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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上欣之妃卿不可-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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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念柔心中那股越加浓重的混合味儿相融合,隐隐约约间,那刻意隐藏的味道,分明与现在的味道相吻合——
  “君子兰的味儿,便是你想刻意隐藏的味儿,当日在宫中,我所嗅到的,便是你身上的君子兰,因为我家中以前也有长者喜欢君子兰,所以我便对那味儿分外熟悉!”
  “丫头!知我方才为何要出手相救那母女?!”
  见他答非所问,方念柔心中不免有些气恼,熟知他却似乎是自动避开这个问题一般,道:“我并非心善之人,途经此地,一是因为我出关办事,适逢遇到方才那队人,便一路跟随,入了驿馆此地,才见驿站外头马棚中有你睿王府印记的马匹,无意间碰上你,然而就那对母女,却并非还是我心中原本所想!”
  “你到底想说些什么,你并非欣赏之人,我却也知道,你也并非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
  “丫头!我打小变没有娘亲,而我娘亲,便是被我此生除却娘亲之外的,应该是最为亲厚的人,给间接杀害的,冠上霍姓,若说是我一辈子的耻辱,也并不为过,你明白?!而那老头欠我的,欠我娘的,我自当要一桩桩,一件件的讨要回来,这么多年,若非我在暗中培植属于自己的势力,你以为,我还能活到今日?既然没有有恩予我,又为何想要惦念我的骨肉亲情,你觉得,可能么?!那老家伙越不想要给我的,我便越要靠我自己的双手去争去抢!因此,我也是名正言顺的皇族之人,又为何不能去争去抢?丫头,你告诉我,这是世界,一贯是成王败寇!”
  “那并非是成王败寇,你可知,北郊山下,你差点便要了我的命!既然这般想要我的命,那么在黑云山庄,却又为何要冒死相救?!霍之恒,我实在是不明白!”
  “丫头!由始至终,我一直便告诉过你,我从未想伤害过你,甚至在北郊山下,我曾说过,霍之皓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你之执迷不悟,险些为了他而丧命!”
  “不!在你抓我的那一刻,便已经注定了我不能独善其身,阿皓是我的丈夫,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除掉我的丈夫!可是…阿皓并没有要问鼎帝位的心,霍之恒,那九五之尊的感觉,并非是每个人都向往的!你明白么?!”
  “丫头!霍之皓是我在帝位上竞争最大之人,只有除去了他,老头没有了左膀右臂,才只能如我心中所想那般!丫头,相信我,我并不比霍之皓差,在第一次遇见你的那一刻,我不知道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娘亲打小便告诉我,一个人,一辈子,必然会遇到一个让自己心动的人,我心悦你,并非只是缘于君子兰,你知道么,在儿时的时候,我也曾说,那君子兰无花无果,皇上的嫔妃们若非是喜欢艳丽的牡丹,便是娇柔的月季,惹人怜爱,而娘亲,却独爱这东西,或许,也正应验了她这辈子等同于花落无根的下场!从小到大,我身边便不乏有好些希望博取我关注的无知宫女,知道我娘亲喜爱君子兰,便强迫着自己也喜欢君子兰,我厌恶,打心眼儿里头厌恶,觉得她们亵渎了我娘亲,也亵渎了娘亲的君子兰,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多久没有见过如你一般率性纯真的姑娘了,你不做作,天真率性,有的时候却单纯善良的可爱,若是我早些遇到你,比老四更早遇到你,结果,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老四能给你的,我一样能给你!”
  “我想要安逸的生活,想要这世间没有战乱,想要百姓都阖家幸福,想要天下一家,我并不需要一个贪婪阴险之人来说自己是如何如何的爱我,珍惜我,自然,人各有志,我不勉强,但并不代表我认同,你知道的,我及其讨厌那种,被人玩弄于股掌的日子,而你,霍之恒,却做到了!”
