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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与我开太平-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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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盆盐水被人端起,朝成静泼去。
  谢映舒没有回头,也没有听见任何的呻|吟求饶之声,只听得一声闷响。
  他看见许多人都露出震惊的神色,连谢定之也叹了口气。他等了许久,终于转过身去。
  成静单膝跪地,一手死死撑着地面,浑身湿透,身后的鞭痕上血迹渐渐褪去,他的身子在轻微地发抖,嘴唇毫无血色。
  许久,他才平复住了呼吸,抬头看着三郎,哑声道:“如何?”
  谢映舒心中没有一丝快感。
  可他却微微笑了,哪怕那眼底笑意全无,他倨傲道:“算你还有些本事。”
  谢定之深深地叹息,终于相信了成静的真心,彻底松口妥协。
  成静这样狼狈地半跪在堂上,就这样笑了。
  谢映舒看了他半晌,拂袖而去。
  可才走出去,又咬牙切齿地吩咐道:“快去带他换身衣裳,包扎伤口,记得拿那不易留疤的药膏。”
  谢澄愕然道:“郎君这是……”
  “我不过是担心我妹妹罢了,别说是我吩咐的!”谢映舒冷冷瞥了一眼谢澄,快步离去。
  成静被人带去包扎了伤口,待他稍稍平复了痛楚,才回了自己府邸。
  谢族毕竟也不会太过分,只是将谢映棠的那间屋子重重围住了,成静想要探望却又想起答应谢太尉的话,便只站在屋外,淡淡看着那紧闭的屋门。
  他如今算是让她安心了,他其实并无丝毫不妥,只是现在看到谢族侍卫的架势,才真正地了解到她在家中面临的是什么样的软禁。
  这骤然降临的祸事终于要结束,他希望她能变回从前那个谢映棠。
  以前或许还觉得她那般吵闹任性,实在是还未长大的孩子,如今他却想见她吵闹任性,天天闹他也无妨。
  成静到了深夜,忽然又想起谢映棠的那五只猫儿。
  他第二日下朝,便直接去谢府将那几只猫儿抱了回来,那些猫儿跟了谢映棠,性子也都黏人讨喜,丝毫不怕生,反而蹭着他的掌心,围着他叫个不停。
  成静将它们抱回去,命人为它们准备了食物,再将棠苑里的猫窝搬去,让它们尽快适应环境。
  可其中有几只猫儿,却食不下咽。
  许是想念谢映棠了,成静抚了抚它们的小脑袋,将它们交给谢映棠身边的侍女,让她将猫儿抱进去。
  谢映棠瞧见猫儿,果真开心了不少,抱着那猫儿又是亲又是笑。
  侍女对成静细细描述她的开心,成静听了,才稍稍心安。
  而谢府中,三郎从尚书台归来时,一边往自己书房里走,一边听谢澄禀报府中事宜。
  谢澄神色焦急,“洛水身材日显,今日殿下派人来问了,属下及时挡回去了,不知郎君究竟是什么打算?”
  谢映舒微微一顿,这才想起被忽视了多日的洛水。
  上回他无故昏睡,才造成谢映棠翻墙去了成府,而族中长辈震怒,他还未来得及与她算账。
  三郎冷笑一声,脚步一转,快步走向了洛水的居所。
  洛水正坐在床边低头喝茶,忽然看见推门而入的谢映舒,身子抖了抖,随即起身迎了上去,不自然地笑道:“郎君怎么来了……”
  谢映舒一把攥住她妄图触碰他的手腕,手劲之大令她吃痛蹙眉,“棠儿何时得罪于你?”
  许净安眸子瞬间噙水,摇头道:“妾不知郎君何意……”
  “你不知?”谢映舒冷笑一声,松开她的手,优哉游哉地寻了处地方坐了下来,拿过案上的狼毫把玩着,语气漠然而冰冷,“你若自己不承认,我便亲自来审问了。”
  洛水迟疑地咬了咬下唇,就倔强地站在那儿一言不发。
  谢映舒唇边笑意更甚,抬手拍了拍,“甚好。”他蓦地扬声,“谢澄,进来!”
