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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锁深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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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他就脱掉了鞋子,从她的身上翻爬到了里侧侧身面对着她,他身下垫着的是童玉青那一张被子,身上又盖着他自己的锦被,一手撑着脑袋,显得好悠闲惬意。
童玉青瞠目结舌,他到底是不是残废?
脑袋里这么想着,她口上也不自觉的就说了出来。俞翀把脸凑了过去,吓得她立马就往后退了退。
担心她又掉下去,俞翀竟伸手将她揽住,后不放心的又用自己的腿压住她的小腿,巧妙的避开了她的伤口,又能牢牢的把她压住。
“我看你根本就不是残废,你这病,根本就是装给别人看的。”
俞翀摇头,“三日之后,七王爷的医女会过来给你换药,到时候你就知道我这病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了。”
童玉青不信。“之前还叫庆安扶你上床,现在你又能自己上榻了。来时我看你已经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而现在你不仅能走,还能欺负人了。俞二爷,你这身体,奇怪的很啊。”
俞翀默默看了她片刻,松开了压在她身上的那条腿。一双眼睛虽然是看着她,可他的目光幽远,很显然已经望到了远处。
“你叫她母亲,还是叫她老夫人?”
“老夫人。”
他扯了下嘴角,满是嘲讽。“你倒是机灵。”
童玉青不可置否。
就俞翀这样的境遇,人家会让他喊一声母亲?
“我娘是我老爹从外头捡回来的,带到府里做了个下等丫头。老夫人善妒,本就待不得我娘,偏偏他们两人就看对了眼,有了我。而我跟俞文意差不得几岁,老夫人觉得丢了面子,一直恨我入骨。
在她眼里我本不该出生,更没资格叫她母亲。直到后来我生了场大病,从此之后就一直这么半死不活的在床上躺着,她对我的恨才消了一些。”
童玉青静静的等了许久俞翀都没在说话,过了好一会,俞翀突然又开了口。
“前几年我才查到她一直在药里动手脚,我把药换了之后,身体才渐好了些。但是毒性长年累月的积累,我这破废的身体想要完全康复怕是不可能了,有时能走能站,有时又形同废人。
我是姓俞,可我只是俞翀。你恨这里,我也恨这里。青儿,我们都是一样的,你别把我也恨进去。”
童玉青心头一窒,有怀疑一晃而过。一颗心被他这番话给搅得复杂焦乱,可在触见他眼底的痛,被塞到最底下的柔软又跑了出来。
她装作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说完了?说完了就睡觉。不过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动我一下,我跟你同归于尽!”
说完了又把脑袋转了过去,嘟囔一句:“好男色的人不都厌女色么,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俞翀默默的凝视着她,突然直接就把身体贴了上去。
“好男色的人为什么不能好女色?”
童玉青身体一僵,心底泛起的那一丝同情瞬间土崩瓦解。“滚下去!”
……
第二天下午,成子睿就听到了手下打探回来的消息。
说童家在败落之后欠了些钱,因为没钱还债,几次上门求情都被俞家撵了出来。没钱还债的童家夫妇自缢身亡,童家寄只留下了童玉青一人。
而童玉青在失去了双亲之后也消失了整整三年时间,直到这一次才以这样出人意料的方式出现。
“消失了三年?这三年来就没查到什么?”
骆衡沉声道:“属下无能。”
成子睿一步步走到他跟前,“骆衡,你跟我这么久,还没什么东西是你查不到的。”
骆衡突然跪下,硬着头皮的请罪。“属下无能。不过……属下在查的时候,发现也有人在查。”
成子睿眉梢轻挑,“哦?什么人?”
