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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世子不高兴-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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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心一辩解道,“我只是帮别人转交书信罢了,你们怎么不相信我呢?”
“以你的处境,你会帮别人转交情书给我?”谢凌容一脸的不可置信,冷笑道,“我看你是想利用这些追求者来羞辱我罢了!”
“我的处境怎么了?”心一觉得莫名其妙,“喂,我不是坏人!你不要老想着我会害你好不好?”
谢凌容正准备走人,听了这话,突然转过身来,用探究的目光打量了一下心一。
自他们遇见开始,心一总是那副要跟她对抗到底的模样,从来不会这样为自己辩解。今天真是奇怪了,她有个直觉冒了出来,面带疑惑地问:“莫非……你想跟我化干戈为玉帛?”
“我……”被她说中了心事,心一眼神闪烁,极其不自然地挠了挠头,强迫自己把目光移开,道:“我以前对你有点误会……反正……我以后不会再故意针对你了,你也不要一直对我有偏见。”
谢凌容像听了个天大的笑话一样,脸上满是不可思议,她又来来回回看了心一好一会儿,问:“你说的是真心话?”
“嗯。”心一抬头看天,语气僵硬地回答。
谢凌容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表情有点乐了,但随即又恢复了冰冷的态度。她仰起头,一脸骄傲不可侵犯地道:“你之前干了那么多亏心事,现在只说一句话就让我不要对你抱有偏见,世上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这个人怎么又开始烦了?心一压下心里的不满情绪,问:“那你想怎样?”
“你想握手言和,我可以答应你,不过……”谢凌容说着,唇边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你得先帮我做件事。”
第12章 第十一章
镇国公府早早摆了晚饭,心一陪老爹用完膳,带着来宝和劳师父出了府。
和沈放家里一样,镇国公本来是不准儿子随意出府的,但心一说今天和谢凌容有约,老爹立刻就放行了。虽然放他出去玩,但镇国公反复叮嘱心一要早点回府,还让来宝和劳师父都跟着。
按照谢凌容给的路线,心一找到了一家看上去很普通的农家饭庄。这里远离中心城区,外面行人稀少,饭庄里却很热闹,大部分桌子都坐满了客人。
看着一屋子的人吃得热火朝天,来宝疑惑地问:“少爷,谢小姐要请您吃饭?”
“吃什么饭?你现在还吃得下?”心一道,“咱们当然不是来吃饭的!”
“那咱们来饭庄做什么?”
“问问就知道了。”心一说完,径自来到饭庄的柜台前,冲那个像是掌柜的人道,“掌柜的,我找一只白凤凰。”
掌柜的眼睛一亮,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心一,许是见他衣着不凡,身后还跟着两个侍从,掌柜的快步走出了柜台,道:“请三位跟我来。”
来宝和劳师父面面相觑,赶紧跟着丝毫不起疑心的心一去了。掌柜的将他们领到了后院,有个家仆打扮的人捧了个盘子上前来,掌柜的道:“都拿一个戴上。”
那盘子里摆的竟然是几个木雕面具,上面花纹各异,漆成了不同的颜色。今夜月光很淡,在昏暗的光线下看这些面具,给人感觉毛毛的。
心一倒是不怕神神鬼鬼的,他看了一会儿,挑了个黑色的鬼脸戴在了脸上。劳师父和来宝见状,各拿了一个五官夸张的原始人戴上。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感觉特别新奇。
“请跟我来。”掌柜说完,领着三人往院子深处走去。他们经过了三道门,直到前面出现一间农家土房,周围都筑了高墙。
