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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谋]凤月无边-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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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萦垂着眸,她的手指懒洋洋地摩挲着纱帽,河风扬起他的青衫,真个说不出的磊落倜傥。

    卢萦略作寻思后,慢慢抬起头来。目光在众人中略略一转后,她风度翩翩地走向站在船左侧的几个中年人。

    这几个中年人,人人衣着华贵,举止得体,便不是什么权贵,也应该是富商之流。

    他们看到卢萦走来,一个个停止交谈,转头看来。

    对上他们的目光,卢萦一揖,优雅地说道:“在下姓卢,成都人氏,此番是欲前往开封。听几位乃是开封口音,可是回归故里?”

    卢文何等气度?当下几人连忙还礼,一圆脸爱笑的中年人更是上前一步,客气殷切地笑道:“原来卢家郎君竟是成都人氏啊?郎君的洛阳话说得真好,在下一直以为郎君是洛阳本地的世家子呢。是啊,我们都是开封人,这次是回归故里。”

    卢萦走了过去,优雅笑道:

    “卢某一直居于西南,来到洛阳时日不多。早就听人说过,开封乃天下雄城,便想着坐船去看看……看几位这气度,想来在开封时,也是一方人杰吧?”

    以她的身份说出这样的话,任何人听了,都觉得这是一种荣耀赞美。几个开封人同时露出了笑容。

    看着与那几个中年人交谈甚欢的卢萦,一护卫蹙紧眉头,低声问道:“卢文不会又在打什么主意吧?”

    另一个护卫叹道:“卢文所思,本不是我等所能揣测。反正主公都过来了,这头痛的事,还是丢给主公吧。”

    “说得倒是。”

    在两个护卫交谈之际,他们的身侧,不停的有人加入,渐渐的,卢萦带来的护卫都站到了船尾。他们各自站好后,表情严肃地迎向那只越驶越近的客船。

    越来越艳丽的晚霞中,那只客船也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瞟了一眼那越来越近,只有数百步距离的大船,卢萦眉心一跳后,突然转头对上几个开封人,笑道:“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几位,卢某还要很多想要请教你们的,如呆会卢某离开,你们是否能与卢某一道?”

    离开?这在船上怎么离开?

    虽然不明白她的意思,不过知道眼前这俊美少年可能是朝庭命官的几人,还是客气地应道:“卢郎客气了,郎君既然看重我等,我们怎会违了郎君的好意?”

    他们的声音落下不久,一个护卫大步来到卢萦身后,他盯着卢萦,认真地提醒道:“卢文,主公来了!”

    主公?几个中年人相互看了一眼,同时安静下来。

    卢萦头也不回,她风度翩翩地笑道:“我看到了。”

    那护卫点了点头,说道:“郎君看到了就好。”

    他转身离开。

    而这么一会功夫,那条客船竟是驶到了他们的后面,与卢萦这船只有百步不到的距离了。卢萦不经意一瞟,便看到那个站在船头,负手而立,正黑着脸沉寒地盯着她的男人……

    注意到刘疆的不止是卢萦,这时刻,船上的人都转头看向那只大船,在对上俊美得惊人,气势更惊人的刘疆时,众人目光一滞后,同时想道:今日真是运气,竟一下子看到了两个如此人物!

    来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了。

    转眼间,那船便驶到了众人的旁边,与他们并肩而行。

    两船平行后,来船的船速立马减缓,随着那船慢慢向他们靠拢,卢萦船上的众人,都睁大了眼好奇起来。

    在众人的议论纷纷中,来船离卢萦这船,只有十步不到的距离了。而刘疆,也负着手缓步踱来。他来到离卢萦最近的位置,然后,缓缓抬头,眼也不眨一下地盯着她。

    他们两个,都是人中龙风,这么一对上,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站在卢萦身侧的几个开封人,不知怎么地,这时同时感觉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压迫感和窒息感,他们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当发现离得卢萦越远便越是轻松后,他们脚步加速,转眼间,他们与卢萦的距离已有十步之远了。

