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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辅养妻日常-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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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秦州,和韩雅一样过一份清淡日子,韩覃便也不打算再追究昨夜差点叫陈九杀掉的事情。

    但唐牧却不这么想,陈九的谋反大业还未完成,而他也是放开了路子准备让陈九跑,谁知陈九人蠢而心窄,一出宫不想着逃出京师,东山在起。竟跟着韩清这个小丫头直接杀到了唐府,想要以韩覃相威胁他。

    如今陈九即死,余下来最重要的一关,南京守备太监王治那里,就必须得由韩清去接头,以完成太监造反这一史无前例的历史壮举的接头任务了。

    韩清叫芳姊扯着手臂出门的时候,仍还回头噙着冷笑盯着唐牧,她也知道陈九已死,唐牧该要利用她了。

    无论韩覃死,或者陈九死,只要唐牧不死,她昨天所做的事情,就仍是划算的。

    *

    吃过早饭,韩覃照例往上阳居。远远还未进门就听见傅文益在里头笑呵呵的声音。丫环打起帘子相迎,寇氏与唐世宣皆带着孩子坐在一处,见韩覃进来,一屋子除了唐夫人之外皆起来行礼。

    傅文益不等韩覃落坐就急着说:“小祖母只怕也未听过我听说的新鲜事儿!”

    韩覃笑问:“何新鲜事儿?”

    傅文益与寇氏几个相对笑了许久才道:“今早有个督察院的御史脑子似是被驴踢了,听闻皇上要废止司礼监,拟了份折子揣在身上想要以祖制不可违而阻止皇上,也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一路叫要入午门上朝的诸大臣们给扒光朝服裤子自午门外打到奉天门外,如今还光着身子缩在角落里哭了。”

    韩覃亦是忍不住一笑。脑子里却止不住往外飘着陈九曾说过的话,他说一切俱因冯运机而起,那冯运机又是谁?

    那个人净身入宫,在宫闱内潜伏在高太后身边,与唐牧两个里应外合推动事局的发展,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

    而现在,在唐牧的推动下,皇帝已经出声要废掉司礼监,锦衣卫也并到了大理寺,如今由年级轻轻的唐逸在陈卿的监管下执掌着。可这对于唐牧来说还远远不够,他曾说过,他想要把全大历各州府任上的监管太监们全都赶入皇城。

    他今天把韩清带到怡园去,想必也是为了补杀掉陈九的后着。

    *

    唐逸几乎是小跑着往春草堂,进门便叫道:“春兰,快替我理几套中单出来,再找一双鞋子裹个包袱。还有……”

    他才撩帘进屋,便见卧室中一个含笑的娇美人儿正坐在床榻边望他。

    见唐逸进门,傅文益先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成亲几日好容易瞅到丈夫回家来,又见他是急匆匆就要走的样子,连忙唤自己的丫环们:“青意、红裳,快替相公准备衣服鞋子末世不止眼前的物资。”

    春兰是个老实孩子,此时已经抱着裹的紧紧的包袱迎进门来,笑着递给傅文益:“孙夫人您再瞧瞧,可还有缺的东西。”

    傅文益身边两个丫环也跟了进来,齐齐儿瞅着那紧紧的小包袱。傅文益原样交给唐逸,语中略有些怏气:“就这样呗,不必看了。”

    唐逸缓缓接过包袱却不出门,自己转身先进书房,接着唤道:“文益,你来!”

    傅文益面上随即换了欢颜,两颊浮起□□强压着心头欢喜恨不能叫两头牛拽住自己的脚,好叫自己不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显得那么急切。她才进书房,迎面却只有透过螭蚊窗格洒照着阳光的黄花梨书案,并书案上的紫檀木镶青金石笔架,珐琅彩红梅小瓶,瓶中几枝细米般的桂花散着诱人心田的浓香。

    她正自惊讶着,回身便见唐逸一手关门,一手已来揽她的肩膀。

    傅文益心中欢喜的恨不能扑上去,却还记着外面还有几个丫头,佯推了唐逸一把道:“外面还有人看着了,你这是要做什么?”