  “阴险狡诈?!利用你?玩弄你?丫头,你是在说我?!”霍之恒的牙关紧咬,天知道他正在强迫自己隐忍着多大的怒气!
  “并非!你我之间既然没干没系,我所说,你自然没必要放在心上,难道不是么?!”
  “呵呵…呵呵呵…我这辈子头一次对一个姑娘表白,却不想,也是头一次,被一个姑娘拒绝!丫头,你可真心狠!你便这般相信,霍之皓,对那九重高位上的王座,没有一点半点的兴趣么,若是没有,那么…这些年他在朝中培植的那些势力,都是为了什么,难道不是为了来日问鼎帝位而做下的准备么?!但凡生于皇家,便只有身不由己,若是自己不争不抢,那么结果,便会被别人争去抢去,而自己,便只能落个败寇的下场,你可知道,现如今身居高位的皇上,在当年,是踩着多少人的白骨上去的?!好天真的丫头,也好倔强的丫头!”霍之恒顾自叹息道。
  “和平共处的方式有很多种,并不代表只有厮杀与抢夺,方才你见那一对可怜的母女,也会起怜悯之心,但你有没有想过,倘若战乱起,又会有多少人流离失所,痛失家园,既然你也有怜悯之心,那么,又何苦要赶尽杀绝!在北郊围场,你伤我,我不怪你,可是,你是否知道,在皇家牧场,梓婧若不是有及时治理,那是会丢了性命的,你明白么?!她是你的亲妹妹啊!你如何下得了手?!”
  “丫头!那蛇原本便是我先前安排好的,毒性虽猛,却并不致命!”
  “差点!就差一点!若是婧儿知道自己所中蛇毒,竟然是拜你所赐,即便皇上有过,婧儿何错之有,即便月贵人在天之灵,知道你做出这样的事儿!也会为你感到寒心的!”
  “闭嘴!丫头!是非对错!无需你评判!我娘若是在天有灵,便应该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为她讨回公道!而你,呵呵…我看中的丫头,果然聪明的很,当日在北郊,那么危难的情况下,你都能够记得,晏离所使的是左刀,那么,现在,你是不是很想在霍之皓与众人面前拆穿我,拆穿我大逆不道,拆穿我…心狠手辣!刚愎自用!”
  “我…”
  “丫头!怎么,舍不得我,不忍心,还是…生怕我打不过你男人,所以,可怜我?!”霍之恒有些自嘲道。
  “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曾经不顾生死的救我性命,为我受伤,我并不是什么大仁大义之人,只是个爱使性子的小女人,你待我有恩,我自当不会在旁人面前揭你短!可是,这种被人耍弄的感觉,没有任何人会喜欢!”
  “丫头!”霍之恒上前两步却是紧紧的攥着方念柔的手,一股熟悉到鼻尖的君子兰香,淡淡幽幽的,很是醉人!——
  “你做什么!”
  “你曾说我阴险狡诈,玩弄你于鼓掌之间,但是霍之皓能为你做到的,我又何尝不能,不过是个天下而已,只要你愿意,即便我拱手这天下,那又有何妨?!很我走,我照样能许你一生一代一双人,千代万代不相离!”如同魔怔了一般的霍之恒,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这一刻,似乎所有的一切在他面前,都渺小如蝼蚁一般,现在若是论是何时爱上的,不免显得有些多余与累赘!
  “这辈子,我从未得到过些什么,也从未想得到过些什么,丫头,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难道这样还不够么?!”
  那张与霍之皓五六分相似的脸,此刻离她,仅仅半尺之遥,强有力的气势与肃杀之感,几乎与霍之皓半分无差!强迫自己与之对视,大手禁锢着她的下颚,那眼神中流露出的孤僻与紧张让她心间不由泛疼,他,心中其实也是寂寞的吧,也是…害怕失去的吧!
