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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世子不高兴-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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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那人便是杀害曜儿的真凶。”镇国公恨恨地道,“若不是柴敬勾结那几个黑商,他们怎敢在帝都城外建了那样一个丧尽天良的极乐窝!”
“你们救回来的那个程歆,她是在去桃山的路上被抓的,当时恰恰被我儿看见了。他平日喜静不喜动,只爱在林子里散步,无意间撞见了对面山谷发生的事。他胆子小,吓得摔了一跤,惊动了那些恶人。那几日来宝轮休,那几个守林的士兵巡逻又不仔细,竟没发现有人从烟霞岭那一侧溜上了山。那人不知我儿身份,为了灭口,买了一包老鼠/药下在他的晚饭里……”

镇国公说着,双眼泛红,心一忙搂住他不住安抚,想到那位从来见过面的弟弟,他的眼圈不觉跟着红了起来。从销金窟出来的时候,他还想过,那位在桃山上静养的世子离烟霞岭这么近,不知有没有发现近在咫尺的罪恶。原来弟弟发现了,他那么善良,定然想着等来宝来了就把事情告诉他,却没想到,自己却先被那些恶人盯上了。

“这么巧……”端王摸了摸下巴,道,“实不相瞒,那段时间霄奉了命令去监视一位被人举报的朝廷命官,据记录显示,他也去过烟霞岭。”
“怪不得他会发现有人跟我长得很像……”心一叹道,这下所有事情都联系起来了。霄奉命去监视别人,无意间发现桃山上住着一位和心一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没想到那人突然死了。霄突发奇想,立即将心一带到桃山,偷偷将那人埋了,让心一顶替那人的身份,然后带着其他人离开了帝都。

心一想到很久以前谢凌容说过,烟霞岭销金窟应该还有一个出资人,他不禁问道:“殿下,您让老大去监视的那个人,不会是考功令史涂宝来吧?”
端王点微微颔首。
“他是被谁举报的?”心一很好奇,那个家伙装得可好了,每个人都把他当大善人,谁要是能看穿他的真面目,那一定是个很了不起的人。
“他的夫人。”端王的回答很让人意外,“他们夫妇从天海福社收养了一个女儿,近年来,女儿渐渐长大了,他的夫人发现涂宝来似乎对养女动了歪念,便在暗中观察了一番,结果发现涂宝来每隔一段时间便会秘密出城,行踪不明。他的夫人担心女儿的安全,再三犹豫之下还是偷偷举报了他。”

那时,探丸郎上一次任务失败,端王没打算放他们离开帝都,便挑了几个轻松的且在帝都附近的任务交给他们去完成。心一稍微想想便明白了,又忍不住腹诽,那个涂宝来居然跟他说什么要一生一世护住妻女,放他/娘的狗/屁!如果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心一依然会毫不犹豫选择杀了他。
“所以,纯儿,就算心一真的杀了人,他的罪名也不会重。”端王道,“涂宝来的案子本王接了,自会处理妥当。至于世子的案子,镇国公,那个凶手是不是在您那里?”
镇国公点了点头。
端王朝侍卫们示意了一下,道:“有劳带我们去一趟。”

事情告一段落,心一和镇国公相认,身上虽挂了个杀人的嫌疑,但碍于案件还有颇多内情,暂未定罪。纪天海去见兄长了,平原侯惦记着霄,慕纯便推了公务,陪他回府先跟娘亲团聚。
太后安排专人将北堂曜的尸首送回镇国公府,端王则跟镇国公父子去提人。心一扶着镇国公出了太极殿,来宝和劳师父在外面等着,见他们出来,立即围了上去。
“少爷!”
心一摸摸脑袋,不好意思地道:“你……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假的少爷了?”

