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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无忧-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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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不敢不信,只怕不去会落个抗旨遵的罪名,虽心中疑惑,却还是跟他去了。
到了宫里,各处果然一派繁忙,宫女太监御厨舞姬,各司其职,没有一个胆敢偷懒的。
那小太监将无忧领至泰和殿前,便推说还有杂务要做,匆匆离去了。
此刻殿中宴席刚刚开始,大殿内宫女穿梭如云,众人寒暄之声未歇,无忧便犹豫起来,此刻进殿无疑会引起众人瞩目。
正犹疑,突然听见一声清丽的女声自大殿传出,那是安平公主,无忧一靠近泰和殿她便看见了,此刻她嘴角一抹得逞的笑意,吟吟笑道:“这不是无忧妹妹么?怎么站在殿外不进来?”
那声音不轻不重,堪堪传入每个人耳中,殿中嘈杂一时便全都停了下来,众人齐齐朝无忧看过来。
却见无忧素净的面色莹白似玉,似透着皎皎的澄澈光辉,一双琉璃般的眸子流光溢彩,她婷婷立在殿门之外,一袭白衣更显得她气质如误落凡尘的仙子,即使不说话,已美得令人难以移开目光——这丞相家的小女儿,竟已不知不觉之中出落为婷婷少女,再不是他们印象之中那个时常小心谨慎的小女娃了!
坐在萧胤下的慕渊眸色暗沉,却不看她,只似漫不经心的品着杯中茶水。
高座之上,萧胤浑厚的声音穿透空气,遥遥响起——“可是聂无忧来了?”
无忧头皮一紧,不得不抬脚迈入大殿正中,恭谨的伏身跪下,跪拜道:“回皇上,正是聂无忧。”
“哦。”座上那人似漫不经心的轻嗯一声,缓缓道:“朕似乎没有宣你进宫吧?”
无忧听出他声音中似有不悦,不禁冷汗潸潸,心道那小太监果然在害自己,只不知是谁派他去的。无奈自己此刻已在殿中,而且还有西域使者在,若如实说了,只怕要惹出更多麻烦,便颤声道:“是无忧的错,无忧本是来找六哥借样东西的,竟忘记今日是宫中有宴,还请皇上恕罪。”
“哦?无忧要借何物啊?”萧胤心中已隐隐不耐,仍压着声音问道。
“无忧前几日在六哥那儿见了一本书,一直想要借来看看,今日闲来无事,便过来了,谁知——”无忧声音渐低,适时停住。
萧胤便顺势接道:“嗯,好学本是好事,无忧不必害怕,朕不会责罚于你,老六?”
“儿臣在。”萧奕双手一捋衣袍,款款自座中起身,躬身回答道。
“你便带无忧去取那本书吧,莫让无忧空手而归。”
“是,父皇。”萧奕便转身走过来,至无忧身侧时才说:“无忧跟我来。”
无忧告罪一声,从地上爬起来,一刻不停的跟着萧奕走出了大殿。
方拐出大殿,萧奕便拉过她快步走开,待走得远了,才问道:“怎么回事?父皇并未宣你入宫,你怎么倒自己跑来了?”
无忧心中烦躁,皱眉道:“方才有个小太监跑到丞相府,非说皇上宣我进宫,我不敢耽搁就来了!准是安平又在害我,不过好在皇上并未生气。”
萧奕无奈叹息一声,道:“只怕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他话中有话,无忧岂会听不出,拧着眉,无忧仰面问道:“怎么了?”
“你没看到方才殿中人看见你时的目光吗?”萧奕暗叹,无忧啊无忧,你何时才不那么迟钝呢?
“什么目光?无忧只顾害怕了,哪里顾得上看别人是什么反应?”无忧不解道。
“唉——”轻叹一声,萧奕在无忧脑门轻敲一下,恨铁不成钢道:“我以前怎么教你的?要时刻观察别人一举一动,这样才能真正掌握人心。”
“无忧没有六哥聪明,怎么也学不会嘛,六哥别卖关子,到底怎么了?”无忧上前抓住他手臂摇着。
萧奕面上现出隐约担忧之色,犹豫着开口:“今日那座上的西域使臣只怕也看见你了,无忧向来姿容胜过几位公主,只怕和亲之事又要横生出一些波折了。”
无忧瞳孔微张,这、这难道就是安平打的好算盘?几位公主,算来只有安平年纪最适合,所有人几乎都认为和亲之人就是她无疑了,谁知她竟还有如此手段!骗她入宫,故意要西域使臣看见,若是那西域使臣当真中意自己,那她岂不是要代她和亲,远嫁他乡?如果真是这样,对皇上来说只怕更是喜闻乐见的,自己的女儿和别人的女儿,还有比这更易取舍的么?
