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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重生芯妃-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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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国公府成了太子派朝臣的驻扎地。贺礼,一摞一摞的往傅府里送上,傅尧都暗暗咋舌:这些人到底有多能贪,怎么会有这么多奇珍异宝?
前朝的事傅青满不能参与,但国公府后院的事她还是能掺和上两三分的。
尽管位分不如她的意,但也记杏散一份功劳。于是,捡了一些外头人送上的中等礼品给了杏散。
看见傅青满这么大手笔,杏散自然感恩戴德。不过,受宠的这些日子,傅骞赏的奇珍异宝已经够多了。相比之下,傅青满的赏赐便这些不过是九牛一毛。
当然,单单谢过了杏散还不够。傅青满还得好好谢谢她的嫡姐傅瓷被太子退了婚,她才有了这么个机会。
于是,傅青满借着感谢傅瓷肯不追究杏散爬上傅骞床榻这事将傅瓷请来了绣楼。
一向人前温柔可人,人后尖酸刻薄的傅青满此番竟没有句句带刺的攻击傅瓷,反而让厨子做了一大桌的美味佳肴。
傅瓷虽摸不清傅青满到底有何目的,但她坚信——傅青满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妹妹不日就要嫁与太子,这第一杯酒就敬三姐姐往日对青满的包容。”傅青满举了酒杯,说的诚恳,不等傅瓷发表任何意见就饮下了酒水。
见傅瓷无动于衷,傅青满开口道,“三姐姐不喝,是在责怪青满往日的任性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即便酒里有毒,傅瓷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满饮此杯。
“不敢”,傅瓷说罢,俯仰间满饮了此杯。
傅青满看见傅瓷饮了一杯酒遂又给她与自己斟了一满杯,“这第二杯酒,就多谢姐姐肯割爱助杏散平步青云。”
傅青满这话说的很有水平。一来,将自己与杏散这桩事撇清关系;二来,赚了个关爱奴才的好名声。
“这也是五姨娘有富贵的命。”傅瓷将这杯酒又一饮而尽。方才饮过酒没有觉得身体有丝毫不适,这酒也就喝的安心了些。
不知傅青满安了什么心,是看她没带婢女出门强行把她灌醉来看她出丑吗?
当然,这种想法在傅青满给她夹了一颗奶白葡萄时,这种想法就烟消云散。
傅青满这一筷子落到傅瓷的盏中,傅瓷就瞧见捧着酒壶的侍女在瑟瑟发抖。
“这是三姐姐最爱的奶白葡萄,不知道我的厨子能不能做出北院的味道来。”
说完这句话,傅青满也发觉了婢女的不对,一脸冷峻的朝着婢女发上了火,“到底会不会伺候,我平日宠的你们竟不知道了规矩,害我在嫡姐面前失了颜面。”
傅瓷没接话,她倒真想看看傅青满喉咙里卖的什么药。
见傅瓷不吭声,傅青满也不敢让这个婢女留在这儿,于是说道,“璧鸢带下去,掌嘴二十。让这个不知好歹的丫头学学怎么伺候主子!”
小婢女一下子惊着了,忙跪在地上磕头讨饶。
傅瓷深知傅青满摆的是桌鸿门宴,这小婢女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想到这层,便开口替这个婢女求情,“四妹妹何苦与一个婢女置气,妹妹若肯割爱,不如把这个不会伺候的婢女送给我吧,我房中没了杏散着实人手不够。”
傅瓷开了口傅青满也不好回绝。毕竟前阵子她刚问傅骞要了四个婢女,这个小婢女就是其中一个。抛开这层不谈,傅瓷进进出出没个人跟着,自己身边的人却有闲置的,实在不合规矩。
遂而嗔怒道,“月杨,还不上前来谢过三小姐为你求情?”