  谢澄连忙推门进来,唤道:“郎君有何吩咐。”
  洛水身子颤了颤,上下红唇轻轻嗡动,终究没有多说一句话。
  谢映舒几近漠然地看着她,“她肚子里的孩子,留得也实在是够久了,今夜便赐一碗落子汤罢。”
  洛水闻声,抬眼看着他,她泪眼朦胧,倔强地咬住下唇。
  这个结果是她日夜梦过无数回的。
  她不明白,自己分明是世族女郎的出身,为何就因她父亲下狱,她就得沦落至此?
  她不配拥有自己的孩子吗?
  她陪了他整整三年,可到头来,他竟也这般不留情面。
  那碗汤药很快便端了来,送到了她的面前。
  药汤浓黑,闻起来便令人头晕目眩。
  洛水再也忍受不住,一把跪倒在地,膝行到三郎跟前,一把抓住他的手,哭求道:“郎君当真如此狠心吗?这是我们的孩子啊……难道郎君昔日对洛水的宽容……都是假的吗……”
  谢映舒怜惜地抚了抚她的脸颊,笑道:“我给过你机会了。洛水,千万不要挑战我的耐性,我这个人一旦没有耐心,便只剩下心狠手辣了。”他淡淡扫了谢澄一眼,谢澄大步上前,一把擒住洛水的手腕,在她的哭喊声中将她强制地拉了开来,她却还是看着三郎,就这样倔强的扭着头,死死地盯着他,眸中含着似恨非恨的情绪。
  谢澄一把将她推攘在地上,拿过那碗药,就这样直接灌了下去。
  药汁顺着脸颊没入鬓发间,混着滚烫的泪,谢澄松开洛水,她一把伏下身子,捂着胸口猛咳,越咳越厉害,身子在不由自主地发抖。
  谢映舒看着她,等到她肚子开始疼,鲜血渐渐渗出衣裳时,才淡淡道:“传郎中。”
  谢澄又应了,出去吩咐了下去,谢映舒看事情办得也差不多了,便闲闲起身,淡淡道:“你想好,孩子没了只是其一,你身边这些人的性命,又该如何?”
  说完,他便毫不留恋地从洛水身边走了过去。
  三郎撂话时,并未避讳什么人。当夜,洛水身边的贴身侍女倩儿便跪在了谢澄面前,全盘托出了许净安与洛水的暗中联系,又道洛水曾求助于谢映棠,只是那时谢映棠并未贸然答应,虽然后来,谢映棠从成静那处探听到了三郎因朝中事情烦心的原因,让人转告了她。
  后来,谢映棠还在被软禁时,许净安便与洛水暗中联系上了。
  三郎听了谢澄的转告,当即震怒,却并未多做什么。
  他还在等。
  等洛水放下她所谓的倔强,向他亲口说出自己的所作所为。
  可后来,洛水依旧没有说。
  去诊脉的郎中来回复谢映舒,说是孩子已经彻底没了,彼时谢映舒正在练字,闻声没什么表情,只挥手让郎中下去。
  他正要提笔继续方才的书法,忽然看见案上放着一只精致的小纸鸢。
  她刚来谢府时,便是用这只小纸鸢让他选择留下她。
  有些记忆实在太过遥远,他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当年他在宫里,也遇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孩儿,那小娘子姓郑,用灵巧的纸鸢讨得他的外祖母明懿皇后欢心,便常常来宫里玩耍。
  郑家小娘子,闺名秀宜,而没入奴籍之后,更名洛水。
  她是洛水,不是郑秀宜。
  谢映舒静立半晌,忽然一把掷开那笔,兴致索然。
  翌日,谢映舒便命人叫来了谢秋媛。
  谢秋媛绞着帕子,战战兢兢地杵在那儿,对于这个身份异常高贵的堂兄,她一向是敬而远之的,从未想过会与他说话,甚至是被他主动叫来。
  她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可谢秋盈一早就听闻了谢秋媛被叫去之事,禀着凑热闹的心,她草草去给母亲谢容氏请了安,便跟着来了,眼见着谢秋媛被问及许净安的事情,却迟迟不肯答,便嗤笑道:“堂兄有所不知,她就是表姊的小跟班罢了,哪里会出卖她?棠儿出事那会儿,她们俩怕是私底下庆贺着呢。”
