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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成欢-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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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求到了淑太妃跟前。
“太妃,奴婢的娘病了,奴婢想回去看看。”
淑太妃有些不大相信:“前些日子你出宫看你娘的时候,她不是还好好的吗?”
秀容忍了又忍,到底没在宫里不顾体统地哭出来,但是满心的心酸还是止不住:“奴婢的娘年纪大了,体弱多病是常见的事情,奴婢只担心,是不是夫人那边发现了什么,对她下了毒手……”
淑太妃眼中顿时寒光湛湛。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更何况是母亲当年交托给她的人,石玉珍若是真敢下手,本宫定要治她一个不孝之罪!”
“太妃,为了奴婢的娘,不值得再牵扯出您的事来,不如奴婢先回家去看看,再做定夺。”
秀容心急如焚,只想早点回去看看,就怕老娘若是真有个万一,她却连最后一面也见不了。
淑太妃也冷静了下来,同意了。
如今明显石玉珍掌控了侯府,而她在这深宫之中,已经没有了臂膀,又没有先帝在身后撑腰,若是硬碰硬,也讨不了什么好处,让秀容先回去打探一番也好。
徐成霖约了萧绍棠,两人先是找个了雅静的酒楼吃了饭,喝了酒,又城外跑了一圈马,各处逛了逛,直至太阳偏西,才散了各自回家。
萧绍棠羡慕无比地望着徐成霖的背影,真想跟他回威北侯府去。
如今白成欢回了侯府,想要见上一面是越发地难了。
可这事儿,此时还真急不来。
徐成霖与萧绍棠分开,刚转过街角,迎面就遇上了永昌伯世子林典。
林典正四处找徐成霖呢。
“成霖,刺杀孝元皇后的刺客抓到了!”
从宫中一得到这个消息,他就想着赶紧来告诉徐成霖。
徐成霖如今不受皇上待见,还赋闲在家中,朝堂上的各种消息就来自于这些旧友。
此时忽然听林典这么说,他立刻就愣住了。
萧绍昀,他终于找好替罪羊了吗?
白成欢正在屋子里画花样子,准备亲手给威北侯夫人绣一方帕子。
徐成霖忽然闯了进来,惹得摇蕙和阿花一阵不满。
就算是亲兄妹,这长大了也该知道男女有别,有所顾忌,更何况这义兄。
白成欢倒是什么也没有说,她心里知道,若是没有急事,哥哥也不会这样失礼。
“哥,发生什么事了?”
白成欢放了手里的花样子,抬头看着气喘吁吁显然是一路跑回来的哥哥。
话到嘴边,却有些难以启齿。
徐成霖愤怒而心痛:“皇上已经对朝臣宣布,刺杀你的刺客抓到了,照他的意思,这刺客,是宁王派来的。”
“宁王?”
白成欢也有片刻的错愕,但是她却没有徐成霖那样波动的情绪,只是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掩去了她眼底所有的恨与不甘。
是啊,既然对天下人都说了,皇后是遇刺而亡,那最终若是不抓个刺客出来,总归是不好对天下人交待。
“他既然如此说,侯府就当做是宁王派来的刺客吧。毕竟,他总不能对天下人说,是他亲手杀了他的皇后吧?”
白成欢这样的平静如水,反倒让徐成霖心中更加难过起来。
“成欢,总有一日,哥哥会为你讨回应有的公道。”
白成欢笑了笑,笑容里却像是带着无限的凄楚:“哥哥,我相信你,迟早的事情,我相信我们会做到。只是这件事,宁王当真是无辜……若是他有断头的那一日,我们去送送他,也不枉他背了这个名声。”
徐成霖静悄悄的出去了,他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来安慰他这被伤透了心的妹妹。
白成欢却再也无心画下去了。
湖水一波一波,将清风送到欢宜阁窗下,也不知道这流水还是不是那一年的流水,这清风还是不是那些年的清风。
一切都被萧绍昀毁得一干二净了。
萧绍昀,为什么是你呢?为什么要是你,亲手杀了我!
假如他是派了别的人来,不要就那样亲自对她动手,或许这一刻,他说是宁王派来的人,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相信。
可这世上,哪里还有什么假如?
自从上次被白成欢说了一通,晋王这些日子乖的很,已经很少踏足侯府,可是当他听到这个关于刺客的消息时,还是忍不住跑来了侯府。
“成欢姐,皇兄抓到了刺客呢,这下,你的仇可是报了!”
