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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世子不高兴-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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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黎领着大伙儿进去,把厨房、书房、卧房一一指给他们看,又讪讪道:“本以为公主过两日才会到,这、这……院子还没弄好,请公主殿下和世子爷放心,下官会加紧督促他们,这两日一定收拾完。”
“卫大人,让他们停下吧。”谢凌容道,“既然我们都来了,这些琐事就交给我们自己来处理,桃子。”
桃子上前一步,谢凌容凑到她耳边说了句话,桃子回到凤辇取了一包银子出来,面带笑容地分发给还在劳作的人们。
“辛苦各位了!”桃子道。
仆役们收了银子,个个都很欢喜,朝谢凌容投来了感激的目光。卫黎见状,问:“那……不用他们收拾了?”
“不用了,我们自己来就行。”心一扬了扬手,道,“耀武、扬威,请花子婆婆过来,大家把东西放下,赶紧收拾一番,这段日子辛苦你们了,今天早点休息!”
耀武扬威先将这个不大不小的四合院转了一圈,清楚了院子大概的构造,指挥侍卫们把东西抬进去放好,又分派了人手收拾院子。红叶是从前专门照顾心一饮食的侍女,现在兼了贴身侍女的职责,自去整理心一和谢凌容的房间和私人物品。花子婆婆年纪最长,又是谢凌容的乳母,自动担任了府里总管一职,领着其他仆役收拾了厨房,又安排了诸位仆人和侍卫的住处,拟了一份每日轮值的名单。
初来乍到,虽然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但有了这些人的帮助,一个干净体面的落脚处很快就拾掇出来了。
卫黎将原先的仆役带了出去,回来一看众人前前后后的忙碌,不由得松了口气,知道帝都来的人都是有主意的,尤其是心一和谢凌容身边几个得用的,个个经验老道,这个匆忙收拾出来的府邸交给他们,各处都将变得井井有条。
卫黎寻到心一和谢凌容,恭敬地道:“公主殿下、世子爷,各位远道而来,实乃河间一大幸事。今夜就让下官做东,请各位到郡守府一叙,顺便替公主殿下接风洗尘。”
谢凌容还未表态,忽听院门外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卫大人,您不是才接到公主来的消息吗?怎么,府里这么快就备好酒菜了?”
说的是一个笑容满面的青年,身姿挺拔,丰神俊朗,看上去比心一大不了几岁,衣着比先前见过的百姓打眼多了,虽然是他们在帝都见惯的绸缎,却被这个人穿出了金山银山的感觉。
青年来到卫黎身边,跟着一俯身,道:“在下龙鸣,见过公主殿下、世子爷。郡守府很晚才接到消息,来不及准备迎接,两位不如先到我府上坐一坐,我那里有客房,若是不嫌弃的话,今夜可以先在我府里歇下。”
“哎呀……龙公子来了。”卫黎道,“今天准备得确实有些匆忙,但公主殿下是河间的监军,理应由郡守府设宴招待,若是到龙公子府上去,恐怕……有些不妥吧?”
“卫大人,这种时候了,您还计较这些礼数干什么?”龙鸣笑道,一抬头看见眉目如画的谢凌容,当场就怔住了,根本没注意到旁边还有个心一。
“您就是……公主殿下?”他低声喃喃,幸好很快回过神来,正了正脸色,接着道,“公主带着这么多人从帝都来到我们这个边远小城,不管是郡守府也好,还是别的什么地方也罢,总不能委屈了大家伙儿。卫大人,若是公主殿下去了郡守府,您那边还要准备酒菜和客房,总不能让公主殿下等上几个时辰吧?
