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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老夫人养成记-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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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胥良川停住脚步,再往前走,怕是会碰到其它的香客。他牵着她的手,转身折回。
  猛然,雉娘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停足观看,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那熟悉的人影就是段凤娘。
  只是段凤娘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段凤娘也看到他们,出声叫住她,“可是雉娘妹妹?”
  雉娘无奈地转身,“原来是段家表姐,这倒是巧,竟在寺中遇到表姐。”
  段凤娘朝胥良川略弯腰行礼,胥良川退后两步。她一身的素服,髻上簪着小白花,脸上未施脂粉,倒显得柔弱可怜。
  “娘去世,我心中悲痛,恨不得随娘而去。自小娘待如亲生女儿,这份恩情,涌泉难报。我思来想去,在府中日夜难安,想着就来寺中静心抄经,以慰娘的在天之灵。”
  “表姐纯孝,姑姑在天有灵,必会为表姐的孝心感动。不知表姐要在寺中呆多久?”
  凤娘的脸哀戚戚的,泫然欲泣,“我恨不得遵循大道,替她守三年孝。无奈嫁为人妇,许多事情不能由己。但娘膝下仅我一女,我想为她尽最后的孝心。三年孝期不行,一年婆家人也嫌多,我只好委曲求全,求来半年的时日,替她尽孝道。”
  雉娘心道,在寺中呆半年,确实有些久。不知她是如何说服平晁的?
  寻常人家守孝,无外乎吃素忌欢,倒也没有真的要求夫妻不能同房,只要不在孝期内有孕闹出丑事,别人哪会在意。
  凤娘自被平晁接回侯府后,平晁一直在养伤。前段时间凤娘又在段府侍疾,两人应该是没有圆房的。莫非凤娘还想拖着此事,故伎重施。
  “表姐真是孝心可嘉,日月可鉴。”
  凤娘掩袖垂泪。
  雉娘安慰她几句,想着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她们之间的情份本来就很淡薄。加上雉娘总感觉凤娘对自己流露出若有若无的敌意,能远着就远着,哪会主动亲近。
  凤娘擦拭眼角,道,“我还要去抄经书,就此别过。”
  雉娘告别,和身后不远处的夫君对视一眼。
  走了半里开外,雉娘才道,“段凤娘以要为亡母超度,要在寺中清修半年。”
  胥良川沉默,段凤娘执着于太子,和前世一模一样。前世里,她能为太子自尽,今生自然会为了太子做尽一切,就连嫁人后也一样。
  段凤娘在胥家人进寺后,才来的。要是早知她会来感光寺,胥家人无论如何也会避开。
  雉娘现在肚子还不算大,行走也还算自如。等夫妻二人回院子里,刚好碰到寺中的和尚来告知胥家人,说太子来了。
  太子本是悄悄进寺的,怎知碰到二皇子和韩王世子,得知胥家人也在。就派寺中的僧人来知会一声。
  胥良川收到消息,便起身出去。
  他离开后,雉娘才提起段凤娘也在寺中的事情。胥老夫人不以为意地道,“这寺庙谁来都可以,我们能来,她也能来。若是碰到,就打个招呼。”
  这就是不愿意主动亲近的意思。雉娘明白她的话中之意,低头称是。
  胥良川今夜也要宿在寺中,寺中有清规,纵使夫妻,在寺中也得分居而眠。于是雉娘就命青杏把自己的被褥搬到胥夫人的屋子里。
  那边二皇子和太子说起种树之事,太子心不在焉地听着,沉着的眼神中一丝不耐,猛然想起什么问道,“皇弟怎么会想起种树?”
  “皇兄,我也是看到寺中的千年古柏,一时兴起,想看看我种的树能不能也活上千年?”
  “千年古柏?”太子皱眉,“莫不是那株君王柏?”
  “正是。”二皇子脸上带着兴奋的笑。
  太子抬脚,命僧人引他们去千年古柏之处。路上遇到前来的胥良川,胥良川朝他们行礼。
  “这可真是巧,孤难得出宫一次,竟能碰到皇弟,还能见到良川,你们好像是约好似的,莫不是瞒着孤在这里偷闲吧?”
