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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上添华(鲤鱼)-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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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和的月光下,小院碧藤缠绕,鲜花幽香。院前的石台上,几张圆桌一字排开,简易的炭炉上架起一口铜盆,奶白色的汤底咕咕地翻滚着,丸子肉片青菜不住地在汤里翻转,食物的香味扑鼻而来。
  因为没时间做菜,苏锦便请他们吃火锅。大家很拘束,男子不肯跟苏锦同桌,女子们也不敢跟二当家似月同桌。等苏锦二人都坐下后,他们才唯唯诺诺地坐下,看着满桌的酒醇菜香却不敢动筷子。
  苏锦将面前的酒杯注满,起身走到男子那一桌,双手执杯团团一圈,目光清亮地看着他们,朗声说道:“今天是七夕节,也是我们服装店开张的大好日子,在大家共同的努力下,店里取得了开门红的好成绩。这段时间,各位辛苦了!我不会喝酒,谨以此杯敬大家,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
  众人顿时大惊失色,纷纷站起身,深深弯下腰,连声道:“大当家,不敢不敢!”甚至有一个五十多岁的搬运工吓得酒杯一抖,惊慌失措地就要跪下去。
  苏锦忙搀住他,看着这张因长期穷苦而更显苍老的脸庞,心头微微一酸。虽然之前的契约上说过他们只是雇佣关系,双方都是平等的,可显然,他们不敢把这话当真。
  这一个月来,他们跟着她学习那些稀奇古怪的理论,有的还要练习拳脚功夫,随时应付她那不通人情的突击检查。有的人不识字,便在她制定的员工基本守则和培训内容上做只有他们自己才能看懂的记号,硬生生地将十多页的文字给背了下来。可他们却从没有一句怨言,她在他们脸上能看到的,只有对未来生活的期盼和向往,和对她的满满的信任。
  还有那些女子,同样也要接受她严格的培训。从平时的笑容,身姿,言谈举止,到商品的基本知识、服装搭配技术,再到销售过程中如何快速地反映应对顾客的种种疑问的能力,如何运用一些方法、谈话策略来促进顾客购买,如何创造融洽的气氛让顾客宾至如归等等,都被她们牢牢记下。
  其中,最辛苦的却是制衣厂的女工们。因为时间急迫,而她要的储备需求却相对很高。于是,制衣厂的女工们日日不停歇,天天忙到深更半夜,有的人,两天加起来睡觉的时间也不够两个时辰。
  他们这么拼命,就是想为他们自己及他们的家人谋得一个略微有些希望的未来。习惯了压迫的封建社会的古代劳动人民,他们的心是如此容易得到满足。她只是给了他们一点点相对公平的待遇,他们便将她奉为上人,她说东,他们绝不往西。她布置的任务,他们废寝忘食地也要完成。
  忽然,她的心一震,一个想法在脑中一闪而过,好似一束黑夜中的光明,照亮了她一直在迷茫的心。
  一直以来,她要开这个服装店的动机,只是为了让她和似月、阿山在出了柳府后,有个安身立命之所在。当然,前世在服装店工作过也是一个原因,正是因为在服装店的总总遭遇,她才萌生出在古代开这么一家新新店铺的念头。
  如今,看到这些对生活充满了憧憬的笑脸,她有了一个更高的目标。她想,她或许能让更多的人,拥有一个稍稍能平静的舒适的生活。
  她高举酒杯,面朝这群因参加宴席而拘束不安女人们,微微一揖,说了一番感激的话,惹得这些在社会上素来没有地位的女人们眼含热泪,连连回礼。
  “你们若还将我当东家,就满饮此杯!”苏锦说着,一口将杯中酒饮尽。
  众人顿时醒悟,动手将酒杯斟满,双手高举过头顶,齐道:“谢大当家!”
  “各位请尽兴!”
  “好!”
