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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罗卷-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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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香笑起来,指指自己身上的衣服,又拿起桌上的麻饼咬了一

万俟翼完全看不懂他的意思,不耐道:“罢了罢了,我没慕容那耐心去猜你想说什么,不过……我倒想看看平靖王爷能不能猜到我的来意,并且将我的来意说得让我明白?若是能做到,我便告诉你一件……跟你写的那首诗有关的事。”

守城·破阵 第九章 降书

(越写越烂……请让BUG随风而逝吧……)瑞香眨了眨眼睛,歪过脑袋,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过了半晌,万俟翼等得不耐烦,刚要说话,瑞香见他口齿一动,立即拿起被自己咬掉了一口的麻饼,啪嗒啪嗒地掰成了四块,将一块最大的放在了最前面,一块稍少些的放在一旁稍后的地方,一块更小的放在更后,最小的一块却是离得远远的,跟前面三块比起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万俟翼目光闪动,只见瑞香又将那第三块移到了前面去,与第二块并列了放。第二块和第三块拼起来,并排放到了最大的第一块旁边,这样,最大的那一块突然显得小了许多。

他抬起头来看万俟翼,忽地又一笑,将几乎被人遗忘的那块最小的拿到了前面来,搓成了碎屑,碎屑纷纷而落,填满了两块较小饼片之间的空隙。

然后他作势端详着已经分成两块的麻饼,指指满是碎屑的那堆,摇头,手指在那堆上面比划了半天,明显是无处下手,只好放弃,转而指了指齐整的那块,抬头,以疑问的眼神看着万俟翼。

万俟翼冷眼旁观,此时见他眼神带问,冷冷道:“若要我选,我自然选那块完整的……这边两块虽然加起来比较大,但是中间已全是碎屑,虽然看似松散,却是下手不易。不如先侵吞掉完整的,再花时间慢慢收拾这堆杂碎。”

瑞香轻轻拍了拍手,无声地笑,很感兴趣地看着他。

“果然,只是让平靖王爷说不出话来。根本对你无妨碍。”万俟翼坐下,手指轻轻弹着桌子,“我倒想看看平靖王爷是否如我多心胡想中一般。来我军中来得这么轻易,原是故意为之。并非我们得手得容易,而是你早已与某人达成默契,特意将计就计来乱我军

瑞香眨巴着眼睛,似乎不解他的意思。

万俟翼手圈着那堆碎片,笑道:“怎么。难道平靖王爷这些都是在玩,而一点暗指都没有?”

瑞香忙不迭点头,赶紧抓起那块完整的来,放进了口中,悠闲地咀嚼,一副“我就是在玩”的样子。

他已知道万俟翼性子多疑,所以无论怎么摆放这堆碎屑都能让他联想开去。但是事实情况是,他并非神人,无法预测万俟翼心中所想是什么。更无法清楚知道现今藏仪是怎样的局势,只将他所知地藏仪军中几个势力摆出来,由着万俟翼自己想就够了。(奇#書*網收集整理)。不用他画蛇添足解释什么。所幸的是他如今本就不能说话,若是原本就不想多做解释的话。更加不需要应付万俟翼地问话。

万俟翼脸上的怒色一闪而过。上下打量一遍瑞香,忽而笑道:“有人告诉我说。万万不可杀平靖王,留着有大用。虽然我至今未看出平靖王爷对于我藏仪有什么用处,但是毕竟我曾与人有盟,不可失信。平靖王爷来地第一天便向我展示了您的身体之弱,几乎是不可加以任何刑罚,也因此得以在我军中生活得安然惬意。”

瑞香点点头,表示非常赞同。

“但是长此以往,便会如舍妹所说一般,平靖王爷在我军中,只是白白浪费粮食,毫无作用,因着平靖王爷深谋远虑,早在来我军中之前,就跟人吩咐过正在病中,从而钧国全军上下,竟无人得知平靖王在我军中做人质,因此也丝毫起不到使其投鼠忌器的作用。”万俟翼慢慢搓着手指,“因此,我想了个办法,无论如何,好歹也要通知一下钧国军队平靖王爷正在藏仪军中。”