“呃,这……”卫黎擦了擦汗,表情愧疚不已,感情这个情况还被龙鸣说中了。
“其实你们不用这么麻烦,晚饭我们自己做就好了。”心一道,“卫大人,接风洗尘什么的不忙,我们刚到,还是先让公主歇几天的好。”
“这、这怎么能成……”卫黎道。
“这位是世子爷吧?”龙鸣笑道,“世子爷不拘小节,真乃随性之人。没错,一顿晚饭而已,不是什么紧要的事,不过这个房子紧赶慢赶刚刚弄好,屋里油漆味还没除干净,待久了对身体不好。请两位今夜先到在下府里歇一晚,待明天这里收拾好了,我再将两位送回来。”
心一皱眉,龙鸣这句话倒是说到了他心里,他过得糙一点没关系,但不能委屈了谢凌容。他朝身边的人看去,正好和她目光对上。院子一时半会儿收拾不完,谢凌容也在考虑今天晚上怎么过,见心一看过来,便点点头,道:“好,那就叨扰龙公子了。”
“哪里哪里。”龙鸣心花怒放。
花子婆婆不想挪动了,于是一群人分成了两拨,一拨由花子婆婆领着,继续收拾这个院子,一拨跟着谢凌容和心一,去了龙鸣府上。
龙府坐落于城北,是一座有着朱门高墙的真正府邸,夜里看上去,在一堆低矮民房里显得恢宏无比。怪不得龙鸣这么有底气来请心一他们吃饭,看龙府的样子,龙鸣应该是河间最有钱的人家了。
果然,进了门以后,心一感觉身边的人心情都放松了不少,因为大家终于看到了一个比较熟悉的环境。谢凌容还是那副冷淡的样子,看不出喜欢,也看不出讨厌,反正好像没什么情绪。
心一侧头看她,心里有一只被束缚的小兽窜来窜去,试图破网而出——成亲一个多月了,他还没睡到她呢。
龙鸣将心一和谢凌容引到正厅,安排众人坐下。他轻轻地击掌,又有几位仆人进来添了几盏灯笼,将屋内照得更加亮堂。刚落座,龙鸣便吩咐传膳,不一会儿,各色酒菜流水似的端了上来。河间东西两面都是大江,大多数百姓靠打渔为生,他们的主菜也是各种各样的鱼,鱼头煲、珍珠鱼丸、滑溜鱼片、糖醋鲤鱼……应有尽有。酒菜虽比不得帝都和家里的精致多样,但却是他们这几天来吃过最好的了。
侍女替众人斟了酒,龙鸣和卫黎同时起身,刚要开口,心一“哎”了一声,将谢凌容面前的酒杯端了过来,示意桃子把刚倒的茶换上,笑道:“公主不喝酒,便由我代她喝吧。”
龙鸣一愣,忙道:“好、好!”又看向谢凌容,道,“既然公主不喝酒,那在下便让厨房多送些汤过来。”
“不用麻烦了。”谢凌容道,“今天让龙公子如此费心,已经非常不妥。”
“公主客气了。”龙鸣道,“您是大胤唯一的公主,愿意来我们这儿是此地百姓的大幸,日后若有需要帮忙的,只要您一声令下,在下决不推辞。”
谢凌容冲他淡淡笑了一下,霎时,龙鸣的胸膛仿佛被某种力量击中了,身体不禁有些发麻。
心一见龙鸣说了许多,真正的郡守卫黎却迟迟未找到说话的机会,只在一边跟着笑,也不知道此地是个什么情况。若不是慕纯在大学士之试超常发挥,顶着高烧还考出了一个漂亮的成绩,谢凌容就不需要来这里了。
说起来,慕纯也离开帝都了,就像她先前说的那样,以钦差的身份去沿海一带巡视了。天海书院下半年早就开学了,心一因大婚的事情没有再去过学堂,明明前不久还无忧无虑地在书院里念书,一转眼,书院里最有人气的几个学生居然都不在了。
心一胡思乱想着,一边应付卫黎和龙鸣的敬酒,重新坐下来的时候,谢凌容开口了:“好了,我们明日还有事,别喝多了。”
“是、是!”卫黎道,“下官还要向公主汇报军情,明日少不得要外出巡视,今夜勿要过了,两位还是早些休息的好。”
“这么急啊……”龙鸣没有喝尽兴,心里总有些痒痒,想跟谢凌容套近乎,无奈她一直冷着脸,又不喝酒,卫黎是个闷葫芦,剩下一个心一,他又完全没兴趣,晚饭吃得有点不爽。
饭罢,龙鸣命人收拾了几个客房,亲自送心一和谢凌容去歇息。心一道:“麻烦龙公子多备一个房间。”
“好。”龙鸣忙问,“府里还有人过来吗?”
