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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枝-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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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擎以为顾君离是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一下子疲惫扫除大半,整个人都严肃警惕起来:〃王爷,是发觉什么了么?我一路过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顾君离腆着一张脸笑起来,他这么一笑,周擎就头皮发麻,觉着顾君离这么问的意思似乎跟他理解的有些偏差,当然,下一刻,周擎就证明了自己的感觉是对的,不仅是有些偏差,是大有出入。
  顾君离给周擎倒了杯水递到眼前,扬眉道:〃来来来,喝了这杯水,咱们去城里转转,打听打听最近城里面都发生什么大事了。〃
  周擎抽了抽嘴角。
  在顾君离期盼的目光里,视死如归一般端起水杯,干了!


第101章 、腿上丑陋伤疤
  周擎说句实话,靳国皇城里面大街上的那些个姑娘,说话的声气儿虽然娇滴滴的,特有的尾音听上去也格外的温柔,但是长得还真不如他们鎏国的姑娘,可能是因为骨骼大些,撑得脸盘子也大些,也可能是靳国好看的姑娘今天全都约好了不出门,所以周擎一个也没有撞上。
  出门前顾君离还算是大发慈悲让周擎吃了饭,只是他目光如炬的盯着,周擎也吃得并不好。
  但他不敢说,跟着顾君离就上街去了。
  靳国热闹非凡,到处吆喝讨论的事情也都是日常琐碎,鎏国的消息依旧没有传来,或者说大家都知道了,但是并不关他们的事情,人们最多感慨几句,并不会成日里拿出来说。
  毕竟,日子还是要过的,总不能靠嚼舌根子来过活。
  所以自然没人知道这个人群里面穿梭着的华服公子就是鎏国的摄政王,只是不少人都会盯着他看一眼,大概是觉得面相好。
  周擎不喜欢这种目光,因为她们打量顾君离的时候,就会连带着也打量通行的他,相比之下,周擎生得威猛,面相也凶,不太能招女孩的喜欢,所以被他一连瞪了好几个人后,那些放肆的眼神才终于有所收敛。
  探听情报这种事,原本是不用顾君离亲自来的,之前在鎏国忙着赶路,因为知道赫连硕肯定不会在境内逗留,所以跑得非常着急,如今到了靳国境内,大家都人生地不熟的。再加上关系慕容妤,顾君离肯定是不可能坐得住的了,他得亲自来获取第一线的消息才行。
  但是他们在街上来来回回的走,听到的全是靳国口音,按理来说,皇城汇聚各国之人来往走商是很寻常的事情,他们总不至于那么倒霉,连一个鎏国的商队都遇不上吧?
  但事实证明,他们的确是运气不好,来得这条街好像正好就不是鎏国商人聚集的区域,走得累了,顾君离随便选了个歇脚的地方想喝杯凉茶。等日头最毒的时候过去,再到下一条街去碰碰运气,要实在不行,那也只有同靳国人打打交道了。
