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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世子不高兴-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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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子爷在这里!”终于有眼尖的侍卫发现了他,大喊着冲上前来。
“快去附近找找,那些人肯定还没走远!”
“你们往那边去找找。”心一指向五哥最后离开的方向,有气无力地道,“我看到他们往那边走了。”
“快追!”
“发现刺客踪迹了!”
“追!”
……

    侍卫们追着根本不可能抓到的刺客离去了,劳师父带着耀武扬威赶了过来,见心一没事,不禁松了一口气。
    “少爷,你感觉怎么样?”劳师父见他神情有异,便蹲下来问。
心一摇了摇头,脸色有些苍白,语气虚弱地道:“我没事,他们没有伤我。”

    “怎么了?”纪凝也赶过来了,她正带人在王府四处搜查,听到侍卫通报,赶紧过来看了一眼。
    “没事。”心一被耀武扬威扶了起来,脚步有些不稳,明显受了惊吓,连眼珠子都变得呆滞了,半天不转一下。
    “你真的被刺客抓了?”纪凝十分诧异,仔仔细细察看了他一番,“你没受伤?”
“没有。”心一低声道,“他们大概是想抓我做人质的,后来发现用不上,就把我扔在这里了。”

    “哦?”纪凝满脸疑惑,感觉有些怪怪的,但见心一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了,便把那些疑问暂时压下。正在这时,竹林外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却是端王带着人来了。
端王气质沉稳,面色冷峻,右边脸上的疤痕宛如一条蜈蚣,狰狞地趴在他的眉尖和脖子之间,给这位原本算得上英俊的青年添了几分威严和可怕。

“不用追了,让那些人回来吧。”端王望了望四周空荡荡的竹林,语气十分平静,“你们追不上的。”
    见他这么说,纪凝便知他对今晚这些刺客的情况心里有数,不禁问道:“殿下,他们还会再来吗?”
“不会。”端王摇了摇头,薄薄的嘴唇轻轻吐出一句话,“他们这次会逃得更远。”

纪凝露出了“果然如我料”的表情,知趣地不再说下去。
端王听了侍卫的通报,轻飘飘地看了一眼被一众侍卫围在中间的镇国公府世子,不冷不热地问了一句:“人没事吧?”

    心一假装受惊,侧着身体朝向端王,闻言不敢吭声,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劳师父看了他一眼,似乎知道他心里在害怕,主动开口道:“殿下,既然那些刺客不会再来,我们就送先世子回去了。”
    “嗯。”端王用鼻子答了话,也准备离开,走了两步,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头对纪凝点了一下头,“今晚辛苦各位了,请回。”
说完这句话,他再懒得多说什么,大步回了王府。一群劲装打扮的侍卫跟在他身后,想必那些人才是将来追捕刺客的主力。

    纪凝目送这位沉默寡言的端王远去,耸了耸肩,任务完成了,她心里轻松了不少,挥了挥手道:“行了,咱们回去吧!”
    将军发了话,士兵们纷纷传令,排好队伍各回各家。耀武扬威见心一状态不对劲,全程牢牢搀扶着,纪凝见了他这副样子,忍不住道:“你怎么吓成这样?”
    “啊?”离开了那个竹林,心一的神智终于清醒了些,听到她的声音,有些茫然地抬起头。
“算了算了。”纪凝懒得说他,换了个话题,“我听说了,你今天身先士卒,还想亲自抓刺客,虽然结果不如人意,但也算很勇敢了。我们虽然没抓着刺客,但好歹保护了殿下,没让刺客近他的身,你也算立了个小功,我回去后会立刻写折子告知陛下,让他下旨夸夸你。我只能帮到这里,其他的就看你自己了。”

    心一明白她的意思,不禁笑了起来,郑重地朝她施了一礼,十分诚恳地道:“多谢将军。”
纪凝马上就要回南方里,实在不想再掺和心一的事,赶蚊子似的挥了挥手,示意他不必再提,却在不经意间注意到了劳师父的脸色,忍不住道:“劳将军,你苦着个脸干什么?我们大胤能训练出这么优秀的刺客,你不应该感到高兴吗?”