  “丫头!你是爱我的,对不对,我能把命给你,老四呢,他…可以么?!”霍之恒似乎一时情动,乍见心爱之人就在自己面前,一切的一切都贴合的那么完美,不由的低下头,做了这辈子或许只能做一次的事情,竟然紧张的便如同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子那般,握着她下颚的手有些颤抖,却在眼神中不难看出从未有过的珍惜,似乎在对待一个珍视了多年的爱人那般——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印,毫无意外的印在他的脸上,霎时,嗜血、冷酷、残暴,一切的一切,都从他眸中一闪而过,瞬间即逝,他便如同一只受惊的豹子一般,而自己,便如同是一只毫无反抗能力的猎物那般,彼此之间的呼吸声都听的一清二楚!
  他愤怒的将她的双手压制在墙上,自己随身覆上…
  “丫头!”他喃喃低语道:“别逼我!别逼我!你可知,现在,你就在我手掌心,即便是凤素灵,想要从我手中抢走你,也绝无可能!”他的身子随即压的更上,贴的更紧,鼻尖的女儿香寸寸挑动着他的气息,不带生色的蛊惑着他,让他全身上下的每一个器官都绷的死紧——
  “知道么?!现在,我有多想让你真正的成为我的女人!”下意识的,他似乎想要宣些什么,倏地凑近,方念柔却“嚯”的一瞥头,那面上尽是不屑与鄙夷!
  “别让我恨你,毕竟,我曾经很珍惜,有你这么一个朋友!”
  “朋友!去你的朋友!我和你想要做的,一直便不是朋友!”霍之恒厉声道,却见那小脸苍白的女子,仍旧是装作一脸倔强与坚强,那倔强的模样,让人看了有些心疼!
  “恨吧!如果这样能让我在你心中的位置多一些,那么…我宁可你恨我一辈子!”
  “不要!求求你!不要破坏你我之间仅存的一点美好!皇位之争,我无权干涉,也不想干涉,你与他,若是必有一战,那么…我必当两不想帮,若是一开始便是错的,那么我求你,不要让这件事情再这么错下去!也别让我恨你!你我之间,原本便是名义上的叔嫂关系,日后,也不会有任何的关系,我不管你与晏离曾经做了什么,只希望,别往权位迷了你的眼睛,别让…毕竟,毕竟,便犹如方才那样,你也是个善良的人,不是么?!”
  “呵呵呵…呵呵呵…头一次,我觉得我便如同一个笑话一样,痴痴地站在这儿,现在,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笑,若是得不到,那么,我宁可毁去!也不让他人得到!”
  毁去!也不让他人得到,极端的爱,亦是极端的人!
  霍之恒掌中蓄力,方念柔怔怔的看着面前之人,那人,曾枉费心机的想要救她,也曾为她受过很重的伤,却也曾哄骗过她,将她置于阴谋之地……
  “到底什么样的你,才是真正的你?!”
  他紧攥着拳头,却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一点点蚕食着他的,又何止是心痛!
  “罢了!你我之间,原本便应该没有交集,是老天,给你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他笑,却似乎比哭得还难看!
  “丫头!是否可以告诉我,你想要我的玉珏做什么?!”他退开几步,却似乎是魔怔了一般,呆呆的看着她,看着她猝不及防,看着她如同受伤的小鹿一般,若是现在霍之皓便在她面前,这个丫头,一定会迫不及待的钻进他的怀中,而不是现在孤立无援的如同看着自己的模样!
  是的,他下不了手,不知道为什么,他一贯是一个狠辣的人,但是对于这个丫头,他一辈子也不可能得到的丫头,却万万下不了手!头一次,他觉得而自己是那么的无用!
  “对不起!我不能说!但是,那块紫玉于我而言,真的非常重要,虽然,我不确定是不是!对不起!”
  “呵呵…罢了!那紫玉于我而言原本便是身外之物,只是…可惜了,我将他给弄丢了!丫头!正如你所言,来日,我定会名正言顺的得到你,若有哪一日我问鼎帝位,自然三丈凤冠霞帔,迎你风光为后,即便是锁,我也要将你锁在我身边,一辈子!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能耐的男人,并非只有霍之皓一个!而我!比他更优秀!”