无忧嘴巴张了张,却不知说什么好,只吐出一句——“六哥在夸无忧好看么?”
殿中,表面上气氛还是一派和谐的。
萧奕将无忧送走便转回殿中,过了半晌,宴会气氛正浓,那西域使臣突然提起和亲之事,称方才一见无忧,惊为天人,不知是哪位公主?
萧胤压住眸中不快,仍笑道:“那位并不是我大胤国的公主。我大胤国公主只有五位,其中三位年纪尚幼,只有安平与清平两位公主年纪与乌孙太子相仿,不知使者比较中意哪一位啊?”
那乌孙使者似乎有些意外,犹豫一刹,仍坚持道:“我以为方才那位姑娘就不错,甚合我意,想来我们太子殿下也一定会喜欢的。即使不是公主也无妨,不知是哪位大人家的女儿?”
聂丞相与聂家祁轩面上皆是沉重之色,平静之中似隐藏着怒气。
萧胤却道:“不可——方才那姑娘并非我大胤公主,若代表我大胤前去和亲,岂不有轻视乌孙之嫌,显得我大胤诚意不足,实在不妥。况且那可是聂老丞相独女,丞相视若珍宝,整日不离左右,只盼着将来能膝下承欢,怎舍得远嫁?”
“父皇?”安平公主娇柔的声音适时响起,温软有礼:“父皇多虑了,二位使者既喜欢无忧妹妹,又怎么会嫌弃她不是公主之身呢?无忧妹妹聪颖可人,想必定会深得乌孙太子欢心,再说,这为我大胤前去乌孙和亲可是无上荣耀、光耀门楣的好事,丞相一心为国,又怎么会不同意呢?”
正文 第三十三章 无忧甚好
聂祁轩突然站起来,缓缓行了个礼,萧胤唇角一勾,道:“聂家祁轩有何话说啊?”
聂祁轩不疾不徐道:“皇上,舍妹年幼,且身子向来极弱,此去西域路途遥远,舟车劳顿,只怕难以承受。况且,无忧从未离开过家人半步,若真是到了千里之外的异邦,难免思乡心切,郁郁寡欢,对她身体是极为不利的,还请皇上念在我父一生为国操劳且无忧年幼上,体恤一二。”
“嗯,朕自有打算,聂祁轩不必忧心。”
“皇上听我一。”那西域使臣突然道,“皇上,我乌孙国向来以礼治国,小姐若嫁入我乌孙皇室,我乌孙必然会用心照顾,况且这太子正妃之位身份尊贵,自是无人胆敢轻视,还请皇上放心。”
“欸,使者一路车困马乏,此事改日再提也是可以的,这几日,使者便在宫中略作休整,不必着急和亲人选,朕自会给使者一个满意的答复。”
慕渊一未,萧胤不禁心中打鼓,不知他心中作何打算,宴席散后,派人送使者回到住处,萧胤便宣慕将军至御书房议事。
慕渊神色未变,正步离开大殿,聂祁轩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眸中一片讳莫如深。
萧胤背对慕渊,不知在出神想些什么,慕渊不动声色气息微叹,淡淡开口唤道:“皇上。”
萧胤仿佛才回过神来,转过头看到慕渊,便回转身,示意他坐下。
“爱卿对今日之事有何看法啊?”萧胤没头没脑的问一句。
慕渊却心中清明,今日萧胤种种做法,说的每一句话无不昭示他并不想无忧和亲乌孙国,略一思索,开口道:“皇上不必忧心,乌孙使者虽此刻坚持,但好在乌孙国太子并不知,所以要改变使者决定并不困难。”
“哦?将军何以如此笃定,此番那使者虽未表现出来,但下之意似乎坚持选定聂无忧。”萧胤眸光微聚,灼灼望向慕渊。
慕渊了然一笑,笃定道:“皇上不知,那使者只怕心中早已有答案了。”
“哦?”萧胤愈加不解,慕渊说话怎像在说谜语一般?“爱卿不要兜圈子了,快将你知道的告诉朕吧。”
“皇上,那乌孙使者又不是自己要娶无忧,此番若真将无忧带回国,被那太子知晓却不是胤国公主,只怕心中不免与那使者生隙,使者再怎么解释也是无力,又怎肯自找苦吃,倒不如索性将公主带回去。”慕渊垂,眼中一片了然,“他此刻坚持,不过是看出皇上意图,企图从皇上这里多得些利益罢了。”
萧胤一怔,这么浅显的道理自己居然未曾想到,不免恍然大悟,摇头自嘲一笑:“朕居然糊涂了,还是爱卿看的明白。”
“皇上这是关心则乱。”慕渊仍是不动声色。
关心则乱?萧胤眸中闪过精明的光芒:“朕表现的如此明显吗?”