俞府。
一只白鸽噗通一下落在小厨房的窗户上,腿上绑着个签筒。正在煎药的庆安快速起身将签筒取下,快速的扫了一眼,就把信件给扔到了药炉里烧了个一干二净。
庆安端着药站在门口,犹犹豫豫自己到底要不要进去。一来这种场面他出现有些不大合适,二来他心里还有着昨晚的不痛快。
可是这药不能等,再说,还有那信……
咬咬牙,庆安端着药就进了屋,这才发现挤在软塌上的两个人还在睡。
昨晚两人闹得太晚,几乎是下半夜了两个人才有了睡意。现在已经日晒三竿,他们竟然还不起。
刚这么想,就见俞翀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清明一片,半点惺忪的睡意都没有,显然是已经醒了很久了。
庆安谨慎的扫了一眼童玉青,小声说:“有信了。”
俞翀闷着声的咳嗽了两声,这才撑着身体坐了起来。“什么事儿?”
庆安指了指童玉青,俞翀皱着眉,隔着一起盖着的锦被,轻轻在她身上点了两下。
“查到了?”
……
“信上说,七王爷那边也在查她。”
“暴露了?”
庆安摇头,“这倒没有,如果是暴露了,那他们也不能再往这送信。”
俞翀垂眼看着沉睡的童玉青,醒着的时候已经够好看了,没想到睡着了也能这么美。从没听说七王爷对哪个女人这般上心,童玉青可以算是第一个了。
“童玉青消失的那三年可查到了?”
“查是查到了……”
“她去哪儿了?”
庆安脸色有些难看,俞翀抬起头,凛冽目光不容忽视,“说不得?”
“她这三年,在青楼里做了头牌,听说一夜千金。”
第020章 认我就得认她
俞翀有了片刻的沉默,目光紧锁着沉睡的童玉青。
一夜千金么……
幽深的眸子里生出滔天的怒气,转头就冲庆安吼道:“姓李的那双手给我砍了没有?”
庆安眉心一跳,点头沉声道:“砍了。”
俞翀依旧怒气难消,“就只查到这些?”
庆安有些怔愣,“信上只有这些。”
“他们办事是越来越敷衍了。”
他动手解开刚才点的昏睡穴,“以后再有人敢这么对她,这就是下场。”
庆安全身一震,俞翀话里的意思可不止是砍掉一双手。这话,很显然就是说给他听的。
他没想到俞翀竟会这么维护这个女人,甚至还为了这个女人向他做这样的威胁!
“不过一个女人……你竟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冷冽如利剑的目光猛的定在庆安的身上,“我为什么不敢?这世上最有资格用这种语气跟你说话的也就只有我一个了。庆安,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庆安有些不敢置信,可又无力辩驳。
俞翀冰冷的声音里满是不容置疑,“她是我的人,你要认我,就得认她。”
“你身份高贵,而她只是个尽可夫的女人!当初我们说好叫她进门给你挡着老夫人的刀子,好方便我们做自己的事情。可现在,你为了维护她,连七王爷都招惹上了。以我们现在的能力,根本就无法抵抗七王爷的势力。难道你真的想要为了一个女人毁了我?我可是你的堂亲弟弟,唯一的亲人了!”
童玉青的手心骤然握紧,俞翀神情一滞,垂眼看了一眼正在装睡的女人,“出去。”
她的身体突然变得有些僵硬,差点儿就以为这话是对她说的了。庆安有些失望的看着俞翀,咬咬牙,快速的转身跑了出去。
“我早就说了,我跟庆安,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睁开双眼,恰恰撞进了那潭幽深的眸子里。在快要溺死进去的时候,她突然张口问:“我听了这么多,你们是不是要准备杀人灭口?”
俞翀扯开嘴角笑了笑,“杀了你,谁来给我挡刀子?”
这不就是刚才庆安说的话?
“以前是来给你挡刀子的,那现在呢?以后呢?”
俞翀目光灼灼,“现在,以后,都由我来给你挡刀子。”
童玉青心口一窒,“为什么?”