“不是。”心一如实回答,“给我的。”
“……好。”龙鸣一怔,指着谢凌容对门的房间道,“世子爷不如就住这里,对面是公主的房间,我再让人收拾一间房给您的随从。”
“好。”心一推门进去,看了看房间的环境,干净整洁,还行。
红叶随侍心一身侧,跟在他身后把门关上了,上前一步道:“少爷,您还是小心一点这个龙公子为好,他似乎特别欣赏公主殿下。”
心一乐了:“我知道,很多人都很欣赏容儿。”
“可是……”红叶犹豫着,“反正,您以后多盯着他就是了。”
“你觉得他喜欢容儿啊?”
红叶:“刚刚听到您和公主分房睡的时候,他的表情看起来很开心。”
心一:“……”
红叶轻轻叹了口气,自去铺床。待侍女离开,心一气呼呼地躺下,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穿鞋下床,打开房门看了一眼黑漆漆的走廊,没发现有人。他嘿嘿一笑,猫着腰走到对面房间,轻轻推了下门,发现没锁,趁机蹑手蹑脚地进去了。
这一个多月来都忙着赶路,他一直没有机会跟谢凌容亲近,而现在谢凌容就睡在前面那张床上。
心一按捺住内心的激动,估摸了一下床的方向,做贼似的一步步上前,刚要摸到床边的时候,地上突然传来轻微的动响,吓了他一跳,只听有人叹了口气,道:“世子爷?”
心一:“……”
他讪讪地把抬起的脚放下,虽看不清地上那人的模样,这个声音却是再熟悉不过。桃子在谢凌容床前打了个地铺,这会儿撑起了身体,一脸无奈地看着闯入者。
“需要我点灯吗?”桃子问。
“嘘!”心一唯恐惊醒了床上的人,赶紧冲她摇头,完了又想起对方跟自己一样看不见,有些无奈地道,“你白天不是忙一天了吗?怎么晚上还要守夜啊?”
“谁让我的月钱是其他侍女的四倍呢?”桃子轻飘飘地道,“您现在是不是要回去了?还是您想让我把小姐叫起来,让您跟她俩聊一聊?”
“别……”心一连忙摆手,沮丧不已,“我、我就回去了……”
没想到谢凌容防得这么严,他悻悻地退出了房间,转念一想,他们现在毕竟在别人家里,她这样除了防自己以外,也能防一防别人。这样自我安慰了一下,他心里又好受了点。
不过,还是很沮丧耶……
第50章 第四十九章
天光从窗户外透进来一点,心一就迫不及待起床了,洗漱完正好看到对面的谢凌容出门,还没来得及说话,走廊那头传来一个爽朗的笑声:“公主殿下、世子爷,两位起得好早。”
“没你早。”心一嘀嘀咕咕。
谢凌容瞟了他一眼,对龙鸣点了点头,道:“龙公子。”
“在下想着公主要回去办正事,便让厨房提前准备好了茶水和早点,请两位随我来。”龙鸣做了个请的手势。
谢凌容微微一笑:“给龙公子添麻烦了。”
“公主太客气了。”见到她的笑容,龙鸣十分受用,走路都快飘起来了。
吃早饭的时候,心一格外注意了一下龙鸣,果然见他时不时就往谢凌容脸上瞅,心里十分不爽。在谢凌容开口前,他先摆出了脸色,道:“吃完了没?我们该回去了。”
“公主殿下,您和世子爷为了我们不惜从帝都远道而来,河间百姓无以为报。”龙鸣站起身来,道,“昨天有渔民打了条大鱼送到了我府上,托我转送给公主殿下,在河间,稀奇的鱼类都是吉利的征兆,若不嫌弃,就请公主和世子爷收下这份见面礼吧!”
