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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成欢-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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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可惜,成欢的名声,到底要受影响,除非……

    梁思贤猛然拍了一下桌子,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这个时候要是有一个比那宋三傻子好上千倍百倍的人来求娶你,你再应下来,那才叫一个活脱脱打那些人的脸呢!对了,阿花不是说那个秦王世子常来给你送东西吗?你觉得他怎么样?”

    梁思贤觉得这个主意好极了,两眼发光盯着白成欢,也不待她说话,一口气说了下去:

    “他身份尊贵,长得又那么好看,年纪也相当,以秦王的能力,以后说不定还有什么造化呢,真是一个再好不过的人选,你要不要考虑考虑?”

    白成欢端着茶杯子的手抖了又抖,最终才算是控制住了没将杯子摔到地上去这到底是谁给梁思贤出的好主意?!

    甘州军营,白炳雄带着一队人马迎出大营十几里,才望见了前方黑压压行进过来的人马。

    “末将白炳雄参见王爷!”

    待到那远道而来的一队人马过来,远远望见那打头的旗手手中招展的旗帜上,大大的一个“萧”字,白炳雄立刻就翻身下马,单膝跪地行礼。

    他身后的人也齐刷刷地从马背上下来:

    “属下参见王爷!”

    他们军容整齐,神情严肃,声势震天,心中却是止不住的激动沸腾,这可是秦王啊,大齐的战神!

    秦王亲自来甘州巡营了!

    “各位将军快快免礼,大家辛苦了!”

    伴随着一道沉稳的声音,一个人影从马上下来,走到他们面前,俯身亲自将为首的白炳雄扶了起来。

    “各位都是保家卫国的好男儿,不必对本王行此大礼,诸位为了大秦江山浴血奋战,该是本王好好谢谢你们才对!”

    几句话说下来,随同白炳雄一起站起来的众将士们心中顿时觉得滚烫火热起来他们的奋战,他们的牺牲,总算还有人记得!

    自从听说朝廷想要送公主和亲,就心中一直闷闷不乐的白炳雄,听见这几句话,心中总算熨帖许多,满怀感慨的抬起头,想要一睹当年战神的风姿,却直直愣在了当场!

    今天前一个儒雅的中年人,长长的浓眉斜飞入鬓,一双凤眼湛湛有神,即使气质优雅从容,那一身的盔甲在身,依旧有凛冽之气扑面而来,那种久经沙场的铁血气息,丝毫不容人小觑!

    可关键是,这人的长相

    白炳雄心神一阵震惊恍惚,两个字就喃喃出口出:“何七……”

    秦王满含深意的笑了笑,笑容中有一种不出所料的意味,伸出手拍上了白炳雄的肩膀:

    “本王萧无双,可是与将军故人有所相似?”

    秦王,何七,这四个字在白炳雄的脑海中来回回荡。

    直到将甘州大营巡视完毕,英姿飒飒的

    秦王才留了白炳雄亲自说话。

    白炳雄毕恭毕敬地谢了秦王的赐座,虽然还是不敢抬起头去直视他,可心中却五味陈杂。

    何七早已战死沙场,如今出现的秦王却与何七犹如长了同一张脸,这可绝不是巧合二字能说过去的!

    “看白将军神情,将军从前可是见过与本王肖似之人?”

    白炳雄猛然抬起头,就看见秦王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末将,的确是有一故友,与王爷面目极其肖似,今日一见王爷,末将确实感慨!”

    白炳雄低下头,也没有遮遮掩掩。

    他觉得何七是为国捐躯的好儿郎,也没什么可遮掩的。

    “哦,原来如此,本王在宁州之时,也有许多人提及本王与人肖似,看来此话的确不假。”秦王从容道,神情中一丝异样也无。

    白炳雄原本以为秦王至少会解释那么一两句,秦王却话锋一转,直接说起来另一件风牛马不相及的事情来。

    “本王此次前来甘州,除了巡视军营,还有一件私事要亲自与白将军面谈相商。”

    说着,秦王拍了拍手,就有人掀开了军帐的帘子。

    白炳雄诧异的盯着帐外走进来的一行十二人,虎目圆睁他与秦王从未谋面,又有什么私事能够相商?