  这家凉茶小馆坐了不少的人,周擎刚开始还以为是这里有什么说书的节目,后面才发现并没有,仅仅只是因为此处在交界口,位置比较好一般。
  周擎一受热就狂流汗,这会儿擦了擦,喝了两碗水,觉得好些了,他看一眼外头被晒得火辣辣的路面:〃鎏国都入秋了。这边怎么还热成这样?〃
  他的声音还没传得出这方桌子,就被淹没在馆内馆外的鼎沸人声里。
  周擎左右张望着想找把蒲扇来扇一扇问过了店家没有这东西,正想问顾君离需不需要他去买两把扇子回来,就见顾君离正紧锁着眉头,身形早就已经不自觉的僵硬住,保持着端碗要喝的姿势不知道多久了,显然是听身后人说话听得入了神。
  能让顾君离听得这般入神的,肯定就是赫家的事情了。
  周擎原本还在各种坐不住,这下也悄声挪了挪位置,安静下来也专心去听。
  茶馆里面说什么的都有,必须要聚精会神,才能一一分辨,而他们身后的这桌显然都是地道的靳国皇城人士,说话带着靳国标准的口音,说得又快又响亮。
  〃赫家家主现下可是不得了,瞧见没,昨个儿那桩好差事连辛家都抢不过,你们说,往鎏国去做了一趟驻国使回来,倒是什么都有了,也不是厉害得紧是什么?〃
  〃我看是老家主倒霉,费尽心思养了个白眼狼出来,自家人打自家人,丢脸咯。〃
  〃也是,看着他就长得阴气森森的,明明是个儿郎,比姑娘还娇,我瞧啊就是赫家祖坟上出了些问题,别看这儿风光着,指不定哪天就没了,皇城里头家族衰败,嘿嘿,一朝一夕就没了,我可见得多了,之前的蒙家,于家,哪个不是功名显赫?哪个不是皇室亲家?犯了事儿,得罪了皇上,那不个个都是一样下场?要我说,赫家这位风光一时,站得越高摔得越狠,也是兔子尾巴长不了。〃
  〃你说?要你说?那人家不知道蒙家于家的事儿?小心点伺候不就是了?没瞧见人家刚回来就娶亲了么?照我说啊,赫家家主也不是个干大事的,这种时候不等皇上赐婚和贵族联姻壮大自己的势力,跑去外头不晓得哪里的山坳坳里头迎了个姑娘来做主母,这年头啊,还真是,你路上遇着个乞丐叫花子也赏点什么总是不亏的,谁晓得这人以后会不会是个富贵命啊?我寻思那姑娘多半就是踩着什么狗屎运了,指不定帮过他,就给记下了,你们瞧瞧,什么人都能做贵太太,成婚那天还遮着脸神神秘秘还不给看,多半是脸上有什么东西,不敢见人的。〃
  说到这儿,几个人都是连声附和,觉得是这么个道理,哪儿有新娘子不给见人的,宴席都不摆,说要后面再摆,这哪儿算是正经成婚,说出来也都是好笑事。
  顾君离越听脸色越不好,尤其是听到说赫家前几天迎了新娘子做当家主母的时候更是整张脸都黑透了。
  周擎也听得一身冷汗,方才的热气儿早就没了,他瞥一眼顾君离,连胜道:〃王爷先别急,兴许事情根本不是这样,王爷知道的,这些人传来传去,每句话最多能信三个字,当不得真,早就不知道把原本事情传成什么模样了,王爷稍坐会,我去同他们问几句话便回来。〃
  周擎安抚住顾君离,好在顾君离也不是轻易就没有理智的人,他微微颔首说好,把碗里面的凉茶喝下去,深吸口气之后,不说话了。
  其实顾君离如何不知道三人成虎不足为信的道理,只是。。。他实在是不敢冒一丁点的风险。
  他握紧了拳头,极力在忍耐内心的情绪。
  这一段时间疯了似的赶路,就是为了避免最坏的情况发生。
  周擎心里也犯嘀咕,觉得赫连硕这人真的是疯子。明知道顾君离铁了心要跟慕容妤在一起,先是拐了人一路跑回靳国,现在难不成真把慕容妤给娶了?
