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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老夫人养成记-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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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每日酉时都要沐浴,天天如此。
翌日,她自告奋勇和宫女们一起备水,趁机把瓶中的水倒进沐桶中。隔了一天,公主浑身起了红疹,宫里的御医在府里进进出出,她心里窃喜不已。
文齐贤一听事情大成,开始频频在公主的门口徘徊。
永莲公主根本就没搭理她,她身上的疹子两天后开始灌脓水,散发着腥气。每日里洗三遍都洗不掉味道。
她脾气越来越不好,坐在镜子前,大发脾气。她恶狠狠地盯着镜子中的自己,一把拉开覆在脸上的薄纱,这满脸的疙瘩,哪里能见人?御医说是毒疮,敷了药,也不见消退下去,反而越发厉害。
“庸医,本宫要告诉父皇,革他们的职,抄他们的家。”
“这该死的脓疮,怎么会长在本宫的身上?”
她身后的嬷嬷不知想到什么,瘫软在地。她怒斥,“本宫生病,你晕什么?”
嬷嬷抖不成声,“公…主…骨肉…分…离…”
“叭”
永莲公主手中的珠花落在地上,她呆若木鸡般,脸上的血色尽褪,衬得红红的毒疮更加狰狞恐怖。
她看着镜子,镜子中的女子眼睛瞪得很大,带着不敢置信的恐惧。
第122章 苦果
没有面纱的遮盖; 她脸上的疙瘩红红白白; 红的是凸起,白的是开始灌脓的包尖。过不了多长时日,这些疙瘩就会开始连成一片; 慢慢腐烂化脓; 最后一块块地从脸上脱落。
她的眼因为恐惧越睁越大,仿佛能看到镜中女子的脸裂开,骨肉剥离; 渐渐变成阴森的白骨。
“啊!”
她忍不出发出尖利凄惨的叫声。猛然一把扫掉妆台上的东西,她踉踉跄跄地起身; “更衣…本宫…要见…父皇…”
嬷嬷不敢耽搁; 慌手慌脚地起来替她更衣; 换成往常; 她肯定要训斥。可今日她满脑子都是可怕的骨肉分离; 以及自己皮肉掉落的恐怖模样; 整个人抖如筛糠; 连责骂人的力气都没有。
文齐贤守在外面; 看着公主戴着面纱; 被人扶进轿子; 轿子快速地往宫中而去。他心道,公主肯定是去宫中诉苦,他满腹的安慰之词还没有用武之地。
永莲公主的手一直在抖; 她心里盼望着自己中的不是骨肉分离; 给金元宝浸毒; 都是嬷嬷做的,她碰都没有碰过。只不是拿过装有金元宝的荷包,那荷包嬷嬷也拿过,永安也碰过,她们都没有事,自己也不会有事的。
肯定是普通的毒疮,请去的御医无用,连个毒疮都治不好。她要重换御医,等她好了,一定要狠狠惩治之前的御医。
她心里不停地安慰着自己,身子抖得如风中的落叶,摇摇欲坠。
一进宫中,嬷嬷立马找来软辇,命太监们快速地把公主抬到贤妃的宫殿。贤妃正在给祁帝做腰带,望着手中明黄的布料,满脸泛情。
抬头看到闯进来的女儿,她大吃一惊。
永莲扑上来,抓着她的手,“母妃,您快去请个御医,要医术高超的。”
“你这是怎么了?”贤妃看到她脸上的面纱,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咯噔”一下,不自觉得往下沉。
永莲身边的嬷嬷对屋内的宫女太监使眼色,大家齐齐退到殿外。
永莲这才一把扯下脸上的面纱,毒疮遍布的脸暴露在贤妃面前。贤妃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心跌落到谷底。
“母妃,你告诉莲儿,这只是普通的生疮,对吗?”
贤妃拼命地捂着胸口,紧咬牙关,半天憋出一个字,“对。”
她扶着桌子,腿脚软如面条,差点站不直。永莲死死地望着她,突然大哭出声,“母妃,您在骗莲儿!”
“不,莲儿,母妃没有骗你。”贤妃对殿外怒喝,“快去请御医!”