镇国不悦地看了他一眼,道:“什么假的?你从来都是真的!”
来宝嘿嘿一笑,道:“两位少爷的性子完全不一样,我第一天没发现,第二天也发现了。”
劳师父少见地咧了一下嘴,道:“镇国公说您是真的,您就是真的。”
“对啊,后来我发现府里好像都知道了。”来宝道,“福妈妈头几次给您做饭,酸甜苦辣都做了,后来才摸准您的口味。少爷,您真笨,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我……”心一竟无言以对,府里的人对他客气又疏离,他心里有鬼,不敢问太多,怕露出马脚,每次都是自我安慰一番,觉得事情说得通,便不再多想了,所以老大他们总嫌他笨。

临近宫门,心一远远看见前面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谢凌容一身宫装,衣饰极其华丽,发髻高挽,纯金的珠钗戴了满头,顾盼之间,熠熠生辉。
心一眼前一亮,立即飞奔过去。
“容儿!”他大喊着跑向她,一把将佳人抱了起来。谢凌容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抱着转了好几个圈。
“你……你没事了?”谢凌容紧紧抓着他的肩膀,一脸讶异。
“我没事了!”心一笑道,小心把她放下,发现她带了六个侍女在身边,妆容和打扮都很正式,多半是为了北漠王的盟约进宫复命的。

谢凌容紧紧盯着他,还是不太放心,犹豫着问:“那镇国公……”
话还没说完,心一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不悦地提醒:“叫公公。”
谢凌容顿时睁大了眼睛。
心一已经笑了起来,迫不及待跟她分享:“我也是我爹的儿子!容儿,原来我不是孤儿!你知道吗?原来我有家的!”
谢凌容不清楚内情,但听他这样说,情不自禁替他感到高兴,同时又想,也不知他以前吃了多少苦呢。正说着,端王、镇国公和明侯已经过来了,谢凌容收敛了表情,微微屈膝,道:“殿下、公公、爹。”

“容儿,你们在河间的事情,我都听说了。”镇国公笑眯眯的,“你们做得很好。”
谢凌容和心一牵着手,互相看了一眼,居然有点不好意思。
“皆大欢喜的结局,现在高兴了吧?”明侯背负着双手,语气酸酸的,“你们都不知道,我这个女儿呢,听说烈儿犯了事,跟她娘哭了一场,然后就开始打听帝都的房价,打算买个宅子,待烈儿出狱,就跟他搬到外面去住,一点都不把我和她娘放在心上!”
“爹!”谢凌容面有怒色,众人都是一笑。

心一握紧了她的手,不知该说什么好,怔怔地看着她:“容儿。”
“好了。”谢凌容一本正经道,“我去见陛下了。”
心一想也没想便道:“我陪你去!”
“你先陪公公回府,有时间再来接我。”谢凌容看着他,轻声道,“我有话要跟你说。”
心一还在犹豫,因为谢凌容擅自去见北漠王这事挺严重的,他想陪她一起面对。这时,明侯开口了:“烈儿放心去,容儿有我陪着。”

心一这才稍稍安心,恋恋不舍地松开谢凌容的手,忽又想起了一件事,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说了两个字:“嫁衣!”
说完,不待谢凌容作何反应,他赶紧扶着镇国公出去了,一出宫门又忍不住回头,看着那个曼妙的背影渐渐远去,眼在笑,心也在笑。
他这回终于将这个人牢牢绑在身边了。





第91章 第九十章
犯人被劳师父从地牢里带出来的时候,捂着眼睛大喊大叫,像是许久未见过强光的样子。劳师父将他押到端王面前,心一惴惴不安地道:“若是丹书阁追究我爹私设监/狱的事,殿下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把事情推到我身上?”
端王点头:“嗯。”
镇国公缓步上前,阴沉沉道:“我替我儿报仇,不需他人代我受过。”
心一忙道:“爹,这事没得商量。”

那个犯人听见他们说话,慢慢转过身,朝镇国公道:“你……你以前每天都来看我,每天都来问我为什么,你折磨了我这么久……你说的那个人,他都咳血了,根本活不了几天,我不过是帮他提前摆脱痛苦罢了!”
“你……”镇国公双目几欲喷火,咬牙切齿道,“我儿就算只能活一天,我也要让他好好活这一天!你不能动他一分一毫!不能!”
心一见他情绪激动,连忙拉着他,对端王道:“殿下,劳烦您将这个人带走。”