傅青满一提点,这位唤作月杨的小丫头,连连冲傅瓷磕头。
傅瓷起身扶起了月杨,看着这个比淀茶还小上好几岁的小婢女,傅瓷有点心疼。于是放轻了语气说道,“你刚才在害怕什么,跟我说说,我们不会责怪你的。”
月杨看着傅青满变了脸色,面上十分为难,眼泪竟也流了出来。
傅瓷拍了拍月杨的后背,柔声安慰道,“别怕。”
月杨终是忍不住了,眼泪一下子飚了出来,“三小姐千万别吃这奶白葡萄,里面”,月杨的声音断断续续,看样子是十分害怕。
“里面怎么了?”,傅瓷问道。
不等月杨回答,傅青满一把打掉了傅瓷的盘子,故作镇定的对璧鸢说道,“三小姐的盘子碎了,璧鸢去给三小姐再拿一个。”
话说到这儿,傅瓷其实已经心知肚明了。
这奶白葡萄里有毒!
“我不信四妹妹会害我”,说着傅瓷夹起了一颗奶白葡萄,傅青满都没来得及拦住就被送到了嘴里。
月杨吃惊的看着傅瓷,同样吃惊的还有傅青满跟一屋子的婢女。
不过咽下片刻,傅瓷喉头一甜,一口血咳了上了,双目瞪了傅青满几秒,即刻昏了过去。
傅青满一下子慌了神,屋子里的婢女也跪了一地。
璧鸢看着惊骇的傅青满,提醒道,“小姐先命人把她送回房里才是,您是太子良媛,老爷不会动您的!”
此刻傅青满已经手足无措,赶紧命人把傅瓷抬回了北院,又找了大夫为她医治。
北院的侍女进进出出忙不停,绣楼里傅青满也是坐卧不安。
她已经想不出傅瓷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月杨明明已经提醒她奶白葡萄里有毒,她还主动咽了下去,一点弥补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想到月杨,傅青满忽然回过神来,冲着门外喊道,“璧鸢。”
璧鸢听了声,忙进了屋,“小姐有何吩咐?”
“把月杨处理了,干净些!”
得了命令的傅瓷伏在案上,猜测傅瓷的目的何在。
原本巴望着傅瓷赶紧死去的傅青满,此时此刻比任何人都希望她安然无恙。
倘若傅青满死了,皇后会不会追查此事?她的姻缘会不会因此受阻?
第二十一章 神医季十七
傅瓷不是傻子,上天给了她重生的机会,自然不能白白浪费。
傅青满想害她已经是不争的事实,若能用自己病一场将傅青满拉下马也不是亏本的买卖。
只是,傅瓷小看了傅青满的胆量,这毒一般大夫解不了。
桂雨来禀报傅骞的时候,玺王正代表皇家来给国公府送聘礼。看着这个吞吞吐吐的小丫头,傅骞只好说道,“这里没有外人,你直说便是。”
“我家小姐病了,大夫说……”,桂雨的眼泪一直在掉,话也说不顺。
在苍玺面前,傅骞还是要装出慈父的样子,着急的问道,“大夫说什么?”
“说小姐的病他治不了,望老爷另请高明。”
傅骞听到这个往后退了两步,这戏做的确实足,俨然是慈父的样子。傅尧上来扶着傅骞,给傅骞顺了顺气,急忙看向苍玺,“玺王赎罪,老夫必得去看一看爱女才能安心,多有怠慢。”
苍玺只觉得他这话说的太假,没听到跪着的婢女说哪的大夫希望他另请高明?
“我与国公一同前去,国共不介意吧?”
傅骞忙施了一礼,“王爷请。”
苍玺打了个响指,身后的奴才上前一步,玺王把随身的腰牌丢给了这个奴才,“拿着爷的牌子,去竹林找季十七来。”
奴才领了命,疾步除了傅府朝东山的竹林奔去。
“敢问王爷,这季十七是何人?”
苍玺看着假惺惺的傅骞并不想与他多言,只从牙间挤出了两个字,“神医。”
看着磨磨唧唧的傅骞,苍玺面上有些不悦,“国公还在等着什么?”