“我怕是,喜欢上你了。”
……
自那句话之后,童玉青整个人都活得有些晕晕乎乎的。俞翀依旧每天都要跟她挤在那张软塌上,到了时间又会给她上上药。每每这个时候,她明明是想要回头去骂个三百回合,可又羞得只会红头胀脸的捂着脑袋,半个字都不会讲了。
等俞翀给她上完了药,她那一颗心都快要蹦出嗓子眼儿了。
“明天七王爷的医女会过来给你上药,她要问起你这伤口怎么好的这么快,你就说你是皮糙肉厚,恢复的快,断不可提起这药。”
她闷闷的应了一声,心里琢磨琢磨,只从胳膊缝里透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恰好把她烧的通红的脸给遮住了。
“庆安是你堂亲弟弟?你们这到底是什么关系?”
俞翀正收着那药瓶子,听她这么问,手上的动作突然就停了下来。“嗯,老爷子在我七岁那年把他带回来,说这是我娘亲哥哥家的孩子。”
童玉青眼眸闪了一下,“难怪你们这么亲。”
俞翀等了好一会儿她都没再说话了,对于她没继续追问他们一直图谋的事情,心里竟有些侥幸。
下午一些的时候俞翀就把庆安叫了进来,把软塌上的锦被给收了回去。庆安臭着一张脸进来,虽然没再说什么,可在看着童玉青的时候,眼底还是有些怨。
当天夜里俞翀就睡在了自己的床上,一直觉得小的软塌一下子就空了出来,不知是冷还是太没有安全感,童玉青折腾了半夜都毫无睡意。
目光放在那边的床榻上,隐隐的能听见他闷在被子上咳嗽的声音。她这才惊讶的发现前两日俞翀跟她挤在一起的时候竟然一声咳嗽都没听见……
是她睡得太深沉,还是他一直忍着……
“要不我给你倒杯水?”
俞翀的咳嗽突然停了,他撑着身子半坐起来,身上的里衣半耷拉着,露出本就瘦削的肩头和迷人的锁骨,活脱脱一个勾人的弱郎君。
“我给你吵醒了?”
童玉青抿抿唇,因为她只能趴着,睡不着的时候只能甩胳膊转脑袋,这么大的动静他能不知道?她在心里小声愧疚,怕就是她搅得人家睡不好,这才咳了个半死。
“你躺着吧,我给你把庆安叫进来。”
“不用,我这全靠庆安一个人照顾,夜里就让他睡好一些。”俞翀掀开被子下了床,站起来刚走了两步就摔在了地上,恰巧又把那张八仙桌的桌布给拽了下来,打翻了蜡烛。
童玉青心里一急,挣起身子想要下床。虽说这双腿已经好了不少,可这又不知道扯到了哪里,疼得她觉得伤口又裂开了。
“庆安!庆安!”
“不用,我能起来!”
俞翀努力的想要站起来,可他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刚撑起身体又虚弱的摔了下去。也不知道是摔到了哪里,碰到地面发出一声闷响。
想起上次他不过就是背朝下的摔了一跤那后背就青紫成那样,童玉青心登的一下就被提了上来。
“庆安!”
庆安推开房门匆匆跑了进来,童玉青见他甚至连外衫都来不及穿。
见屋里一片漆黑,庆安的心一下子就被提了上来。借着月光看见俞翀摔在地上,惊呼一声后赶紧的把他搀了起来。
“好好的你下床干什么?这摔一下那摔一跤,你这还有命了?”
庆安一边抱怨一边又小心的把他扶回床榻上,这才折回来点了蜡烛,收拾起了地上的一片狼藉。
“我就是渴了。”
童玉青顺着声儿的看过去,见俞翀额头上已经摔青了个大包,看起来触目惊心。
庆安叨叨的回头,也见了他那额头,顿时怒道:“你要喝水叫别人给你倒啊!这屋里又不是只有你一个,那边不是还有个大活人?”