  “臣的家眷在寺中小住,臣正好明日休沐,所以前来相陪。此时日快落西,太子殿下怎么会出现在此地,让臣好生惊讶。”
  太子看他一眼,神色不虞。
  “孤是来寻皇弟的,皇弟一出宫就不见人影,孤心中担忧,听闻皇弟来了感光寺,便前来寻人。”
  二皇子一脸的懵,“皇兄,我出宫时和母后打过招呼的,再说还有祈宏陪着,又不是无故而别,哪里就用得着人来寻?”
  他说完,露出不满懊恼的脸色,似是不满太子把他当成小孩子般地对待。
  胥良川则低下头,心中了然。太子此行,没有带平晁,必不是来寻二皇子的,应该是冲着段凤娘来的。
  太子明知段凤娘是平家妇,如果被别人看到他和段凤娘牵扯不清,对他没有半点好处。那他为什么还要如此做呢?
  对于任何一个男子,知道有段凤娘这么一个为自己守身的女子,都会感动或是自得。尤其段凤娘还是人妇的身份,历经两个男人,都时刻为他守身如玉,这份真情足以令人动容。
  胥良川前生情缘浅薄,自是参不透其中的缘由。
  太子娶了平湘那样的女子做太子妃,平湘一惯娇纵好强。太子面对天天算计争宠的太子妃,相较默默为他守身的凤娘,他的心自然会偏向隐忍深情的段凤娘。
  他没有想到的是,二皇子和胥家人会在感光寺。
  几人走着,很快就到君王柏的跟前。太子四顾找寻,看到不远处的小松苗,眼神动了一下。
  二皇子兴奋地指着小树,“皇兄,你看,那就是我种的树。你说它会不会活上千年?”
  “二皇子殿下,这树能不能活千年,那可说不准。”祈宏小声地道,“君王柏是因为有帝王的龙气护着,才能存活至今。”
  “那倒也是,不过皇兄是太子,应该也有龙气吧。不如皇兄你也种上一株,看能不能活个千年万年?”
  二皇子说完,不等太子发话,就命跟来的僧人去寻一株树苗,太子并未阻止。
  胥良川立在祈宏的身后,将太子的脸色尽收眼里。太子的神情中带着傲然,似乎对二皇子所提的龙气很满意。
  僧人们的动作很快,小树苗被呈上来。太子在离君王树更近的地方挖了一个坑,把树苗埋进去。
  种完树,二皇子催着太子回宫。太子找的借口就是来寻二皇子的,二皇子已经寻到,他没有再留在寺中的理由。
  他的眼睛望向远处,心有不甘。
  翌日清晨,寺中开始戒严。前寺的大门处守着一行御卫军,后院的香客们被下令留在自己的屋子里,不得外出。
  雉娘纳闷,这到底是发生何事?
  胥良川从外面进来,轻声道,“天子御驾亲临。”
  昨天二皇子来过,太子也来过,今天祈帝也来,这感业寺什么时候如此香火鼎盛,胜过乾门寺?
  胥良川凝眉,二皇子和太子昨天都在千年古柏边上种了一棵松树,莫非陛下是为此而来?
  跟同祈帝前来的,不仅是太子和二皇子,还有皇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前面摆着天子的仪仗队,后面是陛下的龙辇。龙辇后面,跟着的是皇后的凤辇。太子和二皇子紧随其后。
  方丈率众僧人一齐相迎,祈帝和皇后并肩走在前面,慢慢地沿着铺着地毯的台阶而上。僧人们高呼万岁,声音震天。
  祈帝命方丈带他们去千年古柏之处,他一眼就看到离古柏远些的小树。
  “舜儿,这棵幼松就是你昨日所栽?”