    在刘疆盯了卢萦五息后,整个船侧,只剩下了卢萦一人。她孤零零地站在那里,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众人只觉得她俊美冷漠,似乎天塌下也可以当被盖的脸上,这一刻显得有点僵硬。

    两船沉静的行驶中,刘疆也不移眼,就这么一直冷冷地盯着卢萦。

    渐渐的,众人都感觉到,这两人只怕是不对付了。当下,那些人离得更远了,那几个明明答应了卢萦的开封人,竟也不顾承诺,给退到了二十步开外,藏身人群当中。

    数百双目光,同时都集中在卢萦身上。而卢萦则一直倚着船舷,她微微侧头,唇角隐有含笑,双眸垂垂,竟是一副想心事想出了神的样子。不管四周盯来的目光有多少,也不管刘疆的眼神有多沉寒,她就是不抬头,就是装作不知……

    站在一侧欣赏了半天的郭允,这时暗叹一声,踱了过来。

    他站在刘疆身侧,微笑地看着卢萦,拱手一礼后,他扯着嗓子叫道:“卢文——”

    他的叫唤声如此响亮,卢萦再装下去,就太过显形了。当下她摆出一副被他的叫声惊动的样子,抬起头来疑惑地回头看去。

    对于她迷茫的眼神,郭允再次叹了一口气。他扯着嗓子朝着卢萦叫道:“卢文,我们……”

    他才叫到这里,蓦然的,刘疆开口了,只见他冷冰冰地打断他,直接朝卢萦命令道:“过来!”


第二百四十三章 反常的刘疆

    。

    “过来!”

    ……随着刘疆这两字吐出,两条船同时减速,而两船的护卫们则以最快的速度拿出木板,一边搭上对方的船一边固定好。

    刘疆一直在沉沉地盯着卢萦,木板搭好固定住的那一刻,他再次命令道:“过来!”

    嗖嗖嗖,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卢萦。

    卢萦浮地唇角的笑容,这时明显变得僵硬。只见她目光一转,朝着船上众客人看去。

    寻了又寻,她发现那几个刚才还答应得好好的开封客,已彻底不见了踪影……真是不讲义气!

    便只是这么耽误一会,只得得“蹬——蹬蹬!”“蹬——蹬蹬!”一阵阵脚步声极有规律地传来,转眼间,数十个护卫同时出现在卢萦身侧,呈包围之势把她拥在中间。看他们摆出的架式,只要卢萦再迟疑片刻,他们就会出手把她强行抬过去!

    卢萦浮在唇角的笑容完全僵住,她眼珠滴溜溜一转后,见船上众人越发避开了自己,不由低叹一声,傲慢地抬起下颌,衣袖重重一振后,举步朝着木板走去……

    前是护卫,右是护卫,卢萦走在中间,不一会,她便走过木板,来到对面的船上,然后,在护卫们地筹拥下,站在了刘疆面前。

    几乎是她一过去,两侧船上的人便开始忙活,转眼间,木板拆下。目送着那船又以来时的高速消失在黄河中,客船上众人面面相觑。好一会,那个开封来的圆脸中年人才白着脸叹道:“刚才那郎君,好生威煞!”

    ……

    卢萦站在了刘疆面前。

    他冷冷地盯着她。

    他不开口,卢萦便低着头老实地站着,也没有开口。只有郭允在一侧笑眯眯地说道:“卢郎真是一片忠心啊。刚面见过圣上,这一转眼便连家也不回就忙活去了。害得我累得前胸贴后背的,都饿到现在!”

    卢萦没有回答他。

    沉默中,刘疆突然转身,提步朝着舱中走去。他一走,周围的护卫们,齐刷刷盯向卢萦。

    卢萦看懂了他们的意思,当下她想道:我有那么笨吗?到了他的手掌心了,我当然会听话地跟上去。

    当下她提步跟上了刘疆。

    郭允歪着头想了想。终是按不住心中的痒痒,跟在了卢萦身后。

    刘疆在塌上坐下,瞟了一眼郭允,他淡淡说道:“出去!”