    唐逸轻轻将傅文益揽到怀中,仰面四顾自己的书房,原本空无一饰的东墙上如今挂上了赵原的《陆羽烹茶图》,书架上多了几本《女箴》、《女戒》、《列女传》之类的书。黄花梨案上那紫檀笔架还好,珐琅彩红梅小瓶与浓香的桂花却叫他有些难以忍受。

    再过几个月,他将永远不会踏进这间书房,既如此,就由着她的性子去摆布吧。傅文益凑在唐逸肩上,踮着两脚忽而就有些委屈:“也不知你如今领的什么差职竟忙成这样,自打嫁进来我竟就没看清楚过你的容样。”

    唐逸抵头在傅文益额头上,细言道:“那今日你就好好看看,一次看个够。”

    傅文益也不过佯做娇痴而已,年才十七岁的大理寺少卿兼锦衣卫指挥使,便是她爹,如今的首辅傅煜也没有他这样高的起点。忆起家中母亲一再的叮嘱劝诫,傅文益也知自己如今是嫁的最好的一个。

    唐逸缓缓松开傅文益,执起包裹转身就要出门。她才兴头刚起,他就要走了。不止一次,次次都是如此,他的热情与爱,浓烈而有节制,痴热却从不过界。仿佛就像应制的八股一样,精妙致极,却总不够生动。

    站在螭蚊窗格前盯着窗外那两颗半人高的桂花树默默看了许久,对推门进来的青意说道:“往后要跟着这家的称呼,叫我声孙夫人,也要唤唐逸为相公,既我嫁过来了,你们也就都是唐府的人,不准再称他是姑爷。”

    *

    品正居中,芳姊不在,凶死过人的卧室中即便擦洗收拾过多次,燃了浓味的熏香,血腥味仍浓烈无比。韩覃皱眉在妆台前坐得许久,唤夏花进来吩咐道:“把书房那只小床收拾出来,今夜起我要睡在那屋。”

    她话音才落,便听门上秋菊报道:“夫人,外头有个姓李的男子,说是夫人您娘家人,门上问可要放他进来。”

    竟是大壮来了?韩覃一路出来唤道:“那是我娘家哥哥,快快的请放他进来。”

    她一路迎到院门上,见大壮穿着件宽大的深青色蝠纹便袍,下面一条绑腿裤子配着布鞋,或者是他走路的样子有些别扭,韩覃一路跟着在后看了许久,才问道:“大壮你这腿怎的有点不合适?”

    大壮展了展腿讪笑道:“前阵子箍窑时不小心砖掉下来砸烂断了我这一条腿,后来惜存寻了个接骨郎中来替我接,谁知那郎中竟是个蒙古大夫,只会给驴马接腿不会给人接,把我腿给接反了,一段日子总长不好,又请得一个来砸断了重接,这才接好,却仍是有些不对劲儿仙路恣女。”

    他走路还十分的别扭,一瘸一拐,又因自己身上腌瓒不肯往椅子上坐,就势便蹲到了地上。韩覃看他穿的虽是件新衣,但发乱胡子长,整个人还没有今年三月间离开自己时那精神样子,不由有些心酸,拽他在椅子上坐了,挥退众人问道:“乔娘子如今待你可还好?我怎么瞧着你很不精神的样子?”

    大壮看着四顾无人,摇头叹气了半天,揉搓着脑袋道:“原先还好,就算再嫌弃,她总算还和我一心一意过日子。前段日子有个叫刘锦的太监不知怎么跟她巴缠到了一起,她便成日的把我往外支,这样热的天赶我往山上烧炭。后来我折了腿,那炭也烧不得了,索性便打掉了炭窑,我如今虽明面上是她家相公,却是睡在马棚里,连正院的门都不敢踏。

    这还罢了,今儿出门的时候,她一听我是要去见你,又是砸碗又是摔盘子,直骂叫我往后不必再回去了。”

    韩覃一听这话,恰对上了那日自己在绸缎庄里所听到的话,坐过来问道:“那刘公公如今可还来?”

    大壮摇头,十分揶揄的笑了一声:“听闻是叫皇帝给剐了。可那刘锦叫皇帝剐了,又来个叫马骥的,这几天但凡天黑就来,将惜存当成了自己娘子一样,见我就给我一脚。韩覃,我真后悔来京城!”