“我奉朝廷之命而来,负责河间的防御工事,这是我的职责。”谢凌容道,“龙公子和卫大人都对我们太客气了。”
“就是!这本来就是我们应该做的。”心一附和,“那个鱼不要了,你留着吧!”
龙鸣没想到心一拒绝得这么直接,愣了一下,忙道:“这是渔民的一点心意,在下只是帮他们转交罢了。若二位实在不愿意收下,那在下……退回去就是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些为难。
“既是渔民的心意,那我们就收下吧。”谢凌容淡淡一笑,“这两天打扰龙公子,要安顿我们这么多人,想必府里上上下下费了不少心力,以后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便到……公主府来找我。今日还有要事,我们这便告辞了。”
“公主府”三个字说出来有些怪怪的,不过,那里确实就是河间能提供的最干净的宅院了。别人家里再好那也是别人的,不管怎么样,他们还是要回那个简陋的四合院。自从昨天晚上红叶说了那一句话,心一看到龙鸣就浑身不自在,早就不想在这里待着了,一听谢凌容也发话了,立刻让人收拾东西。
龙鸣只得将他们送出府门,河间郡不大,龙府和郡守府、公主府的距离也不远,他们昨天就没坐马车来,这会儿徒步回去还能消食,便不让龙鸣送了。出来以后,心一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感觉全身轻松。他瞥了一眼还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的龙鸣,心情好了不少,又想到昨晚的事,身子一歪凑到了谢凌容耳边,道:“公主,我们必须严肃地讨论一下关于我晚上在哪里睡觉的事情。”
“你没睡好?是不是最近没喝安神药了?”谢凌容目不斜视,冷静回答,“回去让红叶给你熬一碗喝下。”
“安神药救不了我!”心一压低了声音喊道。
“那你要什么?”
“我要你。”心一把字一个个吐出来。
成亲以后,谢凌容渐渐习惯了他欲求不满的表现,知道他只是嘴上说说罢了,没胆子真的对她做些什么。刚开始被他变着花样调/戏的时候,谢凌容还有些恼怒,现在听他直言不讳说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她已经学会淡定了,也不再像以前那样防备着他,反正这就是一阵风,吹过就好了。心一本质上还是个不成熟的少年,好奇心旺盛得很,注意力经常转移,很快就会忘了这事。
心一注视着她近在咫尺的耳垂,闻着她身上熟悉又撩人的香味,很想冲上去咬一口。他咕咕吞下口水,正准备仗着胆子做点什么,又听谢凌容问:“你不喜欢龙鸣,对吧?”
呃,干嘛提他?心一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气呼呼地问:“你怎么知道?”
“刚才吃饭的时候,你看他的眼神那么明显,傻子都能看出来。”谢凌容好像在说一件很开心的事,忍不住笑了,正了正脸色,又道,“他昨天不请自来,准备了好酒好菜招待我们,完全把郡守府比下去了,他这种做法向我们传递了一个情况。”
“什么情况?”
“他告诉我们,以后要在河间郡办事,找他是最有用的。”
“哦!”心一觉得很对,“那、那你怎么想的?我觉得他昨天一见到你,好像有点……”
“你觉得他对我有想法?”
“嗯!”心一郑重其事地点头。
“从小到大喜欢本小姐的人多了去了,又不缺这一个。”谢凌容习惯性这样回答,说着,她下意识瞥了一眼身边的人,果然见心一嘴唇紧抿,脸色不大好看,她忍住笑接着道,“既然知道他有意示威,本公主难道还会上当吗?以后做什么事,咱们偏不找他就是了。”
心一的表情终于放松下来,嘴边不由自主地浮现了一抹微笑。他很快又想到,在这种又穷又破又偏远的地方还有人玩心机,他们未来的一年会顺利吗?想到这里,他笑容渐敛,语气变得有些郁闷:“公主,我一直没问你,你上次跟我说的那件事,就是你发现了什么秘密的,你想好怎么办了吗?我们就这样离开了帝都,你想做的事都做不了了,岂不是很可惜?”