“皇上体恤丞相爱女心切,实属明君典范。”慕渊淡然道,唇角不觉勾起——此刻他们有着共同的目的,便是保住无忧。
萧胤突然笑起来,目光堪堪落在慕渊毫无破绽的脸上,徐徐道:“将军觉得丞相之女聂无忧如何啊?”
慕渊眸光闪了闪,垂吐出简短的两个字——“甚好。”
萧胤便满意的大笑起来,大掌慈爱的拍在年轻将军肩上:“朕,也觉得甚好啊,看来爱卿很有心啊。”挥了挥手,萧胤又道:“朕没什么事了,爱卿回去吧。”
慕渊眼中闪过势在必得的光芒,缓缓道:“臣告退。”
慕渊走后,萧胤仔细回想今日殿上种种,突然扬声道:“双喜,宣安平公主到御书房来。”
须臾,安平忐忑入得御书房来,自己今日所为并非未曾想过后果的,然而为了自己一生幸福,即使冒着惹皇上动怒的危险,也只好搏一搏了。
“父皇。”萧湄小心开口,觑着萧胤阴沉的面孔,一时只觉得气息压抑。
萧胤眸光直视萧湄,沉声道:“今日无忧入宫,是你做出的好事吧。”
“父皇!儿臣只是见父皇并未宣无忧,以为父皇事务繁忙,一时忘了,便自作主张…”
“够了!”萧胤一声断喝,打断萧湄无力的狡辩,“你真当你父皇已年迈到耳目不清的境地了么?你往日再怎么刁钻蛮横朕都可以放任,但你今日竟假传圣意,朕还没死呢,岂容你如此放肆!”
萧湄浑身一震,周身凉意四起——假传圣旨何等大的罪名,原以为聂无忧不敢声张父皇便不会知晓,谁知父皇还是知道了,是自己太过天真。
“和亲之事早已成定局,你贵为我大胤长公主,理应顺应天命,履行职责,这几日你不必出宫走动,好好在宫里想想你到底应该怎么做!”
仿佛一盆凉水兜头浇下,原来自己费了这么多的努力,到头来还是逃不脱这命运!
天命?多可笑的字眼,这十几年来,自己贵为公主,自是无人能及的尊贵,呼风唤雨养尊处优,可是此刻,她宁愿生在平凡百姓家,也不愿生在这利益至上的无帝王家!
凄惨一笑,萧湄嘶声喊道:“父皇何等偏心!那聂无忧竟比您自己的亲生女儿还要重要吗?”
萧胤见她如此何尝不心痛,只是她所作所为早已触及他心中隐秘的底线,不由得沉声怒喝道:“愚蠢!你当真以为,乌孙国会娶一个不是公主的女子做他们的未来的国母吗?和亲所为的不过是最大化的利益,一国公主与大臣之女,你道他们会如何抉择?”长叹一声,萧胤无奈柔声道:“不要胡闹了,朕知道你心中不愿,但此事势在必行,你也应该以大局为重,你又不是不知,这些年我大胤对于边境也是疲于应对,朝中损兵折将,除了慕将军,已没有多少可用的武将,然慕将军毕竟年轻,又无分身之术,你难道希望我大胤和亲不成就此衰败下去?”