    那一行十二个军士两两一组,抬了六个十分沉重的箱笼,走到他们面前,将那箱笼放在了地上,伸手揭去笼罩在箱笼上的布匹,骤然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六个喜气洋洋挽了大红绸布花朵的箱子,而那些箱子的盖子也随即被揭开,庚帖金银等物,尽数出现在他的眼前!

    “请问王爷,您这是?!”

    白炳雄惊疑不定,这样的箱子,这样的喜气洋洋,明明就是两家结亲才会有的……这时候出现在这军营里,又是个什么意思?

    “如白将军所见,本王要代犬子,向白将军嫡女白成欢,提亲!”

    白炳雄彻底呆怔在了当场,女儿远在京城,秦王又是如何知道的?秦王的儿子,又是哪一个?

    秦王望着白炳雄,一脸纷杂惊鄂的神情,一直没说话,直等到白炳雄慢慢回过神来,他才笑道:

    “本王知道,如此向白将军提亲,是有些唐突,但犬子前往京城,受封世子,对将军爱女,一见倾心,几乎相思成疾,本王这个做父亲的,也只能顾不得此时战乱,厚着脸皮向白将军亲自来提亲,还望白将军应允!”

    白炳雄的脑子里还是乱的十几年前就闻名天下的战神秦王萧无双,居然为他的儿子求娶他的女儿!

    也就是说,他居然能有机会和秦王成为亲家?秦王的儿子,那也是世子啊,又是怎么与女儿遇见,还一见倾心?

    出身行伍之家,打拼半辈子还只是微末武官的白炳雄,心里如同被人浇上了一勺沸油,无论如何都再也平静不下来。

    可是抬头间望见秦王恳切的眼神,他又仿佛明白过来,此时他眼前的人,可不只是大齐的战神,更是一个为了儿子殚精竭虑的父亲。

    而他,也是一个父亲。

    女儿是如何与那秦王世子相识,又是如何让那秦王世子一见倾心,他这个做父亲的统统都不知道,也半丝风声都没有听到过说起做父亲这件事情,他从来就是不称职的。

    眼前逐渐浮现出女儿冷静聪慧的样子,白炳雄的心也慢慢安静下来。

    愿意不愿意,应允不应允,这件事情,他还是要好好问一问家中的妻子与远在京城的女儿。

    即使秦王是他从年少时期就仰慕崇敬的战神,即使秦王世子是皇家贵胄,他也不能就这样将女儿的亲事轻率定下。

    拿定了主意,白炳雄就站起身,恭恭敬敬回道:

    “还请王爷恕罪,末将不能答应王爷。”

    这样的回答似乎很有些出乎秦王的意料,他收起了笑容,望向白炳雄,那种浸透在骨子里的皇室威压就扩散开来。

    “白将军这是何意?难道女儿的亲事你还做不得主?”

    白炳雄却不惊不惧,站得更加笔直回道:

    “启禀王爷,末将常年征战不在家,家中一切事宜皆由末将之妻李氏做主,女儿的亲事亦然。更何况,女子的亲事,牵扯她一生的前程,末将决不能如此草率答应,还请王爷体谅末将以做父亲的心情,末将不胜感激!”

    白炳雄将一席话说完,就没有再抬头。

    以秦王之尊,被他这般拒绝,定然会心中恼怒。可是他绝不能拿女儿一辈子的幸福去做赌注。

    可是等了很久,白炳雄都没有等到秦王的勃然怒气。

    营帐中只慢慢回荡起秦王清朗中带着赞许的声音:

    “白将军能不畏权势,一心为女儿的前程着想,本王敬佩!”