端王向左右示意了一下,侍卫立即上前,架住那人便走。那人挣扎着,突然发现了心一,便指着他大喊:“他没死!你们看!他活得好好的呢!他没死呀!哈哈哈哈!我就说我帮他了吧!他现在多精神!他没死呀!哈哈哈哈!”
那人语无伦次的呼喊渐渐远去,镇国公在假山边颓然坐下,默默不语。心一环顾了花园一圈,情不自禁想起了很多事。他见过镇国公伤心的时候,那时候的他以为老爹是在思念娘亲,原来除了娘亲,他还有一个无辜冤死的弟弟。镇国公每天笑眯眯地和他说话,安排他去念书,帮他娶亲,是为了让他早日定下心来,不会在某一日突然离开。

他每天都能见到悠悠哉哉的镇国公,又怎么会想到,老爹心里竟然藏了那么深的伤痛?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将毒死儿子的凶手关在自家花园里,每天前去探视,亲眼见那人变得疯癫,在另一个儿子面前又装作无忧无虑的样子。心一想到这些事,心里仿佛在淌血。
心一蹲下来,和他紧挨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短暂的沉默像是一股无形的枷锁,将父子俩紧紧拴在了一起。
秋风掠过,无尽哀思。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劳师父领着一个士兵迅速走来,语气沉重:“镇国公,有紧急军情。”
短短一个月内,大周形势骤然发生了变化。二皇子被困京郊,腹背受敌,竟设法绑了北漠王的胞弟,胁迫漠北出兵,硬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逃出京郊重镇的二皇子迎面撞上了前来支援的纪凝,双方展开一场血战,纪凝在大周人生地不熟,一时落了下风,退守附近的城池。二皇子有漠北人质在手,大皇子和三皇子派来的援军均被北漠王拦下,纪凝只得飞鸽传书回大胤,请求支援。

劳师父道:“镇国公,宫里急召您进宫议事。”
“纪凝将军被困?那我兄长他们岂不是……”心一豁然起身,眉头紧锁,“不行,我得去。”
大胤派出纪凝和大皇子结盟,如今盟军无法救援,大胤只能让自己人去救。探丸郎身份传出来以后,纪凝和部下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大胤帝都的目光。平原侯一听纪凝被困,风风火火地杀到了丹书阁,若非慕氏乃文臣出身,估计他准备亲自提刀上阵了。

“让我去吧!”心一道,“我和纪凝将军相熟,又去过大周,还和漠北人交过手,我是最合适的人选。”
“可是,烈儿……”镇国公欲言又止,心一毕竟不是正统的军人,行军打仗不是他的长项。
“你们挑个老成的将军陪我去。”心一知道镇国公在担心什么,笑道,“他打仗,我负责救人,可以吧?”
平原侯忙道:“世子,你以前的同僚们至关重要,万万不能有事。”
“我知道。”心一道,“他们都是我的兄长,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把他们平安带回来。”

丹书阁议了一下,大部分人赞同心一去。镇国公放心不下,便让劳师父跟着他。心一领了虎符,问了一下谢凌容的情况,有明侯替她善后,倒是没什么问题。大胤承认了谢凌容和北漠王签订的两份盟约,并准备在大周内乱平息以后派明侯正式出使漠北,沿途游说其余两国,商议开展互市的详细事宜。谢凌容则需亲自前往漠北完成第二份盟约,将功抵过。
因事发突然,心一从丹书阁出来的时候,谢凌容已经先回了明侯府,和父亲商议出使漠北的事。他几乎是飞奔出皇宫,直奔明侯府而去。桃子将他领到谢凌容的住处,还没来得及通报,听到消息的谢凌容迎了出来。