  谢秋媛含泪道:“不是!是、是表姊……她不许我说……”
  谢秋媛早就想报复许净安了,此刻便添油加醋,顺势将许净安的暗中所作所为悉数说了出来,大到对成静有意、诬陷金月盗窃,小到抢了她的朱钗,还在老夫人面前暗示谢映棠的任性妄为……
  谢秋盈站在一边,闻言倒是愣了许久。
  随即便反应过来,意味深长地笑了。
  许净安这是……被人给卖了啊。
  谢映舒眯眼看着面前的少女,谢秋媛如今还未及笄,长相随了她那身份低微的生母,不我见犹怜,却透着一股子无害,可她哪里无害?分明是心思深到了极点,才会这般借机倒打一耙。
  便是一边看戏的谢秋盈,也颇为聪明圆滑。
  他蓦地就想起自己那妹妹。
  大族中的女子,单纯者甚少,诸如许净安这类人,也是数不胜数,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早就从未出阁时便开始了。
  可谢映棠,真真是抱着一颗赤子之心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连谢映棠都有些变了呢?
  从成静归洛阳后,她被刘冶冒犯开始。
  对世人绝无恶意的她,就这样被他一次次偶然的疏忽和故意的冷落,被逼到遍体鳞伤。
  他垂下眼,抬手让她们退下,一边吩咐了下人送她们去谢定之那处告发许净安,将金月红杏调回谢映棠身边,才乘车又去了官署。


第51章 战事…
  两日后,以火漆密封的军报飞快传入洛阳。
  御书房外响起沉沉马蹄声,殿中闭目小憩的皇帝微微睁眼,剑眉一拢,眸光微闪。
  入宫不下马,当是军事紧急。
  他霍然起身,正要开口唤人,那殿门已被人推了开,一个身穿兵甲的将士飞冲过来,一下子扑倒在他的面前,高声道:“禀陛下!军事急报!”
  当日午时过后,皇帝急召两位辅政大臣入宫议事,他坐在高高的御座之上,脸色黑如锅底。
  谢定之站在下首,看着御案上的火漆军报,终于开始心惊。
  七月三日,西北羌人政权更替,原守成之君被自己暴戾好战的弟弟谋反取代,随即大军便更换统帅,在宫宴之日分三路来攻,金城、洮阳、沓中相继失守。北方粮草不济,军队节节败退,大都督宋让已归洛阳,群龙无首。
  加之有功之将因御前失仪而被下狱,西北西南军心不稳,士族子弟难以抵御骁勇的羌人,或弃城而逃,或全军覆没,甚至有人为了自保,强逼百姓装作将士抵御敌军,借机遁逃。
  敌军此役有备而来,来势汹汹,举国上下皆沉浸在大战告捷的喜悦之中,谁知瞬间连连失守,军心越发不稳,几位战功显赫的将领意欲率军奇袭,皆身中万箭而亡。
  而如今,上邦太守陈鸣死守城门,存亡只在旦夕之间,而街亭之前便布有大将军薛淮安军队的一半,如今正顽强死守。
  一夕之间,山河飘摇,民不聊生。
  此战之惨烈,朝野上下人人震惊,而洛阳城中一片繁华,若非亲眼看见这字字刺目的军报,也许无人敢相信,一国之中,竟有极致的繁华和极致的地狱。
  皇帝狠狠闭眼,复又睁开,冷冷道:“两位爱卿以为如何?”
  大司马容峥与谢太尉对视一眼,随即容峥沉声道:“老臣以为,陛下宜速速派兵支援,让大将军先救街亭,与兵法会和,再往上邦。”
  “派兵、派兵。”皇帝原地踱步几回,蓦地回身怒道:“举国上下兵力无数,为何多年来难以大捷?朕派大将军支援,那南方胡人又当如何?如今善战之将,皆被你们以礼法相拘,关在了牢中!”