    他的声音一落,卢萦立马止步转身。看着她提步想要溜走。刘疆冰冷的声音传了来,“你再跨一步试试!”

    看到卢萦应声止步,可怜巴巴地转过头看向刘疆。郭允再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哈哈。不过他那哈哈声才传出两响,便像被人扼了咽喉一样戛然而止,然后,他老老实实地退了出去,还体贴地关上了门。

    舱中只剩下卢萦与刘疆了。

    卢萦重新低下头。老实地走到他面前不远处站好,她悄悄看了他一眼后,一对上他的目光,便打了一个激淋。

    她低着头把牙咬了又咬。最后还是决定把头一昂,显有骨气极为凛然地说道:“阿疆,我只是想以后更有资格站在你身侧……”

    才解释到这里,刘疆冰寒的声音传来。“谁让你纳妾的?”

    口若悬河的卢萦一呆,转眼间。她便低着头小声的解释道:“那些人老这样说我,用词实在是不堪,我受不了啊……反正你也知道我的,呃,我没有那功能啊……”

    刘疆哧了一声,冷漠地说道:“你怎地不说,你纳妾最主要的目的,是想着其中一人好产下你的庶长?”

    卢萦浑身一僵,整个人都成木头了……

    刘疆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说道:“不错,很有忍耐力……直到被闲言闲语逼到这个地步,你卢文才摆出一副被迫无奈的样仓促纳妾。看来你为了应对孤,很是下了一番苦心!”

    卢萦低着头,垂头丧气地看着地面。直过了一会,她才低声说道:“你我此时若是有,生下来也是私生儿……如其日后被人笑话,不如让他继承我的基业。”她到是与刘疆一样,一口咬定自己一有孩,就肯定是男孩。

    说完这话后,卢萦还悄悄地抬眸看了一眼刘疆。

    她知道,别的事情也还容易,这骨肉嗣一事,在男人的心中都很不一般。刘疆的火气,只怕一半是生在这里。

    只是一眼,卢萦便打了一个寒颤,刘疆身上的冷意,直冻得她喘不过气来。

    见卢萦僵硬如木头地站在那里,刘疆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跪下!”

    这一次卢萦从善如流,扑通一声便跪下了。

    盯着她,刘疆冷漠地问道:“这个月天癸可有准时而至?”

    这事儿他不是一直派人在留意吗?又问她干嘛?

    把腹诽的话吞到肚里,卢萦小声说道:“上个月挺准时的,这个月还没到时间呢。”

    声音一落,刘疆站了起来。看着他从自己的身

    边走过,在刘疆拉开房门走出时,卢萦轻声唤道:“阿疆,我可不可以起来了?”声音中隐隐带着谄媚。

    刘疆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跪着!”

    说罢房门砰地一声摇晃了几下,他已然远去。

    刘疆虽然离开了,卢萦还是知道,他肯定派人在盯着自己。现在他是气头上,她也不敢在这种小事上违逆他。罢了,他要罚自己跪,便跪着吧。

    老实地跪在那里,卢萦低头看着地板上自己模糊的影,竟是胡思乱想着:要是他在外面惹了不三不四的人让我生气了,我也有权利让他罚跪那可多好?

    寻思到这里,她忍不住长叹一声。她哀叹道:天底下这么多男人,我怎么就招惹了一个最不能惹的?