动之以,晓之以理。放大事实是有的,古时那些君王为了让女子死心塌地为国卖命,不惜导演一出出家破人亡的惨剧,只为斩断她们心中牵挂,塑造出一个个决绝的复仇工具来。对上位者来说,亲亦可拿来利用,适当的欺骗又算的了什么?
萧湄果然不再哭叫,只知默默流泪。罢了罢了,生在皇室,多半身不由己吧。
“父皇,”萧湄直起身,楚楚可怜的面上挂满泪珠,“儿臣还有一个请求,望父皇成全。”
萧胤不忍看她,沉声道:“你说。”
“儿臣,想见慕将军一面。”
正文 第三十四章 依旧高傲
翌日,萧湄直接找到慕渊府中,慕渊面色如常,只淡淡道:“公主微大义,肯代表大胤前去和亲,是大胤之福。”
萧湄突然怒意陡升,早已压制不住的绝望与痛恨破闸而出,尖声叫道:“慕渊!你们果然都是一样的,一样的绝冷血!若不是我将去和亲,你肯见我一面,肯和我说上一句话么?你我自幼相识,我在你身后那么多年,你从来都视若无睹,只有到了如今,你才肯正眼看我一眼!我贵为胤国公主,到底哪点配不上你!”
“公主重了,”慕渊略有动容,心中明知昨日之事必是她从中作梗,此时此刻却实在不好多加指责。慕渊叹息一声:“公主千金之躯,慕渊只是一介莽夫罢了,况且男女有别、人可畏,慕渊是为公主好。”
“借口!虚伪!”萧湄听他一说,不禁怒火中烧,难以控制的捂住耳朵:“骗子!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那日我在太子府全都看见了,你对聂无忧那般亲密,就不想着男女有别?就不怕人可畏?左右你就是看不上我萧湄罢了,我到底哪点不如聂无忧!”
“公主!”慕渊后退一步,与她拉开距离,心中掠过不快,那日无忧落水果然是她所为!心思微转,慕渊随即冷声道:“公主自重,公主即将远嫁,若被有心之人知道公主竟私下来见慕渊,传到乌孙使者耳中,只怕于国于公主都非益事!”
“哼,”萧湄冷笑一声,他不辩驳,即是默认了吗?萧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带着浓重的悲戚:“若真是这样,也比现在好上一万倍!父皇只知我一向任性,可我却不能在这个时候横添枝节,我何尝不想再闹上一回,让你们这些人…让你们…”她突然噤了声,眸中一片惨淡灰色又带着些许期冀,仰面颤声问道:“萧湄要走了,将军可会记得萧湄?”
“公主无需伤怀,大胤子民都不会忘记公主的。”慕渊不动声色避开她的问题。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她又激动起来,“你就算哄骗我一句也不肯?”
慕渊终于抬眸看她,放低声音道:“公主既知是哄骗,又何须自欺欺人。”
“慕渊,你当真冷血。”哀婉一叹,她终于凄惨的笑起来,越笑越难以控制,眼里落下晶莹的液体,慕渊只是冷眼看着,眸中带着抹旁观者的悲悯。
许久,萧湄终于停下,用力擦去眸中泪水,昂道:“本公主要出嫁了,将军不送一程吗?”
“公主出嫁那日,慕渊自然要送的。”
萧湄故作骄傲的脸有一瞬凄然的满足,然仍高傲道:“好,本公主等着,将军可要说话算数。”
她昂阔步骄傲的走出将军府,擦干眼泪,换上一如既往毫无破绽的高傲神。然脚下步伐却匆匆,竟似逃跑一般。
再多呆一刻,她的伪装便要崩塌了吧,她不要任何人看见她如惨败一般的窘迫与脆弱,她是高傲的胤国长公主,以前是,以后也会是。
左右,她不过要的是他今日会生出些许愧疚之意罢了,将军何等冷,肯如此让步,她其实已知足了。日后,日后你驰骋沙场、奋勇杀敌的时候,大概也会想起,曾有一个痴傻的女子以一己之躯,为你阻挡了些许惨烈的风沙吧?