永莲哭倒在地,贤妃又喝令外面的嬷嬷宫女进来,命她们把永莲扶上塌。
不大一会儿,一位年迈的御医提着医箱前来。他先是被公主的情形骇一大跳,稳重心神,先是诊脉,再仔细地查看脸上的疙瘩。
慢慢他的脸色发白,“扑咚”跪下,“娘娘,公主,微臣无能为力,请娘娘另请高明。”
“你滚出去!”永莲高喊,“没用的老东西,连个生疮都看不好,太医院里白养了一群废物!”
“莲儿…”贤妃急呼,连忙扶起老御医,“你跟本宫说实话,公主这疮为何治不了?”
“多谢娘娘,微臣活了一辈子,都没有见过公主这样的病。恕微臣直言,公主不像是生疮,反倒像是中毒,微臣无能为力,请娘娘责罚!”
贤妃身子一软,挥手让他出去。
永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空洞一片,倾刻间被人抽走所有的力气。
“母妃,你说我是不是中了骨肉分离的毒?”
“你这孩子,怎么如此不小心,母妃早就告诫过你,那东西碰不得,沾了一点都不行,你怎么还如此大意?”
贤妃捂着嘴,泪水流不止。
“母妃,我没有碰过。都是嬷嬷弄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会中毒,定然是有人害我。”永莲挣扎着起身,眼露恨意,“母妃,肯定是有人害我!”
“那你最近觉得有什么不寻常之处?”贤妃问道。
永莲空洞的眼盯着上方,突然尖叫,“是她,是皇姐!一定是皇姐!”
“永安?她怎么会害你?”
“母妃,那东西我本是想用到赵雉娘那贱人生的孩子身上,却被皇姐拿走,定然是皇姐识破里面的东西,所以才会报复我。”
贤妃又气又恨,气永莲不够小心谨慎,恨永安多管闲事。“你皇姐就算是验出毒,也不可能害你啊?”
永莲双眼射出恨光,“不!母妃,你不知道,在皇姐的心中,赵雉娘那贱人比我重要得多,我要去告诉父皇,请父皇给我做主!”
她说着,就要下塌。贤妃扶着她,和她一起去求见陛下。
贤妃清楚,这毒是没有解药的。高家人千辛万苦弄来的东西,她本是想用在皇后身上的。无奈皇后一直防得严,她近不了身。
莲儿是知道她有这东西,前次女儿相求,她一时心软,就给了出去。早知会这样,她还不如狠下心肠,不交给女儿。
为今之计,只能去求陛下,他是天子,可以召齐天下的神医给莲儿治病,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母女俩相扶着出门,连路都走不了,宫人们抬着软辇,把她们抬去前殿。
祁帝正在批阅奏折,听闻她们求见,命太监召她们进来。
她们一进殿中,就跪在地上,永莲哭得伤心欲绝,贤妃也是泣不成声。祁帝大惊,走下殿来。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永莲怎么蒙着脸?”
贤妃哭着,替女儿摘下面纱。永莲恐怖的脸就暴露在祁帝的面前,祁帝的双眼危险地眯起。
“陛下,您可得为莲儿做主啊!”贤妃伏下身,哭得双肩颤抖。
祁帝额间青筋暴起,“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臣妾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御医说莲儿这是中毒。臣妾想不明白,是谁会害莲儿,给她下毒?陛下…您可千万要为她讨个公道啊!”
永莲哭得更加伤心,眼泪流在红疮处,咸咸的泪水流经有些开始烂皮的地方,带着刺痛。
“父皇,儿臣求您,救救儿臣吧,儿臣不想死啊!”
“胡说,怎么就会死呢?”祁帝怒吼。
贤妃哽咽不已,“陛下…宫中的御医都说无能为力…臣妾怕…陛下…”
祁帝命人去请韩御医,韩御医是太医院里医术最高超的御医,是他的专用御医。
很快,韩御医进来。
祁帝让他不要行礼,快给永莲看病。韩御医遵旨,替永莲公主把脉。他察看着她脸上的脓包,静心嗅闻着,心里有了底。
“公主是怎么回事?”祁帝开口询问。
韩太医低着头,“禀陛下,依微臣之见,公主这是中毒。”
“何毒?可有医治之法?”