傅骞连连施礼,走在了前面为苍玺带路。
来到了北院,苍玺愈发觉得这位三小姐不是寻常人。看北院的布置,虽说不至于寒酸,但一点也不像官家小姐居住的地儿,更别说住在这里的是国公的嫡女。
前几番见到傅瓷,苍玺只觉得这人分不清是装傻还是真傻。说她装傻,是因为傅瓷几句话就能让傅青满陷入窘境;说她真傻,便是觉的这人总给人一种她就是那个任人欺负的小白兔。
可眼下看着她的住所,直觉告诉苍玺,这位三小姐再韬光养晦。
来到了傅瓷的房间,苍玺没有丝毫要避讳的意思,傅骞也就不好意思说什么了。
“宋先生,老夫的女儿到底如何?”傅骞不待大夫给他行礼便先一步上前握住了大夫的双手。
“三小姐,是吃坏了东西。”大夫叹了一口气,国公府的事情他不能多管,但病情还是要直说的,“老朽给小姐用了药,但这病来得及,不及时医治恐怕……”
其实,姓宋的这位大夫很想告诉傅骞:这是有人要害傅瓷,若不是他来得快救得早,这三四个时辰的时间也争取不到。但想了想,这些话还是咽了回去。
深宅大院的争斗,谁能说得清!何况还是国公府。
“多谢先生了。”傅骞道了谢后,坐在了傅瓷的床头,面上一阵悲凄。
房间里十分安静,直到两个时辰后,季十七被玺王爷身边那位换做苍洱的奴才绑到傅瓷的床头。
“我说王爷,你又在哪儿惹了红颜知己,非得让这个茶叶把我绑到这儿!”季十七一边说着一边气喘吁吁的瞪着苍洱。
苍洱也回了个白眼,这人仗着王爷倚重他竟然说自己是茶叶!
这也不怪他啊,谁让他这个主子把他捡来时自己感恩戴德的说一切听小王爷的。于是,自己就有了这么个名。
“看病。”
苍玺这话一出,季十七立刻又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我说王爷,你自己惹得桃花债,请我来医治就算了,还不给我找个车夫,你知道从竹林到这有多远吗?”季十七比划着,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苍玺白了他一眼,“这位是国公的三小姐。”
季十七听到这儿,口中的茶水差点喷了出来,“你衣冠禽兽啊,国公的千金都不放过!”
平白挨了一顿骂,苍玺在想自己到底在季十七心里是个怎样的主儿,难不成是万花丛中过,绿叶沾满身那种?
房里一是安静,还是傅骞提醒道,“有劳神医先为小女医治。”
听到这儿,季十七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不是跟这位风流王爷斗嘴的。于是收了吊儿郎当的模样,冲傅骞拱手一揖,“不敢不敢”
季十七没有宫里那些礼数,也不避讳男女不能有肌肤之亲这条框律。在他眼里,大夫为病人把脉就是把脉,弄条手绢搭在病人手腕上简直是累赘。
将纤长的手指搭在傅瓷脉搏上片刻,季十七的表情变得十分严肃与惊骇,“雷公腾!”
“敢问神医,这雷公腾是何物?”傅骞问道。
“雷公腾有杀虫、消炎、解毒之效,但也是一种毒药。”听到这儿,傅骞后悔让玺王掺和进来,季十七并不理会傅骞继续说道,“中毒者,症状与吃坏了东西很相似,会昏迷、咯血、恶心呕吐的症状。”
说着,季十七走到了桌边,冲苍洱喊道,“茶叶,给小爷笔墨伺候。”
苍洱虽不愿听他使唤,但眼下人命关天,不是置气的时候。
很快,苍洱就端来了笔墨,季十七在纸上龙飞凤舞了一番,转手把它丢给了苍洱,“照着这个方子去府里的仓库抓药,万莫假手于人。”
听到季十七这句叮嘱,苍洱知道轻重。
苍洱走后,季十七取出了银针,“烦请诸位在大堂等候一会。”
傅骞点头示意,苍玺率先出了门。
季十七看着桂雨那丫头机灵点就让她留下为傅瓷解开衣衫,施了几十针。桂雨在旁边被吓得梨花带雨。
虽下了针,但季十七仍旧很不放心的守在床前。
什么时候也开始怀疑自己的医术了?