慕渊如何知道,真正打动她的从来不是皇室倾颓,然而他披甲上阵时,可能面对的刀光剑影,却让她心生怯意。
行至崇文门,无忧遥遥望见萧湄金顶的车撵缓缓驶近,有意避让,却避无可避,萧湄一看见她乘坐的马车,便挥手停下,神倨傲的走下来。
无忧无奈只得下车,恭敬的俯身:“安平公主万安。”
安平眸色深沉,静静注视着她,却一不,无忧心中不禁毛,这个萧湄,昨日如此陷害自己,如今乌孙使者一口咬定选中自己和亲,昨日大哥虽说事尚有转机,然无忧心中不免擂鼓,在皇上心中,这实在是太好抉择了。
可恨这萧湄如此害自己,还要处处为难,不知她拦住自己又要干什么。
萧湄突然冷笑一声,陡然伸出手用力箍住无忧小巧的下巴,抬起她的脸迫使她面对自己。眸中是藏不住的凌烈恨意,嘴角却勾出一抹浅笑,萧湄恨声道:“果然是一副天生勾人的好皮相!”
“公主!”无忧锁眉,用力挣开,向后退了一步,愤怒道:“公主这是干什么?无忧长成什么样关公主何事?”够了够了,真是再也不要忍受她了,即便闹翻也好,反正自己示弱只会令她变本加厉而已。
“哟,小猫终于露出爪子了?哼,你怎么不接着装柔弱了,这不是你最擅长的么?说不定你再装的可怜点,我一心软就不会再为难你了呢。”萧湄冷笑道,眼中皆是针锋相对的嘲讽之色。
这个萧湄当真不讲理,无忧气结,呼出一口气,反击道:“无忧只不过是不想招惹是非才一再忍让,公主不要得寸进尺。”平日她二人说话虽明里暗里刀剑相向,却是维持着表面和平的,今日这萧湄竟是打算撕破脸皮了?
萧湄看她一脸理直气壮的笃定模样,想起慕渊与父皇竟都向着她,不由怒气更甚,恶狠狠道:“得寸进尺?聂无忧你别得意,你不过就是生了一张妖媚的脸罢了,迷惑了萧奕,迷惑了慕将军,现在又来迷惑我父皇,我真想撕破你这张脸!我倒要看看,你这祸水会有什么下场!”
无忧一下怔住,气急道:“你、你胡说什么?”这萧湄吃错药了么?
“哼!”萧湄睨她一眼,转身上了车撵,头也不回的走了。
无忧呆在一旁,竟迟迟无法回神,她是祸水?
“小、小姐?我们还去不去将军府啦?”琉儿方才第一次见到萧湄,知道她身份尊贵,再不敢贸然插嘴,却也被她那蛮横的作风吓到。
无忧陡然回神,将军府?是啊,哥哥昨日还说,既欠人恩却不思报答难免不合礼数,要她今天带些礼物到将军府拜谢将军呢,方才被萧湄那么一打岔,险些忘了要干什么了。
无忧深呼一口气,将胸中郁气呼出,平复语气道:“当然要去。这是正事,怎么能耽误?”
正文 第三十五章 何为珍贵
将军府。
慕渊刚刚才从萧湄之事中冷静下来,便听见门外奇恒粗犷的声音:“将军,丞相府的聂小姐来了。”
慕渊好看的剑眉一挑,竟疑心自己听错了,默然一瞬,慕渊懒懒问道:“是聂无忧?”
“是聂无忧,将军。”
慕渊沉吟一瞬,终于了然一笑,叹了口气,道:“带她去大厅,我一会就到。”
慕渊远远望见那抹白色身影,这聂无忧果真如一般小女孩儿一样,喜欢浅淡之色。天气炎热,无忧面上覆了一层薄汗,带着微微的痒,无忧拿出一方素白的手绢去擦,慕渊便在这时走进大厅,目光浅淡的落在她手中帕子上。
无忧见他,忙微微一笑,福了下身,唤道:“将军,无忧今日没有打扰吧。”
慕渊视线移到她面上,勾起唇角,笑道:“慕渊倒希望无忧天天都来打扰呢。”
这句话可真不像将军说的,无忧一愣,随即笑了:“将军,无忧今日是拜谢将军多次相助的,无忧备了些薄礼,希望将军不要嫌弃。”
“哦?礼物?是无忧挑选的?”慕渊眸中绪淡淡,随意问道。
无忧却开心的笑了,眼角弯弯,似悬在夜空中的新月:“是大哥准备的,不过有一样是无忧百花宴上赢回来的!”