  不至于吧。。。
  周擎起身朝着身后那桌过去,他倒是自觉坐下了,脸皮厚在这个时候显得尤为重要,他先是叫店家添了一壶凉茶来,这才笑呵呵的开口:〃各种兄弟,我是刚来靳国做生意的,方才听各位兄弟说起什么赫家家主的事儿,来得晚了几天,不知道这位家主还是不是前两年那位啊?〃
  他一开口,一群人不爽的把他望着。不太买账的样子。
  正好这会儿凉茶端上来,周擎塞了铜板给店家,笑道:〃几壶凉茶,我请各位喝茶,天干气躁的,各位多喝两杯润润嗓子。〃
  见他会说话会办事,倒的确像是个商人模样,几个人对视一眼,脸色和缓,却还是故作姿态的问他:〃你跟老家主什么关系啊?上来就打听?〃
  〃实不相瞒,前两年做过生意,今年来,还想着看能不能再搭上线。〃周擎满嘴胡掐,他说得坦然,倒是让那几个人相信了几分。
  〃哎哟,那你可别去的。〃坐在周擎左边的人开口,〃赫家都换新家主了,旧家主还是新家主亲自送到狱里面去的,如今这位本事可大的很,你要是跟旧家主做过生意啊,可千万别再去招惹了。〃
  周擎心想,我不招惹也没辙,迟早是要找上门去的。
  不过这话他就心里想想,瞥一眼顾君离的背影之后。终于切入了正题:〃是么?那还好遇见几位小哥了,感谢告知啊,要不我这浑浑噩噩找上门去,怕是要吃好大亏,不过我听几位方才说,赫家主娶了位姑娘?诸位见多识广,可晓得是哪家姑娘啊?〃
  他们方才就是说这个说得起劲,周擎进来打断了一下,原本都不知道再怎么起头了,周擎又把这个话题给搭了起来,几个人就着凉茶又来了兴致,大概是因为多了个异乡人的缘故,几个人更有一种优越感,小声道:〃你来晚了,你当然不知道了,我跟你说啊,不是哪家的姑娘,真要是哪家姑娘就好了,赫家主娶的这个,是从城外抬进来的。〃
  他说得神神叨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外头山里的精怪修成了人来祸害赫家了。
  周擎心里吐槽,烦这些人烦的要死,半响说不到点子上,可面上还是得故作惊讶配合:〃是么?赫家主身份显赫。皇城里头的闺秀怕是都能选吧?做什么要从外头娶一个回来啊?〃
  右边那人道:〃是啊,多稀奇啊,谁知道哪儿来的?皇城里头上流小姐们都炸了锅了,这要是能说出个身家来也就罢了,偏偏咱们赫家主护宝贝似的护着,谁也不许多一句嘴,往后啊,这赫家夫人跟上流小姐们同进同出的,那画面才是好看哦。〃
  说了半天,不还是等于没说么?
  娶亲的时候蒙着脸不给看,到现在也没人知道是个什么身份,不管怎么听。说的都是妤姑娘没跑了。
  周擎还要再问,却见顾君离已经站起身朝外走了,他连忙敷衍两句道了声先行一步,便赶紧追上顾君离的身影:〃王爷,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顾君离面无表情,径直往前走。
  周擎觉得老天爷挺会来事儿的,不保佑他少受折磨就算了,现在是生怕天下不乱。
  顾君离这气势,说要夜袭赫府把赫连硕脑袋剁下来周擎都信。
  但是一来赫连硕身边那两个跟班儿不是吃素的,赫连硕自身功夫也不低,二来两人都是两国有头有脸的人物,那一方出了差错。恐怕都是点燃两国战火的导火线。
  顾怀瑾那性子,一旦跟顾君离说开了,解了心结,那就是无条件的拥戴顾君离,说打就打,毫不含糊。
  可鎏国现在打不起,新皇登基,最需要的就是前几年的安宁,所以顾君离就算是不为了自己,为了鎏国和顾怀瑾,他要顾虑的事情就已经足够多了。
  比起赫连硕,他甚至更束手束脚。
  但顾君离考虑的不是这个,他是在想,赫连硕究竟是用什么法子强迫慕容妤穿上嫁衣坐上花轿走进赫府的?
  他是不是给慕容妤说了什么,或者是承诺了什么?
  或许,慕容妤以为他在那场争夺里死掉了,毕竟。。。如今登基坐上皇座的的的确确是顾怀瑾。
  慕容妤以为他死了,所以只能借着赫连硕的手,去揭开西凉的那层面纱下的秘密?