    失落的撑着自个下巴,卢萦想到刘疆黑沉的脸,心里一阵冒寒,也不敢去想报复的事了。

    卢萦这一跪。一直跪了半夜。

    快到时时,跪得双膝都失去知觉的卢萦,朝着地板上一倒,假装昏迷地睡着了。

    她刚刚入睡,一阵脚步声传来。

    来人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盯着她扭七扭八的睡相一眼,然后衣袂一振,转身离去。

    第二天,卢萦并没有等到刘疆的惩罚。每次看他,他都在伏案疾书,或处理飞鸽传书。

    于是,在短暂的紧张过后,卢萦又开始生龙活虎了。

    下午时。她倚在船头,一边看着船只高速行进时,激起的白色浪流,一边寻思着什么。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

    听到这脚步声,卢萦头也不回地叹了一口气,问道:“郭允。主公这次是不是气得很厉害?”

    身后,郭允的声音传来,“如果惹他震怒的不是你,此番已是血流成河了!”

    卢萦脸色一白。她慢慢直起身,转过头来。

    转头看着郭允,卢萦眼巴巴地问道:“主公他,他会如何发作我?”这样吊着。实在是折磨她幼小的心灵啊。她还不满十八呢,她还是个小小少女呢。

    郭允摇了摇头。道:“以前不曾遇到过这种事,我也不知。”他瞅着掩不住不安的卢萦,好心好意地建议道:“其实有一个法儿,可以免去主公责罚。”

    “什么法儿?”

    “如果你现在就有了身孕,他肯定不会责罚你。”

    卢萦翻了个白眼。

    让卢萦和郭允都没有料到的是,这一路上,刘疆再也没有召见过卢萦。

    他每天面无表情地忙碌着,要么处理公事,要么看书写字,那模样,竟是把卢萦视如无物。

    ……这不符合他的性格啊。

    一时之间,不说是卢萦,连郭允也老实了。他避卢萦避得远远的,就怕与她走得近了,沾了她的霉气,被什么人迁怒。

    在这种让人窒息的平静中,客船驶过了开封,朝着长安进发。这其中,卢萦的天癸按期而至。

    又过了几日,望着渐渐出现在视野中的长安城,卢萦的眼皮跳了又跳。

    咬了咬牙后,她凑近郭允,小小声地问道:“你说我现在抱着主公的大腿痛哭流涕,发誓悔改,有没有用?”

    避她不过的郭允闻言侧眸斜睨她,问,“你能悔改吗?”

    只是几个字便把卢萦给挤兑住了。

    见她不敢应声,郭允哼哼着说道:“看,连你自己也不信你能悔改,主公又怎么会信?”

    船只靠上了码头。

    卢萦与刘疆同坐一辆马车。坐在角落后,卢萦看向闭目养神,一直面无表情,看不出丝毫喜怒的刘疆,咽了咽口水,终是小小声地问道:“阿疆,怎么又来长安了?”

    这一次她的话,让刘疆睁开了眼。

    他静静地看了卢萦一眼,没有回答。

    第二天傍晚,一行人进入了长安城。

    一入长安城,他们也没有前往刘疆在长安的庄,而是住进了客栈中。

    傍晚时,两个中年人进了卢萦的房间,在他们的巧手施为下,卢萦面目大改,然后,换上一袭青衫,变得如一个最普通的清秀儒生的卢萦一走出来,便看到了同样面目全非的刘疆和郭允等人。

    与她一样,他们也是身着最普通质料的青衫。见卢萦过来,刘疆瞟了她一眼后,弯腰进了马车中。

    这一次,刘疆没有与她同车。傍晚的长安城,是热闹而美丽的,不过他们的马车,却走是安静无声。

    也不知走了多久,一行人来到一个漂亮的庄前。刘疆走下马车,他瞟了一眼卢萦,见她乖乖地跑上前牵着自己的手后,他沉声命令道:“郭允,你带上五人跟上,剩下的人回去客栈。”

    众人一怔间,郭允抗议道:“主公,人手太少,万一遇到刺客?”

    刘疆手一挥,制止了郭允的话头后,他淡淡地命令道:“按我的安排行事。”

    “是。”


第二百四十四章 地下暗标与刘疆之问

    众人继续前行,这时,天空渐渐的黑暗下来。在夜色笼罩在天地间,四周越来越安静时,刘疆磁沉的声音传来,“到了。”

    到了?