“请。”掌柜的将他们领到这儿,什么也没说,自个儿就掉头回去了。
心一观察着这间农家土房,上面有个小窗漏出来一点昏黄的烛光。门口原本守着两个人,这时都迎了上来,对心一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少爷。”劳师父开口。
“没事。”心一摆摆手,主动走进了那扇小小的木门。
进门之后,心一周身一暖,仿佛置身一个全新的世界。那扇简朴的木门背后是一份封闭的房间,屋子中间搭了个台子,上面居然几个身姿妖娆的舞女在跳舞。台子下面坐满了人,人人脸上都戴着奇形怪状的面具,一眼看上去有点骇人。
他们似乎对舞女的表演没有兴趣,眼睛虽然看着台上,却有些木然。更恐怖的是,里面居然没有一个人说话。心一不由得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嘴巴张得老大。
劳师父立刻闪身到了心一前面,正巧有个家仆打扮的人走上前来,将他们领到了一张空桌前。心一瞅了瞅四周,发现根本没有人注意自己,便大喇喇地坐了下来,劳师父和来宝分立两旁,紧张兮兮地戒备着四周。
仆人送来了茶水和点心,又悄无声息地退下。看着这一切,他们几个感觉特别诡异。正在这时,有人慢慢接近了心一的座位,来宝轻轻“咦”了一声,心一扭头看过去。
来人戴着一张鸽子面具,身形打扮非常眼熟。如果心一没有认错,她应该是谢凌容身边的那个侍女,名字叫桃子的。
“小姐请公子喝茶。”桃子端了一杯茶水过来,心一冲来宝点点头,书童侧身让开道。
“大麦茶。”桃子将茶杯放在心一面前,低声提醒了一句。
放下茶水,桃子就起身回去了,心一的目光跟着她的身影移动,在一个十分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张雕着白色凤凰的面具。烛光昏暗,但心一依然能看出面具下的那人和谢凌容今日的打扮一模一样,赫然就是她本人。她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素日喜欢高调的大小姐低调起来,看上去跟周围的客人没什么两样。
“原来如此……什么白凤凰,原来就是指戴着那个面具的客人。”心一明白了,看来人们要想来这个地方,还需得到内部人员的推荐,搞得这么神秘,不知道这里究竟是做什么的?
心一远远瞧着谢凌容,不过对方似乎不理不睬的,就在这时,台上的舞女纷纷下去了,有人抬了张桌子上来,接着就有两个舞女捧了个木盒子放在桌上。
其中一个舞女将木盒打开,里面是一个外表长满突刺的球,那球是黄色的,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臭味。
心一敏锐地闻到了这股臭味里夹杂着一丝清香,不禁一怔:“水果?”
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人走上台,他脸上戴了个太阳图案的面具,左手拿了个木鱼,右手拿了个小锤子,指着台上的那个黄球,道:“这是今日开拍的第一件宝贝,一颗来自海外的榴莲果,三两起拍,每次加价三十文。”
客人们纷纷掩鼻,鲜少有人对此感兴趣。心一大感意外,原来这里竟是一处地下拍卖场!榴莲果的市价是五两银子,帝都好点的水果摊会更贵一些,这里的底价很低,心一敢打赌,这颗水果绝对没有入关记录。
“真有意思。”心一嘀咕,以前他和老大去过边关,见过商人们走私的种种手段。大胤朝廷重商,只要商人们走私的不是违禁物品,经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心一知道,像这种地下拍卖场绝对不会只有榴莲果之类的东西,不然吸引不了这么多帝都人。
谢凌容让他来这儿做什么?他想着,目光落到了面前的茶杯上。大麦茶,大麦,心一不自觉笑了,原来谢凌容是让他来这里买东西的。
白天的时候,谢凌容让他帮自己做件事,心一问什么事,她故作神秘地道:“出个风头。”
现在看来,她是想让心一在拍卖场大显身手,试图引起什么人的注意吧?
“带钱了吗?”心一扭头问。
“带了不多。”来宝俯身,“少爷,您要多少?”