  “陛下息怒。”谢定之皱眉道:“事急从权,如今军心不稳,臣以为宜将他们先放出来,加以安抚,再派去疆场,在此之前,宜让大都督火速先去支援,至于南方胡人,宜再派将领。”他微微一顿,又道:“臣请命亲自前往。”
  皇帝微微一顿,随即眯眼看了过去,“太尉当真想亲自去?”
  谢定之道:“家父行伍出身,臣亦从军多年,此战关乎天下,不可轻率,臣亲自前往,一来可稳军心,二来,臣或可退敌。”
  “好!”皇帝淡淡一笑,又问道:“太尉以为,朕又该如何安抚那些将领?”
  谢定之缄默,许久才道:“臣但听陛下吩咐。”
  他许是猜到了什么。
  先是宫宴,再是下狱,再是流言纷纷,所有人都瞧不出任何端倪。
  士族得意洋洋,旁观着好整以暇。
  而如今,战事兴起,局势便彻底被扭转。
  之前的故意打压,都似乎是重重铺垫。
  打压得越狠,反击得越狠。
  只是,谢定之仍有些奇怪,若这真是被设计好的,那么,是谁在筹谋安排?
  是成静?
  若是他,那么他又为何会知道,羌人会打过来?
  通敌卖国?此乃大罪,任何有脑子的人,都不会选择与毫无信用的羌人合作,损人不利已。
  谢定之想不通,他心里隐隐觉得不安,为将为官不知多少载,从未有过这种被人操控全局的不安感。
  随后,皇帝命成静拟诏,赦免那些御前失仪的将领无罪,再让成静亲自颁布旨意,借与宋匀的昔日交情,让宋匀亲自入牢房将众将迎出,设宴款待一二之后,再让他们即刻带兵离开洛阳,火速增援。
  “俺就知道,这他娘的根本没俺什么好事,俺还以为皇帝突然顾念俺们的战功,原来是要我们去送死啊!”一人酒憨,便拍案怒道:“罢了!俺在这洛阳实在待不下去了!再看见那些叽叽歪歪的贵族子弟一眼,老子连饭都吃不下了!”
  “就是!不把我们当人看,有事就好好供着,说起来,那些个小白脸能打个狗屁仗?还不是要老子带着兄弟们去冲锋陷阵!”
  “……”
  这些刚刚从牢里被放出来的将军颇为激奋,一边大口灌酒一边大骂拍案,仿佛那桌子便是士族。
  宋匀端着酒杯的手一顿,苦笑道:“几位消消气,这里还是洛阳,小心隔墙有耳。”
  “洛阳?老子怕他个屁!”一人呸地一声,“再把我关进去,我看看谁还卖命!”
  “我说宋匀,你这回没有吃上牢饭,你可不知道,我们在狱中可憋屈了,连个狱卒都看不起我们!我呸——”另一人恼怒道:“我们做什么要来洛阳受这份气?平时就被那些无功而升官的士族子弟压迫,现在到哪里都要受气不成?”
  宋匀看他们酒劲上头,怎么说都听不进去,有些无奈地对成静摇了摇头。
  这些人,平日也没有这么大的脾气,可见这回当真是气狠了。
  其实喝酒,并不至于让人丧失理智,对着帝王耍酒疯。
  那日究竟是为何失控,有心人其实可以深想。
  成静坐在一边,微微一笑。
  “诸位息怒。”他抬手,对诸位将军端了端酒杯,笑道:“将军们又何必再气愤?士族加害不成,反倒成就了在座诸位,此宴结束后,静亲自送将军们出京,离开洛阳之后,天高地阔,任凭诸位施展,静在京中只会为各位周旋一二。”
  “成大人客气了……”魏凛忙笑道:“我是个粗人,但也不代表不讲道理,大人是什么样的人,兄弟们心里也都明白得很,这回也不用太麻烦您。”
  一群人纷纷附和。
  宋匀却笑道:“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我们和成大人谁跟谁啊?大人肯送大伙离开,也是拿我们当兄弟,你们岂有拒绝的道理?”