俞翀拧眉,“她根本就动不了,我这也没几步路,有手有脚,我可以自己来。”
“你自己来得了么?”庆安满心的怨气,张口就想要讽刺童玉青几句,可想起前几回的教训,他又只能把这口气给憋了回去。
“那个,要不你今晚就留在这儿吧,万一他又要喝水,我这个废人可起不来给他倒水喝。”
庆安狠狠瞪了她两眼,转头也想要对俞翀这么说。意料之中的,俞翀淡淡看他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他堵着气的把那壶水直接放在了俞翀的枕头边,也不管会不会撒出去,气哼哼的就出去了。俞翀长叹一声,摇头苦笑,满是无奈。
童玉青抿抿唇,不管这两人到底是主仆,还是堂亲兄弟,她怎么看都有种奸情的感觉。
隔天一早,童玉青昏昏沉沉还未完全清醒的时候,姿月就过来了。
庆安将姿月拦在院子里,说俞翀还未起床。姿月往他身后掩着一条缝的屋子看了一眼,说:“王府里头还有事儿,我这边给二爷和二夫人看了诊以后还得马上回去。如果耽搁太长时间,王爷那边我交代不了。”
“那也不行,扰了二爷休息……”
话还未说完,姿月就直接推开了庆安,一掌推开了房门,就这么走了进去。
“诶你这人怎么……”
姿月站在门口,目光紧锁软塌上正趴着睡得迷迷糊糊的童玉青。一张英俊的脸在眼前一晃而过,姿月紧握双手,眉心紧锁。
“姿月姑娘过来了。”
俞翀哑着嗓子的半坐起来,庆安赶紧的拿了个枕头靠在他的身后,叫他靠坐的舒服一些。
姿月颔首,在看见他额头上的青紫时怔愣了一下。“俞二爷你这是……”
庆安脸色极差,“昨晚二爷渴了要喝水,不小心摔下了床。”
姿月把药箱放在了那张八仙桌上,眼见的看见桌上洒了小片的蜡油。她走到床榻边上压低了身子的看了看他的额头,又见旁边有个茶壶,拎起来,早就已经空了。
“瞧着倒是不严重,我这有些药,一会儿擦了青紫就能消了。”
姿月转身要去给他拿药,一抬眼,就见童玉青睁着一双灵动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
“夫人醒了。”
童玉青嗯了一声,指着俞翀就问:“伤了脑袋可大可小,你好好帮他看看,别摔到里头……”
庆安脸一黑,“你什么意思!”
童玉青不怀好意的笑笑,扯了扯盖在身上的薄被,不说话了。
姿月给俞翀上好了药,说:“二爷跟前怎么没人伺候,以后还是要小心一些。”
庆安哼哼道:“我家二爷说屋里有女眷,我在跟前不方便。”
姿月这才发现,挡在软塌前头的屏风竟然没了。叫庆安重新把屏风摆上,姿月又从药箱里换了一瓶药,掀开童玉青身上的薄被时,对她已经好了大半的伤口惊诧不已。
手指轻轻点在结痂的伤口上,一边又在观察着童玉青的反应。不见她有任何痛感,姿月眼底又紫光一闪而过,“你这伤口,好的未免太匪夷所思了些。”
“我皮糙肉厚,体子好。”
第021章 试探和巴结
话才刚出口童玉青就觉得有些不妥,故作一惊。“你刚刚说我的伤怎么了?”
姿月捻起手指闻了一下,指尖上只有淡淡的药味,她一下就认出这是自己配的药。七王府的药材再好,也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让童玉青这快要被打烂的双腿得到这么快速的恢复。
可,她又确实是查不出可疑来。
“姿月姑娘,我这腿到底是好了还是没好啊?”
虽然俞翀给她上了药,除了偶尔还会牵动疼痛之外,她的两条腿基本都是处于麻木的状态。奈何她整日趴在软塌上,根本就看不见伤口,那片伤到底变成什么样子她根本就不知道。现在看着姿月一脸凝重怀疑的样子,童玉青心中惴惴难安。
“你倒是说话啊!”