“没有什么可惜。”谢凌容顿了一下,缓缓道,“离开帝都前,我跟慕纯通了个口信,这件事她会去做的。”
“啊?!”心一错愕,“慕纯?我没有听错吧?你和她……你们不是……不是,你怎么把这个秘密告诉了她?!”
和心一的震惊表情相比,谢凌容的脸色几乎没什么变化,等心一惊讶完了,她才开口解释:“查贪官,大学士的身份比较方便,她这次要去沿海地区巡视,这是个好机会,正好让她去查一查,看我说的那个情况到底有没有发生过。”
“你……”心一叹道,“你可真大方!”
“我不是真的想把这个机会让给她,只是……”谢凌容哼了一声,表情不悦,“事关重大,拖久了不好,我是出于大局考虑,才把这个重任交给她的。”
她不高兴的时候,虽然会下意识控制仪态和表情,但嘴巴依然会微微嘟起来,两边脸颊也跟着鼓了起来。心一侧头看着她,真的很想伸手捏一下那两团小包子,但这会儿又要顾忌身后的侍女们,只得按捺住内心的冲动,脸上则抑制不住笑起来:“公主,我是真佩服你,这是你的理想,居然就这样交给了别人。”
“你笑什么?”谢凌容感觉莫名奇妙,这种事有什么好笑的?
心一还是笑个不停,他是发自内心的开心。谢凌容是一个让他喜欢又敬佩的女人,他都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竟然在茫茫人海找到了她,与她结为夫妻,与她相伴一生,他觉得自己捡了个大便宜,自然乐不可支。
简陋的“公主府”门口站了两个侍卫,见他们回来,微微点头行礼。心一和谢凌容进到院子里,见各处收拾得整洁干净,各类生活用品一一摆好了,仆役各司其职,进出有序。花子婆婆从里屋出来,见到谢凌容就笑,道:“容儿回来了!我都收拾好了,以后咱们就在这儿住下了。”
谢凌容上前握住花子婆婆的手,对她报以微笑,道:“辛苦婆婆了。”
“哪儿的话!”花子婆婆问,“你们吃饭了没?”
“早上吃过了,婆婆,我今天要出去一下。”谢凌容说着,回头对身后的桃子等贴身随从道,“各位辛苦了,今天不必再跟着我,留在家里休息吧。”
门口侍卫来报:“公主,郡守大人来了。”
“知道了。”谢凌容回屋换了件衣服,出来见了卫黎。她赶着去看河间的军防,尤其是逐鹿江边一带,昨天就和卫黎商量好了,今天要去各处转一转。心一带上了耀武和几个侍卫,陪谢凌容、卫黎一起去逐鹿江。
众人骑马出城,卫黎带着他们翻越了一大片人烟稀少的荒凉山地,来到了逐鹿江边。逐鹿江两岸都是断崖,广阔的大江犹如一条趴在地面沉睡的巨龙,又像大地身上一道深刻的疤痕,奔腾不息的江水就从断崖间流向南方的大海。
秋季雨水少,江水流动速度慢,但只要靠近江边,依然能听到脚下传来的隐隐雷响。心一勒住缰绳,和谢凌容、卫黎并排站在断崖边,他用手挡住强光极目远眺,发现对岸的情况和河间差不多,平原上一片灰蒙蒙,零星分布着一些民房,只有极远的地方才能看见绿色。听说河间有不少百姓都是在大周过不下去了,携家带口逃难而来的。看对岸荒凉的情况,便知道大周边界的百姓确实过得不好。