  如果是这样,那么赫连硕的条件和威胁都会变得合情合理,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蒙脸,为什么匆匆迎娶。
  就算是有名无实,借了赫连硕的手,可慕容妤这样也确确实实的把自己捆住了。
  顾君离握紧拳头,满心皆是自责。
  是他来晚了。
  可既然他来了,不管她面临如何处境,只要她愿意跟自己走,顾君离都会带她走。
  不惜一切手段代价。
  在街上漫无目的的绕了一大圈,周擎问了好几声都没有得到顾君离的应答,但是跟在顾君离身后又没见他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周擎也就不说话了,两人走了一圈回到客栈里面,关上门坐下来之后,顾君离才像是终于想清楚的事情,对周擎道:〃过几天,咱们去探探赫家。〃
  周擎花了好半响,才确定顾君离说的去探一探应该是指他们两个人夜访赫家。
  按理来说,周擎应该说一句〃王爷,万万不可啊!〃
  但此时此刻,周擎说不出来,他只是问道:〃王爷想看看妤姑娘在哪儿么?〃
  如果只是他和顾君离两人的话,小心一点是能够在赫家摸索一番的,周擎问完就见顾君离点了点头,他大概是要先确定慕容妤的位置,想跟慕容妤先说几句话,确认一下现在的情况到底是什么。
  说过几天是因为还有东西要准备,不能就这么往赫府闯了。
  周擎没反对,两个人稍微合计了一下。顾君离便让周擎回去歇息了。
  而时至傍晚的时候,慕容妤正在院子里刨土,说是刨土其实不太准确,准确来说,是挖坑。
  喜善站在慕容妤身后,从容的给她递铲子,时不时问一句:〃姑娘要喝水么?〃
  慕容妤头也不抬,闷声答:〃不喝。〃
  赫连硕带着长信和巴鲁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长信在赫连硕身后,啧啧两声道:〃神医姑娘,你这是准备要治不好我的腿就给我把腿卸下来埋了是吧?我觉得不必,我这腿长在身上挺好的,治不治得好我都不太想卸了的。〃
  慕容妤侧脸看长信:〃长信公子多想了,我只是想把那几株花枝移植过来,看看能不能活而已。〃
  她在西凉倒是经常这么干,就是不知道靳国是不是也可以,所以想试试。
  长信松口气,连声说那就好那就好,这才从赫连硕身后绕出来,也蹲到慕容妤身边,喋喋不休的开始指挥:〃你这个坑太深了太深了,你再送点土回来。〃
  〃你瞧,你这个坑就挖得不错,形状刚刚好,看着特别舒服啊,花它住着肯定也舒服的。〃
  〃你给她们取名字么?你看着我干什么?当然要取名字了,这些是你种下去的,就算是你养的,你天天叫叫名字,花听了,自然也就好活了。〃
  慕容妤无语:〃长信公子有何高见?〃
  〃你看啊,这个就叫富贵,这个就叫旺财,这个就叫来福,你又看着我做什么?你看你这花枝都耷拉成什么样了。取个贱命好养活,对人是一样的,对动物是一样,那对植物不也是一样的么?〃
  慕容妤望着长信,长信也望着慕容妤,一脸诚恳,慕容妤确信,长信不是逗她玩儿,他是真的打心眼儿里就这么觉得的!
  慕容妤觉得自己实在没有办法对长信的脑回路和品味苟同,所以决定无视长信,快速把这几只花枝埋了,撑着自己已经蹲麻的腿,慢慢站起身来。
  长信遗憾的看了三个颤巍巍埋进土里的花枝,喃喃道:〃可惜,我取这三个名没用上,可惜了。〃
  只有喜善上前安慰了长信一句:〃不可惜的长信公子,药材都已经备好了,今天就准备要动手了,公子有心理准备了么?〃
  长信苦笑:〃我哪儿有什么心理准备,硬着头皮上了就是了,到这会儿了,也没有说不治了的道理对不对?〃
  喜善不善言辞,沉默好久,才轻声道:〃公子不必担心,药草都是上好的,喝下去以后人浑浑噩噩,睡一觉便好了,只是醒来以后肯定还是疼的,不过也准备了不少止疼的药物,不必担心。。。〃
  说来说去,也就是一句不必担心,但是这句不必担心,已经是喜善能表达的极限了。