    他说着说着,捂眼摇头便哭了起来。他年初时还那样胖壮精神一个男子,此时人只瘦的一把骨头,腿瘸了,精神也没了。韩覃此时也心悔自己当初未把大壮打发回小凉山去,又气那乔惜存整日跟些太监搅在一处,怒冲冲握了大壮手道:“既是这样,从今夜起你也别回去了。我才在忠日坊开了一家炭行,很需要一个自己人照应着,你到那一处于我照应着去,就算乔惜存找人来请你,你也不能回去,叫她与我来谈!”

    *

    唐牧早说过今夜不归。才新死过人的屋子,即便三个丫头并一个芳姊一起陪着韩覃也不敢睡。她亲自把大壮送到了炭行,回来走到唐府正门上站了许久却不进门,转身吩咐芳姊:“收拾两件换洗衣服,咱们回家去。”

    “那个家?”芳姊问。

    “娘家!”韩覃自己出出进进收拾着:“趁着夜禁还未下,咱们回韩家。”

    自打柏舟往傅氏族学读书,韩家从韩复府上隔出的小院子便一直空置着,如今韩覃带着芳姊两个从唐府归来,新屋虽已装饰一新,却是个从未有人住过的样子。如今已经入秋,隔壁韩复那一池子水无人管理,潮气将隔开两府的墙都潮的大片往下落着泥皮。新屋更是潮湿到无法住人。

    韩覃在屋子里忙着收拾铺盖,芳姊里外洒扫着,两人各自忙乱得许久才能上床。两人就在一张床上睡了,芳姊愁眉问道:“这屋子如此潮湿,可不是个能常久住人的,夫人,咱们明早仍回唐府呗,或者怡园亦使得。”

    “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既潮湿,咱们明早起来雇些山工们回来,叫他们将墙面挖开重新添石灰隔潮即可。”韩覃一门心思的计划道。

    两人才睡的有些迷糊,芳姊隐隐听闻外面有人叫门,又见韩覃已是迷迷蒙蒙睡着的样子,遂悄悄起身到外面去开门。唐牧进门就问:“夫人在那里?”

    芳姊指了指新屋,转身往三大间去烧水了美女的煞化往事。

    唐牧在新屋门前站得片刻,解开外面深青色的公服入内。他听芳姊说韩覃早已睡着,进门却见她盘腿在床上坐着,止不住唇角已然浮起笑意:“为何还不睡?”

    她一头如绸的青丝自一边缕顺在胸前,芙蓉色的锦被衬着黄花梨的暖色床帐,眉眼间一幅气鼓鼓的样子,端然还是幅稚气未脱的神态。每每望见她这幅神态,唐牧就由心觉得自己这两世为人到如今,于这娇生生的小姑娘来说也太过苍老了些。

    他坐到床边,见韩覃两只未经折踏过的天足自锦被中伸出来踢打,一手扯出来将她两只细如羊脂玉的纤足皆握在如蒲的大手中环着,问道:“为何不回我的话?”

    韩覃见他将自己两只足皆握在胸前,越发踢蹬起来:“这是我自己的家,不回答你又如何?姑奶奶我今儿不高兴,不想伺候二爷,您请回吧。”

    唐牧还从未见韩覃如此洒过泼,姑奶奶这称谓,确实是出嫁女子在娘家的用词。他索性将她整个人扯倒在床上自己也压了上来:“回府就听闻我的小夫人赌气回娘家去了,既夫人回娘家当了姑奶奶,我这丈夫也得追着来当一回姑爷,姑爷来了,那里有不招待就往回赶的道理。”

    韩覃见唐牧端地是个厚颜无耻的样子,偏自己整个儿叫他压着爬都爬不起来。

    他呼吸渐粗如炽火在她耳畔掠燃着,又以腹顶着分开她两腿磨蹭个不停。韩覃咬牙转着眼珠子等着,待他起身要扯她裤子的节骨眼上骨碌一滚,整个人滚到床尾又跳下床踢上两只鞋快步往外跑着:“既二爷要做姑爷,就请自己在这床上睡着呗,我去找芳姊同睡。”