“容儿!”心一将她紧紧抱住,想到又要和她分离,心里不免一阵伤感。
“我听爹爹说了你的事!”谢凌容同样将他抱得很紧,靠在他肩窝,动情地道,“过去辛苦你了,现在回家了就好。”
心一很少见她这样温柔,忍不住双手捧住她的脸,狠狠地亲了一口,道:“过去的事都没有关系,你跟我成亲以后,我就有家了。”
谢凌容眼也不眨地看着他,脸颊微微泛红,神情有些紧张:“我有话要跟你说。”
心一目光灼灼:“我也有话要跟你说。”
“你先说。”
心一看着她笑靥如花的样子,想到接下来的安排,情绪渐渐收敛了,有些艰难地开口:“我要去大周一趟。”

谢凌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一动不动地盯着心一,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只见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去多久?”
“从帝都去大周,一去一回要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我这次去救人,估计需要花点时间,我会尽量在三四个月内赶回来。”
谢凌容怔怔地看着他,眼圈突然就红了。心一见状,顿时手足无措。
他不由自主想到了上次自己被抓的事情,那时的她是不是就是这么害怕?心一忙哄她:“容儿,你别哭!我这次会好好保护自己的,绝对不会再发生上次那样的事情!我向你发誓!”
“可不可以……”谢凌容咬紧嘴唇,泪眼朦胧地望着他,“……不去?”

心一没想到这次和好以后,谢凌容会变得这么依赖自己,他感动得无以复加,但又不得不狠下心来。他深吸一口气,郑重地道:“容儿,自我们相识以来,无论你想做什么事,我都在你身边陪着你。你的心愿就是我的心愿,你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唯独这次的事,是我自己想去做的。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教我功夫的那几个人吗?我和他们在一起十八年,彼此亲如兄弟,如今他们有危险,我放不下他们,但我向你发誓,这次回来,往后的八十年里,我都不会再离开你了。容儿,你在家里等我几个月,好吗?”
谢凌容张了张口,最终什么都没说,眼泪悄然滑落。

桃子忍不住开口:“小姐……”
“闭嘴。”谢凌容扭头,有些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话,转过身,快步回到了房间里,用力把门关上。
“容儿!”见她这个样子,心一几乎就要说不去了,他追到门口,举起拳头准备敲门,想了想又轻轻放下,语气有些难过地道,“容儿。”
过了好一会儿,里面终于传出了谢凌容的声音:“你去吧。”
“容儿,你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心一问。
“没有了。”听声音,谢凌容似乎平复了心情,轻轻道,“你平安回来就好。”
“好!”心一咬牙道,“我答应你,待把我兄长们救出来,会立即回到你身边!”他盯着紧闭的房门看了一会儿,似乎想透过房门去看里面的那个人,良久,他狠心地转过头,快步离开了明侯府。

大胤三十九年秋,镇国公府世子北堂烈率军出征大周。抵达河间的时候,耀武和扬威终于完成了使命,给河间留了一支训练有素的士兵,然后带上武器,跟随心一和劳师父前往大周。
心一每隔半个月就会写一封信回家,但从来没有收到过谢凌容的回复。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四个月……约定的时间过去了,心一却发现他没办法在这个时候回程,不禁有些暴躁。

 “敌袭——”巡逻队在外面扯着嗓子吼。
在一边等候的信使慌了起来,忙道:“世子爷!敌人袭营了!”
心一挥挥手,示意他别吵。大就在这时,一支火箭从被夜风撩起的门帘射进来,钉在了他的桌子上。心一顺手拔掉那支箭,淡定地吹了吹纸上的灰。

信上的内容无非就是睡觉盖好被,努力加餐饭之类的内容,他不厌其烦地一遍遍重复,然而对方根本不会回,连个“嗯”或者“已阅”都没有。心一的自我安慰能力一向很强大,他想到了从前在书上看到的很多美丽的诗句,什么“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他模仿谢凌容的语气和神态,在心里替对方回复了自己。

好不容易写完,他小心地把信纸折好塞进信封,领着快吓尿的信使离开了兵荒马乱的营地。送走信使,心一缓缓转过身,从沿途的尸体上抽出了一把刀,随手砍向了身边的敌人。血花从破裂的身体里喷射出来,他沐浴着血雨,高举屠/刀,朝冲进来的敌人怒吼:“哪个混蛋放的火?知不知道本少爷重写一封信要花多长时间啊!”