  “等等!你去哪里?!”
  “丫头!既然你要的东西,我给不了你,而我要的,你又给不了我,多说无益!你只要知道,不管任何时候,只要你需要的时候,我都会在你身边!”
  “你的伤…”
  “这点小伤,还要不了我的命!丫头!这样…我会以为你心中还牵挂着我!呵呵…得了!本尊没那么小气,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的夫君,那批不死士兵,摆明是向着他去的!”
  “走便走了,还说风凉话!真是的!对了,现在,你可是回京?!”
  “呵呵…在临走前,我还想托你,帮我保管一样东西,这东西,你得答应我,不许离身,因为,这是我娘生前留给我的唯一东西,是我这辈子最珍爱的东西,同你一般!所以,我希望是由我这辈子最心爱的人来保存的!以至于若是日后我败了…”
  “不争抢,何来败?霍之恒!收手吧!皇上始终是天朝的皇上,即便你夺了江山,又如何?!”
  “丫头!你不会明白的!”他唇角轻勾着笑,似乎方才不愉快的一切,都是一种没必要的存在,笑一笑,其实,他也只是对这丫头狠不下心来罢了!
  “这是…”
  “丫头!这是我母妃生前珍爱之物,曾经我母亲告诉我说,若是遇到了心中挂念之人,便将其赠予!”
  那是一只雕花木质的长方形盒子,看着年代有些久远了,但是那成色却是极好的,怀揣着不知名的心思,她将那东西打开,而他,却似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饶有兴味,看见那丫头眼中诧异的神色,他笑了——
  那是一只带着浓浓异族风味的雕花坠儿,上头攒聚着不少镶嵌了五彩石的小花球,一颗颗好似上天的杰作一般,泛着晶莹透亮的光,连接着坠儿的簪子是古铜色的,有些厚重感,却并不显的邋遢拖沓,而是毫无违和感的融成一体,那滚珠圆润,五彩石晶莹炫目,一切的一切,都似乎恍若天成,就这么看着,都知道是极其贵重,价值连城的东西!
  “这是当年我母妃的陪嫁之物,也是我母妃最喜欢的彩云凤凰簪,但是我却从未见母妃母妃说,心爱的东西,只能戴给喜欢的人看!母亲临终前,将它交给了我,让我一定要交给这辈子珍惜之人!”
  “不!我不要!这是你母妃心爱之物,我不能要!而且,你心中珍惜之人,一定不会是我!”
  “本尊送出去的东西,从来便没有收回的道理!怎么,看不上本尊的东西了?!本尊行走江湖不方便,也罢!若是你看不上,那便扔了!”语毕,他随即飞身而出,不着痕迹,也没有踪影,待她追出去,晏离已经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干娘!”
  “柔儿!怎么,三皇子呢?!”
  “走了!”方念柔眼神有些暗淡,这算怎么回事儿么!
  “这是什么?!”
  “哎!没什么!只是暂且帮人保管罢了!”方念柔随手将东西收了起来,这样,只有等下次有了机会再还给他了!
  “请问!是阁下是凤天门的凤门主?!”
  “是!你是…”那人只是匆匆掏出了一封书信,在凤素灵耳边低语了几句,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便匆匆离去——
  “柔儿!看来咱们不能先赶去皓儿那边了!凤门传来的书信!族中长老要我尽快将你带回去!一切,似乎已经有些眉目了!与我原本所想象的似乎吻合!”凤素灵目光有些沉重道。
  “干娘,你的意思是…”
  “在罢!到了凤门,我再与你细说,此次不宜久留,咱们走另外一条路,争取绕开那些恐怖的家伙!”
  “干娘!凤门在哪里?!”
  “西雅安镇灵鹫山之顶!”
  ……
  “主子!”