瑞香眨了一下眼睛,心里冒出一丝不安感。

“我的副将,原是个汉人,不过从小随父移居藏仪,其父也算得饱学之士,因此他对汉文也颇精通。”万俟翼话锋一转,便岔了开去,很有兴趣地看着瑞香的表情,笑道,“不过他最大地本事还不在于此,而在于,他对汉人的书法也很有些心得……简单来说,就是可以模仿出见过的各种笔迹。”

他没等瑞香有所反应,又接着说道:“当然……我亦知道如今钧国军队的将领,与你交情非同一般,所以,也许送去了足以乱真的你的手书,也会被他们对外而称此乃为乱我军心之伪品,或者干脆掩藏起来绝不让人知晓。但是钧国都城的人却不一样,若有一封平靖王已经投降藏仪的手书送至,会发生怎样的情况呢?”

瑞香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会发生怎样地情况……藏仪使节出使大钧,送去的却是平靖王投降藏仪的手书……别说父皇那一力维持地太平局面被一朝打破,就是自己能够想方设法赢了这场仗,也再无立足之地了。

这样狠毒的计策……

“当然,现今派使节出使大钧,于我藏仪无利,因为一来一回费时太多。而如今我军士气渐复,急需主攻一次胜上一场来鼓舞士气,在这当口上,平靖王爷地降书会给我们带来极大好处,不能浪费在那漫长地路途上。”万俟翼慢悠悠地说,“而只是送至北疆军队中的话,又似乎没什么把握。只能说这两样各有利弊,我选择不来,不如交由平靖王爷选吧。”

瑞香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第一个选择,我派人将伪造地平靖王爷降书送去钧国都城,给钧国国君过目。”万俟翼说道,“第二个选择,平靖王爷亲自写一封已降我藏仪的书信,附上足够让钧国军队信以为真的信物,我派人将之送去钧国军中。”他顿了顿,“不知哪样更合王爷的心意?”

瑞香手慢慢地抠紧了暖手炉的边沿,坚硬的金属硌得手指疼痛直至麻木。半晌,他终于拿起笔来,飞快地

“瑞香于藏仪军中多受藏仪恩惠。藏仪于瑞香,实为再造之恩惠也。无以为报,只愿终生报效藏仪。略尽绵薄之力尔。”

写完这些,又写上了自己的名字。从怀中拿出了随身带着地印鉴印上,想了想,叹口气,从手腕上解下了听风给他的长命缕,从脖子上解下了听风用丝线编结着串好的翡翠玉兔。又想了想,将自己地印鉴也放在了上面,与那张纸笺一起交给了万俟翼。

万俟翼接过,随便扫了一眼,道:“你最好没有在这些字上玩什么花样,我虽然看不懂,但是我的副将却是精通地。若被他发现有什么隐藏的字里秘密,我便立即将平靖王爷的降书马不停蹄地送去钧国都城了。”

瑞香一脸无辜真诚地看着他,忽然又指指那封信。手遥指远方,做了个疑问的表情。

“你是问……为何我不双管齐下,既送去钧国军中。也派人送信去钧国都城么?”万俟翼这次却是很容易就看懂了他的意思,笑道。“同样地与人有约。时机不到,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惊动钧国都城。两者相较得失,想必平靖王若在我这个位子上,也多少会做出如我一般的事来吧。”

瑞香沉默,良久之后,终于点了点头。

万俟翼笑着站起:“不过平靖王爷既然没有猜出我的来意,我就也不用遵守我们刚才的约定。就此别过。平靖王爷既然降了我藏仪,我藏仪自然会好好保护于你,不会让你被群情激愤的钧国兵将所伤。”

他转身出营帐,却见到慕容梓必恭必敬地站在门口,忽然心念一动,道:“过会你到我帐中来,有任务交由你去做。”

慕容梓行礼道:“是。”

“另外……”万俟翼沉吟一下,道,“他适才对我做些动作,先指了自己的衣服,又吃桌上的胡麻饼,是要表达什么意思?”慕容梓想了想,脸上顿时显出一种努力憋住又快憋不住的表情,看得万俟翼一阵憋气,怒道:“知道什么就快说!吞吞吐吐婆婆妈妈像个什么样?”