“回陛下,公主毒疮中有一股腐尸之气。微臣怀疑公主是中了骨肉分离之毒。此毒极为阴损,在前朝一直被禁,微臣不知如何解毒,请陛下恕罪!”
祁帝的瞳孔猛地缩起,骨肉分离?这毒他是听过的,前朝的禁物,怎么会出现在永莲的身上,是谁给她下的毒?
贤妃捂着嘴,压抑地哭着,“陛下…您要救莲儿啊!我们母女二人一直克守本份,不敢行差踏错一步,臣妾就这么一个骨肉。恨不得以身替之,臣妾宁愿那人给自己下毒…陛下…”
韩御医头垂得很低,宫中阴私多,他一个臣子,只能装作听不见。祁帝挥退他,他松口气,提着医箱躬身出殿。
祁帝望着永莲,永莲的脸好像又肿了一些。他不忍地别过脸,永莲往朝爬一步,“父皇…莲儿不想死!父皇,莲儿知道是谁害的…父皇,您下旨召齐天下的神医,肯定有人能治好莲儿的…”
“父皇会替你寻神医的。”祁帝说完,命大太监贴皇榜昭告天下,许诺万金,请人解永莲公主的毒。
旨意下去,祁帝问永莲,“你方才说,你知道是谁给你下的毒?”
贤妃忙拦着永莲,“莲儿不得胡说,无凭无据,说了别人也不会认的。”
“母妃,难道就因为没有证据,我们就要生咽这口气,任由别人作践吗?”
祁帝冷着脸,看着贤妃,“让她讲,朕倒要看看,是谁敢谋害天家公主?”
“父皇,是皇后!”
“莲儿!”贤妃一把拉着她,惊恐地望着祁帝,“陛下,莲儿是一时糊涂,没有抵毁皇后娘娘的意思,求陛下念在她刚中毒,心绪波动,口不择言的份上,饶恕她。”
“母妃,您不敢说,您怕她,怕她报复您。可莲儿不怕,儿臣都是一个快死的人,她都敢给儿臣下毒,儿臣还有什么怕的?父皇…您可知道,皇后娘娘面甜心苦,一直想除掉母妃,若不您护着,她早就得手。您看看这后宫,除了母妃生了儿臣,哪里还有其它的妃嫔生产过?父皇…她心如蛇蝎,母妃和儿臣就是她的眼中针,肉中刺。她在宫中不好动手,儿臣一出嫁离宫,她就敢下毒,其心之恶毒,父皇您要明查啊!”
永莲说完,伏地磕了几个头。贤妃似是惊呆了,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等贤妃回过神来,连忙向祁帝请罪。祁帝的脸冷若寒冰,殿内气压低沉,如死寂一般。
半晌,祁帝的声音飘出来,“你扶永莲回去休息,朕会请人治好她的。今日的话,朕就当没有听过,你们也不可再提。”
“父皇!”
贤妃捂着永莲的嘴,扶她起身出殿。
祁帝背着手,站在殿中,殿中空无一人,四面金碧辉煌。明明是早秋凉爽宜人,他却觉得透骨心寒。
他背着手出殿,殿外气爽天高,晴空万里。他慢慢地走着,沿着白玉青砖,不知不觉中,竟走到德昌宫的门口。
琴嬷嬷眼尖地瞧见他,连忙出来迎驾,皇后听到动静,也出来相迎。
皇后因为前段日子生病,脸色略显苍白,加上脂粉未施,未着凤袍,仅穿着简单的宫裙。发髻松挽,水眸盈盈,如病芙蓉一般,娇弱若人怜。
祁帝目光沉沉,透着一股怀念,又带着一丝心痛。
“陛下,您怎么不派人通传一声,臣妾仪容不整,让陛下您见笑了。”
“朕不过是随意走走,不想竟走到皇后这里。”
“原来如此,陛下您请。”皇后说着,立在一边。
祁帝走进殿中,皇后看出他有话要说,摒退宫人。殿中只剩夫妻二人。
“永莲中毒,朕心中烦闷。”
皇后惊呼,“永莲中了毒?是何毒,有没有查出下毒之人?”