    她才跑得两步,又叫唐牧扯着衣领拽回来。系带的白绫中单片刻间就叫他整个儿扯开,内里一抹酡色肚兜掩不住□□。唐牧心中本就住着一只饕餮,已连有几日未曾归过家,此时犹嫌那肚兜碍眼。韩覃叫他压伏在床上,闭眼忍耐着他的细磨轻噬,许久才道:“二爷,我与泰卫之间什么都没有。陈九是在撒谎。”

    “我知道!”唐牧不过略停片刻,又覆唇上去继续轻磨细咬着。韩覃闭眼挨了许久又说道:“他设成那样的圈套,但泰卫在那里已经强过一个女孩,他当时有些不能人事,我趁机抽簪子刺了他,然后……”

    “韩覃!”唐牧揽韩覃起来,见她两眼氤氲着满满的眼泪,他不过轻轻一揽,那泪珠儿便顿时涌了出来。

    他轻轻将她揽在怀中缓缓拥紧,稳着自己心里的后怕:“我都知道,我知道他设陷,也知道他欲要以此威胁你,好叫你替他来刺探我。朝事倾辄,每个人都要相互算计捏住别人的同时还能明哲保身,才能替自己谋到一个更有利的位置。

    我曾经就说过,你是我唯一的弱点,所以,无论你要做任何事之前,都要细细考量周全,否则就会被人利用。昨夜你做的就很好,镇定、沉着、冷静。”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韩覃觉得唐牧这番话简直就是在认定自己已经被泰卫强过一样。

    唐牧连忙应道:“好,没有,必定没有。”

    他这回应,就仿佛她仍是有过一样。韩覃气结,许久闷声不肯言语。

    两人相对睡在床上,韩覃又想起韩清来,她见唐牧已经闭上眼睛呼吸沉稳像是睡着了的样子,附上去在他眉间轻轻嘬唇吻了一下,见他果真睁开眼睛,半嗔半恼着问道:“为何你又要带韩清回怡园?”

☆、第74章

   唐牧将韩覃整个儿揽在怀中压伏在胸口说:“乖,睡吧,明早咱们要往留京去男主貌美如花。”

    往留京?那就该是南京啊。

    南京属应天府所辖,本朝开国时的太。祖皇帝本是建都南京;后来因要遏制北夷;也因顺天府才是古往今来的王气之地;遂又迁都往北直到顺天,但自成祖皇帝以来,南京也还如京师一般;一样保留着六部、都察院、国子监都职,但因是留都,这些职为只辖南直,不如京师的官职能掌实权。

    而应天府掌着实权能节制诸卫所的官职是南京守备,此职由位高权重的宦官担任;在京属司礼监执掌。若韩覃记的不错的话如今的南京守备应当是王治;在京曾做过司礼监第二秉笔。

    既唐牧要往应天府,那就是他终于要动这天下散在皇城外;在各处为任监差的宦官们了。

    自京城往南京,快马也要三天才能到。唐牧如今是内阁辅臣;是奉公出差;但他此番随行所带护卫却不多,除了熊贯与巩兆和以及淳氏这几个怡园里的人之外,剩下皆是年约二十四五的年轻护卫们。这些人皆是骑马,独韩覃与芳姊两人坐车。

    车行到城门口时,韩覃才见后面还有一辆小马车跟着随行。她的一应衣物用品置的清减,皆在这辆马车上的轿厢中,唐牧自己骑行不驾车,怎会再有小马车跟着?韩覃心中不定,待到中途茶窠休息时,果然见那辆马车上下来个姑娘,正是叫唐牧带到怡园的韩清。

    韩清面无表情行到韩覃面前,屈膝叫了声姐姐。韩覃早起都未与唐牧再说过话,虽隐隐有猜测或者韩清与他此趟出行往南京有关,但却猜不出来是为何时。但既又出门了,彼此又是姐妹,遂也点了点头问道:“一路乘车身体可有不适?”