“呃……将军先恕我无罪我再说……”慕容梓咽了咽口水,得到万俟翼不耐烦的点头之后,才缓缓道:“将军可曾留意他地衣服是何颜色?”

万俟翼想想,道:“白色“嗯……”慕容梓嗫嚅道,“他要表达的意思就是白,吃……白痴……”

万俟翼愣了一下,转瞬勃然大怒,一掌劈在一旁的帐旁地支干上,将支干劈成了两半。末了,才冷然道:“将这个修理好,然后到我帐中来。”

慕容梓拼命忍着笑,弯腰答道:“是!”

他这时还在笑,等到了万俟翼帐中,接过他手中的东西,再听他吩咐完之后,就有些笑不出来了。

万俟翼缓缓道:“首先,这条丝线样地东西,因为平靖王爷平日都戴在手腕上,此人平日暖手炉不离手,想来会有些人认得这东西,因此这个,就放在钧国军营外示众一下好了。另外地手信与那玉坠和印鉴,务必一路张扬着拿进去,越多人见到越好。“将军……”

“怎么,怕死?”万俟翼截住他的话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点气度,想来钧国将领还有。”

“不是……”慕容梓苦笑,哪是担心这个问题,期期艾艾了一会,终于还是明白多说无益,道,“将军要我何时去?”

“即刻动身。”

慕容梓一怔,行礼道:“末将定不辱命。”

他退出了万俟翼地帐子,却是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战场上的友人,原是比敌人可贵,也是极难获得,更是极易失去。

守城·破阵 第十章 逃脱

(碎碎念,打仗的硬伤BUG我实在好无能为力泪奔,再碎碎念,我虽然是后妈但是我是有爱的后妈)

慕容梓一出发万俟翼便开始点兵整理军队。

一旦钧国士兵知晓了一直在帐中养病的平靖王爷原来一直在藏仪军中,而且还降了藏仪,他们首先要确认的,就是那一直宣称住着平靖王的帐中是不是真的有人。而一旦看到了那里面空空如也,毫无疑问地将立刻发生暴动,全军大乱………

那便是他万俟翼出手的大好良机。

算算时辰,慕容梓出发之时已将入夜,如今夜色渐深,想必也该到了。万俟翼一声号令,万俟羽在军中留守,其余藏仪军在夜色中衔枚疾走,悄悄向钧国北疆逼近。

其时已经是深冬,边疆荒凉的冻土之上满是枯萎的野草,踩上去软绵绵而不着力,远处的钧国军营已经看得见隐约的灯火,一派闪烁不定而焦虑不安的样子。

他从来不曾打算全然信任慕容梓,但是慕容梓曾经指挥伏击平靖王,由他去传达那封降书,可信度会更高。在慕容梓前往钧国军营的随行队伍中,除了少数几个是慕容梓的随从之外,其余多是他的亲信,如今万事俱备,只等有人放出时机已到的进攻信号。

锐利如鹰的目光紧盯着军营的上空,万俟翼的嘴角不由得显出了一丝冷笑。

直到将近子时,钧国军营的上空猛地爆出了一朵红色的火花,在深蓝的天空中分外醒目。

万俟翼一夹坐骑的肚子,骁勇地战马顿时带头向前冲去,万俟翼弯弓。火箭搭上了弦,拉满弓,射!

他一支火箭射出。钉在了离得最近的营帐之前的土地上,火箭引燃枯草。顿时烧成了一片;战鼓擂响,千军万马顿时一齐向着看起来毫无防备地钧国军营袭去!

也只在瞬息之间,奇变陡生。

钧国军营之中突然万箭齐发,鼓声大作,刚才看起来还毫无反应的军营。突然便涌出步履整齐,明显是早有准备,分成两队,如同水银泄地一般,向藏仪军包围了过去。

万俟翼见到眼前形势,心知不妙,刚要下令撤退,后方却也是无数箭羽射将过来,向后一看。'奇。书'。藏仪军营那里竟然火光映亮了半边天空,竟似起了一场大火!