罢便转身从琉儿手中接过那方白玉为盘盛着一尾碧玉小鱼的玉摆件,道:“若不是将军,无忧可不一定能赢,所以,无忧要把这东西送给将军。无忧虽不知它价值几何,不过却觉得它玲珑可人,摆在房中应该也是很好看的,不知道将军喜不喜欢?”
慕渊眸光扫过她如花笑靥,心中陡然一暖,抿唇道:“这可是无忧费力赢来的,无忧舍得送人?”
无忧不以为然道:“越是费力所得,越显得真诚嘛,无忧觉得,送礼物若是送了连自己都不喜欢的东西,那就算是价值连城,也没有多大意思的。”
慕渊眉头一挑,缓缓道:“无忧说的对,这礼物我很喜欢。”随即目光落到那小鱼上,微微出神,“只是,对无忧来说,什么才是最珍贵的呢?”
“嗯?”无忧愣了一下,挠挠顶,迟疑道:“这个,无忧还真没想过呢,不过,无忧觉得,有些珍贵的东西,都是无形的,比如家人朋友之类的,都是不能送人的。”
慕渊淡淡一笑,似若有所思,缓缓开口道:“是你大哥让你来的吧?”
他话题转的太快,无忧羞涩一笑:“是,不过其实无忧也早就想谢谢将军了。”
慕渊却紧接着道:“无忧知道为何你大哥偏让你今日来吗?”
为何是今日?无忧心思转得飞快,昨日才出的那么一桩事,今日便让她来讨好慕将军吗?
无忧有些心虚的垂下眼睑,下意识的捏了捏拳头,犹疑道:“也许,可能…”
低笑声传入耳中,无忧倏地抬头,瞬间撞进他幽深的眸中,失神一瞬,脱口道:“将军笑起来真好看。”
慕渊一怔,那笑便凝在脸上,话题被她陡然打断,慕渊突然不想再继续下去,低咳一声,掩去眸中窘迫笑意,慕渊突然问道:“下月是不是无忧生辰?”
无忧又一怔愣,轻舔下唇,害羞低声道:“是呢,下月初七是无忧及笄礼,将军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随口一问罢了。”
回到丞相府,晚饭时聂祁轩便问起无忧今日在将军府时将军可有说什么,无忧想了一想,偏头答道:“将军说礼物他很喜欢,嗯,还问了无忧下个月生辰的事。”
“哦?”聂祁轩蹙眉略一沉吟,便豁然笑了:“如此看来,无忧便不需担心了。”
“嗯?为什么?”无忧还尚自蒙,有些不解。
揉揉她顶,聂祁轩摇了摇头,宠溺道:“无忧怎么还在糊涂,将军问你下月生辰之事,便是有意在你生辰这一日聊表祝愿,可若是无忧和亲去了,这生辰不就过不成了?”
无忧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抓住祁轩衣袖不敢置信的惊喜道:“真的么?将军的意思是会在此事上帮无忧了?”
祁轩无奈一笑,轻点她鼻尖:“瞧你那一副傻兮兮的样子!”
“可是,将军又怎么帮呢?他能让西域使者改变想法吗?”无忧却禁不住还是有些担心。
“这个无忧便不必担心了,将军也许自有将军的办法。”
将自己泡在宽大的木桶之中,任热水妥帖的熨烫这自己的肌肤,无忧因着蓦然放松下来的神经,整个人顿觉无比惬意!
洗下一天的疲惫与满身的汗水,无忧从水里爬出来,换上柔软贴身的亵衣,便唤来琉儿将屋子收拾妥当。
待琉儿熄了灯也回去睡了,无忧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夜色漆黑,无边的寂静蔓延着,无忧不由走到窗边,任夜里微凉的风将心中燥热吹散。
心一旦寂静下来,便会不由自主的胡思乱想起来,无忧抬眼望满天繁星,不由想起今日的萧湄来。
今日她一反常态,整个人似乎都处在歇斯底里的状态里,一定是预感到什么吧,若慕将军真的有心帮自己解围,那和亲的任务只怕还是要落在萧湄头上。
所以她才会说出那么一番话吗?
可是,那句祸水,那句魅惑皇上又从何说起?
无忧陡然又烦躁起来,按了按有些紧的眉心,索性反身走回床边,睡觉!