  苏锦酒量不行,喝了一杯,脸上就已隐隐有些发烫。一双黑亮的眸子在月光的映照下,越发地明澈晶亮。她又斟了一杯酒,走到梅子面前,微微一笑,道:“梅子姐,今天辛苦了。”
  她的声音不大,只够让梅子听到,因为,在外人面前,梅子不肯她喊“姐”。
  梅子放下酒杯,静静地看着她,这个屡次被生活捉弄的女人,本已死如古潭的心渐渐漾起一丝感动。
  就在苏锦又要一口干时,梅子轻轻挡住了她的手。女子缓缓将自己桌上的酒杯斟满,尖尖素白的手指执起酒杯,目光清澈而感激地注视着她,“你不会喝酒,沾沾唇就好。”说罢,一仰头,杯中酒已饮尽。
  苏锦却没有听她的,也一口将酒喝掉,看到梅子略微责备的眼神,她笑着说:“今日当尽兴,不醉不归!”


☆、109 醉酒

  “好一个不醉不归!”
  男人大笑着站起来,端着酒杯走近,朗声说道:“第一次见大当家,我胡三就知道,大当家非池中之物,如今看来,果然很有气魄!大当家,兄弟跟着你,跟对了!废话不多说,来,兄弟敬你一杯,先干为敬!”
  因为胡三早就认识了苏锦,现在虽是主仆关系,可一贯不拘小节的胡三还是经常跟她称兄道弟。胡三这种“不知尊卑”的行径在他人看来,简直是大逆不道。当然,苏锦不会在意这些,渐渐的,其他人就也习惯了。
  苏锦也哈哈大笑几声,拍着他的肩膀道:“有你这句话,你放心,有我苏某人的喝酒吃肉的一天,绝不会让你们喝稀粥!来来来,大家为我们美好的明天再干一杯!哈哈哈!”
  苏锦爽朗地大笑着,端着酒杯又一桌一桌地敬过去,而后众人就一杯又一杯地回敬。苏锦来者不拒,全都豪爽地一饮而尽。推杯换盏间,气氛渐渐热闹起来。
  未免因他们她在场而不自在,苏锦便招呼了一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只是,一转身,她脚下便一个踉跄。顿了顿,她深吸一口气,然后挺直脊背,笑着向似月走去。
  似月赶紧迎上去,伸手扶住她,柳眉轻蹙,一脸担忧。
  苏锦在她的手上轻轻拍了拍,“我,没事。”
  可是,显然,她有事。
  她说话都不利索了。
  似月扶着她缓缓往前走,忽然,她“哎呀”一声,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痛苦地说道:“这酒真厉害,我只饮了一杯,头就痛了。”她回过头去看苏锦,弱不禁风地说道:“弟弟,送我回房歇息一下,好吗?”
  “好。”
  苏锦点点头,然后微笑着看向众人,大声说道:“家姐不胜酒力,我先送她去休息。各位好吃好喝,稍后再来招呼大家!”
  酒至正酣的众人纷纷举着酒杯道:“大当家尽管去,把二当家照顾好,我们不用招呼!”
  于是,苏锦便搀着似月往屋里。二人的身影刚拐过门廊,众人便听“咚!”地一声轻响,似乎有什么东西倒地上了。
  有人担心地站起身,想进去看看,却被胡三挡住。男人双目炯亮,脸颊通红,显然已经喝得差不多了。他一把抓住要进屋一探究竟的少年,大笑着说道:“怎么,小子你喝不过老哥,怕了,就想跑?”
  “里面好像……”少年连忙辩白。
  “里面怎么了?啊?里面有大当家在,你担心个什么劲儿?!”
  “我……”少年脸一红,想想也是,二当家喝醉了,不是还有大当家么?他跟进屋看算什么回事儿?于是,他便收回目光,豪爽地挽起袖子,朗声说道:“谁怕了?我可是在酒坛子里泡大的,来来来,大家一起!”
  于是,众人又吆五喝六地喝起来,原本有些人担心屋内的情景,也都因胡三的一句话而打消念头。
  大当家这么一个神人在,还要他们担什么心?
  大家还是好吃好喝的,别枉费了大当家的一番好心才是!