姿月淡然的扫了她一眼,“你这伤好得很。本以为最快也得一个月,看来现在只消半个月就能好全了。”
听了这话的童玉青终于松了一口气,放下了那颗惴惴的心。她隔着屏风望着那边靠坐在床榻上那个模模糊糊的人,心思百转千回。
“虽然二夫人的伤已经好了大半,可王爷之命姿月不敢不从,每隔三日姿月还是会过来给夫人上药。夫人只要好好休息,过几日就能翻身,十日后就能下软塌了。”
童玉青听了喜忧参半,高兴的是自己马上就呢过脱离苦海,忧的是,七王爷这闲事儿未免管得太宽了些。
眼眸一转,她指着屏风另外一边就说:“姿月姑娘你顺带帮我夫君诊诊,我夫君前两日精神劲儿还显好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我挨打的事儿吓着了,这几天身体又差了许多。这……不耽误姿月姑娘吧?”
姿月顺着她的话也往那边看了一眼,“不耽误,顺带的事儿。”
俞翀身旁的庆安脸色极为难看,七王爷是个多谨慎小心的人,姿月又在七王爷身边这么多年,除了过人的医术显然是还有着别的本事。他们这边拼命的掩藏俞翀的病象,偏偏她童玉青还不怕事儿大。
庆安语气不善,“你刚才没听见?姿月姑娘又不像你一样的整天闲着,人家刚才也说了是要回王府复命的。二爷的病情,我再去请大夫就是了。”
“无妨。你请大夫还得先去问过老夫人才可以,一来二去的得要好几天。姿月姑娘正好在,也是顺带的事情。”
姿月正好从屏风后头出来,看着只说了一句话就有些微喘的俞翀,不解的问:“一来二去要好几天?你们这里请个大夫都这么难么?”
俞翀挂起了苦笑,“是挺难的。”
姿月深看了他一眼,抓起他的手腕就诊起了脉。脉象虚浮,气淤,明明都跟上次一样的诊断,可姿月却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
“那副药……二爷这两天还在喝?”
庆安心头一紧,“没有,上回姑娘说了之后,这两天就没给二爷喝过了。”
姿月点头,“我三日后再来。”
俞翀叫庆安送送姿月,可等两人刚走出屋子,姿月就问庆安:“你平日给二爷煎药的地方在哪里,领我过去看看。”
庆安虽是心口狂跳,但也面不改色的点了头,带着姿月就进了小厨房。
姿月环视一圈,见地上放着两个药罐子,快步走了上去,竟发现两个药罐子都空了。
“药呢?”
她的声音骤然提高,问的庆安有些莫名其妙。
“姑娘你说这两天不用喝药,自然就没煎啊?既然不用煎药,药罐子里头干嘛还要留着药?”
姿月神情微妙,缓了缓语气,“你把二爷的药都找来我看看。”
庆安将余下的两副药都拿了过来,姿月顺手接过,都打开看了一眼。庆安一直都在观察着她的神色,见她重新又把药给包了起来,故意问:“每次去请大夫都得要先请示老夫人,可老夫人从不见庆安。以前大夫还定时过来,后来连人都不来了,直接就送药过来。二爷先前身子还是算不错的,可自从喝了这药就一直不见好。可是不喝,又怕他熬不下去。姑娘你就直说,是不是这药里头有问题?”
姿月的动作顿了一下,又重新打开那两副药,挑出里头的两味药材。“以后从那边拿来的药,记得要把这两样东西挑出来。你家二爷体虚,这个东西他受不住。”
庆安作出一副大惊的模样,连声道谢。
将姿月送到院门口,她突然转身,定定的看着庆安。“你好像很不喜欢二夫人。”
庆安脸色微变,“本以为能给二爷冲冲喜,没想到她这么能惹祸。我陪在二爷身边这么久,他竟为了维护童玉青多次责骂我!就昨晚上二爷摔了这事儿,要不是她惹了李公子挨了板子,二爷又怎么能摔得这般严重!”