直到听到傅瓷的第一声咳嗽声,方舒了一口气,“有救了。”
傅瓷睁开眼,看着自己虽衣衫半敞但季十七这副恭敬的模样告诉自己,此人是位正人君子。
“有劳先生救我一命”,傅瓷气虚的道谢。
桂雨一见自家小姐行了,忙为小姐扣上盘扣,风风火火的跑出卧房冲大堂喊道,“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屋里只剩季十七与傅瓷。
“不如以身相许谢我?”
鬼知道众人脚步这么快!季十七这句话刚刚脱口,玺王带着一众人已经推门而入。
第二十二章 国公不公
季十七是玩笑之语,国公的脸色却异常难看。
也是,像这种世家大族,每个儿女就是一步棋。这步棋走的如何关系到家族的兴衰,傅瓷是嫡女,这步棋不能走错了!
但季十七毕竟是傅瓷的救命恩人,傅骞也不好怪罪他这轻薄的语言。
“我让苍洱送你回去”,苍玺了解季十七为人,这种话他对许多姑娘讲过。谁让这小子除了高明的医术,还生了张不错的脸。
“王爷你千里迢迢把我请来,总得赏我个出诊费吧!”听到玺王下了逐客令,季十七也知道这样的府邸不适合他长呆。
听到季十七提银子,傅骞自然是恭恭敬敬的说道,“不知先生要多少银子?我让傅尧去取。”
季十七看了一眼傅骞,这可是个大肥羊,不宰白不宰啊!
“一百两——”
不等季十七尾音说完,傅骞就冲傅尧说道,“还不赶紧去给先生取银子!”
傅尧还没领命,就被季十七截下来,“黄金!”
听着季十七狮子大开口,玺王在此傅骞也不好发作,只得命管家取来银子。
待苍耳将熬好的汤药呈上来,季十七亲自端到傅瓷面前,“这药,小姐早晚各服一次有助于祛除体内残余的毒素。不过——”季十七又故意拉长了尾音,“小姐若想真的平安,恐怕还得查明幕后凶手。”
季十七一句话直接点到了傅瓷想听的重点,这出苦肉计虽在意料之外,但想借这出戏扳倒傅青满是个不争的事实。
“多谢先生关心”,傅瓷颔首表示感谢。
季十七以为傅瓷是只任人欺负的小白兔,以为这桩事她就这么算了,于是又冲傅骞开口说道,“傅国公还是查一下凶手的好,不然小姐若是天天被人暗害,季某的诊费也是比不小的开支。”
话说到这个份上,如果不追查下去就显得他这个父亲不尽职尽责。眼下,玺王与季十七都没有要走的意思,查下去只会让这两人看了笑话。傅骞的境地可谓是进退维谷。
“爹爹三姐姐怎么样了?”一声软趴趴的声音打破了尴尬氛围。
傅青满看见玺王正盯着她,只好假意莽撞闯进来一般,向玺王福了福身子,“臣女傅青满拜见玺王。”
苍玺没吱声,傅青满只好自讨没趣的站了起来,跪在傅瓷床榻前,“三姐姐赎罪”,傅瓷想看傅青满怎么眼下去,玺王爷在场,傅骞应该不会草草了事。
“妹妹没有管教好下人,才让他们在姐姐的餐食中动了手脚。”
这理由说的也忒牵强了些,就连季十七都觉得这就是傅青满给傅瓷下的套!
“还不上前来请三小姐责罚!”
听到这声传唤,一位梨花带雨的美人跪上前来,“求国公、三小姐赎罪!奴婢……奴婢一时蒙了心,才给三小姐下了毒!”说着,这侍女一个劲儿的冲傅瓷磕头。
傅骞实在不想再让苍玺与季十七看笑话,对着身后的奴才说,“把她拖下去,杖毙!”