断崖下面是浅滩,两岸都建了哨塔,崖上设了驻军所和箭楼,每隔一段距离便能看到木楼。卫黎领着心一和谢凌容在山地里转了一圈,然后找到断崖上的栈道,又下去看了浅滩的哨塔。河间的边防还算过得去,每个哨塔上都有人巡逻,但显而易见的是,士兵的状态并不好。他们百无聊赖地在这里站岗放哨,有不少人的脸上明显能看出厌倦之色,而且警惕性不高,卫黎带着人走近了才有士兵发现。心一注意到有的士兵连武器都没拿,大胤承平日久,此地又有天险可依,确实很容易消磨危机意识。
谢凌容全程听卫黎介绍河间边防的情况,一直没表态,回去的路上,她终于开口:“边防松懈,需要整顿,本公主不日将在河间募兵训练,并加固周边防御工事。”
听了这话,卫黎策马上前,和心一、谢凌容并排而行,道:“不瞒公主,在我们河间募兵有些困难,这里三国百姓混居,治安很乱,平时募些乡兵卫队都不太容易,如今镇守边防的将士是从江州府调过来的。”
“大周后病重,对岸极有可能会发生战事,如果那边生乱,时间恐怕就在这一两年。”谢凌容看向卫黎,道,“我知道对于河间来说,这些要求可能会有些困难,但河间处在一个很关键的位置,边防薄弱,容易被敌人趁虚而入,我们必须加强防备。”
“是、是。”卫黎连连点头。
眼看就要回到河间城,谢凌容勒住缰绳,对左右道:“下马,我们走回去,顺道了解一下百姓的生活。”
心一扶她下马,众人跟着纷纷下来,将马匹交给了后面的侍卫,徒步回了河间城。城门口奔来一个身影,冲到谢凌容面前就跪下了,一边抹泪一边大喊:“公主殿下,您要替我做主啊!”
心一及时拉住了谢凌容,免得她被那人撞上,这会儿定睛一看,发现跪在地上的是一个面目姣好的女人,衣着十分朴素,脸上眼泪纵横,看上去凄惨无比。
谢凌容眉头一皱,道:“你有什么事?”
“我要告状!”女人声嘶力竭地哭喊,“我要告那个乡兵队的魏康!他强/暴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
默默写到现在,这一个多月来经历了各种情绪起伏,想到还有100多位小天使支持我,还是很感动。
男主已经爱上女主了,接下来就是女主爱上男主的大业,这是个日常向的故事,没有大情节,都是小打小闹,写的不好的地方会很无聊,坚持看下来的大家真的给了我很大的支持,谢谢你们!
小剧场:
咕噜咕噜——
咕噜咕噜——
“怎么还没好啊……”
温水煮青(公)蛙(主)的世子说道。
第51章 第五十章
女人仰头看她,哭得特别委屈,谢凌容先是一怔,脸上怒意渐显,扭头看向身边的侍卫,道:“去!给我把这个叫魏康的带过来!”
“公主殿下,这件事……有些不好办。”卫黎赶紧开口。
“如何不好办?”
卫黎看着地上的女人,表情有些为难:“这……何婉姑娘,不如你先告诉公主你的身份吧。”
“我……”那个何婉的女人停止了哭泣,声音不由自主低下来,“我是合欢坊的人,是自愿卖/身的红倌儿。”
谢凌容皱眉,合欢坊?
卫黎道:“何婉前几日就告到郡守府了,由于她身份敏感,又拿不出有力的证据,下官不好断案,这个案子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魏康强/暴我是事实!”何婉指天发誓,“公主殿下,您要替我做主啊!”
妓/女状告强/奸,确实很少见。谢凌容理解卫黎的难处,但这件事也不能一直拖着不解决,便问:“那个魏康是什么人?”