 第四百零四章 真的心狠

    白炳雄难言惊讶,几乎是失礼一般看向了秦王:

    “王爷,您……”

    秦王的笑容令白炳雄如沐春风:

    “本王来之前就想过,儿女亲事非比寻常,本王这样贸然提亲已经很是冒昧了,白将军要考虑一段时日,也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希望本王下次来甘州之时,白将军能给本王一个准确的答复就好。”

    白炳雄顿时觉得这块突如其来,压在自己头顶的大石,没那么沉重了。

    “多谢王爷体谅,末将一定会认真考虑。”

    秦王自始至终态度一直非常好,对于他的态度也不以为意,又笑着和他寒暄了几句,说了些勉励的话,一再让他放心,甘州这边的军饷不会出问题,两人才散了。

    那六个沉重的大箱子,却就这样留在了白炳雄的营帐中,让白炳雄只要看见,就觉得心头沉甸甸的,又觉得心疼的慌就这么拒绝掉了和秦王做亲家的机会,他可是真心疼!

    可是想到远在京城的女儿,他心里的确又是另一种滋味。

    从他与李氏成亲以来,只要他在外征战,李氏就一直是报喜不报忧,唯恐他分了心。

    这么多年了,每次家中有大事难事,他总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也总是最没用的。

    多年累积下来的愧疚之心让他只要想起家人,心中就没有个放心的时候,如今女儿更好,也跟着她娘亲对他学会了这一套!

    他也不是没有接到过京城那边来的家书,可是女儿从来就没有提及过这件事情!

    白炳雄除了营帐,遥遥地望向东边,相隔千山万水,不知道女儿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又是怎么和秦王世子相识的?

    而长得与何七如此相似的秦王,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虢州的家中,又到底知不知道这些事情?

    白炳雄心中有数不清的疑惑在打转儿,想得他眼眶都酸了。

    他真想化作那天空中的飞鸟,飞回去,看一看他的妻儿,到底是如何了?

    可他最后也只能望了望天空中不时飘起的狼烟,转回头去写家书了。

    战况紧急,胜负就在这十天半个月之内,他无论如何,是不能离开甘州半步的!

    京城的清晨,是一日燥热当中最难得的片刻清凉,与往年的夏季相比起来,如今的京城小民起得更早,为生计更加艰辛。

    房家的长子房佑荣去年刚刚进了翰林院,今年想要谋个外放熬几年资历,等父亲在工部更进一步之后,再回京上进。

    所以他今年比去年还要勤勉,每日寅时就起身出门,时常很巧地与吏部诸人遇上,时日久了,吏部上下提起他来,都是多有赞誉。

    今日清晨房佑荣一如往常时辰起了身,在妻妾的伺候下穿戴齐整出门,在二门前,一如往常遇到了早起睡不着起来散步的弟媳刘氏。

    “见过大少爷。”

    晨光中俏丽若菊的妇人妆扮得伶伶俐俐,人比花娇,见了他就屈膝行礼。

    房佑荣站住脚,目视前方,想要就此走过去,却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又若有似无地叹了一声,才脚步匆匆地走了。

    刘氏神情寡淡,眼神却炙热地追随着房佑荣的身影而去,直到房佑荣的身影消失在二门外,才带着丫鬟怏怏而回。

    等到原地空无一人了,二门内的花树后面,才闪出一个小小的身影,撒腿就往房佑荣夫妻所居的院子跑去。

    “大少奶奶!今儿大少爷出门,果然三少奶奶也在那里!”

    听了这句话的房家大奶奶,立刻就变了脸色!

    有人暗地里给她递消息,说她夫君与刘氏有染,她是打死也不信的!

    且不说她的夫君人品是一等一的好,只说弟媳刘氏,平日里就不是那样勾三搭四风流浪荡的妇人。

    可这几日暗地里留了心察看,却发现他们之间,果然不寻常!

    房家大奶奶一口银牙几乎咬碎这件事要是真的,她绝不能放过这两个贱人!