“哎……国公别急嘛,总得让这婢女说说她为什么要害三小姐。”季十七认定了傅瓷是小白兔,竟然开始帮她讨公道!
苍玺深深地吸了口气,心想:看样子以后还是别把这位神医放出来的好,免得他得罪了谁、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傅骞没反对,跪在地上的侍女继续说道,“前几日,老爷新收了杏散做五姨娘,同样是有姿有色的人,凭什么杏散能摇身一变成凤凰,肯定是三小姐安排的!奴婢心里恨她!”
这脏水泼的,傅瓷不得不说声佩服。虽然这前因后果关系不大,但扯出杏散这档子事来,傅骞必定不会细查。一树梨花压海棠的事,传出去平白让人笑话!
听到这儿,傅骞皱了皱眉,“青满管教下人不严,面壁思过直到婚期。这个婢女既然害了阿瓷,就由阿瓷来决定她的生死吧。”
傅青满听到这样的结果,已经十分满意了。她千算万算,没算到玺王在场。就冲前两次的事情看,必要时,玺王还是会护着傅瓷。
傅骞将决定权交给了傅瓷,这也算给了她一个交代。
“这婢女妒忌心太重,就罚她去院子里做粗使丫鬟吧。只是,青满的贴身丫头璧鸢如此不小心竟让人有机可乘”,说到这儿傅瓷故意停了停,看向傅骞,“敢问爹爹是否该罚?”
傅青满听到这儿,已经明了了。傅瓷要动她身边的人,急忙跪下,“爹爹,璧鸢不谨慎自然该罚,只是,她伺候女儿这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请爹爹看在女儿的份上从轻发落。”
璧鸢毕竟是跟太子良媛进宫伺候的,傅骞也不好赶尽杀绝,“杖责三十以儆效尤。”
听到这句话时,傅瓷还是强忍着怒气,柔和的说道,“听爹爹的。”
一时之间,四五个家丁将傅青满请了出去,又绑了璧鸢带回绣楼用刑。
傅尧的一百两黄金取了回来,季十七掂量了掂量,还真沉。
既然这儿没他什么事了,也不好赖在这儿吃顿晚饭,只好冲着傅骞拱手一揖,“多谢国公赏,在下告退。”
季十七走到门口还不忘折回来冲傅瓷挤了挤眼睛,“三小姐,有缘再见。”
看着季十七扬长而去,苍玺只好示意苍洱跟在他身后暗中护送。
“王爷”,傅骞十分恭敬的喊了一声,直截了当的说,“这件事情,老夫并不想惊动圣上与太子。”
“嗯。”虽就得了苍玺一个字,但傅骞还是舒了一口气。
他要保住的不只是傅青满与璧鸢,还有傅家的将来。
傍上太子,傅家就算又多了一重靠山。尽管傅青满以太子良媛的身份入太子府,但只要能生下孩子,良娣的身份也就唾手可得。太子上位,傅青满最次也该是妃位。倘若她肚子争气,未来的皇后之位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璧鸢是从小就伺候着傅青满,不仅摸得上傅青满的脾性还十分忠心。
下狠手办了她,傅青满身边也就少了个出谋划策之人。
这笔买卖,不合算。
而受委屈的也只能是傅瓷。
第二十三章 天道轮回
傅瓷被人下毒这件事很快就被傅骞下令封了口。了解内幕的奴仆,除了那几个对主子忠心耿耿的多数都被灭了口。
事情虽瞒着,但傅骞还是派傅尧跟陈氏知会了一声。他与陈氏感情日淡,也就靠这几个儿女维系着。
眼下,傅长川被过继给了傅瓷的亲娘,傅绰约被养在深宫,傅青满还被禁了足。昔日里,陈氏还能用自己握着傅府的主母权利安慰自己,傅骞其实还是爱她的。可是,这份权力却要交给未来的儿媳妇。
这样的结果,陈氏不甘!