作者有话要说:
老师傅耀武扬威=劳师父、孙耀武、孙扬威
我的萌点~





第92章 第九十一章
时间一晃便过去了六个月,漠北王妃诞下小王子,北漠王终于撤离了大周。二皇子被大皇子和三皇子联手诛杀,至此,大周内乱终于平息。纪凝和心一功成身退,班师回朝。回到帝都的时候,正是繁花似锦的春天,端王、镇国公率领诸位权贵和帝都百姓在城外数里处夹道欢迎。听着百姓的欢呼,第一次不戴面巾,以真实面目示人的年轻探丸郎颇有些不自在。

五哥策马来到心一身边,有些不安地道:“我真的是平燕伯的儿子吗?我居然还有两个弟弟?哎,我这辈子没做过大少爷,有点紧张……”
三哥:“我这个腿断了的还没说话呢,你紧张个屁!”
霄瞥了他一眼,问:“你紧张什么?”
三哥叹气:“不晓得他们想不想要一个残废的儿子。”
霄淡淡道:“不要也没关系,我们会养你一辈子。”
心一笑道:“我的哥哥们,你们就放心吧!他们等了二十多年了,只要你们回家,那些叔叔婶婶们只有高兴,没有嫌弃的!”

说话间,他已经在人群里看见了林旦。林旦几个月前从河洛回来了,身边跟着三个半人高的孩子,正指着心一跟孩子们说话,不知说了什么,孩子们开心地拍起手来。
心一向他们招招手,然后又看到了李玉。李玉冲他淡淡一笑,心一回了个笑容,忽然发现他身边站着一个表情紧绷的少年。
“多么残忍的一幕。”心一忍不住想,“仿佛看到了无数颗破碎的心。”

纪凝抬手,队伍停下。心一翻身下马,第一个跑到了镇国公面前,大喊:“爹!”说罢,他左看右看,除了镇国公,明侯也在,却没看到最想见的那个人。
“容儿呢?”他的心立即被揪了起来。
镇国公拍拍他的手背,忙道:“她在家呢!你别慌。”
“她还在生我的气?”心一神情黯然。
“你待会儿回去就知道了。”明侯道,“先进宫见了陛下再说。”

说话间,霄带着其余探丸郎来到端王面前,俯身施礼。端王微微颔首,慕纯扶着平原侯上前一步,仔细打量着霄,只见霄面容冷峻,身材颀长,站在人群里是非常打眼的存在。
平燕伯带着沈杰、沈放兄弟找到了老五。血缘关系非常很奇妙,很多人先前明明没见过面,但不少父母一眼就认出了最有可能是自己儿子的那一个。纪凝本来打算率领全军给端王行礼的,结果发现部下们各找各妈,找到了就站在那里彼此面面相觑,气氛不容她打扰,便只好跟丈夫邹怀冰招招手,站到一边说话去了。

端王代陛下慰劳了士兵,纪凝和心一带着几位主要将领们进了宫。汇报完公事之后,霄取出一副画像,对众人道:“这是我们在大周皇宫的发现。”
画像徐徐展开,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小皇帝“咦”了一声,好奇地问:“为何大周皇宫会有皇祖母的画像?”
“回陛下,画像上的这位不是圣后,而是大周太后。”霄道,“我们几个潜入皇宫,见到了大周太后本人,发现她和圣后的长相十分相似。”
“你是说……”端王皱眉,“皇祖母和大周太后……”