  长信笑,点头说好,不担心,随后便跟上慕容妤和赫连硕,往屋子里面走去。
  这回算是真的要看一看长信的腿了,他今天倒是裤腿宽松就来了,巴鲁和喜善在靠近门框的地方站着,两个人多年习惯了这样的站位,巴鲁瞅一眼喜善,闷声道:〃没事的,公子和姑娘都在呢,府里边不是还一直养着个大夫么?他熬好药就过来了,大不了就再缝回去呗,有姑娘的血在,肯定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虽然话是这么说,理论上也的确是这么理解,但是这事谁也没真的实践过,谁也没有亲眼见过,心里面自然也是没底的。
  喜善抱着手很给面子的点头说好,但是心里面其实并没有轻松多少。
  慕容妤让长信撩裤腿,长信二话不说就撩起来了。
  然后慕容妤就看见,在小腿靠近膝盖位置的地方,有一团黑漆漆像是焦炭一样发焦的凹陷。
  很丑,而且光是看上去那凹陷似乎还是软乎乎的,戳一下就会流出各种恶心的脓液来一般。
  长信抬头看了慕容妤一眼,原本是怕吓着她了自己好说点话缓解一下气氛,说知道慕容妤还是那样冷冷清清的眼神盯着看,问了一句:〃能碰么?会痛么?〃
  长信梗了一下,下意识回答:〃能,现在已经不痛了。〃
  得了他的回答,慕容妤才去触了一下,果然,只是看上去像软乎的脓包,实际摸上去的时候很硬很粗糙,大概这就是喜善说的余毒为清,所以这一块肉一直没有办法长出来,所有的毒素积聚在这一块,也算是长信幸运,若是毒素发散开来,恐怕就不是瘸腿,而是真的要卸掉一条腿了。
  赫连硕看她:〃怎么样,有把握吗?〃
  慕容妤不想当着长信的面说丧气话,虽然从来没干过这事,但经历了那么多,余长宁被吹嘘得神乎其神,慕容妤觉得自己至少应该对自己这个所谓的神女身份和特殊体质有一点信心,是以微微颔首:〃既然是毒,想来能解。〃
  长信大笑起来:〃那我就托付给神医姑娘了,姑娘救我一腿,往后定当相报!〃
  他说完这话,赫连硕脸色变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恢复正常,挑了挑眉:〃得了吧,你别给她找麻烦就行了,你欠我一屁股的日后相报,报到哪儿去了?〃
  当着人面儿被揭底,长信有些尴尬,他拍拍赫连硕,小声道:〃要报的要报的!〃
  赫连硕还是笑,耸耸肩,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玩笑道:〃总之,你还是不要抱有期望就是了。〃
  不要期盼着长信能因为这件事就帮着她来对付自己,逃离这里,毕竟,长信欠他的,可还多着呢。
  慕容妤当然希望是自己想多了,赫连硕就只是单纯的跟长信说笑而已,不过心里头到底还是埋下了种子,她没接话,而熬药的大夫也在这个时候端着药碗进来了。
  一碗黑漆漆的药递到面跟前,长信捏着鼻子皱紧眉头,见所有人都盯着自己,也不好再磨蹭,心一狠就喝了。
  药效发挥还算快,院子里的丫鬟已经开始烧热水了,用酒淋过用火烧过的刀递到大夫手上,大夫犹豫了一下,回头问赫连硕:〃公子,这就动手了吗?〃
  长信已经浑噩着没了什么知觉,赫连硕看上去也很紧张严肃,但是大夫问完这一句,他还是非常果断的下了指令:〃动手!〃


第102章 、房间藏着有人
  慕容妤听赫连硕这么果断的下了指令也心惊了一下,但并没有出声打扰,只是聚精会神的看过去,大夫已经握了刀,稳了稳心神后,径直划开了长信腿上的丑陋疤痕。
  果然和慕容妤想的一样,这个疤痕被划开之后涌出来的并不是鲜血,而是混杂着鲜血,一片黑漆漆的东西,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但是空气里很快就弥漫了一种奇怪的味道。
  大夫划开之后也皱眉,分辨了片刻道:〃像是毒,覆在骨骼皮肉里面,公子,现在来解,是不是太晚了一些?〃
  〃继续。〃赫连硕没答话,让大夫继续,一层一层的皮肉隔开,要一直到看见骨头才行。