姿月看他确实是一副切齿痛恨的模样,心底的疑惑也就消了。又想着童玉青的伤,便开玩笑的跟他说:“她的伤好得这般快,莫非是你们给她上了药?”
“她那种人,我巴不得她死了才好。再说,男女授受不亲,叫我去给她上药,求着我都不干!二爷喝口水都难,还怎么给她上药。”庆安不耐烦的挥挥手,“姿月姑娘你真会说笑。”
姿月敛了唇边的笑意,“说起那李公子,也不知道他是得罪了谁,好好的双手叫人给砍了……”
“竟还有这事儿?”庆安又是一惊,“虽我不待见童玉青,可我更见不得他那样的人。听说李公子风评浪荡,定然是得罪了走江湖的人。不过听见这消息,我倒是觉得快意,那人简直是给天下间的女人出了口恶气。”
姿月笑了笑,这就告辞了。
庆安一直站在院门口看着,等姿月的背影完全消失不见,庆安就又换了一副脸色。
隔着院子紧皱眉心的望着俞翀的正屋,片刻以后才转身回去。听着俞翀跟童玉青斗嘴的热闹,庆安又止步在了门口。
“你说她会不会真的信了我皮糙肉厚?”
“你本来也没娇贵到哪里去,糙点就糙点吧。”
……
庆安只听了两句,心头就有些不舒服。童玉青没来之前,俞翀凡事都是以他为重,现在童玉青一来,他倒显得是个多余的人。
回了小厨房,庆安看着被捡出来的那两味药材,突然间一阵心烦意乱,桌上一拂袖就将东西都扫到了地上。
而姿月前脚刚走,后脚就被老夫人的人给叫过去了。
俞老夫人有意巴结七王爷,对待姿月更是比一般的客人要看中许多,最重要的是,老夫人想要试探试探,姿月是不是从俞翀身上查到了什么。
虽说大宅大院儿里见不得人的事情有很多,可她不希望自己有能够七王爷拿捏的把柄。
利益同盟是一回事儿,但是被人揪着小辫儿办事儿,谁心里都不会舒服。
“真是让王爷费心了,还叫姑娘跑这一趟。上回姑娘来的快又走的急,我这边都没打上招呼。劳烦姑娘向七王爷说个好,别让王爷觉得我这没礼数,慢怠了姑娘。”
姿月给她行了个礼,“老夫人严重了,王爷进来公事繁忙,姿月手上也有要事,确实是不好耽误。”
老夫人神情稍滞,感情这破丫头还端起了七王爷的架子,说她耽误了人家的时间?
“那我留姑娘问几句话,算不得耽误吧?”
姿月浅笑,笑又不及眼底。“老夫人言重了。”
“王爷叫姑娘过来,只是给童玉青看伤的?”
姿月颔首,“二夫人的伤已经好了大半,怕是半个月后就能好全了。”
老夫人听了心里尤为不舒服,本以为能直接打死,不打死也伤个白天,没想到竟然只消半个月就能好全?老夫人面儿上不说,可心里却将七王爷管的闲事儿骂了个遍。
“说起来那边也许久没过来请大夫了,也不知道俞翀的情况怎么样。不知姿月姑娘有没有顺带帮着他瞧瞧,我这心,可一直都忧心着呢。”
老夫人说的动容,要不是姿月早就知道俞府里的那些破事儿,怕真的就信了。姿月暗暗冷笑,她可是听成子睿说,童玉青挨打后俞翀可是特地赶过来救人的。既然当时就见过面,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俞翀的情况?
“王爷只叫我给二夫人诊治,至于俞二爷……要不我现在在过去一趟?”