万俟翼目眦欲裂,手中长剑虎虎生风。连毙几人,却也只来得及大喝一声:“快撤!”

随着他地命令。藏仪军全部向后退却。然而每退一步都是无数箭羽射来,死伤连连。眼看着军营处的火光一点都没有消退下去的迹象,心中更是焦急,将平靖王诅咒了千百遍,却又偏偏百思不得其解,那封降书,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瑞香听着帐外的动静,直到万俟翼带兵离开,他悄悄起来翻箱倒柜,找出了慕容梓的一件旧军装,抽了抽鼻子对那味道表示不满,便勉为其难地换上了。慕容梓身形比他高大很多,那件军装穿在身上空荡荡地,有些别扭。

穿戴完毕,他便悠闲地坐下来开始玩弄着暖手炉上系着的绳索,一点一点卷起,再一点一点放开,仿佛只是在等着消磨时间。

直到夜色深沉,他才站起来,打开了暖手炉的盖子,眯起眼睛端详了一会,用小火钳小心地夹起了一块炭,顿了一下,似乎是顺手一般地,扔到了营帐的一角。

如今正是天干物燥的季节,营帐之中为御寒常常会放炭盆,他怕冷,慕容梓便总是吩咐人燃着那炭火,现在炭火正烧得旺,被他起脚一踢,燃烧着的木炭全部滚落下来,营帐多用皮革覆盖,一沾到火星,顿时起火。

直到火势越来越大,瑞香才掩了口,咳嗽着跑出营帐,无声地张大了嘴,看着营帐门口的守卫,惊慌失措地指着营帐。

几个守卫一看,还没来得及注意瑞香服饰的怪异,早已是大惊失色,连忙跑开去大喊大叫叫人来救火,却没发现瑞香悄悄后退几步,又是一块燃着的炭扔向另外一个营帐地帐顶,皮革受了火,一点点慢慢燃烧起来,瑞香装作要救火一样地跑过去,又似乎很不小心又带倒了营帐前的火把。

他所居的营帐是慕容梓所有,位于左军,除慕容梓地营帐外多为士兵营帐,十人居一,这个营帐一起火顿时把里面的士兵全都轰了出来,连带着放哨地士兵,全部乱作了一团。

趁乱时瑞香又丢了几块炭,“笨手笨脚”地弄倒了多处照明火把,等到听到万俟羽语声急躁地往这边赶过来时,暖手炉中地炭也正好扔得七七八八,他一把将暖手炉丢到就近的一个营帐之上,转身便向军营地大门跑去。

他很少这样快跑,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军营的大门处黑压压得看不清东西,他的眼睛也逐渐因为快跑而模糊,只咬牙祈祷自己的希望不会落空……这只怕也是唯一的机会了……

大门渐渐接近,已经可以看到燃着火把的塔楼,体力却渐渐不支,就在感觉快要倒下去的时候,一双手扶住了他的肩膀。

瑞香停顿了下来,大口地喘气,心头却陡然放松了下来。

莫岚的声音近得就在耳边而显得有些不真实:“瑞香!”

可是瑞香只是以手紧紧扣住了他的手臂,一言不发。莫岚微微纳罕,却也知道耽搁不得,听得藏仪士兵似乎已经发现这边不对而呼哨逼近,赶紧将瑞香弄上了战车,手执火把指挥,跟着他一起前来偷袭的小队顿时都收到了号令,全部调转了头,迅速地向己方营帐撤退。

只过得一会,便已经可以听到后面不住的破空之声,竟是已有人追至塔楼,发矢射击。

莫岚手执火把,绝大多数的箭矢都向他飞去,饶是他伸手敏捷躲了过去,也是连连的险象环生。

蓦然间,他感觉到瑞香的手又大力地握住了他的手臂,瑞香的力气一向不大,此刻却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激动,竟然握得他隐隐生疼,可是瑞香又只是瞪着他,一句话都不说,最后见他依旧没有反应,竟只手去握那火把,莫岚一惊,赶紧移开了火把,无奈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是如今燃着火把会成为敌人的箭靶子,但是这次夜中偷袭,为了不惊动人,我们并没有带战鼓号角,只能靠火把作为指示之物了。”