  大夫看一眼虽然服了药整个人浑浑噩噩却依旧还是疼到冒汗呻吟的长信,知道他虽然醒不过来,但在梦里肯定也是备受煎熬的,当下不再犹豫,他动作越慢这个过程就越是漫长,怪折磨人的。
  等到慕容妤看见长信黑漆漆的腿骨时,长信整个人已经不会哼哼了,像是彻底昏死过去了。
  大概也是因为毒素蔓延的缘故,出血量并不像大夫担心得那么大,但他还是催促赫连硕一句:〃公子这是要做什么?情形紧迫,这样是要出人命的啊!〃
  赫连硕皱眉,让大夫到外面稍候。
  大夫不明所以。但是又不敢过多质疑,只能唠叨一句千万尽快,便叹气出去洗手静候着赫连硕再唤他了。
  赫连硕看了慕容妤一眼,慕容妤倒是一点都没有犹豫,划口子都划成家常便饭了,看着长信脸色煞白的躺在这里,自己割得也深了一点,却并不觉得太疼。
  慕容妤的血混合在长信的伤口里面,跟他的血,以及那些毒混在一起。慕容妤怕血不够,怕伤口不够深又愈合太快,一直在往他腿上淋,甚至还要再给自己手掌上面来一刀,被赫连硕捏住手臂制止了,他一直盯着长信的腿,声音因为激动有点发颤:〃别割了,你看。〃
  毒的黑色正在褪去,像是被红色的血液一点一点驱赶到边境然后流出。
  慕容妤的血还带着止血的功效,等着毒素彻底褪去的时候。最下面的血肉已经自动贴合在一起止住了大量的血。
  慕容妤捏紧手腕一直在往外挤血,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大概是因为失血的缘故,看上去身形有些摇晃,知道赫连硕大声说可以了!不要再继续挤血了!慕容妤才感觉到有人拽了自己的手包扎,耳边全都是乱糟糟的声音,好像有人搂了她一把,随后整个人就落进了一个柔软的怀抱里面,大夫被拽进来缝合伤口,他大概受惊更甚,短短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这人腿上的黑色痕迹荡然无存,而且他割开那么深的伤口,深可见骨,现在竟然像是只划开了表层层的皮肤一般,怎不叫人觉得惊悚?
  慕容妤闭着眼睛,她觉得脑子晕眩,听不清楚身边的人在说什么,赫连硕整个人的面容如同寒霜一般,眼前发生的事情不仅仅是大夫震惊,赫连硕乃至巴鲁喜善都是震惊的。
  谁都没有想到,余长宁的血真有生白骨的功力。
  如果说之前解毒上面还只能勉强称之为神迹,那么眼前发生的一切,便是彻底的将神迹二字推上神坛,再无异议。
  怪不得。。。千年之前对余长宁的推崇到了举国崇敬的地步。
  怪不得,赫家的那些人如此疯魔痴迷,怪不得,会有所谓的制造神女计划,若是真的能够有这么一支'备用神女'组成的后备队跟随军队一起上战场,即便达不到慕容妤这样的威力,在争分夺秒救治伤员,需要止血和愈合伤口的前线,这就是无敌的存在,简直就是'神的眷顾'。
  屋子里面很快就彻底的安静下来,那个大夫还是呆呆的盯着躺在床上的长信,满腹疑问,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问,也不敢问,赫连硕的脸色可没有那么好看。
  喜善这会儿抱着慕容妤,根本抽不开身,好半响后,赫连硕冰冷的声音才响起来:〃巴鲁,送一送。〃
  大夫以为赫连硕是要他退下,擦了把汗后,才小声说了一句之后要吃的药已经都写好了,随后福身出去的时候,还从巴鲁手上接过了一锭银子。
  他提上药箱,猫腰道谢朝着屋外走,踏出屋门的瞬间,刀刃在背后闪过,人就瞪圆了眼睛,倒下了。
  巴鲁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收了刀便去处理尸体,这个大夫看见了这样的事情,从一开始就是不可能活着走出去的,赫连硕只相信自己的人,这个大夫在赫家的时间虽然不算长,想必也并不知道什么秘密,但是如今晓得了,便留不得活口了。
  他转脸看还闭着眼睛皱眉缓神的慕容妤,好在这丫头状态不好,想必不知道的。