祁帝盯着她的眼,“皇后可曾听说过骨肉分离?“
皇后的脸变白,不可思议地望着他,然后眼里的惊讶慢慢收起,渐渐转为深沉,“臣妾听过,事实上在两天前,臣妾还听过这个名字,是从永安那里知道的。”
“永安怎么会和你提此毒?”
皇后缓缓地起身,跪在祁帝的面前,她抬起头,面上光洁的皮肤白得透明,眼里坚韧隐忍。
“陛下,永安是心里慌恐,才会和臣妾提起此事。陛下可还记得,胥家的少夫人产子,生下胥家的嫡长孙?胥家嫡长孙洗三,永安受邀前去,不想竟碰到永莲,永莲是不请自到。永安顾念姐妹之情,替永莲备了洗三礼。但不想永莲是有备而去,也备了洗三礼,是用荷包装着的金元宝。永安怕永莲过意不去,就把永莲备的洗三礼收起,自己拿回府。”
皇后说到这里,停顿一下,祁帝的眼深深地直视她,她再接着道,“谁曾想到,永安身边的嬷嬷看出荷包有异,里层竟是用羊皮做的。嬷嬷是个小心谨慎的性子,想着一般人用羊皮包的东西,都不能以手触之。她解开荷包,闻到一丝异味,心里怀疑,请人查验,谁知竟查出金元宝不对劲,像是被什么药水浸泡过。永安忙请御医,御医告诉永安,元宝所浸之毒,是前朝的禁物,名唤骨肉分离。”
祁帝的眼神变了。
皇后面露苦意,“永安大惊,此事非同小可。她不敢去质问永莲,害怕问出什么,伤了姐妹的情义。于是告诉臣妾,臣妾也拿不准主意,一直瞒着没说。”
“你说,永莲准备的东西是给胥府嫡长孙添盆的?”
“没错,那骨肉分离之毒何其阴损,但凡是沾上一滴,就能让人送命。胥家嫡长孙不过是初生婴孩,哪里经得住?臣妾事后听永安说,吓得是心惊肉跳,又怕弄错,误怪永莲,一直不敢说出口。方才您说永莲也中了这毒,臣妾想着,是不是永莲自己不小心弄到的?”
她说完,望着祁帝,祁帝也看着她,两人不再言语。
一刻钟后,祁帝离座,不发一言地离开德昌宫。皇后一直跪着,直到琴嬷嬷进来扶她,她才起身。
她的眼里冰凉,死死地按着椅子。
“娘娘,宫中都在传,说永莲公主中了毒,陛下已下旨,广贴告示,求神医解毒。”
骨肉分离之毒,在前朝就无人能解,要不然那宠妃也不会死。
皇后重新坐下,琴嬷嬷替她捏腿,方才跪得太久,腿脚发麻。
“舜儿在寺中可好?”
“娘娘放心,奴婢派人照应着。二皇子和韩王世子,与寺中的僧人们一起,诵经吃斋。韩王世子可是当过几年和尚的,有他在,二皇子适应得很好。”
皇后点头,神色缓和一些。
贤妃宫中,永莲方才精神崩溃,大哭大闹,喝过安神药,已经睡下。贤妃坐在塌边抹眼泪,心里恨意交加,怪女儿做事不小心,在心里祈盼陛下能请来神医,治好女儿的毒。
同时偷偷写了一封信,命自己的心腹送出宫,送到娘家的手中,问那制毒之人可有解药?
她五内俱焚,望着躺在塌上的女儿,女儿脸上的毒疮似乎更多了些。她心如刀割般,恨不得冲到德昌宫,把那女人杀了。
祁帝进来,贤妃的眼泪止不住,不停地滑落,“陛下…莲儿太遭罪了,您可一定要治好她,惩治凶手啊!”
“她确实遭罪,不过是咎由自取,自食恶果。”祈帝的声音冷冷的,带着寒意。
贤妃大惊失色,“陛下,您这是何意?”
“何意?”祈帝的手中拿着一封信,丢在地上,“你说朕是何意?”