这样一来,成欢姐对皇兄的心结,大概就没有了吧?
“你觉得真的会是宁王吗?”
“皇兄既然说是他,那肯定就是他,他不是一直都嫉妒成欢姐你对我好,嫉妒侯爷支持皇兄,而不是支持他吗?他肯定是以为,只要你不在了,侯爷就不会再支持皇兄,他就有机可乘了!”
晋王分析的头头是道,白成欢不置可否。恐怕大部分的朝臣也是这么想的,萧绍昀才敢如此让宁王背了这个黑锅。
“嗯,那就算你说的有道理吧,以后,不要再提起这件事了,到此就结束吧。”
晋王很伤心。成欢姐还是不打算回到皇兄身边去了。
可是面对白成欢平静的神情,他也同徐成霖一样,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成欢姐,不会是对宁王那个家伙也心软了吧?
秀容出宫去侯府的庄子上,淑太妃却对前来请安的安竹林笑道:“你看,如今的侯府,比从前还要严苛上几分呢,你真的敢去侯府吗?”
安竹林站在原地,一丝惊慌都没有,抬了头傲然道:“我又有什么不敢去的?太妃您不是说了吗,徐成欢谁也不怕。既然如此,那我又有什么好怕的?”
淑太妃满意的点点头:“不错,这就有了几分徐成欢的神韵了。”
“太妃错了,不是有几分徐成欢的神韵,而是,我本来就是徐成欢。”
安竹林眸光深沉,与从前判若两人。
淑太妃顿了顿,哈哈大笑起来。
夜里,萧绍昀一个人在皇宫里漫步,灯火通明中,远远的望见一个人在太明湖畔的花树下站着,衣衫随风起舞。
“成欢?”
刹那间,萧绍昀只觉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第三百五十章 一半的魂魄
但他奔到近前,才发现那一身红色锦纱衣裙的女子根本就不是成欢。
花树下的女子似乎是听到了他的脚步声,转过头来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有行礼,也没有说话,继续转过头去,忙着手里的事情。
萧绍昀借着太明湖畔的灯火,看到她手中似乎有一根细细的东西。
安竹林努力地踮起脚尖,将手中的红线向花树的枝桠上挂上去,却次次徒劳无功。
“你在做什么?”萧绍昀没发现自己的声音中带着细微的颤抖。
但是安竹林发现了。
果然,前世徐成欢传说中的那些事情,全部都是真的……
她仰起脸,看到萧绍昀高大的身影把她全数笼罩,但是她脸上却没有露出半分欣喜,反而带上了些不悦的嗔怪。
“皇上今年的七夕把臣妾忘了,臣妾又不能出宫去,只能自己想办法,在这树上,挂上一根红线,好让月老记得,把臣妾和皇上生生世世都绑在一起。”
女子甜美温柔的声音散落在夜色里,萧绍昀眼角,却渐渐泪光浮现。
“成欢,你真的是成欢……”
无数辛酸凄苦涌上心头,萧绍昀像是终于到达了终点的旅人,伸出双臂,将眼前的女子紧紧搂入怀中。
红线相约,生生世世,除了他与成欢,这时,应是没有任何女子能够知道!
习惯了前世徐成霖的臂膀,安竹林下意识的反应是抗拒的。
可是萧绍昀身上的龙涎香味道一缕缕地钻进她的鼻中,这带着尊贵与飘渺的味道,让她逐渐放松下来,安静地伏在了萧绍昀怀中。
这不就是她心心念念,所求的吗?
此生她再也不是徐成霖那个病弱无闻的妻子,她要做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詹士春远远地看着摘星阁上相依偎着低声私语的两人,皱纹遍布的脸也看不出什么神色来。
“詹大人,您也不必觉得失落,皇上能亲自找到皇后的魂魄寄生之人,也是咱们大齐的福分,您为此事尽的心,尽的力,皇上必定不会忘记的。”
刘德富也一起候在摘星阁下面,不过与詹士春的面无表情比起来,他堪称喜上眉梢,一张白胖的脸笑意盈盈,藏也藏不住,与平日的不动声色相去甚远。
他实在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无论孝元皇后的转生者是谁,只要皇上能认准了一个,从此不再被这妖道所蛊惑,那就是天大的好事!