  看着坐在地上脸色青白的苏锦,似月吓得不知所措。她本以为苏锦自己会有分寸,而且也担心阻拦她喝酒会坏了她的事,所以便没有阻拦。
  可是,没想到,阿锦却真的喝醉了!
  “阿锦,先回房,休息一下。”
  她伸手想将苏锦扶起,苏锦却着眉抓住她的手,缓缓抬起头,目光迷离地看着她,眉宇间,有些难隐的痛苦,“别动,先让我……缓口气。”
  她的语速很慢,气若游丝,可说出的话还算连贯,应该还比较清醒,似月的心稍稍放下一点。
  “你歇一会儿,我去厨房看看,弄些醒酒汤来。”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因为,她知道,阿锦不想让外面的人知道她喝醉了酒。
  男人总是这样,特别是这些朴实又豪爽的男人,对会喝酒的男人更信服。敬酒不吃,喜欢推三阻四之人,在他们看来就是惺惺作态,虚伪狡诈。很多人,是不屑与这种人为伍的。哪怕这个人有钱有势,他们也只是表面温顺,内心却是鄙视的。
  比如李布,比如胡三,就是这种以酒品看人品的代表。
  可是,这都是男人间的游戏规则。阿锦不是男人,她只是一个刚满十五岁的女孩子啊!
  想到这,似月的眼眶一热,忍不住就要掉下泪来。
  轻轻拍了拍苏锦的背,她低声道:“等下,我马上就来。”
  苏锦低垂着头,轻轻地“嗯”了一声,闭着眼睛休息了一阵。感觉身子有点力气了,她便挣扎着站起身,往房间走去——她想吐,可是,她不想吐在这里。
  晃晃悠悠站起身,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头重脚轻的,整个人似乎飘了起来。就在她以为自己要重重地摔在地上时,腰上忽然一紧,一股熟悉的,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来不及想这是谁,身子便一轻,她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莫名的,心里渐渐安定下来,她闭着眼睛,任由自己陷入沉睡。
  男人看着她惨白若纸的小脸,眉头紧皱,轻声斥了一声:“不会喝酒还这么喝!”忽然,怀里的女子痛苦地发出一声闷哼,小脸皱成一团,他心里隐隐有个不好的感觉,忙将她放下,扶住她的肩膀侧身一闪。
  然而,已经晚了。满身酒气的少女艰难地睁开眼睛,一双手忽然在他身上摸了摸,嘟囔道:“这墙……白晃晃的,看得人……发晕。”然后,“哇!”地一声,一股臭气扑鼻的浊物就吐在了他洁白的锦袍上。
  男人无比嫌恶地瞪了她一眼,却见她忽然捂着嘴,似乎又要吐的样子,忙闪去一边,皱着眉看她吐得翻天覆地。男人的脸上青一阵黑一阵的,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低咒一声:“猪!”他看着她满头大汗一脸痛苦,神色缓了缓,伸手在她背上轻轻地拍了起来。
  待她吐得差不多了,他才三两下将弄脏的外炮脱下,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进房间。


☆、110 我又来晚了

  他几乎是恶狠狠地踏着步子,恨不得将她丢进湖里让她好好清醒清醒。可在将她放到床上的那一刻,他的动作还是不由轻柔下来。
  轻轻地拭去她嘴角的污物,男人捏着鼻子将脏了的帕子丢远,万般憎恶地骂道:“臭死了!喝成这样,你还是女人吗你!”
  “难受……”床上的少女痛苦地呢喃一声。
  “难受?”男人冷哼一声,凶巴巴地说道:“活该你受罪,看你下次还这么喝不喝!”身子却微微前倾,洁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按在了她的太阳穴上。
  少女紧皱的双眉微微舒展,眼皮微动,长长的睫毛也跟着颤动起来。鼻子挺直娇俏,双唇微微有些苍白,下巴尖尖的,巴掌大的小脸被特意抹黑,却掩不了她清秀的容颜……
  男人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渐渐柔和起来。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淡淡的熏香飘散着,像是一团云雾。
  夜风徐徐,好似古琴幽律。月光幽幽,淡淡的光线落在她乌黑的鬓发上,透出黑亮而柔和的光泽。他缓缓地抬起手,然后小心地,温柔地抚上她的额头,轻轻地为她理好额前微乱的鬓发。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顿时,他的手好像被烫着一般缩了回来。狭长的双眸闪过一丝懊恼,他起身循声望去,却见一粉衣女子呆愣愣地站在门口。她的手上,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
  “王爷?!”