贤妃低着,看到地上的信,正是不久之前,自己派人悄悄送出宫的。难道信被陛下给截去?陛下必是看过信,才会如此质问她。
她身子一软,跪下去。
第123章 魔障
怎么会这样?贤妃不停地问自己; 要怎么办?她不敢去看祁帝的脸色; 跪在地上,头伏得很低。
“陛下,您听臣妾解释…”
“好; 朕听着; 你说,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贤妃抹干眼泪,“陛下; 都是臣妾的错。臣妾在这深宫之中,过得如履薄冰。想着害人之心不可有; 防人之心不可无。宫廷龌龊; 臣妾想有所依仗; 有备无患。这毒确实是臣妾托人寻来的; 陛下您要相信臣妾; 臣妾真的从无害人之心; 要不然也不会等到今日; 那毒都没有用过。”
她抓着祁帝的龙袍下摆; 眼泪又流出来; “莲儿无辜; 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无意间发现药包,询问臣妾,臣妾说是痒痒粉; 让人起些小疹子的玩意; 她信以为真。也不知她何时不小心弄到自己的身上…都是臣妾的错; 千错万错臣妾任凭陛下处罚,求陛下救救莲儿…”
“永莲是公主,朕自会想法子救她。但你私藏禁物,酿成大祸,等永莲病好之后,你就去冷宫养着吧。”
这是要废她?贤妃伏在地上,身软如泥。她一辈子的隐忍,换来的竟是打入冷宫。为什么?
她抬起头,悲痛欲绝。
“陛下,臣妾防着别人留一手,何错之有?”
祁帝的声音冰冷,“防着一手?恐怕不止如此吧。”
“陛下,臣妾敢发誓从未起过害人之心。若说害人之人,另有其人。陛下,您就从来没有怀疑过,为何自皇后诞下二皇子后,宫中妃嫔无一所出,就连有身孕的都没有见过一个?这分明是皇后的阴谋,她有二子在手,为确保宫中没有其它皇子和她所出的太子相争,所以才会残害众妃。皇后掌管六宫,臣妾们防不胜防,连她何时下药都不知道,活得冤枉啊!陛下…”
她泪痕满面,眼里恨意毫不掩饰。祁帝弯下腰,大手捏着她的下巴,用冻死人的声音道,“这不是皇后的错,是朕的意思。”
她的心一寸寸地僵硬,宫中无其它皇子出生,竟是陛下的意思!
“哈哈…”她猛然笑起来,眼泪乱流,“陛下好痴情,臣妾真是感动万分。”
祁帝放开她,往后退一步,望着她的眼神犹看死人。
“痴情?朕是天子,何人配得上朕的痴情?朕不过是不想自己的皇子们重蹈覆辙。江山白骨,踏上金殿的路上要流多少的鲜血,与其生出众多的皇子来铺就那条通天路,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让他们出生。”
他的神情悲怆,抬头仰望屋顶。
“陛下,您不想皇子们自相残杀,您以为皇子们都是皇后嫡出就能幸免吗?您错了…您看看太子,再看看二皇子。自古母亲怜幼子,皇后分明是向着二皇子的。太子难道就没有想法吗?您不想他们明争暗斗,不过是一厢情愿!”
“你胡说!”祁帝大怒,欺上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太子和二皇子兄友弟恭,哪里来的明争暗斗,你在妖言惑众,真是该死!”
贤妃脸开始胀红,瞳孔翻大,她死死地望着祁帝。她知道祁帝能对自己说这些,就意味着她活不了!
她的眼神带着一丝嘲讽和怜悯,挤出几个字,“陛…下…您瞧…好…他们…会斗…得你死…我活…”
祁帝眼里的怒火熊熊,手里的劲道加重,贤妃的眼开始翻白。他猛然松开,她如软泥一般倒在地,不停地咳嗽喘气。
祁帝不看她一眼,拂袖出宫。
贤妃在身后大笑,声音凄凉,笑着笑着,痛哭起来。
一息香后,祁帝身边的大太监带着宫人进来,贤妃看到宫人手中的托盘,托盘中放着白绫毒酒。
她不停地往后退,撞倒了屋内的桌子,桌子上的茶具摔碎在地,发出巨响。她拼命地摇头,陛下怎么可能这么对她?