    “什么?”劳师父明显不赞同她的说法,脱了缰的野马不再被人控制,背叛了上司的刺客不再是忠臣,任他们逃亡在外,只会是一个威胁。
    “放心吧!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纪凝丝毫不以为意,“咱们殿下既然能培养出一批这么厉害的人,自然就能培养出第二批,抓人的事让他自个儿解决吧!要是他们真的逃出了帝都,外边还有我们呢!”
劳师父眉头紧皱,不知在想些什么,纪凝不再跟他们多说,大手一挥:“走了。”





第38章 第三十七章
心一在端王府“受了一惊”,镇国公十分后怕,让他在家休养了一段时间。待他的心情好不容易缓过来了,又恢复成了那个作天作地的世子爷。小皇帝和太后听说了他的事迹,不但下旨表扬了这位“不幸被掳”的勇士,还派宫人到镇国公府慰问,送来许多名贵药材和补品。
端王殿下须尾俱全,连汗毛都没掉一根,纪凝和心一立下大功,这事传到谢凌容的耳朵里,心一便算完成了一个约定。

离开端王府以后,纪凝隔日便前往南方驻地了,心一遭刺客掳走,被吓出一身冷汗的镇国公看得很严,都没来得及去送她跟邹云峰。听说那天谢凌容去了城外,将纪凝送出了好几里才回来,于是乎,他又错过了和谢凌容见面的机会。

    除此之外,他还错过了老大他们的离开。心一收到林旦的消息,知道老大他们扮成商贩,混在商旅队伍里安全出城了,却不知他们这回要去往何方。
    都走了,纪凝、邹云峰、老大和各位兄长,全都离开了帝都。心一有些低落,耳边不断回响老大对他说的话,他以前还幻想过未来他们也许还有机会再聚在一起,如今是彻底明白,从今往后,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昨日种种,昨日死。

宛如一条死鱼躺了两天,心一终于像是想通了,又重拾了生龙活虎般的闹腾劲,他知道端王平日在王府足不出户,便天天吵着镇国公要出去玩。天海府在帝都城内搜查了好几天,连刺客的一根毛都没见到,禁令渐渐松了,镇国公也终于舍得放儿子出门。

遭逢打击,心一并没有一夜之间长大,反倒变成了名副其实的纨绔子弟。半学年一次的大考就要来了,他一点好好学习的心都没有,整天就顾着瞎玩,全城的纨绔子弟都爱他。不知不觉,一个多月的时间被他玩掉了,大考的成绩一塌糊涂。他完全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大考结束,书院给学生放了长假,他在家闲的无聊,又开始城里城外的浪荡。

    不知不觉,初秋来临了,大学士之试快开始了。
按照谢凌容和慕纯的约定,两人将在今年的大学士之试来一场比拼,输掉的人要去边关吹一年风沙。两个姑娘都是不服输的人,这段日子整天泡在书院里埋头苦读。心一每天都会去看望谢凌容,但看完了该干嘛还是干嘛去。镇国公府已经开始筹备他十九岁的生日宴了,谢凌容也在夏日的尾巴上举行了成人礼,仪式非常盛大,心一虽没有皇子王孙的头衔,但他在帝都认识了不少臭味相投的朋友,生日宴势必会好好热闹一番。

    这日,心一照旧去了城郊的温泉别院。别院中央的大池子里,一帮老少爷们光着膀子跟世子爷打招呼,人人脸上都带着笑,其热情程度比温泉还要烫人。
心一大喇喇地靠在池子边,肩上搭了块毛巾,时不时点头回应那些路过跟他问安的人们,一张天真无邪的脸笑得人畜无害。
热气氤氲,少年匀称紧致的肉体在汤池里展露无遗,不少喜爱他这款的男子忍不住朝这边频频投来热辣的目光,但一想到对方早就有了心上人,眼神又变得哀怨起来。