“不知道,先买着吧!”心一道,然后把右手高高地举了起来。
“这位公子出价了!”主持人眼尖,语气里明显有一种终于找到了冤大头的兴奋。
帝都人不习惯吃臭味的水果,这种榴莲果除了有个贡品的身份,其实在这里非常不好卖。心一出价后,再也没有人加价,他用三两银子就把这颗榴莲果拿下了。
开场很顺利,后面的拍卖品渐渐能引起客人们的兴趣了,竞价的人越来越多。心一毫不手软,一口气拍了五六件不知道干什么用的稀奇玩意儿。
“这是一支大周朝的步摇,做工精致,只有皇帝后宫的美人有资格使用。”拍完一个瓷瓶,主持人又兴致勃勃地开始介绍下一件拍卖品,他的话还没说完,坐在角落里的谢凌容就出手了。
“……一百两起拍。”胖子补充完最后一句话,赶紧道,“这位小姐出价一百两!”
“一百五十两!”又有人竞价了。
“二百两!”
“二百五十两!”
“三百两!”
另一位竞价的夫人犹豫起来,谢凌容出价的气势如虹,成功拍下了这支步摇。其实,心一刚刚看到那支步摇的时候便想到了她,她生得那么好看,不管佩戴什么首饰都是锦上添花。他原本想买下送给她,却没想到这位事事要强的大小姐亲自出手了。
也对,以她的性格,想要什么东西哪里会等别人来送呢,早就自己去拿了。
“下面这件拍卖品是今晚最让人期待的宝物之一!”主持人道,“我知道,在座的很多朋友都是为了它而来。”
台上展出了新的拍卖品,用一块红布遮得严严实实。那东西又细又长,静静躺在红布之下,心一远远瞧着,脑子里浮现一个词:“武器?”
“各位请看,这就是破晓!”主持人一把掀开红布,烛光下,那把细长的剑泛着冰冷的光,浑身透着一股森森寒意。
“英雄谱上第一名,神秘人的佩剑破晓!”主持人激动地宣布。
“天哪!”台下的人们发出了接二连三的惊呼。
“咳、咳咳……”心一突然被茶水呛住了,不住地咳嗽。
“少爷!”来宝赶紧拍了拍他的背,“您没事吧?”
心一摆摆手,指了指台上的那把剑,用不可思议的表情道:“这这这……这明显是假的嘛!”
“您怎么知道?”来宝一脸好奇。
“不信?你问劳师父!”心一扭头看向沉默不语的劳师父,“劳师父,你相信这把剑真的是那个谁的佩剑吗?”
劳师父的目光在那把剑身上停留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道:“这把剑太新了。那个人成名数年,他的佩剑至少用了五年以上,这把仿得不像。”
“我就说嘛!”心一摊手,“英雄谱上第一名的佩剑,哪有这么容易弄到手。”
“少爷,您听说帝都的传言了吗?”劳师父忽然道,“端王手下有一支探丸郎,负责刺探截杀一类见不得光明的事情,他们当中最厉害的那个人,极有可能就是英雄谱的首名。”
“可是,英雄谱的首名不是一个大富商刷上去的吗?”来宝忍不住插嘴,“那个富商是南方人,从没来过帝都,根本没见过什么探丸郎,他为了感谢那个救了他一命的恩人,每年都花大价钱雇人鼓吹那个剑客的剑术,硬生生把恩人刷到了英雄谱的首名。”
“有个说法是探丸郎在南方执行任务,偶遇涉险的富商,便出手帮了一把,这个解释说得通。我们大胤一南一北分别出了一位厉害的剑客,人们对他们的说法又那么相似,有没有可能他们真的是同一个人呢?”劳师父突然俯下身,凑到心一的耳边,用低沉的声音问,“少爷,您觉得呢?”