塌上的永莲安神汤的药性渐过,被声音吵醒。看到眼前的一幕,从塌上爬起来,扑到贤妃的身上,怒瞪着宫人们,“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大太监尖着嗓子,“公主,奴才们是奉旨行事,请公主移至偏殿。”
他对小太监们使眼色,马上就有两个上前,把永莲从贤妃的身上拉来。
“你们奉的是谁的旨意,是不是皇后?你们等着,不准动本宫的母妃,本宫这就去见父皇,请父皇做主!”
永莲说着,就往外面冲,大太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公主,奴才们正是奉陛下的旨意,请公主您行个方便。”
那两个小太监拖住永莲,拉到门外,门马上被里面的宫人们闩上。
永莲顾不得脸上没有覆面纱,朝前殿跑去。
屋内,贤妃不肯就范,在呼喊着。
“娘娘,您莫让奴才们难做,您要知道,若您不死,那死的可就是公主。”大太监的声音凉凉的,尖利难听。
贤妃怔住,猛然大笑出声,笑出眼泪。
宫人们见状把托盘递到她的跟前,她眼中带恨,泪流满面,抖着手端起托盘中的酒杯,仰头一饮而下。
半息香后,她七窍流身亡。
大太监领着宫人们鱼贯而出,守在门外的殓尸宫人进去,把贤妃的尸身用白布裹着抬出来。
祁帝不见永莲,无论永莲如何跪在殿外哭喊都不见她。她折回时,就看到宫人们抬着贤妃的尸体。她扑上去,一把扯开,贤妃七窍流血的脸就映入眼帘。
她呆住。
殓尸宫人们包好贤妃,快速地抬走。永莲面目狰狞立在外面,宫女太监们个个噤若寒蝉,没有一人敢上前。
侍候永莲的嬷嬷和宫女立在一边,有个宫女不停地抓手,另一个宫女小声地让她站好。她低着头,掀开自己的袖子,脸色大变。
她的手臂上起了几个疹子,和公主身上的一模一样。另一个宫女也看到了,觉得自己的手也痒起来。
两人软在地上,嬷嬷正要开口骂人,看到红疹子,惊得面色惨白。她们都是侍候公主这人,而且那毒她接触得最多,若是别人都不能幸免,自己肯定也逃不掉。
她的身子开始发抖,不顾在外面,抖着手掀开衣袖察看自己的手臂,不出意外地找到两个红疹子,她身子一歪,也倒在地上。
永莲听到动静,身子动了动,转过头,就看到倒在地上的三人。
嬷嬷抖着手,指着自己的手臂,永莲看到她手臂上的红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照这样看来,凡是接触到那东西的人都会中毒,那么永安肯定也不能幸免,她真想看看永安变得和她一样,浑身是脓包,发着恶臭。
好想看看永安丑陋的样子,不知道梁驸马还会不会宠爱她?永安自小就受到父皇那么多的宠爱,她心里一直是恨的。有这么多人给自己陪葬,就算是死,也不算冤枉。
倒在地上的嬷嬷和宫女,半个字也不敢发出来。贤妃死了,公主看上去中毒已深,能不能活命还不得知。她们不过是奴才,就算是有解药,也不一定会用到她们的身上。她们个个面色灰败,自知厄运难逃。
宫外公主府内,文思晴看到宫中贴出的告示,才知道永莲公主是中了毒。她惶恐不安,找文齐贤商议。
文齐贤稳住她,自己则去寻汪公子。汪公子的家中人去楼空,连邻居们都不知汪家人何时搬走的,也不知搬到何地。
他心里觉得不对劲,回到府中后叮嘱文思晴,那件事情谁也不能说。文思晴六神无主,拼命地点头同意。
两天后,永莲公主身边的嬷嬷和宫女脸上身上毒疹增多,被关到冷宫附近的废宫。
祁帝派了新的宫女侍候永莲,永莲全身都长满脓包,那些脓包开始流脓,恶臭难闻,皮肤开始腐烂。她脾气暴躁,对侍候的宫女们不是打就是骂。
心情好些时就问她们,永安公主怎么样?得知永安公主府里并没有什么动静,她破口大骂,赶出所有人,脸仰着,看着屋梁,喃喃道,“怎么可能?她怎么会没事?”