詹士春并不以为杵,甚至还点点头:“刘公公说的是。”
是啊,若是皇帝此时认准了这安竹林就是孝元皇后转生,那他这个招魂的人就没什么用了,什么招魂台,什么选秀,此时都可以半途而止,与他一起成为大齐最大的笑话了。
而皇帝,怕是早就对他起了杀心了,萧家的人,除了当年的秦王,其余的,在他眼里根本没什么好人,全都是心狠手辣之辈。
可他詹士春,改名换姓,隐藏容貌,孤苦一生,就为了成为大齐的笑话,就为了死在萧绍昀的手里吗?
这盘棋,无论杀出什么样的棋子,都没有用了。
他必将致萧家的人于死地!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摘星阁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你六岁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没事的成欢,你不记得没有关系,有我在,你会慢慢记起来的。”
萧绍昀带着安竹林来了摘星阁,却发现她并不记得这是哪里,也不记得他们曾经的过往。
月在中天,萧绍昀低下头,温柔地看着怀中的人。
尽管不一样了,可是他还是不想再去怀疑什么。
没有人接近过安竹林,也没有人刻意教过她什么,她这些断断续续的记忆,都是凭空出现在她脑子里的。
她如是说,萧绍昀也是相信的,暗卫已经查探过,的确如此。
甚至,她也确实是和前些日子刚进宫之时大不相同了。
既然如此,他是不是可以认为,她的身体里,潜藏着成欢的三魂七魄,成欢只是累了,想要慢慢苏醒?
终有一日,怀中的这个人,会慢慢地变成他记忆中的那个成欢。
他们再也不会经历那样充满艰难磨难的前世,他们一定能得到一个真正圆满的今生。
安竹林乖巧地任由皇帝宽大的衣袍为她遮去这高空的夜风,仰头凝望着萧绍昀温柔如水的眼神,而后将脸颊紧紧地贴在他坚实的胸前,一轮明月倒映在她的眸中,散发出有些迷醉的神采。
从来没有人带她看过这样美的月色。
前世,在安国公府,她只是一个病的要死,拖累所有人的不详之人,在威北侯府,她只是一个被徐成霖客气相待的夫人,她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温柔以待,小心呵护。
她看过的所有月色,只是在被徐成霖抛弃在庄子上之后,夜深人静时凄寒冷清的孤月,如同她那黯淡的一生。
徐成欢,若是你不死,你的确,会是一个多么幸福的女人啊……
可惜,你死了,活着的人,是我。
安竹林无声地笑了笑,轻启红唇:“皇上,臣妾想回去看看爹爹和娘亲,您可否准了臣妾?”
“你想念安国公和安国公夫人了?”萧绍昀低头问道。
语气很轻,像是怕惊到她,可安竹林的心底还是沉了沉。
还是没有把她完全当成徐成欢啊。
可这也没关系,来日方长。
“皇上,臣妾是想侯府的爹娘了。”
安竹林努力地回想着前世每次徐成欢摆着皇后仪仗回府,却像个孩子一样呼唤爹娘时候的样子。
却瞥见萧绍昀的脸色倏然就变了。
“他们既然不认你,你何必再回去。”
萧绍昀咽下了到嘴边的话,语调变得有些冷。
他是永远都不会让成欢知道那些黑暗中的龌龊的,可是,威北侯府的人一定是知道的。
所以他们才不在意成欢是否能回来,也不会像他一般将成欢放在心上。
安竹林察颜观色,有些后悔,可话已经出口,自然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收回了。
“皇上,爹娘和哥哥不肯认我,肯定是不敢相信我还能再活过来,这样的事情,原本就不容易让人相信,我不在意的,我只想回去看他们一眼。”
月光照在怀中女子的脸上,是和从前一般的天真和孺慕。
“既然你想去看他们,那明日,朕就陪你去一趟威北侯府,只看他们一眼,咱们就回来。”
他不喜欢成欢这样牵挂那些所谓的亲人。
成欢在这个世上的至亲之人,只有他一个而已。
安竹林心里极为不明白,明明前世,萧绍昀是和徐成欢一般对威北侯府亲厚有加的,为何今生却成了这样?
等萧绍昀带着安竹林走下摘星阁的阶梯时,刘德富看着被萧绍昀护在臂弯中的安竹林,赶忙上前,对着她行了一礼:
“老奴给皇后娘娘请安,恭贺皇后娘娘安然归来!”
安竹林微笑着点头:“刘公公免礼。”
刘德富一直是萧绍昀身边最受宠信的内侍,若是能向着她,那是再好不过。
詹士春看着这荒谬的一幕,几乎笑出声来。
徐成欢的魂魄,连他都找不到,又怎么会真的转生在这个女子身上?