“我……”心一被他吓了一跳,突然变得有些结巴。他觉得劳师父今天怪怪的,迅速看了对方一眼,强自镇定地道:“我不认识他们,没、没听过这些传言……”
劳师父若无其事,又恢复了那个站得笔直的样子。他看着台上的那把剑,好像刚才说那些话只是担心心一被骗,道:“总之,这把剑不可能是真的的,少爷别买。”
“嗯,英雄所见略同。”心一端正了坐姿,两只眼睛紧紧盯着那把泛着冷光的剑,听着人们在耳边不断加价,心里涌起了一股异样的感觉。他回头看了一眼角落里的谢凌容,发现她也加了一次价,不过这把剑最终被一位矮小的老者拍下。
“破晓”拍完,谢凌容起身,没有跟心一打招呼,提前离场了。
台上又展出了一支青釉瓷瓶,说是在南边某个小奴隶主的墓发现的,瓶身保存非常完好。心一不懂古董,但他举了手。
……
拍卖场的全部物品都被客人拍走了,心一拍得最多,大出风头。主持人来跟心一结账,来宝很直白地请求赊账。
主持人打量了一番三人的行头,从那双眯得像月牙一样的眼睛里看得出他笑得非常灿烂。主持人道:“没问题,我们帮公子记下,您来日有时间再来小店结清账单。您今晚拍下的宝贝先寄存在咱们这儿,什么时候结完账,什么时候提走,您看行不行?”
“好。”心一道,“我还会再来的,下次多弄些好东西来啊!”
“小的一定照办,恭送公子!”主持人点头哈腰。
心一伸了个懒腰,起身跟在陆续离场的人群身后。夜有些深了,月光比先前明亮很多,离开的人群窃窃私语,但谁都没有大声说话。眼看就要离开那个院子了,心一瞅了瞅左右,忽然大声道:“今天晚上都没见着什么稀奇玩意儿,真是无聊。”
这么一嚷嚷,倒是让周围的客人都看过来了。旁边有个体态臃肿的客人随口接了心一的话,听声音是个大叔,他笑了笑,道:“大胤律法严格,这里是不会有什么真正的稀奇玩意儿的,公子还是死心吧,就当消遣罢了。”
大叔说完,也不待心一回应,潇洒地拂袖而去。
“说的也是……”心一嘀咕,扭头问来宝,“对了,我还有钱不?”
“少爷,其实您每个月的零花挺多的,但都用来买药了。”来宝道,“要是您以后还想来这里拍东西,就得问老爷要钱了。”
“啊!”心一顿时就惆怅了,去问镇国公要钱?
镇国公对他这么好,一直都把他当亲儿子疼爱,他来到这个家不久,不知不觉就欠下了一屁股恩情债,眼看这辈子都很难还得清,要是再向镇国公伸手要钱,他就太不要脸了。
第13章 第十二章
清晨,镇国公府。太阳刚从天际线爬出来,饭桌上摆了几碟精致的点心。
镇国公特意喊了心一陪自己用早饭,一坐下,他就关切地问:“烈儿,最近是不是缺钱花?”
“……”心一刚往嘴里塞了个山药包子,闻言差点噎着,尴尬地问:“爹,是不是来宝跟您说了什么?”
镇国公神神秘秘地掏出了两张银票,笑眯眯地放在桌上,道:“这是爹的积蓄,不走账房的,你随便用。”
“爹,我……”心一瞟了瞟银票上的数字,说不出拒绝的话。五千两!这个数字太让人心动了!要是他有了这些钱,就可以在那个拍卖场买下好多东西了。
“要是不够,你再跟爹说。”镇国公道,“爹平时用不上银钱,手里多少存了一些。”
“够、够了……”心一忙道,说完就发现自己不要脸地接受了老爹的接济,他羞愧不已,脑子里迅速闪过一个念头,道,“爹,这些就算我借的,我以后会还给您的。”
“借?”镇国公一怔,“你要跟爹算账?”
“不是不是……”心一赶紧换了个没那么见外的说法,“我是说,我会想办法给家里挣钱的。”
镇国公摇了摇头,笑了,道:“也罢,随你折腾吧。爹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以后这座镇国公府都是你的,你能挣就给自己将来挣点,挣不了也不会饿着。”
心一低下头,飞快地往嘴里塞食物。老爹的这句话,直戳到他心肺里去了。他暗暗发誓,将来一定会好好对待日渐老去的镇国公,坚决不能有负人子的身份。
一大早到了天海书院,心一立刻去找沈放咨询赚钱的法子。沈放摸了摸脑袋,一脸为难地道:“我平时都是家里给的……不过我兄长有官职在身,每个月都能领到月俸,咱们将来要挣钱也是像他那样吧,找个官做什么的?”