  成静弯了弯唇角,倒是无奈一笑,声音清淡,“诸位不必客气,此去艰险,将军们不可大意,羌人体格健壮、擅于骑马,而新任统帅不知深浅,关键时刻切忌以大局为重。”
  他再多多叮嘱他们几句,便命人备了马,与他们一起骑马走到城门,再说了几句话之后,便目送着他们离去。
  城门即将关闭,成静高踞马上,薄唇弧度渐渐压平,再无笑意。
  他与谢族这一役,还是他赢了。
  但是此战之艰难超乎想象,是成是败,还未可知。
  谁都别想得意地太早。
  他勒紧缰绳,急速调转马头,一扬马鞭,策马回府。
  身下枣红骏马跑得飞快,风鼓起他的衣袂,将鬓便发丝吹得乱扬。
  成静到了府邸,翻身下马,子韶连忙迎了上来,接过缰绳,闻到一股淡淡的酒气,皱眉道:“郎君伤口还未痊愈,怎么能与人饮酒?”
  “无妨。”成静神色冷淡,抬脚往卧房走去。
  才走几步,他蓦地一顿,问道:“棠儿身子如何了?”
  子韶答道:“翁主身子大好,谢太尉派了谢府的郎中过来,说日后就为翁主专门伺候着,还说……您若真要娶她,这几日便可成了。”
  成静不置可否。
  谢族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
  他沉吟片刻,淡淡吩咐道:“明日一早,便送聘礼去谢府求亲。”
  子韶忙应了,随即想起什么,又笑道:“谢族的侍卫都撤了回去,翁主现在正在亭中赏月,郎君要不要去见见?”
  成静转眸淡瞥他一眼,“你倒是知我喜怒。”说着,便径直往凉亭那边去了。
  月色皎洁,湖面上沉浮着一片粼粼清光。
  少女披散着长发,外裹枣红色梅花小披风,安安静静地坐在亭中围栏上,小脚微微晃着。
  她怀中抱着一只花斑猫儿,小手被猫儿捂得暖呼呼的,她看着湖水倒影,正愣愣地出神。
  成静看到那一抹小巧人影时,白日的满心压抑忽然烟消云散。
  他抬脚走入亭子,广袖低垂,盈着一片暗香。
  似乎是怕惊扰着猫儿似的小娘子,他脚步极轻极缓,就这样来到了她的身后。
  谢映棠正在出神,鼻尖忽然就闻到一丝暗香。
  香味清冽而不浓郁,更像是夜的气息,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个感觉。
  谢映棠头也不回,扬唇笑道:“静静不想我吗?”
  身后的男子答道:“想。”
  她张开双臂,仰着小脸笑,“那你怎么不抱住我呀?”
  话音刚落,便落入温暖的怀中。
  他的声音沉沉响在她耳畔,搔得她有些痒,“抱住了,你便再也逃不掉了。”
  她心底羞赧不止,低低“嗯”了一声。
  他低笑,脸微微一偏,薄唇在她颊侧亲了亲,忽然将她打横抱起,她惊呼一声,那正在打盹的猫儿被惊吓,从谢映棠的身上跳了下来。
  成静把小丫头紧紧拢入怀中,替她挡去了风,便将她直接从凉亭里抱回去。
  她抬起手臂,紧紧地揽住他的脖颈,小脸贴在他的胸膛之上,垂下眼帘。
  忽觉心安。
  这是她的夫君了,再不可更改。
  她会与他一路扶持,生死同舟,荣辱与共。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们给我灌溉了营养液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深水蓝蓝27瓶、万花谷白敬亭24瓶、瓷中半枝莲11瓶、拂袖°10瓶、26070511 6瓶、阿金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_^


第52章 温暖…
  一路清风卷暗香,夜色煞是迷人。
  她被他抱到了卧房的矮榻上,她这般被他钳制着,被逼着直面着他的温柔,她身子微蜷,坐在他的腿上,鬓发有些散开了,下巴微扬,露出白皙秀美的一段颈子。
  他低头亲着她的眼皮,再慢慢挪移至她的唇瓣,碾磨轻舔,她闭上眼,只耐心地感受着他的气息,两靥却涨得通红,似乎是羞得。
  他温香软玉在怀,从未有过比此刻更为美妙之感,桃花眼微微眯起,手轻轻挪到她的腰间,问道:“伤口还疼不疼?”