    “世子爷,今日又见面了。”又有人下了池子,慢慢朝心一的方向游过来,还一边打趣道,“您怎么没陪着公主殿下?”
    “她忙着复习呢,没空理我。”心一不高兴地撇嘴。
    “听说慕姑娘专门请了一位大学士辅导功课,不知公主殿下有没有妙招应对?”那人呵呵笑道,“今年的秋考能见识到帝都最负盛名的两位才女对决,真是令人期待呢!”
“哇,这你都知道?不愧是涂大人!”心一似乎来了聊天的兴致,连身体都比刚才坐得直了,兴致勃勃地盯着前面的人。

这人大腹便便,赤着身体的时候有一种油腻腻的感觉。他年纪不大,正是精力充沛的中年期,长相普通,往人群里一扔,转眼就找不见了,但他的声音倒是有些特别,非常亲切和蔼——但在心一听来,却是极其恶心的。

这个对任何人都笑容满面的胖子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试图染指谢凌容的“狐大人”。这位大人的真名叫涂宝来,在吏部任考功令史,原本是“兔大人”,在销金窟则摇身一变成了“狐大人”。心一没有确实的证据,但他用直觉几乎敢肯定,这个家伙就是烟霞岭销金窟的资助人。这么大一桩生意垮台,“狐大人”必定怀恨在心,一直想找机会报复心一,上次耀武买到毒枣的事估计也跟这个人脱不了干系。

    此人内心深处藏着对莱茵长公主和谢凌容的疯狂侵/占欲/念,表面上却装出一副热情助人的大善人模样,他很冷静,心思也很缜密,能将仇恨长时间埋藏于心,还能沉下心来跟目标慢慢周旋,找到机会方才出手,如果投身刺客行业,此人必将成为一个十分棘手的人物。
不过,人都是有弱点的,“狐大人”的弱点就是欲/望。一个人若是习惯了纵情声色的生活,就不是轻易戒得掉的。销金窟没了,他就会去别的地方找乐子,而温泉别院就是其中之一。

心一和他在温泉别院“偶遇”,因镇国公府世子爷的浪荡名声传遍了帝都,对方想装作不认识都不行。经过半个月的相处,两人已然熟络了起来,见面必定要打个招呼,既然打了招呼,就自然而然地要聊上几句。

“世子爷过奖了。”涂大人谦虚地笑道,“那位早就退休的大学士今日驾临来了天海书院,亲自辅导慕小姐功课,很多人都看到了。”
“这个慕小姐真是拼命啊!”心一摸了摸下巴,果断道,“我得去看看公主殿下,她可别被慕小姐的备考阵仗吓坏了。”
他紧了紧腰间的浴巾,转身爬出了汤池。涂大人见这副他急切的样子,不禁又笑了,善意地提醒:“世子爷路上小心。”

心一背对着他挥了挥手,心里却在冷笑:本少爷这段时间无论出入何地都有人跟着,坚决不吃未经检验的食物,看你还能找到什么下手的机会?

离开温泉别院,尤其是离开了那个让他觉得恶心的胖子,心一的心情舒畅了不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招呼来宝和耀武扬威回府。
府里摆了午饭,镇国公早就在等着了,见儿子一身清爽地回来,便乐呵呵地招呼他:“快去洗手,洗好了就过来吃饭。”
心一洗了手,在老爹面前坐下,还未动筷,只听镇国公问:“烈儿,你的生日就快到了,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没有?”

心一和真正的世子爷的生日都在秋天,不同的是,心一并不知道自己确切的出生日期,现在能和那位真正的世子爷一起过,倒也让他十分高兴。
“爹,我什么都不缺,还要什么呀?”心一道,“我只要您健康长寿,让我可以多陪陪您老人家就心满意足了。”
“嘴甜。”镇国公斜眼看他,“看来这段日子没少哄公主殿下。”
“哪有。”心一说着,顺手夹了一块蜜汁排骨放到老爹碗里,脸上却绷不住笑了起来。