  “回父皇,正是。昨日儿臣栽树时,胥老夫人和胥夫人以及胥少夫人还在一旁观看。”
  “哦?”皇后惊讶,“她们也在寺中?陛下,何不请她们前来。”
  祈帝同意,命太监去请胥家人。
  胥家人并不意外,胥老夫人带着媳妇,孙子和孙媳,一家人跟着太监前去。他们站在御卫军的后面。
  行过礼后,皇后笑着道,“刚才听舜儿说,他昨天种树时,你们是看着的。”
  “正是。”胥老夫人答着。
  “母后,儿臣就是一时兴起,好玩罢了。怎知皇兄竟也起了兴致,你们看,那棵离古柏近些的就是皇兄种的。儿臣想着,既然要种树,不如请父皇也来种树吧。父皇是帝王,帝王有龙气护体,种下的树定能和君王柏一样,千年不衰,永世昌盛。”
  太子心内郁卒,昨日一回宫,皇弟就告诉父皇母后种树一事。还说那君王柏活了千年,是因为帝王龙气,非要拉上父皇来种树,所以才有今日之行。
  二皇子的一番话,被随行的方丈听出话外之音,赶紧命僧人们去后山挖几株松柏苗。
  祈帝望着君王树,感叹道,“果然不凡,千年不死,流传至今。朕今日就要效仿前人,也在此种下一棵树,但愿千年以后,也如此般生生不息。”
  “陛下英明神武,您种的树一定能长存千年,受后人景仰。”皇后走前一步,错开在他一步之外,也望着君王树。
  太子依旧是一副稳重的样子,二皇子脸上带着笑,“皇兄,我们的树能不能活千年还不知道,但父皇种的树一定能存世千年。”
  祈帝回头看他们一眼,二皇子似不好意思地低头。祈帝转过头,没有说什么。
  二皇子瞧见僧人手中的树苗,命人拿过来。
  他挑了一株最大的,对祈帝道,“父皇,您看,儿臣给您挑了一株最大的柏树。”
  祈帝一脸的赞许,他身边的大太监适时地递上锄头。他接过锄头,在并行君王树的右侧开挖。
  太子上前,“父皇,这等粗活,不如儿臣替您代劳吧?”
  “不用,朕自己可以。”
  祈帝说着,手上并不停止。大太监有眼色地替他把土铲出来,很快,坑就挖好。他亲自把柏苗放进去,大太监填土再夯实。
  方丈和众僧人又口中高呼万岁。
  众人下跪之时,远外的树后面,似乎有个人悄悄地探出头,雉娘从露出的衣裙认出是段凤娘。
  太子也看到她,两个虽隔得远,彼此眼中都流露出情义。
  雉娘将他们的眼神交流看在眼里,心道太子对凤娘确实不一般。她闪神的瞬间,那树后的人影已经不见。
  二皇子递上一棵松苗给太子,“皇兄,你是不是还想种上一棵?”
  太子没有接手,“父皇是帝王,他种的树带有龙气,定能存活千年。孤昨日不过是陪你胡闹。”
  他话里意有所指,二皇子却半点也没有听出来似的,遗憾地缩回手,然后眼睛一亮,道,“皇兄,你的树不能活千年,你可以照看父皇种下的树,好好守护它。”
  皇后慈爱地看着他们兄弟二人,对太子道,“舜儿说得没错,你可以帮你父皇照看它。它若能存活千年,是你父皇的龙气庇佑,也离不开你的悉心照料。”
  太子应下,二皇子把手中的树苗转头还给寺中的僧人,面向着祈帝,“父皇,皇兄说他会派人日夜为您守护树苗。儿臣不能抢皇兄的心意,但愿种的这棵小树苗,会一直陪伴着父皇您的树苗,永不分开。”
  “好,好,你们都孝心可嘉,父皇心甚慰。”
  皇后眼中都带着笑,“陛下,尧儿懂事,舜儿孝顺,他们都是好孩子。”
  树已种下,帝后摆驾回宫。
  太子和二皇子留下来,为新种的树苗守护一夜,浇水照看,以示重视。
  未时一过,胥良川辞别进城,他明日还要当值。与此同时,平晁来到寺中。
  平晁一来,自然伴在太子左右。太子望着君王树,双后背负在后面,他站在身后,看不到太子的表情。
  太子的眼神复杂,盯着君王树的树冠,想着之前看到的佳人,越发的不想看平晁一眼,名义上,凤娘还是平晁的妻子。曾几何时,他一直以为凤娘会是他的太子妃,凭着母后对她的看重,还有她本身的端庄知礼。
  可是他最后娶的竟是平湘,他早就应该想到的,平湘是母后的亲侄女,母后再疼凤娘,也抵不过自己的亲侄女。
  但平湘实在是太过愚蠢,除了耍心眼争宠外,什么都不知道。这样的女子,怎么堪当他的正妃,以后如何能母仪天下?