  许久之后,似月才回过神来,慌忙放下手中的碗,就要跪下来行礼。
  “不用了。”男人烦闷地挥挥手,“好好照顾她,我走了。”
  “是。”似月半蹲着,神色间隐隐有些惶恐,“恭送王爷。”
  男人轻轻地“嗯”了一声,挥挥衣袖大步跨出门去。刚走出门,他却又停了下来,看向被扔在地上的脏兮兮的袍子,男人皱皱眉,犹豫挣扎地看了半晌。最后,他俯身将脏衣服捡起。
  似月矮着身子,直到男人的身影不见了,才站起来,目光痴痴地看着男人离去的方向,很久才缓缓低下头来。
  地上,一方帕子被风吹得轻轻一动,隐隐可见洁白中的淡淡污迹。
  “天香云丝,产于丝绸之都濛城,一年只生产二十匹,只上贡给朝廷,是皇族专用之物,市面上千金难求。”李布曾经的一句话回响耳侧,似月轻轻地将帕子捡起,小心地折好揣进怀里,仿佛这不是一个脏了的帕子,而是一件稀世珍宝。
  端起放在地上的汤碗,她缓步走进屋。
  “阿锦,来,喝点醒酒汤。”
  她轻轻地推了推苏锦的手,苏锦不安地“嗯”了一声,眼眸轻启,皱着眉说道:“似月,再帮我按按头……”她一把抓住似月的手,就往脑门上放,“跟刚才一样……”
  似月微微一怔,如波的眼眸闪过一丝讶然,随后温柔地笑起来,“好,我给你按按,就跟……刚才一样。”
  等苏锦清醒过来勉强走出房门的时候,胡三等人已经走了。今天是七夕节,他们各自都有节目,吃饱喝足后,便让梅子进来说了一声,然后各自散去。
  似月正在院子里收拾碗盘,看到她出来,挥手赶她走,“出来干什么?快进去!”
  苏锦嘿嘿一笑,挽起袖子要来帮忙。
  从桶里倒出半盆冷水,和了点热水后,再抓了一把面粉丢水里,用手搅了搅,苏锦便开始洗碗。似月知道她的脾气,也不再阻止,只是将她洗过一次的碗再在清水里过一次,然后整齐地码放在橱柜里。
  夜色清朗,安宁静谧,二人都没有说话,只听得见哗哗的水声,和清脆的碗盘碰撞声。叮叮当当,清脆婉转,在这幽静的夜,好似遥远的山谷中风吹铃动的声音。
  刚将碗洗完,正准备将桌椅抬回库房,阿山便回来了。
  “我来我来,很重的!”阿山大步踏进院门,向她们跑了过来。
  二人放下手中的圆桌,齐齐后退一步,目光幽幽向他看去。
  阿山微微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脸,笑着问:“我怎么了吗?”
  二人不说话,淡淡的,神色疏远而淡漠。
  男孩麋鹿般清澈透亮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慌,他怔怔地看看苏锦,又巴巴地看看似月。似乎想明白了她们为何生气,他低下头来,怯怯地说道:“对不起,我又来晚了。”
  视线从他因窘迫而忽然通红的脸滑到他削瘦的肩膀上,苏锦微微叹口气,他怎么又瘦了。
  轻轻上前一步,苏锦拉起他的手,柔声说道:“我知道,你一直都不赞成我开这个店,你说过,没有人会出来买衣服的。在这里开服装店,其难度不亚于在和尚庙门口卖梳子。我知道你说的对,可是,没有并不代表不行,困难也不意味着我们一定会失败。你要相信我们,我们会成功的。”
  “不,不不!”阿山的神情越发地尴尬起来,他连连摇头,急切地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当然相信你!这个世界上,我最相信的就是你!”