喜欢上一个人的反应太明显了,心一几乎每天都会往谢凌容跟前跑,全城的百姓都知道他陷入了热恋。虽然大小姐对他还是那副爱搭不理的样子,但心一却是真的动心了,一天见不到对方都难受,每天都要找借口和她待在一起。
谢凌容忙着备考,心一很知趣,每天带些补品、点心去慰问。要是谢凌容有时间,就和她说两句话,要是她没时间,心一就把东西放下,在旁边陪她一会儿就离开。一回生二回熟,谢凌容从一开始的反感到现在慢慢接受了他的存在,这让心一很是知足。

“今天准备带什么东西去见人家?”见儿子一个人乐得跟傻子一样,镇国公忍不住追问。
“哦,我让福妈妈帮我准备了燕窝。”心一笑眯眯地道,“吃了午饭我就去书院看看她。”
“那快吃饭吧。”镇国公不由得也笑了。

十多年前,大夫说世子活不过十八岁,如今这个儿子都快过十九岁的生日了,也有了心上人,这一切就像梦一样。如果心一和谢凌容能顺利成婚,于镇国公而言,无异于了却生命里最大的心愿。

吃过午饭,福妈妈把燕窝准备好,心一迫不及待地带着来宝出发了。虽然放假,但谢凌容和慕纯不约而同都留在了书院,继续没日没夜的复习。
马车停在了书院门口,心一拎着燕窝找到了谢凌容借用的书室。这个书室原本是夫子用的,比学堂小了很多,但藏书不少,也很安静,很适合用来备考。慕纯也借用了一个,不过两位大小姐像是约好了一样,谁也不想见到谁,因此两个书室隔得特别远。

心一到时,桃子端了张小凳子摆在门口,一手托着盛满草莓的盘子,正吃得津津有味。见心一来了,她赶忙站起来,伸手指了指里面,然后冲心一摇了摇头,低声道:“小姐不让人打扰。”
“行,我不进去。”心一也把声音压低了,将食盒递给桃子,嘱咐道,“记得让她吃啊。”

“您今天带来的是什么?”
“燕窝。”
“噗嗤!”桃子笑道,“世子爷,其实我们这儿什么都不缺,您还每天送鸡汤送燕窝的,小姐都快被您养胖了。”
“养胖了好啊!”心一笑嘻嘻道,“抱起来更舒服。”

桃子意识到自家小姐被心一调戏了,不禁嘟起了嘴,甩出一个不满的眼神,却不敢代谢凌容处置这位世子爷,表情憋得通红。心一见好就收,道:“不逗你了,好好照顾公主,我走了。”
“是。”桃子抱着食盒,微微屈膝,“恭送世子爷。”

心一瞧了一眼书室的门,当真没有去打扰里面的人,而是挥了挥手,潇洒离去。路过书院那个大湖泊的时候,心一瞥见对岸站着一位风度翩翩的老学者,定睛一看,只见那人年近古稀,须发皆白,举手投足充满了儒者风范。
这位夫子有点脸生,莫非他就是那位退休的大学士?

心一停下脚步,耐心等了一会儿,片刻后,果然见那个老爷子慢慢踱步去了慕纯那处,他心里不禁涌起了一股危机感。
慕纯真的请了一位大学士来辅导她复习,这对谢凌容不公平啊!心一痒痒的,担心谢凌容会吃亏,觉得自己应该帮忙干点什么。

“少爷,您干嘛呢?”来宝催促,“怎么不走了?”
“咱不回去了!来宝,你去外面帮我买点东西。”
“哦,您要买什么?”
心一示意来宝过来点,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句话,来宝听了,大吃一惊:“少爷,您确定吗?”
心一嘿嘿一笑:“当然了!”

来宝挠了挠头,有些犹豫:“万一闯了祸,老爷那边……”
“哪来这么多废话?快去快去!”心一不耐烦,“出了事都算我的!”
来宝只得去了,没多久就把东西买了回来,在书院的小厨房外找到了心一。心一看了看他买回来的那包东西,一把接了过来,脸上早已绷不住笑,蹑手蹑脚地进了厨房。
大学士?哼,看少爷我怎么整你!