萧绍昀抬眼看了看詹士春,对他的无动于衷有些讶然。
事已至此,留着詹士春好像是真的没什么用了……
“詹大人,你可有什么要说的?怎么还不向皇后娘娘行礼?”
刘德富一向跟主子心意相通,皇上什么心思,他一眼就能看出。
詹士春俯身向皇帝行礼:“恭喜皇上,孝元皇后的魂魄,已经被皇上找回了一半。”
“一半?你这是何意?”
萧绍昀紧紧盯住了詹士春。
詹士春看了一眼安静不语,眼神中却透出几丝慌乱的安竹林,恭敬地答话:“当日孝元皇后身故,事发突然,臣设坛做法,总归是晚了几分,孝元皇后的魂魄就有些涣散,如今招魂台尚未完工,孝元皇后的魂魄又怎么能顺利归来?不信皇上可以问问安小姐,是不是虽然以为自己是孝元皇后,但却遗忘了很多事情?”
安竹林一张俏脸顿时没了血色,萧绍昀更是神色大变成欢的魂魄,居然只回来了一半?!
詹士春重新深深低下头去:“而孝元皇后这一半的魂魄能这样早就归来,想必,也是因为皇上精诚所至的原因,是以,这也算是一件喜事。”
萧绍昀虽然震惊,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看来詹士春还要留着了,他所说的,并没有差错。
安竹林不记得很多事情,他只以为是成欢没有彻底醒来,原来却是只有一半的魂魄。
“那皇后的另一半魂魄,又在何方?何时才能归来?”
萧绍昀的心又被悬在了半空。
詹士春回答得理直气壮,理所应当:“招魂台尚未建成,臣与上天无法沟通,并不能知晓。”
萧绍昀不语,随后却点了点头,一副显然是相信了的样子。
“朕会下旨督促工部,尽早赶工的。”
刘德富震惊得瞠目结舌。
这妖道!这么三言两语,怎么就又把皇上给哄了!
可惜刘德富是觉得皇上受了骗,萧绍昀自己却不这样觉得。
找到詹士春,是今生的事情,可是詹士春有能力为成欢招魂这件事,他却是前世就已经知道了。
他记得前世他疯了一样四处想办法要为成欢招魂之时,他找来的高人中有人说过,唯有道门一人能助他成事,那人姓詹名士春,只可惜詹士春已经忽然间疯癫了,不知游荡到了何处去了。
可是前世他还没来得及找到詹士春这个人,就被叛军刺杀,临死前远远瞧见天边一抹刺目的金光,就重回了尚未与成欢大婚之时。
不管怎么说,詹士春也不算毫无用处,至少,成欢的魂魄已经回来了一半。
萧绍昀回头望着安竹林这张与成欢迥然不同的脸,原本带着灼灼火焰的眼神也逐渐冷静下来。
“夜深了,朕送你回淑太妃那里吧,明日,朕带你去侯府。”
之前还是自称“我”,这么片刻的功夫,又成了“朕”。
安竹林柔顺地行礼应下,心中却恨透了詹士春。
就这么轻飘飘的几句话,却抹去了她今夜大半的努力。
萧绍昀与安竹林走在前面,刘德富跟在后面,忍不住惆怅失落。
还以为宫中的敬事房今夜就可以记上一档了呢,却还是闲着。
淑太妃看到皇帝亲自送安竹林回来,疑惑又诧异。
待到萧绍昀离去,她才遣退了宫女,看着安竹林。
“本宫今夜得到的消息,可是你已经得了皇上的欢心……怎么回事,皇上没有将那场洞房花烛夜给补上?”
前世经历过人事,安竹林自然是知道淑太妃的意思。
装了一晚上,此时在淑太妃面前,她也松懈了几分,脸上就透出了一丝疲惫来:
“他并不十分相信,并没有让我去昭阳殿侍寝。”
萧绍昀就这么送了她回来,她虽然暗暗松了口气,但心底,也是有些失落的。
一日没有成为皇帝承认的人,就一日心里不踏实。
淑太妃看着安竹林,觉得她有些可怜,可淑太妃并没有太多的同情心给她,活在这个皇宫里,除了从前的徐成欢,谁人又不可怜呢?