    卢萦立马坐直了身子。

    刘疆等人走下马车,卢萦下车时,一眼看到黑森的前方处,不由转头看向刘疆。

    这时,刘疆走向她,他牵着她的手,道:“走吧。”

    命令一下,两个护卫在前面开路,卢萦握着刘疆的手,低着头盯着地面高一脚浅一脚地行进着。

    前方似是一个幽深的巷子,这巷子便是在白日里,也是黑暗一片,何况这是夜间?这巷子也不知怎么回事,一路上都没有点上灯火,弄得每走一步,卢萦都可以听到自己的脚步的回音。

    从脚下的触感来说,这地面似乎是玉石铺就。

    一直这么悄无声息地走了一阵后,卢萦被牵着拐了个半弧形的弯,这样的弯,一个套一个,似是无穷无尽,开始卢萦还数一数,到得后来,她也没精神数了。也不知转了多少圈后,突然的,前方灯火通明,出现了一道明亮的通道。只见四个暗红的灯笼垂挂在一个通道的两侧。高高的,穹形的通道顶,全部由黑色微沉的玉石铺成的地面,不再黑暗的前方,令得卢萦精神一振。

    两侧山壁上,雕刻着无数的图画,卢萦先是瞟了两眼,可看到那画像上的线条练,却惟妙惟肖的人物画像后,却忍不住留了神。

    如此走了百多步后,山壁的画像,换成了彩绘。看着一个个鲜明俊秀或神采飞扬的人物,卢萦在不经意间。对上一个俊美挺拔,身姿飘逸,面目似乎与她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壁画人像时,忍不住凑近刘疆,小声问道:“阿疆,这些画的什么人啊?”

    刘疆瞟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此通道存于世已有千余载,这些画像,便是这千余载里。此处交易过的人物。”他顺着卢萦的眼睛看向那些彩绘人像,道:“这些人是近三十年被交易的。”

    交易过的人物?什么意思?

    她刚刚想到这里,前方两个护卫上前,合力推开了一扇石门。

    这石门下有机关,却还得用两人之力才能推开。刚一推开。便是一阵沸腾的喧哗笑语声扑面而来,与这些声音同样传来的,还有变得宛如白昼的巨大殿堂。

    明明这一路什么声音也听不到,这石门一开,迎来的却是一个繁华热闹的世界,仿佛那石门里外,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天地。

    卢萦几人刚刚走了进去。便有几个戴着面具的少女娉婷而来,她们朝着几人行了礼后,接过一个护卫递上去的玉牌看了一眼,马上的。她们的态度变得恭敬起来。各自从篮子里拿出一个面具递来,刘疆等人接过面具戴上,轮到卢萦时,却没有面具了。

    卢萦眉头一蹙。她见那几个婢女连瞟也不向她瞟一眼,而郭允等人更不曾正眼向她看来。仿佛她没有面具一事很正常后。卢萦只得按了按纱帽,在心中暗暗嘀咕两声后,跟在刘疆的身侧,继续前行。

    走了百多步,在拐过一个弯后,前方出现了一道道直垂于地的黑色缎布,那锻布从穹形的殿顶一直垂下来,直垂到地面,把前方完全挡住,只有那隐约的喧哗声从前方传来。

    便这样,每隔个五十步便是一面从殿顶直垂到地面上的缎布。在拂开第五层黑缎后,卢萦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广场。

    广场中装饰极其华丽富贵,无数衣着精美戴有面具的男男女女穿行其间。卢萦抬头看着穹形的广场顶,只见那顶壁上雕刻着无数的人物肖像,那画中人一个个置身云彩中,仿佛是传说中的神女仙童图。

    广场中行人无数,有很多人都在说话,可每个人声音都压得极低,而且吐出的声音在这空间中有点浑,显得无比的热闹。卢萦四下看了一眼后,想要向刘疆询问什么,见他表情冰冷,便又忍住了。