第39章 第三十八章
心一躲在小厨房外面,亲眼看到慕纯的贴身侍女端走了厨房里的饭食,立即暗搓搓地跟上去。侍女将饭食送进书室,半个时辰后,那位儒雅的大学士就捂着肚子“哎哟哎哟”的跑出来了。
慕纯和侍女不明所以,好不容易等大学士从茅房回来了,没想到还没落座,他又绿着脸跑出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心一躲在暗处狂笑,“这个巴豆的功效真不错!”
“少爷……”来宝忧心忡忡,“这位大学士看起来都六七十岁了,咱们这样捉弄人家,不太好吧?”
“谁让他要来辅导慕纯?”心一撇撇嘴,“我们公主都没请人辅导,她怎么可以请?现在好了,这位大学士估计帮不上什么忙了,接下来还是公平竞争吧!”

大学士半柱香之内拉了三四回,虚弱得几乎不省人事,只要是正常人都知道他肯定是吃了什么坏肚子的东西。慕纯不傻,让人把大学士的饭食检查了一遍,然后气冲冲地来到了谢凌容的书室。
“谢凌容,你给我滚出来!”慕纯大喊。
门口的桃子吓了一跳,忙道:“慕小姐,你找我家小姐有什么事?”
慕纯的侍女指着桃子,小声地告状:“小姐,就是她!我刚刚在小厨房里看见她了!”

桃子莫名奇妙的,她刚才去小厨房给谢凌容热燕窝了,的确碰见了慕纯的侍女,不过这又怎么了?
“把谢凌容给我叫出来!”慕纯冷冷道。
桃子道:“我家小姐正在午休,您要是有事的话,我可以帮您……”
“少来这些把戏!”慕纯打断了她的话,冲书室大喊,“谢凌容,你做了亏心事却不敢承认,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畏畏缩缩?有本事就别像乌龟一样躲着,快给我滚出来!”

“吵什么?”书室的门开了,谢凌容大步走了出来。她一脸戾气,明显没睡好,看慕纯的时候眼里像是要飞出刀子来。
两位大小姐各自向前一大步,光用眼神就能把对方给吃了。
心一藏不住了,赶紧从暗处跑出来,伸手挡在两位火气旺盛的大小姐中间,道:“两位消消气、消消气,有什么话不能慢慢说?别冲动啊,千万别冲动!”

“谢凌容!”慕纯指着对方的鼻子,质问道,“是不是你在方大学士的饭菜里下药?”
“哼。”谢凌容丢了一个白眼过去,冷笑,“看你火急火燎要跟本公主拼命的样子,还以为你的相亲对象又给本公主写情书了呢!怎么?在你心里,本公主已经下/贱到要用这种手段跟你争胜了吗?”
“不是你还会是谁?”慕纯睁大了眼睛,“方大学士给我带来了去年的备用试卷,是你用权势和手段买不来的东西!你嫉妒本小姐得了这张试卷,就想出了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报复方大学士!”

“不是本公主的东西,本公主不屑于多看一眼!”谢凌容道,“你再污蔑本公主一句,小心本公主治你的罪!”
“雪雁都在小厨房看见你的侍女了,你还想抵赖?”
“去过小厨房的人就有下药的嫌疑?那你要抓的人多了去了!”谢凌容十分不耐烦,“你要是没有确切的证据,少来这里放屁!一张备用试卷而已,以为本公主会看得上眼吗?”
“你……”慕纯气得不行,扭头对侍女道,“去给我把试卷拿过来!”

心一夹在两个脾气大的大小姐之间,很想开口劝一劝,却又心虚不敢轻易说话。谢凌容不知道慕纯要搞什么鬼,不过她向来行得正做坐得直,什么都没在怕的。那个叫雪雁的侍女从慕纯那处捧了一叠厚厚的试卷跑过来,气喘吁吁地交到慕纯手上。
“你不是说你看不上这张试卷吗?”慕纯将试卷递到谢凌容面前,道,“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不就是想要试卷吗?本小姐给你就是了!不过,你要是做不出这张试卷上的题目,就老实承认心里的嫉妒吧!”