    没过三天,满京城就传遍了一件事,说是房家那位极有出息的长子房佑荣,与他弟媳有染,结果被他妻子与弟弟一起逮了个正着!

    结果房家大奶奶闹了一通回了娘家,娘家人为了与这等人家划清界限,已经闹到了衙门要义绝,那个与房佑荣有染的弟媳刘氏,更是被送回刘家,害得刘家的名声跟着也臭了,最后刘氏一抹脖子自尽了,算是免了被沉塘的命。

    房家更是兄弟反目,鸡犬不宁,房家的老夫人,都已经气得中风躺在床上起不来。

    房家的名声顿时就变得臭不可闻,京城上下提起房佑荣这个人,都是“淫丧败德”四个字。

    就连皇帝也亲自下旨申斥,不仅仅房佑荣被踢出了翰林院,勒令回家闭门思过,今后永不叙用,就连他父亲也被言官弹劾治家不严,灰头土脸地被迫递了辞官的折子。

    曾经光明无限的房家,就此一蹶不振。

    别人从前不知道这件事,但是梁思贤是知道的。

    她一听说房家倒了霉,连新做的夏衣也顾不上看了,立刻就去了威北候府看白成欢。

    “成欢,我先前还觉得你太过于心慈手软,手里捏着把柄不知道用,没想到你到底还是有这份魄力!”

    梁思贤觉得这件事很应该这么办,却意外地发现,听了她这样的话,白成欢脸上一丝欢愉得意的神色都没有,只呆呆地坐在月洞窗前,望着远处的湖面,眉宇间一派惆怅茫然。

    这是,不高兴?

    她在白成欢身边坐下,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问道:

    “你这是怎么了?那房佑荣那样传你的闲话,对咱们这些深闺女子来说,毁人名节等同要人性命,原本就该遭报应,你这是什么神情?”

    白成欢转过脸来,幽幽地叹了口气:“把这消息透出去的人,不是我。”

    “不是你?”梁思贤几乎跳了起来:“除了你,还有什么人知道?那日,我都忘了问你,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么些,京城人家的隐秘之事的?”

    白成欢勾着头,似乎不想说起,却到底没瞒着:

    “是从前,有人向萧绍昀禀报消息的时候,我听到的……”

    梁思贤先是一怔,又恍然大悟:

    “他从前对你,也不可谓是不好,可他一个皇帝,这样将大臣家的阴私之事都打听得这么清楚……这也太可怕了!也就是说,如今除了你,知道的人,就是他和那些调查人家隐私的人了!”

    白成欢点点头,梁思贤这话很有道理。

    从前她满心满眼都是萧绍昀,即使萧绍昀的性格如此扭曲阴暗,她也从来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对,只劝慰自己,皇帝想要掌控天下所有人,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如今想来,正如梁思贤所说,多么可怕啊,一个帝王该有的心胸,萧绍昀是半分也不曾有的。

    “思贤。”白成欢伸手,挽住了梁思贤的手臂,将脸贴在她的肩膀上。

    就像从前她偶尔烦恼时那样,这样的亲近总能让她觉得安心。

    “嗯。”梁思贤也如从前一般应了一声,等着白成欢说下去。

    “其实,我之所以犹豫,是因为我知道,一旦这件事情捅出来,无论是以什么样的局面,依着如今的这个世道,那个与房佑荣有染的妇人,必然不能再活下去了,无论是夫家,还是娘家,都不会允许她这样的人再活在世上成为他们显眼的耻辱。”

    白成欢将脸颊在梁思贤的肩上蹭了蹭,清泠泠的声音里有明显的不忍:

    “要是从前,咱们读了那么多年的四德与七出,还有女诫,我怕是也会觉得她为家族蒙羞,罪有应得。”

    梁思贤附和:“其实在大家看来,她这样失德的妇人,是不可饶恕的,她这样,也算是免得遭到更多的羞辱。”