  “说!咳咳…”
  “主子分明受了内伤,为何不让凤掌家帮忙疗伤,主子还有大事要做,若是有了凤掌家的深厚内力,必然会好的快一些!”
  “不需要!”霍之恒沉声道,其实他只是不想给那丫头再一次拒绝他的机会罢了!他知道,以那丫头的性子,若是不能直接找到他,光明正大的将东西交还给他,便一定会好生的收着!来日再见,他若非手下败将,定要问鼎帝位,风光大娶!晋时,那丫头便再也没有拒绝他的机会了!
  念及此,霍之恒唇角微微勾起——
  “主子!二小姐口中所言的紫玉,主上并未随手送人吧!”
  “并未,那又如何?!那老东西送给我的,一贯不在本公子眼中,送不送人,那又有何妨!?不过是本公子与那丫头开了个玩笑罢了!怎么,你…还当真了?!”
  “不是!…属下只是…”
  “好了!此事,我自有主张,既然是那丫头要的东西,那么…我又岂会不给?!走吧!”
  “爷!去哪!”
  “自然是京都!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好!交代咱们安插在关外的人,至于霍之皓等人,便让乌拉氏诺仁的不死士兵去对付!能不能成,也看老四自己的造化了!”
  “主子!您的脖子上…”晏离低声提醒道,在伺候好霍之恒穿上外衫的同时,他脖颈中方才溅起的黑血……
  霍之恒随手将自己脖颈之间的黑血擦去,状似不以为意,却也未曾意识到,自己脖颈之间,皮肉之中,窜入一道黑气,似乎只是一瞬间,就不见踪影——
  “走吧!关外死去的兄弟,通知家人,好生给些钱安葬了!明白么?!”
  “是!属下回京都便着手去办!”
  ……
  “该死!”
  西雅王殿,帝宫内,感觉到自己一手训出的不死士兵受到了挫伤,乌拉氏诺仁一手培植的蛊虫之也爷很是不安!
  只见一只巨大的肥硕的虫子,似乎比任何一堆虫子都圆润肥华的很,身上尽数被恶心的粘液浸润,而此刻,却能清清楚楚的看到,那肥虫动的很异常的头部,是深红色的,而那肥虫发怒的时候,却是在属于自己的诺大容器里面,肆意的吞吐盘桓在自己身旁的细碎的蠕虫,似乎还是不解气一般,索性扭动着相当肥硕的身子,盘桓着游移到了离自己最近的血肉模糊的人脑中,肆意的吞吐啃咬,拉出了丝丝缕缕相互牵扯依附的血肉,而那脑颅上原本晃荡着的长发,此刻早已经被滴落的干涸血液,浸染成泥泞的暗红色,显得诡异而妖媚——
  只见那肥虫从尸脑凹陷的眼眶处,“兹…”的一下钻了出来,发出些捅破了血肉的声音,滑腻的身子从上到下都尽数被染成了暗红色,触角滑腻的脚印在人脸上印下一条诡异的痕迹……
  “来!乖!知道你受惊了,是我不好!没有好生照顾你,只是…你说…我该怎么处罚那些让我的宝贝儿受惊的人呢?!噢?还有凤氏的人!差点儿,我连这茬儿都给忘了!别急…宝贝儿,我会为你讨回公道的,宝贝儿,你今日受了惊吓,我一定会好生补偿你的!”
  “来人!”乌拉氏诺仁将手上暴怒的肥虫子随手扔进了帘后的一个大瓮中,随即对着厚重的大门吼了两声……
  侍者泱泱走进,恭谨的唤了一声,“王上!”
  随即乌拉是诺仁挥了挥手,见那侍者便随即会意,看了看身后,心下却是狠狠的捏了一把冷汗——
  随即,一批为数不少的东西呗原封不动的运了进来,细数一下,约莫有十二三个麻袋左右的样子!
  乌拉氏诺仁手下的人面无表情的上去接过,如同一幅行走的尸偶一般——
  那侍者却知大难当头!