霄道:“大周太后和圣后是姐妹。圣后十四岁的时候,大周太后被指给了一位王爷做妾室。她们姐妹的生母也是妾,结局十分凄凉,圣后不忍见姐姐重蹈母亲覆辙,自那时离开了大周,后来便遇见了先祖皇帝和老镇国公。此后数十年里,圣后和大周太后一直有秘密的联系,这也是为什么,起义的那几年明明是我们边防最薄弱的时候,大周却始终没有对我们用兵。”

大周太后想看看,她和妹妹用两种完全不同的方法,能否做成同一件事。大周太后从王爷的妾室一步步走向正妃、皇后乃至权倾天下的太后,大力改/革朝政弊端,扭转了大周日渐颓靡的局面。圣后一路扶持丈夫,收拾了尸山血海的蓄奴州,临朝三十余年,将一个以贩奴为生的落后小国变成了自由太平的全新国度。
虽殊途而同归,只可惜,两个人为了达成目的都付出了代价。大周太后垂帘听政数十年,晚年被几个儿子公然讨伐,更被世人目为妖后。圣后为了维持来之不易的太平,做出了与自己的初衷相违背的事——她背弃了自己亲手立下的誓言,掳走了开国功勋的亲子,逼他们为大胤尽忠。
如今,大周太后病逝,被圣后带走的孩子也回来了。过往发生的事宛如逐鹿江滚滚不息的流水,一去永不回头,众人听罢,心里一番唏嘘。

端王道:“先前大周频繁派刺客入境,想方设法窃取圣后及圣后心腹的情报,本王本以为他们怀有敌意,如今看来,应是另有隐情。”
“大周太后对圣后的离世有些耿耿于怀,她被要求还政于武氏,怀疑圣后在我们大胤也不如意。”霄解释道,“前年冬天,我等办事不力,大周刺客顺利将情报带回,才使大周太后终于释然。”
端王沉吟了一会儿,道:“那件事,你们至今未给本王一个明确说法。事涉圣后,今日趁几位重臣都在,你们便一并说清楚了吧。”

“其实现在想想,好像是个误会。”心一道,“那年大雪,大周刺客秘密入境,带走了服侍过圣后的一位宫女。我们奉命追击,在逐鹿江拦住了那些刺客。宫女年近古稀,长途跋涉不堪重负,突然暴毙身亡。临死前,她突然冲过来向我们大喊什么‘他们还活着,只有天底下最顶尖的刺客才能找到他们’,那个时候,我们都以为自己会触及什么大秘密,但我们并不知道那个秘密是什么,再加上任务失败,殿下那段时间对我们审得很严,我们担心会出事,所以……”

端王冷着脸道:“你们逃出去以后,看见通缉令上的画像并不正确,就应该想到本王无意取你们的性命。你们是皇祖母交给本王的,她特别叮嘱过,除非有人做下投敌叛/国之事,否则不应杀害功臣。本王既想抓回你们,又担心你们在外面被人发现先遭了毒手,便让画师画了几张似是而非的通缉令。你们毕竟替大胤出生入死多年,知道太多不便公开的事情,一直流落在外,成何体统!”

“此事都因我太过冲动。”霄低下头,“那个宫女的话,我们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以为自己无意间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没想到……”
“没想到,圣后说的‘他们’指的就是你们自己。”明侯摇了摇头,叹道,“只有天底下最顶尖的刺客才能找到他们……你们是她一手栽培的,自然是天底下最顶尖的刺客。”
“心一把我们的身世说清楚之后,我们才想明白这件事。”霄道,“以我对圣后的了解,她应该还在某个地方留下了证据。不然,各位叔伯真的仅凭一个名字和长相便认定我们是你们失散的孩子吗?”