  “你相信?”似月缓缓走到他面前,目光清冷,声音平静,“你真的相信,那么,今天店里开张,你为何不在?”
  “我,我……是书屋出了点事,公子让我去查看查看,有个帐房贪了银子……”阿山面红耳赤地解释着,只可惜,他自己都不相信这个借口,说得很没有底气,越说,声音越低。
  “我信你。”
  女子清冷的声音响起,淡淡的三个字,好似三月的清风般暖暖地拂过。他的双眼顿时炯然,亮得好似火炬,将的她手紧紧握住,贴在胸口,心中涌动着激荡的暗流。
  “阿锦……”
  “只是,我还是有些难过。”苏锦将手轻轻抽出,为他理了理衣领,一丝倦意缓缓爬上眼角,“我们出事的时候,你总不在,我不怪你。我和似月耗尽心血地开这个店,开张时看不见你的人影,成功时无法跟你分享喜悦,我也不生气。我难过的是,阿山,我感觉,我好像不认识你了。”
  阿山猛地抬眼,震惊地看着她,却听她叹息一声,说:“阿山,我们是一家人,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啊。”
  ——————
  题外话:我们洗碗都是用洗洁精吧?大家有没有担心残留问题?文中提到的面粉洗碗法,真的很不错哦,大家可以试一试!


☆、111 鸭毛换糖

  阿山终究什么都没说,直到现在,阿锦都记得他当时的眼神,那么震撼,那么犹豫。可是他挣扎很久,还是云淡风轻地说:“哪有……”
  既然他选择隐瞒,她也就不好再问了,虽然明明之前看到大雨中伫立的身影是他,虽然不明白为何他已经在店门口,却逃开。
  半个月过去,他就好像消失了一样,苏锦想,他可能真的有事在忙,也或许……他是在躲着她。
  担心是必然的,不过,苏锦没有似月这么上火,她相信阿山有能力照顾自己。
  七夕后的几天,店里的蕾丝系列女装卖得非常好,只是,几天的销售高峰后,店里的生意渐渐淡下来。毕竟,这个时代的女性能出门的机会还是太少了,安城的夏装市场已经饱和。
  似月一方面担心阿山,一方面发愁店里的生意,急得嘴角起了个大水泡。
  “阿锦,你去看看雨鞋制作好了没有,要不,我们就将雨鞋推出来吧?没有新的东西来吸引他们的注意,我们的生意……”似月一边整理货架上的衣物,一边叹气,看着这些漂亮的衣服,就好像一个老妈子看到自己漂亮优秀却嫁不出去的大龄女儿,焦急又惋惜。
  苏锦笑着拉下她的手,将她按到旁边的椅子上,道:“好了好了,先坐下休息一会儿吧!这些衣服你都整理三十遍了!再划拉来划拉去的,就该被你摸旧了!”
  似月无奈地坐下,无精打采地歪头看着她,“我怎么有心思休息啊?”
  “你就把心放下,”苏锦拍了拍她的肩,“我有办法的。”
  “是么?!”似月惊喜地站起来,以一种绝处逢生的眼神看着她,“雨鞋已经制好了吗?我就知道,你才不会坐以待毙的!现在好了,我们有新品推出,店里的人气又可以旺起来了!我们的牛皮雨鞋连大将军都说好,一定很好卖!”说着,她就往楼下跑去,一边跑一边喊:“你们,来几个人,跟大当家去提货!快快快,别磨叽,赶在午饭之前,咱还可以开始做生意!”
  “是!”楼下正闲得发慌的男孩子们立刻拔腿冲到了楼梯口。
  可是,苏锦却无奈地挥挥手,对他们说:“现在秋高气爽的,根本不是推出雨鞋的最佳时机,你们别瞎忙活了,回去回去!”
  大当家发话,众人“唉”了一声,只得垂头丧气地往回走。
  “大当家!”