瑞香目光闪动,手指颤抖地握住了胸口,艰难地调整呼吸,过了一会,站起来,握住了他手中的火把,眼神一斜,示意他拿起盾牌和长剑。

莫岚知道多说无益,当下将火把松开,舞剑将射来的箭一一挡开去,直到再行出一段,敌方的箭终于再也射不到这么远,又不知虚实不敢贸然追出,他才松了口气,放下了剑与盾,接过了瑞香手中的火把,扶着他坐下来,又是无言地握紧了他的肩膀,摇了几摇,半晌才道:“若是我们没看懂你的意思……”他的声音甚至颤抖了起来,因为实在无法想像若是他和云翎对瑞香的意思理解有所偏差,现在将是怎样的情况。

瑞香的那封降书,最明显的问题便是“恩惠”两次连续出现了两次,这两个字在普通精通汉文的人眼中没有丝毫问题,但是在钧国人眼中却奇怪得很…………因为惠正是当今天子的帝号,绝不会有人胆敢这样直接写出来…………哪怕是瑞香,哪怕是已经投降敌国的瑞香,从小的书写习惯,也不会允许他这样写,那么,就只能是故意而为。

另外一个,便是瑞香二字出现的三次,而每个瑞字的王字旁都写得颇为潦草,乍看没有问题,再看便会发现那个王…………并没有中间的竖,只是三横潦草地连了起来。

三道横,今夜子时相见。那正是只有他们三人才看得明白的暗号。

因此才有了云翎留守军营安抚军心,与慕容梓等人周旋,从某人身上搜出了信号弹,也因此有了钧国军队严阵以待万俟翼,莫岚带小队偷袭藏仪军营。

虽然现在瑞香已经好端端地坐在他身边,但是这个计划的行动之险,变化之多,能成功真的是险而又险,使他现在想起来都忍不住后怕。

他颤抖着说完那句话,瑞香却还是不回答他。他奇怪地看向瑞香,却见火光之下,瑞香脸色苍白得吓人,左手手指轻轻捂着右臂,那里戳出了长长的一段箭羽,指缝里却不住地有鲜血流出。

“瑞香!”莫岚惊得大叫,“你受伤了为什么不说?”

瑞香无力地摇了摇头,沾着血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喉咙,苦笑了一下。

“……”莫岚咬紧了牙关,手搭上箭,道,“先拔出来再说。”

瑞香满头冷汗,点点头,闭上了眼睛,只感觉到手臂上一阵剧痛,过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守城·破阵 第十一章 养伤

意识渐渐恢复的时候只感觉到喉咙一阵干渴,嘴张开来说“水”,非常努力地说,却似乎只发出了一些模糊的气息。瑞香长长地呼了口气,微微动了动手臂,被箭射伤的地方依然隐隐作痛,手指却似乎无法自由活动,被覆盖在温暖的手掌下。

握住他手掌的人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动作,猛地站起来大喊:“醒了醒了……王爷醒了……”声音清脆娇柔,说到后来带了小小的低泣声夹杂在匆忙跑来的脚步声中,让瑞香半睁着眼睛喃喃:“听风……”却依然没有发出声音来。

他微微苦笑,动了动身子,便被人压了下去,便有人搭上了他的脉搏,给他仔细诊脉,接着便是莫岚沉声说道:“别动。”

瑞香睁开眼睛看着他,慢慢地比了口形:“水。”