  二皇子在小心翼翼地浇水,祈宏在一旁提着水桶。两人相互配合,十分的默契。
  平晁的手中也是一只水桶,他静立在一旁,等侯太子的吩咐。太子收回心神,慢慢地走过去,用木瓢舀起水,浇在祈帝种的树根处。


第117章 纠缠
  浇完树后; 二皇子擦下额头的汗,把木瓢交给祈宏,祈宏把木桶连瓢转递给守候在一旁的僧人。
  平晁也把手中的东西还给僧人; 二皇子打趣道,“晁表哥来得倒是快; 本宫可是知道表嫂也在寺中,莫不是妇唱夫随; 晁表哥是来看表嫂的?”
  他说得有趣; 还朝平晁挤一下眼睛。
  平晁脸色尴尬; 讷讷道,“不是,我是为太子殿下而来。”
  “男儿志在天下; 怎么可能儿女情长。”太子丢下这句话,甩手离开; 平晁紧跟上去。
  他身上的伤势刚好; 就立马回东宫当差。昨日太子离宫没有知会他; 他还是听太监说的; 说太子来了感光寺。他的心里五味杂陈; 不知是酸是苦。
  今天太子随御驾出宫; 还没有告诉他。他一想不妙; 自己赶过来。他和太子,不知何时竟生疏至此; 以前太子什么事情都不会瞒他; 他就是太子的心腹。现在太子处处和他生分; 连出宫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再知会他。
  太子钟情凤娘,他不是不知道,但凤娘已被皇后赐婚给他。太子若是明主,就应知臣妻不可觊觎,为何还会如此耿耿于怀。
  而且凤娘…他的心里升起一股无力感,带着淡淡的恼怒。
  二皇子和祈宏一起,落在他们的后面。
  他们离开后,不远处有个人影走出来,一身素衣,正是段凤娘。她的脸色忽明忽暗,难以琢磨。
  翌日一早,太子和二皇子一行便悄悄回宫。帝后驾临感光寺的消息传出,京外四里八乡的人都赶来烧香,香客们越来越多,胥家人不得不提前下山。
  坐在马车中,还能听到外面的经过的车马声,和人行走时的交谈声。想来前往感寺的人还不少。
  雉娘想着,这感光寺怕是要成为京中的第二大寺庙,明显会盖过城中的济业寺。
  她们一行回到府中,男人们都不在家,府里的下人们早就准备妥当。雉娘一进屋子,海婆子就迎上来,先是侍候她沐浴更衣。
  洗净后,雉娘身着宽大的襦裙,坐在椅子上。乌朵用大布巾给她绞干头发,海婆子轻声地说着她们离府几天发生的事情。
  无非是庄子和铺子里的一些锁事,倒也没什么大事。雉娘静静地听着,不时地问上一两句。
  海婆子两口子的办事能力,她还是很放心的。
  说完府中的事,其它的就是京中的事情,京中最近的大事非永莲公主要出嫁莫属。公主府已经修葺完毕,文家人也提前搬进偏院。文沐松新纳的那个名叫小玉红的小妾,也跟着进门。
  海婆子说完这些,停顿一会又道,“少夫人,奴婢听说平家的姑奶奶昨日登了公主府的门,说是思念旧居,过去看看。”
  公主府原是翟家的,平宝珠之前是翟家媳,她去看看也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海婆子单提这一点,难道是有其它的用意?