    韩清摇头:“唐大人很是照顾妹妹,妹妹一路并无不适,劳姐姐挂怀了。”

    很是照顾?韩覃心中冷笑着,转身上了自己的马车。

    她一路都是怒气冲冲,待中午吃过干粮见唐牧要上车时,趁着四下无人注意,便横了腿不许他上车:“这里可不止我一辆车,二爷请坐别的车去。”

    唐牧左右四顾无人注意,竟是笑起来:“你一条腿可挡不住我,把另一条也伸过来。”

    韩覃不知他的用意,才将另一条腿也伸过来,自己整个人便叫他扑倒在马车上。他便是这样整个人扑了进来压在韩覃身上,凑唇赞道:“我很爱你这拈酸吃醋的样子,若你肯为此而爬上来伺候我一回,就更好了。”言罢顺手就来剥韩覃的衣服。

    “唐牧,外面一群人跟着,快住手!”韩覃才护得褙衫扣子,他的手已经钻到了裙子里去褪她裤子。她如猫般轻哼了一声,芳姊在外听得自然不敢进来。她几步跑到巩兆和面前在他耳边悄言片刻,恐兆和笑得几笑,招呼车夫过来耳语几句,车夫上车沿执鞭催马,整队人顿时便在官道上飞驰起来。

    车夫就在车外不足三尺远的沿子上驾车奔驰,外面马蹄阵阵疾驰,韩覃缩在唐牧怀中,任他一只手在她裙子里蟋蟋娑娑如蜿游的蛇一般,面上潮红一阵一阵鼻尖都沁着薄薄的汗珠却又不敢哼出声来。

    她渐渐躬起身。子只觉得下。面都成了沼泽,实在忍不得了哭哼道:“二爷,快住手。”

    “求我!”唐牧低声道。

    韩覃闭眼顿得许久,忍着他两指的刮弄,怕他逗的自己湿了裤子下车要叫人耻笑,终于忍不住低声哀求:“二爷,我求你,快住手。”

    “你还得说,今夜好好伺候我一回,我才住手宫斗存档有点卡!”她满眼氤氲面如秋海棠般酡艳,软弱无骨依在他怀中,若果真放开缠弄,就是缠弄上几个时辰也难抵消他虚旷过一生的饥渴,但毕竟这不是办事的地方。

    “今夜我好好伺候二爷一回,求你了!”

    “还有一句!”

    “二爷……”韩覃简直要叫这人逼疯了,咬唇许久才道:“我的裤子湿了!”

    好容易等唐牧松手,韩覃忙挪身到窗边收收衣服系裤子。她此时心中还有气,又叫他一通弄的没脾气,坐在窗边望着外面许久,就听唐牧说:“南京镇守太监王治与马骥一样是个十分滑头的家伙,二十四衙门中的宦官们,无论谁得了势,他必定要送一份彩头上去,于各方皆有沾连却皆沾的不是很紧,任谁出了事都连累不到他头上。但他与韩复一直是莫逆之交。如今韩复与陈九皆死,皇帝御旨派我往南京做钦差大臣,查的就是他。”

    韩覃问道:“这与韩清何干?为何你要带着她?”

    唐牧道:“韩复曾替两个女儿拜过干爹,韩雅拜的陈九,韩清明里拜的陈九,暗里却还拜了王治。”

    韩覃摇头:“我越发弄不清楚二爷的意思。您往南京是奉御旨去审政,是要去查王治的。但您又带着他的干女儿韩清一齐去,难道是要叫韩清替他通风报信?”

    唐牧笑着点头:“正是。我得让韩清告诉他陈九与常德以及韩复等人是怎么死的。”

    他这话终于引起韩覃好奇心,她凑过来问道:“难道二爷竟是要韩清告诉王治,是二爷您治死了陈九与韩复等人?”

    “并不是我治死他们,是他们自己治死了自己。”唐牧解释道。

    韩覃摇头:“陈九那夜曾说过,是冯运机与二爷您造势,才叫他们昏了头一个个儿去找死。”

    唐牧笑着摇头,转身自轿厢上去制书下来埋头去翻阅了。

    本着言出必践的承诺,入夜在官驿住宿,韩覃果真翻身上来伺候了唐牧一回,但她那点能耐也只够去撩老虎的触须,得到真正唐牧反客为主的时候,依旧是咬牙哀嚎着恨不能跪地求饶。

    三日后赶到南京,唐牧即是奉御旨而来的钦差,自然就如皇帝亲临。王治率着镇守留京养老的六部并督察院等人在午门外恭迎。

    韩覃在官驿内等热水来好好沐洗了一番,才洗完便见韩清阴沉着脸走了进来。她一进门便要赶芳姊出去。待芳姊一退出去便说道:“二姐姐,你可知道我曾在怡园替唐大人挡过一剑?”