    刘疆牵着她的手,径直沿着一个玉做的楼梯下了一层。

    下面,只有一条通道。看到他们走近,一个戴着面具的中年人迎了上前,他接过一个护卫递上来的玉牌看了一眼的,微微弯腰,朝着刘疆行了一礼,然后转向卢萦,朝她盯了一眼后,他递给刘疆等人几块竹牌,同样的,这竹牌也没有卢萦的份。

    卢萦等人继续前行。

    刘疆推开一扇门,瞬时,一个幽沉中带着晕红的光芒的大殿出现在眼前。那大殿四周高中间低,从上到下摆满了塌几,除了一二个塌几,其余的都坐满戴面具的人。领着卢萦等人,刘疆在一处靠在中间,十分前面的位置上坐下。

    他刚刚坐下不久,一阵编钟声敲响。不一会,一个戴着面具的白衣人走上了中间的圆台。

    站在那圆台上,那白衣人用玉锤重重敲了一下前面的一种乐器,令得它发出一阵清脆的长鸣,令得众人齐刷刷向他看去后,那白衣人清亮地说道:“恭迎诸位来到地下暗标殿!”

    地下暗标殿?

    地下暗标?

    卢萦一凛,不由想道:不对,这个我听说过!是了,是那个黑龙水匪的人对我提过这事,好象还有一次,也是什么人提到了地下暗标……

    在她不由自主地看向一侧的刘疆时,那白衣人继续清亮地说道:“地下暗标殿,延今已有千载。凡入此间者,无一不是人间至上权贵客……在此间,凡有所求,皆能得应,成与不成,各凭天命!”

    白衣人缓慢优雅地说到这里后,朝着众人略略低头,“鄙人姓姬,是今番主标者。”

    他说到这里,略顿了顿后,这才继续说道:“姬某先读第一标……江西某客。出价一万五千两金,谋豫州刺史一职!可有应标者?”

    豫州刺史?

    这个天下才分为十三州,这豫州一地的刺史,可是这天下间十三个封疆大吏之一,用一万五千两黄金便能买到?

    卢萦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腾地转头看向刘疆。

    她看到的,是戴着面具的,眼神沉黑的刘疆,他眸色深沉。面目不可见,哪里能让她知道他的所思所想?

    白衣人读标之后,殿中响起了一阵嗡嗡声,只见众人交头接耳一阵,却迟迟无人站出来应答。

    又过了一会。那白衣人拿着捶子敲了那一样乐器,在清脆的长鸣声中,殿中安静下来。安静中,白衣人转向殿中一角,清声说道:“我地下暗标殿,能为君子提供豫州三县之县长职,作价六千两金。君子可有意愿?”

    安静中,殿角处传来一个低浑听不清口音的声音,“不用。”

    “好,第一标此次作废!”

    那白衣人再次敲响了那乐器后。向后退出一步,命令道:“带上来!”

    声音一个,两个戴着面具身材曼妙的美婢推着一个美丽的妇人走了上来。

    这个妇人戴着薄薄的面纱,五官在面纱下若隐若现。她身上的衣着十分薄透,可以让人一眼便看清她的每一处私私。

    白衣人再次敲响了那乐器后。清声说道:“此女年龄二十有六,是前汉平帝之幼妹,昔日的长安第一美人刘怡。刘怡生育过两女,经过三个丈夫的手,有商才,善经营。地下暗标殿已测过其身,其阴依然紧窒,堪为上品。现作价一千两金,谁愿购之?”

    听到这里,卢萦脸色微变,不由想道:这个女子竟然是

    前朝的公主?身为公主,竟被人擒了来当众售卖?这世间居然还有这样的奇耻大辱?

    可能是察觉到她的想法,坐在她另外一侧的郭允向她侧了侧,压低声音说道:“在地下暗标殿中,所有的美人权贵都是物品,都可作价买卖。”

    卢萦听到这里,不由抿着唇问道:“他们如此嚣张,便无人能制么?”