云翎已经捧了茶杯过来,仔细地放到他唇边去喂他喝下,见他舒展了眉头,才有空问:“你……是不是……”哑了两个字却哽在了喉头,再也说不出来。

瑞香没受伤的手抚了抚自己的喉咙,点头。

军医为他诊完了脉,退到一边去,开始开方子。

听风做了男装打扮,此时默默地在他床边,握住了他因受伤而低垂着的手,似是觉得那手上的皮肤太凉了,轻柔地慢慢搓起来,还是一言不发。

莫岚看到瑞香疑问的眼神,解释道:“那封所谓的降书并未引起什么暴乱,皆因为这个人……”他击了两下掌,一个有些瘦小的年轻人便躬身出现,低声道:“小人屈英拜见平靖王爷。两位将

瑞香的眼睛陡然睁大。(奇……書∧網)。

“他地声音很像你是不是?”莫岚微笑道,挥手示意那人先出去,解释道。“随你来的百人小队,还有你第一天在此看我们演练阵形而见过的一些士兵。都曾听过你地声音。你要我对外宣称平靖王爷身染重病,不能见光不能见风,瞒得过旁人,却瞒不过阿翎,她强烈要求至少你得说话给她听听。于是我就露馅了。阿翎把你和我都臭骂了一顿之后就开始担心若有士兵发现这个秘密,引起军心动荡该如何……所幸的是,竟然发现了他。”

“也因此,那时地确有许多沉不住气的士兵涌到帐前要一探究竟,他便在帐内佯装成你,大发雷霆,扬言谁敢进来便是对平靖王不敬,斩首示众,又有听过你声音的士兵作证。才算平息了下去。”云翎接着说道,转而又轻轻叹了口气,“但是瞒得过所有人。却也瞒不过听风……当时的骚动太大,那个慕容梓一路将你的东西示众而过。对旁地士兵我们还可以解释为全系万俟翼伪造。听风……却是识得那长命缕和那绳结都是她亲手做的……当下便要擅闯军营,幸而她闯来之前偷换了军服。我们便将她留了下来,又说要进屈英的官职,便将她当作屈英,提升做了我的近卫,一直跟着我。自你回来,已经昏迷了两天了,听风便从我的近卫成了你的贴身侍女……”

瑞香无言地看着听风,听风却始终将头埋得低低的,只是揉搓他手的动作一直未曾停下。

“这场劫难也多亏了屈英才得以顺利避过,你虽然回来了,但是声音……”莫岚说到这里又顿了顿,“唔……所以屈英调给你做一段日子的贴身侍卫,等你恢复……”

瑞香点了点头,未受伤地手动了动,做了个写字的姿势,云翎立即将纸笔递上,瑞香如今只能用左手,写字吃力,慢慢地写:“万俟翼大军如何?”

“败退。”莫岚说起来,一直有些消沉的脸色终于有了些神采,“我们扣押下了慕容梓一行人,例行搜查,竟在其中一人身上搜出了信号弹,那位慕容将军看着那信号弹神色竟然还惊讶得很……也借此引得万俟翼贸然深入,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瑞香点头,继续写:“慕容梓?”

“他们正被收押着,虽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但是他们如此做法,早已不是单纯地来使,那么我们使一些手段逼问些东西,也算不得过分了。”

瑞香眉毛微动,又写:“用刑?”

“还没来得及。”莫岚道,“这两天都深恐藏仪会再次进犯,而你又有些不好,因此将他们收押后还没来得及用刑逼供。”

瑞香抿了抿嘴,写道:“不要用刑。”想了想,又写:“完好送还。”

“送还?”云翎目光一闪,有些明白了他的用意,“是不是说……”

瑞香点头,再写:“适当安排,万俟翼当生疑心,自生嫌隙。慕容梓此人算得人才,若有办法,不妨收为己用。”

“慕容梓……”莫岚沉吟道,“此人性子虽温和,却毕竟是藏仪人,有道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况且此人性情耿直,像是一条胡同走到黑地人物,只怕难以劝降。”

瑞香歪头想了想,提笔写道:“再等几日,我自有安排。”

莫岚似乎有些气愤,努力压下脾气,道:“你都成这样了还要安排什么?这几天就给我乖乖地躺着休息,什么都不要想,早跟你说过,打仗地事无关于你!”