要不是永安多事,现在受苦的就是赵雉娘生的那个贱种!
对,赵雉娘!
最应该死的就是这个贱女人,自己不会放过她的!
永莲公主站起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身上的皮肉腐烂的痛远不及她心中滔天的恨意,神医的事情半点音讯都没有。皇榜告示上的赏金越来越多,却无一人来揭皇榜。她身上溃烂的地方增多,过不了多久,可能就会腐烂剥落。
不甘心,她不甘心!
都是赵雉娘,要不是赵雉娘迷惑胥大公子,胥大公子一定会娶她的!
凭什么她要受这些苦,而赵雉娘那个贱人却有夫有子,过得逍遥自在。她就算是死,也要拉着赵雉娘一块去死!
她大叫起来,“本宫要见赵雉娘,你们去禀报父皇,就说本宫要见赵雉娘!”
外面的宫女听到,飞快地去前殿禀报。
祁帝寒着脸,太医院的御医们对骨肉分离之毒束手无策,宫外也没有动静。他派人去过高家,高家人也没有解药。他怒急,下令抄了高家,处死了那制毒的人。
永莲这个时候要见胥少夫人,意欲何为?
他在殿中走动,半晌过后,命人去传召雉娘。
雉娘自宫中传出永莲中毒之时,就知道永莲那天就是存了害大哥儿的心。
听到宫中太监来宣旨,她沉默地接旨。在海婆子的侍候下更衣梳妆,默默地翻出包铜簪子,使劲地插入发髻中。宫中的传旨之人还未离去,他们奉陛下的旨意,要亲自带她入宫。
胥良川匆忙从外面赶来,他一听到许雳说宫中永莲公主要见雉娘,就丢下手中的事情,策马飞奔入府。
府中,胥老夫人已穿好命妇诰命服,她虽年老,心眼却明亮。永莲公主在大哥儿洗三之日不请登门,她就一直防着。
永莲公主中毒将死,竟想见孙媳,谁知道是憋着什么坏?
看到大孙子,她欣慰地笑道,“雉娘要进宫,我是她的祖母,她月子还没有出,我陪她进宫。伦理上,谁也挑不出我的错。”
胥良川颔道,抬脚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雉娘望着他掀帘进来,笑了一下,摸了摸自己发髻上的簪子。
海婆子识趣地出去,她站起来,立在他的面前,“陛下的旨意,我不能违抗。你放心,我做了防备。”
她抬起脚,看着自己的花头鞋,把花朵一拔,一只小巧的匕首就出现在手中。自从前次进宫遇险,她就知道永莲公主除她的心不会绝,对方会再动手的。
命妇进宫,是要验身的,根本不可能带凶险的器具进入宫中。上次永莲已经见识过她的簪子,同样的招数,不可能在同样的人面前用两次。
胥良川一把抱住她,“万事小心,进宫先去找皇后。”
雉娘明白,轻声道,“我知道,你不用担心。是陛下的旨意,永莲应该不敢乱来。”
她嘴上劝慰丈夫,心里却暗道,穷途末路,永莲医治无望,肯定会破釜沉舟,临死拉她垫背。
胥良川眼眸里的暴怒堆积到极点,他牵着她的手出门,胥老夫人等在外面。看到胥老夫人穿着诰命服,她心下感动。
宫内传旨的太监不敢拦着胥老夫人,胥良川望着她们坐上马车。策马赶到永安公主府,永安公主一听,连忙进宫。
雉娘进了宫,祁帝派人把她和胥老夫人直接带到永莲的宫中。她扶着胥老夫人,观察着周围。
她方才和引路的太监说想先去拜见皇后,太监说陛下的意思是让她直接去公主的宫殿。她和胥老夫人眼神交换,没有再说话。
太监把她们领到永莲的宫中,宫门马上就被关上,雉娘和胥老夫人对视一眼,两人全身心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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