    郭允知道她是在同情那个皇后和公主,当下他低低说道:“他们十分警惕,主持者又深藏不露。而且他们每次大批量购置皇家子弟,俊彦名流时,都喜在乱世。等再过个几年,天下大治,他们就会收敛隐藏起来,此间也会关闭,他们的人会打散到天下各地渗透至各行各业。因其中不乏人才,所以千来年里,他们的人在各行各业都占据过重要地位。”

    说到这里,他颇有深意地盯了一眼卢萦,放轻声音又说道:“每个时代都有藏污纳垢,黑暗肮脏的地方。所谓有所需才有所求,有些人钱财有了,权势有了,为所欲为惯了,便喜欢玩人,特别是喜欢玩那种身份高贵,昔日他们只能仰望的人,因此,地下暗标殿才能存在千年而不倒。”顿一顿,他又说道:“那条过道上绘出的人物,都是地下暗标殿的标。”

    他说话时,卢萦的脸色一直很不好看。她知道这世上有很多黑暗,她也听过地下暗标的名声,可她真没有想到,这黑暗,竟是黑到了这个程度,这些人,竟是嚣张到了如此地步!

    两人窃窃私语时,只听那白衣人的声音一落,右侧靠里的一个塌几处,传来一个浑浊的声音,“某!”

    “有人应标,可还有人愿意应标?按照惯例,有两人之上争标一物,就得开始竞价!可再有应标者?”

    在一阵安静后,那白衣人连问三声,然后他敲响那乐器,道:“丙午位中标!”

    声音一落,几个婢女把那美人带了下去。

    那白衣人等她们的身影完全消失后,再次唤道:“带上来!”

    声音一落,一个妇人被推了上来。

    这个妇人依然美貌,可她的脸虽然蒙着纱,让人看不清切,不过从她颈间外露的肌肤来看,这妇人年纪已经不小了。奇怪,这样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也会出现在这里?

    在卢萦嘀咕间,那白衣人清声说道:“王氏,前汉平帝的皇后,王莽之女,世人都以为她已葬身火海……因有人早就出了价。在王氏自杀之前,他们把她偷了出来。我们地下暗标殿有人出价之物,怎会容她想死则死?”以一种冷漠的语气说到这里,那白衣人说道:“因王氏年岁已高,现折价出标,只需一千两黄金便可把昔日名动天下的黄皇室主,一代皇后纳入帐中,任君子随意玩弄……诸君,可有愿意品尝这位史书记戴“婉瘗有节操”的昔日皇后?”

    他的声音一落。右侧一个角落处有人应了声。当下,那白衣人按惯例敲响乐器,又问过几轮,见无人应声后,便宣布那人中标。

    王皇后被推下后。那白衣人走上前来,说道:“每期标三人……最后一人,是前一期有人出价,我地下暗标殿连派五轮人马,都无法接近的洛阳四大美男之一,身世最为神秘的华美少年卢文!”

    卢文两字一出,穹形的大殿似乎也有了回音。在一阵阵嗡嗡的回响中。卢萦先是一呆,转眼,一阵难以形容的寒冷袭上她的身,令得她浑身僵硬冰寒。如浸在百年冰窖中。

    在卢萦耳中嗡嗡作响,整颗心都慌成一团时,那白衣人敲响乐器,继续清声说道:“上一期。有人出价一万两黄金求购卢文。卢文此人,长相俊美绝伦。有着当世无双的容貌,今次他更是连向刘秀上了二封奏折,成为殿前新贵……因他身份发生了变化,按照惯例,其标价将在原来的一万两黄金之上再加一千两。”

    他说到这里,声音微提,说道:“这卢文在数月前一场赌约里,一次赢得七千余两黄金,再加上他固有的产业,光是他本人拥有的,便不少于万两黄金。”

    他解说到这里,声音一提,清声叫道:“因此,我地下暗标殿愿意以一万一千两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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