谢凌容一把夺过试卷,捧在手上打量了一番,冷笑:“反正过几日是考,现在也是考,本公主今天就做出来给你看看!”说罢转身进了书室。
“哎,慕小姐,这……”心一对慕纯赔笑,“大学士给你的试卷,你就这样给她了?”
“本小姐早就看完了,当是赏给她的。”慕纯哼了一声,“七天七夜才能做完的试卷,她这点时间能看多少?本小姐才不会像某些人一样,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心一讪讪地目送她离开,等慕纯的身影消失,他赶紧进了谢凌容的书室。书室里摆了几个高大的书架,在一摞摞厚厚的典籍下有一张四四方方的书桌,谢凌容就坐在桌后,正专注地看着手上的试卷。
“公主……”心一一进来就在书桌旁占了个位置,老老实实坐好,态度十分谦和,“今天累不累?我看你中午没休息好,我给你带了点吃的,不如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吧?”
“给大学士下药的人是你吧?”谢凌容头也不抬,默默飞来了一个眼神。
“怎么会是我呢!”心一道,“我干嘛要欺负一个老人家?”

谢凌容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一副了然于胸的神色。心一不慌不忙,冲她挤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脸,又问道:“你看了试卷,感觉怎么样?难吗?”
“大学士之试的重点不在于试题,而在于题目的数量。”谢凌容翻动了一下厚厚的卷子,发出哗哗的声响,“这场考试长达七天七夜,试卷摊开可以铺满一条街,内容涵盖了天文地理经史子集风俗民情,答案几乎可以写成一本书,你说难不难?”
“那肯定要累死人了。”心一道,做七天七夜的试卷,这不是要人命吗?

大学士是大胤的最高学历,有大学士称号的人就有进入丹书阁的资格,而丹书阁则是大胤最高文书机构,由六部十二位大臣和二十四位轮值大学士组成,负责审批六部的奏折以及对朝政提出意见。大学士之试的出卷人和阅卷者都是当朝大学士,他们的知识量加起来超过了三千本书,一般人是望而却步的。今年慕纯和谢凌容同时报考了大学士之试,堪称难得一见的奇景。

慕纯这个人,心一是知道的,读书非常厉害,又有曾经的大学士辅导,真的考上了也不是不可能。谢凌容就不同了,她比较喜欢实用的东西,虽然念书也认真,但阅读量远不及慕纯广博。心一本来想利用巴豆让那位大学士辅导不成慕纯,没想到慕纯干脆把试卷送到了谢凌容手里,这下好了,两个考生都见过大学士之试的真题是什么样子,考试的时候便是真正的公平对决了。

心一觑着身边的谢凌容,注意到她的脸色非常严肃,显然是这张试卷给了她很大压力。果然,谢凌容看了一会儿,便从一边拿出纸笔来作答。
“别吵我。”她留下一句话,不再管身边的人和事,开始奋笔疾书。
心一坐在原地陪了她一会儿,见她实在分不出精力,便在傍晚时候先回府吃了个晚饭,一回来发现她还在写。
“你吃饭了吗?”心一有些心疼,刚才看见桃子在外面打盹,连自己偷偷进来了都没发现,这是累成什么样了?
“没胃口。”谢凌容眉头紧皱,头也不抬,依旧认真做题。

夜色降临,书室点了灯,昏黄的烛光照着这一室书香,还有在案前认真书写的倩影。心一悄悄走到谢凌容背后,二话不说夺走了她手里的笔,道:“这样可不行,别写了,你先吃点东西。”
谢凌容眉头一皱。
心一懒得理她,朝门外喊了一声:“桃子,去把燕窝拿进来。”
“哦……是!”打盹的桃子惊醒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去厨房端了燕窝和一些点心过来。