    “可是我死了一遭回来,我就觉得,这样的阴私之事,世上太多了,而人的命,太重了,一死,就什么都没有了……我实在是不想因为这个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杀伤力的流言,害她丢了性命,没想到,我没有动手,结果却还是这样,我心里,是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的,好像,真的是我害了她一般。”

    梁思贤听了这话,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又酸又痛。

    “成欢,你啊,还是如同从前一般,太过于心慈手软了。我盼着你还是从前的你,可我又盼着你变得杀伐果断,保护你自己,再也不必受到任何的伤害。”

    她搂着白成欢的那只手就轻轻地拍了拍白成欢纤细的臂膀。

    “如今看来,这件事情倒算的上天意了,你不愿意出手,却有人替你出了手。虽然一大半的可能是萧绍昀所为,但我也觉得解气。你也不必太难过,到底是那妇人与房佑荣有错在先,就算此时不揭出来,以他们的行径,有朝一日被人发觉之时,也还是逃不离这个下场的,你可千万不要多想了,为了他们感伤自责。”

    白成欢原本被这件事勾起许多往事,两者掺杂,的确是心内说不出的难受,可这会儿跟梁思贤倾诉了一番,又得她开解了一番,心中的郁结又渐渐散开了去。

    梁思贤见她心情慢慢好了,又说起宋三郎来:

    “这房佑荣就是推波助澜了一把,都落得这样惨的下场,那你说宋三傻子那个主谋,会落个什么下场?”

    白成欢想了想,摇头。

    “这我就不知道,若真是萧绍昀做的,那我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对付宋三郎,毕竟,我如今才知道,我竟然是从来都没有看透过他。”

    梁思贤眨巴着眼睛很好奇:“那你说说看,若是让你出手,你要怎么做?”

    白成欢想起最近听说的宋三郎往日的花花事迹来,就笑了:

    “若我来做,自然是捡着一个面貌……平凡些的女子,让他娶了,然后一辈子,不许纳妾!”

    梁思贤立刻就笑得前仰后合,指着白成欢花枝乱颤:“刚才还说你心软呢,你这,才是真真的心狠!听说宋三郎最喜美色,若是硬塞一个丑妇给他,还让他一辈子不许纳妾,那简直是断了他这辈子的乐趣!”

    笑完了,又拍着胸脯打包票:“放心,这件事交给我,能嫁入丞相府宋家,还能让丈夫一辈子不纳妾,想必很多女子哭着喊着要争这个如意郎君呢!”

    两人笑了一回,才又说起了些别的事情来。

    “上次你说徐大哥到了那边,听不懂那些蛮人说话,已经开始学着说他们的话,我回去想了又想,也想不出来徐大哥要是叽里咕噜说那些蛮语,是个什么样子!”

    梁思贤最喜欢的话题,还是关于徐成霖的。

    大齐疆土广阔,东南西北四面相隔有万里之遥,各种方言更是多得数不过来,无论任何地方,语言不通对与初来乍到的人来说,都是一件极其难以跨越的障碍。

    好在哥哥还有这个耐心去学他们的方言,这样,也不容易被人欺瞒。

    白成欢心中想着,就去看梁思贤。

    一眼扫过去,几乎能看到她的眼神中散发着无限的光芒。

    有一个值得倾慕的心上人,于一个女子来说,的确是一件十分美好的事情。

    白成欢眸中的暗淡之色也顷刻褪去,笑道:“自然是十分有趣的,等到哥哥回来,让他说给你听!”

    梁思贤娇嗔地捶了一把白成欢,却难得地红了脸:“谁要听徐大哥说那些蛮语啊!我,我就是听说南边的女子肤色虽然黧黑了些,可个个身段妖娆,语声软糯,不比咱们北边人高大粗壮,徐大哥又那样一表人才,万一,万一……”

    话没说完,但是白成欢却懂了,她立刻大笑起来。

    “你前儿可还说跟我哥哥今生无缘呢,这会儿就担心起他招桃花来,你到底是想做我嫂嫂,还是不想做我嫂嫂呢?”