已然入了夏,陈氏心头的火气与炎热的天气让她缠绵病榻。身边伺候的嬷嬷也是个个儿提心吊胆的伺候着。
“二夫人,与其终日郁郁寡欢,不如再赌上一把!”这是孙大娘两天前给陈氏出的主意,孙大娘敢自然也是得了傅瓷的授意。
这话在陈氏的心头缠绕了两天,却始终摇摆不定。
她还有赌一把的资本吗?
孙大娘再端上汤药来的时候,陈氏换上了一副笑颜,“孙大娘可愿为我再指条明路?”
见陈氏开了窍,孙大娘也就做出一副谦卑的模样,“自当为夫人效力。”
陈氏一脸感激不尽的样子,“您前两日说的赌上一把,要如何赌?”
陈氏既然又提起了此事,孙大娘自然按照傅瓷的意思开解道,“老爷心软,夫人若肯在姥爷书房门前跪一跪,替四小姐求个情,想来小姐的禁足很快就能解除。”
这是傅瓷的意思,她就是要看陈氏受辱!
跪,只是第一步!
陈氏觉得孙大娘说的有道理,毕竟傅骞心里这口气要出,而这个出气筒只能是她。
巳时,该是傅骞回府的时候。
陈氏算准了时辰,着了一身素衣、披发戴罪的跪在了傅骞的书房门口。
身边的婢子看着主子跪在了地上,自己也不敢站着,只能同主子一起跪着。
只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盏茶的功夫,,除了仇氏、傅青满、傅长川不知道此事以外,陈氏跪在书房门前的消息被传了个遍。
三房、四房得了消息,看戏似的来到了傅骞书房门口。
“哎呀,我当这儿跪着哪个做错事的婢子,没想到是陈姐姐。”率先开口的是三房。素日里,这个女人有几分恃宠而骄,被陈氏打压的最为厉害。
陈氏瞪了三房一眼,继续挺直身子跪在地上。
到底出身世家,即便是跪在地上请罪都好似在谢赏一般理直气壮。
“陈姐姐还是莫让老爷烦心了,庶出的女儿犯了错还能嫁给太子已是老爷法外开恩。”见陈氏每开口,四房接着说道。
终于受不住这两人的羞辱,陈氏开口,“青满是四小姐,不是你们这些做姨娘的能议论的!”
三房听她这话,挑眉一笑,“陈姐姐不说我倒忘了,我们青满嫁过去也是为人妾室,日后生下儿女自然也是庶出。”
说到这儿,陈氏变了脸色。三房假装说错一般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瞧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陈氏生平最恨人提“庶出”二字,庶出又如何?总比这两个没儿女的人强上千百倍。
“我原不知三姨娘这么讨厌为人妾室,好在我老来有太子与太子良媛为我送终,你们若是老了,又该如何?”
听到陈氏这话,三房、四房的怒气已经升上眉头。
“你——”三房还想发作下去,却被从院外来的小婢女止住了,耳语了一番。
三房眉头皱了皱,对四房说,“咱们回去,让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接着跪。”
陈氏看着两人趾高气昂的走了,不禁感叹物是人非。
当年,傅骞也是视她如掌中宝。后来怎么样?一样的失宠、一样的受辱。
陈氏看到三房、四房放过了这次羞辱她的机会,猜测应该是回府了。眼下,她什么恩宠都不求,只希望傅骞能顾及着往日的夫妻情分,将傅青满放出来。毕竟,她的儿子成了别人的儿子,倘若连这个女儿也出了意外,陈氏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指望谁。
刚才说三房、四房的一番话,何尝不是说给她自己听得。自古就没有女儿、女婿送终的先例。傅长川既然已成了傅府的嫡长子,如何能为她守孝?
不过,想着傅长川成了嫡长子,陈氏心里也还是开心的。至少,他的儿子才是这个家往后的主人,不是吗?
即便自己斗不过三房、四房、杏散的肚子还能为傅家再添上一男半女,终究是庶出!终究矮人一等!