“算了算了,我一会儿叫人去喊个大夫来瞧瞧。”
老夫人这才察觉竟然还没给姿月上茶,哪儿是她俞府的待客之道,便赶紧的叫张妈去倒壶好茶。姿月直接就站了起来,态度高傲又冷漠。
“不必了,我这还要去给王爷复命。”
老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亲自将人送到门口,等姿月上了王府的马车,她才冷下一张早就笑僵的脸。
“不过就是一个低贱的医女,也敢在我跟前装身份。”
张妈不解:“老夫人,你觉得她有没有查到什么?”
俞老夫人眼底闪过狠色,吩咐道:“下次再送药,就送几副好的,别叫人抓了毛病。”
第022章 姓俞的,你等着
姿月回了王府,将俞老夫人想要刻意巴结的话跟成子睿说了一遭,成子睿正描着一幅丹青,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姿月站在原地站着,只见他低头作画,却久久等不到一声回应。她有意避开他想听的话,又将俞翀那副有问题的药提出来说了说,同样不见他的反应。
她咬咬牙,“王爷,童玉青的伤……”
成子睿握笔的动作顿了顿,“她的伤怎么了?”
姿月握紧了手心,脸色难堪,语气更是生硬:“她的伤好得很,不消半月就能好全了。”
成子睿将笔放下,略有兴趣。“不是说最少一月,怎么半月就能好全了。”
“王爷是不是对她太上心了一些?”姿月紧咬着唇角,眼底晃过委屈和不甘。“我陪在王爷身边已有三年,王爷何曾这般关心过我。怎的她童玉青一个嫁了人的女人就进了王爷的眼?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那种事情,这种女人如何能够配得上王爷您?”
“姿月。”成子睿沉声喊着她的名字,“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姿月浑身一震,态度顿时又变得谦卑谨慎起来。“王爷恕罪。”
成子睿走到她跟前站定,忽然抬起了她的下巴。姿月心口狂跳,面上却早已是平静一片。
姿月的模样并不差,甚至相比整个王府的丫鬟,她都是上乘的相貌。只是这张脸,他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当初本王把你带进王府,是想着你能帮着本王分担一些。本王给你别于一般人的权利,可不代表你能自提身价的用这种口气跟本王说话。”
姿月背后已经是一片冷汗,想要再张口请罪,又根本敢再多讲一个字。
成子睿冷笑,松了手又回到那副丹青前,继续着自己的画作。姿月心底一阵后怕,她没忘记自己刚进王府就挤走了七王爷跟前一直伺候着的贴身侍女。当时那个女人也是自大的说了这些类似的话,结果被七王爷当场捏碎了喉咙。
那是姿月第一次看见这么残忍的杀人方法,比她在深宫里看见的更加直接,更加残暴。
她逃一般的退出了书房,这才狠狠的松了口气。
俞府。
“俞二爷,你这病还能不能好了?”
俞翀下意识的摸了摸额头上的包,“七王爷府上的药材都是最好的,我这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伤,明天就能消了。”
童玉青眼角抽了一下,隔着一层屏风望着那边的人影,“脑袋上的问题可大可小,不过我看二爷你这么严重,怕是里外都不好了吧。”
俞翀挂上了笑意,其实心里明白她想问的到底是什么。
她动了动趴到僵硬的身体,又晃了晃像只乌龟般总是抬起来的脑袋,“依我看你这病怕是好不了了,不管那药你换没换,是药三分毒,你喝了这么多年,没喝死你算人家仁慈了。不过我看庆安对你很好,你的余生交给他,我也放心了。”
“那你呢?”
童玉青愣了一下,脱口就问:“关我什么事?”
“你是我妻子,你把我的余生交给庆安,那你干什么去?”
童玉青闪过狡黠,扯开嘴角道,“自然是找个心爱的人,一起快意江湖……”
“我还没死呢。”俞翀声音一冷,“既然成了我俞翀的妻子,那你这辈子就休想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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