    “成欢!”

    这样直白的话说得梁思贤顿时羞恼起来,揪着白成欢就是一顿捶打。

    两人嬉闹起来,一直让人觉得空寂寥落的欢宜阁里,一时间盈满了少女清脆如同银铃响动的笑声。

    摇蕙站在外面的帘子边,心中也涌起了无限喜悦,默默感念梁小姐能常常来候府陪伴小姐。

    她不知道从前的大小姐在这里是如何生活的,但是她想要以后的大小姐,都如今日这般,欢愉轻快。

 第四百零五章 你是谁?

    梁思贤既然打了包票这事儿归她了,那给宋三郎娶个丑妻的任务自然是要完成的。

    没出三天,京城那些相貌上有些瑕疵以致于大龄还未嫁的女子,就都有人上门探问了。

    宋温如的夫人黎氏这一回是硬着头皮来管老爷交代下来的这桩事,心里虽然有一百个不情愿,也只得打起了精神与官媒周旋。

    待看到官媒报给她的人选,她更是一个头两个大。

    翰林院李翰林的姐姐,刑部王大人的侄女……个个的出身人品都没得挑,就只这相貌一条,她想想三郎的脾性,哪里敢应下来!

    那官媒婆这些日子为了相府的这桩亲事,也是几乎跑断了腿,才探问道几家的口风,一见黎氏不是很情愿的样子,不由地心中不悦。

    “宋夫人,这事儿也不是咱们这些人心底没谱,是宋大人特特交待过了,给贵府三郎娶妻,这最要紧的一条,就是德,最不要紧的一条,就是貌,这几位小姐,可是除了相貌不大好,人品才能样样出挑儿的!”

    黎氏心中叹气,娶妻娶贤,这道理她也知道,可问题是,她只是宋三郎的大伯母,又不是母亲,这婚事本来她插手就已经很是不合理了,若是再娶个相貌不好的,宋三郎再时不时寻死觅活,她以后还要不要做人了?

    她也只能暂且送走了官媒婆,想着还是要再问问老爷的意思。

    宋温如一听夫人跟他说起这事儿,眉毛就竖了起来:

    “相貌不好些又何妨?丑妻家中宝!你看看如玉,虽然相貌平凡些,可才德哪一样不如旁人?能娶一个贤惠的女子回来,是三郎的福气!从他懂人事起,哪一次生事不是因为他喜好美色的这个毛病?娶个这样的媳妇儿,刚好治治他这个毛病!”

    黎氏无话可说了,颜如玉是她的儿媳,虽然多次被家里的人暗地里嫌弃长得丑,可她对这个儿媳还是很满意的,儿子长卿对这个媳妇也很满意。

    既然老爷都这么说了,她也只能照着办,看来看去,最后看中了户部给事中陈琪的侄女儿。

    陈家虽然不如李家清贵,也不如王家显赫,可好在陈家家底丰厚,姑娘的陪嫁历来是有名的多,若不是因为这陈小姐脸上有个指头尖儿大小的胎记太显眼,那早就被媒婆踏破了门槛了,也轮不到这个时候给宋三郎。

    依着黎氏的考虑,宋三郎读书还不如自己家儿子呢,至今还是一个白身,连童生试也没过,到以后他自己居家过日子,有一个陪嫁丰厚的妻子,总归是好事。

    这件事一定下来,宋家诸人都觉得很满意,原本读书人家,娶妻这件事上,就没人像宋三郎这么注重相貌的,更何况这时候宋三郎正是处在风口浪尖上,毁了人家白小姐的名声,也算是毁了自己的名声,能娶到陈小姐这样的,也算是不错了。

    唯二不满意的,当属宋三郎本人,和一心要他娶白成欢的宋长卿。

    “他们这都是逼着我去死!”