  她点头,复又摇头,瞧着他,眼底有雾。
  他笑,又侧腰抓住她脱下鞋的小脚,让她蜷起腿来,她脚心微痒,往他怀中缩了缩,他越发有了兴致,柔声道:“卿卿还在羞么?”
  她小声道:“还未成婚,你便要这般欺负我么?”
  他笑意更甚,低头逼近了她的眼睛,“卿卿以为这便叫欺负?那我若真欺负你,甚至比这欺负得更狠,你又待如何?”
  她眨了眨眼睛,隐约知晓一些男女之事,便问道:“你……是想与我做那些有些羞羞的事么?”
  他心底好笑,便顺着她的话,笑道:“夫妇坦诚相见,本是天经地义,你不愿?”
  她把脑袋埋进他的衣服里,闷闷道:“你瞧了我两次了,虽未看光,可我还有什么羞的?更别说不愿了。”
  成静倒不知她竟会这么答,一时怔然,随即笑吟吟道:“那下回,就让卿卿瞧回去?你又想瞧哪里呢?”
  她越发羞,一句话也不肯说了。
  谢映棠在脑海中默默想象了一下成静脱了衣裳的样子,越想越觉得自己见不得人,她哪里见过不穿衣服的男人,尤其这人是她喜欢了那么久的成大人,她更觉得要疯掉了。
  他伸出一根手指,挠了挠她的脖颈,笑道:“你缩成这样作甚么?难道我要与小乌龟过一辈子么?”
  她痒得扭了扭身子,却还是不肯说话,那耳根却渐渐红透了。
  从未如此羞过。
  他面对她时,从前恭敬有礼,如今却这般言语风流,撩拨得她不知如何是好。
  他又笑,“小乌龟再不把头伸出来,我便要来硬的了。”
  她迟疑了许久,弱弱地探出脑袋,伸长颈子亲了亲他的唇瓣,软声道:“静静最好了,我们就好好抱着行不行?”
  他看她小心翼翼的模样,心中越发觉得她可爱,眼眸也温柔下来,以指腹按了按她的唇瓣,柔声道:“你以为我当真要对你如何?”说着,又把她揽着往怀里靠了靠,像她平日抱着猫儿一般,他捏捏她的耳垂,又抚了抚她的长发,眸子弯弯,“谢家翁主贵不可言,肯来我怀里,我得好好养着才是。”
  他容貌俊秀清雅,那双眼光彩流转,煞为漂亮迷人,被他这样注视着,她心里不知有多开始,便又乖乖地窝了回去。
  霞色遍布满靥,她闭上眼无暇自顾,任凭他这样抱着她。
  就这样相互抱着,便是极好。
  她靠在他怀中,不知不觉已然入睡,呼吸清浅平缓,他待时辰不早,才将她抱了回去,让贴身侍女为她宽衣。
  翌日谢映棠醒来时,只见卧房内空无一人,她穿衣起身,理好头发,便推门出去。
  成静正坐在一棵海棠树下,正低头饮茶。
  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他抬头看来,便微微一笑,朝她伸出手来。
  她欢快地跑了过去,却不将手给他,而是绕开了他的手臂,一把扑到他怀里去。
  成静一把接住这小丫头,轻笑道:“早上就这么热情?”
  她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白糯糯的牙,“静静是在特意等我吗?”
  他点头,让她站直了,再让她坐到对面去,将已经烹好的热茶推给她,笑道:“我已经命人给你收拾好了衣物,今日我带你出城玩一玩,晚上便回谢府吧。”
  她一怔,随即咬唇道:“……这是何意?”
  他看她模样,知她是误会了,又忍笑着反问道:“你不回去,我怎么八抬大轿抬你过来?堂堂端华翁主,便急到连婚礼也不想要了?”
  她又是一呆,旋即抬手捂住脸,嗓音细若蚊吟,“……这样啊。”
  成静拿了扇柄,轻轻敲她的手腕,又笑,“将来的成夫人,你在夫君跟前这般羞涩,可如何是好啊?”