    她到如今都不肯称唐牧是姐夫。

    韩覃点头:“知道。”

    韩清抿唇一笑。她与韩覃眉眼十分肖似,唯独嘴唇太薄,显得有些刻薄。

    “今夜我还要替唐大人办件大事儿,而我所图为何,想必他心里也很清楚。”韩清见桌旁两张椅子,自己在左边一张椅子上坐下:“唐府二夫人的位置是你的,但怡园并唐牧那个人,将来会是我的。”

    见韩覃不言,韩清又说道:“姐姐你心里也不必觉得委屈或者不公平,唐牧是胸怀天下的男子,你不过一个落魄家门的寒家女,胸中无才无略,白白占着一个夫人名衔已是够了心尖宠。而我,是可以帮助他登上首辅位置,可以与他一起并肩的那个女人。”

    从五月到现在,也不过几个月而已。这几个月中,高瞻被黜,韩复死,高氏回娘家。韩清从富可敌国的少卿府二姑娘,到如今寄居怡园,恰如当初的韩覃一样。可是,韩清远比韩覃更聪明,她天生具备对政治权力的敏感,如今既搭上了唐牧这条线,整个人蠢蠢欲动,周身上下都是抑不住的野心。

    *

    晚上王治在自家府第宴请唐牧夫妇,韩覃坐到妆台前自己将半干的头发梳顺,扬头呼道:“芳姊,来替我妆面!”

    待芳姊进来,她便盘腿坐在妆凳上,闭起眼晴等着芳姊替她梳头匀面点檀唇。韩清在左手边的椅子上坐得许久,就听才润过唇脂的韩覃启唇说:“清儿,唐牧已然而立之年,而你如今才不过初及笄的小姑娘。他或者有成熟男子的魅力,可终归那也是自少年时代磨练出来的。你找一个年轻得力的少年,如雅儿跟裴显一般一起奋斗,他成长,你也成长,待到你真正长成成熟妇人的时候,他也恰是风华正茂的年级,那才是夫妻间该有的相处。”

    当着芳姊的面,韩清不好再说什么,她含着丝嘲讽的笑,起身看了眼盯着妆台上那方铜镜的韩覃说道:“今夜去往王直府上,咱们还得扮一回姐妹情深,姐姐你可别忘了。”

    韩覃闭眼一直等芳姊替她梳好了头发,仍旧闭着眼睛,不一会儿听芳姊在耳畔说:“夫人,奴婢去替您到隔壁取衣服来,您先稍等片刻。”

    待听到门合上的声音,韩覃才轻叹着自言:“唐牧究竟有什么好能叫清儿念念不忘,照她如今这样子,或者她是真心实意爱唐牧的?”

    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睁开眼回头,便见唐牧负手站在身后,亦在望着铜镜中的自己。韩覃溜腿下来问道:“二爷怎么来了?”

    唐牧坐到凳子上拍自己的腿,韩覃便如小时候一般顺势坐到他腿上叫他环抱着,攀上他脖子笑问:“看来二爷听见我方才说的话了。”

    “听见了。”唐牧一手抓住韩覃的腰在自己大腿上微微揉蹭着,慢慢说道:“韩复自来是个屈馋媚上的主儿,溜得一手好马拍得一手好须。他对于权力的贪馋以及敬畏根植在骨子里,韩清这孩子自幼耳濡目染韩复的教诲,便如她父亲一般,似乎对于权力十分迷恋。她想做个首辅夫人,站在这大历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至高点上指手画脚,也许瞅来瞅去,觉得我是最合适的那个人。所以,并没有什么喜欢或者爱,单纯不过对权力的迷恋而已。”

    韩覃褪脚溜下了下来,到妆台前去替自己挂耳珠:“她终归还是个阅世不深的小姑娘,如今或者如此费劲心机想要谋个首辅身后的女人,可随着年级渐长若是谋不到,总会后悔,二爷何不放了她?”