无忧才刚刚闭上眼睛,便陡然听到一声异响,似乎是衣物摩擦窗子的声音!那声音在静寂的夜里尤其明显,黑暗之中无忧瞬间张大眼睛,转头朝窗子望去——
居然有人坐在窗上!
那人此刻仰头望着天边,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线条细腻完美的侧脸沐浴在皎皎月光下,散着静谧的阴郁气息。
纯白不染尘埃的宽大袍子不时微微晃动着,右脸上的半块面具泛着银色光芒。
居然是他!
正文 第三十六章 鄙姓百里
无忧陡然蒙住嘴巴不敢出一丝声响,待心跳逐渐平复,无忧才轻手轻脚的掀开身上丝薄的锦被,翻身下床。
无忧动作轻巧,然夜太静,难免出声响,百里星蓦然转过头,狭长的眸子微眯,声音低低飘散在空气中:“你居然醒了?”
无忧不禁汗毛竖起,全身戒备,警惕道:“原来你喜欢大半夜坐到人家窗户上?”
“呵呵。”百里星无谓一笑,“我原以为你笨手笨脚的,人也不聪明,原来还是挺伶牙俐齿的。”
无忧这才现他声音与前两次听起来不太一样,怎么说,好像更放松一些,慵懒中透着随意,说不出的悦耳,只是说出的话却不怎么动听。
“你!”无忧气结,压抑着声音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何总是不肯放过我?”
“无忧为何一见我便如此害怕呢?真是好没意思!”百里星状似烦躁的掏了掏耳朵,漫不经心道:“果然聂无忧你还是睡着的时候可爱一点,起码很安静呢。”
无忧登时惊异的张大嘴巴,一只手颤巍巍的指向他,嘴巴颤了颤,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嘁——”百里星轻蔑一笑,“嘴巴都能放下一个鸡蛋了。”
“你——你什么意思?睡着的时候?难道你——”难道你已经不止一次坐到我家窗户上了?其实这才是无忧真正想说的,无奈在嘴里转了又转,已无法连贯。
他轻佻笑道:“无忧当真是后知后觉,不过,无忧睡着的样子甚是可爱。”
“什么?我——你!”无忧崩溃的一拍脑袋,控诉道:“你怎么可以这样?”
“怎样?无忧不喜欢?”百里星状似烦恼的问道,面上皆是痞痞的笑意。
“鬼才会喜欢!我不管你究竟想干嘛,但是你以后不准再这样!”绪激动,无忧难免声音提高。
百里星眉头一皱,不满道:“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有个陌生人夜夜坐在你窗户上欣赏你睡觉么?”
无忧自然不想,怒视他一眼,无忧顿觉无力,颓声道:“你这么做到底是想怎么样?”
“我并不想怎么样啊?无忧可不要冤枉我。”说完,一见无忧又怕又恼又无可奈何的样子,百里星不禁又低低的笑起来,笑声清凉,与那夜无忧印象深刻的妖异笑声又不同。
无忧不禁疑心,不确定道:“你、你姓百里?”
“聂无忧你何时学会结巴了?”百里星鄙夷的望她一眼,他仍坐在窗上,姿态怡然的很,须臾,缓缓道:“我叫百里星,或许无忧可以叫我阿星。”他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眼角向下弯成好看的弧度。
“阿星?”阿辛?无忧在嘴里念了一遍,未觉自己竟在不觉间放松了警惕,与他这样交谈了起来。
“你当真不告诉我你有何目的?”无忧索性面对着百里星在桌边坐下。
百里星却不再看她,抬眸望向天边,徐徐道:“为何非要有目的呢?我既已答应了慕渊不会伤害你,便说话算数,无忧何须紧张?”
“那,你现在是答应了他,保不齐以后就会变卦了。”
“呵呵,你还当真是谨慎,我自然不会伤害你,这一点你大可放心。”百里星转头望向无忧,默然了一瞬,突然失神道:“你跟她,其实一点都不像。”
无忧捕捉到他语气中的转变,疑惑问道:“你说什么?跟谁不像?”
百里星自嘲一笑,突然凤眸一弯,唇角微勾道:“我要走了,明日再来看你。”
说罢,长腿一迈,纵身一跃,白色身影瞬间融入夜色之中。
次日,京城,天下第一楼。
一袭黑衣的慕渊独自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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