  忽然,胡三走到楼梯口,仰起头,看着楼上的苏锦,迟疑地说道:“我们不能就这么干坐着啊!我们的衣服再漂亮再舒适,可没有人进来看,我们的努力全是白搭。要不这样,我带着兄弟几个将货架搬出去,哥们儿谁嗓门大,谁就负责吆喝。一定要将他们的眼睛吸引到我们这里来啊!”
  “对对对,小景声音大,就让他喊!”
  “我把家里的锣鼓拿来,咱沿街敲敲,包管热闹!”
  “要不,我们背着衣服,一家一家地去问,凭哥们儿几个的口齿,还怕人家不买?”
  “行,算我一个!”
  “来来来,上我这来登记,谁拿了几件货还得记清楚!”
  众人越说越觉得此法可行,连二楼的女孩们都加入的探讨,楼梯口上下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看着群情激昂的众人,苏锦心里是又好笑又感动。他们能急她之所急,时时为她着想,说明他们对这个店铺有归属感,这可是任何一个企业家都想拥有的珍贵的无形资产。
  目光深深地在众人的脸上环视一圈,苏锦欣慰地点点头,缓缓抬起手,制止了大家的讨论。
  若真的按他们的办法来,那才是死定了呢。摆大街上去,还让人吆喝、敲锣打鼓地沿街叫卖?她开的又不是地摊!就算生意不好,也不能自降身家,她要开的,是当代的品牌店。
  “先安静一下。”
  清越的声音响起,众人立刻都停了下来,抬起头充满希冀地看着她。
  “我不能让大家这么做。”
  顿时,大家眼里的希冀都换成失望和不解。有人忍不住嘀咕起来:“大家都闲这么久了,总不干活也不成啊。”
  “要不,我还是回去跟我爹种田吧……”
  苏锦啼笑皆非,只得扬声说道:“看来大家都是不能闲着的人,你们放心,从现在开始,我会让你们忙得连自家的媳妇都不认识的!”
  “哈哈!”人群中响起一阵笑声,原本有些沉闷的气氛也活跃了不少。大家都知道苏锦后面还有话,便又凝神注视着她。苏锦收住笑,继续道:“我对大家另有安排,现在我来分配一下工作。”
  说着,转身对默立在身后的梅子道:“你去制衣厂,叫厂里的女工们先放下手里的活,让她们给我搜罗一些会纺线的人。杨汉,你去四处问问,哪里有养羊的,绵羊山羊都行。还有你,不是想沿街敲锣去吗?给你个机会,去街口的糖果铺称点糖球,要便宜点的!然后用扁担担上,带着大嗓门的小景去吆喝,一边走一边喊,‘收鸭毛咯,鸭毛换糖吃~’声音不响亮,回来扣工钱!”
  她拖音拉调的吆喝声将大家给逗笑了,胡三却没心思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不解地问:“大当家,我们店里的生意不做了?”
  “谁说不做,这就是做生意,你和似月留着看店就行,其他的,都该干嘛干嘛去!”
  “只是,你要绵羊山羊干什么?”被安排去寻羊的杨汉思索了半晌,仍是不得其解,只得弱弱地开口:“难道你想请我们吃羊肉?”
  “啊?!”
  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惊呼,鲁大壮瞪大了眼睛,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七夕的时候,我们都已经大吃了一顿,怎么又能让大当家破费?”
  他的声音很大,只是,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他吞口水的声音更大……
  大家都哄笑起来,有人打趣他道:“你就知道吃!大当家还要我们去收鸭毛呢,难道这也是要请你吃的?”
  杨汉和鲁大壮不好意思地对视一眼,众人顿时开怀大笑。苏锦也笑了起来,大声说道:“行啊,等你们办好了事,我就请你们吃羊肉!”