    他打懂事起,就喜欢长得漂亮的女子,这会儿却让他要一辈子对着一个丑妇,他真不如去死!

    宋三郎又在家里要生要死地狠狠闹了几场,绝食上吊撞墙,无所不用其极,可宋温如早就不吃他这一套了,让人把他看紧了,就毅然替他定下了这门亲事。

    不过那陈家小姐也不是吃素的,心知宋三郎这样相貌出挑又喜欢美色的男子娶了她怕是不会好好待她,跟自己几个闺中密友商议一番后,就有了个好主意。

    于是下定那天,媒人又给宋家这边加了一条,成亲以后,不许纳妾,真要纳,那也得学学当年的何家,年过四十无子,才许纳妾!

    虽说宋家男子向来不怎么喜好纳妾,可这条件,也着实苛刻了些!

    黎氏就想着不答应,谁知道宋温如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正好,正一正宋家的家风!”

    陈小姐心满意足了,还给那个给她出主意的闺蜜送了根金镶红宝的簪子做谢礼,只是宋三郎知道以后,要死的心更坚定了!

    宋长卿每日里看着堂弟折腾,几番与父亲理论最终无果,谁也没能阻止得了这桩亲事。

    他一个人颓丧地在书房坐了很久,妻子不在身边,也没人能跟他说说话儿。

    父亲不愿意听他有任何的悖逆之言,可父亲却不知道,一心忠君报国的下场,就是阖族覆灭。

    前世的孝元皇后好歹还在皇帝身边陪伴了二十余年,每次皇帝有什么出格的举动,还有个人来劝一劝,可是这一世,孝元皇后去得太早了,萧绍昀又比前世还要疯狂,谁还能劝得住他?

    所有的一切,比前世还要糟糕!

    夜已经深了,宋温如书房的灯还燃着。

    宋长卿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宋温如疲惫的声音:

    “进来!”

    宋长卿进去,走到书案前,映入眼帘的是满书案的奏章。

    他顿时觉得眼皮子直跳,望了望父亲憔悴的脸色,还是忍不住劝道:

    “父亲,这些奏章,您还是不要再拿回家来看了,这到底,算是僭越之举!”

    臣子帮皇帝看奏章,皇帝领情了就是为君分忧,若是不领情……以萧绍昀的性子,不领情的时候怕是更多一些,哪一天若是翻脸,这也是可以诛九族的把柄。

    前世灭宋氏一族的时候,萧绍昀搜罗出来的罪名可谓是五花八门,父亲曾经替他看奏章这一项,也赫然在列。

    宋温如揉了揉眉心,摇头:“不行啊……我也知道这是僭越,可皇上,最近的精神是一日不如一日了。除了江南不缺水,如今四处都是大旱,这些奏章要是多积压上些日子,还不知道会多死多少人。”

    说完,看了看最近总帮着三郎跟他作对的儿子:“坐下说话吧。”

    宋长卿躬身应了,坐了下来。

    灯影下,宋温如觉得儿子近些日子好像又清瘦了些,想起他近些日子与自己的争执矛盾,心中的重重怒火在此刻全都消散开去。

    这件事已经尘埃落定,三郎与陈家的亲事再无更改的可能,可他还是想跟儿子谈谈这件事。

    “长卿,为父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执意让你三弟娶那白成欢,可为父知道你的性子,虽然读书不成,可也不是鲁莽之人,你必定有你的考量,只可惜,为父不能由着你们的主意来。”

    宋长卿不语,只越发恭顺地垂了头,一如从前聆听父训之时。

    “那白成欢纵然有千般好处,也有一处不好,就是与皇上有牵扯。即使这些日子看来,皇上已经不大在意这个人了,可是万一哪天皇上想起来呢?她的归处,往大了说,也是皇上的脸面,这不比选秀的秀女,落选了还有人争着要,这就是个烫手的山芋,得有真本事的人,才能接得住,咱们宋家到如今,你与你三弟都不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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