她看上去还是那么的高高在上。
她是楚璋作为太子的时候八抬大轿正正经经迎回来的正妃,按着大楚的规矩是上了玉牒的,太子倒了,她也逃不了。而那几位侧妃运气则好一些,大楚太子的侧妃在太子还未登基之前是不上玉牒的,加上皇帝发了话让她们走,她们才能全须全尾的走了。
“环玉,早年皇后逝世以后,皇帝念着旧情,不肯再立后,大臣们都鼓动着皇帝重新立后,其中最突出的就是你爹这一脉,当时为了让你的姑姑有机会成为皇后,咱们沈家可以说是把皇帝得罪了个透。只是后来你姑姑命不好,死在了宫斗之中,沈家才偃旗息鼓了。”
“但是皇帝那边,不可能不记恨。你看咱们沈家那些但凡出了差错的,最后的结果都是什么样……只是这些年来你爹安安分分的,不出幺蛾子,他这个丞相的位子权势也不重,更多的来说只是一个象征罢了,所以咱们沈家才安然无恙了这么多年。”
“可是如今若是咱们沈家又有了挣那个位子的心思,只怕皇帝不但不会给,还会想方设法的打压咱们家……环玉,你听娘的,别顺着你爹的心思来,就算娘求你了!”
沈环玉静静的回想着她娘的话,那时候她爹问她愿不愿意争取太子妃这个位子,她点了头,然后她娘苦口婆心的劝她,只是她没听。后来在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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