心一摇摇头:“不行,我要挣大钱。”
“要不,您问问谢小姐?”
冷不防又听到这个名字,心一有些疑惑:“她还懂这个?”那位眼高于顶的大小姐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还会懂挣钱这么务实的事儿?
“虽然谢小姐的父亲明侯两袖清风不沾俗务,但她娘亲是河洛的长公主,不但家里有钱,而且特别会赚钱!”沈放道,“谢小姐随了她娘亲,从几年前开始,她就和帝都的金铺有合作,经常给他们画一些首饰图样,金铺就打着她的名号把那些首饰卖出去,挣来的银子两边分红。谢小姐虽然不像慕小姐出生于首富之家,却挺会挣钱的呢!”
她会画画?怪不得她昨晚抢拍下了那支大周朝的步摇,原来是带回去琢磨图样呢!
不过,听完沈放的话,心一更惆怅了。慕纯是帝都首富的女儿,靠爹吃饭都比整个天海书院的学生过得好,何况她读书又厉害,而谢凌容虽然性格讨厌,自个儿却挺有本事的,这么一比较,出身更显赫的心一反倒成了最没用的那个。
“这可不行!”心一暗暗道,他要挣钱给爹用,要给镇国公府长脸!
一整天,谢凌容都没有来找心一问情况,估计她也知道,帝都的世家子弟这么多,只有区区一个晚上,心一未必能引起什么人的注意。她不来问,心一倒是主动问了她的侍女桃子,得到了一个情报。
那个地下拍卖场每三天就会举办一次拍卖会,心一得了一万两银子的本金,去那里逛了好几回。不过他长了心眼,不再像第一天那样什么都买了,而是专挑那种容易出手的东西下手。除了一种东西之外,那就是榴莲果,心一莫名喜欢上了这种水果,后来特意又买了几个回去吃。
过了数十日,心一渐渐变成了那个地下拍卖场最受欢迎的客人。他几乎每场拍卖会都会来,只要来了就一定会花钱,实在太让幕后的老板们喜欢了。可惜的是,心一虽然花了不少钱,却没发现什么值得注意的情况,也没有神秘人找上门来。不管怎么看,这个藏在农家饭庄里的拍卖场无非就是会卖点平时市面上不容易见到的玩意儿,虽然不太合大胤律法,但也不算罪大恶极。
眼看这天晚上的拍卖会就要结束了,心一竟然什么都没买。今天没有榴莲果,也没见着其他稀奇玩意儿,客人的数量明显减少了许多,中途还有人陆续离场。心一勉强坚持到拍卖会结束,意兴阑珊地出了门。
这个农家饭庄离东城门不远,门口就是出城的大道。心一站在路边,隐约还能看见城楼上巡逻的士兵。劳师父驾了马车过来,他正要上车,不经注意到旁边有辆马车在路边停了很久了。
现在是深夜,城门就快关了,大街上门户紧闭,连他们这些逗留在外的人也等不及要赶回家。饭庄早就打烊了,拍卖会也结束了,这个客人不急着回家,不知去了哪里?心一四处望了望,眼角微微一动,看见某个隐蔽的屋檐下站着两个人影。
夜色昏暗,心一只能依稀看到那里有两个人在说话。其中一个身材臃肿些,就是心一第一次来这里时和他搭话的人。他来了这个拍卖场好几次,几乎每次都能看见这位大叔,但印象中好像没见对方真的买下过什么东西。
这时,有一个人从屋檐下走了出来,是个青衣小帽打扮的侍从。侍从回到饭庄,没多久就驾来一辆马车出来接那位大叔,然后得儿得儿往东城门的方向去了。
“少爷。”劳师父见心一发呆,忍不住开口催促。心一这段时间乖了不少,除了热衷买买买,倒没再干什么出格的事。劳师父和来宝重新开始了轮休,这几日心一身边只有一个人,可不能让他乱来。
听到劳师父的声音,心一回过神来,赶紧上了马车。劳师父正要挥鞭,他从帘子里探出头来,扬了扬下巴,道:“劳师父,跟上去看看。”