“我可以确定烈儿是我的亲骨肉,他和曜儿是双生儿,两人相貌别无二致。”镇国公道,“既然他是被抱走的孩子之一,你们就有极大的可能也是。”
话虽这样说,但这几位探丸郎心里还是有点不安。过去二十多年,他们只是端王手里的一枚棋子,如今突然摇身一变,个个都成了功勋之后,不是世子就是少爷,感觉太不真实了,就像做梦一样。
明侯是局外人,看事情清楚一点,他想到了一个可能,忍不住道:“有一个地方,或许真的需要天底下最顶尖的刺客才能进入。”
众人一齐看向了他,只见明侯缓缓道:“圣后的陵寝。”

此言一出,太后、端王和小皇帝的脸色都有点怪怪的。他们是圣后的家人,一听要进圣后的陵寝,都不免陷入了沉默。沉思良久,端王跟太后、小皇帝交换了一下眼神,缓缓吐出一口气:“试一试。”
心一急着要回家,无奈兄长们认亲的事也很重要,只得再次跟着众人去了郊外的皇陵。霄和几位兄弟商议了一番,决定派轻功最好的老四进去。
一炷香之后,老四平安出来了,众人心惊胆战地上前问情况,他举起一面铜镜,一脸不解地道:“我在棺椁上找到了这个。”
明侯一愣,然后笑了起来:“天底下最顶尖的刺客,你看看铜镜,你找到的人不就是你自己吗?”
……

心一马不停蹄赶回镇国公府,来不及跟迎上来的侍卫侍女们寒暄,径直奔向了花园。回来的路上,他不停问镇国公关于谢凌容的情况,但是老爹不知怎么了,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只让他自己回去看。
他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刚冲到花园,迎面就撞上了莱茵长公主。他猛地刹住脚步,忙问:“岳母大人,容儿呢?”
“在你以前住的院子里。”长公主道,“我去前厅喝杯茶,待会儿再来看你们。”

“哦……您请便。”心一充满了疑惑,看长辈们的样子,谢凌容应该没事,但他心里总觉得很不安,这是他第一次离开谢凌容身边那么长时间,而对方则足足生了半年的气。越靠近从前住的那个小院子,心一就越紧张,甚至害怕起来。
院门口有两个侍女守着,见心一来了,互相看了一眼,抿着嘴笑了一笑,才给他行屈膝礼。
心一缓缓走近院子,只听里面传来桃子的声音:“我听绿萝姐姐说,世子爷在路上了,您就别转了,坐下来歇一歇吧!”
谢凌容:“哼。”

终于听到这个朝思暮想的声音,心一顿时心花怒放,还没见到人,感觉身体就要硬了。他的容儿在等他!一直在等他!心一笑得见牙不见眼,大步走上前,迫不及待推开门。
桃子还在絮絮叨叨:“您上次为了粮草的事情跟慕大学士吵架,已经累着自个儿了,这种时候了,您还闲不下来,不但帮世子爷打理了有个宝贝的生意,还管了府里的内务,这些事情很琐碎的,特别影响心情,对您现在的身体很不好……”
谢凌容一脸不耐烦:“我给你多发点钱还不好吗?!”

“容儿!”心一猛地推开院子的小门,用最炙热的声音大喊谢凌容的名字,然而下一刻,他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半个音都发不出来了。
他站在门口,保持着推门的动作,整个身体完全僵在那里。见到心上人的笑容尚挂在脸上,他感觉胸口被某种东西重击了一下,眼睛瞬间涌出两股热流,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世子爷!”桃子笑着招手。
谢凌容扶着沉重的腰身,一脸烦躁地踱来踱去,听见他的声音,霎时便站定了,转过身来看着他。

“容儿……”过了好一会儿,心一终于听见了自己颤抖的声音,他踉踉跄跄地朝她走了过去,差点摔了一跤,谢凌容见状,忙主动上前,伸手扶了他一把。
但他还是腿软地跪了下去。
他就势跪在谢凌容身前,双手向上张开,惶恐地捧着她高高隆起的小腹,眼泪不断往下滑落,喃喃道:“容儿……为、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想起了离开的时候,她隐忍的挽留,这么重要的事,她怎么能瞒他这么久!
谢凌容本想先把他扶起来,见状又板起了脸,道:“你不是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吗?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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