“魏康原是大周人,现在是我们河间乡兵队的士兵。”卫黎道,“河间三国人民混居,频繁生乱,历任郡守都会组织乡间兵勇维护治安。除此之外,河间郡的福社里还有很多难民,平时也需要乡兵队照看。魏康分到了几个大周的孤儿,他就负责照顾那些孩子,这会儿您要找他估计也找不到,往常这个时辰他都过江到凤凰郡卖鱼去了。”
心一“啧”了一声,听卫黎一说,这个魏康不像个坏人啊!可是何婉又哭又喊,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谢凌容看向心一,道:“烈,你派个人去找那个叫魏康的,让他明日到郡守府一趟。”
“好。”心一点头。
谢凌容让何婉先回去,明日和魏康一起到郡守府,到时会还她一个公道。何婉哭哭啼啼的离开了,被她这么一闹,谢凌容也没有了走访百姓的心情,便和心一先回去了解案情。
次日,河间郡守府开堂审案,原告被告都被传唤到场,还有不少前来看热闹的围观百姓。谢凌容一身宫装,妆容格外靓丽,在郡守大人的位置上坐下了,心一和卫黎则坐在她左右两侧,陪同审理。
谢凌容一落座,站在外面的围观百姓立即探头探脑,还不时和身边人窃窃私语,不知他们今日是来看案子的,还是来看公主殿下的。谢凌容一拍惊堂木,道:“传原告和被告。”
何婉和魏康在官差的陪同下进入大堂,前者用一副怨毒的目光瞪着身边的男人。魏康是一个壮汉,穿着粗布衣裳,身材和来宝差不多高大,面目有些粗犷,一看就不是擅于和人亲近的。
“妈/的,又是你!”果然,魏康见到何婉,张嘴就是一顿臭骂,“前天还闹到我家门口来!你不知道我家附近住着几个崽子吗?败坏老子名声,你还有完没完了!”
“没完!”何婉不甘示弱,大着胆子跟他对骂,“你不认罪,这事就没完!”
魏康面目狰狞,何婉气势汹汹,两人差点要打起来,围观人群兴奋了,外面一阵吵闹。谢凌容赶紧又拍惊堂木维护秩序,道:“侍卫,快把他们拉开!”
侍卫上前,将魏康和何婉各拉到一边。何婉气不过,大喊着:“公主殿下,您要替我做主啊!”
魏康:“哼!”
谢凌容习惯了安静的环境,这会儿被吵得脑仁疼,又拿起惊堂木,“啪”一声巨响,堂下终于安静了。她看向鼻孔朝天的被告魏康,问道:“魏康,何婉告你五天前强/暴了她,此事是否属实?”
“我没有!”魏康大喊,“她血口喷人!”
“安静!”谢凌容喝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两个给本公主细细道来。”
“我先说!”魏康举手,他先是白了旁边的何婉一眼,一脸烦躁地道,“是这样的,五天前,我确实去找过这个女人。她是合欢坊的女人嘛,我去找她很正常,而且她以前也跟我好的!但是这个女人嫌贫爱富,说什么那天被贵客订下了,一点时间都不给我,我气不过,跟她吵了两句就走了。我那天根本没碰过她,那天在合欢坊的所有人都可以给我作证!”
“我又没说你是在合欢坊强/暴我的!”何婉道,“要是在合欢坊,我怎么会告你强/暴,应该告你白/嫖才对!”
心一:“……”
不得不承认,河间的民风比帝都还是要奔放一些。帝都的人们说话做事都讲究礼仪面子,比如谢凌容脸皮就很薄,喜欢装矜持,河间的人们则全然不同,这个案子多少令人感到尴尬,但不管是涉案的还是围观的,讨论起案情来就像是在菜市场讨价还价一样。
“哈哈哈哈!”
“说的对!白/嫖!”
“到底咋回事?合欢坊的姑娘怎么会告别人强/奸?真的没给钱吗?”
“魏康你那天到底有没有睡人家?”
……
不知何婉的话戳中了围观人群的什么笑点,外面爆发出了一阵哄笑。只有在这个时候,心一才发现这里的人们并不像他们第一次进城时看到的那么冷漠和麻木,原来他们也是喜欢凑热闹的。
“何婉,你别激动,这事儿容本公主慢慢问。”谢凌容道,“传合欢坊的管理妈妈。”
合欢坊的现任管理是一位年过四十的女人,容貌普通,但身材保持得很好,人也亲切,姑娘们唤她怀妈妈。谢凌容昨夜就派人联系上了和案情有关的证人们,让他们在府里等待传唤。
“我是合欢坊的管理怀妈妈,见过公主殿下、世子爷、郡守大人。” 怀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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