  雉娘的眼睛望着海婆子,“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
  “奴婢斗胆,也没有亲眼所见,不过是道听途说,就怕说错。”
  “你说吧,说对说错都无妨。既然是道听途说,我们也就听听。”
  “是。”海婆子半抬着头,道,“少夫人,奴婢听说平家的姑奶奶和文家的四爷,似是有什么牵扯。”
  这倒是出人意料,雉娘眼底露出讶然,她还真没有把他们想到一块去。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平宝珠出身高,虽是归家女,但年岁上和文师爷不相上下。文师爷一心想在京中立足,若是能娶个高门女子,正合他的心意。
  这两人应该是已经看对眼,要不然平宝珠不会登门造访。就不知道永莲公主答不答应?她的嘴角扬起,带着戏谑。
  乌朵手上的动作不停,换了四块大干布巾后,雉娘的头发已有七八分,再散开来晾晾,很快就会彻底干透。
  海婆子说完事,就退出屋内。青杏从厨房取来吃食,雉娘扶着乌朵的手,起身走到软塌前,靠坐着吃起东西来。
  胥良川一进屋子,就看到小妻子吃得腮帮子鼓鼓的,煞是可爱。她的乌发散着,小脸粉嫩,带着不一样的风情。
  乌朵和青杏悄无声息地退出去,轻轻地关门,放好门帘。
  雉娘起身,要给他除外袍,他按住她的手,自己脱下翰林院的鹤鸟服,换上青色常服。
  她暗想,他倒是不像一般的世家公子,凡事都要别人侍候。许多时候,他自己的事情都是自己做的,不愿假手他人。
  只有胥良川自己知道,他前世独居阆山,虽然阆山学子众多。但他无家无室,向来喜欢清静自在,一般的事情,都是自己做的。
  换好衣服后,胥良川问起她一路上可顺利。
  “什么事情也没有,你派许雳跟着,哪里会出什么事。就是去感光寺的人太多,路上有些堵。”
  他了然,祈帝和太子二皇子在感光寺种树,无疑带动感光寺名声大振。前去寺中烧香请愿的人必然会增多,路上有些堵也是正常的。
  雉娘随手倒一杯茶,递到他的手中,“夫君,过两日永莲公主就要大婚,不会再出什么事吧?”
  永莲公主会甘心嫁进文家吗?
  “不会,陛下不会让婚事生变的。”
  最近,京中的《一品红》这出戏名气渐大,几乎可以说家喻户晓。皇家面子最重,祈帝不会允许永莲公主如戏中所唱的一般,受天下人唾骂。
  雉娘赞同,“我想也是的,永莲再蠢,也是宫里长大的,不可能这点城府都没有。”
  胥良川垂眸,他不会忘记永莲想要谋害小妻子的事情。
  他陪雉娘说了会话,便起身去书房。
  书房里,许雳许敢两兄弟已经候在那里。
  他进去后,许敢连忙把门关上,“大公子,小玉红送信出来,那文四爷和平家姑奶奶已有苟且,估计没多久就会结亲。”
  许雳也跟道,“大公子,还有另一件事情。”
  胥良川抬眉,示意他说下去。
  许雳道,“平晁之所以会任由段凤娘在寺中住半年,是因为段凤娘拿捏到了平晁的把柄。属下无意之中,在寺中偷听到平晁和段凤娘的话。平宝珠死掉的那个丫头,和平晁脱不了关系。”
  胥良川眉峰凝聚,赵燕娘之死,段凤娘是下毒之人,这点毋庸置疑。但并非仅她一位下毒之人,平晁难道也在其中?
  “属下听段凤娘的口气,是平晁买通平宝珠身边的丫头,许诺她姨娘之位。所以那丫头才会把药粉趁机洒在赵燕娘的饭菜中。最后那丫头悬梁自尽,还留下血书,也是平晁动的手。”
  许雳说完,许敢哼一声,“段凤娘心机可真够深的,这么隐蔽的事情她都能知道,亏得我以前还同情平公子,没想到他和段凤娘还真是天生一对。”
  胥良川冷然,此事定然不是段凤娘自己查出来的,而是有人告诉她的。这个人,应该就是之前留在赵燕娘身边的刘嬷嬷,刘嬷嬷此举,必然又是其主子的意思。
  皇后娘娘今生怕是另有打算,不会如前世一般,用偷藏龙袍一事来陷害太子。
  太子今生和前世不一样,他应该早有防范。
  许雳和许敢出去后,胥良川望着墙上的画。画中是阆山的后山,层林尽染,秋意正浓。
  雉娘推门进来,手中找着盘子,盘子里是一盅鸡汤。
  他看见,几步上前,伸手接过她手中的盘子,“你怎么会来?”