  长信还是疼得脸色煞白,只是喝了药,自己醒不过来罢了,赫连硕长叹口气,等着屋子里面都收拾干净了,才让人给长信换了干净衣裳,去熬止疼的汤药等着他醒过来好服用,此时只能他自己在梦里面熬着,熬过去。等伤口长好了,就没事了。
  慕容妤手上握着帕子,没有再使劲往外挤血以后,她伤口愈合的速度显然很快,一条帕子染红大半,便没有再继续渗透了。
  一团乱麻的事情里面,终于有了一点值得开心的,赫连硕也说不好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情,好像因为知道了慕容妤真的能够有此神迹而感到惶惶不安,又因为长信多年的腿疾能够痊愈感到高兴不已。
  两种情绪在胸腔里面翻腾。最终碰撞成一片虚无。
  〃带她去休息吧。〃赫连硕抬手撑住自己的额头,他自己也很累了,但是身体的疲惫是一回事,脑子却清醒得很,要想的事情还太多了。
  喜善应声说好,架起慕容妤,小声道:〃姑娘,咱们去休息一会儿吧,你太累了。〃
  慕容妤还是有意识的,在喜善身上靠了会儿,已经觉得好多了,听见喜善的声音,半睁眼睛:〃长信公子呢?他如何了?〃
  毕竟是慕容妤提出来的,她打从心底里面,是真的希望能够帮上忙。
  喜善回答:〃伤口已经缝合了,只等着看公子醒来以后状态如何。〃
  只要伤口不溃烂发炎引起高热,想来应该就不会再折腾了。
  慕容妤听了喜善的话,一颗心松缓回去,跟着喜善到旁边的屋子去歇息了。
  而一直到夜深,长信都没有醒过来。
  赫连硕身上有无数的事情。忙到焦头烂额,他在长信身边刚刚小憩了两个时辰,便被三催四请的请离了赫家,巴鲁跟着赫连硕去了,府上便只剩下喜善照看长信。
  好在,慕容妤睡到傍晚时分的时候就已经无碍了,长信安置在她的院子里,慕容妤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她的房间就在长信的旁边,方便喜善能够两边来回,不至于路途遥远,现在慕容妤醒了,喜善也松口气,专心致志的在长信房间里面照看着,让几个小丫头手脚麻利一点,随时给长信润润嘴唇,注意他的伤口有没有捂着,若是有什么发热的征兆一定要早点说。
  慕容妤在旁边的桌子旁坐下来,她倒是什么都没问,喜善问了一句要不要喝茶。慕容羽点头说好之后,两人便再也没有说过话了。
  她坐在这里,对自己的能力感到困惑,也是在看见长信的脸的时候,切切实实感觉到了恐慌。
  这一瞬间,她似乎灵魂穿梭到了遥远的过去,和自己当初还年少的母妃实现了情感的共鸣,当年,她的母妃是不是也曾这么坐着,对自己的特殊和能力感到恐惧不安?
  若是她的这个能力传出去。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慕容妤能够想象一二,光是这一二,就已经让她毛骨悚然,心惊胆战了。
  所以她母妃逃走了,不想做所谓的神女,不想被这样的力量左右,不想成为他人手中的利刃,她想做她自己,以她这个人为存在而活在,多久都好。想为自己活一次,所以她母妃,义无反顾的逃走了。
  慕容妤眨了眨眼睛,端起手边的茶盏,看似沉静的喝了一口,咽下去的时候,觉得胸口灼烧得难受,憋着一口浊气,怎么也吐不出来。
  赫连硕说,这里是她的根,是她的家,是她的来源,是她的归途,可是慕容妤在这里,却感受不到一丁点有所归属的感觉,剩下的只是惶恐,隐藏,以及和她母妃一样,想要逃离的心情。
  赫家的氛围,跟赫连硕说得一样,即便现在已经被他彻底的整顿过,那些赫连硕形容中的争斗她都没有亲眼见到,但慕容妤还是觉得窒息。
  这里的空气,这偌大的院子,都让她窒息。
  原本以为长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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