  “嗯?!”乌拉是诺仁所处的暗室之内很是阴湿颓败,甚至有一股暗自由内而外的腐臭之感,而源于乌拉氏诺仁是西雅王,因而侍者无一敢不效忠!
  “今日,怎生只有十三个麻袋?十三个少女?!蒙骗本王,你好大的胆子!”
  “王上饶命!王上喜怒,即便是借卑职一百个…哦不…一千个胆子,卑职也不敢…不敢…实在是王上现在所要的少女太多了,每日十八个,多数人家都不愿意把自家的少女交出来,现如今西雅境内的少女一日比一日少,有不少女儿家,为了逃避被王上逮捕,甚至于不惜女扮男装,一时之间,实在是难以分辨!”
  “住口!若是一日没有十八个少女!本王要你们这些人何用?!都是些废物!饭桶!来人!将这个没用的废物给我拉进去!”随即,便有两类似门神一般面无表情的士兵,深陷的眼珠足以将那名侍者给吓得半死!
  “不要啊!王上!奴才求求皇上...求求王上,王上...再给奴才一个机会吧!王上!”
  ......
  那侍者的声音渐远,手下之人也不知道那侍者被带进去,等着那侍者的,究竟是油锅,还是地狱,但是都知道,现在的王上,是万万惹不得的!
  “本王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若是明日再凑不够十八个少女,那么,便一个个都留下,来喂本王的宝贝儿!”
  “是!”
  ......
  “主人!”原本一袭白衣的君子,此刻却身穿暗紫色的盔甲,整个人显的冷漠而孤傲,面无表情,唇色却红的肃杀,眉心处有一点红的如火一般的印记!
  “怎么样,我的大将军,我最骁勇善战的勇士!上次,你给本王夺回了权杖,给本王立下了大功!现在,本王要差遣你,再去给本王做一件大事!”乌拉是诺人金色的王袍四周闪现着些黑气,手中拿着亚古的权杖,然而,出人意料的是,那权杖,是正义之物,却并不能为邪恶的力量所占有,乌拉是诺仁曾经想将权杖的力量收归自己所有,却不想,险些被这东西反噬!
  “主人请吩咐!主人请吩咐!”君子僵硬的唇角微勾,那模样,似乎如同是戏台上的人偶一般,尽是死气——
  安镇灵鹫山,凤门,若是凤素灵来了,那么,那个丫头,便一定也来了,若非是那丫头在,依凤素灵的能力,并不能让他的不死士兵元气大伤,现如今那丫头尚未顿悟,便已经有这样的能耐了!他不得不防啊!
  “我要凤素灵身边的那个丫头,记住,莫要伤她的性命,如此甘醇浓厚的圣女之血,便是用来祭祀权杖,让这权杖为本王所用的最好媒介!哈哈哈...哈哈哈哈...”
  ——
  彼时,勒荆营帐之内!
  “将军,咱们的兵力已经完全部署完毕!另外还有西雅那便指派调遣过来的一批不死士兵,那些人的战斗力,似乎会在夜间增长,在白日削弱,属下方才已经查看过了,那些人从不说话,眼神也是空洞异常!”
  “哼!什么不死士兵!我看,那便是西雅王给本将军使的绊子!故意戏弄本将军!谁人都知道,西雅以蛊术文明,现如今,那东西,竟也不知是什么来头,既不能为本将军所用,又要占着本将军的粮仓军营!大百日的若是见着了那也算了,这大晚上的,是活生生的要吓死人哪!昨儿个晚上,还将本将军的爱妾给生吞活剥,本将军倒是觉得,这更像是养了一群不听话的野兽!”
  “将军!那西雅王的密函!”
  “密函!劝本将军按兵不动,现如今天朝已经粮草军队万事俱备,也大有要大军压境我勒荆之势!若是再按兵不动!不行!本将军的英明便要毁于一旦了!”
  “将军...不知...”
  “说!”