  她笑笑,扶着腰,“我怕你觉得冷落,觉得我不够关心你。”
  此话怎讲?他侧目,他从未觉得受冷落,他本就是清冷的性子。他还怕她不喜欢自己的性子,觉得受到冷落。
  他扶她坐在自己刚才的位置上,雉娘想起前世里听来的事情,道,“女人一旦有孩子,往往就会忽略自己的男人。所以男人为了寻求慰藉,才会有小妾通房。”
  “哪里听来的歪理?”
  “事实如此,你看看京中的大户人家,哪个不是主母有孕,男人就宿在小妾通房处。”
  胥良川看着她,“我不会。”
  她抿唇笑着,一脸的甜蜜。
  “就是知道你不会,所以我更要好好关心你,算是对你坚贞不二的奖励。”
  他端起汤盅,一口口地喝起来。雉娘失笑,为何她总有一种老夫老妻的感觉?他从来不说哄人的话,跟着他,确实心里很安稳。
  她没有看到的是,他的耳根处,染上薄红。他的脑海中,浮起一个画面,红叶飘落的山林中,她身着绿裙,对他笑意嫣嫣。
  喝完汤后,夫妻二人离开书房,沿着园子慢慢走回院子。
  园子的一角处,有两个人在拉拉扯扯,似乎还能听到青杏的声音。她拉扯的那个男人,看身形很像是许敢。
  雉娘轻笑,“夫君,依我看,咱们府里是不是该办喜事了?”
  胥良川默然,前世里,跟随他的许雳许敢兄弟俩也是终生未娶的。
  雉娘回到院子里,把乌朵叫来一问,乌朵就全倒出来。青杏和许敢好上,已有段时日。
  正说着,青杏进来,听到雉娘的询问,眼睛看着乌朵,“好哇,你还在少夫人面前说我的话,哼,我还没说你和木头的事情。”
  雉娘一听,乌朵也有情况,忙问,“她和木头怎么了?”
  木头是海婆子的儿子,和海婆子的男人一起,帮她管着庄子和铺子,下人们都叫他小木总管。
  青杏像倒豆子一般,快速地说道,“少夫人,海妈妈一直想让乌朵当儿媳,你看乌朵头上的簪子,那可是小木总管送的。”
  雉娘望去,果然见乌朵的头上有一根细细的金簪,乌朵的脸已经通红。
  青杏自己说完,不自在是摸着自己手腕,手腕处有个银镯子,就是刚才许敢硬要她戴上的。忆起拉扯之间,两人身体不经意的碰触,她也红了脸。
  雉娘看她们二人的神色,心道看样子两人都有主,也是时候送她们出嫁。
  她叫海婆子进来,让海婆子准备两副嫁妆,各自紧着五百两银子来。听得青杏和乌朵都心热不已。
  五百两银子,比一般的富户之女也不差什么。
  海婆子自然会意,高兴地退出去。
  常远侯府内,世子夫人气得病在塌上。她就说不应该接那个丧门星进门,这不才进门没两天,就回娘家侍疾,她娘一死,她就闹着守孝。这哪是安心和晁哥儿过日子的?
  偏偏就晁哥儿护着她,帮她说话。自己这个亲娘到头来,还不如一个外人,怎么叫她不生气。
  更气的是胡学士一家人,之前想把胡灵月嫁到侯府,对她是百般奉承,现在也是一样的奉承,只不过不再是想把孙女嫁进侯府,而是想送孙女去东宫,帮湘儿固宠。
  胡家人说得好听,什么以后胡小姐生的孩子就是湘儿的孩子。呸!湘儿年轻,身子也好,自己定然能生嫡子,凭什么稀罕别人的孩子?
  这些人不就是看湘儿失宠,才百般谋算。
  她的湘儿怎么那么命苦?