☆、112 扮酷的书呆子

  “你要鸭毛有何用?如鸡鸭此等家禽,众人也只过年时舍得杀一只,并且,鸡鸭毛无甚用处,或焚之或弃之,你于何处收?”喧闹中,一直淡淡地在一旁看书的没有参与到讨论中的陆逸风沉静地提出疑问。
  这个书呆子自从来到店里当帐房后,一直摆出不与这群浑身铜臭出口成脏的野蛮人同流合污的姿态,基本不跟他们接触。店里的其他男的不管是保安还是导购,早已经混成好哥们了,在内部说话时,总是很不客气地互相拆台彼此打趣,连苏锦有的时候也会跟他们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只有他整日之乎者也摇头晃脑,手捧着账本或书籍独作清高。在这个大家庭里,显得那样地格格不入。
  不过他这么独树一帜也有个好处,因为这些社会底层的老百姓对读书人大多都是很尊重的,而且他是苏锦的朋友,是苏锦力邀才来帮忙的。并且他懂得很多,除了不怎么跟他们讲话外,对人还算和善有礼,谁要想认个字写封信的话,找他帮忙他也不会推辞,所以他在大家眼里都比较有威严,而且大家都很信服他。
  如今的男装部,他俨然已经是二把手了。苏锦不在的时候,众人有个什么事情都会找他拿主意。
  如今,众人热血沸腾地讨论了这么久,也只有他能冷静地发现本质的问题。
  确实,他这话没错,古代的一般家庭,鸡鸭的确是舍不得吃的,都留着下蛋卖银子。不过,这里是帝都,富人还是在大多数,隔三差五的吃只鸡鸭不算什么。而且,有钱人也不稀罕拿鸭毛去换一小块糖,能跟他们做交易的,一般都是有钱人家里的下人或下人的小孩。
  另外,安城还有许多烤鸭店,找人去跟他们洽谈,将鸭毛卖给她,他们一定很乐意变废为宝。至于这些东西的用处,暂时不能告诉他们,这可是商业机密。
  苏锦只问了一句:“你们信我吗?”
  “信!”
  “那就按我说的去做!”
  “是!”
  “好了,解散!”
  苏锦一声令下,众人不再迟疑,纷纷散开。
  “阿……阿苏!”
  忽然,陆书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苏锦奇怪地回头,却见他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一脸的欲言又止。苏锦扬扬眉,没好气地说:“有话就说!”
  书呆子蓦地脸一红,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讷讷地开口:“他……他们都不跟我说话,有什么事情都不带着我。你,你等下要去哪?不如,我,我跟你一起去?”
  “噗!哈哈哈!”
  苏锦忍不住大笑!
  感情这书呆子不是清高,是一直是在扮酷啊!
  傍晚时分,出门吆喝“鸭毛换糖”的小景回来了。一走进屋他就端着茶壶咕咚咕咚地喝了半壶水,然后一屁股坐下,没骨头似的陷进了沙发里。跟他一起去的男孩子放下手中的锣,很不客气地踢了他一脚,道:“还没见大当家呢,你怎么就坐这喘上气儿了?”
  小景呼哧呼哧地哈了半天,才指着自己的喉咙可怜巴巴地说:“我都喊一天了,啥子都哑了,还不能让我休息一下啊?”
  苏锦听到他破锣一样的声音,从二楼走了下来,笑道:“看来今天小景不用扣工钱。”
  “那是!”小景得意地翘起二郎腿。猛地,他意识到说话的是苏锦,身上像装了弹簧一样,腾地就站了起来。“大,大当家……”
  “怎么样,今天收获如何?”
  “不,不怎么好。糖没了,鸭毛就换了这么一小袋……”
  “没事没事,把我们要收鸭毛的消息发出去就行了。以后收鸭毛的任务就交给你们。明天再找两个人跟着你,去周边的村子看看,以后就设置几个固定的收购站,这样比较轻松,货源也稳定些。”苏锦一边打开袋子查看鸭毛的成色,一边说,“听懂了吗?”
  “懂了懂了!”小景点头道,因为听到苏锦似乎有提拔他的意思,年轻的脸上顿时焕发出奕奕的神采。
  随后梅子回来,说已经找到三个会纺线的女子,苏锦却说三个太少,明天继续。
  正说着,杨**尘仆仆闯进来,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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