  “先前那投诚的赵方华的计策,将军觉得,如何?!”
  “赵方华,你是说...在天朝军队的粮草上动手脚?!”
  “正是!”
  虎威沉楞数秒,却道:“来人!传赵方华!”
  在没有真正得到圣女之力之前,乌拉氏诺仁不会让自己辛苦培养出来的不死士兵去送死,之所以对外放出风声,在行动上支持勒荆,一方面是因为想要看看不死士兵到底有多大的能耐,二也是因为想要在勒荆一带拖住霍之皓,让霍之皓的眼光不要放在西雅安镇这片土地上!
  ——
  是夜,一贯是宵小之辈最为擅于出没的时候,而京都军营内,此刻安静一片,除却巡夜的士兵,四周都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呃...”
  巡夜士兵的最后几人,在不知不觉中,却渐渐的少了些,随即便有人替补上,穿着的,真是与京都的巡夜士兵一样的官服!
  ......
  “主子!外头有动作了!”
  “哦?!是么!?等了这么几日,终于有动静了!”霍之皓的紧皱着的眉心渐渐舒展开来,然接下来的一个消息,却让他的眉心,皱的更深了......
  “主子!还有一件事!听咱们手下的人说,在关塞之地,见有凤门的人出没,应该是凤门派遣出来联系凤夫人的,凤夫人,应该也已经离开了京都!”
  “你说什么?!”霍之皓的浓眉微皱道,下意识的,心下却不由开始忧心了起来!
  “属下不知,照理,原先在主子临行前,便有再京都安插人手,时刻保护凤夫人与夫人的安全!若是凤夫人离京,咱们的人不可能一点反应也没有!”
  “是有人!拦住了消息!你我都晚了一步,在消息传达咱们耳朵之前,便代表着干娘早早便已经到了边塞之地,干娘知道了那丫头的身份,即便是走,也理应会带着那丫头一起,若是干娘在边塞...”
  “主子的意思是,夫人也来了?!”
  “该死!属下不察!是属下之过!”
  “进度必然出事了,飞鸽传书,让咱们守在京都的人,立刻去睿王府打听是否丫头与干娘真的离开了京都,又是何时离开的京都,若是京中出事,且确保二人已经离京,便加派人手,暗中联合凤娘,保护宗氏与我母妃与月儿的安全,如有必要,将其接出宫!记住,一定要办的滴水不漏!”
  “是!属下明白!只是凤夫人那边......”
  “安镇灵鹫山!派人守着,有干娘与凤氏的长老在,我并无多少担忧,只是,尽快与干娘取得联系,在勒荆没有与咱们正面交战之前!本王需得知道,一切有关给干娘的动向,至于赵方华那走狗,将计就计,速战速决!派人通知大皇兄,按兵不动!诱敌为上!闻言那帮不死士兵在白日并没有什么多大的作为与威胁,且茹毛饮血,根本无人的思虑方式,若是今日让赵方华得手,按照一贯心思不谨慎又好大喜功的虎威而言,等了这么多日,便已经将他的耐心消磨的干干净净了,明日一早,他一定会迫不及待的出师!而明日白日,便是那不死士兵能力最为削弱的时候,那么,咱们,便给那些人,来个措手不及!”
  “是!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部署!”
  “报——主子,聂地醒了!”
  聂地醒了!
  那日疯狂又恐怖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入他的脑海之中——
  “聂地!别急!你慢慢说!那日,究竟是什么情况?!”聂玄柔声道,从未有过的冷静与温柔!
  “哥!”聂地颤着眼看着聂天,聂天聂地是亲兄弟无疑,但是在几人中,二人的性格确实相差的最多的,聂天为人冷漠寡言,一副孤世冷傲的模样,而聂地此人话少的可怜,要让这兄弟二人说上话,那可是比登天还难!
  聂天闻言,双手“呃”的颤抖了一下,在聂地床边,看着面色依旧浮白的聂地,聂地昏迷的这么几日,不知道他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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