劳师父出身行伍,自然注意到了心一刚才的眼神,他有些迟疑,道:“少爷,现在很晚了……”
“没事。”心一道,“快到关城门的时间了,现在出城的人肯定要赶回来,咱们也能赶上的。”
劳师父稍稍犹豫,但最后还是从了心一的吩咐。
马车悄悄驶出了城门,远远地跟着前面那两个人。不知不觉间,两辆马车离帝都城池越来越远,而前面的人却丝毫没有停下或掉头的意思,依然孜孜不倦地沿着官道往前跑。
帝都东面有一座连绵数里的山脉,是这座都城的天然防护。最近的一个关隘在烟霞岭,那座山的北面便是桃山。进入荒无人烟的山区,劳师父不止一次劝心一掉头,但都被兴致正浓的心一拒绝了。
月亮渐渐爬上了夜空的最高处,帝都的城门肯定早就关了。前面那辆马车一直驶到了烟霞岭附近,四周万籁无声,为了心一的安全,劳师父不得不放慢了速度,却也因此失去了那辆车的踪迹。
“吁。”劳师父停在了一个进山的岔路口,四下望了望,对车里的心一道,“少爷,咱们跟不上了。”
心一探出头来,左右摇晃着脑袋观察了一下,皱着眉头问:“这是哪儿?”
“此处是烟霞岭,再往前便出烟海关了。”劳师父道,“这里有条岔路进山,不过前面只有一片乱葬岗,那里什么都没有,咱们还是别去了。现在是半夜了,您再不回去,我就没法跟镇国公交代了。”
心一望了一眼前面黑黢黢的高大山脉,有些无奈:“那咱们回去吧。”
他坐回了漆黑的车厢里,一边闭目养神,一边在脑海里思索。烟海关?乱葬岗?那位大叔马不停蹄地来到这里,要么是打算出关,要么是打算进山,无论哪种选择,都不适合大半夜进行吧?
劳师父急着把心一带回城里,驾着马车就跑,速度比来时快了很多。刚往回走了一半,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凌乱的马蹄声,不一会儿,一堆密集的火把从官道上陆陆续续晃了出来。劳师父不由得放慢了速度,只见一列军容肃然的士兵策马而来,将马车团团围住。
领头的那人头戴钢盔,身披铠甲,约莫三四十岁,夹紧马腹来到劳师父面前,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劳师父那双如鹰般锐利的双眼微微一眯,并不急着回答,而是问了一句:“城防军?”
“没错!我是城防军统领柴敬。”那人道,“近日,帝都有不明身份的暴徒出没,晚上城门一关,严禁任何人出入!你们为何挑在这个时候进城?车里是什么人?快快出来!”
“不得无礼!”劳师父喝道,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块铜牌递给那人,“车上是镇国公府的世子。”
看到那块标明了镇国公府侍卫的牌子,柴敬微微一怔,似乎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他略一思索,动作利落地下了马,朝马车里施了一礼,道:“城防军统领柴敬,见过世子爷。”
心一在车里没有出声,但他早就从马蹄声里听出这伙人是训练有素的将士。他不太愿意和官府的人打交道,只怕泄露了踪迹,本想让劳师父全权处理。没想到那人主动上前问安,他只好掀开了帘子的一角,露出半张脸来。
城防军外出巡逻,每个士兵手上都举着一支火把。在火光的照射下,士兵们身上的铁铠泛着森冷的气息。心一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又落在马车前的柴敬身上,道:“柴统领不必多礼,我们现在可以进城吗?”