正想着,一声女人的嬉笑声进了陈氏的耳朵,她只觉得刺耳。
三房、四房再不济也是官家的庶女,这笑声的主人不过是个贱婢,她又算个什么东西!
傅骞挽着杏散的手进了院子,看见跪在地上的陈氏,傅骞的脸阴了几分。
“你跪在这儿干什么?”
陈氏听着傅骞的这声责问,强忍着悲痛,朝地上狠狠的叩了一首,“妾身求老爷放过青满!”
傅骞冷哼了一声,杏散拽了拽他的衣角,对着杏散傅骞脸上的怒色少了几分。
这就是傅瓷安排杏散陪着傅骞的原因!
她就想看着一向要强的陈氏,看见一个比自己卑贱百倍的女人比自己讨傅骞的喜欢是种什么感觉!
“老爷若不答应,那妾就跪在这里。”陈氏威胁道,见傅骞的脸彻底阴沉下来,“老爷别忘了,我陈氏一族手握兵权。”
“你在威胁老夫?”
陈氏笑了笑,“不敢。”
傅骞没想到,他曾经宠爱的女人,竟然对他如此无力,甚至用兵权威胁自己。傅骞心里清楚,太子愿意与傅府结亲不过是因为太子需要在军中建立威望。
而陈氏一族,手中握着三千精兵。
三千精兵称不得多,但正是因为不多,他才敢与国公府结亲。
倘若傅氏是个手握三万大军的将军府邸,太子反倒不敢了。毕竟,当今圣上十分厌恶自己的儿子们手握兵权!
“你当真觉得老夫不敢动你?”傅骞发了狠,杏散在一旁劝着。
说是劝着,实则是火上浇油。
陈氏素来讨厌杏散,看着这个奴才坯子在自己面前指手画脚,竟按耐不住脾气给了杏散一巴掌。
这一巴掌下来,陈氏先前的努力,前功尽弃!
“来人,把二夫人请回东院养病,没老夫的允许不得踏出房门半步!”
第二十四章 寄好郡主
傅瓷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傅骞这一句话说得十分容易,但对于陈氏来说,她的后半辈子恐怕要孤家寡人了。
年老色衰本就失了傅骞的宠爱,儿媳妇进门的时候还要交出手里的权利。这一闹,恐怕傅骞对陈氏最后的敬重之心也荡然无存。
看到陈氏的境况,孙大娘也庆幸自己跟了明主。傅瓷能给她的钱财丝毫不输给陈氏,最关键的是这个主子有脑子!
傅瓷的病在季十七的汤药调理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孙大娘与桂雨每日尽心伺候在傅瓷身边。至于那个叫月杨的婢女,从傅瓷问傅青满要下她之后就好像人间蒸发一般。傅瓷猜测,这个小婢女恐怕已经惨遭毒手。
傅瓷又掏出了淀茶为她绣的手帕,心中暗暗念道,“一切伤他、害她的人,必要以牙还牙!”算上淀茶与月杨,傅青满欠了自己三条人命。
还是孙大娘打破了房里的沉寂,“三小姐,听管家说二小姐要回府了。”
听孙大娘说傅绰约要回府,傅瓷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国公府的二小姐,自小就被皇后养在身边,豆蔻年华时就被封为“寄好郡主”,如今已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傅瓷对这个姐姐没什么印象,但也不好博了孙大娘的面子,遂而问道,“二姐姐突然回来干什么?”
“明面上是来探望老夫人”,孙大娘看了一眼左右压低声音,“四小姐与二夫人出了这么大乱子,二小姐怕是坐不住了!”
傅绰约坐得住也好,坐不住也罢。傅瓷心中明白,无论这位郡主如何为陈氏母女求情,傅骞最多放了傅青满。陈氏想从东院出来是再无可能了。
傅氏是添喜郎世家,傅骞虽然晓得兵权的重要性,但骨子里的书生习气让他有些看不懂这些只懂打仗的粗人。恰好,陈氏笨到拿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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