  葛氏不由得悲从中来,她的婆子进来,说姑奶奶今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出门,她气得差点翻白眼。
  那个不知羞的,当别人不知道她和文家的四爷纠缠不清。
  平宝珠最近都春风满面,那位文家的四爷儒雅多才,关键是从未娶妻。虽然文家势微,但她嫁过去正好,她身份高,文家人必定会供着她。
  就算是文家侄子是驸马,她在永莲公主面前也不怕什么,论辈份,永莲公主还得唤她一声宝姨。
  至于那两个妾室,年纪大的孙氏不足为惧,年老色衰又无子,不就是当个玩意般养着。那小玉红不过是个卖唱的贱籍女子,真要是有幸怀孕,到时候去母留子,她有子在手,地位更稳。
  四爷答应她,等公主大婚后,就来侯府提亲。她想着,满心的期待。
  两天后,永莲公主大婚。
  祈帝在宫中设宴,胥家的男人和胥老夫人胥夫人都进宫赴宴,留雉娘一人在府里。雉娘身怀六甲,喜神和胎神容易相撞,一般有身孕的女子都不会去别人家里参加喜宴。
  雉娘万分感激这个习俗,她还真不想去参加永莲的婚宴。
  永莲公主出嫁,阵仗不会小,她的嫁妆什么的早就抬进公主府。帝王嫁女不比民间嫁女,虽名为嫁,其实为娶。公主只需在公主府里,迎驸马进门即可。
  文齐贤的伤势已好,他已搬进公主府。今日大喜,他被宫人们收拾一番,然后从侧门出,骑马走一圈,再从正门进,礼官唱词。
  他和永莲公主夫妻交拜,礼成。
  贤妃被特许出宫,却不能受二人拜高堂之礼,只能坐在上座的侧位,享受他们的宫礼。
  礼成后,公主自己回房间。文齐贤则被送到府中的另一间院子,驸马是臣,公主是君,没有公主的召寝,驸马不能擅自闯入公主的屋子。
  永莲公主严格地按宫规办事,不比永安公主出嫁时,那时候永安和梁驸马彼此有情,自然处处给梁家人体面。
  文思晴和一些新交的小姐们高兴地说着话,这些小姐都是小官之女,言语间捧着她。她得意万分,谁让她现在是永莲公主的小姑子。
  她不管四叔和大哥的想法,她不过是女子,女子最重要的是嫁个好人家。有了永莲公主这个嫂子,她以后的婚事肯定差不了。
  果然,新婚之夜永莲公主没有召文齐贤,她的理由很充分,文齐贤伤势还未大好,正是要调养身体的时候,切莫伤了元气。
  外人听到,还夸公主大气有度,不愧是天家公主。
  永莲婚后第二天进宫,带着文齐贤去拜见帝后。皇后很亲切,不停地夸赞文齐贤。文齐贤很紧张,他是头一次进宫,也是头一回得见天颜。
  他说话的声音带着颤意,双手垂在身侧,手指发抖。永莲公主越发的看不上他。想起那个永远都淡定从容的男子,心里更加的鄙夷。
  祈帝让他们去见贤妃,永莲公主恭敬地退下,一出殿外,就冷下脸。命令太监送文齐贤出宫,她独自去见母妃。
  文齐贤不敢违命,跟在太监的身后,想着他那刀怕是白挨,这夫纲依旧难振。
  殿内,祈帝脸色很不好。昨夜里永莲没有和文驸马同房,虽然理由很好,却难唬住聪明人。
  “陛下,您莫要担心,永莲知道分寸。方才臣妾瞧着文驸马面色还有些白,想来确实还没有大好,永莲体恤他的身体,也无可厚非。”
  祈帝哼了一声。
  皇后适机地说起永安公主的儿子,夸那胖小子长得如何精神,还说等永安公主出月子,要接她们母子进宫住一段时间。
  永安公主是帝后的第一个孩子,在祈帝的心中地位自然是不一样的。
  他神色渐渐缓和,起身出殿,皇后紧随其后。
  两人在御花园里走着,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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