“既然是世子爷,在下自然不敢阻拦。”柴敬用最快的速度瞟了一眼心一,似乎在确定他的身份,然后道,“夜路危险,便让在下护送世子爷回去吧。”
“有劳。”劳师父抓紧了缰绳,回头嘱咐心一,“少爷坐好。”
他一扬鞭,士兵们便自动散开了,给马车让道。劳师父驾着马车,稳稳当当地往城门方向赶去。柴敬上了马,朝下属们挥手示意,数十位士兵迅速跟上了镇国公府的马车,将车上的人围在了队伍中间。
第14章 第十三章
刚到东城门,门口值夜的士兵便迎了上来。领头的那个是一位非常年轻的将士,却有品阶在身,看到城防军护卫着一辆马车回来,大为惊奇。他朝柴敬抱拳道:“柴统领,您回来了!这些人是……”
柴敬双腿一夹马腹,当先出列,指着马车道:“这位是镇国公府的世子爷,快打开小门,放世子爷进城。”
那人一听,面上不禁有了喜色,他没有立即去开门,而是先朝马车施了一礼,道:“在下平燕伯长子沈杰,见过世子爷。”
心一先是一怔,然后乐了,原来这人就是沈放说的那个在城防军任职的兄长。沈氏兄弟的祖父曾经是老镇国公的左膀右臂,他们对心一的态度自然更亲近些,心一是知道这些事的,他掀开帘子探出头来,笑着道:“我和沈放是好朋友,沈大人不用跟我这么客气。”
“还要多谢世子爷在书院对舍弟的照顾。”沈杰跟心一说了两句客套话,转而对柴敬道,“柴统领,您连日值勤辛苦了,今晚又带着兄弟们出城巡逻,还是早些回去歇息的好,世子爷就交给我吧!”
“你今日当值,不便离开城门。”柴敬摆了摆手,道,“镇国公府离东城门不远,我把世子爷送回府,很快就回来了。”
听他这样说,沈杰也不便坚持,传话让人开了小门。
队伍进入帝都,柴敬一路将心一送到了镇国公府门口,数十年来坚守镇国公府大门的守卫难得被惊动了,有几个士兵主动迎上了劳师父,站在大门的两侧的守卫则转身敲开了那扇巍峨的大门。
劳师父扶着心一下了马车,府邸大门开了,管家阿福火急火燎地跑出来,看见心一,有些后怕地拍了拍胸口,嘴里喊着:“少爷,您可算回来了!”
心一瞅了瞅灯火通明的府邸,惴惴不安地问:“我爹呢?”
“老爷还没睡呢,一直在等您,都等了大半夜了。”说罢,阿福赶紧迎上来,领着心一往府里走。
劳师父将马车交给了镇国公府的将士,转身对柴敬抱拳道:“辛苦统领了,跟我一同见见镇国公吧。”
“这……”柴敬似乎有些犹豫。
“柴统领亲自送我们家少爷回来,镇国公定会十分感激,至少进去喝杯茶吧。”劳师父说罢,做了个请的手势,柴统领不便再推脱,只得一同进去了。
阿福一进门就让人去通知了镇国公,果然,还没等心一走到前厅,镇国公就拄着拐杖出来了。
“烈儿!”见到儿子的瞬间,镇国公喜怒交加,他担心了半宿,却不忍心责骂,只是分外急切地问,“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了都不回来?万一在外面磕着碰着了,让爹如何是好……”
“爹……”心一没想到年迈的镇国公竟然一直等自己等到了现在,心里不禁十分愧疚。
镇国公正欲说什么,忽然瞥见劳师父带着柴统领进来,便稍稍站直了身体,问:“劳师父,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到底去哪儿了?”
“容属下稍后再禀。”劳师父道,“这位是城防军的柴统领,他出城巡逻的时候遇到了我们,亲自将少爷送了回来。”
“出城?”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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