“既然是如此,那你日后再多下些功夫,迟早,他会相信你的。”淑太妃懒散地倚在了靠背上,仿佛想到了很久远的从前,“男人啊,没有人会真的守着什么天长地久的,只要你在他眼前多晃晃,这心啊,说变就变了。”
安竹林应了,却没觉得这话对萧绍昀有用。
前世,他可是守着徐成欢一个人过了一辈子啊,最后徐成欢死了,萧绍昀也就跟死了差不多了,连江山都不要了。
她除了变成徐成欢,并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可是,詹士春又是怎么知道她“记忆不全”呢?
第二日,威北侯府一大早就接到了皇帝的口谕,要带着安竹林来侯府。
“她这是想做什么?”
虽然没有见过那安竹林是如何在宫中作势的,可是安竹林的行径威北侯夫人可是都听说了,心中说不出的厌恶。
白成欢刚陪着威北侯夫人用完了早膳,早有一边过来立规矩的姨娘抢在摇蕙前面端了漱口的茶过来。
白成欢接了,漱了口,用帕子揩了揩唇角,才道:“怕是来找您和爹爹要名分了。”
第三百五十一章 承认
“找我们要名分?”
威北侯夫人挥挥手,让那些姨娘侍婢都退了出去。
“这可真是奇了,皇帝认她就好,跟我们要什么名分?”
白成欢笑了笑:“想必萧绍昀并没有十分相信,而我们侯府若是能认了她,那皇帝就再也不会怀疑了。”
威北侯夫人听了这话,只觉得心里一阵恶心难受。
“这安竹林,也真是实实在在恶心了我们侯府这么长时间,我就算是失心疯了,也不会把她当成你!”
威北侯夫人这么多年,除了朱姨娘,能让她格外闹心的人真不多,这安竹林得算一个。
“你说说她,先前是病的起不来,生生拖了你哥哥这么多年。念着你哥哥自己喜欢她,娘亲再不满意也认了,侯府但凡有好些的药材都往安国公府送,想着她能早些好起来了了这桩事,如今可好,一朝痊愈,一听说选秀,立刻就先来跟你哥哥退婚,心里要是打着别的主意,那早些年就别答应这门亲事啊!”
威北侯夫人很少这样明着说人的不是,此时却是被勾动了真火,说起来就停不下来。
“后来呢,退了就退了吧,可还想要了我们的命,这样忘恩负义,无耻之极的人,也真是人间少见!如今居然还想冒充你,真真是心肝肺全都黑透了!今日就算是皇帝下旨,我也绝不会认她!”
白成欢看了多年娘亲对哥哥的婚事忧虑焦心,此时威北侯夫人抱怨几句,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是既然有人想顶了她留在萧绍昀身边,不是正好吗?
“娘亲,既然安竹林这么想留在皇宫,萧绍昀也这么想找一个理由把她留在身边,那您不如就认了吧,也好绝了后患,娘亲以为呢?”
威北侯夫人怔住了,绝了后患?
随后很快就开始权衡各种利弊:
“你说的不错,要是皇帝认准了她,以后就不会再盯上你,可要是她以后再打着这个名号跟我们彻底扯上了呢?岂不是要恶心我们一辈子?”
“娘亲,您觉得,她能恶心我们一辈子吗?她就算真的留在了皇宫,又能留上几年?”
白成欢语音缓缓,威北侯夫人却看到了她眼底的深意。
能在宫中留几年呢……
威北侯夫人终于有了一丝自己家真的是在谋事的真实感。
是啊,到时候皇帝都不是皇帝了,更何况是别的什么人呢?
原本萧绍昀以为自己带着安竹林上门,迎接他们的,会是威北侯不快的脸。
是以当他发现威北侯全家上下,齐齐跪在门外神情欣喜地恭迎他的时候,还有些恍然如梦。
这威北侯一家子,这转脸这么快?
难不成,是因为他捉到了刺杀成欢的刺客,让他们放下了心结?
毕竟威北侯夫妇的性子在那里摆着,根本就不是曲意逢迎的人。
萧绍昀刚说了声免礼平身,跪在地上的诸人还没站起身来,就听得一声带着哭腔的“娘亲”,他身后的安竹林已经冲了出去,扑到了威北侯夫人的面前,紧紧抱住了她的双腿,哀哀地哭泣起来。
威北侯夫人被她这么一冲撞,差点到底,勉强站稳了,心头不由得生出无限的厌恶。
可想起女儿说的话,她又生生忍住了。
罢了,且忍一忍吧。
她就那么站在原地,任由安竹林抱着她的双腿,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神情是全然的慌乱。
“安小姐,你这是做什么?若是你当初与我儿成霖成了婚,你叫我这一声娘亲倒也使得,可如今……你已经是皇上的人了,还请自重些!”