瑞香好笑地看着他,在纸上写:“再、等、几、日!”还特意加粗了笔画,过了一会,仿佛意犹未尽地再加上:“先关着他们,等我好了再说。”莫岚无言,觉得果真跟这家伙说话,哪怕他并不在说话自己也得被气死,只好当作没看到,转而又向军医道:“先生,瑞香……王爷的嗓子,能够医治么?”

老军医想了想,道:“一般嗓子受损而无法说话地哑巴,大多虽然无法说出完整话语,却也能发出些声音,比如呃呃啊啊,但是王爷却是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要么就是嗓子完全被毁掉,要么就是嗓子并未被损伤,被下的药物并非单纯哑药,而是某些麻痹性的药物。”

瑞香看着他,提笔写:“不能说话之前并未觉得喉咙不适。”

老军医点头:“那便应该是受麻痹性药物的控制了。麻痹类的药物,自华佗那失传的麻沸散始,很多医者使用起来都容易拿捏不准分量,一不小心便可能有损人脑,造成缺陷。王爷这样的症状,此刻尚难以定论,只怕得先好好调养,再做打算。”

瑞香闭起眼睛呼吸了几下,写道:“如此有劳。”

老军医行礼,退下去煎药,瑞香在听风的摆弄下重新躺平回了床上,眼前看到的人影均都影影绰绰得模糊,只隐约见到听风微红的眼圈,心中泛上难得的歉疚与感激,却又觉得一阵困意袭来,便又重新睡了过去。

守城·破阵 第十二章 密谈

(晚了一点)

“是这样,大约是那所谓的你的降书送来之前两天,我们照例演练阵形,那日负责击鼓的士兵,便是屈英。”

瑞香倚在床上听莫岚解释屈英的来历,屈英必恭必敬地站在一旁,低眉顺目的样子。他的容貌算得平凡,属于那种一没入人群便再难叫人挑出来的脸,身形却跟瑞香差不多,想来当时藏在帐中,若只给个背影的话也应当容易瞒过。也因为这样一张平凡脸,突然消失了被提拔上来做近卫,大多数人也不太会记得屈英是哪位。

“那阵形操练之时是各小队轮流负责击鼓,那日正好轮到他,原本倒也是一言不发,我根本没有注意他,直到他上前跟我说鼓锤似乎有些问题,我才发现……”莫岚笑道,“平时听听也是不太像的,但是一旦压低一些声音,便像了九成,若在刻意装一下,便能像到十足,连阿翎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道,“我们这次,也算得幸运。”

瑞香默默,手轻轻撕去了盖在膝盖上的一张纸,又写道:“太过顺利,不是幸事。”

“你总爱担心来担心去。”莫岚大大咧咧地一笑,“反正你也回来了,接下来无论什么事,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就不信比不过那帮只会玩阴谋诡计的小人!”

瑞香朝他咧了咧嘴,又向屈英写道:“识字?”

屈英答道:“虽然不通诗书,但是字还是识得的。”

瑞香点点头,写道:“有劳你帮忙演戏。”

屈英连忙躬身:“为王爷尽犬马之劳是小人的荣幸,万万不敢说有劳。'1……6……K小说网;电脑站奇……書∧網'。”

瑞香笑了笑。开始在纸上奋笔疾书,莫岚在一旁道:“演戏?有我的份么?”

瑞香抬头横了他一眼,抽出空来在纸边上写一行小字:“少不了你。”

正写着。听风端了药碗进来,看他还在埋头写字。抿起嘴浅浅地叹了口气,将药碗放在了桌上,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一退出便看到了云翎。

“云将军……”有些发怔,嗫嚅地道。

云翎微微一笑,轻声道:“今天好些了么?”

“不知道……大约……好些了吧。”听风犹豫道。“似乎还忙着,没敢打扰。”

“唔。”云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朝她安慰似的一笑,“他总是那样,总闲不下来地,我和莫岚都不在时,嗯……其实我们都在时也一样,都是辛苦你了。”

“云将军怎么突然说这些话。”听风有些惊讶,不自然地扯了扯衣角。道,“王爷给了听风栖身之所,信铃大哥也对我很好。一点都不辛苦。”

“他与旁人不一样……”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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