  她耳根一红,又想起昨晚被他撩拨调戏之事,只觉眼前这人仿佛突然间性情大变一般,完完全全是吃透了她,她本以为自己才是主动的那一方,没想到这么些时辰过去了,她也只是负责了害羞而已。
  她倏地起身,转眸轻轻嗔了他一眼,那一眼水眸含情,似喜似怒,直勾得他心猿意马,险些又将她拉回身边。
  谢映棠却瞅准了时机,不给他拉,一直跑回了屋子里,阖上门便不出来了。
  成静哑然失笑。
  看来……这丫头还是要好好教教才是。
  谢映棠僵持不了多久。
  她哪里能忍住把成静关在外面,她坐立难安,在屋里团团转,等到自己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她便悄悄将门推开一条缝来,看成静还坐在那处没有。
  成静还坐在那处。
  他神色安然,手边茶杯莹白如玉,衬得他手指骨节分明,修长干净。
  他正拿着一本书,低眸认真地看着。
  她忍不住,又走了过去,一把抽掉他的书背在身后。
  他抬眼看着她,一言不发。
  她偏过头,不自然道:“在阳光下看书,容易眼睛痛。”
  成静:“……嗯。”
  嗯。……嗯?
  “嗯”是什么意思?
  谢映棠别扭道:“静静不是说要陪我出去玩儿吗……”
  他却无辜道:“你躲回去,我当你不喜欢出去,便让人取消了行程。”
  谢映棠:“……”
  她咬了咬牙,又说:“那、那我今日晚上才回去,白日又该如何?”
  他淡淡道:“白日,适合睡觉,喝茶,抚琴,卿卿爱做什么,都可以做。”
  她忍了又忍,“那你呢?”
  成静笑道:“我?我觉得今日天气暖和,适合读书。”
  她登时急了,将手中的书一把砸入他的怀里,扭头便要走,才走了几步,又被赶过来的成静一把扯住手腕,他无奈道:“骗你玩的。你一时不给我碰,一时又想要我陪的,我到底是不陪好,还是陪得好?”
  她一咬下唇,闷闷道:“我哪知道,你陪我我就怕得慌,瞧不着你我又想你。”
  她一边说,一边自己都觉得心惊,她哪里来的这么别扭的脾性,可一在成静跟前,她就忍不住骄纵刁蛮起来。
  以前是担心他不高兴,如今却是被他纵容到忘形了。
  她想到此,忍不住抬眼看了看成静。
  又忙道:“我、我只是还未习惯,我虽喜欢你,可日后当如何做你的妻子,替你处理内务,我又还未完全想好。”
  他叹道:“我没有那么庞大的家族,无需你为此殚精竭虑,只顾着相夫教子,你从前是什么样,日后仍旧是什么样便好。倒是我,才未曾完全想好,将来世事难料,我绝不可能冷眼旁边,届时又该如何安排你?”
  她投入他的怀中,轻声道:“君去何处,我便去何处。”
  他扬唇一笑,抬手拨开她额前的碎发,便低头在她眉心印上一吻。
  那日,成静还是将谢映棠带出城游玩了一番。
  她不会骑马,站在那枣红骏马旁犹豫不决,成静高踞马上,右手握着马鞭,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笑吟吟道:“上来,我拉着你。”
  她果断地后退一步,“不……”
  他循循善诱,“坐在我怀里,我带你骑马,可以跑很远很远,岂不妙哉?”
  她便有些心动,过了许久,才迟疑地将手递给他。
  手上力道一紧,她被他骤然拉起,身子腾然一跃,随即腰肢被他揽紧,侧坐在马背上。
  她有些怕,将他的脖子揽得紧紧的,闭上眼不去看,力道之大让他无法坐稳。
  他抬手拍拍她的后背,“乖,放松,你睁开眼看看。”
  她浑身紧绷,听他耐心地安抚,才悄悄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细缝。
  映入眼帘的,是他的喉结,她目光上挪,看了看他的神色,又转眸去看四周。
  视线高了许久,臀下马背稍稍有些硌人,她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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