“先吃东西。”心一道,“试卷又不会跑,你急什么?”
被他这么一闹,谢凌容确实感觉有些饿了。她原本有些赌气,现在气渐渐消了,见桃子送了吃的东西进来,便叹了口气,接过了筷子。
“好吃吗?”心一在一旁看着她吃东西,倒了杯茶放到桌上,“你还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或者让府里做了送来。”
谢凌容摇了摇头,眼睛盯着桌上的燕窝,似乎累得不想说话。吃了点心,她便让桃子把东西撤掉,又准备做题了。

“我答应过慕纯,今天要把这些题做出来。”谢凌容道。
“七天的题量,你一个晚上怎么做得完?”心一道,“别傻了,你把这些题目看一遍,知道考试大概是个什么样子就行了。”
“能做多少算多少。”谢凌容说完,不再理会心一,自顾自做题去了。灯光将她认真的侧脸映在墙上,娇俏又有几分不同于同龄人的沉稳。
“我陪你。”心一找了个角落坐下来,随手拿了本书翻了翻。

谢凌容没有吭声,仿佛当他不存在。心一看了会书觉得无聊,就盯着书桌前的佳人看。谢凌容现在对心一谈不上接受,但不会像一开始那样抗拒了,想到这里,心一忍不住笑起来,拿着坐垫往书桌那边挪了一步。
不知不觉夜就深了,心一把垫子挪到了谢凌容身边,一手撑在桌上,歪着头细数她那对浓密的长睫毛,而对方浑然无知。

望着谢凌容近在咫尺的脸庞,他能清楚地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特别舒服。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愿意陪她做任何事,自己也无比开心。心一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脸,情不自禁伸出手,想要碰一碰这张让他怦然心动的脸。
忽然,他的手尚在半空,那张脸却变高了——不不不,是谢凌容突然挺直了背,抬起了头,眼神迷茫。

“怎、怎么了?”心一正在出神,被她吓了一跳。
谢凌容不说话,接着她又站起来了。她低头看了看手上的卷子,又抬头望向了远处,眉头紧皱,眼神没有焦点,不知在想什么事情。
“出什么事了?”心一好奇地问,“卷子上写了什么?”
卷子轻飘飘地从谢凌容指尖滑落,心一凑上去,把卷子扒拉过来一看,发现她已经看到卷子的末尾了。去年大学士之试的最后一道题很简单,只有一句话:如果你是当朝文官,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向地方官员收取贿赂?

“这什么破题……”心一嘟囔,又看了看谢凌容的脸色,诧异地问,“公主,你想到索贿的办法了?”
谢凌容神色冷峻,突然快步向门外走去。
“哎哎哎!”心一赶紧追出去,“你去哪儿?”
门口的桃子正在打瞌睡,谢凌容没叫醒她,而是径直出了书院。来宝见心一出来了,也要跟来,心一冲他摆摆手:“看好桃子。”

心一跟着谢凌容离开了天海书院,到了大门口,他不得不把人拦下:“公主,你总得说一声要去哪儿吧?”
谢凌容:“六部值夜处。”
“去那儿干嘛……”心一话还没说完,谢凌容就要走,他赶紧追上去,连声问道,“你走这么快干嘛?不坐车吗?”
……

六部值夜处设在皇宫外,每天晚上都有各部的人通宵值夜,以防紧急事件发生的时候没人处理。心一和谢凌容到达的时候,这里灯火通明,门户大开,却鲜有人进出。
谢凌容对门口的守卫亮了身份,不待人通传便走了进去。值夜处毕竟是个简陋的办公场所,每个部门只设了一个小小的隔间,案前堆了一些奏折,值夜的大人们有的正将新送来的折子总结成简报,有的早已支撑不住睡了过去。谢凌容一间间看过去,眉头越皱越紧。
心一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只得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忽然只听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公主殿下,您怎么来这里了?”

谢凌容停下脚步,扭头向左手侧的隔间望过去。心一猛然回头,同时几乎是本能的,紧紧抓住了谢凌容的手。
隔间里,一个人从一叠奏折后面站了起来,昏黄的烛光把他臃肿的身材尽数投影在了墙上,像一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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