威北侯夫人说的合情合理。
就想这么赖上威北侯府,也没那么便宜的事儿!
安竹林的哭声顿了一顿。
前世她与这个婆婆相处多年,虽然她生不出孩子,但是威北侯夫人并不曾为难过她,威北侯夫人性子是冷硬了些,可内里,实在算是一个宽和大度的人。
此时能当着皇帝的面儿如此揭她的短处,想必是恨透了她了。
其实她也深知,今生发生了这种种之后,想要威北侯夫人不恨她也不容易,可是,再恨她,最终,都还得对她掏心挖肺!
糊弄皇帝不容易,但是糊弄威北侯夫妇,她有十足的把握!
安竹林不着痕迹地望了威北侯府的大门内一眼,那丛道旁的修竹,还如同她前世在这里的十多年时光一样,郁郁葱葱。
她对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了如指掌!
她在威北侯夫人无措的神情中抬起头,泪水从她如同满月一般丰盈皎洁的脸颊上滚滚而下。
“娘亲,我是成欢啊,我是您的成欢啊,我回来了!”
威北侯夫人终于有了个借口像是甩烫手山芋一般扒开了安竹林的手,也不去管她会不会跌倒在地上,神情仓惶地后退了好几步,眼中满是震惊与不信。
威北侯夫人虽是喃喃自语,但是声调还是一下子高亢了起来:“不可能,我的成欢已经不在了,不可能再回来了……”
安竹林扑倒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娘亲,我真的是成欢啊……临走前,娘亲您与我同睡,一夜无眠,说舍不得我,为何我回来了,您却不认我?女儿只是借了别人的躯壳,女儿真的是成欢啊!”
威北侯夫人蓦然就愣住了,仓惶不安的神情全数凝固。
一边已经站起身的威北侯父子与白成欢也彻底呆住了她在说什么?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威北侯夫人厉声喊到。
安竹林从地上爬起来,膝行至威北侯夫人面前,再次紧紧将脸埋在了威北侯夫人重叠繁复的裙裾里,哭道:“娘亲,您忘了吗,您说让我将心爱的东西都带走,唯独我日常用的东西,都要留在欢宜阁,您平日里看着,也有个念想……女儿后悔了,女儿本不该留下那些东西,还有女儿最喜欢的琴,让您平白看着伤心……”
威北侯夫人心惊肉跳,不由地就回头看了一眼白成欢。
只见白成欢脸色煞白,死死地盯着安竹林,也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真是太可怕了,怎么能有这样的事情?!
安竹林泪眼朦胧,并没有看到威北侯夫人到底是在看谁,只以为她是在看向威北侯与徐成霖。
她抹了抹眼泪,凄婉地喊了一声:“爹爹!”
威北侯直直打了个哆嗦。
她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侯府之中的私语的?
不管威北侯一家是如何震惊,最为意外的人是萧绍昀。
从威北侯夫人的神情中,他看得出来,安竹林说的是真的。
他的成欢啊,终于是要回来了!
威北侯夫人慢慢地转过头,低头看着脚边满脸泪痕的女子,缓缓地伸出手,讲她搂入了怀中,两行热泪溢出眼帘:“成欢,我苦命的成欢啊!”
白成欢的眼神从安竹林身上慢慢移到萧绍昀身上,却与萧绍昀看着她的眼神对了个正着。
萧绍昀还欲探究,白成欢却很快转开了眼神。
到底是谁告诉安竹林这些的?
她原本以为只是一场强行的认亲罢了,却不想,还有这样的“峰回路转”。
皇帝与安竹林最终被迎入侯府,等到彼此的情绪都稳定下来,安竹林就说想去欢宜阁看看。
威北侯夫人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欢宜阁如今给你四妹妹住了,你还没见过你四妹妹,今日刚好见一见。”
说着招呼白成欢:“成欢,来见一见,从前的成欢。”
两个人都叫成欢,威北侯夫人似乎很为难的样子。
“四妹妹?就是娘亲刚认了的那位义女?”安竹林这才正眼瞧了白成欢一眼,很快就认出这正是当日徐成霖带着去飞凤楼的那位。
“难怪娘亲他们待你这样好,原来你也叫成欢……”
安竹林眼眶还微微红肿,虽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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