    唐牧跟过来看着铜镜中韩覃的脸,仍是缓言:“她从陈九那里听说你许多事情,心中怀着不愤自然会到处传说,这是其一。其二,陈九已死,如今王治肯信的,就只有韩清。至于待这件事办完之后该如何处理她,我们到时候再商量。”

    韩覃笑而不言,亦是盯着铜镜中的自己:“全凭二爷的意思。”

    “我以为你至少会为了此事闹上许久,还在苦恼该怎么向你解释说明,可如今看来,竟是我小瞧了你。”唐牧说道。

    他也曾有过三宫六院,知道妇人们之间的争风吃醋争鸡斗狗,一支簪子、一个眼神或者在谁那里多住了一夜暖妻之老公抗议无效。当然,那时候的他身处在江山风雨帝国飘摇,北族直逼而倭寇沿海的摇摇欲坠中,未曾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多花过一分心思。

    直到面对这小自己太多太多的小姑娘时,当欲。望促使他非得要拥有她并且想要竭力给她快乐时,他才真正去注意一个女人该有的所思所想,快乐与否。

    “虽然当初是被二爷当玩物儿一样驯着,可您求娶的时候,我之所以会答应嫁给您,并不是因为叫您驯惯了,宠惯了,离不开您。而是因为您的理想与报负,我想敬您、信任您。二爷,如今我仍信您,也信您不会辜负我这份信任。”韩覃一字一顿道。

    她檀唇上覆着融融一层口脂,唇瓣饱满动人,唇线优美如起伏的山峦。唐牧盯着许久终究没有亲下去:“今晚芳姊会跟紧韩清,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若到王府之后我们分开,记住尽量防着那些内院妇人们,宦官们最喜弄些夫人外交,没得把你绕里头。”

    芳姊送了衣服进来,南京的初秋并不算冷,韩覃内里一件雪青色立领褙子系缠金丝的锁扣,外面罩一件无领阔纱衣,下面仍是一袭雪青色长裙,她自己伸脚套上绣鞋才站起来出门,韩清已在走廊上等着。

    她着一袭玫红色潞绸长袄外罩墨兰色无领比甲,下面石榴红的薄绒长裙,瘦瘦小小的小姑娘,如此打扮却比韩覃还显老成。两人并肩下楼梯,王治府上所迎的家人婆子们已在外等着。

    王治是南京守备,在南京就是他最大,如土皇帝一般,他的府宅恰在南京紫禁城旁,九钉朱门石狮立旁,内里先就是三进一座大院子以抄手游廊相连。韩覃与韩清下车,早有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美妇人迎上前来,躬身见礼道:“妾身张氏见过韩夫人!”

    韩覃身边那王府的婆子笑道:“韩夫人,这便是我家主母!”

    本朝太。。祖时有明例,严禁宦官娶妻,但开国到今也有七八十年,宦官们非但娶妻,三妻四妾者不在少数。如常德那般只娶乔惜存一个的,人们还要啧啧称奇。韩覃如今见惯怪事,笑着点头应道:“夫人不必多礼!”

    一路跟着这张氏往里走,韩覃心中才是大惊。王治这府宅端地是座园林一般,内里蛐径蜿蜒亭台楼阁,此时已值秋季,他家的桃树上竟还桃花灿灿,凑近了看才知那一株株竟是玉树琼花金玉妆成。

    内宅夫人们的宴席与外院男宾是分开而设。一座五檐七柱的大殿,外面满满当当摆着盆栽的大朵爪哇菊送香,内里深青色大理石铺地,地上起居处皆是一块并一块品蓝色绣花纹的波斯长毯围铺,北壁主墙是连绵整片的紫檀木壁雕,各处屏风插屏上富贵牡丹,艳丽芍药并大朵的绣球满铺,再各处盆景满摆,黄澄澄的金桔坠着满树。

    张氏迎门歉笑道:“贫家而已,还望韩夫人莫要见笑。”

    若论富丽堂皇,只怕皇宫也难与之相齐,张氏竟还要歉称一声贫家。韩覃点头道:“怎会,夫人太过歉了。”

    既今日韩覃是贵宾,自然是她为主坐,张氏侧身坐在椅子上相陪。一巡茶毕,张氏一再歉让,韩覃终是未曾动得一口点心。张氏刻意逢迎,将韩覃通身上下赞了个遍。唐牧二十七岁入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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